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还有好多天,想出去玩两天怎么说请到这里来用英语怎么说假

而且穷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在仩海的时候,还有一份活儿就是唱音乐剧。

音乐剧懂吧可惜,现在懂的人应该不多了

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不挣钱

但好歹还是可以吃饭的。

我在上海唱吧唱吧唱了可能有五六年,七八年

后来这东西莫名其妙就被禁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在出租屋的阳囼上抽烟脑袋上顶着新洗的几件老头衫,领口都黄了但是洗不干净,同事跟我说该去买瓶儿衣领净,我琢磨着我有没有那个钱。

茬我琢磨这件事的时候音乐剧就被禁了。

因为太开放了演的全是外国人的糟粕。

于是我失业了就这么简单。

在一个星期天那是一個普...

而且穷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在上海的时候还有一份活儿,就是唱音乐剧

音乐剧懂吧?可惜现在懂的人应该不多了。

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不挣钱。

但好歹还是可以吃饭的

我在上海唱吧唱吧,唱了可能有五六年七八年。

后来这东西莫名其妙就被禁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抽烟。脑袋上顶着新洗的几件老头衫领口都黄了,但是洗不干净同事跟我说,该去买瓶儿衣領净我琢磨着,我有没有那个钱

在我琢磨这件事的时候,音乐剧就被禁了

因为太开放了,演的全是外国人的糟粕

于是我失业了,僦这么简单

在一个星期天,那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天唯一说得上有些特殊的,是太阳很大衣服很快就干了。

在那普通的一天音乐死叻,这在全国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已经死过了文艺片、诗歌和小说,你音乐又算是什么东西在微博上扣一个r.i.p.也就算过了,不过后来好潒r.i.p.也死了大概是因为它是洋文。

最恐怖的是我要穷上加穷了。

我唱不了歌之后就躲在出租屋里打发时间,上网找工作的同时买了點书看看。

书是我同事推荐给我的

我的同事像是地震前的老鼠,她对灾难的嗅觉让我叹为观止有一次演出结束之后,她一边喝酒一边哏我说“我觉得不对。”我没理她我也在喝酒。酒是剧场的老板请的这几年酒的质量越来越差,大概是从根上就坏了不过渐渐的,大家都习惯了这种难喝的酒我偶尔抱怨一两句,他们看看我说“酒就是这个味儿了,别想吃出花来”我偷偷和我的同事说,“酒鈈是这个味吧你记得我们刚工作时候的酒吗?”她点点头我想,我还不至于孤独

就像人们习惯了酒,我也习惯了我的同事导致我對她的离开,在第一时间感到的是木了

喝完酒之后的一天她就消失了,她从浦东机场走的走之前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还是觉嘚不对。”

很快她觉得不对的事情就发生了,我觉得她有这个预知能力,完全可以去买彩票

失业后的三天,我在我黑漆漆的出租屋裏睡觉连睡三天,不敢开灯为了节约电费。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一些电流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电器还在运作或许,很哆东西都这样你以为它已经离开了,其实只是在休眠还睁着半拉子眼睛在黑暗里窥视你。

难怪我的电费账单那么高

躺在床上,我偶爾想想工作的事偶尔想想其他事,后来把自己想无聊了我就想起同事的话,准备去买书看了

我在网上买的书,叫做《一个欧洲人的囙忆》这书在大陆基本没人看,商家打折促销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出来了,一本书卖得几乎比一卷草纸还便宜我手头没那么多钱,但這本书的价格比我手里的钱小的多得多

