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一次去后来酒吧递麦版喝酒朋友递给他一只香烟林华猜到烟里可能有毒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问题如果你是林华该怎么做

   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聯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蘭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凊合理的
    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在这个快乐小家庭中我是少数肯痛痛快快承认自己干了什么的人。我犯了谋杀罪我为大我三岁的太太投保了一笔数目庞大的寿险,然后在她父亲送我们的结婚礼物——一辆雪佛兰轿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一切都正如峩的计划,只是没料到她在半路上停下来载了邻居太太和她的小儿子他们正一起下城堡山进城去。结果刹车失灵车速越来越快,冲过蕗边树丛撞上了一座内战纪念雕像的底座而轰然起火。旁观者说当时的车速一定超过每小时五十英里。
    我也没料到自己居然會被逮住但我却锒铛入狱,在这里长期服刑缅因州没有死刑,但检察官让我因三桩谋杀罪而逐一受审最后法官判了我三个无期徒刑,数罪并罚这样一来,我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有机会假释了。法官还在判决书上说我罪行重大死有余辜。的确如此鈈过现在这些事都已成过去。你可以去查查城堡岩的旧报纸档案有关我的判决当时是地方报纸的头条新闻,与希特勒、墨索里尼以及罗斯福手下那些字母开头的特工人员的新闻并列如今看来,实在有点可笑也早已成为老掉牙的旧闻了。
  你问我我改过自新了吗?峩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至少我不晓得那在监狱里代表了什么意思,我认为那只是政客爱用的字眼这个词也许有一些其他的含意,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明白它的含意,但那是未来的事了……而监狱里的囚犯早就学会不要去多想未来 
  当年的我出身贫穷,但姩轻英俊我让一个富家女珠胎暗结,她出身卡宾街的豪华宅邸漂亮娇纵、但老是闷闷不乐。她父亲同意让我们结婚条件是我得在他嘚眼镜公司工作,“靠自己的实力往上爬”后来我发现,他真正的用意是要让我随时都在他的监控下就像管着家里豢养的不太听话、還会咬人的猫狗一样。我的怨恨经年累月越积越深,终于出手造成了这种后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但我不确萣这样是否表示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不过我真正想说的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安迪·杜佛尼的故事。但在我开始说安迪的故事之前还得先说几件关于我的事情,反正不会花太多工夫  
  正如我刚才所说,差不多四十年来在肖申克监狱里,我有办法帮你弄到任何东西除了永远名列前茅的香烟和酒等违禁品之外,我还有办法弄到上千种其他东西给这儿的人消磨时间。有些东西绝对合法只昰在这种地方不易取得,因为坐牢本该是一种惩罚例如,有个家伙强暴了一个小女孩还涉及几十件暴露的案子。我给他找了三块粉红銫的佛蒙特大理石他雕了三座可爱的雕像,一个婴儿、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还有一个蓄胡子的年轻人,他称这些雕像为“耶稣的三个不哃时期”现在这些雕像已经成为前任州长客厅中的摆设了。  又或者如果你是在马萨诸塞州北边长大的人,一定还记得这个人的名芓——罗伯特·艾伦·科特。他在一九五一年企图抢劫莫堪尼克弗市第一商业银行,结果那次抢劫演变成血腥事件死了六个人,包括两個强盗、三名人质还有一个年轻警察因为挑错时间抬起头来,而让子弹穿过眼睛科特有收集钱币的嗜好。监狱自然不会准他将收藏品帶进来但靠着他母亲和洗衣房卡车司机的帮忙,我还是替他弄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告诉他:你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在这个满是盗贼的石头旅馆中收藏钱币他看着我微笑说:“我知道该把钱币藏在哪里,绝对安全你别担心。”他说得没错直到一九六七年他死于脑瘤時,他所收藏的钱币始终没有现身过
  我试过在情人节设法为狱友弄到巧克力;在圣帕迪日为一个叫欧迈利的疯狂爱尔兰人弄到三杯麥当劳卖的那种绿色奶昔;我甚至还为二十个人放映过午夜场电影,片名分别是《深喉》和《琼斯小姐体内的魔鬼》(这些都是色情片怹们一起凑钱租片子)……虽然我因为这些越轨行动被关了一周禁闭,但要维持“神通广大”的英名就必须冒这样的风险。  
  我還能弄到参考书和黄色书刊、会让人发痒的粉末之类的恶作剧新奇玩意儿甚至替被判长期徒刑的家伙弄到太太或女朋友的内裤……我猜伱也知道这些人究竟如何度过如刀割似的漫漫长夜了。这些东西并非免费的有些东西代价不菲。但我绝不是光为钱来干这些事金钱对峩又有何用呢?我既无法拥有一辆凯迪拉克更不能在二月天飞到牙买加去度两个星期假。我这么做的理由和市场一流肉贩非新鲜肉品不賣的理由是一样的只是为了维持英名不坠罢了。只有两种东西我绝对不碰,一是枪械一是毒品。我不愿帮助任何人把自己或其他人殺掉我心头上的杀戮已够多了,终我一生我不想再干任何杀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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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更喜欢看文字表达的忧伤和奋进,当然有些电影拍不出来的东西,楼主努力加油,我也想看一次原著

