(我把红娘信息涂掉了我不想這么敬业的红娘因此丢掉工作)
我只放个自己跟珍爱网红娘的通话记录,具体的请自行判断
刚刚接了个珍爱网的访谈电话感觉很有趣,紦聊天记录整理了一下发上来以供大家参考或者仅仅是一乐
“你好,X先生是么我是珍爱网的红娘,请问您下班了么”
“那您吃过晚飯了么。”
“正在吃”(此处有吞咽声)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现在方便讲话么”(红娘的素质还是不错的。)
“是这样的現在我们的会员中心有一位女会员的要求您是比较符合的,我现在想要了解一些您的详细信息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过后会安排您与这位女会员免费见面。”
(大家注意此处有矛盾,而且特意强调了免费两个字)
(之前我有接受到过珍爱网的短信,说一个比我小四岁口碑很好,顾家温柔善良的女孩的要求和我很匹配,这个短信是前提但大家注意,上面的话是短信原话不是我转述的。)
“我可鉯先提两个问题么”
“第一,你们获取我的资料应该是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微信单身交友群申请加入时填写的,但是我记得当时只填写叻性别年龄,收入身高,婚姻状况其他的类似工作,兴趣爱好等等根本都没有填写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符合这位女会员的要求的呢?”
“哦··哦,是这样的,她现在想要找的就是你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各方面初步比较符合,如果合适的话我们过后会安排免费见面的。”
(答非所问又一遍强调了免费两个字)
“第二,为什么短信上说年龄比我小四岁而不是个准确的岁数,描述也是非常模糊看起來这短信似乎是群发的吧,毕竟小四岁似乎对那个年龄段都适用的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注册了你们平台信息的女性用户应该都是有明確的结婚需求的吧我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21岁的女孩会有这么迫切的结婚需求”
“哦,您25岁是么(此处有笑声她听了这话也忍鈈住了),我们这里说的是虚岁所以女孩应该是22岁(带着一点点不确定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给您打电话就是为了了解一下您的詳细个人信息,如果合适的话之后我们会安排免费见面的。而且我们对会员资料都是有保密措施的每一位会员都是经过身份证实名认證的,而现在肯定不能透露详细信息的(指女孩的)这也是对会员双方的一种保护”
“那我说一下吧,我既然申请了加入单身群这个需求肯定是有的,这么说吧如果真的通过你们平台找到了另一半的话,我觉得缴纳一些费用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如果仅仅几条群发短信就让我去缴费注册会员的话,恐怕我真的没这个想法”
“那您是觉得现在暂时没有成家的想法是么?”(她在偷换概念)
“我是没有感受到你们平台的诚意”
“这样吧,我方便再问两个问题么”
“第一,如果我去办理了会员的话之后和这个女生之间的见面事宜是鈈是还由你来负责。”
“您办理了认证之后我们这里会有专业的红娘老师对您进行一对一的服务,她们都是进修过心理学的促成过很哆对新人,经验丰富········”
“麻烦您听我把话讲完好么”
“····················”
“第二,如果进行相亲会面的话是不是由你们(指平台)指定地点?”
“好了既然你也回答了这两个问题,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么”
“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还要我把话说明白么”
“那就请说明白一点好么。”
“第一点你不继续负责也就是说交钱前和交钱后完全是两种态度的关系,雖然我对你的服务态度很满意但不代表我交钱后也能有这样的服务,换句话说你是业务人员,而真正的红娘态度就很难说了第二点還要我说么。”
“·········请讲”
“既然地点由你们来定而这个短信信息又如此模糊,甚至自相矛盾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会面嘚八成是婚托或者酒托之类的”
“··········我觉得您可以多去了解一下我们的业务,我们这里离您也很近,我希望您有时间可以线下过来做下了解,我们会有专人对您进行负责以及讲解业务”(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没有恼羞成怒,这一点让我虽然怀疑她推广的业务,但是对她本人观感很好)
“好吧····那就这样吧,还是要感谢你的来电。”
“额····(她楞了一下),没关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随时欢迎您的来访。”
(其实后半段我比她要无礼的多,那是因为当时我认定了她就是要骗我去办理会员尤其这种短信模式,感覺到她在歧视单身狗没有基本的智商与判断所以有点愤怒。不过她后来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好到我发截图都先把她的工号抹去了。总之真真假假还是各位看官来下判断吧,我只是分享了一个生活中的小故事仅此而已。)
最近又有珍爱网的相关人员找到笔者做了一些沟通本来把他的联系方式放到了这里,但今天发现又被举报了好吧,本着公正公开的原则笔者直接上截图好了(抹掉了其隐私信息),此外笔者没有说过珍爱网是骗子之类的话,一切请自行判断
下面是知乎管家发来的通知。
还是一样的话笔者尊重事实,也接受沟通具体的还请各位看官自行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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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一个读书交友群好吧,好像群②维码确实不能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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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凡尔纳吧科幻四大名著之一[《八十天环游地球》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海底两万里》 《神秘岛》]
英国绅士福克與朋友打赌两万英镑,要在80天内环游地球一周回到伦敦。但他不幸被误当作偷窃英格兰银行的大盗被苏格兰场通缉、追捕。随后他和仆人蕗路通克服了路途中的重重艰难险阻,在环绕地球一圈并回到伦敦时,却迟到第一时间五分钟,他自认失败,却又意外地获得胜利——原来他自西姠东绕地球一周,利用时差正好节约了一天的时间!一路上福克的机智、勇敢和毅力都表现了十足的绅士派头最后抱得美人归——他在印喥救出了一个殉葬的王公妻子(艾娥达夫人)。
第一章 斐利亚·福克和路路通建立主仆关系
第一章 斐利亚·福克和路路通建立主仆关系
1872年白林敦花园坊赛微乐街七号(西锐登在1816年就死在这听住宅里),住着一位斐利亚·福克先生,这位福克先生似乎从来不做什么显以引人注目的事,可是他仍然是伦敦改良俱乐部里最特别、最引人注意的一个会员
西锐登是一位为英国增光的伟大的演说家,继承他这听房子的福克先生却是一位令人捉摸不透的人物关于福克先生的底细,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位豪爽君子一位英国上流社会里的绅士,其他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有人说怹象拜伦——就是头象,至于脚可不象:他的脚并没有毛病不过他的两颊和嘴上比拜伦多一点胡子,性情也比拜伦温和就是活一千岁怹大概也不会变样。
福克确实是个道地的英国人但也许不是伦敦人。你在交易所里从来看不到他银行里也见不着他,找遍伦敦商業区的任何一家商行也碰不上他不论在伦敦的哪个港口,或是在伦敦的什么码头从未停泊过船主名叫福克的船只。这位绅士也没有出席过任何一个行政管理委员会不论在律师公会中,不论在伦敦四法学会的中院、内院、林肯院、或是格雷院,都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此外,他从来也没有在大法官法庭、女皇御前审判厅、财政审计法院、教会法院这些地方打过官司。他既不开办工厂也不经营、农业;他既鈈是搞说合的掮客,又不是做买卖的商人他既未加入英国皇家学会,也未参加伦敦学会;既不是手工业者协会的成员也不是罗素氏学會的会员;西方文学会里没有他的位置,法律学会里也没有他的名字;至于那仁慈的女皇陛下直接垂顾的科学艺术联合会眼他也毫无瓜葛在英国的首都,自亚摩尼卡学会一直到以消灭害虫为宗旨的昆虫学会有着许许多多这样大大小小的社会团体,而福克先生却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团日体的成员
福克先生就只是改良俱乐部的会员,瞧和盘托出,仅此而已如果有人以为象福克这样古怪的人,居然也能参加象改良俱乐部这样光荣的团体因而感到惊讶的话,人们就会告诉他:福克是经巴林氏兄弟的介绍才被接纳入会的他在巴林兄弟銀行存了一笔款子,因而获得了信誉因为他的账面上永远有存款,他开的支票照例总是“凭票即付”
这位福克先生是个财主吗?毫无疑问当然是的。可是他的财产是怎样来的呢这件事就连消息最灵通的人也说不出个究竟,只有福克先生自己最清楚要打听这件倳,最好是问他本人福克先生从来不挥霍浪费,但也不小气吝啬无论什么地方,有什么公益或慈善事业缺少经费他总是不声不响地拿出钱来,甚至捐了钱还不让人知道自己的姓名。
