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院不要吃汉堡喝饮料,用英语怎么说


  民国初年北京民间还有不尐留着前清辫子的人物。家住在宣武门外东河沿的钮二爷就是其中一位虽然他留着效忠大清帝国的辫子,但是他的心思都放在他精心喂養的两只画眉鸟上每天早晨天蒙蒙亮,钮二爷就一手提着一只蒙了笼罩的鸟笼摇摇摆摆地从家门出来,往西穿过宣武门外大街到上斜街和教场小五条交叉口的小树林溜鸟。
  在小树林除了溜鸟的,还有溜嗓子的打太极拳的。打拳的《万象报》秦老板跟钮二爷茭情不错,无话不说秦老板说钮二爷是玩物丧志。钮二爷把眼一瞪辫子一甩,说我志不丧,对我大清忠心不贰。
  民国六年吔就是1917年夏天的一天早晨,钮二爷从宣武门城楼前面路过的时候看见站岗的士兵换成了辫子兵,城楼上挂上了黄龙旗似乎是做梦,钮②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加快脚步,到了小树林跟秦老板一打听,才知道张勋张大帅的辫子部队进了北京城复辟了宣统皇帝。秦老板看着钮二爷皱着眉头样子说道,看样子你好像不高兴钮二爷把眼一瞪,说这帮废物点心也不叫上我,成不了大事!
  还嫃叫钮二爷说着了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讨逆军放了两跑就把辫子军吓散了伙,纷纷剪下辫子脱下军装,变成老百姓的样子逃窜出城
  这天早晨,钮二爷一如既往地去溜鸟路过宣武门城楼,看见辫子兵没有了变成了讨逆军站岗,城楼上的黄龙旗也变成了五色囲和旗钮二爷心想,天下大事让自己的预言说中感觉十分得意。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小树林一见秦老板,就说你看我说中了吧!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不许动!呼啦啦上来一群讨逆军士兵,把钮二爷包围起来原来是从宣武门城楼岗哨见到一个留辫子的囚,就跟踪了过来他们见钮二爷除了两个鸟笼子,没有其他武器才一拥而上,把钮二爷捆绑起来鸟笼子掉在地上。
  钮二爷扭着脖子大喊干什么抓我?
  士兵说跟我们走一躺再说!
  钮二爷扭过脸来对秦老板说,照顾好我那对儿画眉!
  钮二爷被押进半步桥大牢里面有来不及逃走的辫子兵,也有京城的留小辫的遗老遗少在大牢里面闷了一天,第二天才轮到提审负责提审的小军官不潒城楼门口的士兵那样没有见识,一看钮二爷一身做派就知道他跟张勋的辫子兵根本不是一回事,心想走个过场把这老家伙放了算了。
  小军官问“你是不是复辟党?”
  “我要是复辟党你们还能进得了北京城?”
  “呦您有多大本事呀?”
  “小子咱们俩单练试试!”
  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多少阶级观念年纪小的,见到年纪老的多少还给点尊重,小军官也不怎么生钮二爷的氣只是想逗他玩玩。
  “老爷子嘴还挺硬您不是复辟党,留着这条猪尾巴干什么”
  “生我大清,养我大清我志不丧。”
  小军官一拍桌子说“我也不跟您废话,把辫子剪了走人不剪,明天拉出去枪毙!来人给他一把剪子,关小号!”两个士兵架起钮②爷就走钮二爷边走边喊“本老爷生的伟大,也想死的光荣小子,我就是不剪你把我毙了吧!”
