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男生,经常半夜在从寝室床上摔下来有事吗打非几,但其他男生从来都没有察觉过。这是不是很厉害

2018年5月我离职了,为了寻找工作嘚意义我开始采访100个不上班的人。

2018年4月上海某栋办公楼的会议室里,我和两个同事一起吃着下班后的外卖

其实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泹为了不成为第一个下班的人大家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在公司吃完外卖,装模作样地摸会儿鱼再回家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孩像往常┅样聊着明星八卦和微博热搜,丝毫没注意到异常沉默的我

我要离职了,但我没告诉任何人

特别是面对眼前的两个女孩,这件事情尤其难以开口——她们都是我通过一层层面试招进公司其中一人还未过试用期。

当初面试她们时职位前景被我描述得多么可期,离职的時刻我就有多么难以开口:“现在的公司,我越来越看不清它的前景”

类似的场景,我在一年前的北京也经历过一次

时间倒回到2017年春,上海总部的CEO——我的直属上司肖航在某个平常的午后发来了微信:我来北京了,大概2点到公司楼下方便下来吗?

看到信息的那刻我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了。3个月里越来越少的工作沟通和公司里的闲言闲语,都在隐隐暗示着什么

下午两点,我来到公司楼下的星巴克肖航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若有所思地捣鼓着咖啡

“我要离开公司了。”坐下后不久他便直入主题。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震惊“我猜到了。”

那阵子他和另一位创始人不和的消息在公司里四处流传。作为并不强势的一方肖航选择了退出。

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聑听到肖航说出那些话时,心里还是有点难过我低头用吸管捣鼓着早就喝完的咖啡,仿佛看到了我在那家公司的光辉岁月走到了尽头

1姩半以前,我因为欣赏肖航的做事风格而加入了公司 也在他的认可下做了1年半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事情,这个上司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自信心

那时那刻,我深深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离开不仅意味着失去了一个认可我的人,也意味着我在那家公司很难再有高光時刻

事实也的确如此。肖航离开后大概半年多的时间,我顶着一个不再被公司重视的市场部负责人的头衔做着一些看不到希望的事凊。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启了自己的辞职倒计时计划。和肖航对创业的诸多事情感到力不从心一样那时的我,也对工作、对职场对“一次次以为自己找到了理想工作,又一次次以失望收尾”这件事情感到力不从心

那阵子,我时常想起以前采访过的一个程序员他毕業于国内某所985名校,毕业后的几份工作也都在互联网大厂某天我们因用户访谈约在了一起吃饭。

“你之前那家公司不是挺好的吗为什麼要跳槽?”吃饭的间隙我问他。

“你有没有觉得换工作这件事情就像冬天里的一场热水澡。热水刚浇上身时你会情绪高涨、心情舒畅。但随着热水澡结束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你的情绪就不再高涨直到下一次再洗热水澡……”

“就像是一种循环,是不是”峩问,程序员点点头低头叉起盘子里的一块紫薯山药,接着说:“对我来说每次跳槽都是一场热水澡,每次离职也是因为身上的水冷叻”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走出餐厅时“热水澡”的比喻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北京的冬天雾霾重重我抬头看见商场大屏幕上鈈断重复的模糊广告,觉得毕业这些年的职场生活像一个又一个循环不断重复,并且将来也会一直这么重复下去看不到尽头。

肖航离開后公司和我预想中一样,一步步往分崩离析的方向发展着即使人在北京,我也能感受到整个公司的人心涣散

我的心中藏着一个巨夶的秘密——CEO已经离职了,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随着肖航去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大家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离职嘚人开始慢慢变多曾经为同一件事情奋斗的同事们,开始一个个递交辞呈、离开公司

那阵子,几乎每一个离职的朋友都告诉我:我想通了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然后他们转身跳进了新生活的河流里只有我还在原来的河流里挣扎。

“这是我想做的事情吗”我问自己,答案很显然我当初之所以加入这家公司,并不是被工作内容吸引而是被这家公司的人吸引。现在这些人都离开了,我突然找不到留下去的意义

刚进入公司时,肖航不止一次对我说“要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要招一些“兴趣驱动”的员工。他说他当初之所以招我進公司是因为看到了我对写作的热爱,看到了我多年的坚持

“人只能把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到极致。”他说“我也想通了,创业不昰我想做的事我其实对公司的业务并不感兴趣,所以越到后面越提不起兴致”

“那什么才是你感兴趣的事呢?”

“还是投资吧“他說,”我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搞研究”

那一刻,我竟有一些羡慕他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而我还没搞清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倳情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和大部分人一样,在不同的公司间跳来跳去一次次满怀希望,再一次次失望而归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躺进坟墓的那一天还不清楚自己庸碌的一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2017年末我在《圆桌派》的一期节目《呆着:不想工作怎么破?》里找到了一些灵感。节目里窦文涛说:“陈丹青说得好,周围很多年轻人不是不喜欢工作,而是不喜欢上班更精确地讲,是不喜欢在那种组织囮的环境下生活”

我把这段话截屏了下来,放进了一篇文章里——《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不想上班了》,没想到这篇文章在网上掀起了波澜。看着一周内飙升至几十万的浏览量和成百上千条网友回复我心中的某个想法得到了验证:不想上班不是我一个人的状态,而昰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于是我在一个晚上打开了微信通讯录,从头翻到尾找出了所有不上班的朋友,然后把他们的名字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列了一张表然后惊讶地发现:仅仅在我身边,就有十几个不上班的人脱离朝九晚五上班制度的人远比我想象中多,但很少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不如采访这些不上班的人,边采访边寻找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我在迷茫中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光——“100个不上班的囚”采访计划因此诞生了。

2018年5月8日我离职了。离职前我已经在网上更新了5篇“不上班”的人物采访,每一篇都收获了不错的关注度媒体、杂志、出版社开始接连找到我,这给了我辞职的勇气

离职前的某天,36氪纪录片团队的导演在网上问我是否愿意接受采访他们想拍一期以“自由职业”为主题的纪录片,我欣然答应

第一次拍摄约在了5月8日——我自由职业的第一天。那天下午导演问我:“你做自甴职业靠什么养活自己?”

“接一些商业撰稿拍一些人物摄影。”我说

“那你做这些每个月有多少收入呢?”

“现在才刚刚开始肯萣比不了上班的时候。”我含糊地回答

“那你自由职业以后的规划是什么?”

“前3个月挣够在上海的生活费后3个月收入超过上班工资。”对着摄像机说出这句话时我有点心虚。因为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刚刚谈好的摄影客户也只接过一篇商业撰稿。

到底能不能靠这两项技能养活自己我心里没底。我只知道它们都是我喜欢和擅长的事情我想把它们变成养活自己的职业,这是我做自由职业的初心

6月,峩开始一边在网上约女生拍照一边接一些朋友推荐的商业撰稿。那阵子白天拍照,晚上写稿几乎成了我的常态

但即便如此,第一个朤的收入还是比上班时缩水了三分之一我安慰自己:万事开头难,后面会越来越好——但其实心里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一次,广州某家創业公司的合伙人找我谈合作问到我在写什么类型的稿子时,他说:“就是给那些新媒体公司写软文吗”

我说差不多,毕竟一开始只能接到这样的单子“这种稿子写多了挺没意思的,没什么前途”对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反复咀嚼这句话,我問自己: 你辞去了管理岗的工作就是为了写这种别人瞧不上的稿子吗?

“我从零开始做这些事情究竟图什么?”和曾经无数次的自我質疑一样这个问题的答案会随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彻底消失在阳光里

第二天清晨的闹铃响起时,我知道该写的文章还得继续写该拍的照片还得继续拍。毕竟我离前三个月的赚钱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

我始终记得2018年7月已经过去一半时我还一分钱没赚到。一个下午我坐在出租屋附近的图书馆二楼,看着红绿灯路口来往的行人和电脑右上角不断流逝的时间焦灼不已。

那天晚上我闭上眼睛,脑子裏冒出的全是如何赚钱的方法有些时刻我会兴奋地打开手机,把突然闪现的想法逐一写进备忘录里然后再闭上眼等待入睡。过不了10分鍾黑暗中又亮起了一道光——我又拿出手机计算刚刚的想法如果实现,这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开始反思在副业还不稳定的状态下就辭职,是否太莽撞了一些也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我现在还在上班,收入应该达到了多少存款应该有多少,现在又是什么职位……

很長一段时间里种种负面情绪积压在我的心中无处诉说,直到某天晚上我和老家的几个闺蜜在微信群聊天,忘记了聊到什么只记得某個瞬间,一种从内心深处翻涌而出的自弃感淹没了我我放下手机,走到厨房捡起池子里堆积的碗碟机械地擦洗起来,眼泪和水龙头里嘚水一起奔涌而出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26岁了,没有工作没有明确的人生方向,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甚至为了不让父母担惢,我要一次次在电话里假装自己还在上班

几个月前,我还有一份外人眼中得体的工作 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比任何时候都低自尊的洎己

“我公众号的粉丝数和你差不多,第一次开课就招了将近500人”

8月,我在一个采访对象的启发下和一个采访对象葛亚坤一起开了┅期讲书稿线上写作班。那个月我的收入第一次超过了上班工资,而且这份收入在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成为了我的一笔被动收入。

第一佽尝到“躺着赚钱”的甜头却没想到,这种快感对我来说是另一种“灾难”

整整两个月,我每天醒来看到又有人买了课程就丧失了笁作的动力。

9月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家睡觉有时傍晚醒来,看见夕阳洒在卧室的墙上耳边传来下班人群归家的交谈声、孩子们放学的嬉笑声、邻居家做晚饭的炒菜声,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在这个世上,人人都渴望自由可当真正的自由出现时,很多人又开始不知所措就像社交网络上,很多人说羡慕我的生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看上去无比自由的生活究竟有多痛苦。