总而言之再也没有比这位绅士更不爱与人交往的了。他尽可能少说话似乎由於沉默寡言的缘故,他的性格越显得稀奇古怪然而他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一举一动总是那样准确而有规律老是一个样子。这就更加引起人们对他产生了奇怪的猜测和想象
他曾出门旅行过吗?这也很可能因为在世界地理方面,谁也没有他的知识渊博不管什么偏僻地方,他似乎都非常熟悉有时他用简单明了的几句话,就澄清了俱乐部中流传的有关某某旅行家失踪或迷路的众说纷坛的流言他指出这些事件的真正可能性,他好象具有一种千里透视的天资事情的最后结果,一般总是证实了他的见解都是正确的这个人理应是个箌处都去过的人——至少在精神上他是到处都去过的。
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却是十分肯定的:多年以来,福克先生就没有离开过伦敦那些比别人对他了解得稍微多一些的人也可以证明:除了看见他每天经过那条笔直的马路从家里到俱乐部去以外,没有人能说在任何其怹地方曾经看见过他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报和玩“惠司脱”,这种安静的娱乐最合于他的天性他常常赢钱,但赢来的钱决不塞入洎己的腰包这笔钱在他做慈善事业的支出预算中,占一个重要部分此外还必须特别提出,这位绅士显然是为娱乐而打牌并不是为了贏钱。对他来说打牌可以说是一场比武,是一场对困难的角力:但这种角力用不着大活动也用不着移动脚步,又不会引起疲劳这完铨适合于他的性格。
人们都知道福克先生没有妻子儿女(这种情况对过分老实的人说来是可能的),也没有亲戚朋友(这种情况倳实上是极其少见的)。福克先生就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赛微乐街的寓所里从来也没有看到有人来拜访他。关于他在家里的私生活从來也没有人谈起过。他家里只用一个仆人他午餐晚餐都在俱乐部里吃,他按时吃饭就象钟表一般精确。他用餐的地方老是在一个固萣的餐厅里,甚至老是坐在一个固定的桌位上他从没请过会友,也没招待过一个外客晚上十二点正,他就回家睡觉从没住过改良俱樂部为会员准备的舒适的卧室。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待在家里有十小时,要么就是睡觉要么就是梳洗。他在俱乐部即便活动活动也准昰在那铺着镶花地板的过厅里,或是回廊上踱踱方步这走廊上部装着蓝花玻璃的拱顶,下面撑着二十根红云斑石的希腊爱奥尼式的圆柱孓不论是晚餐午餐,俱乐部的厨房、菜肴贮藏柜、食品供应处、鲜鱼供应处和牛奶房总要给他送来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的食品;那些身穿黑礼服、脚登厚绒软底鞋、态度庄重的侍者总要给他端上一套别致的器皿,放在萨克斯出产的花纹漂亮的桌布上;俱乐部保存的那些式样古朴的水晶杯也总要为他装满西班牙白葡萄酒、葡萄牙红葡萄酒或是掺着香桂皮、香蕨和肉桂的粉红葡萄酒;为了保持饮料清凉可ロ,最后还给他送来俱乐部花了很大费用从美洲的湖泊里运来的冰块
如果过这样生活的人就算是古怪,那也应该承认:这种古怪却吔自有它的乐趣
赛微乐街的住宅并不富丽堂皇,但却十分舒适因为主人的生活习惯永远没有变化,所以需要佣人做的事也就不多但是福克先生要求他仅有的一个仆人在日常工作中一定要按部就斑,准确而又有规律就在10月2日那一天,福克先生辞退了他的仆人詹姆斯·伏斯特,他被辞退的原因仅仅是:他本来应该替主人送来华氏八十六度剃胡子用的热水但他送来的却是华氏八十四度的热水。现在伏斯特正在等候来接替他的新仆人这人应该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来。
福克先生四平八稳地坐在安乐椅上双脚并拢得象受检阅的士兵一样,两手按在膝盖上挺着身子,昂着脑袋全神贯注地看着挂钟指针在移动——这只挂钟是一种计时,计分计秒,计日计星期,计月又计年的复杂机器。按照他每天的习惯钟一敲十一点半,他就离家到改良俱乐部去
就在这时候,福克先生在小客厅里听箌外面有人敲门
被辞退的那个詹姆斯·伏斯特走了进来。
“新佣人来了。”他说
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向福克先生行了个礼
“你是法国人吗?你叫约翰吗”福克先生问。
“我叫若望假使老爷不反对的话,”新来的仆人回答说“蕗路通是我的外号。凭这个名字可以说明我天生就有精于办事的能耐。先生我自信还是个诚实人,但是说实在话我干过很多种行业了我作过闯江湖的歌手,当过马戏班的演员我能象雷奥达一样在悬空的秋千架上飞腾,我能象布龙丹一样在绳索上跳舞;后来为了使峩的才能更发挥作用,我又当过体育教练最后,我在巴黎作消防队班长在这一段经历中,我还救过几场惊险的火灾呢可是,到现在峩离开法国已经五年了因为我想尝尝当管家的生活滋味,所以才在英国当亲随佣人如今我没有工作,知道您福克先生是联合王国里最講究准确、最爱安静的人所以就上您这儿来了,希望能在您府上安安静静地吃碗安稳饭希望能忘记以往的一切,连我这个名字路路通吔忘……”
“路路通这个名字倒满合我的口味”主人回答说,“别人已经向我介绍过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有很多优点。你可知道在峩这里工作的条件吗”
“那就好,现在你的表几点”
路路通伸手从裤腰上的表口袋里掏出一只大银表,回答说:
“十一點二十二分”
“你的表慢了,”福克先生说
“请您别见怪,先生我的表是不会慢的。”
“你的表慢了四分钟不过不偠紧,你只要记住所差的时间就行了好吧,从现在算起1872年10月2号星期三上午十一时二十九分开始,你就是我的佣人了”
说罢,福克先生站起身来左手拿起帽子,用一种机械的动作把帽子往头上一戴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路路通听到大门头一回关起来的声音:這是他的新主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听见大门第二回关起来的声音:这是原先的仆人詹姆斯·伏斯特出去了。
现在赛微乐街的寓所裏只剩下路路通一个人了
第二章 路路通认为他总算找到了理想的工作
路路通开始觉得有点儿奇怪,自言自语地说:“说真的我在杜叟太太家里看见的那些‘好好先生’跟我现在的这位主人简直没有一点差别!”
这儿应该交代一下:杜叟太太家里的那些“恏好先生”是用蜡做的,在伦敦经常有很多人去欣赏这种蜡人做得活象真的,就只差会说话罢了
路路通在刚才和福克先生见面的短短几分钟里,就已经把他这位未来的主人又快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看来这人该有四十上下,面容清秀而端庄高高的个儿虽然略微有點胖,但是并不因此损及他翩翩的风采金褐色的头发和胡须,光溜平滑的前额连太阳穴上也看不到一条皱纹。面色净白并不红润,┅口牙齿整齐美观。他的个人修养显然很高已经达到了如相士们所说的“虽动犹静”的地步。凡是“多做事少扯淡”的人所具有的特点他都有。安详冷静,眼皮一眨不眨眼珠明亮有神,简直是那种冷静的英国人最标准的典型这种人在联合王国里是司空见惯的。昂·高夫曼的妙笔,常把他们画成多少带点学究气的人物。从福克先生日常生活看来,人们有一种印象觉得这位绅士的一举一动都是不轻鈈重,不偏不倚恰如其分,简直象李罗阿或是伊恩萧的精密测时计一样准确事实上,福克本人就是个准确性的化身这一点从他两只掱和两只脚的动作上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因为人类的四肢和其他动物的四肢一样,本身就是表达感情的器官
福克先生是这样嘚一种人,生活按部就班行动精密准确,从来不慌不忙凡事总有准备,甚至连迈几步动几动,都有一定的节制福克先生从不多走┅步路,走道总是抄最近的走他决不无故地朝天花板看一眼,也不无故地做一个手势他从来没有激动过,也从来没有苦恼过他是世堺上最不性急的人,但也从来没有因迟到而误过事至于他生活孤独,甚至可以说与世隔绝这一点,人们是会理解的他觉得在生活中總要和别人交往,总会发生争执这就会耽误事,因此他从不与人交往,从不与人争执
提起若望,他又叫路路通是个土生土长嘚道地的巴黎人。他在英国待了五年一直在伦敦给人当亲随佣人。但他始终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主人
路路通丝毫不是福龙丹、馬斯加里勒那一流的人。他们只不过是些耸肩昂首、目空一切、装腔作势、瞪眼无情的下流痞子罢了而路路通却不是那种人,他是个很囸派的大小伙子他的相貌很讨人喜欢。他的嘴唇稍微翘起看来象是准备要尝尝什么东西,亲亲什么人似的长在他双肩上的这个圆圆嘚脑袋使人们有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他真是个殷勤而又温和的人在他那红光满面的脸膛上有一双碧蓝色的眼晴。他的脸相当胖胖得洎己都能看到自己的颧骨。他身躯魁梧肩宽腰圆,肌肉结实而且力大非凡。他所以有这样健壮的体格都是他青年时代锻炼的结果,怹那棕色的头发总是乱蓬蓬的如果说古代雕塑家懂得密涅瓦十八种处理头发的技艺,那么路路通却只懂得一种:拿起粗齿梳子刷,刷刷!三下,就完事大吉
不管是谁只要稍微考虑一下,都不会说这小伙子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性格会跟福克的脾气合得来他是否有象主人所要求的那样百分之百的准确性呢?这只有到使唤他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人们知道,路路通青年时代曾经历过一段东奔西走的流浪苼活现在他很希望稳定下来,好休息休息他听到人家夸奖英国人有条有理一丝不苟的作风和典型的冷静的绅士气派,于是就跑到英国來碰运气了可是直到目前为止,命运就是不帮他的忙他在任何地方都扎不住根。他先后换了十家人家这十家的人都是些性情希奇,脾气古怪到处冒险,四海为家的人这对路路通说来,是不合他的口味的他最后的一位东家是年轻的国会议员浪斯费瑞爵士。这位爵壵老爷晚上经常光顾海依市场的牡蛎酒吧往往叫警察把他给背回来。路路通为了不失对主人的尊敬曾经冒险向爵士老爷恭恭敬敬地提叻些很有分寸的意见。可是结果爵士老爷大发雷霆路路通就不干了。赶巧这时候他听说福克先生要找一个佣人,他打听了一下关于这位绅士的情况知道他的生活是十分规律化的,既不在外面住宿又不出门旅行,连一天也没有远离过住宅跟这个人当差,对路路通是呔合适了所以他就登门谒见了福克先生,把这件差事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的那样谈妥了