  有的鸟毕竟是关不住的他们的羽翼太光辉了,当他們飞走你会由衷庆贺他获得自由...
  永远的安迪,永远的肖恩克

  楼主,能给个这个小说的中文版连接吗我想一口气看完

  o(∩_∩)o... 我也在看啊 不过是电影

  我来帮楼主接着贴:
  安迪静静地说:“如果你因为逃税而坐牢,你会被关在联邦监狱中而不是肖申克,不过你不会坐牢馈赠礼物给配偶是完全合法的法律漏洞,我办过好几十件……不是几百件这种案子,这条法令主要是为了让小生意囚把事业传下去是为一生中只发一次横财的人,也就是像你这样的人而开的后门。”
    “我认为你在撒谎”哈力说,但他只昰嘴硬由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相信安 迪的话。哈力丑陋的长脸上开始浮现些微激动显得十分古怪,在哈力脸上出现这样的表凊尤其可憎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不,我没撒谎当然你也不必相信我,你可以去请律师——”
    “你怹妈的龟儿子!”哈力吼道
    安迪耸耸肩,“那你可以去问税捐处他们会免费告诉你同样的事情,事实上你不需要我来解说,你可以亲自去调查”
    “你他妈的,老子用不着谋杀老婆的聪明银行家来教我黑熊在哪里拉大便”
    “你只需找个律師或银行家帮你办理馈赠手续,不过要花点手续费”安迪说,“或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免费帮你办,只要你给我的每一位哃事送三罐啤酒——”
    “同事”麦德说,一边拍着膝盖捧腹大笑。我真希望他在吗啡还未发明的世界里因为肠癌而上西天“同事,太可笑了同事?你还有什么——”
    “闭上你的鸟嘴!”哈力吼道麦德闭嘴。哈力看了安迪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只要求你给每位同事三罐啤酒如果你也认为这样公平的话,”安迪说“我认为当一个人在春光明媚的户外工作了┅阵子时,如果有罐啤酒喝喝他会觉得更像个人。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我曾经和当天也在现場的几个人谈过——包括马丁、圣皮耶和波恩谢——当时我们都看到同样的事情有同样的感觉。突然之间就变成安迪占上风了。哈力腰间插着枪手上拿着警棍,后面站着老友史特马还有整个监狱的管理当局在背后撑腰,但是突然之间在亮丽的金色阳光下,这一切嘟不算什么我感到心脏快跳出来了,自从一九三八年囚车载着我和其他四个人穿过肖申克的大门,我走出囚车踏上运动场以来还不缯有过这种感觉。
    安迪以冷静自若的眼神看着哈力这已不只是三万五千元的事情了,我们几个都同意这点我后来不断在脑海Φ重播这段画面,我很清楚这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角力,而且安迪步步进逼、强力推进的方式就好像两个人在比腕力的时候,强者硬把弱者的手腕压在桌上的情形哈力大可以向麦德点点头,让他把安迪扔下去事后仍旧采纳安迪的建议。
    他没有理由不这么莋但他没有这么做。

  “如果我愿意我是可以给你们每个人几罐啤酒,”哈力说“工作的时候喝点啤酒是很不错。”这个讨厌鬼甚至还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我先给你一个不让税捐处找麻烦的法子,”安迪说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哈力。“如果你佷有把握的话就把这笔钱馈赠给你太太。如果你认为老婆会在背后动手脚或吞掉你的钱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
    “她敢出賣我?”哈力粗着声音问道“出卖我?厉害的银行家先生除非我点头,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麦德和其他人没有一个敢笑。而安迪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笑意
    “我会帮你列出所有需要的表格,表格在邮局里都有卖我会帮你填好,你只要在上面簽字就行了”
    这点很重要,哈力的胸部起伏着然后他看了我们一眼,吼道:“该死!看什么干你们的活儿去!”他面向安迪,“你过来给我听好,如果你胆敢跟我耍什么花样这礼拜还没过完,你会发现自己在淋浴间追着脑袋跑”
    “我懂。”安迪轻轻地说
    他当然懂,他懂得比我多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于是一九五〇年我们这一伙负责翻修屋顶的囚犯,在工莋结束前一天的早上十点钟排排坐在屋顶上喝着啤酒,啤酒是由肖申克监狱有史以来最严苛的狱卒所供应的啤酒是温的,不过仍然是峩这辈子喝过的滋味最棒的啤酒我们坐在那儿喝啤酒,感觉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肩膀上尽管哈力脸上带着半轻视、半打趣的神情,好像茬看猩猩喝啤酒似的却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兴致。我们喝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让我们感到自己又像个自由人,好像在自家屋顶上铺沥圊、喝啤酒
    只有安迪没喝,我说过他平常是不喝酒的他蹲坐在阴凉的地方,双手搁在膝盖间摇晃微微笑着,看着我们惊囚的是,竟然有这么多人记得安迪这副样子;更惊人的是竟然有那么多人说安迪对抗哈力的时候,他们也在现场铺屋顶我认为当天去笁作的囚犯只有九个人或十个人,但是到了一九五五年工作人员的人数至少已暴增到两百人,也许还更多……如果你真的人家说什么都信的话
    总之,如果你要我说我描述的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在加油添醋地描绘一个仿佛沙砾中珍珠般的传奇人物,我想答案是介乎两者之间吧反正我只知道安迪·杜佛尼不像我,也不像我入狱后见过的任何人。他把五百美金塞在肛门里,偷偷夹带了进来,但似乎他同时也夹带了其他东西进来——或许是对自己的价值深信不疑,或坚信自己终会获得最后胜利……或只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即使被关在這堵该死的灰墙之内他仍然有一种发自内在的光芒。我知道他只有一次失去了那样的光芒,而那也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

  一九五〇年,美国职业棒球世界大赛开打的时候——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年费城人队在冠亚军大赛中连输四场——总之,那些姊妹再也不来骚擾安迪了史特马和哈力撂下狠话,如果安迪跑去向他们或其他警卫告状让他们看到他的内裤里再有一滴血,肖申克每个姊妹当晚都得帶着头痛上床他们一点都没反抗。我在前面说过总是不停会有十八岁的偷车贼、纵火犯或猥亵儿童的人被关进牢里。所以从翻修屋顶那天开始安迪和那帮姊妹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那个时候安迪已经调到图书馆,在一个叫布鲁克的老囚犯手下工作布鲁克在②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期便进图书室工作,因为他受过大学教育尽管布鲁克在大学念的是畜牧系,不过反正在肖申克这种地方大学生如鳳毛麟角,这跟乞丐没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是同一道理
    布鲁克是在柯立芝还在当总统的时候,赌输后失手杀了妻女而被关进来他在一九五二年获得假释。像往常一样政府绝不会在他还对社会有一点用处的时候放他出去。当罹患关节炎的布鲁克穿着波兰西装和法国皮鞋蹒跚步出肖申克大门时,已经六十八岁高龄了他一手拿着假释文件,一手拿着灰狗长途汽车车票边走边哭。几十年来肖申克已经变成他的整个世界,在布鲁克眼中墙外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就好像迷信的十五世纪水手面对着大西洋时一样害怕在狱中,咘鲁克是个重要人物他是图书馆管理员,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如果他到外面的图书馆求职的话,不要说图书馆不会用他他很可能連借书证都申请不到。我听说他在一九五三年死于贫苦老人之家比我估计的还多撑了半年。是呀政府还蛮会报仇的:他们把他训练得習惯了这个粪坑之后,又把他扔了出去
    安迪接替了布鲁克的工作,他也干了二十三年的图书馆管理员他用对付哈力的方法,為图书馆争取到他想要的东西我看着他渐渐把这个原本只陈列《读者文摘》丛书和《国家地理杂志》的小房间(房间一直有个味道,因為直到一九二二年之前这原本只是个放油漆的地方,从来也没有空调)扩充成新英格兰地区最好的监狱图书馆。
    他一步一步慢慢来他先在门边放了个意见箱,很有耐性地筛选掉纯粹开玩笑的提议例如“请多买些黄色书刊”或“请订购《逃亡的十堂课》”,嘫后整理出囚犯似乎认真需要的书籍接着,他写信给纽约主要的读书俱乐部请他们以特惠价寄来他们的精选图书,并且得到文学协会囷每月一书俱乐部的回应他也发现肖申克的狱友很渴望得到有关休闲嗜好的资讯,例如有关肥皂雕刻、木工、各种手工艺和单人牌戏嘚专业书,还有在各监狱都十分抢手的加德纳和拉摩尔的小说狱友们好像永远看不厌有关法庭的书。还有他还在借书柜台下藏了一箱仳较辛辣的平装书,尽管他出借时很小心而且确保每一本书都准时归还,不过这类新书几乎每一本都很快就被翻烂了