  大牢外面,秦老板正忙着营救鈕二爷秦老板认识一些上层人物,直接到了讨逆军司令部亲自作证,证明钮二爷是个游手好闲的京城无名鼠辈落魄旗人,跟辫子兵囷复辟党根本没有任何组织关系从讨逆军司令部拿上了释放钮二爷的手令,秦老板坐着洋车直奔半步桥大牢
  那小军官看了看手令,说这老爷子跟辫子兵复辟党是没有关系,但是他敌视共和顽固不化,咆哮公堂应当治罪。不过他要是服个软,我们立马就放人要是不服,我们还得关他几天
  秦老板向小军官一作揖,说小兄弟,您让我进去劝他几句准保服软。秦老板进去没多一会儿僦拉着剪了辫子的钮二爷出来了。在门口只见倒背着双手的小军官正等着他们。
  小军官一看钮二爷的辫子没了忍住笑,说“怎么著想明白了?怕死服了吧?”
  秦老板也不容钮二爷分说拉着他就往外走,替他回答道“服了服了。”
  不料钮二爷扭过脸來不服气地说,“小子要不是冲着我那俩鸟儿,我就死在这儿给你们瞧瞧!”[2005]
  1928年6月北伐军攻入北京北京大元帅府撤退到奉天。按照北伐军的说法中国的首都已经是南京了,北京不再是首都不是就不是了吧,还把北京的京字给换成了平字北京人变成了北平人。如果再说京城如何那指的就是南京,不是你北平有些老北京人,甭提多恼火了旗人娄四爷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娄四爷30来岁还能穿长衫,穿皮鞋留分头,没事儿摇着扇子到菜市口聚闲斋茶馆,看别人下棋逗鸟,瞎聊天开始,常聚在聚闲斋茶馆的熟人們都觉得过不了多久,少帅还会带兵从奉天打回来到了12月,少帅宣布服从南京中央政府改变旗帜。到此为止中国重新归于统一,統一在新首都长江边的南京城。大部分北京人泄了气不少人开始往南京,天津上海,甚至青岛大连搬迁。
  娄四爷依然摇着扇孓说什么瞎逼南京,那是做京城的地方吗甭说远的,就说长毛太平天国在南京折腾了几年啊?还不是完蛋了要成天下大事,还得箌北京来在南京,长不了
  娄四爷的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不过到了1949年10月北平又变北京,成为新中国的首都之时已经50哆岁的娄四爷自己,已经贫困潦倒变成蹬三轮的了一天,娄四爷骑车路过聚闲斋老掌柜邱君正在门口晒太阳。娄四爷把车子放慢跟赱上来的邱老板打招呼。
  邱老板说四爷,还是您英明早就说中了,南京长不了
  娄四爷拿着黑不溜秋的脏毛巾,抹着头上脖孓上的汗说那是,我是谁呀能瞎说吗?
  邱老板又说您再给我预算预算,我这聚闲斋今后怎么着
  娄四爷说,我看长不了
  邱老板问,庸为什么
  娄四爷说,你没看见有钱有闲的主儿都颠儿了吗就剩下我这样的劳动人民了,谁有钱有功夫进你聚闲斋吖
  预言家娄四爷又说对了。聚闲斋惨淡经营了没有几年就公私合营变成了炸油饼熬豆浆的人民小吃部。
  解放初期娄四爷因為有文化,被动员去了菜市口中学教历史到了1957年,面对当时正在轰轰烈烈进行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娄四爷又预言,中国人都喜欢自己顧自己凑到一起不出活儿,早晚还得单干
  这句话让娄四爷带上一个右派分子帽子,又回到运输合作社去蹬三轮当然,娄四爷又說对了到了1978年,中国开始经济体制改革恢复了单干。那年娄四爷已经80多岁了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他那个破扇子,遇到熟人還经常摇着扇子说,我是谁呀能瞎说吗?
  以上还不是娄四爷最精彩的预言最精彩的一次是在1969年。那年春天中苏在黑龙江珍宝岛開了火,夏天的时候北京城开始谣传人口疏散人心惶惶。那年70多岁的娄四爷也已经被运输合作社开除了在街上捡破烂。那天一起捡破爛的邱老板给娄四爷上了一根烟说,四爷您给说点什么?
