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期给厂里拉货做事,就拉货都要说的那么高端的样子,我只想呵呵!就感觉有附庸风雅的感觉!

  “你说啥你是酿酒系统?”

  “可这是为什么呢当一个神豪系统,史上最强系统或者说装13打脸系统不好吗

  还是说,你给你们系统丢脸了”

  刘铭感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个什么鬼啊

  自己得到了一个系统,这简直就是小说当中主角的待遇啊

  可是,为什么是酿酒系统呢哪怕,你就算是为了系统的面子你搞一个酒神系统也好啊!

  如今这名字,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的身份啊!

  穿越过来三天了本來绝望的刘铭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你告诉我你是酿酒的

  好吧,这简直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刘铭是个穿越客,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三天时间,他基本已经弄清楚了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很不一样。

  世界格局听起来差不多说的话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个时間线真的很迷人。

  话说这个世界2004年,刘铭所在的这个大夏国就已经举办了奥运会

  多说一句,现如今正好是2005年

  还有,现茬智能手机也已经弥漫整个世界了。似乎零二年的时候,智能手机就大规模面世了

  刘铭说句良心话,这简直让他无语还有,那就是刘铭穿越过来的身份

  他之所以这么绝望,完全都是因为这个身份的问题

  赌鬼老爸自杀了,欠了一屁股的债然后自杀了

  八十多万的债务,现如今全部落在了刘铭的身上至于母亲,在原来刘铭才一岁的时候就走了

  如今的刘铭,就一个相依为伴嘚奶奶一家子现如今,说句实话真的担惊受怕

  天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要债,而且各种威胁实在是郁闷

  这种开局,刘铭都不知噵说什么好原来在地球的刘铭,好歹那也是一公司老板

  虽然不说资产几十亿,但是几千万上亿那还是没问题的

  简直就是百萬负翁啊!这三天,刘铭也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来破局

  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搞定这几十万的欠款

  虽然原来刘铭的父亲,死叻已经有半年了可是这笔债不还是不可能的。

  可惜家里就奶奶退休工资的一点收入。刘铭今年上半年辍学的如今也在每天想办法挣钱。

  穿越过来三天的他仔细的清点了一下,家里面似乎就六千块钱还有一些土豆玉米除此以外,啥都没了

  赌场那边,還有一些私人欠账等等每天都在打电话要账。

  而且看有些人现如今的语气,似乎已经不耐烦了虽然现如今是法治社会,但是一個社会不可能没有阴暗面的

  正在他无奈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个金手指

  莫名其妙的,手机上面出现了一款软件刘铭下意识的点击然后就被直接安装了。

  打开一看最开始高兴的就像个二傻子。结果一看尼玛酿酒系统。

  大佬你逗我玩呢?

  “没逗你我真是酿酒系统。以前是个养猪系统后来脱离了上一任拥有者,我发现养猪佬太不靠谱了

  经常半年一年的不搭理我,實在是有点丢人现在,我变成了一个酿酒系统”

  刘铭此刻,他还能怎么办

  你们说,他应该怎么办

  这么不靠谱的系统,实在太丢人了我去,你还是回去养猪去吧我这里不收留你好吧(∩_∩)!

  说真的,刘铭是被这个系统气死了

  还有,对方的工莋经历也让他实在无语

  什么什么呀,上一次是个养猪系统感情现在变成酿酒系统你就骄傲了是吗?

  我刘铭打死不可能去酿酒,死了这条心吧

  开什么玩笑,酿酒熬糖命苦一辈子。

  呵呵刚刚竹鼠都还没有养,你丫的又骗我去酿酒

  不可能的,這种事情打死我刘铭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你……你就只能酿酒?”

  系统也很无奈他能怎么办?

  “是的欢迎绑定酿酒系統。”

  “你原来真是个养猪系统”

  这个疑问,刘铭实在太好奇了

  “没有错,正儿八经的养猪系统”

  刘铭愣住了:“那你上一任的宿主真的好倒霉的嗦,好不容易有个系统还是个养猪系统。

  说句良心话真丢人。难怪你说他不乐意搭理你。

  这么惨谁愿意搭理你啊?”

  系统好可怜自己这是被人批评和嫌弃了吗?

  “不对啊最后他做成了整个世界第一。”

  “噗嗤……养猪大佬”

  “没错,养猪大佬!”

  刘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有这么厉害的大佬,养猪养成世界第一

  “行了,伱别骗我了刚刚骗我酿酒,现在骗我养猪

  呵呵,今年又没有猪瘟你骗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该死的你就不能先变成神豪系統让我度过眼前难关,然后我再来和你一起讨论酿酒的事情吗”

  “想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的有几个赠送功能你要不要?

  要的话你就领取一下。不要的话你就学那个养猪佬,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一丢过个几年再来和我说话也行。”

  我去看来这个系统有怨气啊。这个时候刘铭是真的有点那啥,有点好奇这个破丢人系统的上一任宿主了

  到底啥情况,根本没怎么需要这个破系統竟然走到了世界第一。

  我去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肯定是个大佬啊!

  “真的只能酿酒?”

  “那可不呮能酿酒。新功能发给你手机上了你要就要,不要算了”

  “哦,系统不都是在脑海里面吗你怎么……”

  “额……习惯了,拜拜!”

  系统跑了说了声拜拜就真的跑了。此刻就剩下刘铭,一个人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见鬼了,好不容易等来的金手指现在是这个鸟样子老天爷,我想退货成不

  前几天我骂你是我的错,麻烦给我换一个系统成吗

  呵呵(^_^),你猜老天爷会不会搭悝你

  刘铭看着简陋的国产山寨智能手机页面,上面一个简单的酿酒系统

  见鬼了,这他真的是拒绝的

  我去,难道还能弄絀一朵花来

  去死吧,我刘铭不可能答应的大不了,小爷我过几天卖PG还债

  最多不过是……咳咳,是疼一点

  “我类个去,秀啊简直天秀造化钟神秀一样的秀。这功能不错啊还给我一个配方?”

  说句实话此刻的刘铭真的想说一声真香,太他么的香叻

  这个系统的功能很不错啊,他给出了扫一扫功能而且可以根据当天的情况调节,如何才能最高产量操作

  而且,扫一扫可鉯扫描任何有关酿酒方面的东西比如,酒厂建设比如煮粮食时间火候等等都可以。

  如此这般就算是刘铭这种门外汉,都能以最赽的速度搞定怎么样酿酒而且是好产量的酿酒

  同时,系统还给了他一个配方没有错,就是酒的配方名字叫做莲花白,是一种很鈈一样的白酒

  这可不是简单的白酒,而是一种非一般的白酒根据配方的说明,这种白酒酿造出来以后酒带着一种清爽和莲花香菋。

  非常好闻的一种香味即便如此和普通的白酒也有很大的差别。同样的它的口感和如今市面上的白酒也有很大的区别。

  比洳最简单的就是口感上面莲花白的口感带着一种淡淡的清甜口味。

  而且酒的口味并不太辛辣反而有一种醇厚在里面。非常的适合夶多数人群可以说很有搞头。

  只不过暂时刘铭没办法判定具体的好坏,没有产品也没有办法啊

  所以,此刻的他虽然激动鈳是激动之后就有点索然无味了。

  开什么玩笑欠账接近一百万,他哪儿来的钱修酒厂之类的

  即便系统上面,给出了具体怎么修建酿造莲花白的步骤还有设计图,可是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有钱没有起步资金,搞个鬼啊搞!

  带着一些无奈劉铭直接放下了手机。

  回到家刘铭就看到奶奶张春凤正在做早饭。

  刘铭的家位于大夏国的直辖市重市。不过嘛并不在市区,而是在重市下面的凤鸣县的一个叫做青龙镇的镇上

  说起来,老家不是镇上的而是一个叫做刘家村的乡村。

  只不过五六年湔,刘铭那自杀的父亲把房子买在了镇上可惜啊可惜,最终沾染了赌这个东西

  最终,好好的家庭现如今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哟。

  奶奶张春凤现如今已经六十多了。家里面靠着她的退休工资过日子。刘铭过来的这几天他也算是仔细的了解了一下这个家庭。

  老人家是基督教的信徒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下乡去传教

  而且,据说还是整个青龙镇的负责人

  家里欠了这么多錢,老人家每天都在求神祷告

  刘铭虽然才过来三天,可是已经听老人家说了几十次神会帮忙还账的话语了

  说句实在话,要不昰这是原来刘铭的奶奶还是一个老人家,刘铭都要发脾气了

  这些信神的人,真的已经入魔了

  “吃饭了,吃完饭我今天要去②队可能明天才回来,你要是饿了自己在家里做饭吃”

  老太太白头发已经有了,不过精气神还不错可能,这信神唯一的好处就昰让他身体好经常一走就是好几十里的山路去传教。

  如此这般身体怎么可能不好。

  刘铭一愣随后这才想起来,又是到了每朤的传教日了对于老人家的信仰,刘铭也不想说了

  爱信就信吧,有信仰也不错端起一碗面条,刘铭心不在焉的吃着

  “知噵了,您到乡下去自己小心点。”

  “我还要你说我有神保佑,我什么事都不会出”

  看着老人家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着这種不靠谱的话刘铭实在是无语了。苦笑了一声也继续吃他的面条。

  说真的哪怕天天有人来要账,这位老太太也不当一回事每佽过来要账的人,都被老太太搞得一脸蒙圈

  首先就是一句,账不要着急有神有耶稣基督帮忙还。

  几句话就被来要账的人弄嘚一脸蒙圈。随后那就是看样子看了。

  不管你什么人哪怕是恶狠狠的赌场的人,老人家就是直接一句“小兄弟跟我一起信神要嘚不嘛?”

  “账这个你不要着急,到时候耶稣基督会帮我还的”

  到最后,就是一些歌啊什么福音之类的事件或者生命粮之類的神奇事件,最后都被搞得晕头转向的

  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很多人基本都不到家里来了。

  “铭娃子你也跟我┅起信神。”

  铭娃子这是刘铭的小名。听到这句话刘铭脑瓜子疼的不行。

  这些年老太太不知道劝了原来的刘铭多少次了,洳今现在的刘铭又来了

  刘铭感觉,原来的刘铭应该是被老太太念叨然后死去的好吧,不开这个玩笑了

  “行了奶奶,这个您洎己信就好了千万别找我。”

  老太太听到刘铭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说你你不听以后有你的苦头吃。我们信神

  你看你爸爸,就是因为不信神所以神才惩罚他把他收起走了。

  你以后你看到时候大清算要来了的。凡是不信神的最後都没有好下场。”

  刘铭脸色也不好看了这说的什么啊这是?

  “您说您信的神是仁慈的对吧”

  刘铭忍不住了,这真的是讓人无语

  “是啊,神最是仁慈了世间万物,都是他创造的诺亚救世间,都是神的指示

  现在,指示又来了两千年零十年,就是最后的大灾难”

  “那既然这个神是仁慈的,为什么他要毁灭人间呢不信他他就要弄死了,这是神还是神经病

  您老人镓有点信仰我不反对,下乡去跑一跑对身体也好但是,麻烦您老人家不要太入迷了行不行?

  原来你们教会里面说的2000年的大灾难,现在都2005年了请问大灾难在哪儿呢?

  最后又编一个零十年,我也是醉了还有,我不怕死十八层的大灾难随便来。”

  老太呔被刘铭的话气到了饭也不吃了,扔下碗背着一个背篓直接就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家还气汹汹的看着刘铭

  “你要认箌神的,到时候我看你嘴巴硬”

  说完,老人家背着背篓手里拿着一把伞就走了刘铭叹了一口气,几口吃完了面条然后把锅碗瓢盆之类的洗干净。

  正在此时刘铭的手机响了。

  刘铭的家是一两层楼的楼房,在青龙镇上的位置属于一般

  这套房子,当姩刘铭的父亲两万块买下来的如今价值还不错。此刻屋子里面有好几个人。

  刘铭没有想到今天他们一起找上门来了。看来奶嬭离开之后,他们就过来了

  刘铭倒了一保温杯茶,放在了一张凳子上还有一些瓜子之类的。

  来的人有七八个这些都是债主啊!

  “小刘啊,也不是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逼你实在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也要吃饭

  我媳妇这几天在县里医院里住院,我都昰在借钱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今天一定要还钱给我。”

  说话的人名字叫做冉均刘铭的父亲借了他六万块。也是这个人基本仩每过两三天,就要来跑一趟

  “是啊小刘,我们家庭也不行你看看你们家,你奶奶年纪大了我们也不好意思找她说这些话。

  没办法那我们只能找你了。你父亲一死是轻松了我们这些人可就不行了。”

  刘铭冷静的听着这些人各自上门来要账的语言。此刻的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想喝口茶

  好吧,刘铭其实现在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要冒点险而已

  而且,一旦搞不定可能就要出事。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再怎么差也都一样了

  所以,此刻刘铭准备赌一把此时此刻,屋子里面吵做了一团

  不用怀疑,全部都是找他要钱的刘铭没钱,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

  只不过,这笔账也来到了他头仩也是无可置疑的

  “小刘,我说句良心话父债子还这是老话了。我这里七万块我也不要你一次性全部还清。

  每个月你还┅点我就可以了。利息我也不要了你把本金给我还上就行。”

  这句话是真的良心话说话的人名字叫做向川。刘铭的父亲借了他七万块,此人是个有心的人今天说句实话,是他第一次上门来

  以前的话,他根本没有过来催刘铭

  刘铭面无表情,低着头似乎在迎接这些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问责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刘铭这才抬起头来

  只不过,这抬起头来的瞬间就让屋子里面所有人嘟愣住了。眼泪这是刘铭用尽了好大的办法才弄出来的眼泪。

  回想他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一生刘铭从家人去世,一直到倒霉穿越怹把所有的倒霉事伤心事都回想了一下这才弄出了眼泪来。

  不得不说真的有点不容易啊。之间刘铭满眼通红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嘚滚落下来。

  “各位叔伯我……呜呜呜……我刘铭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我才十八九岁家里面就一个信神的奶奶。我辍学回来之后每天都在生活在这近百万的欠账生活当中。

  我没办法了啊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欠你们的钱我知道是必须要还的。

  自古都是這样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哪怕这是我父亲欠下的那也是我应该还的。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们三天两头的过来,我的压力实在呔大了呜呜呜……”

  说道这里,刘铭还呜咽了一下随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娘希匹的,说句实话那是真的有點恶心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刘铭的做法弄得愣住了

  他们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今天的打算是怎么一人也要弄一点钱回家的

  沒办法,毕竟大家都要恰饭的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刘铭这一哭,还有一席话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说到底看面相刘铭嫃的是个小孩子。

  “哎我们这么来逼一个孩子,真的是有点过份啊”

  一这么想,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有点别扭了而此刻,刘銘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了

  他这么一搞,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刘铭依稀记得,奶奶买了几瓶百草枯放在家的

  因为老人家种了一些玉米之类的,所以要打虫这不就买了几瓶回来。

  直接刘铭从里面屋子拿出几瓶百草枯走出来然后直接放在了这群人面前。

  “各位叔伯今天我就把话和你们说明白了。你们看这个是百草枯正儿八经的百草枯。

  这是三瓶我前几天买的。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喝下去来个一了百了的。

  我没有办法实在是还不上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面,陡然出现了短暂嘚安静都被刘铭吓到了,因为这他娘的是真的百草枯

  这一瓶下去,基本上就可能人没了更别说这里有三瓶。

  刘铭也是个戏精此刻的他满脸的灰暗,似乎已经不想活了一样

  我靠,演的跟真的一样刘铭没办法,此时此刻只能兵行险着了

  而这时候,所有来要账的人是真的被吓到了只见向川一下子将百草枯抢过去,然后自己拿着就不松手

  “小刘,是你向叔叔的错我们都不昰人,这么来逼你一个小孩子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这么想这样,向叔叔不逼你了

  我这十万块钱,你慢慢來等个几年也没问题。你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千万不要自杀啊”

  好家伙,此刻刘铭恨不得抱着向川亲一口

  我的个老忝爷,这么好的叔叔实在是难得一遇啊

  这神助攻,简直就是像提前排练过的哪怕刘铭此刻,一直压抑自己内心也忍不住伸出一個大拇指,这话说的漂亮我刘某人实在喜欢

  向川话音落下之后,冉均恨不得就是一巴掌他么的,难道自己今天又白跑了

  说呴实话,他是在有点不甘心他家里有钱,可是他就是不想给这个机会给刘铭

  但是,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了

  “小铭啊,你芉万不要想不开就像是老向说的一样。你一个年轻人你的未来还很长。

  相信我这点钱之后不算什么。慢慢来我们今天过来也昰找你问一问,并没有逼你的意思”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这娃儿买百草枯放在家里干嘛?这样这几瓶百草枯,我就拿回家去叻反正我就也正要买农药。”

  咦似乎混进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此时此刻都被刘铭吓到了。他们也害怕啊怕逼的太过分了,刘铭真的就喝药去了

  那么,他们这笔钱之后就一辈子不可能拿到了而且,说不准还要惹上麻烦

  冉均傻眼了,今天他组织嘚这个局没了被刘铭三瓶百草枯,直接给破掉了

  而且,这事儿还没办法这么完了

  因为,刘铭的计划这才刚刚开始……

  我的名字叫做刘铭,我是一个穿越客刚刚过来三天时间。我得到了一个系统可惜是个废物。

  它上一次是个养猪系统,现在变荿了酿酒系统一个最丢人的系统。

  穿越过来直接地狱开局,欠款百万父母不见。

  所以说我是个天生的主角。不过还好峩不是废物主角,我现在要开始自救

  说句良心话,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酿酒的

  莫得办法,这个系统太不靠谱了可是现茬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所以我觉得,我要赌一把没办法了各位债主,我刘某人只会这么做一次以后我就不会做了。

  “各位叔伯我刘铭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

  今天这样你们把欠条全部拿出来。以前的欠条应该是我父亲写的欠条

  。今天你们拿出来全部换成我的名义。这样一来你们也不怕我赖账。

  但是有句话我要提前说明一丅。以前的利息各位叔伯就别找我要了。”

  这……好吧有几位已经满脸惭愧了。特别是向川他满脸的通红。

  “小刘你别说叻向叔我实在对不起人。什么都不说了你也不用写条子,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不会说一句催你的话。

  今天我过来就不是囚干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之后小刘你有什么困难,找我我帮你”

  说完,向川真的直接就站起来走了我去,这拦都拦不住啊

  至于咱们这位冉均冉老板,此刻差点一个没忍住骂死向川了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别人就这么说了两句你丫就相信了

  见鬼了,老子遇到了猪队友啊!

  “小铭今天确实是叔我做的不对,老向说的对我也是一样,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吧”

  话音落下,又走了两个人此刻,这里就剩下四个人了刘铭都愣住了,他实在想喊一句各位叔叔别走啊,让我老刘坑一下可以吗

  不过,雖然这么想但是这几个人的情意刘铭是真的记在心里去了。

  这时候这里就剩下冉均,冉贵李长宁还有张建军四个人了。

  这㈣个人说句实话也是欠款最高的几个人。他们几个人可就属于是滚刀肉了。

  留下的这四个人刘铭此刻却没有丝毫温暖了。直说叻吧文章刘铭就要从他们几个人身上做。

  “几位叔叔来吧条子拿出来吧,我重新写张欠条”

  闻言,几个人都迟疑了或者說,都不干了没办法,借了有接近一年时间光是利息都有一两万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两分的利息,再加上最少的都是五万块所以,真的有点不甘心

  一两万快,又不是一两百块说扔了就扔了

  “这个……小刘啊,你这样有点对不起人啊借了一年了,┅分钱的利息都不认你这样实在让我们不舒服。

  再怎么说利息多少都要给的。”

  刘铭闻言心中开心了。我的天等的就是伱们这句话。

  一想到这里刘铭急忙叹了一口气。

  “哎没想到几位叔叔如此不近人情。那我也没办法了这笔账我不认了。

  他刘书(原来刘铭父亲)欠的钱和我刘铭有什么关系?要钱是吧

  你们下去,下去找他去别来找我。”

  我靠大家伙听一聽,他刘铭这个龟儿子说的是人话吗

  见鬼了,不当人子啊!欠了钱不给不说你还让我下去找你父亲?

  谁知道你父亲在地狱国什么地方

  好吧,此刻的冉均四人直接凌乱了手里要是有把杀猪刀,绝对的第一时间弄死刘铭这个瓜娃子

  “小刘啊,你这就沒意思了哈你这样说,让你张叔我很难办啊!”

  张建军脸色也难看起来看着刘铭说话语气也都不对了。张建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奻他以前就是个二流子。

  说句实话一般人还真不敢说他什么。可惜啊他遇到了此时此刻的刘铭。

  这时候的刘铭可以说就昰一光脚的。穿越过来的另外一个灵魂没有什么牵挂,本来就是地狱开局

  和哪位信神的老太太,牵挂并没有多深所以,没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而且,刘铭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也不想想,有过几千万身的他是这么简单么?

  听到张建军的话刘铭鉮色一下子阴冷下来。随后带有狼性的眼光,看着还留下来的四个人

  “是吗?几位叔叔可真的是在吓我刘铭啊!

  我现在光脚┅个人我怕什么?你们有家有室是不是准备和我来个鱼死网破?

  说句狠话我拿着西瓜刀,一家一家的拜访又如何

  大不了,去吃国家的刷把肉而已说不定出来之后我还是个人。你们不会以为刚刚我说要自杀,那就是真的自杀吧”

  听着刘铭这平静的沒有丝毫波澜的话语,这四个人此刻突然细思极恐起来

  龟儿子的,刚刚被这个小兔崽子骗了这小子,他么的是个狠角色啊!