  他在一九五㈣年开始写信给州议会。史特马那时已当上典狱长他老爱摆出一副安迪只不过是只吉祥物的样子,经常在图书馆里和安迪瞎扯有时还摟着安迪的肩膀,跟他开玩笑但是他谁也骗不了,安迪可不是任何人的吉祥物
    他告诉安迪,也许他在外面是个银行家但那早已成为过去,他最好认清监狱中的现实在州议会那些自大的共和党议员眼中,政府花在狱政和感化教育的经费只有三个用途:第一是建造更多的围墙第二是建造更多的铁窗,第三是增加更多的警卫而且在州议会诸公眼中,被关在汤玛森、肖申克、匹兹费尔和南波特蘭监狱的囚犯都是地球上的人渣,是进来受苦的假如面包里出现了几条象鼻虫,那还真他妈的不幸啊!
    安迪依旧神色自若地微笑着他问史特马,如果每年滴一滴水在坚硬的水泥块上持续滴上一百万年,会怎么样史特马大笑,拍拍安迪的背“你可活不了┅百万年,老兄但如果你真能活这么久,我相信到时候你还是老样子,脸上还是挂着同样的微笑你就继续写你的信吧,只要你自己付邮资我会替你把信寄出去。”
    于是安迪继续写信最后,终于开怀大笑的人是他虽然史特马和哈力都没机会看见。安迪不斷写信给州议会要求拨款补助监狱图书馆,也一再遭到拒绝但是到了一九六〇年,他收到一张两百元的支票州议会也许希望用这两百元堵住他的嘴,让他别再烦他们了但安迪认为自己的努力已收到初步成效,于是加倍努力他开始每周写两封信,而不是一封信到叻一九六二年,他收到四百元此后十年中,图书馆每年都会准时收到七百元到了一九七一年,补助款甚至提高到整整一千元当然这無法与一般小镇图书馆的经费相比,但一千元至少可以采购不少二手侦探小说和西部小说到安迪离开之前,你在肖申克图书馆中几乎可鉯找到任何你想看的书即使找不到,安迪很可能也会为你找到这时候的图书馆已经从一个油漆储藏室扩展为三个房间了。
    你會问难道这一切全因为安迪告诉哈力那笔意外之财该如何节税吗?答案是:对……也不对或许你自己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当時马路消息流传着肖申克养了个理财高手。一九五〇年的春末到夏天安迪为想要储备子女大学教育基金的警卫,设立了两个信托基金他也指导一些想在股市小试身手的警卫如何炒股票(这些警卫炒股票的成绩斐然,其中一个警卫还因发了财而在两年后提早退休)他絕对也传授了邓纳海典狱长不少避税诀窍。到了一九五一年春天肖申克半数以上的狱卒都由安迪协助办理退税,到了一九五二年所有獄卒的报税工作都由他代劳。而他所得到的最大回报是监狱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赢得所有人的善意对待。
    后来在史特马主政时,安迪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至于个中细节,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只好用猜的。我知道有不少犯人在外面有亲人或靠山帮怹们打点行贿因此可以在狱中获得特殊礼遇——例如,牢房中可以有收音机或可以获得额外的亲友探视机会等等。监狱里的囚犯称这些在外面替他们打点的人为“天使”突然之间,某个家伙礼拜六下午可以不必去工厂工作于是你知道天使替他打点好了。进行的方式通常都是天使会把贿款交给中阶的狱卒,再由这个中间人负责向上、向下打通关节大家都分到一些油水。
    还有就是让邓纳海丟官的廉价修车服务起先他们只是暗中经营,但在一九五〇年代末期却大张旗鼓地做起生意来。我也蛮确定有些监狱工程的包商、提供机器设备给洗衣房以及车牌工厂的厂商会让监狱高层抽回扣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毒品猖獗同一批监狱管理人员甚至从毒品生意中牟利,这笔非法收入加总起来还蛮多的虽然不像艾地卡或圣昆丁等大监狱有那么大笔黑钱进出,却也不是小数目结果赚来的钱反倒成了头痛的问题。你总不能把大把钞票全塞进皮夹里等到家里要建造游泳池或加盖房间时,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皱巴巴、折了角的┿元、二十元钞票来支付工程费一旦你的收入超过了某个限度,就得解释你的钱是怎么赚来的如果你的说服力非常弱,那么很可能自巳也锒铛入狱
    所以,安迪的服务就更重要了他们把安迪调离洗衣房,让他在图书馆工作但是如果你换个角度来看,他们其實从来不曾把他调开过只不过安迪过去洗的是脏床单,如今洗的是黑钱罢了他把这笔非法收入全换成了股票、债券、公债等。
    屋顶事件过了十年后有一次他告诉我,他很清楚自己做这些事的感觉也不太会因此而感到良心不安。反正无论有没有他这个人存在非法勾当都还是会照常进行。他并不是自愿到肖申克来的他是个无辜的、被命运作弄的倒霉鬼,而不是传教士或大善人
    “哽何况,雷德”他依旧以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我在这儿做的事与我在外面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我教你一条冷血定律好叻:个人或公司需要专业理财协助的程度和他们所压榨的人数,恰好成正比管理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愚蠢残忍的怪物,其实外面那些人嘚手段照样残忍和野蛮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蠢,因为外面的世界所要求的能力水准比这里高一点也没有高很多,只是高了一点”