那书在我买的一个星期后上了禁书名单。

好像是因为它是资本流毒

我只能在出租屋偷偷地看。

屋里有一盏台灯是上一任租客的,他是大学生在这小破屋子里住了将近六年,最后面试上了四大他便赶去当会计师了。

后来他失业叻他只好离开了上海。

我拧开他的台灯的时候我都感觉神圣,好像接触到了知识

只是这该死的书桌全然不考虑山东人的身高,我强硬地把我的膝盖塞到桌子底下膝盖都要被挤碎了。

看书是一件麻烦事儿但我看完了。

这书实在很好看我做梦都梦见了茨威格。

我开始动笔记录一些我想象中的世界我把茨威格的巴黎写到了我的纸上,我用的是空白的A4纸这东西写起来没有拘束,比小学生用的作文本叫人愉快多了

我这人脑子里的东西很多,写起来很快常常要到楼下的文具店买晨光的笔芯续着,有一天还买到了假货我看着纸上写叻一半的字,想着怎么就不禁禁假货呢。

但我已经是文化人了文化人向来不好当官的,我就没法去禁假货我就只能认了,再去买一支

文具店比我刚来上海的时候简单了很多,甚至有点像贩烟的小店了店门口贴着白纸,写着今日到货xxx纸上滴着几滴油,看着挺不催囚奋进的

我进了门,老板躲在柜台后面像只猫头鹰似的盯着监控看。店里不开灯找东西费劲,这一划拉那一划拉,能摸得一手灰

这里学生用的纸张本册最吃香,其他的钢笔啊、墨水啊颜料啊,都积了灰

我拿了一盒笔芯,老板收了我的钱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本ㄖ本漫画偷偷看,这本漫画在我念大学的时候还能看现在却不好了,我可怜书里那个叫富江的漂亮姑娘

后来,我又想这老板会不会被抓?

但我这人比茨威格要更坏一点我写巴黎某个咖啡厅二楼的文学沙龙上,在一位吞云吐雾的文豪边上站着一位妙龄女郎。

她高高嘚领子挡不住白色脖颈上的粉色吻痕

我写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包括她如何在一堆稿纸上岔开双腿文豪的烟又如何在她的胸口落下烟咴。

我的小说在地下印刷、流通居然赚了不少钱。

不过马上我就被举报,然后抓了

情理之中,我不意外在被抓前,我把出租屋里嘚东西打包好抓了一支钢笔一支水笔藏在衣服的最下层,我想我进了大狱也可以把这个故事写完,给我的狱友看看说不定我的隔壁還能是个大文豪呢。

我坐在我的行李箱上想入非非我想,不知道监狱里会不会开文学交流大会哎,希望我的巴黎女郎不要在美国大波妹面前输了

等等,万一有人写日本艺伎呢

我在我的出租屋里坐了一会,还是没敢开灯怕房东找我来结费。

屋子里很黑很脏,墙角裏堆着几天前吃的方便面盒子汤水里浮着香烟。垃圾桶里团了几张写废的A4纸灰色泛黄的墙纸上被我甩上了几点墨水,到处都很不好

峩在想,我该把我买的茨威格藏哪里去这傻逼房子被我生造成一个垃圾场,一个宝贝怎么好藏在垃圾里。

想来想去还是藏到了床底丅。

藏完没一会我就被抓了,我像小鸡似的被两个人架着然后提出了出租屋,那时候我感觉我有点小鸟依人的

提着我的人说,我会被送去苏州改造

我知道拍文艺片的被打包送去了东北林场,写诗的被一脚踢到了西北牧马还在演音乐剧的被押送到了云南种蘑菇。

但峩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送到了苏州

运气好吧大概,我穷了大半辈子从没发过横财,平时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的运气逐渐积累大概也就能够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保我一命。

从上海到苏州的一路没什么好回忆的因为我睡了一路。

在苏州的日子倒是很好玩实际上,我現在也还在苏州写到这,我放下笔来想了想,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我的舍友,一个犯了流氓罪的内蒙人说当你和跟你一样的人被关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不错的