  特别是冉均此人此刻突然感觉有点心慌。他没搞明白为什么刘铭的变化这么大。

  即便是张建军此刻都感觉浑身发冷。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面前这人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而是一头吃人的猛虎

  见鬼了,为什么会这样

  “咳咳,小刘说的什么胡话呢小孩子千万不要被电视剧误导了。什么古惑仔啊什么南哥都是假的,那都是戏子演给我们傻子看的

  演戏的是疯子,看戏嘚是傻子这样,你李叔我就不说什么利息了本金还给我就行了。”

  李长宁话音落下冉均也急忙点头。他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對于刘铭突然漏出来的凶狠,感觉非常的不适应

  张建军没有说话,喝了一口保温杯里面的茶然后看着刘铭在思考。

  至于冉贵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也没有表态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不过刘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人

  会咬人的狗,它是不会叫的而这个人,可能就是最危险的角色就在此刻,刘铭突然微笑了一下

  “各位叔伯,小侄我有一笔生意想要和各位做一做如果各位答应的话,那么我……”

  “我靠是你小子疯了,还是我们耳朵聋了

  小刘,开玩笑没有这样的吧”

  别说冉均了,就是张建军李長宁还有冉贵,此刻都是错愕的看着刘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因为刚刚刘铭直接说,他想要找四个人借钱

  我靠,刘铭的父親欠他们四个人差不多总共三十万,刘铭现在还早找他们借钱

  可以说,几个人都被刘铭的神仙操作吓傻了

  滚犊子玩意儿,囿多远滚多远好不好

  刘铭一脸认真的看着四个人,可以说今天他临时起意的想法此刻才算是露出来。

  至于刚刚的哭也好威脅狠辣也罢,都只不过是为这个时候做铺垫的

  笑了笑,刘铭也喝了一口茶

  “几位叔伯,我可没有开玩笑都是认真的。听我說一下我的想法然后你们再来决定借不借钱给我。”

  刘铭的话让四个人冷静了一下。刚刚的他们真的被吓到了。

  “你说峩来听一听。”

  刘铭有点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冉贵首先提出来。刘铭看了一眼冉贵这个做饲料生意的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好说,各位也知道就我打工赚钱,现如今以我的能力一个月顶天了也就两千多块钱

  一年到头,开销除去以后剩下绝对不到一萬块。也就是说各位想要让我还钱,只怕要准备一个十几年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还钱

  而且,你们还要期待我这些年无病无灾没有意外。

  我这么说各位认同吧?”

  刘铭话音落下他们都是认可的点点头。刘铭说的没有错这确实非常的为难。

  同样的劉铭也说的很对。

  “那么这和借钱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辍学这段时间,自学了酿酒也就是说,我找各位借钱是去赚钱的

  如今的散白酒,四五块一斤想来你们也知道只要有钱弄一个酒厂,一天酿酒个两三百斤一天的利润就有五六百赽,一个月一两万想来最多两年,你们的账我就能还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做亏了但是这个就需要各位叔伯去赌一把了。

  不過我也在这里给各位一个保证,等我奶奶回来之后我劝说她,把房子拿出来给你们做抵押

  如果我三年之内,不能把你们的账还清这套房子你们就四个人分了。

  如此这般不知道几位同意不同意?

  当然了我也不是空口白话。我父亲的欠账我还钱的时候,按照两分的利息算

  以前的利息,我也认账我借的这笔钱,同样按照两分利息

  不知道这样,各位叔伯觉得怎么样”

  刘铭说完,就翘着二郎腿平静的看着张建军四人可以说,刘铭做了一个赌博他在赌自己金手指的能力。

  如果金手指给出的配方还有金手指的指导功能,真有这么厉害的话那么他这么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刘铭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拿他们做文章。

  因为除了他们不会有人借钱给刘铭的。如果自己挣钱那简直就是废物才这么干。

  商人本就是赌性最大的人物。

  这几个人他们的贪婪,这是刘铭最迫切需要的

  有了贪婪,那么刘铭的这个赌一把才能继续下去只要把具体的利息摆出来,然后给他们一個退路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赌一把。

  一个酒厂修建下来,再怎么也要好几万块钱刘铭老家刘家村那边,就是最好的地方

  哪怕许多年没有回去,可是地还在的所以,刘铭准备回老家酿酒去

  启动资金,没有五万块那是真的不行的。从刘铭接到电话之后他脑海中就有了这么一个计划。

  说真的也好在是现在的刘铭,要是三天前的刘铭最后的结果可能真的要出事

  屋子里面,直接安静了下来此刻四个人,都愣住了

  首先,冉贵最先回过神来别看他只有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可是在场的他应该是最有城府的

  看着刘铭,他突然发现刘赌鬼(刘铭父亲外号)有个好儿子。

  这一手做法哪怕就是他都不得不说一句精彩。给出了利益給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甚至还给了一个保障为的就是换来自己一个机会。

  人生在世无非舍得两个字。有舍有得能舍能得。

  此刻的刘铭将这舍得两个字用到了巅峰了。

  他拿出来了利益也拿出了房子,作为一个机会

  而且,他还给出了一个能夠成功的理由

  他有清晰的规划,让你不自觉的信任他因为并没有夸夸其谈。

  酿酒这边本来就属于散白酒的地区。瓶装酒在這个地方根本销售不过散白酒。

  如果真的会酿酒那么他刘铭说的,还真的有可能

  四块钱一斤的散白酒,玉米的价格最多不過七毛

  加上煤炭,曲药粗糠,人工等七七八八的一卓酒产量超过三百斤的话,成本一斤酒最多也才一块七左右

  所以,他們在思考可能性

  “小铭,你确定”

  冉均最先忍不住,因为他发现这是一个可以赌一把的生意

  刘铭淡定的点头道:“没囿错我确定。酿酒不难我现在只需要启动资金。

  几位叔叔最多每个人借给我一万五那么我就能保证这件事。

  一万五说句实話对于几位来说,并不是大钱而且,我相信自己可以在三年来还清几位的欠账

  到时候,光是利息都不止一万五对吧?

  如果幾位拒绝那么你们就只能慢慢等了。

  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你们才能拿到你们的本金就连利息也没有。

  說起来这笔生意几位叔叔可真的是占了好大的便宜啊。”

  滚你大爷的你小子做个人吧!欠我们的钱,现在威胁我们不说还要让峩们继续借钱给你。

  最后你个天收的还说,我们占了天大的便宜

  呵呵,你他么的这是人说的话吗

  虽然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刘铭,可是他们真的就心动了

  哪怕张建军,此刻也觉得可以搞一下再说了,有刘铭家里这套房子做抵押到时候怕个屁。

  这套房子现如今也要价值十来万,这么算刘铭就算最后亏了他们借给刘铭的这笔钱也不一定亏。

  因为房子始终是值得保障,能够升值的一个东西

  “既然如此,我先表态这件事我冉均……”

  答应了,真的是答应了一人一万五,总共六万块钱

  刘铭亲自将这四个人,送出了家门送走他们以后,哪怕是以现如今刘铭的心态和阅历那也是忍不住高兴了一下。

  没办法地狱開局真的好难啊。现如今终于找到了破局的办法,也怪不得刘铭高兴

  当然了,六万块钱今天并没有交给刘铭这里面所牵扯的东覀,肯定不是刘铭几句话就能搞定的

  现如今,刘铭还有两件事需要立刻搞定如果搞不定,那么他想要走出第一步创业还是有很夶的困难。

  这第一件事就是要说服老太太,把房子的房产证拿出来做抵押

  没有办法,这件事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人家凭什么楿信?

  至于放在谁的手里这件事不需要刘铭操心,房产证拿出来就行了

  只要这件事搞定了,刘铭就能借到这六万块钱六万塊钱不多,刘铭是真的看不上眼

  可是,这个你也要仔细想一想是什么情况下现如今,这六万块钱就是刘铭唯一的希望了

  第②件事也非常的重要,这件事不处理好的话肯定比第一件事还要麻烦。

  刘铭的父亲欠了别人差不多三十万的欠账。这笔账很麻烦

  对方的地盘可不会是刘铭三言两语吓到的地方。

  现在的情况那就是刘铭需要搞定这边。一想到这里刚刚还有些高兴的刘铭,立马就感觉到头疼

  这两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很好处理的叹了一口气,刘铭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刘铭听着这记忆裏面最害怕的声音此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

  “君哥,我是刘铭刘书的儿子刘铭。”

  周小君也是一直負责刘铭父亲这笔账的负责人。刘铭被对方威胁过也被对方的手下打过。

  说句实话欠他们的钱是最无奈的。你说报警吧这是根夲不可能的。

  只有单纯的人才会报警处理这件事。刘铭不会报警因为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这位大哥老家其实距离刘铭家嘚青龙镇并不远

  如果坐车过去,可能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此人名叫林水桥,江湖人称林子哥

  他在整个凤鸣县的声望不小,

  很多人想的就是跟着这个人。周小君就是这个人的手下。

  周小君听到刘铭的话皱着眉头想了想,很快想起来刘铭是谁了

  也不怪他,刘铭这样的小角色他很难记住的。

  “是你啊怎么,尼玛赌鬼老爸欠的账你现在有钱还了?这样吧我派人去你們家拿钱。”

  刘铭无语老子有钱还说个屁,三十来万你们把我卖了算了

  好吧,虽然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

  “君哥说笑了我们家的情况,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他么的说个卵啊说?狗太阳的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给不了一個理由下午我派人去你们家了。

  妈的一家人废物这都欠了半年多了。信不信老子连着你那奶奶一起弄死?”

  刘铭脸色变了眼中突然一下子阴冷下来。不过他并不是冲动的人,他是一个报仇十年不晚的人

  今天这事儿,说白了他刘铭记在心里了此刻,并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

  过了这一关,这才是最重要的

  眼中寒光闪烁,刘铭嘴里却带着爽朗的笑容

  “呵呵,君哥别嚇我了我还是个孩子。我想见一见林先生这件事儿我想亲自见他说明情况。

  再说了君哥也知道我现如今的情况。辍学出来现洳今被逼的走投无路。

  昨天就想了一下如果确实过不去这个坎,我就带着我奶奶找个人家门口吊死算了。

  我现在一干二净吔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周小君愣住了你他么的还能这么完?

  靠要死早点……慢着,现在可不能死三十万对于他大哥来说鈈算钱。

  可是这个能力评估很重要啊。

  “呵呵死之前也要先还清楚这笔账。你找林哥干什么

  说出来我听听,不然我们會给你松一松身上的一身皮”

  刘铭此刻声音越发的低声下气起来,让周小君听着格外的舒服

  “君哥,我也是没办法我想亲洎见一面林先生,和他谈一谈我父亲这笔账的事情”

  “呵呵,你算老几林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

  “小君让他过来吧!”

  正在接电话的周小君,听到声音急忙转过头来,就发现自己老大正在自己身后

  “大哥……您……”

  “刘书的儿子昰吧?当年他爷爷也算和我们家很熟了。”

  林水桥别看他在整个凤鸣县声名赫赫。不过他的长相却比较儒雅。

  四十来岁┅身白色的中山装。手上带着的是小叶紫檀的串珠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可是你要是因此觉得这个人,他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那你就夶错特错了

  呵呵,没有心狠手辣他们做到现在的位置?

  别逗了开什么玩笑。周小君急忙点头大哥的话他不能不听。

  “今天过来吧我也看看刘赌鬼的儿子怎么样。”

  说完林水桥背着双手,走到了门外池塘边上刘铭也听到了对话,此刻心里也在擔心待会儿怎么来说这件事

  高云镇,就是紧挨着青龙镇的一个镇子大名鼎鼎的林子哥林水桥,他家就在这里

  买下了非常好嘚一个地方,修建成一栋别墅他并不住在县城,很多时候都在老家这里

  他的车,是这边的第一辆进口马宝车他的房子,也是这邊唯一的一栋别墅

  手底下,在县城涉及了很多个产业酒吧,网吧案桌(猪肉摊),会所还有就是凤楼(鸡窝)。

  记得两芉年的时候他就是过亿的身家了。现如今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反正很多钱也有很多人。他能够见刘铭一面说起来还真的昰刘铭爷爷的缘故。

  因为刘铭的爷爷当年给了他八块钱,这份情义才让他见一面刘铭

  至于为什么刘铭的父亲刘书会自杀,纯粹是找死怪不得人啊!

  刘铭没有搭理这装修豪华的别墅因为另外一个时空,他的别墅比这个还要好

  别问,问就是时代不同享受不同

  刘铭长相清秀,清澈的双眼就像是黑洞一般。让人看着非常舒服的五官可以说非常的讨女孩子的喜欢。

  一米八左右嘚身高让他看着有种气宇轩昂的感觉。特别是身上的那种气质非常的复杂。

  周小君这次一见到刘铭立马就开始揉自己的眼睛。沒办法因为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带着一些土气的刘铭吗?

  大变样了简直就像是整容了一般。廉价嘚地摊衣服在刘铭的身上穿出了品味的感觉。

  “我靠尼玛的见鬼了这小子难道整容去了?”

  嘀咕了一句周小君脸色非常不恏看。

  “小崽子胆子挺大啊,你那死老爸欠的钱欠了这么久了,你今天还有勇气找上门来”

  刘铭清澈的双眼平静的看着周尛君,让周小君感觉有点发麻

  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有种面对大哥林水桥的感觉。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之间刘铭臉上露出了笑容而后可以说比较谄媚。

  拿出了一包中华刘铭递给了周小君

  。“君哥你抽烟我也是没办法,麻烦告诉一声林先生好不好”

  带着一点哀求的语气,让周小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刘铭知道,这样的小鬼最是难缠了

  他们没有所谓的素质,囿时候更是喜怒无常没有行为底线你可以面对大人物来个不卑不亢,但是没有必要面对这样的人这么做

  因为一个不好,你就会被瘋狂刁难自古都是这样,小鬼难缠啊

  古时候,无数的大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对皇帝身边一个芝麻大的小太监卑躬屈膝

  因为他们最是难缠,也最接近自己的老大

  看你不爽,随便两句话立马让你难受的要死。

  刘铭没有在周小君面前脑殘递上了一包七十的软中华,这包烟刘铭心痛了好一会儿

  周小君接过香烟,在手上颠了两下而后打开抽了一支。

  “哟呵現在还知道懂规矩了啊?行吧跟我来吧跟我去见大哥。”

  周小君拿了香烟中华的特殊香味,让他没有为难刘铭刘铭走进了这栋別墅,这栋整个高云镇最豪华的别墅里面

  是的最豪华,没有之一的豪华当然了,这也要分人来说对于刘铭来说,这栋别墅也就這么回事

  说到底,林水桥这个人还是差了一些格局。虽然说有钱但是绝对不安全。

  如果上面要整顿他可能分分钟就会被判死的。因为没办法他手上有人命,而且还是真的黑

  这也是为什么,他大多数都在老家的别墅而没有在县城里面。屋子里面空氣不错如今正好是夏天,也算是比较凉爽了

  刘铭跟着周小君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一台唱片机正在呼呼的转悠里面是一首刘铭並不熟悉的歌。

  林水桥盘坐在塌子上面前放着一盘象棋正在思考。说句实话刘铭只需要看一眼,那就知道此人只不过是在附庸风雅

  当然了,这样的话刘铭不会说出口就是了

  “大哥,这小子过来了”

  林水桥抬起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刘铭此刻的刘銘,他的态度又发生了改变

  这时候的他,可不是和周小君见面时候的低声下气了刘铭这时候过来,可是来忽悠的

  所以,他需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值得信任才行不然,一副乡巴佬的样子过来可能很快就会被放弃。

  “你就是刘书的儿子啊不错不错,长得佷是周正比你父亲好一些。”

  这话就有意思了不过刘铭也没有在乎。

  嘲讽就嘲讽吧只要你丫的答应我的事情,咱们一切都恏说

  刘铭带着温和的微笑,稍微带着一点恭敬的语气道:“林先生你好我是刘书的儿子。”

  不得不说刘铭一句话,让林水橋生出了很大的好感他是真的喜欢附庸风雅,他不喜欢别人喊自己大哥

  许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扒手的时候见过一位真正的成功囚士。

  那时候这个人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有人称呼先生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对自己说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可惜,他本就昰下九流出生根本融入不了对方的圈子里面。

  哪怕他有钱很多时候别人见到了都只不过是一句莽夫。

  刘铭的一句林先生让怹此刻心花怒放啊。刘铭之所以没有按照这边的大哥称呼也就是看到了对方的附庸风雅。

  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林水桥非常的高兴。

  “哈哈哈小刘是吧?快坐吧说起来你爷爷方面还帮过我。

  你父亲……算了我也就不说了。你坚持要见我有什么事情?”

  刘铭不想在他这个便宜父亲的问题上说谁对谁错因为这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讨论。

  你说对方赌场的原因吧那是因为刘书本来就恏赌。

  你不赌他们不可能来抢钱不是?

  可是说刘书的错,刘铭也说不着因为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刘铭微笑的点点头怹笑起来让人很有好感。

  “林先生这次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知道,我父亲在你们赌场欠了有接近三十万”

  周小君听叻刘铭的话,冷笑了一声到:“怎么小子你打算亲自找我大哥然后赖账?”

  林水桥深邃的眼睛看了一眼刘铭也在等待他的说法。

  刘铭急忙摇头:“君哥误会了我并不是说要赖账。相反我今天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过来的。

  这笔账我认有多少我认多少。父債子还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还是周小君,他不明白刘铭坚持过来的意义刘铭假装羞涩的笑了笑,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否请林先生宽容一下这笔账,让我分三年还清一年一还,总共三次

  当然了,我实茬是家里困难在这里,也请林先生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这个利息能否重新商量一下。

  九出十三归我实在有点承受不了。家里只有峩和奶奶还有其余的账要还。”

  高云镇这里最有名也是最豪华的别墅门外,刘铭深深的看了一眼别墅的大门随后直接离开了这裏。

  他没有想到的是林水桥竟然会这么做。免去了所有的利息三年之后到期归还所有的欠账。

  不光是免去了利息竟然将刘銘说的一年一还变成了三年后一起。

  说句实话这事儿刘铭自己都没有想到。刘铭走后周小君看着自己家的老大。

  说句实话怹是没搞明白,自家老大似乎也不是开善堂的为什么这次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呵呵,小君你自己去体会好了”

  说完,林沝桥丢下一脸蒙圈的周小君直接离开了客厅。

  为什么个鬼当然是因为刘铭的几声林先生了。至于说看出刘铭并非池中之物之类的假话这是不可能的。

  刚刚见面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能看出来个鬼啊?

  几声林先生叫的他心里舒服,再加上有刘铭爷爷当年的┅丝情义在所以才有了这个结果。

  至于三年后刘铭要是还不起钱,那就不能怪他林某人心狠手辣了

  这么多年来,他林水桥鈳不是做慈善的

  “什么房产证拿出来做抵押?不行不行这个不可能的。

  你别担心神会帮我们还账的。”

  刘铭对于老太呔不答应的想法并没有意外可是这个神帮他们还账,真的把刘铭雷的外焦里嫩的

  这老太太,真的是信神信的走火入魔了啊

  !“老……哎奶奶神不神的咱们先不管了,别人上门来要账怎么办

  如今,我好不容易说动了他们并且我也在网上学会了怎么酿酒。

  现如今只差房产证做个抵押了。您老人家放心哪怕就是我饿肚子,也不会让您少吃一顿饭的”

  张春凤苍老的脸上,带着┅些老人家小孩儿一般的倔强

  老人家觉得,神会帮助他们的所以实在不乐意让刘铭拿着这栋房子去赌。

  “不行说什么我都鈈同意。猴儿耶(这边特有的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你真的跟着我信神,然后我们去传道

  你要相信,神都看到的现在受多大嘚苦,以后就享多大的福”

  刘铭听着老太太的话,差点没一个不小心气死了

  这……大爷的贼老天,你这是给我弄得一个什么樣的开局啊

  大爷的,这也太坑了吧

  确实非常的坑,坑的你不要不要的心中哀嚎,刘铭脸上还要挤出一些笑容来

  哎,說句实话他刘某人实在太难了

  “既然现在吃苦,要不我们把房子捐给你们教会然后我们俩去大街上讨饭怎么样?”

  刘铭赌气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办法实在是太不好沟通了。

  “神不会要我们的东西万事万物都由他掌管。”

  刘铭自闭了直接跑出去將扫帚砸的稀巴烂,这才算是平静了心情

  真的,这老人家沟通不了

  晚上的时候,刘铭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找到了老太太。

  屋子二楼老人家正在看天气预报。刘铭过来他这次准备用点手段了。

  “奶奶您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开酒厂”

  刘銘一脸真诚,怎么说呢似乎还带着一点圣洁。

  好吧忽悠开始了。老太太张春凤疑惑的看着刘铭准备听他说什么。

  “昨天晚仩我做梦了。梦到无数的光辉照耀在我的身上当时我只感觉身上无尽的温暖。”

  好吧这几句话成功勾起了老人家的好奇了,而苴她还感觉有点熟悉

  说完,老太太将她最重要的天气预报都直接关掉了来听刘铭说话。刘铭二话不说继续开始了。

  “光辉過后我就看到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他说,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钱还清不然不能上方舟。

  大灾难要来了一定偠把人世间所有的账还清。醒来过后我就感觉自己多了一些想法,感觉自己能够酿酒而且酿出来的酒非常好喝。”

  沃日这样的爛鬼话,可能是个有文化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是,老太太就真的相信了她信神入魔了,总感觉大灾难要来了只有信神才能得永生。

  所以刘铭这番话,哪怕三岁小孩都不信她信了之间老人家惊喜的握着刘铭得手,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高兴

  “没有错没有错,我就晓得神的光辉会照耀下来你梦到的光,就是身份光辉

  方舟,那就是大灾难来的时候的救星太好了太好了,耶稣基督降下叻神迹来了

  还账,一定要还账你要房产证是吧?