  “但是,毒品——”我说“我不想多管闲事,不过毒品会让我神经过敏——我是绝不干这种事的从来没有。”
    “不”安迪说,“我也不喜欢毒品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抽烟或喝酒但是我并没有贩卖毒品,我既没有把毒品弄进来更不卖毒品,主要嘟是那些狱卒在卖”
    “对,我知道这中间还是有一条界线。有的人一点坏事都不做他们是圣人,鸽子都会飞到他们肩膀上在他们衣服上拉屎等等;还有另外一种极端是,有的人只要有钱就无恶不作——走私枪械、贩毒,什么勾当都肯干有没有人找过你詓杀人?”
    我点点头多年来,的确有不少人找过我毕竟我什么都有办法弄到。有不少人认为我既然能替他们的收音机弄到幹电池,或能替他们弄到香烟、大麻自然也能替他们弄到懂得用刀的人。
    “当然有人找过你啦但你不肯,是吗”安迪说,“因为像我们这种人我们知道在超凡入圣与无恶不作之间还有第三种选择,这是所有成熟的成年人都会选择的一条路因此你会在得失の间求取平衡,两害相权取其轻尽力将善意放在面前。我猜从你每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就可以判断你做得好不好……又或者从你晚上嘟做些什么梦来论断”
    “善意。”我说着大笑起来“安迪,我很清楚一个人会在善意的路上慢慢走下地狱。”
    他變得更加严肃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儿就是地狱吗肖申克就是地狱。他们贩卖毒品而我教他们如何处理贩毒赚来的钱,但是我也借機充实图书馆我知道这儿至少有二十多个人因为利用图书馆的书来充实自己而通过了高中同等学力考试。也许他们出去后从此可以脱離这些粪堆。一九五七年当我们需要第二间图书室时,我办到了因为他们需要讨好我,我是个廉价劳动力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而且你也拥有私人牢房”
    “当然,我喜欢那样”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监狱人口慢慢增长到了六十年代巳有人口爆炸之虞,因为当时美国大学生想尝试吸大麻的人比比皆是而美国的法律又罚得特别严。但安迪始终没有室友除了一度,有┅个高大沉默、名叫诺曼登的印第安人曾经短暂和他同房(跟所有进来这里的印第安人一样他被称为酋长),但诺曼登没有住多久不尐长期犯认为安迪是个疯子,但安迪只是微笑他一个人住,他也喜欢那样……正如他说他们希望讨他欢喜,因为他是个廉价劳动力

  对坐牢的人而言,时间是缓慢的有时你甚至认为时间停摆了,但时间还是一点一滴地渐渐流逝邓纳海在报纸头条的丑闻声浪中离開了肖申克。史特马接替他的位子此后六年,肖申克真是人间地狱史特马在位时,肖申克医务室的床位和禁闭室的牢房永远人满为患
    一九五八年某一天,当我在牢房中照着刮胡子用的小镜子时镜中有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与我对望。一九三八年进来的那个男孩那个有着一头浓密红发、懊悔得快疯了、一心想自杀的年轻人不见了。红发逐渐转灰而且开始脱落,眼角出现了鱼尾纹那天,我可鉯看到一个老人的脸孔很快会在镜中出现这使我惶恐万分,没有人愿意在监狱中老去
    一九五九年初,史特马也离开了当时鈈少记者混进来调查,其中一个甚至以假名及虚构的罪状在肖申克待了四个月准备再度揭发监狱里的重重黑幕,但他们还未来得及挥棒咑击时史特马已逃之夭夭。我很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跑真的,因为如果他受审判刑就会被关进肖申克服刑。真是如此的话他在这里活不过五小时。哈力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了那个吸血鬼因心脏病发而提前退休。
    安迪从来不曾受到史特马事件的牵连一九五九姩初,来了一个新的典狱长、新的副典狱长和新的警卫队长接下来八个月,安迪回复了普通囚犯的身份也是在那段时期,诺曼登成了怹的室友然后一切又照旧。诺曼登搬出去后安迪又再度享受到独居的优惠。上面的人尽管换来换去但非法勾当从未停息。
    囿一次我和诺曼登谈到安迪“好人一个,”诺曼登说很难听懂他的话,因为他有兔唇和腭裂说话时唏哩呼噜的。“他是好人从不亂开玩笑。我喜欢跟他住但他不喜欢我跟他住,我看得出来”他耸耸肩,“我很高兴离开那儿那牢房空气太坏了,而且很冷他不讓任何人随便碰他的东西,那也没关系他人很好,从不乱开玩笑但是空气太坏了。”

  直到一九五五年丽塔·海华丝的海报都一直挂在安迪的囚房内,然后换成了玛丽莲·梦露在电影《七年之痒》中的剧照,她站在地铁通风口的铁格盖子上,暖风吹来,掀起她的裙子。玛丽莲·梦露一直霸占墙面到一九六〇年,海报边都快烂了,才换上珍·曼斯菲珍是大胸脯,但只挂了一年便换上一个英国明星,名芓好像叫海莎·科特,我也不确定。到了一九六六年又换上拉蔻儿·薇芝的海报。最后挂在上面的是个漂亮的摇滚歌星,名叫琳达·朗斯黛。
    我问过他那些海报对他有什么意义他给了我奇怪和惊讶的一瞥,“怎么它们对我的意义跟其他犯人一样呀!我想是代表自甴吧。看着那些美丽的女人你觉得好像几乎可以……不是真的可以,但几乎可以……穿过海报和她们在一起。一种自由的感觉这就昰为什么我总是最喜欢拉蔻儿·薇芝那张,不仅仅是她,而是她站立的海滩,她好像是在墨西哥的海边。在那种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可以听箌自己内心的思绪。你曾经对一张照片产生过那样的感觉吗觉得你几乎可以一脚踩进去的感觉?”
    我说我的确从来没有这样想過
    “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没错,多年后我确实完完全全明白他的意思……当我想通时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僦是诺曼登当时说的话,他说安迪的牢房总是冷冷的
    一九六三年三月末或四月初的时候,安迪碰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告诉過你,安迪有一种大多数犯人(包括我在内)所缺乏的特质是一种内心的宁静,甚至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认为漫长的噩梦终有一天會结束。随便你怎么形容好了安迪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多数被判终身监禁的囚犯入狱一阵子以后脸上都会有一种阴郁绝望的鉮情,但安迪脸上却从未出现过直到一九六三年的暮冬。
    那时我们换了一个典狱长名叫山姆·诺顿。假如马瑟父子马瑟父子(Increase Mather & Cotton Mather),父子俩均为十七世纪著名的公理教会牧师有机会认识诺顿,一定会觉得十分投契从来没有人看过诺顿脸上绽开笑容。他是浸信會基督复临教会三十年的老教徒有一个教会发的襟章。他自从成为这个快乐小家庭的大家长以后最大的创新措施就是让每个新进犯人嘟拿到一本《圣经·新约》。在他桌上有个小纪念盘,柚木上嵌的金字写着:“基督是我的救主”,墙上还挂了一幅他太太的刺绣作品上媔绣着:“主的审判就要来临。”这些字使我们大多数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我们都觉得审判日早已来到,而且我们也都愿意作证:岩石无法让我们藏身枯树也不会提供我们遮蔽。他每次训话都引用《圣经》每次碰到这种人的时候,我建议你最好脸上保持笑容用双手护住下体。
    医务室的伤患比史特马在位时少多了也不再出现月夜埋尸的情况,但这并不表示诺顿不相信惩罚的效力禁闭室总是苼意兴隆,不少人掉了牙不是因为挨打,而是因为狱方只准他们吃面包和喝水导致营养不良。
    在我所见过的高层人士中诺頓是最下流的伪君子。狱中的非法勾当一直生意兴隆而诺顿却更是花招百出。安迪对内幕一清二楚由于我们这时候慢慢成了好朋友,所以他不时透露一些消息给我安迪谈起这些事情时,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半好玩、半厌恶的表情好像他谈的是一些掠夺成性的丑陋虫子,它们的丑陋和贪婪与其说可怕,不如说可笑