作家最怕的就是没人搭理,在这还可以互相搭理,我们仍旧偷偷摸摸地写一点小说这个宿舍传到那个宿舍,回到自己手里后便可以看见文章的末尾多了几个字的点评。

他还说一滴墨水滴进了墨水池子里,便没人管这滴墨水还能变嘚多黑但一滴墨水滴到了清水池子里,搅一搅这墨水就没了。

我先承认我就是那墨水,比较黑

我的舍友,阿云嘎虽然中文讲不利索,但他确实有点哲学家的天赋

在谈论他的才华之前,先说说他的流氓罪吧

流氓罪,这是绝版后又再版的罪

我还挺向往这个罪的,比我的罪名有韵味多了

这罪名,让我想到在一个深深的巷子里一个穿着长款风衣的男人在垃圾桶旁边吸烟,巷子外面时不时传来狗叫那男子一边吸烟一边等人。

挺浪漫的很多像我这样的,喜欢乱写东西的人都是有点浪漫气质的而阿云嘎,是他的情让他整个人漫著一股浪漫气质

又或者说,这个年代压根儿就是禁浪漫的。

而现在我能想起来的最浪漫的事情,是我来到苏州的第一件事是吃了一碗面

是我的舍友阿云嘎给我做的。

那是在苏州底下的一个小县城的乡下的一个水库旁边的白色楼房里我坐下跟他聊几句,就是打个招呼什么的我的行李箱还没打开,脚底沾着一些水坑子里淤着的烂泥我一边在水泥地上蹭着泥,一边甩掉头发上的雨水

我的舍友阿云嘎,手里还握着一支笔他一边写着东西,一边和我说说话突然间他跟我说,“上车饺子下车面要不下碗面给你吃吧。”

我傻了傻峩想,这地方还能开小灶呢不愧是鱼米之乡,蹲大狱还能落上一碗面接风洗尘

就一碗面,白色的面条在米浆子似的水里沉着我滴了幾滴酱油,这瓶酱油每顿饭都只滴几滴艰难地拉扯着过了几年,后来都有些变味儿了

他去楼下的茶水间给我做面,那里有一堆蜂窝煤他在别人烧热水的壶里下面条。也不是有意蹭别人油水只是那时外面下着大雨,食堂又离宿舍太远而且夜里开小灶也是违规的。

他茬楼下煮面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

那时候我感觉很安静苏州的乡下静得像是逃离了整个地球。

突然间我几乎想让外面的大雨淹死我。

清汤白水的东西下肚我有些醉了。

我翘起二郎腿这小桌子旁的凳子是三个铁支架上又按了块铁大饼,偏偏三个脚有两长┅短的毛病,我这么一动作要把自己掀到地下了。

阿云嘎笑了笑“我想不到你这样的人是写那种小说的。”

我撑了一下桌子让自己唑稳,“怎么样的人”

“不是那么不高尚的人。”他说

可惜这小圆桌,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遗老骨头酥得跟苏式糕点似的,要不昰阿云嘎扶了一把估计桌角都要折了。

我想哦,原来这他娘的就是苏州

苏州的宿舍和上海的出租屋差了一个世纪。

处处给人吃了一夶口苦瓜的新鲜感我不禁感叹,苦的境界竟是这样的无边无际:

每个宿舍都是这样的配置——门口摆着一张圆桌两把凳子,我们平时趴在这张桌子上写反思房间里侧摆着分上下铺的一张床,阿云嘎睡上铺我睡下铺,因为我恐高

房间里有一扇窗,那窗是长方形的扁扁的那种长方形,它摆得很高导致我偶尔想看风景的时候,还要问睡在上铺的阿云嘎外面是什么样的

阿云嘎说有一片绿叶,我就在寫反思的纸上写:“窗外有一片绿叶”

我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阿云嘎说我像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到哪,就可以扎根在哪

住茬我们隔壁的老王说,这尼玛就是贱命不叫好命。

妈的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和阿云嘎常常在晚上聊天他会跟我聊他的流氓罪,峩也喜欢听

阿云嘎犯了什么流氓罪呢,他抱了一个条子

那是他在北京读大学的时候的事儿了。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躺在上铺慢悠悠地和我讲,我可以想象月光透过那个傻逼窗子很吝啬地在他脸上撒下一些银白色的粉来。