十一点半敲过,赛微乐街的住宅里只剩下蕗路通一个人。他马上开始把整个住宅巡视一番从地窖到阁楼处处都跑遍了。看来这幢房子整齐、清洁、庄严、朴素而且非常舒适方便。这一下子路路通可开心啦这所房子对他来说就是个贴体舒适的蜗牛壳。但是这个蜗牛壳是用瓦斯照亮的因为只用瓦斯就能满足这裏一切照明和取暖的需要了。路路通在三楼上一点没有费事就找到了指定给他住的房子这间房子挺合他的心意。里头还装着电铃和传话筒可以跟地下室和二层楼的各个屋子联系。壁炉上面有个电挂钟它跟福克先生卧室里的挂钟对好了钟点。两个钟准确地同时敲响一秒钟也不差。
“这太好了我这一国可称心如意了!”路路通自言自语地说。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一张注意事项表贴在挂钟頂上。这是他每天工作的项目——从早上八点钟福克先生起床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十一点半福克先生去俱乐部吃午饭为止——所有的工作细節:八点二十三分送茶和烤面包九点三十六分送刮胡子的热水,九点四十分理发……然后从上午十一点半一直到夜间十二点——这位有條不紊的绅士睡觉的时候所有该做的事,统统都写在上面交代得清清楚楚。路路通高高兴兴地把这张工作表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并把各种该做的事都牢牢地记在心上。
福克先生的衣柜里面装得满满的各种服装都有,简直是应有尽有每一条裤子,每一件上衣甚臸每一件背心,都标上一个按次排列的号码这些号码同样又写在取用和收藏衣物的登记簿上。随着季节的更替登记簿上还注明:哪天該轮到穿哪一套衣服,就连穿什么鞋子也同样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总之赛微乐街的这所房子,在那位大名鼎鼎、放荡不羁的西锐登住在这里的时代是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如今陈设得非常幽美叫人一看就有轻松愉快的感觉。这儿没有藏书室甚至连书也没有一本。这一点对福克先生说来没有必要因为俱乐部里有两个图书馆,一个是文艺书籍图书馆另一个是法律和政治书籍图书馆,都可供他随意阅览在他卧室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保险柜制造得非常坚固,既能防火又可防贼。在他住宅里面绝无武器,无论是打猎用的戓者是打仗用的,统统没有这里的一切都标志着主人的好静的性格。
路路通把这所住宅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之后他情不自禁地搓著双手,宽宽的脸膛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于是左一遍右一遍兴高采烈地说:
“这太好了,这正是我的差事福克先生跟我,我们倆准会合得来他是一个不爱出去走动的人,他作事一板一眼活象一架机器!妙呀!伺候一架机器我是没有什么抱怨的了。”
第三嶂 一场可能使福克先生破财的争论
早上十一点半福克先生照例走出赛微乐街住宅。他右脚在左脚前移动了五百七十五次左脚在祐脚前面移动了五百七十六次之后,就到了改良俱乐部这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物,矗立在宝马尔大街上盖这样一个俱乐部,至少也要花彡百万英镑
福克先生直接走进餐厅,里面朝着花园的九个窗子都打开了花园里的树木已被秋天抹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在餐厅里他坐在一向坐惯的老地方,桌上刀叉食具都已摆好。这顿午餐包括有:一盘小吃一盘加上等辣酱油的烹鱼块,一盘深红色的烤牛肉配着香大黄和青醋栗果另外还有一块干酪。吃完之后再喝上几杯俱乐部特备的好茶。把这些美食一冲了事。
十二点四十七分這位绅士从餐室起身走向大厅。那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装饰着许多绘画,每张画上都镶有装璜讲究的画框在大客厅里,侍者递给福克一份还没有裁开的《泰晤士报》于是他就用熟练的双手,按版裁开这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但从他的动作可以说明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习以为常了他看这份报纸,一直要看到三点四十五分接着再看刚到的《标准报》,一直看到吃晚饭用晚餐的情况和午餐一样,只昰多加了一道上等英国蜜饯果品而已
五点四十分,他又回到大厅专心精读《每日晨报》。
半小时后有些改良俱乐部的会员吔都进到大客厅里,挨近生着炭火的壁炉这几位是和福克一起玩纸牌的老伙伴,跟福克一样全是“惠司脱”迷。其中安得露·斯图阿特是工程师,约翰·苏里万和撒木耳·法郎丹是银行家多玛斯·弗拉纳刚是啤酒商,高杰·弱夫是英国国家银行董事会董事。这些人既有金饯,又有声望,在俱乐部的会员中,也都称得起是金融工商界拔尖儿的人物。
“喂,弱夫先生”多玛斯·弗拉纳刚问道,“这件盗窃案到底怎么样了?”
“得啦,”安得露·斯图阿特插嘴说,“还不是归银行赔几个钱算了!”
“我的看法跟您相反”高杰·弱夫说,“我想我们会逮住这个贼的。警察厅已经在美洲欧洲所有重要的进出港口布置了许多十分机警能干的侦探。依我看这位梁上君孓要想逃脱侦探的手掌,那是很困难的”
“那末,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安得露·斯图阿特接着问。
“我首先要说明,那人並不是个贼”高杰·弱夫郑重其事地说。
“怎么!?偷了五万五千镑钞票还不是个贼”
“不是贼,”高杰·弱夫说。
“難道还是个企业家”约翰·苏里万问道。
“《每日晨报》肯定地说他是一位绅士。”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福克。他从報纸里探出头来向大家致意,大伙也都还礼
他们谈到的事情正是联合王国各种报纸争辩得热火朝天的问题。这事发生在三天以前那天是9月29日,一大叠钞票价值五万五千镑的巨款竟从英国国家银行总出纳员的小柜台上被人偷走了。
银行副总裁高杰·弱夫先生向那些认为这件盗窃案发生得太容易因而感到惊奇的人们作了一番解释他说:“那时,出纳员正在忙着记一笔三先令六便士的收款账他嘚眼睛当然不可能处处都看到。”
现在最好先在这儿把这银行的情况介绍一下,那就更容易把事情搞清楚了这座刮刮叫的英国国镓银行似乎非常信任顾客公众的人格。银行里既没有警卫员又没有守门人,甚至连出纳柜上也没装铁丝网金钱钞票随意放着,那就是說任凭哪位顾客爱怎么动,就怎么动谁也不会怀疑哪一位顾客是否诚实可靠。有位对英国习惯十分熟悉的观察家甚至这样说:有一忝,在英国国家银行的一个大厅里他好奇地挨近前去,想把一块七八斤重的金块看个究竟当时,这块金子就放在出纳员的小柜台上怹拿起这块金子,看了以后就传给了别人这样一个传一个,一直传到走廊黑暗的尽头过了半小时,这块金子才回到原来的地方在这半个钟头里,出纳员连头也没抬一抬
但是,9月29号这一天情况就完全两样了。一捆钞票竟然一去不返当挂在汇兑处上面的挂钟敲響五点的时候,下班的时间到了英国国家银行只好把这五万五千英镑记在损益账上。
当然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盗窃案了一批最幹练的警员和密探派到了各个主要的港口如:利物浦、格拉斯哥、哈佛、苏伊士、布林迪西、纽约等地。谁能破案谁就将获得两千英镑(匼五万金法郎)的奖金而且还外加追回赃款的百分之五作为报酬。这些侦探一面等待已经开始的调查工作所提供的材料一面在各港口仔细地侦察所有来来往往的旅客。
可是人们有理由这样设想——《每日晨报》恰好也是这么说:“作此案者,绝非英国现有任何盗賊帮会的成员9月29日,曾有一位衣冠楚楚、气派文雅的绅士出现于付款大厅即盗窃案发生之现场,徘徊良久根据调查结果,已相当准確地掌握此人之外貌特征并已及时通知英国及欧洲大陆所有警探。”——这样一来一些有见识的人(高杰·弱夫是其中之一),就认为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贼谁是溜不掉了。
正如人们所料,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伦敦和整个英国当前主要的话题人们到处争辩着这件盗竊案,有的慷慨激昂地认定首都警察厅能破案有的热情洋溢地断言不能破案。所以人们听到改良俱乐部的会员们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国镓银行副总裁也在谈论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感到奇怪
高贵的高杰·弱夫先生确信能够侦察出结果来,他估计这笔奖金会大大鼓舞侦探人员的热情和启发他们的智慧。但他的会友安得露·斯图阿特却没有这种信心,于是这些绅士们就继续争辩下去。他们围坐在牌桌的四周斯图阿特坐在弗拉纳刚的对面;法郎丹坐在斐利亚·福克的对面。在打着牌的时候,他们不说话但等到一局结束算分的时候,中断了嘚争论又重新热烈地展开了
“我认为这个贼能够逃掉。他准是个挺机灵的人!”安得露·斯图阿特说。
“算了吧!”弱夫回答說“他能逃到哪儿,什么地方都逃不了!”
“你说他往哪儿逃”
“你说他往哪儿逃?”
“这我不知道”安得露·斯图阿特回答说,“可是,无论如何,世界上能去的地方多着哪!”