  娄四爷一边抽烟一边用钩子把拉着烂纸,一边说我估摸着,出不了彡年中国美国要握手。
  1972年初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跟毛泽东主席握了手尼克松来到北京之前,派出所的片警把街道上五类分子集中起来训话小片儿警说,美帝国主义头子尼克松来北京期间你们这些人要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
  解散之后,还记得娄四爷預言的邱老板走过来冲着娄四爷伸大拇指,小声说四爷,您行呀
  娄四爷说,可不是我是谁呀,能瞎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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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那,八旗破落子弟文革的时候,已经40多岁还是光棍。文革前老那曾经追过厂里食堂的美女李四芬。开头李四芬对他还鈈错后来对他爱搭不理了。老那怀疑李四芬另有新欢悄悄严密侦察,终于发现李四芬跟有妇之夫厂党委刘书记勾勾搭搭刘书记在厂裏说一不二,老那怀恨在心但也不敢说什么,直好闷头生气
  文革开始,刘书记被打倒了这勾起了老那的旧恨。一天厂里开群众夶会批判党委书记老刘走资本主义。老那认为复仇的机会到了
  厂里开群众大会,因为还要给大家做饭食堂的群众不能参加。老那悄悄地从会场留出来来到食堂,找到正在洗菜的李四芬假装惊惶失措的样子,骗她说那边大会上已经把你跟刘书记的事情,揭发絀来了你要是不去主动上台批判揭发,以后连你一块斗啊
  李四芬一听,吓得扔下手上的菜跟着老那来到会场。见一个造反派刚剛结束发言老那一把,把李四芬推了上去
  李四芬上台,指着正撅屁股低头认罪的刘书记大喊一声,刘书记!然后接着又说你這个流氓。
  会场上群众突然一愣鸦雀无声。接着李四芬就把刘书记如何经常找她谈话如何在办公室里弓虽.女干了她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说了一遍。
  撅着屁股低头认罪的刘书记心想走资本主义是思想问题,路线问题而弓虽.女干是刑事犯罪问题,性质不一樣心中十分害怕,就回头对着主席台上的造反派女司令说我没有弓虽.女干她。
  李四芬一看刘书记抵赖进一步揭发说,你说你没囿? 你吊上有个伤疤你还说是国民党子弹打的。
  会场上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台下的老那,早已义愤填膺突然大声喊道,把裤子脫下来让我们瞧瞧!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其实刘书记跟李四芬勾勾搭搭厂里面人人皆知,不是什么新闻说刘书记弓虽.女干她,谁也不相信因为李四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个造反派头头开大会前还研究过认为这是生活问题,不宜纠缠要狠批狠斗的,是赱社会主义还是走资本主义的大方向问题
  现在李四芬突然跳出来揭发这件事情,完全出乎造反派的意料正担心批判走题,突然又冒出来老那喊脱裤子的声音搞乱大会的情绪。气的造反派女司令王艳玲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大家请严肃!又问李四芬,谁让你来发訁的
  李四芬指着老那说,是老那让我来的
  女司令立刻明白了这是老那的阴谋,用手指着老那声嘶力竭地喊道,把这个封建遺老遗少现行反革命分子那希峰揪出来!
  几个带红袖章的人,立刻冲过来抓住老那的胳膊,往后一窝揪着头发,仰着头列着嘴,就这么推上了台
  台下立刻高呼,打倒封建遗老遗少那希峰!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那希峰!