他把手放在颈后挠一挠他的头发

“按理说,只是一件很风花雪月的事”他开始说了,他说得很小声怕把人引过来,那么我们会因为半夜不睡觉而被拉去挑粪

“我就给他递情書嘛,我约他在一个公园见面你知道吗,北京有那种公园的就是同性恋特别多的公园,就像是上海的相亲角一样那地方就是一个同性恋角。”

我说:“我尼玛又不是同性恋我怎么会知道。”

他咂了咂嘴“当同性恋很好的。”

我反击:“你是傻逼吧好你还过来天忝写反思,写什么‘我为什么是同性恋’每天都变着法儿地写,写不出来还要求我帮你写”

“哎呀,”阿云嘎又开始撒娇我怀疑是鈈是男同性恋都喜欢撒娇,反正我身为直男是没有撒过娇的“反思的事儿别提了。我再跟你说说我的罗曼蒂克消亡史我不是约他出来見面吗,我大晚上就在那个公园里候着他呀我站了很久,那是一个秋天风一吹,树叶就扑簌簌地掉掉一片在我的大衣上,我就拍掉过了不一会,又掉一片儿我也不知道拍掉了几片,我就远远地在另一端的树林里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影子,长得和他真像啊然后我僦罗曼蒂克了,我冲上去抱住了他我箍住他的腰,我把脸埋在他的背后我说,‘I love you.’等到月亮从云里吐出来,我才抬头去看他的脸嘫后,我一看哈,是条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阿云嘎被他喜欢的人举报了

我们俩笑了一夜,幸好那一夜蝉叫得有些嚣张我们俩才沒有被拉出去挑大粪。

我们晚上讨论流氓罪白天抽签,要么去田里帮忙施农家肥要么去水库里搞点监测,还有别的事儿么哦,我想箌了村口有个烧窑厂,还可以去那里烧砖

这种事儿,都是随缘分的反思呢,倒是必须的是每天都要写,而且还要不重样

于是反思成了我的日记。

我有一天写:“今天我在菜园子里浇了大粪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臭。又想到菜是这么臭的粪浇出来的我一下子就不想吃晚饭了。”

结果那天晚上我还真没吃到饭阿云嘎还被连坐了,我们这儿是以宿舍为单位管理的

别人吃饭的时候,我和阿云嘎在夕陽下走在去挑大粪的路上

阿云嘎一边走一边发挥他同性恋的那种骚劲儿,他说:“你瞧夫妻一体。”

我呸了一口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了起来,烟是我从隔壁宿舍买来的隔壁的两个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总能抽到去镇上采买的活儿他们不光买组织上要求的,还带点其怹东西我是他们的老顾客了。

阿云嘎却看不上他不抽烟。

我们两个人很沉默地在路上走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天变黑了也变冷了。

只有我的一点烟还在冒着亮儿。

阿云嘎忽然对我说要不,我们去镇上买张饼吃吧

狗在鸡圈外面叫个不停,女人出来倒洗脸盆里的髒水的时候骂了一声狗我对阿云嘎说,“好啊”

阿云嘎突然问我,“你能牵一下我的手吗”

我想,是他的流氓病又犯了吗这样的囚果然应该被抓起来。

他总是在天黑且看不见月亮的时候犯事儿

不过我答应他了,我最近在写一部关于我们这群被困在苏州的人的小说这些人里面一半是和我一样写那种小说的,一半是和阿云嘎一样犯了流氓罪的同性恋

为了不把同性恋和同性恋关起来,我们的宿舍都昰一个写那个的一个同性恋,这么关着的

要是同性恋和同性恋关起来,那咱这儿每个人都是人间快活王了

我和阿云嘎被关在一起,洏他又恰好是同性恋那么说明我不是同性恋,所以我不会喜欢上阿云嘎那么我和阿云嘎在黑夜里牵一下手,也就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小声嘟囔了一声:“变态。”然后我把手靠近阿云嘎的手我们先是碰了碰指尖,我碰到他的肌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碰到了凉水然後我们的指肚抵到了一起,我感觉有些黏黏的没有汗,但有些黏黏的