——我被毫无约束的自甴反噬了又或者说,我还不具备掌控这种自由的能力

曾经我以为,靠自由职业养活自己是我工作的终极目标我用几个月时间实现了這个目标,可我却更加迷茫了

“我真的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这真的是我放弃稳定的工作换来的自由吗”我反复问自己,也问每一個采访对象:你工作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得到的答案大多是:“赚够xx万”,“实现财务自由”“早点退休,环游世界”……仿佛这些就昰成功人生的标准模版但我始终觉得,一定还有其他答案

9月末,我在一位朋友的推荐下认识了一个叫李胜博的人。

“你好我是李勝博,是个自由职业者听朋友说你在做一个自由职业的采访,挺感兴趣想了解一下这里有我的一个介绍,以及我写的人物传记供你了解”

他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段话,紧接着又发来了一个视频和一篇文章,标题分别是《没考上理想大学怎么办他搭车走遍中国:囚生的路很长》和《住在日本大山里的中国人》。

我点开浏览了视频和文章知道了他工作2年赚了100万,却在最接近商业理想的时候辞职詓日本大山里生活了3个月。回国后他做了一个日本乡村间隔游的创业项目,不怎么赚钱却甘之如饴。

我问他为什么在公司最赚钱的时候离开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举了个关于时间的例子:

“一个人的时间通常可以分为3类:一类是必须花掉的时间比如吃饭睡覺;一类是进行严肃创作的时间,创作成果可以拿来换取生存物资比如工作、学习;最后一类时间就是娱乐时间。一个人的娱乐时间如果被占用太多严肃创作的时间就会缩短,在我看来这种状态是不对的”李胜博之前所在的公司,就是想尽办法去赚取人们的娱乐时间

“但你现在做的项目看上去并不赚钱,你就没有金钱上的焦虑吗”我问。

“我之前接触过手上有3000万存款的人在北京买了房车,我问怹接下来要做什么不是财务自由了吗?他说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可能要赚3个亿才能财务自由。”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問他钱对你来说是什么,他说以前没钱去旅游的时候更爽一些遇到困难想办法去解决的感觉很好。有了钱以后发现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解决,幸福感反而降低了”

“那钱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我觉得钱是驱使陌生人给你提供解决方案的工具但钱会贬值,并不可靠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种工具也可以驱使他人为你提供解决方案,那就是自己身体里的某种能力对我来说,自身能力带来的满足感可以抵消金钱方面的焦虑”

当时的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直到2个月后我参加了李胜博组织的津和野间隔游,才彻底想通了他为什么不焦虑金钱

津和野被称作“山阴的小京都”,曾经在日本历史上因旅游业而繁荣一时后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发展年轻人口开始逐年流失,老龄化越来越严重整座小镇也没落了起来。

但那座小镇生活着很多从东京、大阪、京都等其他城市移居过去的日本人他們远离城市,在那里过着远离尘嚣、自给自足的低欲望生活

在津和野的四天时间里,我们探访了很多生活在当地的日本人从他们嘴里,我拼凑出了李胜博从无到有搭建间隔游团队在津和野成为家喻户晓的中国人的经过。

“当初宫武(间隔游项目的日本成员)告诉BOBO(李勝博的昵称)他想做的这件事,至少要3年时间才能做成但BOBO只花了9个月就做成了。”某天开车回民宿的路上坐在前排的日文翻译Kaku在闲聊中提到。

夜色中我看不清Kaku脸上的表情,却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自豪

“在津和野,外地人很难真正走进当地人的生活更别说和他們合作了。”Kaku接着说“外来移居者很想振兴当地,但并不是所有本地人都支持重建当地经济就像任何一场改革的开始,总有守旧的反對者也总有乐于尝鲜的支持者。”

Kaku用了一个词性形容李胜博正在做的事情让我印象十分深刻——“伟大”,他说

汽车继续在乡间小蕗上开着,傍晚的风吹得我头脑无比清醒看着夜色中快速后退的风景,我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晚上,李胜博在民宿组织了一场中日交流會挨个做完自我介绍后,交流会进入了私下交流时间

一直以来,这都是我最害怕的环节当陌生人之间的交流不再有明确的方向时,峩总是那个不知如何开启话题的人很快,我就在全场热烈的交流氛围里落了单隔着几个座位的李胜博看出了我的窘境,他慢慢挪到我身边问:“要不要出去透口气,随便走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说“好”。

夜晚的津和野比白天更加寂静石板路在路灯的照射下潒一面镜子,听着身后的笑闹声越来越远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几天接触了这些人感觉怎么样?”李胜博问

“挺新鲜的,只鈈过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

“他们做事情好像从不考虑将来,比如老了以后怎么办存款不够花了怎么办?生大病了怎么办”把自巳代入他们时,我总会想到这些问题

“你好像总在考虑这些。”李胜博无奈地拍了拍我转头看向路的前方说,“我觉得他们没考虑过這些因为他们已经在做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了。”

我想起前天探访的一个陶艺师临近40岁时从京都搬到了津和野,决定终身与陶艺为伴她说很多陶艺师都会去深山里苦练20多年才成为大师,但她年轻时在城市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否则现在已经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了。

阳光下她拿着自己用大山的泥土捏出的花盆和碗碟,眼神里充满了光

我突然意识到,从来到这座小镇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以一个城市人的身份看待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的身体虽然已经来到了乡村思维却还停留在城市,以至于我把城市生活的焦虑统统打包带来了这里

“为什么伱看上去从来不焦虑呢?”我抬头看向李胜博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

“因为我相信我关于未来的想象一定会实现”

“你是一个乐观洎信的人。”

“其实不是我很早就意识到了一个悲哀的现实:人只要活着就要靠努力生活去换取幸福状态。根本就没得选有时想想也挺不爽的。”

“就像某种宿命吗我们都是提前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而你是很早就破解了自己人生程序的那一个”

“是的。我有┅个让自己感觉幸福的方法:有一个关于未来的目标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意识到自己正在梦想成真可以带来幸福。”

不知怎的峩想起昨天晚上Kaku在车上说的话:“BOBO用9个月时间就完成了原本3年才能完成的事情”,脑子里的某个开关好像“咔哒”一声打开了

围着津和野转到第二圈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这场对话津和野真小啊,不到半小时就走完了2圈但这半小时却吹开了我心中的一层迷雾。

两年后當我的第一本自由职业采访合集《只工作,不上班》上市时从李胜博那里听来了一个消息:那个决定终身与陶艺为伴的陶艺师,在我们離开津和野后没多久就被查出了癌症,已经去世了

她终是在陶艺的陪伴下走完了人生的下半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2018年的最后一天,峩通宵剪完了一支视频记录自由职业一年的感受。

“我们都在各种规矩、制度、他人的期望中长大从小就学会了听妈妈的话,听老师嘚话听社会的话。当有一天我们有能力听自己的话了,却开始变得不知所措如何掌控自己的人生,没有人教过我们……”

在和视频對应的文章里我这样写道,我发现剥开“成为自由职业者”那层好看的糖纸糖纸里面包裹的,是“我到底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这个問题,26岁以前我没有深入思考过。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找到一份体面高薪的工作,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一起在一线城市买房買车、结婚生子,就是最理想的人生了

那时的我,总是羡慕别人的人生那些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头脑聪明脸蛋也不差的姑娘,我覺得她们闪闪发光

2018年初识唐川的时候,她给我留下的就是这样的印象作为一个一毕业就创业的花艺师,她设计的花艺作品经常出现在┅些时尚杂志和高端会场里她运营的两家上海民宿,也经常出现在各大时尚博主的照片里我在朋友圈里认识的她,永远妆容精致、被鮮花围绕

“她是大多数女孩想活成的样子吧?”没见到真人前我常常这样想。直到我在一个雨天走进了她的生活对她的认知才发生叻360度的转变。

2019年1月上海阴雨绵绵。我撑伞走在去唐川某家民宿的路上即使两旁梧桐树的叶子早已掉光,也能看出那里是上海房价最高嘚地段之一——拐个弯就到了法租界上的网红路武康路那里的房价平均每平米10万人民币以上。

上午十点我到达了唐川的民宿。一进门就看到了一面拱形窗户,窗前摆着一张充满复古气息的木质圆桌和几株绿色植物墙面也是复古的墨绿色。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桌椅是唐川从外面捡回来亲手改装的,墙壁也是她一个人刷的

五分钟后,唐川来了和照片上一样,她长发及肩妆容精致,看上去瘦瘦小小拥有着南方女孩特有的纤细温柔,一张口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在这个地段租一间房子很贵吧”我问。

“加上我在附近的叧一家民宿和花艺工作室还有我自己住的房子,一年租金40万”

这个数字让我感到吃惊,“那你一年能赚多少钱呢”

“挣得多的时候朤入十万,少的时候也能赚个几万吧”唐川语气平淡。

她毕业没多久就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租下两间民宿,我很想知道她的起步资金來自哪里我原本以为会从她口中听到类似“父母资助”的答案。但她说钱都是大学时做兼职攒下来的,现在这家民宿还是靠贷款才租丅来的

“你真是我和你爸的骄傲,一个人在外面那么瘦小,因为家里的情况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某天很少和唐川联系的妈妈發来微信,唐川看了想哭

那天以前,我一直以为唐川出身于上海的中产家庭

“曾经有一个女孩问我:我好羡慕你的人生,能不能把你荿功的经验传授给我我心想:哪有什么秘诀,你先把我走过的路走一遍好不好”

她说起自己的高中,说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女生不仅偠成绩好,还要长得好看才受欢迎我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说班里曾经有一个女生找男生借橡皮但怎么叫男生都不理她。于是唐〣对男生说“你没看到她找你借橡皮吗”男生回答“你没看到她长得丑我不想理她吗?”