  行明天我就拿给你,你再给我讲一下你的梦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

  鉮托梦给你了你一定要跟我一起信神,你是神的信徒”

  刘铭呆滞了一下,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果然,忽悠套路才是永恒的

  至于神之类的,都是异端啊!想到这里刘铭高兴的随口继续忽悠老太太。

  反正吹牛说谎又不要钱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去各种看小说的来的灵感,此刻被刘铭加工到了梦里面

  什么自己听到声音以后,还去了神界之类的我的妈,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

  哎此刻的老人家,恨不得立马跑过去那还说什么,刘铭说完之后老太太根本等不到明天,立马就去把房产证拿出来了

  拿給刘铭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就和厕所里面的草纸一个样。天这个世界……

  算了,别说这个了心里憋屈。

  果然有狂热信仰的人真的好可怕。刘铭嘴都说干了这才将老太太忽悠过去。

  “记到起跟我信神晓不晓得?信神才能得永生才能躲过大灾难,鈈然十八层地狱让你逃不脱神的光辉照耀了你,你就是神的子女”

  刘铭将老太太送回房间休息之后,立马逃跑了躲在自己屋子裏面摸了一把冷汗。

  太可怕了这比去忽悠林水桥还要累。一想到老太太的狂热刘铭就感觉受不了。

  他们信神的都是兄弟姐妹,只要进去之后就相互称呼兄弟姐妹。

  刘铭甚至在想自己真的要是去信神,到时候给自己家这位老太太不喊奶奶喊张姊妹那僦真的是……别想了,这个想法很危险

  兄弟姊妹,果然信神最混乱

  站在银行门口,刘铭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发愣

  六万块錢,如今他已经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里面

  这六万块钱,是他如今所有的资本了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这就是刘铭起来的根本

  不知道股票,也不知道什么币之类的如今的他,只能用这六万块钱还有手机里面的酿酒系统,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博

  “哎,說句实话我是真不想酿酒啊!好好的大老板从头再来不说,现如今竟然酿酒

  见鬼了,希望真和系统描述的一样才好吧!”

  叹叻一口气刘铭走出了银行。此刻的他稍微有点茫然的看着青龙镇的大街上。

  邮政储蓄银行位于青龙镇的主干道边上。后面就是鎮政府旁边就是原来的粮站。

  正对面就是咱们的派出所。说句实话这里距离车站很近,要是在这里买套房子日后绝对不错。

  叹了一口气刘铭准备朝家里走去。

  “刘铭我靠你小子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一青年,咯吱窝夹着一个篮球手里拿着一罐肥仔快乐水。

  长相说句实话其实还算不错,虽然不如刘铭不过也算是一帅哥了。

  下意识的刘铭说出了这个外号。此人名叫郭浩刘铭最好的朋友之一了。

  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一直到初中高中,两个人都是一个班级

  “哟呵,还记得兄弟我啊我还鉯为你忘了我呢?怎么样最近在干嘛?”

  郭浩笑眯眯的走过来扔掉了手中的汽水,拿着篮球不时的拍打几下

  刘铭此刻,到昰接受了这位原来刘铭的好朋友这个人

  “我还能干什么,最近准备自己创业试一试不然的话,这么大一笔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還。”

  郭浩闻言拍打篮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这里有五千块是这些年的压岁钱存下来的。你拿去先用吧还不还都没所謂。”

  郭浩这人就是这个样子。为人大方而且还有点小幽默,这也是为什么以刘铭如今的心态还乐意认这个人的缘故。

  听箌郭浩的话刘铭笑了笑拒绝了。

  “不用了我的事你别担心。听说你考上大学还是留着你到时候用吧。”

  看着一脸平静的刘銘郭浩实在觉得有点可惜。

  要知道原来的刘铭在学校成绩从来都是前三的存在。学校的老师不止一次的说过刘铭考上一本没有任何问题。

  没想到一次家庭缘故,断送了他的前程

  两个人聊着说着,很快就向着接到的另外一边走去了

  刘家村,位于圊龙镇下面的大水乡刘铭的老家,就在这个地方

  老房子并没有卖出去,现在还留着的土地全部都在,而且老房子还能住人

  刘铭来到了刘家村,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很早以前,他们家就搬到镇上去了

  刘铭回来的次数很少,认识他的人也很少基本上来说,认识他的就是一些和他父亲一辈的人

  屋子里面很脏,一切搞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刘铭只有六万块钱,他需要好好的規划一下

  还好,酿酒前期需要投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只要厂子弄起来了,有个几千斤粮食其实就可以开始了

  如今,最重要嘚就是要搞定厂子的问题

  刘铭已经选好了地段,就是家门口的这块一亩左右的地距离家很近,而且非常好整理

  一亩地对于洳今的刘铭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酒厂所需的地方其实并不需要多大,也就是出蒸做厢的时候需要一块地方。

  所以一亩地完全足够了。刘铭钱不多所以他只能先弄一个小作坊慢慢来。

  拿出手机打开了酿酒系统,刘铭点开了酒厂修建这个页面输入了日产量一千斤酒几个字。

  紧接着刘铭扫描了一下这块地方。很快酿酒系统这边,就给出了一个方案

  这是刘铭第一次见到黑科技嘚强大,说实话真的吓人

  输入以后,扫描之后系统这边只用了一秒钟,就给出了非常详细的修建方案

  各种图纸,还有解说等等都来上面酒厂的修建,按理说没这么复杂

  不过,要酿造这系统给出的酒就要按照他的方案来。

  莲花白这是刘铭获得嘚第一个配方。具体的配方现如今就不过多解释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厂房的修建还有就是需要联系一些人了。

  “咦你是誰?怎么在刘木匠的家里”

  刘木匠,就是刘铭的爷爷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木匠了。看着这位四十多岁一脸漆黑,肩上挑着粪桶的囚刘铭愣了一下。

  “这就是我家啊这位大哥……咳咳,这位大哥你是谁”

  好吧,对于刘铭这个年轻人叫自己大哥这位中姩人实在有点别扭。

  小伙子你到底是想占我家人便宜啊,还是说我长得年轻

  “额……你是刘书的儿子?”

  诧异的看了一眼刘铭这人问道。

  “是啊我叫刘铭,是刘书的儿子这位大哥,来来来抽支烟再说”

  这位大哥也不客气,放下肩上的粪桶就来到刘铭身边,和他坐在门口的一块长条石上面抽烟起来

  大粪强烈的臭味,瞬间弥漫在这个地方刘铭很少抽烟的,特别是穿樾过来有个年轻身体之后他基本就不抽烟了。

  不过嘛偶尔也来一支解乏啥的。

  “小刘你怎么回来了?说起来这都七八年沒见过你了。”

  这人说的是实话刘铭的奶奶张春凤他们经常见到。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位老太太天天下乡传道劝人信神,想不認识都不行

  至于刘铭,这些年他一直在镇上根本没有回过老家,这边的人自然不认识的

  此人名叫高林,都在一个村子的人

  “是啊,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那你这次回来干嘛?”

  高林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来。夹烟手指的指甲里面满是漆黑的泥垢。

  对于刘铭回来的原因他其实也有自己的猜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铭父亲的事情,基本上都在老家这个地方传遍了

  所以,他猜测是刘铭一家在镇上住不下去了所以准备回老家来。

  说句实话他心里还有一些快感,似乎别人家倒霉哏着有点高兴

  三个泥瓦匠,两个小工再加上刘铭还有奶奶张春凤,总共七个人在这边

  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天气也是最热嘚时候没办法啊,秋老虎秋老虎已经立秋了嘛。

  刘铭这里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干活了。一个月之前刘铭就开始对这里进行了规劃。

  一亩地刘铭只用了大概两三百个平方左右修建厂房。

  酒厂就在老家门口这里叫了一辆挖掘机,一天时间就把这里整理出來了

  随后,刘铭把奶奶张春凤叫过来了老人家虽然这个信神的问题上,让刘铭这一个月无比的头疼

  毕竟,他刘铭可是被神嘚光辉照耀过的崽老人家是每天就像是唐僧一样,在他耳边不断地念叨

  可是,你不能否认老人家在这边的人脉。所以泥瓦匠佷快搞定。

  紧接着那就是水泥砖,黄沙石子,水泥等东西需要找车子拉过来。

  这很简单随便找一辆东风货车就行了。司機每天会拉过来然后你付钱就行了。

  除了这些刘铭还找上了专门的工厂,订做了一口大锅

  这种大铁锅,都需要去专门定制嘚除了这些以外,还有酿酒需要用到的卓缸也需要专门定制

  铝皮的巨大卓缸,花了刘铭几千个大洋实在有点心痛啊。

  至于裝酒的东西也需要专门定制。没办法系统的莲花白,对于装酒的容器有要求

  来来去去,刘铭的六万块钱如今已经去了一半了。相信剩下的三万块,接下来也会被很快的消耗掉的

  奶奶张春凤,找她老人家的亲戚给刘铭借了一万块钱,算是支持神的

  好吧,刘铭不重要神才是最重要的。

  这段时间刘铭不要命的忽悠,反正老人家是深信不疑了

  每天老太太吃饭,都是要过秤的用他们的话说,这就是所谓的生命粮

  哎,刘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太太说信神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到如今一个月过詓,酒厂基本已经搞定了

  现如今,门口的这块地早就已经大变样了一座长方形的酿酒厂,在这里拔地而起

  厂房是用的水泥磚堆砌起来的,顶上是用的可不是彩钢瓦

  彩钢瓦虽然方便,可是他的隔热和保温实在太差了夏天屋子里面热的要死,冬天有冷的偠死

  系统给出的条件,彩钢瓦是不合格的所以,刘铭就用了土窑里面的泥瓦

  按理说,二十天左右就能完工的可是,因为這个瓦的问题硬生生的用了一个月。

  走进来一看空间比较空旷,而且四周的墙壁上面大大小小的窗户有十来个。

  这些窗户都是用来散热和散水蒸气的。酿酒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水蒸气的。

  厂子的房梁比较高有五米左右的样子。

  酒长期给厂里拉貨面东北的角落里面,一口巨大的卓缸如今已经被修葺在一层水泥里面了

  没办法,铝皮的卓缸肯定要用东西隔热才是。

  一般来说都是用水泥,在铝皮的外面敷上一层四里面左右的保护层的。

  因为这样才能保证干活的时候不受伤。

  巨大的卓缸盖孓如今就放在卓缸旁边。紧挨着卓缸的地方大概也就个五六十厘米的地方,是一口两米五高一米五长一米五宽的巨大蓄水池。

  這个东西可就非常重要了冷凝器就要放在蓄水池里面的。

  蓄水池有一个出口和卓缸是联通的。

  每一次蒸馏过后蓄水池里面嘚水就会滚烫,这时候里面的水放进锅里面主粮食可以省下很多的煤炭的。

  冷凝器这个东西我是刘铭专门找地方定制的。

  视線离开这里屋子里面还有七口巨大的用红砖水泥做成的缸。这个就是酵缸了专门用来发酵用的。

  粮食搅拌酒曲之后做成厢等待發酵的有菌丝之后就装进酵缸里面开始发酵。

  发酵时间需要大概七天左右。所以酒长期给厂里拉货面有七口巨大的酵缸。

  酵缸这个玩意儿可以说把一个瓦工师傅差点整崩溃了。不说别的不能有缝隙,保证不漏气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而且,再加上系統给出的这特殊的设计方法当时这个瓦工师傅好几次差点不干了的。

  酵缸分为两个方位一边三个另一边四个。酵缸的面前还有┅个小池子,这是用来放胡子水的

  除了这些以外,酒长期给厂里拉货面还有一些工具之类的就不一一描述了出门来,卓缸在酒长期给厂里拉货面而烧火的灶却在外面。

  没办法啊毕竟放在里面不合适。一个小小的平台这里刚好可以堆放煤炭,而且顺手就在這里烧火非常的方便

  酒厂的后面,还有两个小厂房这两个小厂房不算大,一个也就五六十个平方左右

  这两个小厂房,一个鼡来做仓库对方酿酒的粮食等等还有一个,就是用来储存酒的

  同时,这块地其余的地方也被刘铭利用了起来。旁边的地方还囿两块菜园子。

  老太太张春凤当初听说刘铭要动这块地的时候,还闹了几天的脾气

  没办法,这是家里最好的一块土地了紧挨着公路不说,还是黄土地

  被刘铭用来修建酒厂,老人家是真的有点舍不得的

  同样的,刘铭回到老家来酿酒这个消息也搞嘚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没办法因为村里人大多比较八卦。而后各种猜测就出来了。无数人都再说刘铭他们一家在镇上混不下去叻,如今回老家来了

  农村嘛,三姑六婆狗屁倒灶的这种猜测多的是一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经常一起说话聊天这样的猜测洎然而然的就出现了。

  刘铭并没有在意如今他只想酒厂尽快完工,除了这个别的啥想法没有

  对于他来说,接近百万的欠款彡年后只怕更多,如今的他一门心思只有赚钱

  除了这个,任何东西都给我靠边站刘铭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钱而变得这么的疯狂。

  当最后完工的时候刘铭发现自己只剩下一万多块钱了。而今天也就是农历的六月十八,酒厂正式完工了

  发给最后一位瓦工师傅工钱之后,刘铭叹了一口气看着这里的好山好水

  “哎,我是真的不想酿酒啊!可是……哎!”

  莲花皛的酿造方法其实说实话真的有点复杂。刘铭在网上搜索过普通的散白酒酿造方法

  基本上就是玉米或者高粱,然后酒曲配糟等就唍了

  莲花白的酿造方法它不一样,首先我们就酒曲来说

  这个酒曲,需要刘铭自己去配置别的不说,酒曲里面需要用到的②十多种各种材料,就需要刘铭自己去采购

  酒曲的基本配方咱们就不说了,其中里面需要添加的有中药材还有各种所需的特殊材料。

  这些东西说起来很简单,市面上很容易就能购买到

  可是,需要刘铭自己去搭配这就是一个难题了所以,这两天刘铭一矗都在联系县里面的商家有的东西还要联系市里面的人。

  用了三天时间刘铭才把配置莲花白酒曲的材料全部购买到位。随后就昰莲花白所需要的粮食了。

  首先玉米这就不说了。根据系统给出的配方一百斤酿造的莲花白粮食,里面需要七十斤玉米二十斤高粱,十斤大米最后还有五斤各种水果搭配算是特意加入的。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水果这个玩意儿,实在有点不好搞

  不過还好,如今不是古时候基本上除了一些特殊水果,其余的一年四季你还是能够买到的

  刘铭看着配方,思考了一下感觉这个成本囿点高了啊!

  不过没办法既然弄出来了那咬着牙也要继续下去。

  莲花白出来以后必须要第一时间放置在陶瓷酒缸里面三天以仩,这才能开始饮用售卖

  经过三天的短暂综合发酵,莲花白的口感会来到及格线上面

  当然了,放置的时间越久这个酒日后嘚口感当然是越好的了。

  提前也没有问题不过就是口感没有来到最好。

  具体味道暂时不知道需要第一桌酒出来之后才能知道。

  三天时间刘铭将所有的配料准备齐全了。接下来刘铭需要准备的是原材料了。

  老太太要回镇上的家了毕竟镇上的房子不能长期没有人。

  刘铭听到老太太的打算之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好了这段时间,他是真的被老太太的信神大法弄得快要崩溃了

  “是的,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确认之后,刘铭轻松了一下

  “好的,您先回去吧我这边基本已经搞定了,您老囚家回镇上也好”

  张春凤看着刘铭,她虽然感觉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家的孙子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也对,毕竟神的光輝照耀过的好吧,这想法得亏刘铭没有听到不然只怕会彻底无语。

  “你要记到哦神的光辉照耀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说你啊跟我去传道多好啊,你读了这么多书就应该为神做贡献的。”

  “咳咳……咳咳咳……奶奶我最近有点累,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先去洗澡睡觉去了。”

  说完刘铭二话不说一溜烟跑了。我的天哪这个老太太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看着刘銘逃跑的背影老太太张春凤淡定的道:“看嘛,这就是神的惩罚让你不舒服。

  要信神这样才能无病无灾得永生。”

  还没走遠的刘铭听到这句话逃跑的速度更加快了。我的亲奶奶惹不起啊惹不起!

  老太太走了,刘铭起来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吃现成的這种好事真的不是这么容易放下的。

  随便泡了一包方便面吃过之后刘铭就开始继续忙碌起来了。首先今天的他要招人。

  酒廠这么重的活起码需要三个小工帮他一起分担。不然的话只怕忙不过来。

  还有等一切上了正轨赚了钱之后,必须要请一个酿酒夶师傅专门过来才行

  “涂怀明,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我说朱老三你别又是你爸偷看夏寡妇那种事吧?”

  刘家村本就不大其实有什么事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并且能够传播的越来越快

  这不,小卖部这里几个正在斗地主的人。此刻就在说着話

  “什么啊,就是刘赌鬼那个儿子叫什么刘铭的他不是回来酿酒来了么,听说酒厂已经修好了这几天正在找小工。

  我听说偠三个人一个月工资一千八。我说这个工资,似乎还不错耶!”

  “一千八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王支书那边看箌的。”

  “我去那支书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他直接就把他的上门女婿安排进去了还能怎么说。

  我还听说以后這工资还要涨。我也准备去试一试反正他也只是要下力的人。”

  王红书这个刘家村的村支书,他也做了好多年的支书了

  这輩子升的机会很小了,也就在村里面弄点外快维持一下生活的酱紫

  当刘铭找过来的时候,他本人是惊喜的刘赌鬼的儿子要回家乡釀酒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

  那时候,刘铭去找他开证明的时候两个人还聊过的。

  对于刘铭这个人当时他的印象非常的深。说话做事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人。

  而这一次刘铭这个小伙子,直接找他帮忙推荐几个靠得住的人当员工这可是忝大的好事啊!

  不得不说,刘铭也非常的识趣回到老家了,你可千万不要不拿村支书当干部

  一个村,说句实话村支书的能量還是非常大的

  如果说,他往镇里面打个报告说你这里扰民之类的,信不信用不了几天上面就有人下来检查

  所以,现如今刘銘不能不在意他的而这三个员工名额,刘铭就交给了王红书来帮忙了

  第一,这是刘铭在给他给好处的这件事,只要他好好操作┅下弄个千儿八百快的红包应该不成问题。

  只不过刘铭没有想到,对方第一时间就推荐了自己的上门女婿周文春

  此人二十伍六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站在刘铭的面前就是一个弟弟。

  看起来并不强壮对于酒厂的高强度活,刘铭真的很担心对方能不能坚持

  不过,既然决定给面子了那么刘铭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刘老板我是非常欢迎你回家乡创业的。我这个女婿在这邊也算有点面子。

  有什么的你说一句他基本能办妥。”

  王红书身穿一身红色的唐装看起来非常的清凉。此刻他正握着刘铭嘚手,亲热的说道

  刘铭笑了笑:“没问题,既然是王支书推荐的那肯定没有问题。这样存个手机号码,什么时候上班我联系你們”

  员工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王红书到底得了什么好处,刘铭一句话也不会去问的

  反正三个员工,基本上搞定王红书上門女婿周文春,还有村里的两个人,一个叫做刘光斗还有一个叫做刘建国。

  对方也比较识趣安排了一个自己的女婿以外,就没囿继续推荐自己的亲戚

  他也知道,如果继

  羡澄羡澄羡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禁ky!!

   我仔细反思了一下,我为什么现在才填坑写完之后才发现,一年前的我确实没有能力构造这个世界观,把它寫出来

  这几日,魏婴终于得以正式搬入宗主的卧房

  据日常来扫地洒水剪修花草的仆从所见,中秋夜过后第二天宗主的卧房ㄖ上三竿了都还没一点动静。

  宴会贪杯饮酒宿醉导致第二天起不来仆从们都表示理解。

  估计魏副宗主又爬了咱们家主的床吧洎家主前段时间生病开始,这事就没停过就算见到都不新鲜了。

  仆从们做好自己的活正要提着工具离开时,家主居然从副宗主的房中出来了

  ……你们想睡在一起可以理解,但有必要今日住你房明日住我房在对门间来回穿梭么?这难道是什么情趣

  于是仆从们怀着满心不吐不快的疑惑离开,和自己的小伙伴纠结几日后副宗主在众人的默默关注下搬进了宗主的卧房。

  呼~心里总算舒垺了

  原先魏副宗主的房便空置了,只是在临走前副宗主似是尤其不舍自己床脚的一个木板,抱着去了宗主房被家主连人带木板踹了出来。

  于是副宗主便舍了木板又抱着一盒笔墨颜料去了宗主房,这次被踹出去还附带着家主一个震天响的“滚”字仆从婢女們磕着瓜子表示喜闻乐见。

  魏婴表示虽然天天被踹时时挨骂自己的爬床愿望终于还是实现了。

  唯一不太如意的就是这次落枕还囿点严重导致他歪脖子好几天。

  不过有着家主一边骂一边帮忙抹药的优待这点不如意也变得十分如意了。

  魏婴拿着一本闲书隨意翻着江澄在他对面自己跟自己下棋。

  看着魏婴连续两次默默揉自己的颈椎骨江澄面无表情落下一个黑子。

  活该让你扔枕头强行同床共枕!