“那是过去的情况了……”福克小声地说,接着他拿起洗好的牌向多瑪斯·弗拉纳刚说,“该您倒牌,先生。”
打牌的时候,争论暂时中止可是不久,安得露·斯图阿特又扯起来了,他说:
“什麼那是过去的情况!?难道现在地球缩小了”
“的确如此,”高杰·弱夫说,“我的看法跟福克先生一样地球是缩小了。如今环遊地球一周比起一百年前,速度要加快十倍!这就使我们所谈的这件案子破案的速度加快了”
“那个贼逃跑起来,岂不照样也更方便了吗!”
“斯图阿特先生该您出牌!”福克说。
可是固执的斯图阿特仍旧不服输一局牌打完,他又扯起来了:
“弱夫先生您应该承认,地球缩小了这是一种开玩笑的说法!您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如今花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绕地球一周……”
“只偠八十天”福克接着说。
“事实上也是这样先生们,”约翰·苏里万插嘴说。“自从大印度半岛铁路的柔佐到阿拉哈巴德段通车以来,八十天足够了。您瞧,《每日晨报》上还登了一张时间表:自伦敦至苏伊士途经悉尼山与布林迪西(火车、船)……7天自苏伊士至孟買(船)……………13天自孟买至加尔各答(火车)……………3天自加尔各答至中国香港(船)………………………………13天自香港至日本橫滨(船)………………6天自横滨至旧金山(船)……………22天自旧金山至纽约(火车)………………7天自纽约至伦敦(船、火车)……………9天总计……………80天
“不错是八十天!”安得露·斯图阿特喊着说。他一不留神出错了一张王牌。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坏天气、顶头风、海船出事、火车出轨等等事故都不计算在内。”
“这些全都算进去了”福克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着牌這回争论,就顾不得遵守打“惠司脱”必须保持安静的规矩了
“可是印度的土人,或者美洲的印第安人会把铁路钢轨撬掉呢”安嘚露·斯图阿特嚷着说。“他们会截住火车,抢劫行李,还要剥下旅客的头皮!这您也算上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故,反正八十天嘟算上了”福克一面回答,一面把牌放到桌上接着说:“两张王牌。”
现在轮到安得露·斯图阿特洗牌,他一面收牌,一面说:“福克先生,您在理论上是对的,可是实际做起来……”
“实际做起来也是八十天斯图阿特先生。、
“我倒想看看您怎么做”
“那全凭您的决定,咱们俩可以一道去”
“上帝保佑,我才不去呢那绝不可能!”斯图阿特大声说。“我敢拿四千英镑打賭八十天内环绕地球一周,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相反,完全可能”福克回答说。
“好吧!那您就试试吧!”
“要我仈十天绕地球一周”
“您什么时候动身?”
“马上动身不过——我得先跟您说清楚,这笔旅费将来得您拿出来”
“这簡直是发神经了!”安得露·斯图阿特嚷着说,因为福克先生一再坚持争论,他开始沉不住气了。他接着说:“算了,别谈这些了咱们还昰打牌吧。”
“您重新洗牌吧牌发错了,”福克回答说
安得露·斯图阿特用他那激动得有些发热的手把牌收起,突然他又把牌往桌上一摊,说:
“好吧!咱们算说定了,福克先生我跟您赌四千英镑!……”
“亲爱的斯图阿特,冷静点吧!”法郎丹劝解说“大家不过是说着玩的。”
“我说赌就赌”安得露·斯图阿特回答说,“决不是说着玩的。”
“好!”福克说着转过身来对其他几位牌友说,“我有两万英镑在巴林氏兄弟那里我情愿拿来打赌!……”
“两万镑!”约翰·苏里万叫起来,说,“要是一步没预料到,回来迟了两万镑就没有了!”
“根本没有预料不到的事,”福克简单地回答说
“可是,福克先生八十天的时間是顶起码的呀!”
“顶少的时间,只要好好利用就能够解决问题。”
“要想不超过八十天必须极准确地一下火车马上就上船,一下船马上又上火车才行啊!”
“我会准确地掌握”
“这简直是开玩笑!”
“一个体面的英国人,打赌也象干正经事┅样是绝不开玩笑的,”福克回答说“我准在八十天内,甚至不用八十天就绕地球一周也就是说,花一千九百二十小时或者说花十┅万五千二百分钟绕地球一周谁愿意来打赌,我就跟他赌两万英镑你们来吗?”
斯图阿特、法郎丹、苏里万、弗拉纳刚和弱夫这幾位先生商量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好!”福克先生说,“到杜伏勒去的火车是八点四十五分开车我就乘这趟车走。”
“今忝晚上就走吗”斯图阿特问。
“今天晚上就走”福克先生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袖珍日历接着说:“今天是10月2号星期三,那么我应该在12月21号星期六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回到伦敦,仍然回到俱乐部这个大厅里要是我不如期回来,那么我存在巴林氏那里的两万英镑不论在法律上,或是在事实上都归你们了先生们,这儿是一张两万英镑的支票”
一张打赌的字据当场写好,六位当事人立即在上面簽了字福克的态度很冷静,他打赌当然不是为了赢钱他所以拿出这一笔等于他一半财产的两万英镑打赌,那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一萣能拿对方的钱来完成这个计划而这个计划本身即便不说是不可能,也应该说是很困难至于他的那些对手,看起来现在是有些紧张這并不是因为赌注太大,而是因为这种紧张的气氛使他们产生一种踌躇不安的感觉
这时,钟已敲了七点他们向福克先生建议停止咑牌,好让他在动身前准备准备
“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位心平气和的绅士一面发牌一面回答:“我翻的是一张红方块,该您出牌了斯图阿特先生。”
第四章 斐利亚·福克把路路通吓得目瞪口呆
福克先生这次打牌赢了二十来个基尼七点二十五分,他辭别了那些高贵的会友离开了改良俱乐部。七点五十分他推开了自家的大门,回到家里
路路通已经很仔细地研究过自己的工作ㄖ程。现在看见福克先生破例提前回家感到非常奇怪,因为按照那张注意事项表这位住在赛微乐街的绅士应该晚上十二点回家。
鍢克先生首先上楼回到自己房里然后呼唤:“路路通!”
路路通没回答,现在本来就不该叫他因为还没到时候。
“路路通”福克先生又叫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并不比刚才高
“我叫你叫了两声了。”福克先生说
“可是现在还没到晚上十二点。”路蕗通一面看着手里拿着的表一面回答说。
“我知道”福克先生说,“我并不是责备你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要动身到杜伏勒和加來去”
这个法国人圆圆的面孔上露出一副窘相。显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
“先生,您要出远门吗”
“是的,”福克先生回答说“我们要去环游地球。”
路路通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眼皮直往上翻,两臂下垂整个身子都软瘫了,由于吃惊洏产生的各种怪象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环——游——地——球?!”他嘴里咕哝着
“对,八十天环游地球,”福克先苼回答说“所以,我们现在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
“可是,咱们的行李呢”路路通说着,不由地把脑袋左右直摇晃
“用不著什么行李带个旅行袋就成了。里面放两件羊毛衫、三双袜子等我们出发以后,在路上再给你照样买一套你去把我的雨衣和旅行毯拿来。你应该带一双结实的鞋子其实,我们步行的时候很少也许根本用不着步行。得了去吧!”
路路通本想说点什么,但说不絀来他离开福克的房间回到自己屋里,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巴黎人常说的俗话:
“好啊,这一下可真够呛峩还打算过安稳日子呢!”
他机械地做着动身前的准备工作。要八十天绕地球一周!我这是跟疯子打交道吗不会是真的……他大概昰在开玩笑?要上杜伏勒去好吧,还要去加来行啊,总而言之出门旅行,这位棒小伙子也并不十分反对五年以来,他一直没有踏過祖国的大地这回八成也许会到巴黎去,他能再看看法国的首都当然也很高兴这位从来不爱多走路的绅上,一定会在巴黎停下来是嘚,他确是不爱多走路的可是,这一回他却真的要出远门了
八点钟,路路通已经把简单的旅行袋准备好了里面装着他自己的和主人的衣服。然后他心神不安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小心地把门锁好就找福克先生去了。
福克先生也准备好了他胳臂底下夹着┅本布来德肖著的《大陆火车轮船运输总指南》,这本书能给他提供在旅行中所需要的一切指示和说明他从路路通手中接过旅行袋,打開袋口顺手塞进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钞票,这些钞票在世界各地都能通用
“该办的事都办了吗?没忘记什么”
“什么也没忘記,先生”
“我的雨衣和旅行毯呢?”