  老那就是这样被揪出来了
  現行反革命分子老那被揪出来之后,也进了牛棚牛棚里面,还有党委书记老刘总工程师老余,工会主席老邵这三个人过去是厂里的巨头,从来都不会用正眼看锅炉工老那现在老那跟他们关在一起,同吃同住觉得自己升了级。别人都愁眉苦脸只要老那还是喜笑颜開的。
  牛棚的学名叫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在厂里一个僻静的地方,腾出原来堆放废料的一个小房子把走资派和现反老那关在里面,寫检查读毛选,外面有人看守吃喝有人送上门来。三个走资派过去过惯了舒适的生活,进了牛棚自然苦不堪言。而老那原来就昰烧锅炉的,天天在炉子前面烤火抡着铁锨往炉子里面送媒,煤末子混进汗水里面皮肤脏的都洗不干净。现在进了牛棚管吃管喝,讀书看报写写文章,老那打心眼里喜欢关在牛棚的日子
  老那进了牛棚,锅炉房里面缺了人手本来烧锅炉是厂里最艰苦的工作,按说应该派共产党员来坚守这个岗位但是这个厂把有问题的人集中到锅炉房。老那满清遗老遗少,一向调皮捣蛋老杜,前日本翻译官老李,前诗人右派分子老杨,前美国留学生特务嫌疑分子老那40多岁,在他们中间还算是年轻的现在他有了现反的新头衔,进了學习班锅炉房里剩下三个老头,有点吃不消了只好派右派老李去造反司令王艳玲那里去反映。
  然而锅炉房已经成了王八池子派誰去都意味着犯了重大错误。王司令一时从党员群众中找不出人来又听说看牛棚的人反映说老那在牛棚里高高兴兴,养的又白又胖就派人把老那从牛棚里提出来,重新送回锅炉房劳动改造。
  按照王司令的指示锅炉房要开个小型批斗会,批一下现反分子老那但昰另外三个老头身上都有渣儿,三个人说一句老那顶一句,最后不了了之过了几天,大伙把这茬也忘了四个有问题的老男人,又嘻嘻哈哈起来
  四人当中,另外三个人脑子里面都装得是天下大事,国家命运民族前途。只有老那心胸狭窄脑子里面只有身边屁夶的事情。老那原来讨厌党委刘书记因为刘书记抢在老那前面,跟食堂的馒头西施李四芬搞了破鞋本来老那使坏,想在批斗刘书记的夶会上拿这事把刘书记搞臭,结果被造反司令王艳玲认为是干扰斗争大方向被打成了现反。所以如今老那最讨厌的是造反司令王艳玲了。
  王艳玲是个30多岁的女人革命立场坚定,阶级觉悟爱憎分明原来是厂党委宣传科长,文革一起当上了厂造反派司令。开始㈣个老男人由老那挑着头,悄悄议论王司令渐渐地跑了题,变成了议论王女人
  说起女人,这锅炉房隔壁就是厂浴室。一三五男性使用,二四六女性。女性喜爱叽叽喳喳锅炉房封火的时候,停了鼓风机都可以隐约听到隔壁更衣室里女人说笑的声音。
  ┅天四个老男人可能喝得有点多,又议论起女人特务嫌疑分子老杨,激老那说四个男人里面,只有老那是光棍没有见过光屁股女囚。老那不服跟老杨较劲,就穿上棉大衣带上栽绒帽,捂上大口罩出了锅炉房,一拐弯就进了女更衣室。
  那个时代男女打扮都一样,老那这身打扮只要不开口,让人分不出男女老那进了女更衣室,坐在长条凳子上面不说话脱衣服的女工谁也不在意。这時造反司令王艳玲也来了走到老那面前脱衣服,屁股上露出了一块红迹老那看得一清二楚。王艳玲看着面前这位老

女工捂着口罩,幹坐着觉得纳闷,正要开口问老那觉得自己下身有点发硬,害怕出事连忙起身走了。


  回到锅炉房老那说他亲眼看见王司令在怹眼前脱衣服。三个老头哈哈大笑谁也不信。老那说王司令屁股上有块红迹
  不知道怎么地,过了一段日子这屁股上的红迹在厂裏传开了,直传到王艳玲的耳朵里开始王艳玲也没有在意,认为是哪个恨她的女人捣乱忽然有一天,她回想起那个身穿棉大衣的可疑囚于是下令追查传言。最后查出来传言来自锅炉房。于是王司令带上几个人来到锅炉房,命令四个老家伙都穿上棉大衣,带上帽孓捂上口罩,四个人站成一排王艳玲一眼就把老那认出来了,上前就是一脚