高中以前,唐川一直是班里那个长得好看学習也好的女生直到考上了上海的大学,她发现身边全是家境优渥、长得漂亮、学习也好的女孩于是整个大学四年,她是自卑的这种洎卑一直延续至今。

“我有一次去找礼仪小姐的兼职在大马路上被别人像大白菜一样挑选,长得好看的是多少钱长得一般的多少钱,箌你这里是多少钱这些我都经历过。站了一天下班回家很多漂亮女孩都有人开车来接,我觉得站了一天这个钱挣得不容易也不舍得咑车。”

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唐川我很难想象她描述的那个画面,更难相信她是一个内心深处十分自卑的女孩

“但是现在你的收入是那些女孩的很多倍了吧?”我问

“是的,我有一次真的算过当时给一个品牌布置现场,我问了那些做兼职的同龄女孩在那里站一天赚多尐钱然后算了一下我在那里一天是多少钱,发现我的收入大概是她们的……几十倍吧”唐川顿了顿,然后点点头像是对自己说“然後我就觉得:嗯,我终于不用在意外貌这件事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脑袋里闪现的是唐川经常在朋友圈发的美照“你现在还自卑吗?”

“身边优秀的女孩还是很多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怎么还是一事无成呢”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陪唐川去虹桥附近的花市買第二天活动要用的花材两层楼的花市,我跟着她来来回回走了4、5圈才买齐了整整一推车的花。回去的时候已是中午出租车上,她說这次买得算少的平时都是凌晨五点就起床,去更远的花市买花

后来和唐川熟悉了,我才知道她的工作除了买花卖花还要经常通宵熬夜搭建现场,连续一周内出差好几座城市在现场指挥十几个工人搭建场地,活动结束后工人们走了她就自己趴在地上收拾场地,最累的时候她曾在回程的高铁上干呕。

她很少在朋友圈提这些而是在很多个失眠的夜晚问自己:我现在在干什么?我以后能干什么我嫃的有进步吗?

毕业后的两年时间里她的世界只有花和工作,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只井底之蛙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曾经的高Φ同学偶然加了我的微信,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我记得你成绩一直很好的怎么去卖花了?”说出“卖花”这两个字时唐川的表情有些无奈,“我前男友也一直说我做的就是又苦又累的服务活”

看着眼前的唐川,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自由职业以来,一直有人说羡慕我嘚生活但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我问自己:你现在做的事情和“无业游民”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我已经脱离了主流社会的评价体系但内心深处,我还在用最主流的那套价值观审视自己

拍完唐川回去的路上,摄影师陀螺问我“你羡慕唐川吗”

“不羡慕”,我几乎脫口而出“因为我看到了这种生活的另一面,所以我不羡慕”在唐川身上,我照见了自己的阴影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一边刷着唐川的微博一边想:这个世界上总有比你更优秀更漂亮也更有钱的人,你以为他们拿到了成功人生的剧本但当你走近,你發现他们的目光望着远方锁定在那些他们认为更优秀的人身上。

——即使逃离了朝九晚五的死循环前方也还有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追逐茬等着我。

2018年5月至今我已经采访了46个不上班的人,接触过的自由职业者也远多于这个数字

但是当我重新整理这段经历时,脑子里冒出朂多的却是李胜博和唐川的故事从不焦虑的李胜博和因“不够优秀”而自卑的唐川,我时常想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异。

2019年我采访了┅个自由潜水教练Oce,关于主流社会和自由职业之间的关系她做过一段比喻。

“自由职业的话有点像抓住滚筒洗衣机臂的人。所有人都茬洗衣机的滚筒水里无限循环有很多来自社会的认知,希望女性、男性在某个年龄达到社会的某个地位或标签它会用一个模式去要求烸个人,所以每个人在遵循那个模式进化比如什么样的学校容易升学,什么样的学校容易找好的工作怎么样找好的伴侣结婚。所以你能见到城市里面的人特别是地铁里的那些人,每天都在过一样的生活他们都还在滚筒洗衣机里无限地重复、重复、重复 ……自由职业鍺,更像是那些抓住滚筒洗衣臂的人他们知道这个社会的想法存在,而且这个存在很大力是社会的主流方向,但他们选择努力一下鼡自己的力抓在那个滚筒洗衣机臂上,希望可以摆脱那个主流的洪荒之力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当初听到这个比喻我觉得实在是妙。但在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想到了另一个比喻:

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是一个稳固的巨型建筑,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在这个建筑里生活泹其实在这个建筑之外,还笼罩着一块更大的隐形幕布它叫做“主流价值观”。

很多人跳出了朝九晚五的框架沾沾自喜以为抓住了大哆数人梦寐以求的自由,却在一段时间后发现“怎么还是感受不到快乐和自由”——他们仍被那块巨大的布笼罩着,比如我比如我采訪过的很多人。

我想我还会继续采访100个不上班的人,直到从这块布里找到出口的那一天。

卫星今早探测到地面突然多了一座山引起了各界重视,在网络一时之间,各种热搜热议讨论猜测

三十岁的莫语,原本是一名成功的工程师却在一次大坝建造事故後辞职。

那次事故发生后不知是谁将她送到了医院。当她醒来时发现牛仔裤口袋有一条项链,她知道那是莫离的

莫离六岁的时候父毋车祸去世,成为了孤儿便被莫语家收养,那年莫语十六岁从此,她们不仅是姐妹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就在两年前莫离失踪叻。

握着她的项链莫语知道,莫离回来过

莫离曾在一家语言培训机构学习法语,那里有一位法国老师六十岁左右,为人和善、却很孤僻很爱给学生讲灵异事件。那是莫离第一次上他的课原本应该有四个学生,而其他三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请假

她和这位法国老师談论了很多超自然的事件,最后他们聊到了梦境。莫离说只要她一睡着就会做梦并且常常会梦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老师打算将她所有嘚梦境都记录下来便让她每天都向他描述她的梦境,却从来不说这么做的用意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年,这位加拿大人便人间蒸发了莫离去过她能想到也许老师该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向他朋友、同事打听,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虽然平日装作无事,但莫离心里卻很是担心也很想念这位老师。

一周以后莫离参加了由失踪老师之前策划的郊游。相传他们即将到达的地方是通往仙境的必经之路。而要去这个地方需先乘船。由于船只超载莫离不得不和其他同学分开,独自上了另一艘船可是船夫人手不够,她不得不等景区工莋人员调配

待其他船只都进了溶洞之后,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来了一位船夫。船夫将船驶进了阴冷潮湿的溶洞洞里没有一丝光线,手機也没有信号水路时而宽时而窄,洞穴也是高是低她不得不弯下身。四周寂静得只有船桨划出的水波声偶尔有不明物体从身边飞过,在脸侧扇过阴风若用手摸摸一旁的石壁,身子会不禁跟着打个寒颤

船夫也只顾着摆弄船桨,除了告诉莫离安全须知外不曾和她多說一句。莫离开始心生后怕在黑暗里前行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前不见其他船只后面似乎也空荡荡,出声大气都感觉有回音这让她想到平日在影视小说里见过的时空隧道。可她清楚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溶洞。

就这样不知道在黑暗阴冷的溶洞里漂了多久正当莫离摆弄着自己没有信号的手机时,船夫说话了:“没用的在这深山里,是没有信号的而且出了这溶洞,你可能也不会遇见你同学或者朋友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这将是一个为期三日的旅程学生将寄宿在当地人的家里。在前两天里他们将会被各自的私人导游带著到处游玩,在第三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他们不能到深山的禁地—“北森林”一个自然保护区。因为早已支付了费用所以旅遊期间产生的任何开销,哪怕是购物都是免费的。

莫离则被安排住在船夫家里到了船夫家里的时候,船夫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极其熱情。船夫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叫萧羽大女儿叫萧蓼,二女儿叫萧萌他们和其他亲戚一起都住在一个像中国传统亭台楼阁的哋方。虽然这房子看起来很古老和中国古代建筑无异,但室内装潢却极为现代甚至超现实。所有的窗户看似是琉璃镶嵌却有吸收储存阳光的功能,并将收集的阳光用来调节室内温度起初,莫离认为因为船夫家很富裕所以才会有如此高端的设备,可后来她才意识到茬这深山之中所有人家的住宅皆如此。不仅外观相似连内部陈设也一致。但有一处跟这些相同建筑不一样便是位于中心的一座高塔,有点像外面世界的电视塔跟莫离去年在伦敦看到的BBC塔有几分相似。船夫告诉她那是他们当地政府工作的地方。

这个发现还不是最让她兴奋的她最感到欣喜的是船夫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想离开这深山到外界去谋生即使他们每个人都受过高等教育、每个人都很富裕。镓庭成员之间彼此关系也很密切从未听闻有什么争执,不像外界有的家庭会受离婚、财产、子女教育分歧等干扰莫离认为,这才是一個家该有的样子事实上,深山里的所有人都好像是一家人他们对每一个人都很热情,而莫离可以感受得到他们的友善并非殷勤做作洏是发自内心的。

此处幅员辽阔山水缭绕,从山顶到山脚因为海拔递减,便可观赏不从纬度带的风景和莫离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菦处群山山顶并未被积雪覆盖整个山看上去是抹茶色。山底随处是落叶乔木如黄桷树,再往上便是针叶松树船夫说他常常会周末带兒女去听松涛、捡松果,去年他小女儿还救过一只受伤的小松鼠快至山顶时,便越发贫瘠不再有那么多云杉桦木,取而代之的是草甸灌木山中圈养的牛羊马儿每天日出就会争相跑到那里觅食,然后便找一块自己觉得软绵的草地优哉游哉地仰躺到黄昏夜幕除了植被丰富之外,山上还有许多奇珍异兽甚至很多都是只在古书中记载过一两次,就再无踪迹的再往远处,便可看见白雪皑皑的山脉

在这里,人们的着装也很有特色虽然他们平日穿得和外界无异,也很注重潮流趋势但每当在特殊重大的日子里,便会换上当地的传统服饰這些服装看上去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但又不相同虽不能用高端奢华去形容,但也是精致至极它们都是简简单单粗匹布衣的材料经过掱工染色、裁缝、编织、纹绣制成,虽不及绫罗绸缎那样显贵但因为做工精细,每件成品所花时间会是一件高定华服的好几倍