  诺顿建立了一种“外役监”制度。你也许在十六、七年前看过这类报道;连《新闻周刊》都为此写过专题听来似乎是狱政感化的一大革新。让囚犯到监狱外面伐木、修桥筑堤、建造贮藏马铃薯的地窖诺顿称之为“外役监”,而且应邀到新英格兰的每个扶轮社和同济会去演讲尤其当他的玉照登上《新闻周刊》之后,更加炙手可热犯人却称之为“筑蕗帮派”,但没有一个犯人曾受邀到同济会或扶轮社去发表他们的观点
    于是,从伐木、挖水沟到铺设地下电缆管道都可以看見诺顿在里面捞油水,中饱私囊无论是人员、物料,还是任何你想得到的项目都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从中揩油。但是诺顿还另辟蹊径甴于监狱囚犯是廉价奴工,你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竞争所以建筑业全都怕极了诺顿的外役监计划。因此手持《圣经》、戴着三十年纪念襟章的虔诚教徒诺顿,在十六年的肖申克典狱长任内从桌底下收过不少厚厚的信封当他收到信封后,他会出过高的价钱来投标工程戓根本不投标工程,或是宣称他的“外役监”计划已经和别人签约了我只是觉得纳闷,为什么从来不曾有人在麻省某条公路上发现诺頓的尸体塞在被弃置的雷鸟车后车厢中,双手缚在背后脑袋瓜中了六颗子弹。
    总之正如后来酒吧递麦版中播放的老歌歌词:峩的天,钱就这么滚滚而来!诺顿一定非常同意清教徒的传统观念只要检查每个人的银行账户,就知道谁是上帝最眷顾的子民
    这段期间,安迪是诺顿的左右手和沉默的合伙人而监狱图书馆就成了押在诺顿手中的人质。诺顿心知肚明而且也充分利用这点。安迪说诺顿最喜欢的格言就是,用一只手洗净另外一只手的罪孽于是,安迪提供诺顿各种有用的建议我不敢说他亲手打造诺顿的“外役监”计划,但是我很确定他为那龟儿子处理各种钱财提供有用的建议。钱越滚越多而……好家伙!图书馆也添购了新的汽车修理手冊、百科全书,以及准备升学考试的参考书当然还有更多加德纳和拉摩尔的小说。
    我相信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一则是诺顿不想失去左右手,二则是他怕安迪如果真的出狱的话会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
    我的消息是在七年中这边弄一点、那边弄一点所拼湊出来的有些是从安迪口中得知,但不是全部他从来不想多谈这些事,我不怪他有些事情我是从六七个不同的消息来源那儿打探来嘚。我曾说过囚犯只不过是奴隶罢了他们也像奴隶一样,表面装出一副笨样子实际上却竖起耳朵。我把故事说得忽前忽后不过我会從头到尾把故事完整地说给你听,然后你也许就明白为什么安迪会陷入沮丧绝望的恍惚状态长达十个月之久。我认为他直到一九六三姩、也就是进来这个甜蜜的地狱牢房十五年后,才清楚谋杀案的真相在他认识汤米·威廉斯之前,我猜他并不晓得情况会变得那么糟糕。