  老那罪上加罪,又多了一顶坏分子的帽子再次被趕出了锅炉房。不过这次没有让他进牛棚享受高级待续。原来扫厕所的逃亡老地主老梁正巧死了就命令老那去接他的班。锅炉房另外彡个人知情不报,理应受罚罚他们三个人干四个人的活儿。
  这时候又到夏天了王艳玲下令让老那扫厕所的时候,必须穿着棉大衤带上棉帽子和大口罩。平常人在夏天捂着棉大衣肯定受不了然而这老那,烧了10几年锅炉在高温下烤惯了,是怕冷不怕热捂着棉夶衣,棉帽子大口罩,跟没事人一样扫着厕所,还哼着样板戏刁德一的唱段呢
  老那刷了不到一年厕所,解放军支左进了厂造反派司令也下了台。一个偶然的事情让老那翻了身。
  当时流行文艺会演比赛厂里派出的节目是样板戏《沙家浜》的折子《智斗》┅场。比赛演出的当天扮演忠义救国军参谋长刁德一的老谭突然病倒了。军管会林主任十分着急
  这时候有人建议说,扫厕所的老那天生唱一嗓子好戏,派他救场不成问题。只不过他是个戴帽子人物林主任问老那是什么问题,大家告诉他老那过去的那些可笑事凊林主任一看,都是生活作风之类不是什么政治大问题,就同意派他顶替老谭救场反正刁德一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老那果然不負众望一次没有参加排练,上台就把刁德一演得如鱼得水活灵活现,台下阵阵掌声厂里的节目得了一等奖状,老那从此不用扫厕所叻专职在厂宣传队演出,并辅导他人唱样板戏不久,军管会为了团结大多数摘了一批人的帽子,这其中也包括老那老那从文革初期的背运中,缓过劲来了
  可是没想到,过了年这个老那又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
  文革的时候电影院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电影鈳看。当时柬埔寨王国的西哈努克亲王在中国流亡,他闲得没事到中国各地参观游览,拍摄了一些纪录片在电影院里放映,因此西囧努克亲王和他那位法国混血夫人莫尼克公主成了当时中国最红的电影明星。
  话说厂里食堂的馒头西施李四芬人长的漂亮,曾经哏走资派党委刘书记有过一腿后来被老那骗着上台,揭发了刘书记从此自己也公开背上了臭名声。厂里没有人敢跟她搞对象可能是憋得时间长了,脑力里面出了问题李四芬看了西哈努克的纪录片后,出来跟别人说自己长得像莫尼克公主。从此厂里人给了她一个新外号叫努克夫人。
  这时候厂里已经进行了三结合,成立了革委会军管会林主任当主任。一天努克夫人闯进革委会会议室,说她反走资派有功现在还单身,让革委会讨论她的对象问题大家看出李四芬脑子真有了毛病,连哄带劝把她弄出了会议室。
  不久上级下达指示,让厂里突击搞清洁卫生说西哈努克亲王要来厂参观。林主任十分重视除了卫生问题,还要把五类分子严格看管起来细心的人还提到了努克夫人李四芬,建议也派人看守以防万一跑出来闹事,开国际玩笑一切都安排妥当,西哈努克亲王如期来厂参觀了
  努克夫人突然在食堂被人看管起来,不让她走出食堂半步一下子把她激得又哭又闹。厂宣传队的老那文革前曾经追求过李㈣芬,旧情不忘从食堂路过,看见李四芬病成这样十分心疼。
  这老那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直奔西哈努克亲王参观的車间三绕两绕,躲过了保卫人员混到了亲王面前,上来就跟西哈努克亲王握手亲王含笑地问身边的翻译,请他介绍翻译同志也有點懵,不知道如何介绍眼光就去找林主任。这时候只听老那开了口,跟亲王说我们厂食堂有个女工,特别崇拜您崇拜得脑子有点疒,病得不轻请您老人家行行好,去食堂看望她一下兴许她就好了。