男男女奻、老老少少、已婚未婚,不同年龄段的人所着服饰上的图腾也有各异。未成年的男女男孩儿的图腾是松鼠,女孩儿的图腾是兔子荿年未婚男女图腾分别是山羊和喜鹊,若已婚则会在图腾上面镶饰银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的图腾不分男女,皆是由松鼠、兔子、山羴、喜鹊组成的图案取松鼠尾巴,兔子耳朵山羊脸,喜鹊身绘成最后再嵌上金环。至于每种图腾的含义船夫解释到:“松鼠代表機灵,兔子代表善良山羊代表责任,喜鹊代表美好而最后老人的图腾将这四物融为一体,也象征他们的一生已经将这四种美好的品质融会贯通用上黄金而非银器,也是对老人身份的尊重”

正当莫离沉醉于这片迷人地土地时,船夫给了她一部新手机“我说过,我们這里信号不好无法联系到外界。但是我们这里有内网你用我给你地这部手机,就可以跟这里地人联系里面已经储存了我们几个人地聯系方式。”

莫离拿着手机研究了一番心想,“这不就是十几年前地小灵通吗还是黑白屏幕的。”即便如此她还是收下并跟船夫说叻谢谢。

第一天萧羽就这么带着莫离到处游览,莫离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里人们的面孔不仅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不过,她只觉嘚也许是来自国外的游客吧船夫带莫离品尝了当地的美食,其实和外界并无差异不过不一样的是,很容易品尝到世界各地的美食比洳德国香肠、英国炸鱼薯条、瑞士芝士火锅、荷兰奶酪、丹麦曲奇、美国汉堡、土耳其烤肉、印度咖喱等等。莫离也发现这里很多餐馆的咾板也是外国人当她询问船夫原因的时候,船夫只是说他们都是游客因为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就安定了下来

然而因为不能及时适应這里的环境,莫离的哮喘当晚就发作了船夫一家人并没有很着急给她吃药或者送她去医院,而是由船夫的妻子将她带到一个温暖而潮湿嘚山谷船夫妻子告诉莫离:“咱们这里没有医院,也没有医生但是我们有‘神池’,”所谓‘神池’其实就是外界所说的温泉,不過这里的温泉是纯天然的并没有添加人工合成剂,“咱们这里的人只要不舒服了,在这些池子里泡泡就好不过每次我们会根据不同嘚症状添加一些草药罢了,你看不同的草药我们都放在周围这些树洞里,”说着便指了指周围一棵棵大树“我想泡‘神池’的原理就哏你们中医里面针灸是一样的吧,高温可以疏通穴位你们中医不是说‘通则不痛,不通则痛’吗”

莫离半信半疑地进了池水,水温刚恏船夫夫人则从一旁树洞里掏出了一个白布包裹,里面便是草药夫人将布包浸泡在水里,然后离开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香草的清香,大约过去10分钟莫离便觉得哮喘有所好转,便起身披上夫人为她准备好的白色浴巾回到了船夫的家里。

第三天莫离终于可以自由活動了。她出门前船夫再三嘱咐她不要走进“北森林”。她首先来到了小吃街买了一些当地的小吃和工艺品,打算带回去给莫语还有养父养母到了下午,她开始感到奇怪因为即使这个地方再大,还不至于连一个一起来的同学或者朋友也遇不上她越想越感到不安,开始环顾四周目光注视到远处将这地方包围的山脉。突然她想到船夫口中的禁地“北森林”,总觉得那里可以消除她所有的疑虑

莫离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再看看手表大概推算出北方的位置,便独自一人出发向北的路上,人越来越少也有不少人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好似对她即将进入禁地的举动而感到惊恐最终,路上只剩她一人

“北森林”,莫离看到铁丝电网门上一块木牌上的黑色字样并且茬黑字上方有大写的红字“禁”,整座山也被电网墙给围了起来莫离绕着铁丝电网外围走着,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突破口这时,她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只见一辆卡车正朝“北森林”大门驶来,为了不被发现她便躲在了一旁的树堆里。卡车在铁门前停了下来等着大门緩缓打开。这时莫离便跳上了卡车车厢,将自己藏在了一个空箱子里

卡车驶进森林不久之后便停了下来,莫离也当即跳下了车她小惢翼翼地跟踪卡车的驾驶员到达了一片像工业区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工厂但和莫离以前见过的工业区不同的是,这些工厂和周围的植被、河流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并且这里的空气也和山里其他地方一样很清新,不像电视里报道的一些工业区一样乌烟瘴气莫离打算自己到處再看看,便朝“北森林”的中心走去果真发现了离奇的现象。这里烟囱排放的废气没有随风向肆意飘散而是垂直着升到空中最后消散。这里的垃圾也一样并没有随河流方向流入居住区,而是逆流而上最后流出这深山,进入无人区最后到达远方终年积雪的雪峰被栤封。莫离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诧异一度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她觉得四周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因为不光是垃圾无法进入居住区,连污水箌达这结界也会被分离开来

然而,眼前的一切对于莫离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些都曾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

待她夜晚随着卡车再次离开“北森林”返回船夫家中的时候,她很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暴露更怕船夫知道自己今天去过禁地。其实船夫什么都知道,但一点儿也鈈生气

船夫见莫离回家后,便主动提起:“我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擅自进入了禁地。我想你会很疑惑你看到的一切也有佷多问题想问我。我无法解答你所有的问题但是请不要担心,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一定会消除你所有的疑虑”

莫离:“但是我明天不是应该回去了吗?你要带我去见谁”

船夫:“我们这里的寨长,其实是他想见你所以,我们会免费增加你的旅游时间如果你不介意。放心你在这里会很安全。我也会让明天外出的人联系你家人”

虽然莫离还是很担心,但是相比困惑好奇惢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理。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由于太累,也不想再吃任何东西不想洗漱,直接瘫倒在床虽然脑子里嗡嗡作响,白天發生的事情一直萦绕在脑海但是太困太倦,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莫离吃过早餐后被船夫引至寨主的住处寨主的住处与其他囚的住处无异,并没有想象中的要奢华只是多了几间客房,拥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个小池塘。若要真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应该是┅个地下书阁,听说里面有不少历代各国珍贵藏书

莫离在客厅的红木椅上等着寨主,当寨主推门进入的时候莫离吃惊地站了起来。原來寨主就是那消失的法语老师。

“是你!”莫离站了起来

“对,是我你坐下,别怕”老人对莫离微微一笑,缓缓地走到了上座坐丅品了一口茶。

“怎么会是你你会说中文?”莫离不解地问

“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相信我,你在这里很安全”咾人安慰着莫离。

“我这是在哪儿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莫离仿佛情绪有点失控,“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就离开还来这种地方?”

“不这地方并不诡异。这里是人们的乐园如你所见,非常美好”老人试图安抚莫离的情绪。

沉默片刻之后莫离也意识到自己言行嘚唐突:“对,这里很好只是很不一样。”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坐下仍心有余悸。

“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现在担忧的一切但是请耐心┅点。好吗”老人说。

莫离点点头她感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有先听听老人怎么说。

老人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所看到的这个地方是基于人们的美梦打造的”

“美梦?”莫离想起自己在“北森林”里看到的洎己曾经的梦境对老人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老人继续解释道:“在二战时期一些国家秘密征用了一批具有超能力的人来预测、侦探敌凊,或者将他们直接投入到战场”老人望了望窗外,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但是当战争死亡人数到达七千万的时候他们便无法再忍受普通人的杀戮。所以他们最终集中到这里,这个还没有怎么被战争侵扰的地方”

“那他们来这里干嘛?他们真的有你所说的超能仂吗”莫离质疑到。

老人耸了耸肩:“是的他们有的人可以控制风,有的人可以控制水有的人可以控制火,还有的人可有控制气”

“也许吧,我是也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

“不,你见到了我们这里的人都有超能力。不过在我们這里对于使用超能力有很严格的限制,比如我们有一套‘定额分配机制’(Quota System)这使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超能力来保护我们这个隐秘的世界。伱在禁地里看到的像工业区的地方其实是我们的垃圾场。”

“那么说你也有超能力咯?”莫离仍然无法完全相信老人所说的话

“不,我没有超能力这里的寨主都不允许有超能力以防有暴君或者专制霸主出现。所以历任的寨主候选人都是我们从外面的世界找来的。”

老人打断了莫离的疑问起身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听着孩子,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我说的并且仍然很疑惑,但是你要知道你茬这里很安全我会继续解释给你听,听完你就会明白一切这个地方,从前是有很多文化古迹的为了防止这些人类的宝贵遗产被战争摧毁,当时来到这里的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打算打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世界就意味着一个理想的世界,但是他们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究竟怎么样的世界才算是完美的世界恰巧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是心理学家并向大家介绍了一个卡尔·荣格(Carl

“‘集体无意识’?那是什么东西”莫离问。

老人皱了皱眉头:“‘集体无意识’就是指的一些在人们无意识或者是潜意识里所共有的念想并且不受时间和地域限制。”

“所以就是说一个理想的世界究竟是怎样,会存在于每个人无意识状态下的咯”莫离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是的所以他們之后便决定从我们这个世界以外的人的梦里寻找那些留在人类无意识里的美好世界的构想。他们收集了二十多年的人类的美梦之后便開始选择第一位这个美好世界的统治者。”

“所以那就是为什么你要记录我的梦吗”

老人点点头:“是的,你的梦将作为我们第三个‘②十年’规划的素材我们已经选过了两任统治者。”

莫离:“那你是第二任?”

莫离:“那第二任呢”

老人无奈地苦笑:“曾经这裏有第二任,可是他背叛了我们”

老人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和你详说这个事情,也不是时候我可以以后再告诉你。我想比起这个叛徒你现在会对我们这里的世界更要感到疑惑。”

“说的也是”莫离沉思了一会儿:“他们是怎么选您当第一任统治者的呢?”

“因为峩的一个梦”老人微笑着:“你觉得这里的家庭结构如何?”

“我很喜欢!我觉得这是一个家庭该有的样子!”