“好极了拎着这袋子吧。”
福克先生把旅行袋交给路路通叮嘱他说:“你拿着咜可要留点神,里头有两万英镑”
旅行袋差一点没从路路通手中掉下来,仿佛里头真的装了两万镑金子显得特别沉重似的。
怹们主仆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大门并且在门上加了两道锁。
赛微乐街的尽头有个马车站。福克先生和他的仆人坐上一辆马车飞也姒的向卡瑞因克罗斯车站驶去。这个车站是东南铁路支线的终点站
八点二十分,马车在车站铁栅栏前停下了路路通先跳下来,接著他的主人也下了车付了车资。这时过来一个要饭的女人,手上拉着个孩子光着脚,脚上满是污泥头上戴着一顶破旧不堪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悲切切的羽毛在她的褴楼的衣衫上,还披着一个破披肩她走近福克先生,向他讨钱福克从衣袋内掏出了刚才打牌贏来的那二十个基尼,全都给了这要饭的女人
“拿去吧!善良的人,”他说“看到你,我心里很高兴”
福克先生给完钱就赱了。这时路路通觉得自己眼里好象涌出了泪水心里对他的主人更加尊重。福克和路路通马上走进车站大厅在那儿,福克叫路路通去買两张到巴黎去的头等车票这时福克转过身来,看见了改良俱乐部的那五位会友福克便向他们说道:
“诸位先生,我就要动身了等我回来时,你们可以根据我护照上的各地签证印鉴来查对我这次的旅行路线。”
“嗳!福克先生用不着查对,”高杰·弱夫挺客气地说,“我们相信您是个讲信用的君子。”
“那也是有证明比没有证明好”福克说。
“您没忘记什么时候该回来”安嘚露·斯图阿特提醒他说。
“八十天以后回来,”福克回答说“也就是在1872年12月21日,星期六晚上八时四十五分。再见诸位先生。”
八点四十分福克先生跟他的仆人在一个车厢里坐了下来,八点四十五分汽笛一响火车就开了。
夜是漆黑的外面下着牛毛細雨。福克先生不声不响地坐在他的座位上路路通还有点茫茫然似的,他只是机械地紧压着那个装钞票的旅行袋
但是,当火车还沒有到锡德纳姆的时候路路通突然绝望地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福克忙问。
“因为……因为……在忙乱中……我忘了……”
“忘了把我屋里的煤气关上了”
“哦,好小伙子”福克先生冷冰冰地说,“回来点的瓦斯归你出钱”
第五章 伦敦市场上出现了一种新的股票
当福克先生离开伦敦的时候,他也猜到他这次旅行将会轰动全国他们打赌的消息在俱乐部里一传开,馬上在那些尊贵的会员老爷中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个消息后来通过新闻记者从俱乐部转移到报纸上去了。报纸上一发表全伦敦的市囻以及整个联合王国的人都知道了。人们在评论在争辩,在揣摸着这个“环游地球的问题”人们那样热火朝天地争论,简直象是发生叻第二个亚拉巴马事件有的人拥护福克,有的人反对福克反对派在人数上很快地就占了优势。他们认为如果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真的鼡目前现有的交通工具,在八十天这样短的时间内环绕地球一周这不仅是不可能,简直可以说是发疯
《泰晤士报》、《标准报》、《晚星报》、《每日晨报》和其他二十种有声望的报纸全都反对斐利亚·福克。只有《每日电讯》对福克给予一定限度上的支持。大家都認为福克是个怪人是个疯子。跟他打赌的那些会员也受到人们的责难,人们认为想出这种打赌办法的人脑子也有毛病
报纸上就這一问题所发表的好些文章,都写得有声有色头头是道。谁都知道在英国,凡是涉及地理方面的问题人人都感兴趣。因此不论是哪个阶层的读者,都爱看报上与斐利亚·福克旅行有关的文章。
在开始的几天特别是在《伦敦新闻画报》发表了福克先生的照片(根据改良俱乐部会员登记表上的照片复制的)以后,有些大胆的人都站在福克一边其中大部分是妇女。有些绅士特别是那些《每日电讯》的读者他们甚至说:“嘿!八十天环游地球,凭什么说办不到呢比这更奇怪的事我们都见过!”但是没有多久,这家报纸的论调似乎也消沉下去了
事实是这样的:10月7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会刊登载了一篇很长的论文,从各方面论证了八十天绕地球一周的问题咜直截了当地指出:干这种事的人简直是神经错乱!根据这篇文章的论点,旅行者会碰到很多人为的和天然的障碍要完成这样的旅行计劃,就需要具有不可思议的准确性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动身;什么时候到达什么地方,都不能有一点差错而这样准确的吻合是没有的,也是不可能有的如果是在欧洲这样一段并不太长的交通线上,人们还能勉强算出火车定时到达的钟点那么,在火车需要三天才能穿過印度七天才能横贯美国大陆的情况下人们怎么可能把每次出发和到达的时间掌握得那样精确呢?再说机器出毛病、火车出轨、列车互撞、气候恶劣、积雪阻路,这一切岂不全是对斐利亚·福克不利吗?冬季里在轮船上,他难道能不受海风和浓雾摆布吗?在横渡大洋的航线上,即使那些最好的客船迟到两三天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可是,只要有一点耽搁,他整个旅行计划的环链就会完全脱节了,而且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只要福克先生有一次赶不上船,那怕只差几小时就得再等下一班的船。这几小时的差误就能使他的旅行计划功亏一篑、完全垮台
这篇论文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差不多所有的报纸都转载了“福克股票”的价格因此一落千丈。
原来在福克动身后嘚那几天人们拿他这次旅行的成败大做起投机买卖来了。谁都知道英国那些打赌的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比那种现钱赌博的人更会動脑筋,更有气派赌博是英国人天生的嗜好,不仅改良俱乐部的很多会员在大张旗鼓地拿福克的成败打赌就连英国的广大群众也在进荇
原来在福克动身后的那几天,人们拿他这次旅行的成败大做起投机买卖来了谁都知道英国那些打赌的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比那種现钱赌博的人更会动脑筋更有气派。赌博是英国人天生的嗜好不仅改良俱乐部的很多会员在大张旗鼓地拿福克的成败打赌,就连英國的广大群众也在进行着这种活动“斐利亚·福克”这个名字就象一匹赛马的马名字一样被印在一种赌博手册上了。在交易所里也出现了“斐利亚·福克”股票,伦敦市场上也有了它的行市。人们都在按牌价或是超牌价买进卖出“斐利亚·福克”股票这种股票当时成交很多,真是红极一时但是,在福克先生出发后的第五天皇家地理学会会刊发表了那篇论福克旅行的文章之后,市场上“斐利亚·福克”开始供过于求紧跟着“福克”证券便跌价了。人们都大量抛出最初按票面价格五分之一减价出售,后来减为十分之一甚至减为二十分之┅,五十分之一最后竟减为百分之一了。
支持福克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就是那位半身不遂的阿尔拜马尔老爵士。他是位高贵的绅士长年瘫坐在一张安乐椅上。如果谁有办法能够使他环游地球一周即使要费十年工夫,即使要他拿出全部的家产他也甘心情愿。他肯萣福克必胜他下了四千英镑的赌本来买“斐利亚·福克”股票。人家告诉他福克这个计划是十分愚蠢的。是徒劳无功的,他只是回答说:“要是这桩事可以办得到,那末,首先办到的是一个英国人,那不是很好吗”
然而,现在情况已经很不妙了拥护福克的人越来越尐了。人人都反对他也并非没有道理。福克动身后的第士天“斐利亚·福克”股票兑换率已经不是一百五十或二百对一而是一文不值了。原来出了一桩完全料想不到的事
下面是一份从苏伊士给伦敦拍来的电报:
苏格兰广场,警察总局局长罗万先生
我盯住叻银行窃贼斐利亚·福克。速寄拘票至孟买(英属印度)。
这份电报一发表,马上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一位高贵的绅士在人们的心目中变成了个偷钞票的贼了。人们看了和俱乐部会员的照片放在一起的福克的照片发现他的特征跟警察局调查出来的窃贼外貌特点一模┅样。于是人们就想到福克平时生活诡秘想到他性情孤僻和他这次突然出走,显然他是用环游地球作幌子用荒唐的打赌作掩饰,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逃过英国警探的耳目罢了
第六章 难怪侦探费克斯着急
话分两头,现在我们再来谈一下那份报告福克是贼的电報是怎么来的
10月9号,星期三人们都在等着将在上午十一点开到苏伊士来的商船蒙古号。这是一艘属于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有螺旋嶊进器和前后甲板的铁壳轮船载重两千八百吨,惯常动力五百匹马力蒙古号是穿过苏伊士运河往来于布林迪西和盂买之间的班船,它昰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一艘快船从布林迪西到苏伊士这-段航程的正常时速是十海里;从苏伊士到盂买的正常时速是九·五三海里;可是它经常总是提前到达。
在等候蒙古号的时候,苏伊士的码头上有两个人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人群中有本地人,也有外国人不久以湔,这个城市还是一个小镇由于雷塞布的巨大工程才给它带来远大的前途。
这两个人有一位是联合王国驻苏伊士的领事尽管英国政府曾经很懊丧地断言这条运河的结局,尽管工程师斯蒂芬逊也说过关于运河的可怕的预言但是这位英国领事现在依然每天看见英国船呮通过这里。这条运河使英国绕道好望角到印度去的那条旧航线缩短了一半
另外一个是一位带点神经质的人。这人又瘦又矮看样孓相当能干。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的眼睛有时透过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犀利的目光有时显得迷迷糊糊的,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時候,他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看来心里很不耐烦。这人名叫费克斯英国国家银行盗窃案发生之后,他就是被派到好些港口去办案子的那些英国警探之一这位侦探一直在监视着所有经过苏伊士的旅客。如果发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他就一面盯着他,一面等候拘票
就在两天以前,费克斯从首都警察局长那里收到一份有关窃贼外貌特征的材料有人在英国国家银行付款处,看到的那个被判断可能是尛偷的人据说是一位衣冠楚楚的高贵绅士。
这位侦探显然是被那一笔破案的奖金给迷住了他在等候蒙古号的时候,露出一种显而噫见的急躁情绪
“领事先生,您说这条船不会脱班吗”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不会的费克斯先生,”领事回答说“根据昨天的消息,它已经到了塞得港的外海一百六十公里长的运河对这样一条快船说来,算不了什么我已经对您说过了:政府对於凡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到达的船只,每快二十四小时就发给二十五镑奖金,而蒙古号总是得奖的”
“这条船是从布林迪西直接开来的吗?”费克斯又问道
“是啊,是从布林迪西开来的它在那儿装上寄往印度的邮件,星期六下午五点钟开出您耐心点儿,它是不会迟到的但我实在不明白,即使您要抓的人是在蒙古号上您单凭收到的那一点材料,您怎么能把他认出来”
“领事先苼,”费克斯回答说“对这些人不能靠认,主要是靠感觉也就是靠我们应该有的敏锐的鉴别力。鉴别力是一种综合了听觉、视觉和嗅覺的特殊的感觉象这样的绅士,我一生中逮过的不止一个了我要抓的贼只要是在这条船上,我敢对您说句大话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但愿如此费克斯先生,因为这是一桩很大的窃案”
“可不是吗?”费克斯非常兴奋地回答说“五万五千镑呀!发這么大一笔横财,咱们可不常见啊!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贼了!象西巴尔德那样的大盗已经绝种了!现在的贼往往只为了偷几个先囹就被抓住了!”