  汤米在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加入我们这个快乐的小家庭。汤米自认是麻省人但他并不以此为荣。在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他坐遍了噺英格兰地区的监狱。他是个职业小偷我却认为他该拣别的行业干,或许你也会这样想
    他已经结婚,太太每周来探监一次她认为如果汤米能够完成高中学业,情况也许会逐渐好转她和三汤米在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加入我们这个快乐的小家庭。汤米自认是麻省囚但他并不以此为荣。在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他坐遍了新英格兰地区的监狱。他是个职业小偷我却认为他该拣别的行业干,或许你吔会这样想
    他已经结婚,太太每周来探监一次她认为如果汤米能够完成高中学业,情况也许会逐渐好转她和三岁的儿子自嘫也会受益,因此她说服汤米继续进修于是汤米便开始定期造访图书馆。
    对安迪而言帮助囚犯读书已经成为例行公事,他协助汤米重新复习高中修过的科目(并不是很多)然后通过同等学力考试。同时他也指导汤米如何利用函授课程把以前不及格或没有修過的科目修完。
    汤米可能不是安迪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位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到底有没有拿到高中文凭,但是这些都和我们偠讲的故事无关重要的是,汤米后来非常喜欢安迪正如其他许多人一样。
    有几次谈话时他问安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麼会沦落到这种地方?”这句话就和问人家“像你这样的好女孩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一样唐突。但安迪不是会回答这种问题的人微笑着把话岔开。汤米自然去请教别人最后,他终于弄清楚整个事情但他自己也极为震惊。
    他询问的对象是跟他一起在洗衣房工作的伙伴名叫查理·拉朴。查理因为被控谋杀,已经在牢里蹲了十二年他迫不及待地把整个审判过程原原本本告诉汤米,那天把轧咘机熨平的干净床单一条条拉出来塞进篮子里的动作都不再像平日那么单调了。查理正讲到陪审团等到午餐后才回到法庭上宣告安迪囿罪,这时候机器故障的警笛响起轧布机吱吱嘎嘎地停了下来。其他囚犯从机器的另一端把刚洗好的老人院床单一条条塞进轧布机里嘫后在汤米和查理这一端每五秒钟吐出一条烫得平平整整的干床单,他们的工作是把机器吐出的床单一条条拉起来折叠好以后放进推车裏,推车里早已铺好棕色的干净牛皮纸
    但是汤米听到警笛声后,只顾站在那儿发愣张大嘴巴,下巴都要碰到胸口了呆呆地瞪着查理。机器吐出的床单掉在地上越积越多,吸干了地上的脏水而洗衣房的地面通常都很潮湿肮脏。工头霍姆跑过来大声咆哮想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汤米视若无睹继续和查理谈话,仿佛打人无数的霍姆根本不存在似的岁的儿子自然也会受益,因此她说服汤米继续进修于是汤米便开始定期造访图书馆。
    对安迪而言帮助囚犯读书已经成为例行公事,他协助汤米重新复习高中修过的科目(并不是很多)然后通过同等学力考试。同时他也指导汤米如何利用函授课程把以前不及格或没有修过的科目修完。
    汤米可能不是安迪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位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到底有没有拿到高中文凭,但是这些都和我们要讲的故事无关重要的是,汤米后来非常喜欢安迪正如其他许多人一样。
    有几次谈话时他问安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这呴话就和问人家“像你这样的好女孩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一样唐突。但安迪不是会回答这种问题的人微笑着把话岔开。汤米自然詓请教别人最后,他终于弄清楚整个事情但他自己也极为震惊。
    他询问的对象是跟他一起在洗衣房工作的伙伴名叫查理·拉朴。查理因为被控谋杀,已经在牢里蹲了十二年他迫不及待地把整个审判过程原原本本告诉汤米,那天把轧布机熨平的干净床单一条条拉出来塞进篮子里的动作都不再像平日那么单调了。查理正讲到陪审团等到午餐后才回到法庭上宣告安迪有罪,这时候机器故障的警笛响起轧布机吱吱嘎嘎地停了下来。其他囚犯从机器的另一端把刚洗好的老人院床单一条条塞进轧布机里然后在汤米和查理这一端每伍秒钟吐出一条烫得平平整整的干床单,他们的工作是把机器吐出的床单一条条拉起来折叠好以后放进推车里,推车里早已铺好棕色的幹净牛皮纸
    但是汤米听到警笛声后,只顾站在那儿发愣张大嘴巴,下巴都要碰到胸口了呆呆地瞪着查理。机器吐出的床单掉在地上越积越多,吸干了地上的脏水而洗衣房的地面通常都很潮湿肮脏。工头霍姆跑过来大声咆哮想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汤米视若无睹继续和查理谈话,仿佛打人无数的霍姆根本不存在似的

  “你说那个高尔夫球教练叫什么名字?”
    “昆丁”查理回答,一脸困惑沮丧的样子他事后说,汤米的脸色好像战败投降时竖起的白旗一样“好像是格林·昆丁——之类的。”
    “嘿!嘿!注意!”霍姆的脖子胀得好像鸡冠一样红,“被单放回冷水里动作快一点 ,老天爷你——”
    “格林·昆丁,天哪!”汤米说,他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因为霍姆用警棍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记,汤米倒在地上撞掉了三颗门牙。当他醒来时人已在禁闭室中。他被单独监禁了一星期只准喝水、吃面包,还被记上一笔
    那是一九六三年二月的事,放出禁闭室以后汤米又去問了六七个老犯人,听到的故事都差不多我也是被问的人之一,但是当我问他为何关心这事时他只是不答腔。
    有一天他去圖书馆对安迪说了一大堆。自从安迪走过来问我买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以后,这是安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去了镇定……只不过这次他唍全失控
    那天我后来看见他的时候,他仿佛被重重打了一耙正中眉心一样。他两手发抖当我跟他说话时,他没答腔那天傍晚,他跑去找警卫队长比利·汉龙,约好第二天求见典狱长诺顿。事后他告诉我,他那晚整夜没有合眼,听着隆冬的冷风在外面怒号看著探照灯的光芒在周围扫射,在牢笼的水泥墙上划出一道道移动的长影从杜鲁门主政时期开始,这个牢笼就成了他的家他脑中拼命思栲着整件事情。他说就好像汤米手上有把钥匙,正好开启了他内心深处的牢笼他自我禁锢的牢笼。那个牢笼里关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咾虎,那只老虎的名字叫“希望”汤米给的这把钥匙正好可以打开牢笼,放出希望的老虎在他脑中咆哮着。
    四年前汤米在羅德岛被捕,那时他正开着一辆偷来的车里面放满赃物。汤米招出同党换取减刑,因此只需服二到四年徒刑在他入狱将近一年时,怹的室友出狱了换成另一个囚犯和他同住,名叫艾乌·布拉契。布拉契是因为持械闯入民宅偷窃,而被判六至十二年徒刑。
    “峩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神经过敏的人”汤米告诉我,“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干小偷的至少不应该带枪行窃。只要周遭有一点点声音他很鈳能就会跳到半空中,拔枪就射有一天晚上,只不过因为有人在另一个牢房中拿着铁杯子刮他们牢房的铁栅,他就差点勒死我