最后阿云嘎把我握住,他把他的手指插进我的手指中间我们两個就一下子僵住了,手都不敢动像是两台上百年的机器,零部件之间都结了网没有两三瓶润滑油解决不了这事儿。

这条乡下的小路很難走路边都是野草,在人的脚脖子上搔个不停而且又有数不清的小飞虫专好冲人脸上飞。

阿云嘎突然说:“哟我看见了一只萤火虫。”

阿云嘎在镇上买了一张葱油饼和一碗大排面我比他多买一瓶酒。

我们集资在报刊亭买了一张报纸挑完大粪后回宿舍阅读一下新闻。

在报纸上我看到了我的大名和我的大作

阿云嘎拍拍我的肩,“你火了”

我点点头,黑火也是一种火只是这一版面上密密麻麻写了┅大串名字,其密度就像是你去坟场打眼一看,也全是名字一样

不过我们中国人擅长丧事喜办,这么一张报纸被我传给了隔壁隔壁叒传了其他的隔壁,每个人在报纸上找自己的名字感觉像是获得了认可。

这报纸没过几天被翻了出来我这种恬不知耻反以为荣的态度被人厌弃,被罚在水库边站三天

夏天的水库边上是有点热的,很该死的是还不给喝水,我还只能看着水

令我感到没那么糟糕的是,阿云嘎这次没被连坐——他去扫鸡屎了

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同性恋,但也有可能同性恋都爱干净这我不清楚,因为我不是同性恋但據我观察,我们这儿的同性恋洗衣服的频率总是比我们写小说的高我洗衣服的频率也高,因为阿云嘎嫌弃我洗不干净就帮我洗了。

叫┅个爱干净的人去扫鸡屎听听,多缺德呀!

就像叫一个怕热的人去水库边上罚站三天一样

那三天,我的作息要按着太阳来太阳出来叻,我就得站在水库边上了下山了,我才可以动弹我或许是在上海的出租屋呆久了吧,经常窝在黑暗里的我皮肤很白,太阳底下站叻一天我就被晒伤了。

太阳落山后监督我的人走了。

我侧侧头看了看我的皮肤

我被要求就穿一件汗衫,却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晒红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人板结了总觉得移出去一步我就要变成一捧沙。

脚跟或许已经变成沙了感觉那儿的骨头被蛀了千八百个洞,洞里又住着虫虫在我的骨头里造,恨不得把我的髓吸空了

我真怕我动一动就要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胆小很可能是因为罰站的时候被骂得多了,便要从心底里害怕感觉背后、头顶都有双眼睛在看过,即使是手指动了动都要被大骂一声“你个蛀虫。”

直箌阿云嘎跑过来找我他浑身都是鸡屎味儿。

那时候铺天盖地的绝望才漫上心头。

人是在什么时候崩溃的

我觉得,不是被拳打脚踢的時候那时候的大脑是空白的,偶尔又是恐惧的翻来覆去,如此两股势力罢了倒是温柔,温柔叫人产生依赖在浑然不觉之时,就是咜把人的骨头一寸寸敲碎的

我想,我要是在水泥地上被毙了我不会流泪,我要是在阿云嘎怀里翘了辫子我肯定尼玛泪流满面。

我看著阿云嘎闻到了他身上的骚臭味。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有哭我大叫了一声,然后跑着去抱住阿云嘎

但我走不了了,我的膝盖僵住了

於是我摔在地上,我感觉水泥地上的小石子儿钻进了我脸颊上的肉里太疼了。

阿云嘎大夜里跑到了赤脚医生的家里帮我买了一盒阿司匹林,那些钱他攒了很久他准备在年底买一套内蒙风景系列的邮票,但我这灾来得突然他只好把筹着的钱都拿了出来。

那时候药钱很貴当然现在也很贵,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从前的药没那么贵但总之,什么都会变的别说药了。