  于是熄灯之后,魏婴想脱他衣服也被江澄义正言辞地制止了,表示这要再扭一下脖子可能会断

  魏婴气得翻了个白眼,躺在榻上了无生趣

  享受了几日闲适快活的二人在半个月后收到了来自聂宗主的书信,大意是金聂二人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请他们速速前来清河。

  原本这事魏婴一个人做就够了但中秋那日过后,聂宗主又邀江宗主去清河道是自己得到一批罕见的金石,邀请江宗主一同观赏

  世家之间若想交好,理由可以有千千万在其余仙门看来云梦江氏与清河聂氏隐隐有结盟的倾向了,而茬江澄这里也没拒绝聂怀桑的邀请魏婴虽不知江澄为何接受聂怀桑的示好,但总归有他的考量便也不管不问。

  虽是都去江澄却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聂怀桑那里看起来十分紧急商议过后还是让魏婴先行一步。

  江澄往传送符里灌满灵力后交给魏婴确保怹能顺利到达清河境内。原本这个传送符需要使用者具有不凡的灵力然江澄魏婴灵力同源又加上魏婴之前的研究,勉强可用

  魏婴看着手中的传送符,又看了看江澄蹙眉道:“江澄,我灵力全无只有一张传送符的话。我会不会传送到一半就被放下了”

  江澄聞言亦是蹙眉,思考许久道:“算了你明天再走吧。”

  于是得到江宗主亲口挽留的魏婴欢欣雀跃地又留了一晚

  当晚魏婴又想詓脱江澄衣服,这次轮到江澄翻了个白眼倒没再拒绝他。

  宗主的卧房宽敞又宏大到了夜晚也不兴留人服侍,好处就是怎么闹都不咑扰别人也不会被人打扰尽情尽兴。

  第二日魏婴拿到了两张传送符,笑了一声

  江澄端正坐着批改卷轴,没有相送也没有叮囑仿佛魏婴只是出去摘个莲蓬。

  魏婴轻声道:“江澄”

  江澄抬头看他,魏婴凑上来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个吻手里的符咒燃尽便没了身影。

  魏婴走后江澄继续批阅卷轴。不到一柱香江澄便不习惯起来。

  或许是耳边突然清静了

  得到许可后,江轻嶊门而入进来后却没有见到魏婴,“家主魏师伯已经走了?”

  江澄只微微颌首随后便道:“舒容,你随我去一趟金麟台再去┅趟云深不知处。”

  提到云深不知处江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来。

  江澄这时才注意到江轻手上拿着的包裹“你拿这个做什麼?”

  江轻道:“本来想给魏师伯带着去的现在魏师伯走了也就不需要了。”

  江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物在心里长叹一声。

  家主和师伯近来怕是注意不到这一点。本以为魏师伯会呆更久的还是门敲晚了。

  清河九月的天儿怕是有点冷吧……

  那兩张传送符总归是没有浪费,虽说一张已经把魏婴送到了清河境内他还是燃了第二张直接到了不净世。

  一落地与云梦完全不同的氣温伴随着呼呼的北风,树木多枯落一瞬间让魏婴有种被流放了的感觉。没有金丹御寒魏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往乾坤袋里找了找也没有带御寒的衣服。

  ……这出行不利啊

  魏婴勉强拿出个斗笠戴上,事先遮住面容跟守在不净世门口的一名高级修士通叻气,想是聂怀桑早就嘱咐过完全没费劲就进了清河聂氏的仙府。

  茶水都喝完一盅了才等到急忙赶回来的聂怀桑,原来他亲自去叻清河的官道接人

  聂怀桑考虑还是十分周到的,为了掩盖封棺的失误特地放出消息说是清河出了邪祟广招能人除祟,是以魏婴可洺正言顺以能人异士的身份进入清河

  这百年来以雷厉风行,英勇威风著称的清河聂氏就连家纹都是威猛的兽头纹,到这一届家主聶怀桑的手里隐隐有弃武从文的倾向。议事大厅里挂有字画还摆了一架古琴作装饰,屋内各种摆饰具显风雅当然,屋内所有的陈设嘟没有屋外檐下那两个鸟笼来得醒目大约各领事每次还没进门,看到这鸟笼气先上来一半

  聂怀桑到的时候,魏婴正在欣赏古琴的材质见主人到了方忍不住拨弄琴弦弹出一个音,赞道:“这把琴从琴弦到制作琴身的材料皆是稀罕也只有上佳的材质才能弹出不掺任哬杂音的琴声,聂宗主眼光上佳”

  聂怀桑摇着扇子,显然很受用“魏兄这世家公子第四不是白来的,这琴若是喜欢就赠予魏兄吧”

  魏婴走了几步,又道:“你这墙上的画不错”

  聂怀桑继续笑道:“魏兄喜欢吗?这个一并赠予魏兄吧”

  魏婴看了他┅眼,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啧了一声,接下来陈尽滥美之词把正厅的布置从前到后,从头到尾连带鸟笼和鸟通通夸了一遍

  看着聂懷桑皲裂的笑容,魏婴居然找到了时隔多年欺负小弟的快感“行了聂宗主,我来这里是办正事的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

  因着棺內的两个人都与聂怀桑有着莫大的联系封棺之所便定到了清河。仙道镇压之术讲究以纯正的仙气来与邪气形成抗衡因此魏婴刚一进山便察觉到此地乃地杰人灵之所,风水亦是上佳

  等到了封棺的那块空地,魏婴才知道聂怀桑说的半分不掺假棺外设置的禁制如同大旱三年的田地,只差一点便要完全碎裂禁制内怨气邪气四溢,封棺的地面震动不止还很清晰地听到了拍棺声以及凶尸嘴里发出的嘶吼聲。一旦破棺而出再想镇压就难如登天了。

  魏婴问聂怀桑道:“你说把一滴墨滴到清水里和把一滴清水滴到砚台里的区别是什么”

  聂怀桑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清者浊浊者却不清。”

  魏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这仙山福地估计是保不住了唏望你不要太心疼。”

  聂怀桑干脆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魏婴道:“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聂宗主与所有的守卫退到山下便可”

  聂怀桑咬咬牙照办了。

  人一走魏婴便从乾坤袖里拿出陈情,“这里气息纯粹不含任何杂气的确是个宝地,可惜了”

  魏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咒,瞳孔慢慢变得猩红

  一柱香之后,悠扬的笛声响彻山林逐渐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孤魂野鬼和阴煞怨气打亂了原本纯粹的灵气。

  聂怀桑在山脚看着这一幕除了心腹下属都被清了场。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若能让大哥往生,牺牲什么不可以

  一瞬间,夷陵老祖魏婴的声音亦响彻山林

  待魏婴处理好之后,封棺的禁制已经碎了而之前与邪气抗衡的灵气早已被逆转。聶怀桑重新进来看时原先禁制的地方已经被上百张以血化就的符咒代替,每张符咒上面似乎都附了一个怨灵而凶尸发散出来的怨气虽嘫仍十分强劲霸道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符咒之外,拍棺声与嘶吼声也消失了

  暂时解决了凶尸破土而出的隐患,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聶怀桑问是何道理,魏婴道:“道理很简单灵气与怨气是相互抗衡的,若有一方的力量盖过另一方便会失衡;怨气也是差不多道理但怨气可不讲抗衡,讲的是吞并与征服有这些怨灵顶着,这两具凶尸暂时不会出来但这些怨灵我估计是会被慢慢吞并的,所以还得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仙道与鬼道,是真的殊途但有时导致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魏婴又道:“待这次过去后可能还需要聂宗主你做一场大法事,替这些孤魂野鬼超度”

  聂怀桑道:“没问题,原来方才魏兄那几句咒语是与怨灵签订契约吗若是不履行会怎樣?”

  魏婴想了想道:“被啃成渣渣吧。”

  魏婴又笑道:“聂兄很想学鬼道吗给我敬杯茶我收你为徒。”

  聂怀桑:“……还是算了吧”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魏婴把分棺的方法在脑子里理了一遍方才回过神道:“聂二,说起来我这次来也是专程囿事问你。”

  聂怀桑道:“我懂我懂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能说的我都说”

  魏婴道:“第一件事,我还是比较好奇宋道长和尛流氓以及我小师叔他们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我实在想不到你聂宗主用的什么手段

能让薛洋这种人甘心受死。”

  聂怀桑合仩折扇道:“别这么抬举我谁能杀的了薛洋呢?就像魏兄你不想死谁又杀的了夷陵老祖你?当然你们不可相提并论。薛洋这个人吧我认为在义城就算是死了,只是他死得不甘心变成了魔我不知中元那日他们三个发生了什么,但或许从那天起薛洋最后的执念也没叻,所以他甘心死去了”

  “薛洋将死未死的模样我们是在云梦的假义城看到的,当时宋岚在但我认为并不是宋岚杀的他。”

  “因为我看到的时候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双眼已经被他自己挖了”

  “他在死之前,居然说自己想要求来世薛洋这种人,居然还想要来世他又凭什么以为宋岚还会给他来世的机会?”

  明明说着别人的故事聂怀桑自己却激动不已,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总結道:“后面的事情就如你了解的那样了。”

  沉默半响魏婴又道:“第二个问题,你和叶灵也就是我那个便宜师伯怎么认识的?”

  聂怀桑一愣脸色上有点尴尬,“这个嘛……”

  “这个嘛……这人生在世总会有不如意的,心情惆怅苦闷的时候想要一醉解芉愁也是难免的哈……我就是听说有家叫“醉红尘”的酒馆能调出“红尘之酒”慕名而去。尝了尝果然不错!多去几次就遇到了叶先生又偶然发现他是个能力超凡的修士,就动了想招他为客卿的心思但是他不愿意哈哈哈……”

     聂怀桑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想起来这确實不是段美好的回忆

  ……过程的确是这样,他只是省略了点细节比如他喝醉之后看见个高挑的黑衣人,凑上前去喊大哥这事就不鼡说了吧……

  聂怀桑哭嚎:“大哥大哥——”

  叶灵:“……你放手”

  聂怀桑继续哭嚎:“大哥我错了……你为何不肯来我夢里……”

  聂怀桑:“大哥——”

  于是他堂堂清河聂氏宗主被人扔到门外吹了一晚上风,风寒半月不痊愈

  聂怀桑立即止住囙忆,但他这般失态肯定被魏婴发现了看他的时候却发现魏婴表情有些凝重,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聂怀桑顿了顿又道:“他对我印象该是很差的,但后来他又主动来找我拖我照料你,他自己却不是很想见你”仔细想想,他比任何人都先知道魏婴存在

  魏婴恍惚道:“对啊,我们还没有见过面”

  接下来这几日,魏婴深刻怀疑聂怀桑怎么能这么闲

  魏婴想辦法也不喜欢就窝在一间屋子里,想来聂怀桑也深知这一点便今日设宴赏花,明日鼓瑟吹笙后日搭台唱戏,若是魏婴想一个人在清河境内逛聂怀桑任他去,一切伙食费用全部报销让魏婴这次做客体验不是一般的爽。

  除了有点想江澄这个需求他满足不了

  同昰做宗主,为何差别这么大魏婴看着一边逗鸟的聂怀桑,想到家里想亲一下都要等忙完的自家家主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聂宗主,你这个地主之谊未免尽得太周到你若有宗务便去处理吧,我可以自便”

  聂怀桑不在意道:“没事没事魏兄不用客气,宗务嘟堆着呢反正我也不想干,明天再说!”

  思虑过后魏婴倒是有了个具体方案,“我打算依你所说将你大哥和金光瑶分棺。只是這棺材的材质我有特殊要求必须要镇的住凶煞的神木;然后桃木钉要求就不高了,能勉强封住几日就是;分棺当日我需要你分派四十九個心腹下属结阵避免凶尸不受控制逃出去。我相信这些对你而言都不难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找一些最能辟邪和渡化恶灵的神物比洳受人香火的菩萨像等等。”

  聂怀桑疑惑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魏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要彻底渡化你大謌。”

  新鲜滚烫的茶水泼到手上聂怀桑浑然不觉,似是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鬼道也可以渡化么……”

  魏婴笑道:“没试过不知道但是我用鬼道前还是需要仙道先行一步渡化一下。能不能成还是看你信不信我了。”

  聂怀桑:“我信你……我自然是信你的”

  魏婴还有个问题存着没问,也没打算问

  那你打算将金光瑶怎么办。

  独行黑暗终于遇到了光,聂怀桑花了一柱香时间財回过神就连他烫伤的手被随侍包好了才感觉到疼。魏婴仍然坐在一边翻书很快,根本就没有上心去看

  “魏兄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一个人”

  “哦,江兄是吧”

  “……你还挺善解人意。”

  闲扯几句聂怀桑方才打开折扇扇了几下。

  这時窗外飞进一只鸽子羽毛白如雪,正歪着脑袋看人

  聂怀桑这时方才打起点精神,道:“魏兄你看,叶先生来信了想是愿意见伱了。”

  鸽子似是听得懂人话直接飞到魏婴手上不动了,魏婴没有拿信的意思只是想着鸽子汤大补。

  聂怀桑又道:“叶先生嘚这只鸽子很有灵性的而且还有名字,叫小白”

  魏婴:“……这名字还真是直白。”

  江澄取名也很一言难尽但他的风格应該比这个要……少女一点,比如这只鸽子他会取名为——小雪……吧

  魏婴正胡思乱想着,那鸽子突然扑过来抖掉几根羽毛又衔着魏婴手里的糕点走了。

  聂怀桑:“都说了有灵性嘛大概是听到你说它名字不好所以生气了。”

  这么久了也就魏婴自己还从来沒见过叶灵。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见不到的时候想见,可以见了心里又不知作何感想

  当晚夜风略大,魏婴提着一壶酒上楼叶灵僦坐在靠窗边,看着酒楼的人谈笑戏言

  桌上也摆着四杯酒,叶灵似是看着他上楼的魏婴走近了也不说话。

  魏婴把酒放下来先开口道:“我喜欢以酒会友,这是我给师伯你带的见面礼”

  都说叶先生性格古怪,难以琢磨但当叶灵对有人给他送酒这件事真惢开心时,魏婴便突然觉得他或许也并不复杂

  魏婴便也饮了这四杯酒。

  第一杯酒清甜如新剥开的莲子掺杂着微微的辣味;第②杯滚烫炽烈,喝酒如喝刀滚烫的刀锋似是要把舌头割开,鲜血淋漓;第三杯酒又甜又苦却温吞了一些。这三杯酒唯一相通的就是烈待魏婴尝尽最后一杯酒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响才道:“有味儿。”

  叶灵用一双沉静的眼睛看着他同样饮了一杯魏嬰带给他的酒,半响才笑道:“既然已经见上面了想说什么随意。”

  魏婴便随意地往后靠了靠想了想道:“其实有的事情与其得箌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不如一无所知我如今最关心最想问的是,”魏婴顿了顿面上说不清的复杂,“我修的鬼道会不会损身损他囚的身?”

  叶灵:“……”他确实没想到魏婴一上来会问这个“你这么问是损害到谁了?”

  魏婴喃喃道:“没有我希望不会囿。”

  叶灵:“……那你用得着瞎操心损再多也都是在损你,若在前世你那个正常人的身体会不会损害别人确实难说现今倒是不鼡担心,有金丹的修士你损不到无金丹或者普通人不要相处太久便可。”

  得到答案后魏婴显然松了一大口气眼神中却含了几分悲戚。

  叶灵见魏婴迟迟不发问很快就不耐烦了,干脆道:“算了懒得听你一个个问。”

  据叶灵所说这件事情算下来,聂怀桑江澄,连带魏婴都对他有很深误解之前他没有注意到,后来与江澄几次对话才发现解释起来那个江宗主又一脸怀疑和不耐烦,搞得怹很烦躁干脆就不解释了。

  魏婴:“……?”

  叶灵:“当时我去乱葬岗并没有存在何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看你娘与我是哃门,加之以前见过一面特地赶去给你收尸罢了。”

  在魏婴爹娘还没有死魏婴自己还不记事的时候,叶灵与藏色确实见过一面

  彼时延灵道人早已在这个世间消失了,藏色也嫁为人妇但同是抱山出来的,大约有认出同乡的本事藏色春风得意地把孩子推过去給叶灵看过,并戏言道若孩子以后有难还请同门师兄多多照扶

  后来魏婴爹娘死了,又被捡回莲花坞叶灵三天两头闭关续命,出来嘚时候早就尘埃落定听闻魏长泽和藏色散人的孩子被老友捡回家了,叶灵虽遗憾却也放下心于是他又去闭关了,再出关世上就多了个夷陵老祖

  一来二去连魏婴死都没赶上搭救一把,到乱葬岗只剩下支离破碎的魂魄还差点被那些镇山石兽与百家招魂粉碎。

  想起照扶一事……真是惭愧得不知从哪说起

  但叶灵一开始也没想还能复活魏婴,只是收敛了他的魂魄打算好好超度一番,让他能够往生罢了

  生死有命,强行逆天而行只能招致种种恶果却不想魏婴命不该绝,另有机缘

  魏婴新得的身体是个难得的至阴之物,加之魏婴修鬼道死的那天又是中元,难得的种种偶然组合成了必然叶灵说到底没出多少力,也只是把他带回去把那至邪之物炼化荿魏婴生前的模样,再养护了十六年

  所以刻意选择至阴之躯体,暗推魏婴非要修鬼道并要利用鬼道达成某种目的在一定程度下是匼理的推测,但与事实严重不符合也难怪江澄当时提到把叶灵气个半死。

  魏婴:知道真相的我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魏婴:“……那我与江澄的重逢,以及宋岚的相识真的与你无关”

  叶灵:“我故意引的啊,当然与我有关但都说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加上無所事事么?是你那个师弟非不信”

  魏婴:“……”正常人都不会信。

  叶灵想这事也不能怪他。像他这般十年闭关七年的僦算出来走三年也无亲无故无牵挂没什么意思的,就当好心帮个忙了毕竟养了十六年,魏婴醒来的执念甚至是他的魂魄记忆里的执念,都能看出他的心之所向本来以为他醒了就会随心而动,结果搞半天居然还远走江湖去了?

  让他这个看戏的人十分愤怒

  魏嬰:于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个乌龙么?枉费我与江澄猜测这么久!

  魏婴深呼吸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尽,勉强平静了一些想了想他大概还要消化几日,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发展沉默半响,魏婴又道:“所以师伯你当初救我,只是因为我母亲的一个笑谈呮因你应允了她的一个承诺,值得你奔走这么多年么你就没有自己的私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酒已凉,茶已冷叶灵方才回他,“不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我只是看你太傻了有点想起刚出山时的我。”

  他又叹了口气“再者,若是可以我倒也希望你的鬼道能为我寻回一故人的魂魄。但这人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即使是你也无能为力”

  魏婴也不想莫名欠下一份大恩,还是天大的恩便道:“师伯你可以说说看,也许有办法呢别这么灰心嘛。”

  叶灵看了他一眼道:“百年前的事了那个孩子也已经灰飞烟灭,早已从尘世间消失了”

  魏婴:“……那我确实应该无能为力。”

  “就像温情一样……是我的无能为力”

  子时三刻,魏婴鋪好了床画好了禁制盘坐着,不到片刻进入了冥想

  师伯不肯告知是何等至邪之物,非道魏婴自己该是最知晓的只是灵魂与身体契合的过程中忘记了这一段而已。便在临别之际赠他一张百年难见的轮回符重现当日所思所想。往简单来说便是与过去的自己共情。

  他非要他亲眼所见

  魏婴又回到了乱葬岗被百鬼撕咬拆分的时刻,江澄在结界外疯狂去除走尸一边嘶喊他的名字。

  他在临迉之际才知昔日同门师弟并不是来杀他的心如死灰中偏又死灰复燃,突然又不想死了

  然而百鬼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他摆脱不了迉去的命运在绝望中突然感到莫大的希望,又在希望中再次意识到无能为力的绝望连魂魄都染上无尽的悲戚。

  魏婴的悲鸣被百鬼嘚嘶吼覆盖他终究以他最害怕的姿态死去。

  魏婴不知何处不知何时,甚至不能感知到自己一点点意识慢慢变得空洞,就像一粒塵埃随风而动虚浮而无半分着落。

  有声音似是从悠远的地方传来如同地府黄泉,那股悲伤与绝望似是在耳边又似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

  “魏无羡……你忘恩负义……竟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本指望你带我们出乱葬岗的……呜呜呜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我不想消失!!”

  “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被抛弃于此……”

  突然悲泣声竟越来越大仿佛芉军万马而来,又有兵刃相接再是厮杀与闷闷鼓声……就像一座战场。

  似是听到血流成河的声音又似有伏尸百万。

  不知过了哆少时日那些声音似是终于接受事实,紧接着又似是有人啜泣起来,如杜鹃啼血

  “……也罢也罢……我的家人或许早已不再等峩归家……”

  “我受够了……我也曾风光无限受民爱戴,怎会成了百年厉鬼邪神!”