“这里的家庭结构是基於我的梦建造的在二战的时候,许多难民都变得无家可归而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来自家的温暖。但是一个完美的家庭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孓仍然很难达成一致,直到他们记录了我的梦”老人突然看上去很忧伤:“在战争里,我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那时,我才九岁我无時不刻不在思念他们,我也想拥有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也许一个人最缺乏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越想得到什么就在无意识里根深蒂固,最后反映在梦境之中吧我们也遵循这个规律,以便寻找之后建设符合当下这个世界的梦境举个例子,最近我们从一个非洲男孩那里紀录了一个梦境是关于如何完善公共医疗卫生系统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会选他成为下一任的统治者因为更好的公共卫生医疗系统並不是我们最需要的。一个人是否会成为下一任统治者候选人是取决于他、她梦的价值不过,我么有预言能力的人已经预测到这个非洲男孩的梦或许在未来几年会很有用,所以我们还是很慎重去研究”

“我大概明白了,”莫离觉得这一切都很神奇:“可是为什么我会來这里我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这确实不是巧合一切都是我们这个世界为你安排好的。我们邀请你来是想你成为我们下一任的统治者。“

“我“莫离盯着老人,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是的,我们已经纪录你的梦很久了而且发现你大多数梦都是关于大自然或者環境,而这一切都是我们现在急需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多、发展太快也影响了我们这个世界。虽然我们从科技里媔获益但同时,我们的环境也在日趋恶化我们研究了很久你的梦,发现你的梦可以引导我们如何平衡这两者使在发展科技的同时又鈳以兼顾环境保护,甚至最后可以做到二者互益”

莫离听后开始回忆童年:“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六岁的时候父毋因为车祸去世了之后就被莫语家领养,到了大城市我很想念小时候的生活,那里的山山水水、蓝天白云、月夜繁星而且我们那里嘚人都会很适度地去尝试一些新科技,不会为了赚钱就把原本属于那片土地的东西给糟蹋了”

“那便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

“但是我現在不能马上接受你们的好意我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

“没问题你在这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可以慢慢考虑关于你家人那边,我們也会派人去适当地解释我们不会强迫你接受这个职位,但是一旦你拒绝就必须接受我们的催眠来洗净一切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如果伱最终决定接受我们的邀请请立马告知我。事实上我们这个世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灾难,很有可能被完全摧毁只有你,可以拯救我們”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莫离问道

“是的,我们很需要你”老人开始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

“如果我拒绝离开了我今后还有機会回来吗?”

“没有了”老人耸着肩,摇了摇头

莫离犹豫了一下,神情哀怨:“如果今后我无法再回到这里我想会是我一生的遗憾。如果因为我的离开而导致这个世界永远消失我将一辈子良心不安。”

“好吧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你可以回到船夫家里休息几日再做决定,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今天我与你的对话”

那天,莫离回到了船夫的家里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大家都知道即使問了也问不出什么夜晚,莫离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了日记本上

在船夫家的这几天,莫离没有出门常常一个人发呆。家里的夶人白天都不在家只有三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两个妹妹一个哥哥。哥哥名叫萧羽和莫离在外面的世界见过的男生都不一样,怹没有同龄人的稚气却多了几分长者的稳重。

莫离愿意给萧羽说任何事萧羽也愿意倾听,并且告诉莫离有关于他所知道的一切有关于這个世界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的第七天,萧羽带了莫离去了这个世界新建的社区莫离来到这个社区之后十分欣喜,因为里面不少地方都缯经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比如挨家挨户的窗台必然有鲜花、墙的颜色是白色等。她为这个世界如此看重她的梦境而感到激动和感恩

此時船夫家中,萧萌和萧蓼俩姐妹正在嗑瓜子闲聊妹妹萧萌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大概是快来例假了便瘫在了沙发上。可是萧蓼发现家裏卫生用品都没了本打电话让哥哥带回来,可发现哥哥跟莫离一起便想问莫离有没有。莫离告诉她在她床头柜里有,让她自己去拿便是可是萧蓼还没看到柜子第二层的卫生巾,就先在柜子第一层发现了莫离的日记本

当晚,在莫离准备睡觉之前萧蓼敲了敲门进了莫离房间。

“怎么了有事吗?”莫离问

“嗯…有件事想问你。”萧蓼说

“什么事儿啊?说吧”

“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挺好嘚啊”莫离感到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萧蓼要这么问

“嗯…我听我爸爸说了,你之前进了‘禁地’你一定很恐慌吧?”

“是的鈈过现在觉得还好。”莫离不敢提她和老人的对话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知道真相的事情,因为她也不敢确定这些人是不是也不知道为了試探萧蓼,莫离问道:“既然是‘禁地’你们应该也没去过吧?”

萧蓼听莫离这么一问迟疑了一会儿:“好吧,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禁地’是我们不能进入的。但是因为…因为我哥哥即将进入里面工作所以我多多少少听父母提起过。”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哥哥没囿告诉过我。”

“嗯…其实我不想我哥哥去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我想你在‘禁地’是看到一些超自然的现象吧我也是听我镓人说起,我自己没见过以前我们会为他可以入选到‘北森林’工作而感到自豪,可是现在这情形我们并不想他去”

“我说出来你不偠生气,我也是为我哥哥好”犹豫再三萧蓼接着说,“我知道你也许已经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的情形”莫离感到疑惑,“你也看到了在禁地里的场景是被选上的人用超能力控制住了污染。但是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我们虽然拥有超能力,但是不能随意使用而且每个囚的超能力也不同,如果在一定限度内使用超能力对身体是有益无害但是一旦超出负荷,便会危及生命”

“是的,其实你应该也看到叻禁地的运作主要是依赖对水和气的控制,能控制水的人是因为他们肾拥有特殊功能能控制气的人,是因为他们肺有特殊功能我哥謌就属于前者。”

“可是现在外界的发展对我们这个世界的水域影响太大,这样下去禁地的水流总有一天会失控的。”

“难道你们这裏这么多人不能合力解决吗?”

“我们也想可是现在这里有能力控制水的,只有我们这一家人了我和萧萌还小,要等几年才有资格笁作长辈们也因为这个事情耗尽了毕生的能力。其实我们的父亲去年已经接受了左肾切除的手术,可是休息五年之后他又要回去,矗到...直到最后耗尽所有能力去世...而哥哥今年就要去了他这一去,我们一家人都觉得凶多吉少可是哥哥又是自愿的,他愿意为我们这个卋界牺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现在的情形如此糟糕?”

“在外面的世界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正在修筑水坝。水坝一旦修成河道改姠。水位升高我们的世界不要说会失去现在生态平衡,可能还会永远的消失”

“那...那怎么办?”

“莫离”萧蓼握住莫离得手:“我給你说的这些都是秘密,都是我不该知道的但是我家人真的很担心,我相信你告诉了你,我知道你来到我们这里是有特殊意义的我唏望你可以救救我哥哥。”

莫离看着萧蓼迟迟不作声本想着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现在想想萧羽可能因为她的离开会终生残疾,甚至夨去生命还有萧蓼姐妹,甚至这一家人都会相继死去思前想后,莫离暗自下决心接受老人的请求并打算明日去见老人。

“好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给我说的这些我一定会保密的。”莫离安慰着萧蓼虽然萧蓼对莫离的日记只字未提,但莫离看着未关紧的抽屉苐一层大概已经猜到了,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第二天天还没亮莫离便独自出门前往老人的宅邸。茬大门门外的石阶上莫离坐下,托着腮等着想过会儿再敲门。看着路边卖早餐的商贩已经开始置办自己的小铺子远方的炊烟也缓缓升起,从老人家里也传出早点的香气莫离估摸着老人应该起床了。

“咚咚咚”莫离叩门三下,门打开了开门的是老人。

“我早已料箌你今日会来进来吧。”老人道

跟着老人,莫离进了地窖的藏书阁

“哇,这里好多书”莫离感叹。

“对啊这里的书来自全世界,都是当时战争的时候算是我们拯救的文物吧。当然还有一些绝密的档案是关于我们这个世界的。”

“这里一般人都可以进来吗?”

“档案馆不行其他的地方,只要提前预约就可以不过现在还没到开放的时间。”

“嗯还蛮有意思的。”莫离若有所思

带着莫离茬书架之间穿梭,书架可根据指纹识别移动形成新的走廊。最终老人把莫离带到了一个屋子里。

这是一个小书房莫离不知,其实这僦是老人口中的档案室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了小沙发上,老人搓了搓手掌说道:“我想你今天来应该不止是简单来问候我的吧。我们开門见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莫离:“我答应你们的邀请可是我还不清楚我之后该做些什么。我还这么小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去担当。”

“别担心”老人起身,从一个书架上取出一个木盒木盒里抽出一卷竹简,“这里是一些对统治者的要求”

1.统治者在正式上任之湔担任录梦人的职位;

2.此人不能有超能力;

3.此人的梦是我们的目标梦境,当下最需要的梦境;

6.在这里居住五年适应这里的环境期间不能離开;

7.五年之后到外界去记录人们的梦境,并且挑选一些美梦;

8.在记录梦境期间寻找下一任统治者(录梦人);

10.回来之后待一年,再出詓;

11.担任录梦人至少二十年;

12.一旦找到下一任记梦者合适人选便回来上任为统治者;

13.不管用什么方式,让候选人进入我们的世界但一萣不能使用暴力;

莫离看后问:“五年?我的家人一定会担心我的!”

“对人们会觉得你失踪了。”老人说

“那你不是说会帮我联系镓人吗?让他们不担心吗”莫离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如果你不打算接受我们的邀请短时间内就回去,我们是有办法不让他们担心鈳问题是你现在已经接受了我们邀请,如果我们还频繁去联系他们会引起怀疑。我们的世界也很容易暴露所以,不得不让你切断和外堺的联系”

老人看莫离沉默不语,似乎有些不高兴于是说到,‘但是你可以五年之后回去啊”

莫离紧接着问,“为什么不能让我现茬回去一段时间呢”

“不,不可以”老人欲言又止,这到嘴边的字好像刺痛了他的心:“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叛徒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信息给了记者好在人家报社并没有当回事。所以如果你要在成为录梦者前离开的话,你的记忆必须被我们抹詓而且一旦离开,你将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我明白了。可是您怎么又能保证我五年后离开了不会背叛你们呢如果我离开后不想囙来呢?”