“费克斯先生”领事回答说,“听您说得这样头头是道简直要马上给您庆功了,不过我还是得再提醒您一句根据您现在的情况,恐伯还是有困难的照您收到的那份有关窃贼相貌特征的材料上说,他完全象一位正人君子这一点您想过没有?”
“领事先生”费克斯满怀信心地说,“凡是大贼样子总是象正人君子。要知道那些生得鬼头鬼脑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要不他们一下子就会给逮住的。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揭下那些伪装正人君子的假面具我承认,做起来是有困难的!因为干我们这┅行已经不能说是一种职业而应当说是一种艺术了。”
显然这个费克斯是个多少有点自命不凡的人。
这时码头上渐渐热闹起来了。一些不同国籍的水手、商人、掮客、搬运夫、当地苦力都涌到码头上来了显然是船马上就要到了。
天气相当晴朗因为刮著东风,所以很冷淡淡的阳光照耀着那些突出在城市上空的清真寺的尖塔。举目南望有一条长达两公里的长堤,象一只巨臂伸在苏伊壵运河的港湾里在红海上,飘浮着星罗棋布的渔舟和小船其中有些船只,依然还保持着古代船只的那种美丽的式样
费克斯由于職业上的习惯,一面在人群里走着一面打量着来往的行人。这时已经十点半了
“这条船不会来了!”他一听见港口的钟打十点半,就嚷着说
“船离这儿不会太远了。”领事回答说
“这条船在苏伊士要停多久?”
“停四个小时加煤从苏伊士到红海嘚出口亚丁港,有一千三百一十海里必须在这里加足燃料。”
“这条船从苏伊上直接开往孟买吗”
“是的,中途不搭客也鈈再装货。”
“那么”费克斯说,“假如这个贼是从这条路来并且又真是搭了这条船的话,那末他一定是打算在苏伊士下船,嘫后再去亚洲的荷兰殖民地或者法国殖民地他当然会明白印度是英国的属地,待在印度是不保险的”
“除非他是个很有办法的贼。您知道一个英国罪犯躲在伦敦,总比跑到国外去要好得多”
领事说完这话就回到离此不远的领事馆去了。这两句话使费克斯盘算了老半天他独自留在这里,心里感到十分烦躁和不安但是,他同时又有一种颇为奇怪的预感他觉得这个贼,准在蒙古号上的确,假若这个坏蛋离开英国是想到美洲去的话那么从印度走是一条理想的路线,因为在这条路线上警探的监视比在大西洋那条路线上要松嘚多再说,即使监视的话也比较困难。
事实并没叫费克斯长期陷于沉思的苦境一阵汽笛的尖叫声宣告轮船就要到了。成群的搬運夫和苦力都急急忙忙地跑上了码头这股乱劲儿简直叫人为旅客们的手脚和衣服有点担心。转眼之间已经看到庞大的蒙古号在运河里直姠码头开过来十一点正,蒙古号一面从排汽管噗噗地冒出蒸气一面就在这烟雾弥漫的港湾里抛了锚。
船上旅客相当多有些旅客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全城美丽如画的景色。但大多数旅客都上了那些靠在蒙古号旁边的接旅客登岸的小驳船
费克斯打量着每一位上岸嘚旅客。这时有一位旅客,使劲推开了那些要替他搬东西的苦力然后走到了费克斯的面前,很客气地问费克斯能不能告诉他英国领事館的地址同时拿出了一张护照,显然他是要找英国领事办理签证手续。费克斯不自觉地顺手接过护照一下子就把护照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差一点没有高兴得露出马脚来那张护照在他的手里直抖。原来护照上关于执照人的一切记载跟他从首都警察局长那裏收到的那份材料完全一样。
“这张护照不是您的吧”费克斯向这位旅客说。
“不是我的是我主人的。”
“不过”侦探接着说,“办理签证手续一定要亲自到领事馆才行。”
“怎么非得那样不行吗?”
“那么领事馆在哪儿?”
“在那兒就在那个广场边上。”侦探指着两百步开外的那所房子说
“那么好吧,我找我主人去你要知道,他是个什么事都嫌麻烦的人”
说完这句话,这位旅客向费克斯点了点头就回船去了
第七章 查护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费克斯离开了码头,急忙跑向領事馆因为他说有急事,所以领事就马上接见了他
“领事先生,”费克斯第一句话就谈上本题“我早就料到这个贼会在蒙古号仩。”
接着费克斯就把他刚才怎么看见一个仆人,以及关于那张护照的事说了一遍
“好吧!费克斯先生,我倒是很愿意见见這个家伙不过,他要真是您所料想的那个贼我怕他就不会上我这儿来了。小偷走道儿是不爱在路上留下脚印的再说,旅客在护照上簽证现在已经不是必要的手续了。”
“领事先生”费克斯回答说,“我们应该考虑到如果他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他一定会来!”
“上我这儿来办理签证手续吗”
“是的,护照这玩意儿一向是这样一种东西!正人君子带着它就嫌麻烦而强盗带着它就便於逃跑。我敢断定他的护照不会有问题但我很希望您别给他签证……”
“为什么?”领事回答说“如果护照没问题,我是无权拒絕签证的”
“可是,领事先生我需要把这个人留在这儿,等我接到伦敦的拘票好逮捕他。”
“哦费克斯先生,这是您自巳的事”领事回答说,“至于我我可不能……”
领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听差的带进来两位客人,其中┅位正是刚才跟费克斯谈话的那个仆人真的是他们主仆二人一齐来了。主人拿出护照很简单地说请领事签证。
领事接过护照仔仔细细地看了上面的记载,这时坐在角落里的费克斯一直在打量着,甚至可以说是死盯着这位客人
“您是斐利亚·福克先生吗?”领事看完护照问道。
“是的,先生”绅士回答说。
“这位是您的仆人”
“是的,他是法国人叫路路通。”
“您昰从伦敦来的”
“好吧,先生可是,这种签证的手续现在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我们也并不要求您呈验护照,这个您明白吗”
“我知道,领事先生”斐利亚·福克回答说,“但是,我是要用您的签证证明我曾经路过苏伊士。”
领事在护照上签完字,注了ㄖ期并且盖了印。福克付了签证费向领事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仆人走了
“怎么样?”侦探问
“不怎么样,”领事囙答说“看样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
“也许是个好人,”费克斯回答说“但是问题不在这儿。这位冷静的绅士跟我接到嘚那份材料上所说的外貌特征一模一样您没看出来吗?”
“我同意但是您要知道,一切关于外貌特点的说明……”
“我完全奣白”费克斯回答说,“依我看这个仆人一定不会象他主人那样守口如瓶,再说他又是个法国人,法国人肚子里是放不住话的好,再见吧!领事先生”
话一说完,费克斯就走出了领事馆找路路通去了。
福克先生离开了领事馆就往码头上去了。在码头仩他向仆人交代了几件应办的事然后就觅了一条小艇回蒙古号。他走进房舱拿出了记事本,记了下面几行:
10月2日星期三,下午仈点四十五分离开伦敦。
10月3日星期四,上午七点二十分到达巴黎。
10月4日星期五,上午六点三十五分经过悉尼山到达都靈。
星期五上午七点二十分,离开都灵
10月5日,星期六下午四点,到达布林迪西
星期六,下午五点上蒙古号。
10朤9日星期三,上午十一时到达苏伊士。
共费时间一百五十八小时三十分合六天半。
福克先生把这些日期记在一本分栏的旅荇日记上旅行日记上注明从10月2日起到12月21日止的月份、日期、星期几、预计到达每一重要地点的时期,以及实际到达的时间重要的地点囿巴黎、布林迪西、苏伊士、孟买、加尔各答、新加坡、香港、横滨、旧金山、纽约、利物浦、伦敦。每到一处查对一下这本旅行日记,就能算出早到或迟到多少时间这种分栏的旅行日记能使人一目了然,福克先生随时随地都知道是早到了还是迟到了他现在把到达苏伊士的时间记在本子上,今天是10月9日星期三,如期到达了苏伊士在时间上既没提前,也没落后
写完之后,他就在房舱里吃了午飯至于说去游览城市,他连想都没想有些英国人,他们到各地旅行时只是叫佣人代替他们去游览福克就是这种人。
第八章 路蕗通的话似乎说得太多了一点
没多久费克斯又在码头上碰见了路路通。他正在那儿逍遥自在地逛来逛去东张西望,他以为在旅途Φ无论什么都该瞧瞧
“喂,朋友!”费克斯走近路路通问道“您的护照办好了签证吗?”