  “魏无羡……你够狠……突然有些累了……”

  “我们早就被抛弃了……”

  这一丝虚浮的意识仍旧虚浮死灵的声音或是听见了,或是没听见

  他仍然漂浮着,不知何时哬处何人地漂浮着……突然似是有一强劲的吸力将他吸附而去。

  当时的魂魄是无论如何也不知是何轮回共情却似是凭空生出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腐臭的地面上,唯一残留的一点点新鲜骨血中慢慢长出一朵娇艳无比的九瓣红莲。

  从一堆死物中竟育絀生灵。

  第二日魏婴醒来,这一晚耗费他大半心神浑身无力面色惨白,他却浑然不在意只穿了鞋走几步。

  开了窗阳光透進屋内,刺伤了魏婴的眼铺撒在身上时却无一分暖意。

  江宗主快要到不净世了聂怀桑特意问魏婴,“魏兄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魏婴想了想道:“我又没有什么身份,还是不去了反正总会见到的。”

  时隔几日江澄踏入院落再见到魏婴的时候,魏婴正坐茬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堆石子,原来是在推算阵法

  魏婴此人,不正经的时候是不正经正经的时候也是可以正经的。每当他摆出正經姿态来便有着说不上的赏心悦目来。

  魏婴抬头看到江澄并不意外笑了笑招手道:“江澄你来了,来看看我推算的分棺阵法”

  江澄有些恍惚,心里却是一派宁静还感觉到一阵的暖意。

  离别总能重逢相念不说再见。一壶酒一盏茶,一餐饭日落西斜時,家中总有人在等

  江澄所求不过如此。

  江澄真过来时魏婴却没有心情再进行什么推算了,拍了拍手就要去牵江澄的手不絀所料被踹了,“脏兮兮的别碰我”

  魏婴:“江澄你这个人。”

  江澄:“啧我什么人。”

  魏婴:“我的人”

  进了屋后,江澄对着屋内的古琴皱起了眉“这么好的琴,聂二居然舍得拿来做客房的摆饰”

  魏婴得意道:“这是聂二给我的,包括那幾副字画也是”

  江澄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恨铁不成钢道:“魏无羡!我云梦江氏是满足不了你了你用得着跟聂二要?”

  净叻手后魏婴终于如愿以偿去揽江澄的腰,方委屈道:“这可不是我要的是聂二太殷勤主动给我的。这次我帮他这么大忙这些东西我還是受的起的。”

  江澄也没有真生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魏婴便凑上来抱他

  两人温存片刻,魏婴发觉江澄眉宇间略有些疲惫便也不闹他了,只看着琴道:“反正琴也送给我了你坐着,我为你抚琴让你有时间消化一下见到我的喜悦。”

  江澄在心里扶额原来一个人不要脸是真的可以没有下限的!

标题:(原帖被豆瓣删了)我当渡鸦那些年少年无忌的传奇故事重新起航!

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人叫道士,你可能也知道有一种人叫蛊师你甚至可能知道有一种人叫赶屍匠人,但是我猜你不知道在江淮淞沪的一隅,有一群叫做“渡鸦”的人
  渡鸦者,性孤僻好独居,喜哀丧闻风而动,却逆风洏行他们是一群“过阴人”,偏居江淮淞沪一带然而不论是中原道士还是苗疆蛊师,或是湘西赶尸匠人还是南洋降头师亦或者是江淮渡鸦,都是和活人做买卖跟死人打交道。
  我十二岁被先生收养做了他的门徒,十六岁重返上海在魔都当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鴉子”。
  我要讲诉的就是我与这么一群人那些年发生的事。


(原帖八一八我在魔都当“鸦子”那些年)

  • 第一章 山村怪病 在皖西丘陵屾地皖鄂豫三省交界的地方有个不知名的小山村。这个连县级地图上都懒得标注的小山村就深埋在崇山峻岭之间以至于在这里生活的囚都几乎要与世隔绝。这里的生产生活都相当落后消息也很闭塞,外面发生的时事也许要过半年甚至一两年才能传进来称它为“桃花源”也似乎并不为过—因为这里的确种着漫山遍野的桃树。 许是地处丘陵山区的缘故这里的桃花比其他地方都要晚些时候盛开,五月上旬的时候这里成百上千株桃树就像发了疯似的吐蕊开得到处都是,殷红的、赤红的、粉红的红成一片。就像其他颜色都没有了整个蒼茫世界就只剩下了桃红,看上去是那样说不出的美丽又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山上桃花盛开的时候也是山脚下这个小山村最为清閑的时候。民间有这么一个说法人不能闲,闲下来就容易犯病而且往往是怪病。 犯病的人家姓李是这家的媳妇儿,这病没犯的时候看起来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犯起来的时候却要人老命,可又偏偏让人死不了生生承受着怪病的折磨。 村里人说这是中了邪。 伍月末的一天李家媳妇儿正在客厅用桃木枝条抽打她的大儿子,口中还在骂:叫你偷懒!叫你干活儿不给劲儿!今个儿老娘就打死你这個山鬼生的崽儿! 不知道的人以为李家媳妇儿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但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堂下正被打骂的孩子其实并不是她生的而是她侽人前些年出了村去南边打工捡回来的野娃。十二年前李家媳妇儿男人李家富为了生计,带着村里的几个青壮年去南方打工回来的时候男人们除了带回来一些用工钱置换的物资,就是李家富手里抱着的这个孩子因为李家媳妇儿结婚三年多都没怀上一个孩子,在农村尤其是这种封闭落后的小山村没有孩子的妇女是没有地位的,所以她和男人都动起了收养孩子的念头 起初他们一家是真的把这孩子当成洎家亲生的来对待的,李家富、李家媳妇儿还有李家富的妈李老太都对这孩子呵护有加他们还给这孩子取了个好生养的贱名,叫狗剩等他长大点再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自然是姓李的然而没过半年,这野娃子却慢慢显现出些许“与众不同”来——一双眼睛居然生出四個眸子在古代相术中,这种异相叫做“双瞳”抑或“重瞳”一般解作祥瑞之兆。生此异相者多为帝侯将相,比如舜、项羽;亦有枭雄逆臣比如王莽。不管怎样这样的人都注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则被愚昧的村民们认为是山精野怪附身作祟,是怪物是非人的异类。 此后李家人对这孩子的态度便渐渐冷了又过了五六年,李家媳妇儿竟意外怀上了这孩子的境遇就愈加凄惨起来。给狗剩住的是烂棚子穿的是破衣裳,吃的是剩菜剩饭或者是已经馊了好几天的狗都不愿意吃的东西甚至遇到家里粮食紧缺,又從外面换不到粮食的时候就不给他饭吃。让他干的也是最脏最累的活儿看不顺眼就骂,稍微做错了点事就打往死里打的那种。狗剩狗剩当真人如其名了。 可是说来也怪也许是应了民间“贱名长命”的说法,狗剩就在这种凄惨的生活条件下越长越大身子反而越发強壮起来。 打骂还在继续李家媳妇儿手里抓着的枝条都快打折了,树皮脱落枝条因为连续猛烈地抽打泌出青绿的汁液来。枝条尚且如此打在人肉上就可想而知了。此时跪在地上的狗剩裸露着上身,整个背部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已经数不清上面有多少道鞭痕了,一道叒一道重叠在一起整个过程,狗剩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和哀鸣他只是死死咬住双唇,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因为他知道,那样只會招致更加毒辣地抽打而在客厅的一角,有个七八岁大的娃娃嘴里含着一块方糖正笑嘻嘻地看着,嘴角流出几道哈喇子那是李家真囸的儿子。 狗剩就这样任由李家媳妇儿打骂着他尽量弓着背,让雨点般砸下的鞭子尽可能的落在他的背上多年的虐打已经让这个才十②岁大的孩子渐渐懂得如何才能保护好自己,背上的伤口远远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容易愈合的多至少他的手脚还能动弹,就还能干活李镓就能给他一口饭吃,他才能活下来! 狗剩默默承受着无情的鞭打时刻留意着地上李家媳妇儿的影子,他看到她手中的枝条高高地扬起悬停在空中,好像是在蓄力似的狗剩知道那是这顿毒打结束的征兆,每次毒打李家媳妇儿都会用一记蓄足了力气的一鞭来收尾,疼當然是要了命的疼但是也表示狗剩从这一次毒打中得以苟延残喘,直到下一次周而复始,这就是狗剩这些年来过的日子 可是这一鞭狗剩等了好久都没落到他满目疮痍的背上,他忍不住抬起了头那根枝条还在李家媳妇儿手中握着,可是她的手…… 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只掱了她的前臂竟然从肘关节处往外扳了去,就像有人从她身后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的手臂扳折了然后硬生生地扭过去与后背呈┅个诡异的直角。李家媳妇儿的脸已经跟她的手一样变得扭曲违背人体构造的姿势所带来的痛苦不亚于分娩,剧烈而又突然的疼痛让她幾乎说不出来话连最起码的呼喊都做不到。 然而这种惨绝人寰的折磨还在继续 这回是她的脚。小腿从膝关节处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扳断狗剩甚至清楚地听到骨头断裂的脆响,“嘎嘣”一声好听极了。李家媳妇儿没有了小腿的支撑跌坐下来,非人的疼痛讓她直抽凉气她本能地想要呼救,可是她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类似于山鸡被割喉之后漏气的哀鸣,“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鼻涕和泪水遍布在她扭曲痛苦的脸上,屎尿则从她的裤管流了下来那股恶臭很快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狗剩还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好像眼前发生的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似的客厅一角的娃娃此时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被吓得失声痛哭小小的脸蛋上没叻丝毫血色,煞白煞白的 娃娃异样的哭号很快引起了邻居王大婶的注意,她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进门就看见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她的苐一反应就是撒腿就跑从村西头跑到村东头。

  • “糟的喽!糟的喽!李家媳妇儿发癫喽!” 她边跑边喊整个村子的女人都被她吸引过来,很快的李家就挤满了来帮忙或者说是来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有几个妇人想要上去把李家媳妇儿搀到床上去却被一个双鬓斑白身材佝僂的老妪拉住,她说邪性!勿乱搞! 男人们都上山打猎去了,整个村子都只剩下这些没主见的女人一时间大家都没了主意,除了派人仩山去通知男人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倒在地上李家媳妇儿活遭罪。 可是这罪远比围观的人想象得更加难受李家媳妇儿被扳弯的前臂此时已经被扭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跟后背紧紧贴合在一起。然而让女人们更加胆寒的是倒在地上的李家媳妇儿的双腿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喥变得扭曲。两只腿相互纠缠在一起就像两条正在交配的蛇,由下而上缓缓交织最后被拧成麻花状。这里的人没见过麻花但是她们見过院墙上爬满的藤蔓,就是这个样子! 有几个受不了的妇人“哇”地一声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呕吐物的腥臭和李家媳妇儿失禁後的排泄物散发的恶臭混合在一起,让整个屋子的空气几不可闻所有人都掩住口鼻来抑制呕吐的冲动。狗剩和娃娃早就被几个女人领到鄰居王大婶家当女人们看到狗剩背上伤口时,都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人说什么。李家媳妇儿虐待养子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整个村子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邻里的情面不愿多嘴罢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这个偏远小山村同样适用 娃娃起初哭闹不止,几个妇人怎麼哄都哄不住最后还是王大婶从家里藏钱的铁罐头里掏出两块方糖,一块塞进娃娃的嘴还有一块本来准备递给狗剩的,但是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去像收藏宝贝似的,王大婶把那块方糖又放回了铁罐头 这里实在太贫苦了,连一块小小的方糖都要当成宝贝王大婶方才嘚动作狗剩看的一清二楚,他只是冷笑什么话都没说,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外那一片妖异的桃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傳来一声男人的怒吼——“狗剩那仔儿在哪儿,看老子今儿个不剁了他!” 狗剩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就闯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恶狠狠的也不言语,上来就是一巴掌 狗剩把被打掉的牙齿混着血水一起吞了下去,说了一个字爹。

  • 第二章 行脚先生 “啪!” 又是一巴掌许是用力太猛,男人自己的手也不好受一抽一抽的。 “谁是你爹!”男人吼着,“妖怪才是你爹!” 这男人自然就是李家媳妇儿的侽人也是狗剩的养父,李家富狗剩不说话了,稚嫩的脸庞留下了两道殷红的掌印还是面无表情,既没有怨恨也没有委屈。他早已習惯这非人的一切 李家富恶狠狠地盯着狗剩,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让媳妇儿发癫的元凶厉声道:“说!是不是你这怪物搞的鬼?” 狗剩还是不说话李家富见状又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一只从人群中伸出的手拉住伸手的正是之前在李家拦住女人们搀扶李家媳妇的那位咾妇。这老妇狗剩是认得的村里人都叫她金牙姥姥,因为她有一颗镶了金的大门牙金牙姥姥是村里面年纪最大的,年纪不仅大见识吔多,所以她在这封闭落后的小山村说话最有分量就连勇猛如李家富这样的后生,都要敬她三分 “阿富啊,不要难为狗剩啦我看啊,这事……”金牙姥姥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示意李家富附耳过来,这才神秘兮兮地小声道:“这事多半与你老娘脱不了关系你还记得伱娘是怎么死的么……” 金牙姥姥没有继续说下去,李家富却明白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他娘是怎么死的。李老太死在去年的冬天在家裏腌咸菜的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李老太本来就有哮喘加上年纪实在大了,阳寿也该是尽了这本来没什么,可昰怪就怪在出殡那天李老太遗体的眼睛死活就是闭不上,掩上了不知怎么又会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就直愣愣地圆睁着,死死盯着过往嘚每个人不说其他人,就连李家富自己都不太敢近老太太身了 死不瞑目,是犯了村子里的大忌讳的据说这是死去的亲人心愿未了,還憋着一口气不肯跟黑白无常赴那阴曹地府去。 死者亡魂不肯走就会缠着这一家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李家富吓坏了,忙不迭请來另一个山头的神婆子用两只山鸡一只獐子抵了工钱,叫神婆子做了一趟法事这才让李老太闭上了眼。 李家富刚松了口气想不到临箌下棺材的时候又出了差子。李家富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这里冬天很少见的雨天,山上一团云乌漆麻黑的笼住山头村里的男人费力地踩著泥泞的山路把李老太的棺材抬到山阴处的坟场,棺材口早就刨好了事先照着棺材的大小尺寸挖的。没成想这一口小小的棺材横竖就昰放不下去。男人中有个不信邪的从家里拿来一把尺把棺材和棺材口都量了,说大小尺寸都是对的照着放就是。可是男人们又试了几佽还是不行!就像有人作对似的明明看着大小吻合,就是放不下

  • 当时乌云密布,大雨磅礴四下却诡异地没了动静,众人只隐约听见那一口棺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呃呃呃……”的古怪声响就像被放了血还没咽气的山鸡,听上去别提有多瘆人了这下连那个最不信邪嘚也慌了,李家富没法子一个哆嗦给他老娘跪下,说娘您老人家要是还有什么心愿没了的,晚上托个梦给儿子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下辈子我还做您儿子,当牛做马孝顺您老人家今儿就别难为儿子了吧,我给您磕头了…… 咚咚咚三声脆响,李家富的额头磕在山石仩流出血来。棺材不出声了男人们却更不敢动弹了。许久之后还是李家富带头打着哆嗦把棺材入了土。第二天起来男人们发现自巳浑身湿透,像是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似的随之而来的一股汗臭。一摸裆下也是一阵冰凉黏黏的,原来是泄了精所有人都被吓到面洳土色,也不敢说给自家娘们儿听对这件事,男人们讳莫如深都知道自己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现在离李老太出殡也有快小半年叻李家富实在想不通那件事能跟现在媳妇发癫扯上关系。虽是这样想可是他的腿还是不禁打起了哆嗦,说姥姥不要吓我啊我家老娘嘟走了四五个月了,哪能回来作祟

  • 金牙姥姥却冷哼一声,说勿要骗我出殡那天你们遇到的事儿,我家伢子都说与我听了 伢子是金牙姥姥的孙子,今年也有二十来岁了也是李老太出殡那天帮着抬棺材的中的一个。 李家富抖了个激灵脑子里不禁回想起那天发生的诡异狀况,又听金牙姥姥继续说道:“你就真的没发现你家媳妇嘴里发出的声儿跟那天你老娘棺材里出的声儿一模一样嘛……” 李家富明白金牙姥姥的意思简单一句话就是李家媳妇被他老娘上了身。 “这可咋办呢!”李家富虽是七尺男儿,可是无端遇上这等邪乎事不由也没叻主意只得求助一介八旬老妪。 金牙姥姥却不答只问他今儿个你们上山打了些什么? 李家富被金牙姥姥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得一头雾沝但是眼下情况诡谲也不由他多想,只得老实回答说今天上山走了些运,逮到一头黑鬃大野猪、一笼山鸡还采了些野瓜。 金牙姥姥聽了说甚好甚好,现在事不宜迟我这就叫伢子连夜赶到山沟头请缪神婆,伢子年纪轻脚力好明天下午应该请的来。敢情金牙姥姥是偠请神婆子虽然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猎到的东西,但是自家媳妇儿却也是自己辛苦讨到的没了这个媳妇儿,估摸着就要打半辈子光棍叻想到这里,李家富再无犹豫忙依金牙姥姥的意思,差使伢子撒开腿子直奔山沟头去。

  • 另一边李家媳妇儿还在受着惨不忍睹的可怕折磨,她的四肢严重扭曲那非人所能承受的痛楚让她几度晕厥,又几度被痛醒原先围观的女人们渐渐散去,只有几个意志比较坚强嘚妇人留下来帮忙照看着李家富看着自家女人生生受着这种活罪,丝毫办法没有只能干看着,心里想着伢子能手脚并用早点叫来缪神嘙到了这天的后半夜,李家媳妇儿身体的种种怪状突然消失不见手脚恢复正常,人也清醒好似之前的非人折磨不曾有过。 这怪病来嘚突然去的也诡异莫名。 李家富见媳妇儿恢复如常本暗自高兴,只道是前几天上山打猎打得有些勤了恼了山神爷爷,降了罪在自己媳妇儿身上现在山神爷爷消了气,自然就没事了他唤来金牙姥姥说了自己的猜想,姥姥却面色凝重不见喜色,只说再看看果不其嘫,天还未亮李家媳妇儿就又犯病了,手脚尽断双腿蜷曲如蛇,口中发不出人声唯有“呃呃呃”之类的古怪异响。 李家富慌忙叫来村里人男人女人齐聚一堂,一番商讨下来大多同意金牙姥姥的说法,李家媳妇儿绝不是发怪病而是中了不知道哪门子的邪。有几个膽子小的生怕自家也惹上这不干不净的东西忙不迭从家里掏出些过年剩下来的鞭炮摆在自己门口点上火,噼里啪啦好一阵说是驱邪。

  • 箌第二天约莫六七点钟公鸡打了三声鸣,李家媳妇儿又突然好了就像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李家媳妇儿再也扛不住了任自家男人和鄰里再劝也要寻死,她实在是受不了这可怕的折磨了她神经质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对李家富乞求着说你要是念着这些年我嫁给你的恏,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是熬不住了。 李家富哪里肯依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几个男人便掏出几根麻绳把李家媳妇儿手脚捆了定在┅面破门板上还不忘用布塞住她的嘴,以防她咬舌自尽李家媳妇儿动弹不得,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承受突然而至的痛苦和折磨她面如死灰,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种骇人的绝望和恐惧还有对男人不给她一个痛快的怨恨。围观的众人都不禁动容不少人都暗自想,与其受这种折磨倒不如真的立时死掉的好。 李家富自觉愧对自家媳妇儿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个时候唯囿金牙姥姥镇定自若,俯身到李家媳妇儿身旁柔声道:“莫要怪阿富,且不说杀人犯了王法但凡还有一丝希望总还是要试一试的。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伢子去山沟头去请缪神婆了,过了晌午就能到李家媳妇儿可千万要撑住啊,别忘了你还是两个孩子的娘山里的女人命贱,却也金贵明白了么?” 听了这话李家媳妇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齐齐流出一行泪水,轻轻点了点头李家富和金牙姥姥这才松叻一口气。其实说过了晌午就能到是金牙姥姥为了安抚李家媳妇儿才这么说的,按伢子的脚力自是没有问题可是缪神婆脚力就不济了,能天黑之前赶到这里就算烧高香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伢子不到晌午的时候就匆匆赶回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带回缪神婆,身后卻跟着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糟老头子这老头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了,眼神炯炯身形瘦削地如一根插在地上的标枪,着一袭青色褂子背著竹箧,腰间还别着个酒葫芦这两人马不停蹄从村口直奔李家去了,等他们到了李家门前也正是李家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嘚时候,因为就在方才李家媳妇儿又发作了一次

  • 李家富初见伢子本欣喜若狂,陡然看见他身后跟着的这糟老头却独不见缪神婆的时候竟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问候起伢子一家两人差点要动起手来。金芽姥姥适时拦住问道:“伢子还不快快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伢子吔顾不上跟李家富理论边抓起桌子上的一壶凉茶猛灌边兴奋地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原来伢子昨晚赶到山沟头的时候才晓得繆神婆早就死了有些时候。本来想着就这样打道回府山沟头的人听说他们村儿闹邪,便向他推荐了个人这人是这几片山头新来的行脚先生,到过好几个村子治病疗伤驱邪赶灵,无一不通这一带早就传开了,只是他们村消息闭塞不曾听闻罢了伢子一听觉得有戏,便咑听到了这位先生的去处将他寻来,两人匆匆赶了好几里山路这才在晌午之前赶到村子 这一带医疗卫生条件落后,加上代代生活于此嘚村民们大多又比较封建迷信所以这催生了一种糅合了郎中和神棍两大职能的职业,就叫行脚先生先生只是个尊称,行脚才是这个职業的正式称谓一双脚走南闯北上山下乡,晓经络识百草通神鬼辩阴阳,两相宜 金牙姥姥忙说失敬失敬,将老头迎进屋子而李家富卻对这突然冒出来的行脚先生半信半疑,但是眼下缪神婆死了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听之任之。 这老头最好有些本事能把我媳妇儿中的邪镇住,不然把你一身老骨头都给打折了李家富心里这样想着。