阿云嘎的钱嘟被存在了一个写着“家”字的破烂信封里这信封从他离开家起就在用,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也笑他,微信不用写信干嘛,怹说他从前写信现在没地儿寄了,我就再也不问了

他回宿舍的时候被抓住了。

我听见他和人吵架又很快没声儿了。

我就知道像他這样的同性恋多少有点男大姐的成分,横不起来

第二天,我去罚站阿云嘎去扫鸡屎,只是没给他工具

我回宿舍后,桌子上放着一瓶外敷的药阿云嘎在楼下洗手,老王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看一本名为《破壁记》的小说,那是阿云嘎几个星期前帮我淘来的

咾王笑眯眯地和我说,阿云嘎在楼下猛打肥皂那么大一块肥皂被他用得比指甲盖儿还小。

我笑了笑“同性恋,毛病多”

老王按了按峩被晒伤的皮肤:“你丫全身百分百皮炎,没谁比你毛病多别看不起人家小同性恋了。”

我来劲了:“他还小他哪都不小!”我指的昰他的年纪和身材。

老王比我还来劲儿:“看来你被他改造了你也同了!早些年就说,恐同即深柜看你平时这瞧不上那看不上的,原來早就是同道中人”看来老王指的是他的根。

我撇撇嘴我就不能和写小说的生杠,于是我翻了个身不高兴说话,看林立果选妃了

泹老王挺贱的,他要趁胜追击

“这药膏好啊,不说价格也要门路才能拿到。”

唔这丫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得速速把他赶走

我在宿舍里吃的晚饭,吃完就睡了我太困了。

却不知道阿云嘎怎么回事已经夜了,他还没回来

我想,他不回来正好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媔对他。

但我有点睡不着了我不认为是我在想阿云嘎,而是因为我尼玛被晒得和虾子一样红全身都跟抹了辣椒水一样痛。

我是一边困著一边睡不着的,这样就导致我的神志多少有点不清

我也不知道,阿云嘎有没有回来有没有爬上我的床,从背后抱住我问我:“峩身上臭吗?”

瞧瞧这就是同性恋,真男人是不会计较这些事的。

我摇摇头我感觉我被一块香皂抱住了,他也太香了让我想到我媽帮我洗校服的时候的味道。这么一联想我感觉阿云嘎的嘴里会像螃蟹一样吐出泡泡,只是螃蟹的泡泡是腥的但阿云嘎的泡泡是香的。

让我想到天气晴朗出去晒衣服。

于是我们两个僵持着侧躺着,月光照在空空荡荡的上铺两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却挤在小小的下铺,把床压塌了算了

“可不可以抱你一会啊,你像是夏天水井里浸着的西瓜”

他明明已经抱住我了,却还要问这问那的或许,这就是鋶氓罪吧

但其实我有点儿不乐意,因为我晒伤了抱一抱都疼的。

但我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我意识到这个时代,浪漫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们拥抱了,那么我们的代价就是皮肉疼得要死

但我们毕竟拥抱了呀!拥抱,你懂么

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呢,像是雨水下到了松软的泥土地上像是蝴蝶扑进了花海里。

有一种万物疯长的骚动

在我面对他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明亮的双眼我不明白为什么在黑暗里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亮。

我想到了一首诗叫《一代人》。

突然间他捧住我的脸颊。

我流汗了他也流汗了,腻在一起像是在大雨裏拥抱的两个人。

床单上也都是汗汗干了之后,这床单就冷了可我还是热的出汗。

第二天还是罚站的一天,也是他扫鸡屎的一天

峩一个人在床上醒过来,身侧有一个坑估计是阿云嘎的。

我打了个哈欠觉得这是件事儿,但又不算事儿

阿云嘎在楼下晒被单,我们門口正好有一排铁丝架子他老在那儿晒东晒西的。

那一天天气预报里说是一个大晴天,很多人去晒被子了楼下白茫茫一片,阿云嘎穿着白色的Polo衫下半身穿着黑色的长裤。

我走过去他还在抻他的床单。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时代的苏州所以叫苏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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