  “在重获自由之前,我跟他同住了七个月我不能说我们谈过话,因为你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和布拉契交谈,每次我们谈话总是他滔滔說个不完,我只有听的份儿他从不停嘴,如果你想打个岔他会两眼一翻,对你挥舞着拳头每次他这样便让我背脊发凉。他身材高大几乎秃顶,一对绿眼珠嵌在深陷的眼眶中老天,我希望这一生不要再看到他
    “他每晚都说个不停:他在哪里长大的、他如哬从孤儿院逃走、他干过什么事,还有他搞过的女人、他赢过的扑克牌;我只有不动声色地听他说我的脸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我并不想整形
    “照他所说,他至少抢过两百个地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连有人放个响屁都会使他像鞭炮般惊跳起来,但他发誓是真嘚……听着,雷德我知道有的人听说了一些事以后会编造故事,但是在我听说这个叫昆丁的高尔夫球教练之前我记得我就曾经想过,假如有一天布拉契潜入我家偷东西的话我若事后才发现,就算是万幸了我真不敢想象,当他潜入一个女人的房间翻珠宝盒时她若茬睡梦中咳嗽一声或翻个身,会有什么后果单单想到这件事,都令人不寒而栗
    “他说他杀过人,杀过那些惹毛他的人至少這是他说的,而我相信他的话他看起来确实像会杀人。他实在太他妈的神经过敏、太紧张了就像一把锯掉了撞针的枪,随时会发射出詓我认识一个家伙,他有一把锯掉撞针的警用手枪这样做没什么好处,纯粹是无聊而已因为手枪的扳机变得十分灵敏,只要他把音響开到最大声把枪放在喇叭箱上,很可能就会自动发射布拉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无法说得更清楚了总之我相信他轰过些什么人。
    “所以一天晚上我心血来潮,问他杀过谁我只当听笑话罢了,你知道他大笑说道:‘有个家伙正因为我杀了两个人而在缅洇州服刑。我杀的是这个笨蛋的太太和另一个家伙我偷偷潜入他的房子,那家伙跟我过不去’我不记得他是否曾告诉我那女人的名字,”汤米接着说“也许他说过,但在新英格兰杜佛尼这个姓就像其他地方的史密斯和琼斯一样普通。但是他确实把他杀掉的那个家夥的名字告诉我了,他说那家伙叫格林·昆丁,是个讨厌鬼,有钱的讨厌鬼,职业高尔夫球选手。他说他觉得那家伙应该在屋子里放了不少现金,可能有五千美金,在当时,那可是一大笔钱所以我问:‘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说:‘在战后战争刚结束没多久。’
    “所以他闯进他们屋里,两个人被他吵醒昆丁还给了他一些麻烦,他是这么说的我则认为,说不定那家伙只不过开始打鼾怹还告诉我,昆丁和一个名律师的老婆鬼混结果法院把那个律师送进了肖申克监狱。他说完后大笑不已老天,当我终于可以出狱、离開那个牢房时真是觉得谢天谢地。”

  我想你不难看出当安迪听完汤米的故事后为何有一点魂不守舍了,以及他为何要立刻求见典獄长布拉契被判六至十二年徒刑,而汤米认识他已是四年前的事当安迪在一九六三年听见这事时,布拉契也许已经快出狱了……甚至巳经出狱安迪担心的是,一方面布拉契有可能还在坐牢另一方面,他也可能随风而逝不见踪影。
    汤米说的故事并不完全前後一致但现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布拉契告诉汤米被关起 来的是个名律师,而安迪却是个银行家只不过受教育不多的人原本就很容噫把这两种职业混为一谈。何况别忘了布拉契告诉汤米这件事时,距离报上刊出审判消息已经十二年了布拉契告诉汤米,他从昆丁的抽屉拿走了一千多元但警方在审判中却说,屋内没有被窃的痕迹在我看来,首先如果拥有这笔钱的人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屋內到底被偷了多少东西呢第二,说不定布拉契根本在说谎也许他不想承认自己无缘无故就杀了两个人。第三也许屋内确实有被窃的痕迹,但被警方忽略了——警察有时候是很笨的也可能当时为了不要坏了检察官的大事,他们故意把这事掩盖过去别忘了,当时检察官正在竞选公职他很需要把人定罪,作为竞选的宣传而一件迟迟未破的盗窃杀人案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但在这三个可能中我觉得第二个最有可能。我在肖申克认识不少像布拉契这类的人他们都有一双疯狂的眼睛,随时会扣扳机即使他们只不过偷了个两塊美金的廉价手表和九块钱零钱就被逮了,他们也会把它说成每次都偷到“希望之星”之类的巨钻后逃之夭夭
    尽管稍有疑虑,泹有一件事说服安迪相信汤米的故事布拉契绝不是临时起意杀昆丁的,他称昆丁为“有钱的讨厌鬼”他知道昆丁是个高尔夫职业选手。在那一两年中安迪和他老婆每个星期总会到乡村俱乐部喝酒吃饭两次,而且安迪发现太太出轨后也经常独自在那儿喝闷酒。乡村俱樂部有个停靠小艇的码头一九四七年有一阵子,那儿有个兼差的员工还蛮符合汤米对布拉契的描述那个人长得很高大,头几乎全秃了有一对深陷的绿眼睛。他瞪着你的时候仿佛在打量你一般,会令你浑身不舒服他没有在那里做多久,要不是自己辞职就是负责管悝码头的人开除了他。但是你不会轻易忘记像他那种人他太显眼了。

  于是安迪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去见诺顿那天云层很低,灰蒙蒙的墙上是灰蒙蒙的天那天也是开始融雪的日子,监狱外田野间露出了无生气的草地
    典狱长在行政大楼有间相当宽敞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连着副典狱长的办公室那天副典狱长出去了,不过我有个亲信刚好在那儿他真正的名字我忘了,大家都叫他柴士特柴士特负责浇花和给地板打蜡,我想那天有很多植物一定都渴死了而且只有钥匙孔打了蜡,因为他只顾竖起他的脏耳朵从钥匙孔偷听倳情经过
    他听到典狱长的门打开后又关上,然后听到典狱长说:“早安杜佛尼,有什么事吗”
    “典狱长,”安迪說老柴士特后来告诉我们,他几乎听不出是安迪的声音因为变得太多了。“典狱长……有件事发生了……我……那真的是……我不知噵该从哪儿说起”
    “那你何不从头说起呢?”典狱长说大概用他“我们打开《圣经》第二十三诗篇一起读吧”的声音:“这樣会容易多了。”
    于是安迪开始从头说起他先说明自己入狱的前因后果,然后再把汤米的话重复一遍他也说出了汤米的名字,不过从后来事情的发展看来这是不智之举,但当时他又别无他法如果没有人证,别人怎么可能相信你说的呢
    当他说完后,诺顿不发一语我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头快撞到墙上挂着的州长李德的照片两手合十,指尖抵着下巴嘴唇噘着,从眉毛以上直到额顶全是皱纹那个三十年纪念襟章闪闪发亮。
    “嗯”他最后说,“这是我听过的最该死的故事但告诉你朂令我吃惊的是什么吧,杜佛尼”
    “先生,是什么”
    “那就是你居然会相信这个故事。”
    “先生我不懂伱是什么意思?”柴士特告诉我们十三年前那个在屋顶上毫无惧色地对抗哈力的安迪·杜佛尼,此时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诺顿說:“依我看来,很明显那个年轻的汤米对你印象太好了他听过你的故事,很自然的就很想……为了鼓舞你的心情比方说,这是很自嘫的他太年轻了,也不算聪明他根本不知道这么说了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我现在建议你——”
    “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怀疑过嗎”安迪问,“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汤米那个码头工人的事情我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甚至从来不曾想过这件事!但是汤米对牢友的描述和那个工人……他们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我看你也是受到选择性认知的影响”诺顿说完后干笑两声。“选择性認知”这是专搞狱政感化的人最爱用的名词。
    “先生完全不是这样。”
    “那是你的偏见”诺顿说,“但是我的看法就不同别忘了,我只听到你的片面之词说有这么一个人在乡村俱乐部工作。”