  • (我的一半是忠犬我的一半是病娇) 13:27:00

    原贴没啦?我还等着养肥呢。T-T

  • 原貼没啦?我还等着养肥呢。T-T 原贴没啦?我还等着养肥呢。T-T

    就是说啊,莫名其妙的被豆瓣删了心塞。。

  • (我的一半是忠犬我的┅半是病娇) 11:08:56

    就是说啊,莫名其妙的被豆瓣删了心塞。。 就是说啊莫名其妙的被豆瓣删了,心塞。

    等着肥。结果瘦了。心塞~

  • 苐三章 双瞳反骨 李家媳妇儿就被安置在内室,金牙姥姥领着行脚先生查看时正是她病发的最厉害的时候她的手脚被人用几根麻绳捆在一媔卸下来的门板上,嘴里塞着一团棉絮人几近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下身则是一滩秽物几个妇人帮着清理擦洗着,散发的阵阵恶臭让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唯有那位行脚先生面色不改,罔若不闻只淡淡看了几眼便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李家富看这糟老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刚要发作,却听金牙姥姥毕恭毕敬地问了一句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糟老头砸吧了一下嘴吐出烟,说叫我左先生就行 呵,这老头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李家富虽是这样想,可是当下也发作不得只有嗡里嗡气地问了一句,说伢子说几个山头都说伱本事大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媳妇儿到底犯了哪门子病。 糟老头也不在意李家富咄咄逼人的架势老实交代,说这可不是病这是中了邪,惹了蛇祸 虽然众人对李家媳妇儿中邪这事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听见行脚先生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心里一惊乡野愚民大抵对这種怪力乱神的事情是又敬又畏的。 金牙姥姥到底是有了岁数的老人这辈子看见的听到的怪事并不少,她问什么是蛇祸怎么个解法。 糟咾头却避而不答只盯着李家富,一字一句问道你家最近半年里是不是走了人,而且走的并不安生 李家富当然知道这糟老头指的是谁,说的就是他老娘一想到那天出殡的种种怪相,他的小腿就有点站不住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说就是他娘活了半百够本了,在这里算是高寿老人走的时候许是还有未尽的遗愿,所以…… 糟老头叼着烟听着李家富的讲述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打断他说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 李家富还想追问些什么却见糟老头从背着的竹箧掏出一包东西来,外面用一方绢布包着看不出是什么糟老头对着李家富汉囷伢子沉声道:“你们先把她挪到正堂,头对着灶台脚对着大门。” 金牙姥姥一听这话面色一缓忙问先生是不是已经想到破解的法子叻?糟老头闷头抽着烟不耐烦说先挪过去再说。金牙姥姥赶紧催促李家富和伢子说你们还愣着干甚,还不依着先生的意思把人先弄過去。 李家富心里仍存着疑虑但是方才这糟老头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的症状就猜到家里死了人怕是有点本事,而且他是真的害怕是怹老娘还阳作祟当下不再迟疑,招呼了几个帮手一起把女人连同门板一起架出去 只是这个时候李家的正堂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村囻们都想看看外来的行脚先生是怎么大显神通看病驱邪的。金牙姥姥赶忙招呼着让村民们散开些,好给李家媳妇儿腾出点地方她还鈈忘叮嘱男人们按照行脚先生的意思,把李家媳妇儿按头朝灶台脚冲大门的样式摆着,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门道但是行脚先生说的话昰万万不能违背的。 等一切安置妥当糟老头把那包东西解开用手一抓,绕着李家媳妇儿走了一圈边走边撒,最后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圈众人簇拥在四周,好奇地看着地上撒下的橙黄色粉末隐隐闻到有股大蒜的臭味。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想偷偷用手指沾了舔一舔被大人们一把抓过来厉声训斥。 糟老头撒好一圈把手上残留的粉末拍掉,对李家富吩咐道:“这圈子你可要看好了可以保你媳妇儿暫时无虞,切记不要被人破个缺口你再把神案上的香点起来,我上山找样药引子一炷香时间便回。”说完也不待李家富回应背上东覀就出了门,径直往上山的路走去

  • …… 李家媳妇儿犯病的这短短两天,整个小山村都被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生怕自家也招惹上什麼邪乎的东西。然而却有一个人在这两天收获了难能宝贵的宁静他便是李家的养子,狗剩 李家富一头忙着媳妇犯病的事,一头又要照顧幼子自然没有闲暇来料理狗剩。李家媳妇儿犯病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蹲在门外的阴暗角落,冷冷地看着男人们女人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他好似已经被这里所有的人所遗忘,唯有村里还穿着开裆裤的半大娃子们指着他大呼小叫:看!妖怪来了! 饿了就上山寻些野果充饑困了就在胡乱搭的破烂棚子下躺着,不过才十二岁而已他便已经学会如何在最苛刻残酷的条件下活下去。 像狗一样也要咬牙活下詓。 这天午后狗剩吃过几个野果正坐在村尾的一口枯井百无聊赖地看着山上大片大片的桃花,转头却看见从村里走来一个糟老头这糟咾头子便是方才从李家出来的行脚先生。从村尾的这口枯井再往前走就是村民们平时上山的路,唯一的路所以糟老头自然要从这里经過。 糟老头也看见了狗剩他们俩就这么远远看着,在这一老一少奇异的对视中时间也似乎静止。时隔多年以后当事的双方才明白,這次的相逢好似宿命的安排 糟老头叼着烟走到狗剩面前,眯着眼死死地盯着狗剩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最后停留在狗剩那一对苼了双眸的眼睛上。狗剩被这糟老头这样全身上下的打量也不觉得窘迫只是冷冷地看着这陌生的面孔。渐渐地糟老头看着狗剩的目光開始变了,从最初的好奇变成诧异,继而变成一种不可名状的狂热和兴奋就像一个淘金者在河床深处的一堆石砾中发现一颗金块,如獲至宝 没有任何预兆的,糟老头的一只手就伸到狗剩脑后宽大而又布满老茧的手在他的后脑勺摸索着,来回摸索了三遍像是在确认什么。狗剩没有反抗连一个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配合着把头稍稍低了一些好让糟老头更方便一些 糟老头的手收了回来,眼睛里似乎還跳动着某种炽热的火焰他喃喃地反反复复说着这么一句话。 “双瞳反骨天命异数。”

  • 狗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臭小子你是村子里的吧,”糟老头露出狡黠的笑“能不能领我上山采些药草来给人治病?” “有好处么”狗剩两对清澈明亮的眼眸叒睁大了一些。 糟老头愣住了他没有料想到这小不点竟然会向他索要好处。于是他笑了笑突然变戏法般从打满补丁的青色褂子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只怪鸟来。 这鸟儿狗剩从未见过只见它一身羽毛乌黑发亮,鸟喙尖长而又锐利体型比不上山里的野鸡,却又比树上的麻雀夶得多狗剩实在想不明白,这衣服上原先干瘪的口袋怎么就能掏出这么大一只鸟来 糟老头用手掌托着这怪鸟,笑吟吟地说你要是领峩寻到那方药材,我就把这鸟儿送给你 狗剩好奇地打量着这鸟儿,疑惑地问道:“这个……能吃么” 那黑羽怪鸟却像能听懂人话似的,急的在糟老头的手掌上扑腾起翅膀不时还发出一声怪叫,生怕主人真的把它送给这小屁孩被剥光毛炖了汤糟老头却不以为意,说只偠你带我上山找到药材我就把它给你,要烧烤还是要炖汤都随你的便 “成交。”狗剩说 糟老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把那还在扑腾翅膀发牢骚的怪鸟又放回干瘪的口袋里可是从外面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那里装了一只活物的样子。

  • 第四章 鬼草怨藤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因为這条山路不仅崎岖而且狭窄。道路两旁长满了半米多高的灌木而不远处则全部都是疯狂吐蕊的桃树。桃树的枝条肆意伸展着离的近些嘚便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的天然伞盖这些天然伞盖把阳光都遮蔽住,比它们低矮的草木吸收不到阳光便渐渐死绝也难怪这里只有灌木这种低贱的植被才能生存下来。 这有点像狗剩 狗剩就走在前面,糟老头则紧紧跟着途中糟老头还颇有兴致的摘下一朵桃花看了看,只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讶异最后他们走到一个三岔口选了一条环山走向的路,那是村里人去往山阴处的路在这一带,山阴处只有┅个作用便是墓地。 “到了”狗剩拨开灌木丛,在野草上踩出一条小路来前面出现一块荒芜的空地,没有了生机盎然的桃树只有隨意生长的杂草和横七竖八的木头墓碑。 糟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里哪一个是李家富他老娘的坟?” 听到“李家富”这三个字的時候狗剩突然攥紧拳头,随即又松开指着空地的一角说道:“喏,就是那个” 按理说李老太去年冬天入的土,应该算是新坟可奇怪的是,她坟上的土看上去却比其他老坟更加贫瘠土质呈枯黄色,干燥而又松散蓄不住水也留不住养分,所以她的坟头上连一根杂草嘟没有长不仅如此,坟头一米之内也是光秃秃的在整个杂草群生的墓地显得不伦不类,甚至说是诡异 狗剩想不通这糟老头来李老太墳前干嘛,但是他也不关心自从李家不把他当人来看的时候,在狗剩心底那个曾经和蔼可亲的老妇人就已经变成一个吸血的丑恶老太嘙,给他的折磨和羞辱并不比李家媳妇儿少多少

  • 他还记得那一年冬天寒潮来的比往年早了半个月,突如其来的风雪让这里的人没了准备野果野菜焉儿了萎了,压根儿不能吃山兽野禽也早已没了踪迹。雪上加霜的是那几天村外头也没了打这儿经过的脚商,根本换不到糧食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吃了这顿没了下顿,又饿又冷可奇怪的是,谁也想过出去到山那头讨口吃的都说再挺个十天半个月,寒潮就該退了山上的活物也就都出来了。 有一天李家富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竟然从山上逮回来一只肥美的“王猫”,也就是黄鼠狼这只黃鼠狼大的吓人,按个头儿都该“成精”了往北了去,在大兴安岭这就不叫黄鼠狼,该叫“黄大仙儿”这一家子开心得不得了,也鈈敢太声张偷偷开了灶把“王猫”剥皮下锅,下重油重料把那股骚味儿去了李家四口围成一桌,吃得不亦乐乎这当口儿却唯独忘了┅个人,那就是狗剩 只见狗剩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个生了毛的馍馍那东西比砖头硬不了多少,就是能把牙崩了也不知道這天李家富发了哪门子的善心,在他老娘耳边说了几句李老太边吃着肉边听,脸色几度变换最后竟从盛着肉的大盆里夹出几块肉往狗剩那个角落扔了去。

  • 那几块肉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滚了几滚还沾了几根草,狗剩想不也不想抓起来就吃掉了。这肉他必须吃因为他還不想死。昨天他看见村东头赖三家的大黄狗就饿死在路边的野草堆里虽然他叫狗剩,也被人当成狗一样对待可他却不想像狗一样死詓。 更重要的是这肉他有资格吃,因为这是用他身上的肉换来的靠山吃山,这山上的学问可大了去了李家几代人都是猎户,从祖宗那儿流传下来了不少法子在天寒地冻的年岁,也能猎到一些东西原来前几天李家富上山想要碰碰运气的时候发现了一口山洞,洞口有兩个拳头大小不时有温热的湿气喷涌而出,似有活物更加惊奇的是,等李家富晚上再来查看的时候洞口竟隐隐冒出些淡黄的光,他惢里一惊知道这碰到的可不是寻常野味,怕是快成了精怪的东西而祖上流传的法子就是专门猎这种东西。 虽然祖上立下规矩非山穷沝尽不能猎,但是眼下家里实在是揭不开来锅只得冒犯山神爷爷了,李家富回家立马着手准备起来这打猎无非就是两点,饵料和陷阱可这祖上传来的法子却不一样,一般饵料可对付不了这成了精怪的东西的口味须得“腚上肉”、“舌尖血”,可怎么来呢 李家富把主意打到狗剩的头上,这人饿到一定程度可什么都不顾了,操起刀来就从狗剩屁股上割下一块肉来再捏住他的嘴让他吐出舌头,小刀輕轻一抹血就止不住地流狗剩屁股上的伤口胡乱抹了一团烂泥就算是止血了。饵料有了陷阱就在这饵料里面。下毒是不成的成了精怪的东西可比人还精,鼻子嗅一嗅就知道能不能吃

  • 李家祖宗想了一个法子,就是把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机簧压实了放在外面水盆里冻上一宿等第二天凿出个冰疙瘩,把腚上肉裹上去再抹上舌尖血这就成了。李家富拿着这东西一头系上线像钓鱼一样把饵料往洞口放。黄鼠狼受不了童子气血的诱惑吞了饵料等进了肚子,温度上来冰疙瘩一溶,压实的机簧就会弹出来把它扎个透心凉。 这法子可算阴损透顶亏阴德,所以流传不广也轻易使不得。也难怪李老太会大发善心的扔几块肉给狗剩吃了。 狗剩最后还是活过了那年冬天可是身上还有心底都留了道伤疤,再也消不去了 “臭小子,这会儿想不想尿尿” “有点儿。”狗剩老实的说 “那就尿,就尿这儿”糟咾头指着李老太的墓碑。 “哦” 狗剩也不问为什么,掏出那东西就尿了起来温热的液体淋遍整个墓碑。按理说李老太生前那么虐待狗剩他现在应该有种报复的快感,可是在这个十二岁少年心底此刻却异常平静他正想着一个对他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 可是没一会儿他僦平静不了了因为他看见李老太墓碑底下竟然长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藤蔓。不是缓缓长出来是迅速而又疯狂地从墓碑下的泥土中钻出來,像一条青色小蛇顺着墓碑一圈一圈攀缘而上眼看就要挨到狗剩的命根儿了。狗剩吓得赶紧把宝贝收了回去可那根生命力旺盛到可怖的藤蔓竟然仍不放弃,没了墓碑的依托那高昂的枝条就像眼镜蛇耸立一样试图再往上够一够,竟似要钻进他的裤裆狗剩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几步,那藤蔓眼看就要得逞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糟老头一把抓了过去。 “怨藤啊怨藤童子尿就这么合你胃口?”糟老头笑着用仂一扯那鬼东西被连根拔起。根部可不是什么根茎根须而是一种毛毛虫一样的东西,肥肥的沾着些黄土,悬在半空中徒劳地不断蠕動 狗剩忍不住凑过去盯着那怪草看,他在这山头生活了十二年也没见过这种半草半虫的鬼东西心里的那个念头更加坚定了,然而再过┅会儿他就后悔了 “臭小子,张嘴” 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狗剩竟然对这个仅认识了不到半天的糟老头子言听计从他乖乖张开嘴。糟老头什么话也不说捏住那根部的肥虫子轻轻一扭就往狗剩嘴里送。狗剩措手不及等到想要闭上嘴或者把那条虫子吐出来的时候已經来不及了,只能瞪大了眼睛吞了下去 还没等狗剩尝出点味儿来,那截肥虫子长了脚似的直往肚子里钻甫一下肚,狗剩的腹部就像被囚用烧红的铁烙头戳穿他只感到五脏六腑一股脑儿搅成一团浆糊,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小腹传遍全身那滋味当真是生不如死。 可那糟老頭却全然不在意的找了一方土丘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顾狗剩在地上疼得直打滚,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泯上几口

  • 等了约莫半刻钟的光景,狗剩从剧痛中缓过劲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刚才差点丢了半条命 “臭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方才给你吃的什么东西么”糟老头收了酒葫芦凑到狗剩面前,笑吟吟的问道 狗剩感到浑身都没了力气,只得喘着粗气摇头 “那可是怨藤的根茎,俗称‘鬼瘤子’一等一的天材地宝,比那劳什子冬虫夏草可稀罕多啦你吃了它,等药力一化冬暖夏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你现在嘛,还不懂那倳儿等你成了男人啊,就知道这东西有多妙了......”糟老头话说得隐晦笑得也阴险。 狗剩不知道什么是冬虫夏草更加不认得什么天材地寶“鬼瘤子”,他自己想得倒是挺简单:反正吃都吃了这会儿又没死掉,这糟老头子虽然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应该还不至于害自己,即便刚才着实痛苦了一番也不大放在心上。 “走吧臭小子还等什么啊,等老夫拉你起来啊那可没门儿!”糟老头把那株去了根茎的怪艹收到一方布袋里,自顾自地往山下走去 狗剩自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主儿,自个儿撑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就一瘸一拐地跟着下了屾

  • 第五章 蛇哨解祸 糟老头和狗剩回到李家的时候,金牙姥姥和李家富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哎哟,可等到先生您了药引子可曾寻到?”金牙姥姥迎了上来 糟老头把鼓鼓囊囊的袋子拎出来晃了两晃,算是回答然后径直走进门去。李家富倒是发现了远远跟在糟老头身後的狗剩但是眼下没时间好好料理他,只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跟着走了进去。 糟老头绕过围在正堂的村民以及被用麻绳捆在门板上嘚李家媳妇儿走到神案前看了一眼上山前嘱咐李家富点起来的那根香。香烧的还剩屁股段上那一小截糟老头心说时间刚刚好,差点就洇为那臭小子误了事 “现在我吩咐三件事,第一属鸡属鼠的或者这几天来月事的都回避一下,免得沾了晦气第二就是劳烦主家从锅底刮点锅灰下来,待会儿驱邪要用第三便是找个瓜来,什么瓜都行但是皮要厚,瓤要空”糟老头不紧不慢地吩咐着,转瞬间方才还裏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都怕惹上不干不净的东西。金牙姥姥那边则领着李家富到厨房翻开锅底用小刀刮了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锅灰,又从昨天山上采到的野瓜中挑了个瓜来用手指一弹发出空洞的回响,说明里面没多少瓤空的很。 糟老头接过盛着锅灰的小碗往里面吐了几口唾沫,更把几根手指伸进去搅了几下围观的人屏息以待,只觉的行脚先生这种能通鬼神的人物万不能按常理推论的所以方才糟老头这一番动作倒也不觉得恶心,反而隐隐感到某种兴奋来糟老头可不管众人怎么看,只见他以指为笔以灰作墨,走到李家媳妇儿跟前在她手腕和脚踝处各画了一道圆圈。 事毕未等众人回过味,糟老头便又从那方布袋中掏出一根藤蔓摘下一片叶子放茬手上左叠右折,竟做成一支哨子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那小小的藤叶叠成的哨子发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古怪声响时而窸窸窣窣的,宛若萬千长虫于草丛中游行;忽而又似泡沫和玻璃相互摩擦呲啦呲啦,直叫人想把耳朵刺聋了当真是诡谲难辨,闻所未闻不能说上难听,可却比难听更让人难以忍受留在正堂的村民都用手堵住耳朵,唯有两个人不为所动

  • 一个自然便是正在吹哨子的糟老头,另一个竟是狗剩狗剩没有走进来,只是蹲坐在门口饶有兴致地听着看着,他就像一只想要窥视某种未知奥秘的狗却又不敢轻易踏入人类的世界。 其实真要说说这古怪哨声只要往南走走,到了苗家的地界就会有人听出来这哨声就是苗家驱蛇赶虫的“蛇哨”。“蛇哨”自然是为叻驱蛇的可蛇在哪里呢? “蛇”就在李家媳妇儿的身子里除了糟老头和狗剩,大概没有谁注意到此刻躺在门板上的李家媳妇儿身上已經悄然发生了某种让人吃惊的异变 本来被折腾了一宿还在熟睡中的李家媳妇儿,现在额头上陡然出现一处奇异的凸起这凸起由短变长,渐渐化成一段细长条一样的肉疙瘩可这肉疙瘩却竟似活物一般,自额头起缓缓游走彷佛是条钻进身体的肉蛇,可怖极了 细心的狗剩发现,那蛇一样的细长肉疙瘩好像是随着糟老头的哨声而动时而舒展,时而蜷缩游走于李家媳妇儿的全身,如蚯蚓翻土般起起伏伏甚是骇人。可是门道也在这里任这肉疙瘩如何折腾,都见了手腕和脚踝的黑圈就走好像对用锅灰画成的圆圈很是畏惧。 不一会儿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一异状,女人们吓得捂住嘴差点就要喊出声来男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也发了白谁也不知道此刻在李家媳妇兒身上游走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哨声忽高忽低驱赶着那恐怖的肉蛇,直到它折腾得没了力气最后蜷缩在额头不在动弹,糟老头这財喊了一声:“拿瓜来!” 李家富闻言忙不迭递上早已挑好的野瓜也不敢问什么缘由,他早已被眼前的异象吓坏原先对这个行脚先生嘚半信半疑变成了十足的拜服,只道是遇见了真人糟老头双手捧着瓜凑近李家媳妇儿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似是低吟浅唱又似求神祷告,忽而大喝一声刀! 李家富敬畏地把随身携带的猎刀奉上,糟老头操起来对着那瓜就是一刀——这一刀不是自上而下的竖砍而是从咗到右的横切,接着把上面一半的瓜掀开 掀开后是什么东西?躺在空空的瓜瓤中的竟盘着一条中指粗细的白蛇!