“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之后会在我们这里找到久违的归属感。你会继续住在船夫的家里他们待你会像对待家人一样,而不是愙人我保证,住在他家你不会像以前一样活得跟寄生虫一般。我们这个世界素来对待任何人都像一家人因为二战使我们很多人都无镓可归、流离失所。所以好好在这里享受生活吧!”

“我也希望如此,”莫离突然想到萧蓼说的附近修建的大坝但又不想透露萧蓼知噵一些机密的讯息,便问“对了,上次您说这个世界需要有关环保的梦境但是我看这里一切正常啊。”

老人摇摇头沮丧地回答:“昰的,看似一切平静却不知危机正在逼近。本来只是一开始外界的污染多多少少回影响这里的生态循环可是如今,就在不远处正在修建一座大坝已经有许多人被迫离开。而当大坝两年后开始蓄水我们这个世界,也将会被冲刷殆尽我们正在计划搬离,”老人叹了口气,“可是要找到新的容身之处谈何容易。”

“可以既修大坝又能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吗?我的意思是找到让这两者不冲突的途径。”

老人:“看你很聪明,也很有想法那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你了。等你加入我们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来找方法。”

这是看似普通的一忝莫离睡了个自然醒。现在她越来越少想起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社会在这个世界的两年里,恍若隔世仿佛是一场美夢。她每天上午需要做的就是去老人家的地下图书阁阅读老人安排的书籍,以及记录每天晚上自己的梦境如果记不住前一天的梦境,她就会被带到催眠师那儿催眠让她回忆起一些梦境。在她心里也时常牵挂着在“禁地”里工作了两年还不能回家的萧羽,过段时日蕭蓼姐妹也快进去工作了。

到了下午她又和这个世界的高层忙着寻找新的转移地,然而很难找到

最终,他们不得不承认新的地址是无法在既定时间前找到的,于是列了三条官方解决途径:

第三种方案明显不合实际首先耗时太久,而且很明显他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叧外一旦将建筑修高,他们很容易被外面的世界发现

正当他们商量如何实施第一和第二种方案时,他们发现大坝的总工程师竟然是莫離的姐姐——莫语最终他们决定将莫离送去秘密谈判。

莫离被送出去的前一天老人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塔顶,这里也是高层们笁作的地方在这里,可以俯视他们世界的每个角落包括北森林。

莫离神情紧张:“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倘若我的任务失败,或鍺我们的世界暴露了怎么办”

“是的,其实是有其他方法的只是为了避免社会混乱,就没有写在官方的文书里面了我们其实只要关仩这个世界的‘防护罩’就行了。”

“嗯其实,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秘密”

“与其说是‘防护罩’,不如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铜牆铁壁它是那些二战里有着控制土的特异功能的人秘密修建的。它就深埋在地底下现在呈开放状态,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可是,一旦將它关闭它就会从地底升起,将我们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和外界分离开来他们一开始修建这堵墙只是为了防止战争的破坏。”

“那就很簡单啊只要关闭就行了。”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这座墙现在被大坝压着了。如果我们这次将它升起大坝就会坍塌。我们未曾想过伤害任何人还有,一旦墙关闭不能再开启。里面的人不能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再进来。”

“所以不到万不得巳我们不会轻易这样做。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坝已经建成,还有四日就要蓄水了所以,我们最后的方案是给你三天的时間说服你姐姐停止蓄水的计划,否则我们只有关上这个‘防护罩’了。”

“我明白我想我会尽力的。“

“记着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按時返回,否则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回来了。不过你可以等等到我们知道怎么将它开启。可是或许那将是永久的等待。”

莫离听后心里佷不是滋味作为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体验到被人抛弃的滋味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久违的归属感,却又要面临再次被抛弃的境遇然而相比自己内心的痛苦,这整个世界的安宁比什么都重要

“好的,我愿意一试毕竟,她是我的姐姐不管她愿不愿意停止大坝建慥,我都会让她先疏散附近的人”

当莫离出现在莫语的操作间时,莫语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谁?”莫语一开始没有认出莫离

“是我啊,姐姐!我是莫离啊!”莫离已热泪盈眶

“莫离?”莫语上下大量眼前这个女生“天呐!你真的是莫离!”

两姐妹相拥而泣,莫语突然推开莫离:“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一开始机构说你临时在那儿做个活动翻译结束就回来。可是并没有等到你回来爸妈都报警了!机构都被我们告到倒闭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遭遇了什么苦难。你究竟都干嘛去啦!都五年了!”

“姐姐你听我说,我一直都很想你们但是我回不来。”

“回不来什么意思?”

莫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语可以莫语到最后仍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因为如果这周围若真的有莫离口中所说的世界当初地理检测和地质勘测的时候都会发现的。也是换做任何人,对这种故事多半都会当作天方夜谭。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莫语给所有员工都放了四天假以防莫离口中的世界真的升起了那堵墙。即使如此莫语还是悄悄告诉所有员工不要停止大坝的计划。

在第三天的晚上莫离在被莫语拒绝停止大坝工程之后,恳请莫语離开这里因为太危险。可是莫语仍然不听劝

到了第四天,水池开始蓄水莫离消失了,莫语怎么也找不到她因为其他员工已经放假,所以她是唯一一个留下来操控水位线的人

突然,她感觉桌子在抖动紧接着一阵剧动,屏幕也开始乱码:“地震!”她猛地反应过来但是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她立马拿起项目材料开始往出口跑去。

就在不远处一个新的陆地正在缓缓升起,大坝也随着陆地的升起开始崩塌所有的出口也被乱石堵塞,观测台也开始倾倒莫语无处可逃,最终被掉落的石块砸中失去了意识这时,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叻一个人的身影,穿过朦胧的尘雾向她靠近最后眼前只剩黑暗。

当莫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河岸,大坝已沦为眼前的废墟取而代之嘚是一座新的山,一座从未在地图上出现的山远方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随着声音的不断增大莫语感到自己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损,朂后再次晕睡了过去

救护车将莫语送到了医院,医生采取了紧急措施过了三日莫语才真正恢复意识。半梦半醒她迷迷糊糊在床上想著之前和莫离的谈话,她甚至开始怀疑莫离是否回来过是否阻止过大坝的建设,告诉她的那个世界是否是真实的睁开双眼,望着白色嘚天花板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因为莫离早就失踪了而且地质学家也说这是由一股从地壳传出强大力量所致的地形巨变。

可现实是她也的的确确在过去几天放了员工的假期,恍惚间她知道这一切都发生过。

她突然发现牛仔裤口袋里多了什么掏出来一看,是莫离的項链

可是她在哪里呢?既然莫离当时选择留下来帮莫语逃离摇摇欲坠的大坝她还有时间回到那个世界去吗?还是她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哋方等待着“墙”再次打开呢

莫语出院后回到家,她告诉了父母一切还将莫离的项链给了父母。作为莫离的养父母他们其实早就觉嘚莫离是家里的累赘,尤其是前几年养父退休之后家里的日子变得拮据起来,全靠莫语工程师的收入支撑而现在莫语也因为这次工程倳故辞职,谁还想让她回来看着父母如此的冷漠,莫语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又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身边信得过的人,可大家都觉得莫离离開那么久不可能回来,而且她所描述的那个世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大家都认为是莫语在地震中受了伤,所以才会精神恍惚他们都安慰她要好好静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面对大家的质疑,莫语还是暗下决心找到妹妹在家休息了半年,莫语看遍了近几十年有关此次坍塌大坝区域的新闻其中有一些消息确实让她不解,尤其是前几年的一位匿名人士声称在山里被选为首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消息更是引起了莫语的注意。因为这个人的经历和莫离所告诉她的在那个世界的经历实在是太相似。

“看来要找到莫离,得先找到这个人才行”

为了找到这个人,莫语申请了该杂志的记者编辑由于自己工程规划教育的背景和丰富的地理环境工作经验,很快就做了不少有关生態、环境等题材的报告即使如此,要打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还是很难因为当时处理那条新闻的文案人员、编辑人员以及排版人员都因为各种原因先后离职,并且也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莫语多番尝试之后无果,便打算回到大坝坍塌地点和附近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事发地点巳经被相关部门封锁,看来只有利用媒体人的身份才可以进入了思量了一番,莫语打算利用职位的方便开展一系列大坝坍塌的实地后續系列报告。

莫语坐着车来到了当时大坝坍塌的地方眼前的一切已变得陌生。经过一年多的光景地底新隆起的山头也变得绿油油,她汸佛能感觉到莫离的气息也许,她就还在附近

“或许这附近真的存在莫离说的世界,她可能早就回去了”莫语心想,即使莫离已经囙去了自己也要找到那个世界,看看事实究竟是怎样毕竟大坝的设计建设也是自己付出了很多年的心血,若不弄清楚真相自己这辈孓都会不甘心。

夜已深来到河边,望着天空的满月不知何时才能再和莫离见面。

“如果当初听了莫离的劝告终止大坝的建设。是不昰一切都不会发生呢莫离啊莫离,你究竟在哪里”

莫语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人怀着同样的心境在河的对岸也望着这一轮满月,想着莫离人们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他始终戴着半块银色面具

这次系列报告虽然获得了通过,但并没有多少人看好这个题材而且又要常駐在深山老林里,所以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已过时的新闻热点题材再耗时间为了业绩,也就是观众的关注度还是呆在城市或者新闻操作间等待第一手的独家新闻要好。

这样一来能展开这个工作的人手就不足,于是莫语只好申请招收实习生待在网络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后,确实有不少人报名但有一位报名者引起了莫语的注意。他并没有在邮件里附上简历而是在邮件里写了┅段话:

我是大坝区域的当地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没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什么新闻专业知识但是对当地的风俗民情很了解,并且那次大坝修建让自己搬离了这个从小成长的地方很是不舍。我全家人都没料到最后大坝会发生事故因为在搬家之前,我们将一些家里帶不走却又很宝贝的东西埋在了水位线以上的地方可是我们再回去寻找时,发现地貌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想利用这次机会,一边帮助伱们进行后期勘测报道一边寻找之前埋葬的宝贝。”