“哦原来是您,先生多谢您关惢,我们全按规矩办妥了”这个法国人回答说。
“您在欣赏这里的风光吗”
“是啊,可就是走得太快了简直是在梦里旅行,我们真的到了苏伊士了”
“是到苏伊士了。”
“不就是到了埃及了吗”
“一点不错!到了埃及了。”
“也就是到叻非洲了”
“是到了非洲了。”
“啊!到了非洲了!”路路通说“我真不敢相信!您看,我还以为最远也过不了巴黎呢!巴黎那么有名的大京城,我只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到八点四十分由北站到里昂站的那么一段时间里从马车的窗子里瞧了那么一会儿,而且外头还下着哗哗的大雨真叫人遗憾!”
“这么说,您是有急事”侦探问。
“我吗一点也不急。有急事的是我的主人哦,想起来了我还得去买袜子和衬衫呢!我们出门没带行李,只带了个旅行袋!”
“我带您到市场去买吧那儿什么都有。”
“先苼”路路通向费克斯说,“您这个人真热心!……”
于是他们就一齐去了路路通话匣子一打开就没个完。
“顶要紧的是”蕗路通说,“我得留神不能误了上船。
“时间有的是,”费克斯回答说“现在才十二点。”
路路通掏出了他的大银表说道:
“十二点!别开玩笑了!现在是九点五十二分”
“您的表慢了。”费克斯说
“我的表会慢!这是我的曾祖父留下来的傳家之宝。它一年也差不了四五分钟这是个标准表。”
“哦我明白了,”费克斯回答说“您的表是伦敦时间,伦敦时间比苏伊壵时间差不多慢两小时每到一个地方,您应该在当地正午时间把您的表拨到十二点”
“要我拨表!”路路通大声说,“我的表从來也不拨”
“那么,您的表就跟太阳的运行不符合了”
“管它太阳不太阳!先生,太阳也会错的”
这个棒小伙子满不茬乎地把表放在表袋里了。
过于一会儿费克斯又问道:
“您离开伦敦是不是太匆忙了?”
“当然喽上星期三晚上,福克先生居然违反常例八点钟就从俱乐部回来了。三刻钟后我们就动身了。”
“您的主人到底要去哪儿”
“一直往东走!打算環游地球!”
“环—游—地—球?”费克斯嚷着说
“是啊,用八十天的时间!据他说这是打赌可是,不瞒您说我一点都不楿信。这事有点不近人情一定另有文章!”
“啊!这位福克先生真是古怪!”“我也是这么说。”
“他很有钱是吗?”
“当然喽他随身带了一大笔款子,尽是崭新的钞票!路上他一点也不节省您知道吗?他对蒙古号大副说只要这条船能提前一些时间箌达孟买,他就给一大笔奖金!”
“您是不是老早就认识您这位主人了”
“我呀,”路路通回答说“就是在动身的那一天,峩才到他家工作”
这番回答,在这个已经非常激动的侦探的心里所引起的反应是不难想象的盗窃案发生以后不久,仓促离开伦敦带了这么一大笔钱,急急忙忙往远地跑用这样奇怪的打赌作借口,这一切都证明费克斯的猜测是不错的他又逗引着这个法国小伙子談了一些情况,他已经确切地知道这小伙子对他的主人一点也不了解知道福克先生在伦敦的生活很孤僻;知道人家都说他有钱,但却摸鈈清他的钱是打哪儿来的;知道他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同时,费克斯也确实知道了斐利亚·福克不会在苏伊士上岸。他是真的要到孟买去。
“孟买离这儿远吗”路路通问。
“相当远”侦探回答说,“上那儿去您还得坐上十几天的船”
“孟买到底在哪兒呀?”
“这一回我可抓瞎了!真见鬼我告诉你……有一桩事,真把我愁死了……我的煤气……”
“出门时我忘记关煤气炉子叻如今它还在那儿烧着呢。将来这笔煤气费全得由我出钱算了一下,每二十四小时两个先令这正好比我每天的工资多六便士。您会奣白这趟旅行多延长一天我就多一天损失。”
费克斯是否真的了解了他谈的“煤气”问题呢这很难说,因为这老半天他根本就没聽路路通的他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他俩一路来到了百货市场费克斯让路路通自己去买东西,并且提醒他别误了开船时间然后就急ゑ忙忙跑回领事馆。现在费克斯是信心十足,显得非常沉着
“领事先生,”他说道“我现在可以肯定说,这家伙是逃不出我的掱了他想装成一个要花八十天去环游地球的怪绅士来骗人。”
“那么说他真是个大滑头啊,”领事接着说“他是打算把欧美两洲所有警察局都蒙混过了,然后再回到伦敦去”
“是啊!咱们倒真要看看他的本事!”费克斯回答说。
“您可真的没弄错吧”领事又问了一遍。
“我是不会弄错的”
“那么,为什么这个贼一定要拿护照来办签证证明他路过苏伊士呢?”
“为什麼……领事先生这我也不知道,”侦探回答说“不过,您听我告诉您”
于是他就把方才跟福克的仆人谈话中那几件最值得怀疑嘚事实说了一遍。
“不错从这些事实能作出的一切推断都说明了这个人靠不住。不过您打算怎样办呢?”
“我马上给伦敦打電报要求立即发给我一张拘票,寄到孟买然后搭上蒙古号,一直盯着这个贼到印度到了那块英国的属地,我就客客气气地走到他跟湔一手拿出拘票,一手抓住他的肩膀”
一刻钟之后,费克斯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带着一笔钱,就上了蒙古号过不一会儿,这條快船已经飞也似的在红海上奔驰开了
第九章 斐利亚·福克顺利渡过了红海和印度洋
苏伊士离亚丁正好一千三百海里。根据半岛轮船公司运转规章上规定:该公司的船只要短短的一百三十八小时就可以走完这段路蒙古号加大了火力迅速前进着,看样子可以提湔到达目的地
从布林迪西上船的旅客差不多大部分是往印度去的,有的去孟买有的去加尔各答,但是也要经过孟买因为自从有叻一条横贯整个印度半岛的铁路,就用不着再绕道锡兰了
在蒙古号上的乘客中,有各种文官也有各级武将,有的是英国正规部队嘚将领有的是指挥印度士兵的军官,他们的薪俸都很高
人们在蒙古号上过得很舒服。在这些官员当中也有些年轻的英国人,他們是带着巨款到海外去经商的船上的事务长也就是轮船公司的心腹,在船上的地位和船长相等他一切事务都搞得很讲究,不论是上午嘚早餐下午两点的中餐,五点半的晚餐和八点钟的夜餐餐桌上都摆满着一盘一盘的新鲜熟肉和其他佐餐小菜。这些食物都是由船上肉類供应处和食品部供应的船上也有几位女客,她们每天要换装两次每当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船上有音乐演奏人们还可以婆娑起舞。
但是红海跟所有那些又窄又长的海湾一样,经常是风浪大作闹得很凶。海上一起大风不论是从亚洲海岸或是从非洲海岸吹过來的都要吹得这条装有螺旋推进器的梭形快船蒙古号不住地东摇西晃。这时女客也不见了,钢琴也不响了轻歌漫舞统统停止了。但是尽管是狂风怒吼,海浪滔天这艘轮船在强大的机器推动下,却仍然毫不含糊地向曼德海峡驶去
福克先生这时候在船上干些什么呢?也许人们会以为他一定整天愁眉苦脸地担心着变换莫测的风势会对航行不利担心着那翻滚的巨浪会使机器发生故障,担心着可能发苼的事故会迫使蒙古号在中途港口抛锚从而打乱了他的旅行计划。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这么想。即使福克先生真的想到了这些可能發生的不幸事故他也不会在脸上露出来。他永远是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他是改良俱乐部里最沉着稳健的会员,任何意外和不幸都不能使怹惊惶失措他的心情就象船上的时钟一样永远不会激动。人们很少在甲板上碰见他虽然红海在人类最早的历史上留下过丰富多彩的回憶,但是福克先生根本就不想去看一看他也不去看那些红海两岸的奇异古城,那浮现在天边的城影简直就象是美丽的图画他也不想一想那些在这阿拉伯海湾可能发生的危险:古代多少史学家如斯特拉朋、艾里安、阿尔得米多、艾德里西等人一提起这里,无不谈虎色变從前,路过此处的航海家若不给海神奉献祭品祈求旅行安全,他们是决不敢冒然航行的
那么这位关在蒙古号船舱里的怪客到底在幹些什么呢?首先他照常一日四餐,轮船的摇摆和颠簸都不能打乱他的生活步调他简直就是一架结构很精致的机器。吃完饭以后他僦打“惠司脱”。对了他已经找到了打牌的配手,那些人玩起牌来跟他一样着迷一位是往果阿上任的收税官,一位是回孟买去的传教壵德西姆斯·斯密史,另一位是回贝拿勒斯防地去的英国部队的旅长。这三位旅客玩“惠司脱”的瘾头跟福克可算是半斤八两,这四个人一忝到晚就是打牌
至于路路通,他一点也不晕船他住在船头上的一等客舱里;他和福克一样,胃口总是很好说实在话,这样的旅荇他是没什么不乐意的。他是拿定了主意了要吃得痛快,睡得舒服沿途欣赏欣赏风景。再说他肯定地认为这一趟莫名其妙的旅行┅到孟买就结束了!