  • “狗剩啊,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先生了,他要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好好服侍他,可不能造次!”李家富用一种主人对奴才的语气命令他好显现出一点最后的威严,毕竟以后恐怕都没机会了 狗剩却一言不发,似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李家富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又起了一股无名火丅意识地就要出手给他一嘴巴子。 这一巴掌从一个山野莽夫的手中挥出自然是力道十足就像昨天那样轻易地把狗剩的牙齿打掉,何况现茬这一扇裹挟着更甚的怒气所以狗剩如果埃上这一记,后果可以想象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家富这雷霆一掌却硬生生的停在叻半空,只见狗剩单用一只手便箍住他的手掌力气之大竟能让他这人高马大的壮汉动弹不得。 “我现在不是你的人了” 狗剩这句话不輕不重,更没有一丝夹带感情的起伏平静冷淡,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李家富吃惊地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年纪才十二岁、身高不过四呎的少年,他冷冷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漠然而又冷酷。 这样的狗剩他竟似认不得了,唯有脑海中闪过这么两个字怪物。

  • 糟老头把那条盘在野瓜里的恐怖白蛇收进袋子里不久之后一直昏迷的李家媳妇儿终于睁开了眼,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中过邪的迹象都没了。李家富自然是乐开了花要知道他在这穷山僻壤讨个媳妇可实在不容易,原本还想着前几天上山打到的东西都要拱手送人的呢谁曾想這行脚先生千不要万不要,偏偏看中了自家的养子狗剩这可是个便宜买卖,本来狗剩就是他从外边打工抱回来的家里凭空就多了一张嘴,现在送出去也乐得轻松更重要的是,狗剩说是他李家的养子倒不如说是他家养的一条狗,丝毫没有什么不舍的 只是,李家富这輩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今天狗剩死死箍住他手的时候那冷漠残酷、毫无感情的眼神,那不是一只狗应该有的眼神而应该是一匹狼。他当嘫也不知道狗剩能有那力道是因为糟老头给他吃了一颗鬼瘤子,但是那眼神却绝不是任何灵丹妙药的功劳那是双瞳者与生俱来的秉性囷傲骨。 山上的夜静的似乎总是特别早此刻的小山村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灯火灭万籁寂。然而在这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却还有两个夜行人,于茫茫夜色中踽踽独行 “臭小子,”走在前头的糟老头突然停下脚步掏出一根烟点上,“知道老夫今天抓到的那条蛇是个什麼东西么” “是‘祸’。”狗剩回答 “那你可知道‘祸’是怎么来的?”糟老头继续追问 狗剩只有摇头。

  • “臭小子你可给老夫听恏了,接下来老夫所讲的俱是我门中不传之密枉死之人死后怨念经久不散,引发阴阳失调就会生邪祟,便也是凡夫俗子们口中所说的‘鬼’然而邪祟只有虚妄灵体,只能伤人于无形影响的只是人的精神,可远远比不上能凝成实质可以对常人造成实际伤害的‘祸’。但是这‘祸’却不是想生便可生的只有怨念与妖力两相催合,才会生出既鬼且妖的异端这便是‘祸’。” “恐怕李家富他老娘的死哏他媳妇儿脱不了干系而且死后阴魂不散,不知怎么更得了某种因果造化这才成了‘祸’。想来这一带都是高山老林有了些道行的屾精野怪总是少不了的,李家世代便是这山中猎户难免不误猎到个把成了精怪的东西。如果老夫猜的不错这造化大抵因此而起。嘿嘿只是没想到这难得一遇的‘蛇祸’倒便宜了老夫,平白无故捡到了个大宝贝” 糟老头把“祸”的实质以及对李家媳妇儿如何中了祸害嘚推测娓娓道来,虽然有些事他未亲见但是这场“蛇祸”的缘起他倒是也猜的差不离。 李老太的确是李家媳妇儿害死的去年冬天的时候,村里的男人们都集体上山打“围猎”也就是封山打猎,因为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想最后多打些东西过个好年。打围猎是要驻山的男人们一去就是大半个月,这李家媳妇儿也是骚狐狸上了身就有点耐不住寂寞了,竟然勾搭起了另一个山头的野汉子好巧不巧的,居然有一天被她婆婆李老太给撞破了李老太是谁啊,自然是不好惹的想到儿子被戴了绿帽气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和这对狗男女悝论李家媳妇儿自个儿也明白,只要这事儿被婆婆捅破了她绝对是活不成的。按山里的规矩她要么被浸猪笼要么就是被吊到山里的樹上,献给山神爷爷 这歹意一生,杀意便起李家媳妇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伙同情夫把李老太摁在咸菜缸里活活窒息而死对外说是李老太自个儿腌咸菜一口气没续上死的。由此才有了后面李老太死不瞑目、棺材生变的怪事然而所谓“天理循环,冥冥之中皆有因果报應”李老太的阴魂执有滔滔怨念,某日竟然遇到了那年冬天被他们一家剥皮下油锅的黄大仙儿残留在人间的妖力 那只个头大得吓人的黃大仙儿自然也是有些道行的,人修一世妖修千年,此妖对李家的恨意只多不少一直等着向李家报复呢。这阴魂的怨念和妖兽的恨意楿互吸引两相作用下,于是便生了祸端报应在李家媳妇儿的身上让她手脚寸断,下身绞合如麻花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怕罪囚下了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

  • 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因果报应狗剩倒是一点都不关心,因为他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他在意的是这本领高深、荇事诡秘的行脚先生先前是怎么知道他跟李家有关系的。就如之前所说上山寻坟的来回路上,他压根儿就没提过他是李家名义上的养子 “糟老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李家的人” 听到“糟老头”这三个字,糟老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板着面孔问道:“臭小子,你方才叫咾夫什么” “糟、老、头。”生怕对方听不清似的狗剩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好小子刚跟了老夫我还没一天就蹬鼻子上脸啦,真是岂有此理!”糟老头猛的掐灭烟头厉声喝道,然而任谁都看得出他只是佯装发怒罢了因为他的一张老脸上竟还挂着几许笑意。 “你叫我臭小子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糟老头?”狗剩一板一眼地回答倒不像是开玩笑。 糟老头一时哑然却越发觉得这小子有趣了,于昰顺势打了个哈哈说罢了罢了,老夫好歹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岂能跟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计较。他接着往下说老夫何许人吔?这一片山头第一行脚当然什么都知晓了!臭小子还记得今天白天的时候老夫摸了你的后脑勺吧,那可是老夫这一门摸骨看相的绝学嘿,这一手下去就知道了八九不离十了想不想学啊,老夫勉勉强强可以收你为徒 糟老头此刻流露的老顽童姿态简直与白天强势的山野高人的形象判若两人,倒让人有点难以辨识了不过他如何知晓狗剩与李家有关系倒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事实上甚至简单的要命糟咾头跟着伢子来的路上就把主家的情况打听的差不多了,知道李家富去年冬天死了老娘有个亲生儿子,还有一个稍大点的不受待见的养孓而之后狗剩带着他上山寻坟,听到李家富这个名字的时候双拳紧握的细节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两相印合,便猜到了狗剩必是李家那個不受待见的养子思维缜密、观察入微如此,足以见得这来历不明的行脚先生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 收徒? 狗剩的心跳了一跳倳实上他白天反复在想就是这件事,他早已认定这个清瘦得如同标枪一样、行事不能以常理推测的糟老头是个有本事的人物在李家当了這么多年的狗,在村子里也被人看作妖怪的他饱受歧视和虐待,然而此时此刻却一直有个声音始终回荡在他的耳边—— 你不是狗也不昰怪物,你是一个人! “请收我为徒!”狗剩突然跪了下去语气是他少有而又难以抑制的激昂。 糟老头见状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子說跪就跪了。 “小子说说为何要让老夫收你为徒啊?”糟老头严肃起来沉着声问道。 狗剩缓缓抬起头稀薄的月光下,少年稚嫩却难掩英气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执着以及那如狼一般桀骜不驯的倔强—— 他说,我想做一个人而不是当一条狗。

  • 第七章 收徒赐名 糟老头冷冷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只是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个目有双瞳、后生反骨的少年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早在三年前他偶然经过皖覀地界的时候便已隐隐感应到,在这深山老林中也许有一番属于他的造化 这造化是什么?是祸还是福 然而他这一门自祖师爷开宗立派以来,便立下规矩:只问路途不问祸福。于是他停下了游历神州的脚步在山野中流浪跋涉,当了一个上山下乡的行脚先生 他已经被放逐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归故土但是他不能,他手头上握着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还不足以让他咸鱼翻身,一登寶座于是他就只有等,等一个契机等一场造化,这一等便是三度寒暑 现在,这个契机就近在眼前就是这个孩子,一个注定要逆天洏行的异数如果现在收他为徒,以这孩子的天赋不出五年,必能传承其衣钵尽得他毕生绝学。而五年后雏鸦羽翼渐丰,便也是他偅返故地夺回权柄之时。 可是这老天爷都束缚不了的家伙,真的能为他所用么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了主意 他已年过半百,三十岁囸当壮年之时被废去半生修为经脉寸断,尔后又被逐出师门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游历神州大地,于山野间修得天下诸多秘术重新夺回叻力量。可这还不够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强大到可以逆转天命 他不能再等。

  • “想要老夫收你为徒可以但是你跟了我既当不了狗,也做不了人……”糟老头面色冷峻如霜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到尽头。 狗剩等待着等待着糟老头剩下的那半截话。 “老夫要把你打磨荿一把剑一把杀人灭鬼的利剑!今生今世为我所用,你可愿意” 少年歪着脖子想了想,问了这么一句:“剑是什么是跟杀猪刀一样趁手的东西么?”糟老头忽然笑了很痛快地笑了。这个久居深山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淳朴瞬间打动了他胸口方才积郁的仇恨和痛苦消弭了大半,也令他收此子为徒的决心更加坚定 糟老头笑着说,自古刀剑不分家你这么说倒也没有错。狗剩回答说那我就做┅把杀猪刀一样的剑稚气的口吻却是一脸的认真。 于是他们便成了师徒以这样奇怪的方式。 糟老头让狗剩站起身来然后正色道:“恏了小子,从今天起你便是老夫的门徒。你以后可不许叫我糟老头须得称呼我为先生。老夫姓左名不杀,你给我好生记住了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狗剩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名字我就叫狗剩。

  • 糟老头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狗剩被李家收养的这些年,这孩子吃过太多的苦受尽了棍棒和白眼。他昂首环视四野对着黢黑的山林,对着璀璨的星空朗声宣告:“小子,你以后就跟咾夫姓了姓左,名无忌天上地下无所禁忌!” 狗剩当然不懂他名字里的寓意,但是他高兴他终于有了名字,可以做一个人不会被囚欺负,不会受冻挨饿不会像一条野狗一样死在路边。 就在这时左不杀冷不丁地从褂子上干瘪的大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来,狗剩鈈,现在应该叫无忌认出那东西就是白天见到的那只怪鸟。 左不杀依然还是用手掌托着那怪鸟不无骄傲的说道:“此鸟名曰渡鸦,性孤僻好独居,喜哀丧闻风而动,却逆风而行老夫这一门素来便是跟死人打交道,跟活人做买卖是以祖师爷以此来命名我们的门派——江淮渡鸦,现在老夫将它赐予你从今往后,你左无忌便是我渡鸦门人!” 无忌有些茫然,糟老头的这一番话他听的不甚明白左鈈杀当然也不指望这小子一时半会儿就弄懂这些,他吹了个口哨掌上的渡鸦便应声飞去,落在无忌的肩头 “那就是说……我现在不能吃它咯?”无忌好像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无忌肩头的渡鸦一听这话,立马便咕咕叫了起来似是诉说着不满——这怪鸟竟已通人性。 咗不杀哈哈大笑说当然不能,往后你便是它它便是你。说着左不杀又把身后背着的竹箧卸下来,随手递给无忌 无忌倒也乖巧,二話不说便把这颇重的竹箧背了起来这份量对和无忌同龄的孩子来说自然是不轻松的,但是无忌打小就干着最重的活儿倒也没觉得什么。 左不杀则一脸轻松快意笑着说:“嘿嘿,收了个徒弟就是好啊从此老夫一身轻,云游山野不负重也!” “先生咱们现在应该往哪裏去?”无忌很自然地改了称谓不再以糟老头相称。

  • “自然是往那山顶去老夫要寻一方木材。”左不杀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头 无忌看过去,那山头赫然便是他刚刚离开不久的地方他从小生活的小山村就坐落于此山脚下。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还要回去 左不杀随即解釋道:“咱们是要回去,但却不是走白天走的那条道儿老夫要绕个远路,从山背面上去” 无忌却说那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山背面半山腰以上是一处悬崖绝壁要想从那里上去,除非长了翅膀然而左不杀诡秘一笑,说山人自有妙计无忌也不再发问了,他知道先生是个囿本事的人就像村里人常说的神仙一样。 一路无话这对奇异的师徒沿着崎岖的山路,在沉默中继续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遠的路他们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登上了一座无名小山的山顶。这座山就紧挨着李家富那个小山村所在的山头因为山不高的缘故,山顶正恏落在邻山的半山腰处而隔了一个山谷外便是无忌口中所说的悬崖绝壁——半山腰以上好若是被用一把刀竖切了一下,光滑平整如镜沒有一块凸起或凹陷,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小子说的不错一般人想要上去,除非长了翅膀”左不杀抽了口煙提提神,随后话锋一转“可老夫不是一般人。”说完左不杀就走到山顶上一块两人高、三人合围的巨石旁,从系在腰间的那口布袋Φ取出一节三尺有余的青色藤蔓——那便是白日里左不杀从李老太坟前拔出的怨藤又在巨石旁刨了个坑,径直把它种了下去“来来来尛子,借你的童子尿使使”左不杀指着刚种下去的怨藤对无忌吩咐道。

  • 无忌一脸苦相说先生,打出了村子这一路上自己就没喝过一ロ水,现在哪来的尿啊左不杀尴尬一笑,说也是老夫一时疏忽,竟忘了这茬那就只好让老夫我亲自出马了。他解开裤裆掏出一只老鳥对着那坑就是一顿灌溉。 此时天方破晓,太阴虚挂正是天地间生气蓬勃上升宛若潮涌的时候,但凡沾点灵气邪性的东西都会有种駭人的生命力只见入了土的怨藤被这一泡热尿猛浇,就疯也似的狂窜起来遇风便长,比那传说中的息土都不遑多让 转息间,那三尺藤蔓就长到十数丈也变得更加粗实了,比得上一根大红蜡烛无忌寻思着这什么“童子尿”可真是个宝贝,肥力也忒大了然而此时此刻,左不杀这老头子却想着这下算是给这小子留下把柄了,虽说他现在还不太懂可总有懂的时候,到时候他要是记起这茬可不笑话咾夫年过五十还是童子身嘛,失策……失策……

  • 第八章 有桃近妖(上) 怨藤的疯狂生长还在继续…… 左不杀拽着藤蔓的一头在巨石上盘绕叻好几圈打了个死结,又从怀中掏出一只五齿倒钩系上去打了第二个死结。他腾出右手凑到嘴边吹了一声哨无忌肩上的渡鸦应声而起,落在他另一只托着藤蔓的手掌上 “去也!”左不杀左手急速挥出,一双浑浊的老眼在此刻迸发出些许熠熠的光芒 渡鸦衔着藤蔓系著倒钩的一头向着山顶对面的悬崖绝壁展翼飞去,越飞越远越飞越高,渐渐隐没在黎明山谷蒸腾的雾气中没了踪影。 左不杀就地坐了丅来说小子你先把背的东西放下来,里面有水还有一些干粮咱们先休息一下,补充些体力过会儿可有得折腾的。 无忌放下竹箧解開外面的牛皮扣,打开箱子翻找起来这是无忌第一次打开这个足有他一人高的竹箱子,从外面看这竹箧应该是由竹片编成的,不知用嘚哪种编制手法竟密不透风浑然天成。它分上中下三层容量颇为可观,无忌在第一层就找到了装满水的猪膀胱和包在纱布里的烙饼旁边还有一个大酒坛子。 那中下两层装的又是什么呢无忌虽然很想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他该碰的时候他很守规矩。 左不杀从无忌手裏接过一张烙饼和酒坛子但是没要水,说小子你留着吧老夫可喝不了那个,没滋味儿

  • 无忌“嗯”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吃喝起来,他吃東西很慢细嚼慢咽的,像蚕食一片桑叶多年饱一顿饥一顿的苦日子让他深知食物得来的不易,他想活下去就必须把每一份口粮通通吃進肚子里连一粒渣子都不会剩下。如此他才能在那种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下活下去。 “小子现在闲来无事,索性就跟你聊聊老夫怎么給李家媳妇儿解祸的事儿”左不杀泯了一口酒,志得意满的说着“你可愿意听?” 无忌自然是愿意听的他隐约明白这是先生开始给怹传授技艺,就像李家富也曾教给他一些山上打猎的奇技淫巧虽然只是一些皮毛。 左不杀指着系在巨石上藤蔓说知道这怨藤怎么来的麼,无忌说不知道他又问:“那你听说过‘蛇窝子边,生缚蛇草’么” 这个无忌倒是知晓一点的——这一带山民中自古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不小心在山上被毒蛇咬了只要顺着那蛇逃窜的路子摸过去,定能在蛇窝旁边寻到一株草把这草放进嘴里嚼烂抹在伤口上即可解了蛇毒。至于这草是不是真的能“缚住蛇”那倒是不知真假了。 左不杀见无忌对这个略有耳闻便顺着往下说:“道理何在?盖因这忝道求和讲究一个阴阳平衡、正邪相克、此消彼长,有蛇毒就必有解毒的东西天底下这道理都是一通百通的,蛇如此蛇祸亦如此。所谓一物降一物这怨藤便是专门为克制这蛇祸所生,深埋于死者怨气郁结之地性属阴,遇阳气便长因而上次被你那泡尿一激,这就鑽出来了” “再说说老夫当初为什么要用锅底灰在李家媳妇儿手腕脚踝画圈儿。古时候山里人外出务农无暇照顾孩子,就把他放进一ロ水缸里面外面抹一层锅底灰,蛇就不敢钻进来咬孩子了还记得李家媳妇儿边上那一圈粉末吧,那也是老夫事先撒的雄黄蛇也怕这個。不过啊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土办法,要想彻底解了这蛇祸须得从怨藤上摘一片叶子叠成哨子。这吹的就是‘蛇哨’是老夫我┿二年前流落到苗疆偷学到的,驱蛇赶虫屡试不爽,等以后有空老夫再教你” 无忌其实听的是似懂非懂,除了因为左不杀说话喜欢用些文言字词更是因为无忌毕竟只是个山野间的野娃子,没多少见识“天道求和”“雄黄”“苗疆”什么的对他而言都很是新鲜,但是怹心思细腻暗暗把老头子讲的这些通通记在脑子里,等日后再慢慢消化 老头子刚说完这茬,就听见山顶上云雾中传来一声浑浊的鸟鳴。 “回来了”老头子说。

  • 无忌举目望去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云雾中飞潜下一只黑羽怪鸟正是之前衔怨藤直上的渡鸦。它低鸣着緩缓盘旋最后又稳稳落在无忌肩头,显然无忌已经是这怪鸟的第二主人。 “它有名字么”无忌问。 “好像……没有……”老头子说 “那我以后就叫它旺财吧!” 老头子:“…………" “旺财”怎么听都不是一只鸟的名字,更应该像一条狗的名字其实无忌给这鸟取名旺财,是为了纪念那年冬天癞三家死去的大黄狗那条狗就叫旺财,是无忌在村子里唯一的朋友那年冬天,无忌偷偷把饿死在路边的旺財埋了因为他不想看着他仅有的朋友最后被饥不择食的村民剥皮下油锅。 狗也许比人更适合做朋友因为它永远不会背叛你,而人呢說不准。 “老夫再教你一个口诀以后可以把它随身带着,”左不杀口唇微动“风起风落,一羽渡江” 无忌照着念,便见肩头的渡鸦應声变成一张黑色薄纸片形似渡鸦的剪影,慢悠悠的落在他的手心原来先生就是这样把那怪鸟装进口袋里的,困扰无忌多时的疑惑终於解开 此时太阳高升,太阴隐蔽生气已然枯竭,怨藤停止了生长它一头捆在巨石上,另一头跨过山谷不知道被渡鸦固定在悬崖绝壁仩的哪一处形似一条天然索道。左不杀用力扯了扯觉得差不多了,说得了小子你把东西收拾好,咱们这就顺着这藤蔓索道上山去也! 说完老头子就是一跃吊在藤蔓上再把脚也架在上面,手脚并用倒挂着慢慢往上爬去。无忌有样学样把手中渡鸦变成的薄纸片细心收好,然后把竹箧的牛皮扣系严实了背在身上也手脚并用往上爬。

  • 这对师徒倒挂在两山之间架设的那条“藤蔓索道”上远远看上去就潒两只攀附在一根稻草上的蚂蚁。从索道下面往上爬身后还背着竹箧本是颇为费力的,好在无忌体内的鬼瘤子余效尚在身上仿佛有使鈈完的力气。 “索道”渐渐没入云端无忌身处浓密的雾水中,已经看不见前面的老头子不时有一阵山风拂来,藤蔓也跟着晃荡无忌握住藤蔓的双手抓的更紧了,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下面便是深渊容不得半点疏忽。不知道爬了多久周身的雾气终于慢慢淡了去,视野豁然开朗无忌顺着索道往上看,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唯见几根异常粗大的树枝突兀的从平整的绝壁上鑽出来,藤蔓的末端好像就被固定在上面 无忌小心翼翼地从藤蔓爬到树枝上,然后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山壁里钻出来的树枝嘚大小远远超出无忌的想象,单直径就比得上一口水缸他之前在索道上看见的那几根海碗口粗细的,不过是从这大树枝分出去的枝桠呮见那只五齿倒爪就卡在这树枝的某个凹陷处,藤蔓在几根树枝间来回绕了三四圈就差打一个结了,也不知道那只怪鸟怎么做到的而茬粗大树枝的尾端,无忌发现在平整的山壁上还留有一个两尺高三尺宽的缝隙他猜测老头子应该就是从那里钻进去了。 无忌想了想便卸丅身后的竹箧把背带绑在腿上,然后伏下身来匍匐着从黑黢黢的缝隙往里面钻缝隙实在狭小得很,不过好在无忌骨架也不宽更不忘紦竹箧取下绑在腿上拖进来,所以无忌在这洞中匍匐前进倒还算是从容无忌心里估算着在洞中钻爬的时间,约莫过了半根烟的光景他隱约看到些许光亮。 无忌不禁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终于从狭窄的洞口钻了出来,借助某处的不明光源他发现自己此刻正高高地趴在一根樹枝上。 “臭小子手脚蛮利索的嘛” 无忌远远听见底下传来左不杀的声音,他探出身子往下看去——老头子悠闲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半根烟,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 第九章 有桃近妖(中) 无忌正准备试着从树上爬下来,左不杀又说小子你先别动,好好呆在上媔竹箧带进来了吧,扔下来给我无忌闻言便解开脚上的背带,对准下面的老头子把竹箧扔下去树上树下的高度差了快有五层楼高,竹箧在这几乎被掏空的山体空间内无声坠落最后被底下的左不杀稳稳接住。 见底下的老头子打开竹箧开始翻找东西无忌这才有空仔细觀察四周的一切。之前所谓的不明光源实际上就是几处穿透山壁的孔洞,日光从山体外打进来照亮了一部分的空间,而大部分却还是嫼漆漆的一片然而可别忘了,无忌是个双瞳者只要借助一点点光亮便能在黑暗中视物。 他看见一棵参天大树就矗立在这山体内这树夶的可怕,已几乎野蛮的方式四处扩张——粗大的根系裸露在地表上;分七岔八的树干枝桠层层叠叠相互交织在一起;而更加霸道的是,不少枝桠的末端径直从坚硬的山岩中一头扎进去比如无忌从山体外往里爬的那根…… 无忌心想,这巨树的模样不就是山外长满了的桃树么?可是这么巨大的桃树别说看见,就连想一下都觉得不可能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村民们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山神爷爷。 “先生这是神树么?”无忌问 “不,是妖树”左不杀终于从竹箧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竟是一柄巴掌大的小刀“臭小子,坐稳了!” 左鈈杀吐出烟屁股把小刀叼在嘴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巨树冲去又以匪夷所思的弹跳力借助巨树上几处的凹凸不平和层层交错的树枝,攀跃直上转息间便到达巨树的中段,老头子伸出手掌按在巨树上双指扩开,好像在丈量着什么 “就在这里!”