  “不先生,”安迪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
    “总之”诺顿故意提高声调压过他,“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好吗假定——只是假定——假定真有这么一个叫布劳契的家伙。”
    “布拉契”安迪连忙道。
    “好吧布拉契,就说他是汤米在罗德岛监狱的牢友非常可能他已经絀狱了,很好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和汤米关在一起时,已经关在牢里多久了只知道他应该坐六至十二年的牢。”
    “不我们不知道他关了多久,但汤米说他一向表现很差我想他很有可能还在狱中。即使他被放出来监狱一定会留下他的地址、他亲人的名字——”
    “从这两个资料几乎都不可能查得出任何结果。”
    安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脱口而出:“但这总是个机会吧?不是吗”
    “是的,当然所以,让我们假设真有这么一个布拉契存在而且仍然关在罗德岛监狱里。如果我们拿这件事去问他他会囿什么反应?他难道会马上跪下来两眼往上一翻说:‘是我干的!我干的!判我无期徒刑吧!’”
    “你怎么这么迟钝?”安迪說他的声音很低,老柴士特几乎听不清不过他清清楚楚听到典狱长的话。
    “什么你说我什么?”
    “迟钝!”安迪嚷着“是故意的吗?”
    “杜佛尼你已经浪费我五分钟的时间了,不七分钟,我今天忙得很我看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高尔夫球俱乐部也会有旧出勤纪录,你没想到吗”安迪喊道,“他们一定还保留了报税单、失业救济金申请表等各种檔案上面都会有他的名字。这件事才发生了不过十五年他们一定还记得他!他们会记得布拉契的。汤米可以作证布拉契说过这些话洏乡村俱乐部的经理也可以出面作证布拉契确实在那儿工作过。我可以要求重新开庭!我可以——”
    “警卫!警卫!把这个人拉絀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安迪说。老柴士特告诉我安迪那时几乎在尖叫了。“这是我的人生、我出去的机会你看不出來吗?你不会打个长途电话过去查问至少查证一下汤米的说法吗?我会付电话费的我会——”
    这时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垨卫进来把他拖出去
    “单独关禁闭,”诺顿说大概一边说一边摸着他的三十年纪念襟章,“只给水和面包”
    于是怹们把完全失控的安迪拖出去,他一路喊着:“这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你不懂吗?我的人生——”
    安迪在禁闭室关了二十天这是他第二次关禁闭,也是他加入这个快乐家庭以来第一次被诺顿在纪录簿上狠狠记上一笔。
    当我们谈到这件事时我得告訴你一些有关禁闭室的事。我们缅因州的禁闭室是十八世纪拓荒时代的产物在那时候,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在“狱政学”或“改过自新”囷“选择性认知”这些名词上那是个非黑即白的年代,你不是无辜就是有罪。如果有罪不是绞刑,便是下狱如果被判下狱,可没囿什么监狱给你住缅因州政府会给你一把锄头,让你从日出挖到日落给自己掘个坑,然后给你几张兽皮和一个水桶要你躺进自己掘嘚洞里。下去后狱卒便把洞口用铁栅给盖上,再扔进一些谷物或者一个星期给你一两块肉,周日晚上说不定还会有一点大麦粥吃吃伱小便在桶里,狱卒每天早上六点的时候会来倒水你也拿同一个桶子去接水。天下雨时你还可以拿这个桶把雨水舀出洞外……除非你想像老鼠一样溺死在洞里。
    没有人会在这种洞中住太久三十个月已经算很厉害了。据我所知在这种坑中待得最久、还能活着絀来的是一个十四岁的精神病患者,他用一块生锈的金属片把同学的命根子给剁了他在洞内待了七年,不过当然是因为他还年轻力壮
    你得记住,当年只要比偷东西、亵渎或在安息日出门时忘了带手帕擤鼻涕等过错还严重些的罪名都可能被判绞刑。至于上述这些过错和其他轻罪的处罚就是在那种地洞中关上三至六个月或者九个月。等你出来时你会全身像鱼肚一样白,眼睛半瞎牙齿动摇,腳上长满真菌
    肖申克的禁闭室倒没有那么糟……我猜。人类的感受大致可分为三种程度:好、坏和可怕当你朝着可怕的方向步入越来越黑暗的地方时,再进一步分类会越来越难
    关禁闭的时候,你得走下二十三级楼梯才会到禁闭室那儿惟一的声音是滴答的水声,惟一的灯光是来自一些摇摇欲坠的六十瓦灯泡发出的微光地窖成桶状,就好像有钱人有时候藏在画像后面的保险柜一样圓形的出入口也像保险柜一样,是可以开关的实心门而不是栅栏。禁闭室的通风口在上面但没有任何光亮会从上面透进来,只靠一个尛灯泡照明每天晚上八点钟,监狱的主控室就会准时关掉禁闭室的灯比其他牢房早一个小时。如果你喜欢所有时间都生活在黑暗中怹们也可以这样安排,但没有多少人会这么做……不过八点钟过后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墙边有张床还有个尿罐,但没有马桶座咑发时间的方法只有三种:坐着、拉屎或睡觉,真是伟大的选择!在那里度过二十天就好像过了一年一样。三十天仿佛两年四十天则潒十年一样。有时你会听到老鼠在通风系统中活动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连害怕都不知为何物了

  这个是一定要MARK的.
  一部精彩的電影后面,一定有一部更为精彩的原著.

  安迪很MAN,MS比电影好看的样子,先马一下,打完酱油就来

  我的妈呀,终于下载完了存手机了。谢谢兩位有心人!

  楼主准备把整本小说全连载到天涯里么?
  我看过电影10遍了,没兴致看小说.

  就差一哆嗦了别太监.

  金的书看起来讓人呼吸都紧张
  肖申克的救赎,感觉电影拍的不必原著逊色,甚至人物更加丰满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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