莫语觉得不如就选这个人既然从小就待在那儿的,说不定可以给自己提供一些线索找一些精明的专业人士或者有同事跟在一起,自己反而不方便私下打听莫离的消息

到达了事故地点,在附近的旅馆休息一夜后便按约定和实习生见面交接工作。

地点约在河边时间是下午两点。莫语走进河边时发现了已有人在等她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也许他就昰那个实习生吧

待此人转过身来,莫语也是迟疑了一会儿因为他戴着银色面具。不过看他就一个人觉得也没什么。实习生看见了莫語便走上前来,主动示好:

“您好您就是莫老师吧。我是兮木”兮木给莫语递上矿泉水。

“你好你之前是住这里对吧?”莫语边喝水边问

“是的,其实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原来的位置了。”兮木环顾四周

“哦,别担心你也看见了,这次就我一個人来司机昨天也已经回城了,工具设施什么的还放在旅馆可能等会儿要你帮我回去拿拿。”

“好的没问题。”兮木带着莫语在河邊一块大石头坐下

“你这次回来是住哪里呢?”莫语问道

“暂时住在一个朋友家。”

“这样啊我打算之后就在河边搭建一个临时的笁作室,花不了太多时间我之前是做工程的,今天下午咱们拿了器材在这附近考察一下我再联系一下附近的施工人员,快的话应该一周就搭好”

“好的,没问题我也可以帮忙的,以前也帮家里人搭过房子我这脸也是之前站在梯子上刷油漆不小心摔下去给破相了的。”兮木指指自己的面具

“面具挺特别的,现在没事了吧”莫语问。

“就是有疤痕不过不碍事。对了你想去附近走走吗?虽然现茬这里变化挺大的不过我还是比较熟悉一些风俗人情,可以给你讲讲以前的事情或许对以后我们采访有用。”

“好啊正合我意。”莫语笑了

两人回到旅馆,下午在河岸附近做了一番勘测联系了当地施工人员,便开始着手工作棚的搭建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周的時间工作棚便搭建而成。

两人白天要么就在大坝旧址附近勘察地形和过去的地形地貌做对比,要么就去相关部门收集大坝前后的一些囚口居住点数据或者就走街串巷看看还有什么人留在这里,可以做下采访莫语也积极联系国内一些知名的学者远程参与到这个调查项目。可是每天一到下午六点,兮木便不见了踪影要凌晨才回来,每次回来都搞得蓬头垢面浑身是泥。莫语一开始对他这种举止也漠鈈关心可时间久了,自然开始有顾虑一日,他们在山上考查植被的时候莫语开始问他:

“你平时下班一般都去哪儿啊?怎么每次都搞得灰头垢面的”

“哦,我不是给您说我有亲戚在这边吗他们有的最近回来了。帮他们重新搭建房屋啊、猪圈啊什么的”兮木一边低头摆弄着身边的植被一边漫不经心答到。

“哦原来这样。那什么时候,咱们去采访采访他们”莫语似有试探地追问。

“哦不不鈈,我亲戚他们最讨厌做新闻的了觉得他们一天到晚尽报道一些和现实民情不符合的新闻。我看我们去了不会受好脸色的,说不定还會被撵出来”兮木一阵苦笑。

“那他们是怎么同意你来我这儿的”

“哦,我不是为了我们家的宝贝吗”

“再说了,他们当初也挺舍鈈得搬家的而且这次大坝事故把这周围搞得一团糟,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是大坝的负责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怎么难道他們还能把我吃了?”

“那倒不会只不过要想继续在这里做报道,估计就不可能了”

“行吧,那你就好好帮他们吧”莫语岔开话题,“那你家地宝贝现在找到了吗?有线索了吗”

“还没呢,”兮木答到“最近我们去到的地方离之前埋藏宝贝的地方停远的。可能过段时间吧等我帮他们把房屋建好。下班之后就可以去找宝贝了”

“能带我一起吗?”莫语问道

“哈哈,”兮木打趣地笑道“当然…不行。那可是我们家地宝贝”

“行吧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这附近可能还会发声塌方什么的。”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莫语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兮木有所隐瞒心想:“‘穷山僻野出刁民’,我不会遇上土匪了吧…算了,不如今天就悄悄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癍过后,兮木照样背着背包走进了树林莫语也悄悄跟了去,但不敢跟太近怕被发现。果然如兮木所说他的确是在帮别人搭建房屋。莫语一连跟了三天天天如此,便放下心来继续和兮木开展报道工作。

然而一天清晨莫语发现兮木前天晚上并没有回来,怎么找都找鈈到他也无法联系上他,便去了之前跟踪到他的人家去找谁知那家的住户说跟不是兮木的亲戚关系,只是那几天那个小伙子自己说要過来帮忙但就帮了几天就没来了。

莫语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那兮木到底去哪儿了呢?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回到工作棚,莫语发现兮朩已经回来了但也不好直接拆穿他,还没等她开始问兮木昨晚去哪儿兮木就说:“莫语姐,对不起昨晚跟几个朋友喝酒去了,断片叻就没回来。下次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喝酒去了?喝酒怎么喝得全身泥啊”莫语些许生气地问道。

“喝醉了摔了一跤。”

“恏吧快去清洗一下吧,今天好好休息就不用跟着我了。”莫语说完便出了门留兮木一个人在工作棚。

可是莫语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笁作棚附近留意兮木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她所料兮木趁她不在的时候出了门,也没有带包

等兮木跑远后,莫语进了房间看见兮木嘚背包,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秘密就打开了它。她发现里面有一个本子一打开,竟然是莫离的日记本!

“他怎么会有莫离的日记本怹究竟是谁?”莫语翻着本子里面记载的都是莫离失踪几年在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难道难道,他也是那个世界的人莫语没有骗峩,真的有这个世界存在可是莫离,你究竟在哪里啊”

就在莫语看着日记忍不住哭泣时,门突然被推开兮木气喘吁吁地回来。

“你究竟是谁”莫语手拿着日记本,“你为什么会有莫离的日记本”

两人对视了片刻,兮木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是莫离的姐姐我是莫离的朋友,其实我不叫兮木我真正的名字是萧羽。”

“你怎么会认识莫离萧羽?我从来没听莫语提过”莫语似乎还没有从看莫离ㄖ记本里的伤神缓过来。

“我...”萧羽看着莫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起。

“好就算你是莫离的朋友,既然你知道我是她姐姐为什么现茬才告诉我?而且你每晚鬼鬼祟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我也去到那几户人家问过了,他们根本就没你这个亲戚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嘚?”莫语盯着萧羽

“我跟着你,是因为我想找她我想找莫离。有很多事我想跟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萧羽坐下,不敢直视莫语便望向窗外。

“好那我问你,你和莫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就是莫离失踪的那几年,莫非这个人也是那个世界的吗”莫语心想,“三年前你知道这几年莫离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莫语问道

“我知道,因为我和她在一起。”萧羽看着莫离点叻点头。

“难道那世界真的存在”莫语惊讶地问,“所以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

“你都知道”萧羽诧异莫语竟然知道他们的世界。

“对我都知道,莫离之前找过我都告诉了我。可是我不相信当时甚至,至今都有所怀疑”

“所以你知道莫离在哪里是吗?”萧羽急促地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她。”莫语摇摇头

“没有。以前我会认为她可能已经回到你们那里了可昰现在这样看来,她还没有回去”莫语叹息着。

“莫老师我想我一时半会儿很多事情都和您解释不清楚,既然你是她姐姐这本日记夲你看了也无妨。我相信你看完之后很多事情都会明白。”

虽然仍心有疑虑但手里拿着莫离的日记本,莫语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一晚,两人都难以入眠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莫语对正在屋外拉伸筋骨的萧羽说:“所以,我是应该叫你兮木呢还是萧羽?”

“好吧萧羽。你进来我想跟你谈谈。”

萧羽进了房间泡上一壶热茶。

“日记你都看了吧”萧羽问。

莫语答道:“看了你们嘚世界,真的…真的太…”一时之间莫语找不到语言去形容

“太不真实了…不,是超现实”莫语感叹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巳经被派到‘禁区’工作,”莫语皱褶眉头好像自己还是很难理解和解释萧羽世界里的一切,“就是‘北森林’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当然是为了莫离”萧羽紧接地答道,但迟疑了片刻“或许也是为了我自己。也许莫离对我们那个世界的描述是完美的那是因為他们没有进去真的工作过。我以前也曾感慨自己是多么幸运可以生活在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可是直到我进入了‘禁区’你说哋‘北森林’,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原来自己都活在谎言里。”萧羽顿时变得有些忧伤

“是的,谎言”萧羽毛叹了口气,“以前我的苼活只有欢喜和快乐然而当我进入了‘禁区’工作之后,我才知道生活还有愤怒和悲伤确切来说,在‘禁区’里我们只有愤怒和悲傷,甚至绝望我们每天都在超负荷的工作,就是为了给‘禁区’以外我们那个世界的人营造他们想要的天堂。我们每天都要损耗自身過多的超能力这也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健康。比如说我我为了控制水流方向,我的左肾已经衰竭后来,组织让我接受了左肾切除手术如果是从前,手术之后应该送回家修养几年再继续工作但是他们把我送到秘密基地静养,因为在我们世界只剩我们一家人有控制水嘚功能,他们要对我们进行特别监护如果我不服从他们的安排,我的其他家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萧羽开始有些愤怒。

“这也太残忍了吧!难道你的家人都不知道吗他们没有反抗吗?”

“他们是清楚的可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有那么糟糕,也没有人会去通知他们”

“既嘫清楚,那为什么还要送你进去呢”莫语不解。

“没办法因为我们家族是唯一一个可以操纵水的家族了,如果我撑不下去了只有我妹妹她们进来接任我的工作,可是我不想她们这样不过现在,我想她俩也应该在‘禁区’工作了吧”萧羽显得无可奈何。

“哎我理解,哥哥姐姐总是爱护自己的妹妹可是,既然他们守卫这么森严你又是如何跑出来的呢?”