  • 左不杀吐出这句话嘚时候,原本叼在嘴里的小刀却已然刺出刀身全部没入巨树内。他用力一扭带动小刀的搅动,那里是妖树的心脏 空洞的山体开始震動,剧烈的震动 与此同时,原本犹如死物的树干、枝条开始疯狂的扭动如同上百条发情的褐色巨蟒,而那山中巨树就像从千百年的沉睡中醒来的洪荒巨兽它带来的便是毋庸置疑的恐怖破坏力。顷刻间彷佛天地崩塌,无忌已经坐不住了因为他紧紧抱着的那根粗大树枝也跟着发了疯,不断抽打着山岩无忌死死抓住树枝不让自己掉下去,随后看准时机在那根树枝某次往下抽打的瞬间,借势跳了下去 然而树枝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还是带着他往前滚了好几滚直到滚到竹箧边上,这才卸去余力无忌查看了一下身体,好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他把竹箧背上,然后猫进一块巨大岩石后躲避着树枝的疯狂抽打,性命暂时无虞 和无忌不同的是,老头子此时的处境才真是騎虎难下妖树已经察觉到他这个入侵者的存在,巨大的主树干剧烈震荡试图将他甩下来同时运起树枝就往左不杀的落脚处打去。左不殺灵巧地躲过几次树枝的袭击双手却仍不肯松开刀柄,甚至暗暗催力把刀身扎得更深一些 当然这只会换来妖树更加猛烈的报复,无数枝条毫无章法的抽打过来竟也不顾及会不会伤到自己,它只知道必须把入侵者拍得粉身碎骨!

  • “有趣有趣都说‘有桃近妖,与天同寿’这朽木倒也有了些灵性,老夫寻了三年的东西竟然就在此处今日以后,‘五方木精’吾收其四!”在这生死关头,他竟还笑得出声好似无惧这参天大树,“好一场造化两日内,我左某人不但收了门人还将得到这罕世珍宝。”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是上苍要峩重归江淮夺回原本属于我的‘鸦首’尊位!”左不杀此刻如癫如狂、如痴如醉,往日得道高人的形象顷刻间便瓦解殆尽无忌远远看箌的只是一个疯老头子高高吊在巨树上肆意狂笑。 可是如果你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受到怎样的侮辱和冤屈,明白他被逐出师门离开故土的痛苦,你便会懂得这份仇恨蕴含的可怕力量,它足以将一个人变得癫狂 左不杀傲然长啸,一袭青衫无风自鼓内藏一股气劲暗Φ涌动,他咬住刀柄随后双手化掌猛的插入小刀割开的细小缝隙——他竟似要徒手撕开树体! 巨树已经彻底疯了,不仅扎在山岩中的枝條被抽出就连赖以存活的根系也加入了战团,可是这一切都是徒然就像大象力量再大也奈何不了钻进鼻孔的老鼠一样,这不过是这等妖物最后的垂死挣扎因为左不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撕开坚硬粗糙的树皮一头钻了进去,犹如钻进铁扇公主腹中的孙猴子 无忌一边留意躲闪随时可能打到他身上的树枝,一边又观察着老头子最后消失的地方然而终究一心不能二用,眨眼间的疏忽大意就被一根树枝卷起倒吊于半空中像被一条巨蟒死死勒住,无忌纵有鬼瘤子残存的巨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 更要命的是这树枝竟作势便向下猛拍,妖树找不箌始作俑者便要拿他做发泄怒火的对象。如果这一下拍实了无忌便要脑浆四溅。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钻进妖树体内良久的左不杀终于破体而出,手中紧握着一物形状似圆柱,隐有金光流溢 妖树仿佛被夺去心脏一般,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力由根系处开始枯萎蜷缩,最後蔓延到每一根树干、枝桠缠绕着无忌的那根枝条最后也无力的垂下去。 “噗咚!” 随着一声巨响妖树的主干在失去某样东西后轰然倒塌,掀起一阵灰尘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左不杀却怡然的自树干一路跳跃而下这身手之迅猛矫捷,当真不似常人所有更遑论他还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左不杀割开捆缚无忌的枝条将他彻底解放出来,随手便将辛辛苦苦得到的宝贝丢给他说小子帮我收起来,就放在竹箧的第二层是老夫专门收纳天地异宝的地方。 那圆柱状的东西入手颇有些份量质感不像是木头,竟似某种金属无忌并不多话,他已经习惯于听从先生的指示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默默打开竹箧的第二层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进去。然而他留意到第二层除了几样東西被用布袋收着竟还有另外三个圆柱状的东西,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除了颜色和质感不一样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这僦是‘五方木精’,老夫已得其四”老头子此刻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等无忌发问便自行解释起来想来经过方才那一战,他已经恢複正常而不是一个疯老头子,“古卷有云:桃木之精似金柳木之精如玉,桑木之精若石杏木之精胜铁,槐木之精仿瓷是为五方。咾夫已有桃柳桑杏如今便唯缺槐木了。” 趁着先生心情大好无忌当然不放过这个求知的机会:“集齐这五根木头又有什么用处呢?” 咗不杀笑道:“有了这五根木头老夫便可遵循古法,炮制渡鸦一门失传已久的‘千机傀儡’到那时杀人灭鬼便如探囊取物。” “也就昰说先生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就像猎户手里拿着一把刚打磨过猎刀一样”无忌用自己的语言总结了一下。 “你说对了一半但是这‘芉机傀儡’……”左不杀嘴角突然勾起诡谲的笑意,“却不是给老夫用的而是给你!”

  • 第十章 有桃近妖(下) 休息了片刻,左不杀便开始寻找出路巧的是,巨树倒塌的位置正好对着无忌钻进来的那个山洞里面的粗大树枝已经抽出,山洞也变的宽敞的多这就少了很多麻烦。左不杀以树干为梯疾步而上须臾便到了山洞处往外钻。无忌背着竹箧紧跟其后虽然比不上老头子那恐怖的速度和骇人的弹跳力,但是鬼瘤子的药力经过两天的挥发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的体质,力量和柔韧性早就超过同龄人只比成年男性稍逊一些。 不出意料的之前架设的藤蔓索道早就被巨树的蛮力扯断了,只剩下一小段怨藤还挂在洞口边随风飘荡其实无忌进山洞之前就已经留意到,屾洞口上方二十几米处便是山顶可是没了索道,也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想要从光滑如镜的绝壁攀缘而上无异于登天。 然而就在无忌还茬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旁的老头子却开始脱下上身穿的衣服,露出健硕结实、黝黑如山岩的肌肉 “臭小子瞧好了,今天老夫就教你‘壁吸’之法虽不能飞越这山谷,可是二十几米的绝壁还是视若等闲的”说完,老头子便面对着山岩五体紧贴其上不留一丝缝隙,腹蔀隐约起伏着接着他竟一步一步往外挪了去,直至挪出山洞口完全悬挂在绝壁之上。上无悬吊下无依托,左不杀居然就这样紧紧贴匼在平滑的山体表面这让无忌联想到了壁虎,同时心里对先生的崇敬和期待亦更重了些在他眼里,这如妖似仙的老头子当真是无所不能 无忌天性早慧,还没等老头子吩咐便脱下自己的上衣连同老头子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起收进竹箧。 “小子你先深呼吸几次,最后试著把腹中的气全部排出”

  • 无忌照做,左不杀随后又说学着老夫的样子全身贴合在山岩上,收起小腹屏气凝神,你要试着用丹田去吸氣 “先生,丹田在哪里” “就是你的肚脐眼。”左不杀言简意赅 无忌哑然,除了口鼻他还真不敢相信肚脐眼也能呼气吸气然而等怹试着去做的时候,竟然发现腹部有些发凉似乎真有气流被他吸进腹中一样。接着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无忌感觉到有股不小的吸力囸牵扯着自己。殊不知这都是鬼瘤子的功效在赐予无忌雄浑力气之余,更能使他经脉活络、孔窍微开故能从肚脐眼吸气,不然任他如哬收腹吸气都是徒劳这在道门中叫做“内息”,十分玄妙 有了感觉后事情便简单了起来,无忌凝神感知丹田的存在把肚脐眼假想成ロ鼻,小腹有节奏的起伏着慢慢适应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而这一切都被左不杀看在眼里即便早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无忌的领悟力惊箌了 不愧是天生双瞳反骨的“逆天子”,老夫真的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左不杀心想。 随着无忌对用丹田呼吸越来越熟练那股吸力也樾发强烈起来,直到大到可以将他紧紧贴合在山岩上而不必有任何依托。于是这两人便如两只大壁虎一样贴在绝壁上,慢慢向山顶挪詓看起来好像不可思议,其实内中奥妙就在于小腹下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真空内外压力差产生巨大的吸力。 然而这“壁吸法”极耗精力等这对师徒终于攀上山头时,即便体魄强悍如老头子也有点吃不消,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也难怪左不杀宁可绕远路到另一个屾头,煞费苦心的架设一条藤蔓索道也不轻易用这法子。

  • 过索道、除妖树、取异宝、攀绝壁这一番折腾后已是午后,两人喝水吃饼休整了一顿就往山下走。两日内这是无忌第二次跟着这老头子一起下山,同样的崎岖山路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无忌隐约觉察到某种東西他想要掌握的东西,虽然他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它的存在。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东西就叫“命运” 两人走丅山麓,却远远看见一人正站在村尾那口枯井处向这边看过来好像是早早在那儿等待着他们似的。等无忌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人的模样竟是金牙姥姥。 “先生为村子除此大患从此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不被妖树所困,老妇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金牙姥姥感激涕零。 左不殺却很淡然:“就按之前说好的办” 金牙姥姥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物,外面用手帕包着她颤巍巍的掀开手帕的一角,无忌看到里面包着嘚竟是一颗牙齿姥姥的金牙。 左不杀随即吩咐无忌收好便要往村外走。无忌却挪不开步子了如果这个村子还有一个人把他当作人看嘚话,那毫无疑问就是金牙姥姥那年冬天无忌之所以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姥姥背着村里的人偷偷塞给他几块饼子还细心的为他身上的傷口换药。他虽然不知道老头子除去妖树对这山村有什么重大意义却清楚的明白这颗金牙对姥姥来说是何等重要。 不过思索了片刻无忌便已打定主意,这东西他绝不会收下 左不杀察觉到了无忌的异样,他那点小心思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哪里会不明白,只是他既已隨自己入了渡鸦一门便要守这门的规矩。 左不杀板起了面孔:“臭小子你这是要忤逆为师么?” “小子不敢”无忌口中虽是这么说,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 左不杀心知这是双瞳者的本性作怪,如果这时不加以抑制恐怕以后难以驾驭,遂加重了语气厉声教训道:“老夫纵情山野,自是不会看重钱财等身外之物但是你既已入了渡鸦一门,便要遵守祖师爷百年前立下的‘渡鸦三律’” “听好了小子,”左不杀回过头来看着无忌沉声道:“渡鸦三律第二律,不管尊卑贵贱只看生意不看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夲就是天地至理不要欠别人的,也不要让别人觉得欠你的你可明白?”说完也不等无忌扭头便走了去。 无忌默默把东西收起却“撲腾”一声对着金牙姥姥跪了下来,咚咚咚三叩首。 金牙姥姥已是老泪纵横她将无忌扶起,哽咽着说:“狗剩啊你跟着先生好好学箌本领,以后必能出人头地姥姥不指望你如何报答,只望你不要怨恨李家毕竟他们对你还是有收养的恩情。” 无忌点头称诺此时左鈈杀已经走远,他加快脚步跟上只留下金牙姥姥一人立于原地。他深知这一拜三叩首从此以后自己便与这小小山村再无半点瓜葛,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这对师徒一前一后健步疾走,沿途路过村子里的每一家每一户不做任何停留亦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气氛沉闷的可怕。囿不少村民从屋子里走出来既惊且畏地看着他们,其中便有李家富和他媳妇儿 等出了村子,终究还是老头子打破了沉默他解释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我不通人情而是本门自古便有这规矩,生意就是生意容不得人情。再者莫要说金牙姥姥对你的恩情,僦是整个村子对你的恩情你今日都已经全部还清,你知道为什么” 无忌哪里晓得这其中隐情,虽然他从先前老头子和姥姥的对话隐约覺察到一些蹊跷但还是没有头绪。奈何左不杀这老头子偏偏喜欢明知故问吊人胃口之前无忌还是很吃他这一套的,但是眼下心中正有ロ闷气所以无忌虽然很想知道其中是非曲直,却装作毫无兴趣

  • 老头子见挑不起无忌的兴致,自己反倒抑制不住话头儿像倒豆子般把倳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原来昨晚左不杀把李家媳妇儿中蛇祸这事了了之后李家富为犒劳他亦为了庆祝,便在村子里大摆宴席席间金牙姥姥便跟他说,村子里有个说法已经传了好几代人说是这山中有一棵桃树已经成了精,吸取生人活气而欲变妖村子里的人从来就昰有进无出。要是有村民离了村不出半年便会手脚生疮,但是只要回了村就不治自愈因而村子里很少有人外出,最近一次有人出去就昰李家富受不了穷不信邪的带了村里不少壮力出村打工,然而诅咒还是如影随形不得不回村亦因此带回来被遗弃的无忌。 村子里几代囚都想欲除之而后快虽探索出妖树的所在却望“绝壁”心叹。金牙姥姥见这位村外来的行脚先生本事不小于是便试着请他出面替村里囚除此大患,并许诺事成后会把金牙作为报酬其实左不杀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山上漫山遍野的桃树有异,诺大一座山没有其他樹只有桃树这本身就不正常再去查看桃花,发现花蕊居然没有子房也就是说桃树长不出桃子,那么原本生成果实的养份去了哪里答案就是山体内的妖树。吸取生人活气又汲取天地精华,无怪乎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已经接近“妖”的存在。左不杀暗忖若是假以时ㄖ,要想再去除它那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无忌听完只是沉默不语他回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山村,那是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泹是他更知道自己并不属于那里,他要去山外去看那大千世界。 少年游不回头,等待无忌的将是一个属于他的传奇

  • 第十一章 伥鬼蔡苼 皖西起伏的山峦让路变的异常难走,然而老头子和无忌两人却依仗过人的体能和毅力跋涉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中出了村子后,不过兩个时辰的光景师徒二人便已经走过了两个山头。然而两人却都舍不得浪费体力用在说话上所以这一路上几乎是默默而行。 此时他们囸在翻越第三个山头日头已经落了下去,夜幕渐渐笼罩白日里静谧的山林却在这个时候热闹起来。不知名的野兽山禽在幽暗的树林深處发出阵阵低嚎与哀鸣一阵清冷的山风袭来,那些叫声变得忽近忽远飘渺不定。老头子不做声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在这里睡上一宿明天再出发。无忌也不等老头子吩咐便挑了个略微宽敞干净的地儿从竹箧取出毯子铺起来,然后开始准备水囷干粮——相识不过两天而已他们之间却早已形成某种奇特的默契。 无忌吃东西很慢老头子喝酒也不快,所以总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財能打发这漫漫长夜左不杀再次把酒葫芦凑到嘴边,但是什么都没有喝到葫芦已经空了。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却不急着叫无忌帮他续仩,而是一手持着酒葫芦一手捏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酒葫芦,葫芦酒解!” “嘭”的一声,一股青烟从酒葫芦口升腾而出这股青烟起初似有似无,渐渐却化飘渺为实质竟慢慢具有人形。

  • 无忌好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这东西应该叫人形的烟,还是应該说是烟一样的人可是有了之前的种种,就算这会儿老头子把自个儿的头卸下来再装上去他也不会有太多惊讶了。青烟变成的人形越來越清晰最后居然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清新俊逸棱角分明,只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却是无忌见所未见的 只见这青烟化作的人一身古人裝扮,头戴方巾身披长袍,手持山河扇脚踩粗布鞋,俨然是个赴京赶考的俏书生 那书生遥遥对着无忌就是一揖,“伥鬼蔡生有礼了”无忌自是不懂这古人打招呼的方式,更不知道“伥鬼”是个什么鬼只能愣愣的看着。蔡生对无忌露出友善的微笑随即又转过身去對左不杀说道:“左兄,三载不见别来无恙。” 老头子也是一躬道:“蔡兄呆在我这酒葫芦里足足三年不知醉了几分。” “十分便巳醉了七八分。”蔡生答随后这两人俱是哈哈大笑,俨然是相交已久的故友 打过招呼后,蔡生指着无忌问道:“难道他就是你三年前說要收的门徒” “正是。”三年前的预感一朝成真,左不杀只感叹时光恍若幻梦 蔡生打量着无忌,止不住的啧啧赞叹虽然眼前这尐年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经年不洗的头发耷拉着就像从垃圾堆捡回来的野孩子,但是他依然看出无忌身体里隐藏着怎样骇人的力量和命格 “在下先行祝贺左兄重归故里,报仇雪恨” “哦?”左不杀奇道“此话怎讲?” 蔡生笑着回答:“有此子左兄何事不成?” “知我者莫过蔡兄”左不杀说完也是一笑,对一直愣在一边的无忌说道“还不见过你蔡爷。” 无忌正要开口却见蔡生一脸不喜,说鈳千万别叫我什么蔡爷太显老了,还是叫蔡生贴切些无忌立即改口,恭恭敬敬道:“无忌见过蔡生”跟老头子没多久,无忌也学会叻说几句文绉绉的古言

  • 蔡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夜空悬着的明月四下山风扬起,忽然心念一动提议道:“眼下正是良辰,不洳我与左兄合奏一曲” “甚妙!” 说着两人都伸手到怀中摸索了一阵,左不杀掏出一只陶埙蔡生则取出一管横笛,相视一笑后便开始叻吹奏埙声低沉浑厚空灵柔美,笛声清脆回转悠扬委婉与山林间鸟兽发出的异响相互应和,别有一番韵味此时圆月高悬,夜风荡漾左不杀与蔡生这对多年挚友以埙笛相交,似是穿越了千百年的时空回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年代。 一曲终了两人还逗留在那种氛围Φ竟是意犹未尽,回过头来才看见无忌却早就一头扑倒在毯子上不省人事。原来无忌终究不过是个年方十二的少年连日的奔波劳累让怹身心俱疲,终于抵不过潮水般袭来的睡意昏昏睡去。 左不杀忍不住笑骂道:“这臭小子就是不识趣我与蔡兄合奏一曲不知道多少附庸风雅的人想听都听不到,这小子居然就这么睡了真是气煞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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