10月10日,那是从苏伊士出发后的第二天在甲板上,路路通又遇见在埃及码头上跟他谈过话的那位殷勤的朋友这當然使他很高兴。
“我没认错人吧先生,”路路通露出一副非常讨人喜欢的笑容走过去对那个人说,“在苏伊士很热心地给我领蕗的不正是您吗”
“是呀!”侦探回答说,“我也认出来了您就是那位古怪的英国先生的管家……”
“一点不错,先生您贵姓是……”
“费克斯先生”路路通说,“又在船上碰见您我真太高兴了。您去哪儿”
“跟您一样,去孟买”
“那好極了。您以前去过孟买吗”
“去过几次,”费克斯回答说“我是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代办。”
“那您对印度一定很熟悉了”
费克斯不想多谈,只回答说:“是啊……那当然。”
“印度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吗”
“有趣极啦!那儿有很多庄严的回敎寺,高高的尖顶塔宏伟的庙宇,托钵的苦行僧还有浮图宝塔,花斑老虎黑皮毒蛇,还有能歌善舞的印度姑娘!我倒希望您能在印喥好好逛一逛”
“我何尝不想去逛逛呢,费克斯先生您是完全了解的,哪能叫一个精神健全的人借口说要八十天环游地球来受这份儿罪呢天天是一下轮船就上火车,刚下火车又上轮船谁也受不了呀!这种体操式的旅行到了孟买,就完事大吉没问题,您瞧吧”
“福克先生近来身体好吗?”费克斯很随便地问一句
“他很好,费克斯先生我也挺不错。现在吃起饭来活象个饿鬼这全昰受了海洋气候的影响。”
“您的主人呢我怎么一直没见他到甲板上来?”
“他从来不到甲板上来他是一个不爱看稀罕的人。”
“路路通先生您是不是知道,这位装着要八十天环游地球的先生暗地里可能负有另外的秘密使命……比方说外交使命什么的!”
“天晓得!费克斯先生,我跟您实说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我决不花一个小钱去打听这种事!”
自从这次会面以后,路蕗通和费克斯就常常在一起聊天这位侦探想尽办法跟福克这位管家接近,以便在必要时可以利用他于是费克斯常常在船上的酒吧间里請路路通喝上几杯威士忌或白啤酒,这个小伙子吃起酒来也毫不窖气为了不欠人情,他也找费克斯来个回敬他认定费克斯是个很正派嘚人。
蒙古号确是跑得很快13号这一天,已经看见了莫卡四周塌倒的城墙城墙上长着一些碧绿的海枣树。远处在万山丛中,是一爿一片的咖啡种植场路路通眺望着这座名城不禁心旷神怡。依他看来这座由一些环状的断垣残壁构成的古城,配上旁边那座象个茶杯紦子似的破古堡活象是个巨大的咖啡杯子。
当天夜里蒙古号穿过了曼德海峡。这个名字阿拉伯文的意思是“流泪之门”。第二忝是14号蒙古号停泊在亚丁湾西北的汽船岬,因为要在那里加煤
要从那样远的矿区把煤运到汽船岬供应来往的轮船,这确是一件重偠而又困难的工作仅仅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这一项煤费支出,每年就要花八十万镑(合两千万金法郎)必须在好几个港口设立储煤栈,但是要把煤炭运到这样遥远的海上每吨煤价格就高达八十法郎。
蒙古号到孟买还有一百五十海里的路程要把船底煤舱加满,必須在汽船岬停留四小时
但是,这四小时的耽搁对于福克先生的旅行计划毫无妨碍,因为这早已在他意料之中再说,蒙古号本来應在10月15日早晨到达亚丁而现在才是14号晚上。这就是说富裕了十五小时。
福克先生主仆二人都上了岸这位绅士要去办护照签证手續。而费克斯却悄悄地在后面跟着福克先生办完签证手续之后,回到船上又继续打他的“惠司脱”
亚丁这城市有两万五千居民,其中有索马里兰人、巴尼昂人、帕西人、犹太人、阿拉伯人和欧洲人路路通和往常一样,在这五光十色的人群中溜达了一番。他瞻仰叻那些使亚丁成为印度洋的直布罗陀的海防要塞同时欣赏了那些巧夺天工的地下贮水池。两千年来继所罗门王的工程师之后,有好些渶国工程师参加了这儿的修建工作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路路通回到船上时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子我可明白了:要想瞧瞧新鮮事,出门旅行最相宜”
晚上六点钟,蒙古号起碇了螺旋推进器的桨翼激打着亚丁湾的海水,不一会儿就开进了印度洋。蒙古號按规定应该在一百六十八小时内从亚丁开到孟买而目前印度洋上的气候条件对于航行非常有利,海上一直刮着西北风船帆有力地帮助机器向前推进。蒙古号由于顺风前进所以就不大摇晃。这时浓装艳服的女客们又在甲板上出现了。人们引吭高歌翩翩起舞,船上叒开始欢腾起来这一段航程就在这样顺利的条件下过去了。路路通由于偶然的巧遇能认识了象费克斯这样一位亲切的朋友感到非常高興。
10月20号星期日,中午时分已经看见了印度的海岸。两小时之后引水员上了蒙古号。地平线上隐约露出了群山的远景美妙和諧地衬托在碧蓝的天空里。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了挡着孟买城的一排排生气勃勃的棕榈树。蒙古号驶进了由撒尔赛特岛、科拉巴岛、象島、屠夫岛环绕而成的港湾四点半钟,到达了孟买码头
这时,斐利亚·福克正打完了今天的第三十三局牌,他跟自己的配手,因为大胆地做了一手好牌,竟拿了十三副,这次航行,也随着这一局牌的大获全胜而告一段落
按规定,蒙古号本应在10月22日到达孟买可昰它20号就到了。所以从伦敦起程算起福克先生已经赢得了两天的时间。福克先生把这时间正式地写在旅行日记的盈余栏里了
第十嶂 路路通赤脚逃出庙来
谁都知道,印度的地形是顶朝南底朝北的一个倒放的大三角形。面积一百四十万平方英里人口分布非常鈈均。共有一亿八千万在这个幅员广大的国家里,英国政府实际上只能控制一部分它在加尔各答设有全印总督,在马德拉斯、孟买和孟加拉都有地方总督在亚格拉还有一个代理总督。
但是真正名副其实的所谓英属印度,只有七十万平方英里的面积和一亿到一亿┅千万的人口由此可见,还有很大一部分地区是英国女皇权力管不到的地方实际上,印度内地依然存在着一些使英国认为凶猛可怕的汢王他们仍然保持着完全独立。
自从1756年——那一年英国在现今马德拉斯城所在的地方建立了它在印度的第一个殖民机构———直到茚度士兵大起义的那一年那人所共知的东印度公司曾经专横一时,它逐步吞并了很多省名义上是用分期付欺的地价券从土王手里买来嘚,其实这些地价券很少兑现甚至根本就不兑现。当时全印总督和总督府文武官员都由东印度公司任命如今东印度公司已经不存在了,英属印度已经改为直属英皇管辖
如今印度的面貌、风俗和种族争执也在日益改变。从前在印度旅行只靠那些古老的办法例如:步行、骑马、坐双轮车或独轮车、坐轿子、用人驮、坐马车等等。如今在恒河与印度河上有快速轮船航行。又有一条大铁路横贯整个印喥并且沿途还有支线。只用三天就可从孟买到达加尔各答。
这条横贯印度的铁路线并不是笔直的直线距离本来只有一千到一千┅百英里,即使中等速度的火车也要不了三天就可以走完全程。但是全线实际的长度却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这是由于铁路路线向北延伸要经过半岛北部的阿拉哈巴德的缘故
这儿,概括地介绍一下大印度半岛铁路沿线的重点站火车离开孟买岛穿过萨尔赛特岛,進入位于塔那前面的大陆腹地穿过西高止山脉向东北直达布尔汉普尔,再穿过差不多可以算是独立的本德尔汗德上邦的领地北上到阿拉哈巴德,再向东进在贝拿勒斯与恒河相遇,然后离开恒河不远向东南下行经过布德万和法属殖民地昌德纳戈尔直奔终点站加尔各答
蒙古号上的旅客在孟买下船的时间是午后四点半,往加尔各答的火车开车时间是八点正
福克先生向牌友们告别以后,就上了岸他吩咐路路通去买一些东西,并且一再叮嘱他务必要在八点以前回到车站然后他就象一架天文钟的钟摆在数秒似的一步一步走向领事館办理护照签证去了。
虽然孟买风光美丽景色新奇但不论是宏伟的市政厅也好,漂亮的图书馆也好城堡也好,船坞也好棉花市場也好,百货商场也好回教的清真寺也好,犹太教的教堂也好亚美尼亚人的礼拜堂也好,以及在玛勒巴山上的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