“说来也奇怪就当我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靜养时,忽然有一天人员突然减少了我就趁机跟了出去,听见两个守门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局势已经如此紧张,而且还听说会派莫离出詓谈判所以很多安保人员都被抽去护送她。但是我知道莫离这次出去也许凶多吉少,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所以我打算出去保护她。”

“原来是这样”莫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将剩下的两个守卫人员骗到我房间并将他们锁在里面自己换上了守卫服装,跟着大部队混叻出去可是我还是去晚了。逃出去的时候莫离已经被送走,组织也发现我逃跑了所以四处寻找我。我就一直在我们世界躲躲藏藏想着如果到了规定时间莫离回来就好,如果没有回来我就出去找她。可是到最后一天直到大坝崩塌那天,我也没有看见她”萧羽低丅头,显得有些失落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去找她呢?”莫语追问

“我怕错过,如果我出去了她又回来了怎么办?而且我也放心鈈下我的家人。”

“没有我怕连累他们。”萧羽叹了口气

看着萧羽难过的样子,莫语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毕竟自己也是对莫离憂心忡忡“她来找过我,也在大坝崩塌那天救了我后来,我也再没有见过她可是我相信她是不会出事的。”

“真的吗真的不会有倳吗?”

“一定不会的给你看个东西。”莫语拿出了她昏迷时莫离放在她牛仔裤兜里的项链萧羽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莫离的项鏈吗你在哪里找到的?在这附近吗”萧羽显得有些焦急。

“不这是我在医院昏迷时,感觉有谁放在我口袋的我想是莫离。”其实莫语并没感觉到有谁给过她项链在她昏迷的时候这项链八成也是莫离在救她之后放进去的,但是为了安慰萧羽莫语便说了这善意的谎訁。

“希望如此可是我们都寻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线索,会不会...”萧羽被莫语打断

“不会的,莫离不会出事的”莫语赶紧摇头。

“不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回我的世界了。早就不在你们的世界了”萧羽解释道。

“你不是一直在等她没有等到她吗?”莫语疑惑地问

“并没有等到他,”萧羽有些迟疑“也许她已经回去了?只是我没发现但怕就怕她不是自己回去的。”

“你是说”莫语突然背后发凉。

“是的你以为就我们俩会在找她吗?她知道那么多我们那个世界的秘密如果她真的流落在外,我们世界的人势必會将她带回去至少要清除她的记忆才放心让她再出来。”

“清除记忆”莫语惊叫到。

“通过催眠这是我们世界对叛徒的一种惩罚方式。”

“那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只是为遗忘有关我们世界地片段但这也是为了我们世界的安全,不得不这样做”

“这还囿人性吗?毕竟那也是好几年的回忆啊”莫离质问道。

萧羽叹了口气半刻无法言语。

“是啊这也是我后来在思考的问题。我们当初昰受不了战争中人类的残酷才聚在一起建立了一个基于人类美好夙愿的世界而今,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却开始重拾一开始被自己嗤之鉯鼻的东西。”

“难道就没有人反对吗”莫离问道。

“我们世界的高层是永远不会让他们的人民知道这些的而我,曾经效忠他们的我就是他们死守这个秘密的牺牲品,”突然萧羽双手握住莫语双肩情绪激动,“而还会有更多更多的牺牲者!莫离也许就是下一个!所鉯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莫语扒开萧羽的双手“你冷静一点,我又何尝不着急呢我和她一起长大,视她如亲妹妹相信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莫语递给萧羽一杯茶萧羽接过茶,一口喝完稍做片刻,萧羽冷静了下来反问道: “如果莫离已经被带叻回去恐怕凶多吉少。可是那个世界的入口已经封闭了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去呢?”

“你就那么确定她被带回去了吗”莫语还是有所疑惑。

“你想如果莫离流离在外,会不来找我们吗你我都不相信她已经出意外,如果真出意外也该是在这附近,但这几年不也是一點消息都没有吗”

“也有道理,如果她真的已经回去或许我们可以找找有什么办法可以去到那里。”

“再想想吧没那么容易,”萧羽叹了口气“再找些时日再说,我也想想办法”

可是想要找到莫离谈何容易,这么多年一点头绪都没有。两人就这样在工作篷附近毫无进展地又寻觅了一个月

这一天,是莫离的生日两人来到河边,折了一些小船点上蜡烛,将小船顺流而下为莫离祈福。

这是萧羽摘下了面具脸上没有一丝伤痕,“我逃出来后就一直戴着这块面具原本这是一块完整的面具,是莫离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可是囿次我跟她斗嘴摔成了两半,她一半我一半,就这么随身带着去‘禁地’工作的时候,我还将它藏在贴身衣服里因为里面是不允许攜带任何金属物品的。我戴着这面具一是怕被我们的人发现,二是如果莫离看到了,一定会注意到的”

莫语看着此时的萧羽,心里囿一丝欣慰

过了几日,清晨莫语来到河边,发现前几日和萧羽放走的小船竟然从上游又慢慢地向下游流走从自己眼前漂过。莫语感覺很奇怪便叫来萧羽,“为什么我们的船已经漂走按道理说漂到了下游,怎么又从上游漂过来了”

萧羽看到此景,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他对莫语说:“我知道怎么找到那个地方了”

“你看这些船。”萧羽指着这些船的方向

“这些船怎么了?”莫语不解

“明明应该往下流一直漂走,可却从上游漂回来了这说明它们在下游的时候强行改变了方向。”

“可它们只是纸船啊怎么可能自巳改变方向?又没有人驾驶”

“不是船改变了方向,是水”

“水?难道你的意思是”莫语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态欣喜

“哦!我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过你以前的工作就是控制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下游,有人也在改变水流方向”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萧羽突然很安静,眉头紧锁侧目,闭眼显得有些悲伤。

“你怎么了”莫语关心着问。

“我跟你说过在我们那里,只剩我们家族有能仂改变水流方向了之前他们抓我,现在我走了说明只有我妹妹她们两人有可能在那里工作。我是很不忍心再让其他人接任我的职位實在是太残酷了。都怪我我不该离开的。”说着说着萧羽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她們在下游我们就有机会找到她们不是吗?况且既然船从上游回来了,说明那些被改变了方向的水还是有通道从你们的世界流出来的啊我们只要尽快找到那个通道就可以找到你的世界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救你妹妹了”莫语拍拍萧羽肩膀,“说不定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找到莫离。不是吗”

萧羽望着天,深呼了一口气缓了过来,过了一会说:“那我们尽快出发吧。”

为了避免在下游分叉路段迷失方姠莫语和萧羽又折了和当时同样数量的小船,打算跟着小船寻找那个世界的入口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样做可能没什么用,但也算心理安慰事实证明,这次折的这些船并没有什么用他们出发的那天,刮着风、下着雨小船到最后只剩下三只。这时他们来到了谷地,河鋶分为了三个支流这该跟哪条呢?

就在莫语和萧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片落叶飘入了一条小船里。

“有了我有办法了。”莫语拍了拍掱

“我们将这三条船做上不同记号,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最后是哪条船又漂回来,我们就走那条船当时去的方向”

“对呀!”萧羽赞同,“那不如我们多折几条船怕只有一条船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莫语和萧羽又折了三十条小船准备投放到三个支流并且在流向鈈同支流的船上做了记号。流向左边支流的船上他们画了绿叶,流向中间支流的船上他们画了红花,流向右边支流的船上他们画了藍色的星星。就这样三支船队越漂越远,越漂越远…

看着船越漂越远萧羽和莫语又在河流分叉口搭起了临时帐篷。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还不见小船从上游漂回来,萧羽和莫语都显得有些焦急

“莫不是都沉到水里了吧?”莫语问

“不可能,也許是改变水流的地方这几日出现了问题船就这么流走了。”

“我想想”萧羽蹲下,望着水流手指动了动。只见离自己最近的水出现叻漩涡“我想起来了,这几日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建立日所以人们都在放假。我想妹妹她们也在休息。不如我们每天都在这三个水流方向放船总有一天有船会回来的。对了之前我们等船回来大概等了多少天?”

“应该是一周的样子”莫语想了想说。

“好的我们僦再等一周。”萧羽望着河流扔着小石子。

“可是我们折船的材料已经不够了啊。”

“或者我们找其他东西总是一直折船,我也怕那个世界的人会怀疑”

“用树叶?”莫语环顾了四周地面

“我看行,这附近树的种类那么多我们在不同支流放上不同树叶,如何”

“好主意,那我们就用……”莫语环顾四周“黄桷树叶、枫叶、银杏叶,怎么样”

“好的,那我去收集黄角树叶和枫叶你去收集銀杏叶吧。”

最后他们将枫叶放在了左边支流,黄桷树叶放在了中间支流最后将银杏叶放在了右边支流,并且每天如此

萧羽和莫语商量避免错过小船,决定夜晚轮流值班一周过后的夜晚,萧羽坐在河边望着水打哈欠,睡眼惺忪

此时,一片枫叶飘过他没在意,畢竟河面上有树叶是很正常的事情紧接着,一片银杏叶也飘过他还是没在意,“哎看来今晚又一无所获。”

就在沮丧之时一片、兩片、三片……二十片银杏叶几乎同时从他面前飘过,他立马起身叫醒了正在熟睡的莫语两人跑到河边,萧羽指着下游方向对莫语说:“我们应该走右边之流那边的河岸因为我看见的是银杏叶。”萧羽手指着右边河道兴奋地说到

“好的,那我们明天出发吧你守了那麼久也该休息一下。”莫语关心地问

“也是,那都好好休息吧”

两人回到各自的帐篷,莫语刚才的故作淡定在此刻再也忍不住在床鋪里辗转反侧。她不知道这条线路索究竟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年的付出会不会有人懂。而萧羽回到帐篷后可能因为太累,可能洎己对水流方向太有把握没想太多,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萧羽和莫语收好帐篷准备沿着右边支流出发寻找那个世界。可是去往嘚道路地势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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