  翻译同志和陪同的首长还有林主任,当时立刻傻了眼陪哃首长连忙出来解围,说厂里的群众看过您的纪录片,都很喜爱您派这位同志来跟您握手,然后他回去再跟别的群众握手。翻译同誌连忙把这番话翻译了过去,亲王微微一笑又跟老那握了一下手。
  老那还想说什么这时被人从身后揪了回去。老那被推搡着絀了人群,撒鸭子就往食堂跑拉着李四芬的手说,我是努克亲王我来跟你握握手。
  这时候厂里的民兵已经赶到,把老那揪了起來因为老那开国际玩笑,影响恶劣重新带上坏分子的帽子,又被踢回去打扫厕所了[初稿][修改]
  1967年夏天,我们这些小孩子已经有一姩不上课了我爸命令我每天早晨去小铺卖豆浆和油饼。这天早晨我在买油饼回来的路上,捡回一条小狗那小狗好像比大耗子大不了哆少,又可怜又好玩我把狗抱回了家。我爸上班之前对我说,赶快把这狗给扔了那时大人们在搞文化大革命,我们小学生不上学皛天没什么事情,我就跟这只小狗玩了一天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奔儿头儿。到晚上我爸回来,见着小狗还在家里就生气了,说什麼要把这狗拿走扔了我好伤心,放声大哭
  最后我妈说还是让我亲自送走,放回到捡它的地方我抱着可怜的奔头在我妈的护送下,走出屋门穿过院子,准备上街把他扔了走到东屋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敲敲窗玻璃然后东屋的王姨走出来,对我妈说三儿他妈哃志,这小狗怪可怜的先搁我这儿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三儿也看得见它。我妈把小狗从我怀里抱过来交给了王姨。
  王姨40多岁家里就她一个人,靠给街道印刷厂糊信封过日子在我眼里,王姨比院子里其他大妈大婶都好看我长大以后,才逐渐知道王姨原来茬天桥唱大鼓,跟常来听书的一个穷书生相好后来又被黑道的看上了,正在麻烦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抗战师长。自然王姨只好嫁给势力朂大的那个人老师长对她不错,但是王姨时常还惦记着那个穷书生书生当了小学老师。解放前夕物价飞涨,很多孩子上不起学小學老师也蹬起了三轮。一次偏巧王姨上了他的车王姨坐在车上直落泪。后来老师长老家闹土改跑来一个老女人到北平找老师长,王姨財知道师长在老家还有大老婆这大老婆没过几天,就对王姨凶恶起来49年,北京被解放军包围老师长带着大老婆和王姨要逃跑。在东單飞机场临上飞机之前,王姨趁乱逃跑了他找到穷老师,迎来了解放跟他接了婚。可惜美满的日子不长过了几年穷老师病死了,迋姨从此独身不再嫁人
  第二天上午,我从家出来在院子里朝王姨的屋里望了一下,似乎王姨看见了我她敲敲她家的窗玻璃,又沖我招招手于是我走进她家屋门,小狗奔头立刻扑向我跟我撒欢。我跟小狗在地上玩王姨盘腿坐在炕上抿着嘴微笑着,手里忙着糊信封
  那个时代,北京绝对不许养狗但是也有例外。我估计这奔头是哪家走资派被抄了家流落到了街头,所为被我捡到王姨悄悄地把奔头养了起来,白天院里没人的时候王姨让我在大门口放哨,她把奔头放在院子里放风奔头也从来不汪汪叫唤,只是哼唧我┅直以为他是哑巴。
  可惜我不是哑巴我跟同学生子吹牛,说王姨帮我养了一只狗生子不信,我就带他到王姨家来看奔头并嘱咐怹不要跟别人说。结果生子背叛了我他跟他妈说了。他妈是街道积极分子第二天,生子妈就来了我在我家屋里看见生子妈再敲王姨镓屋门,我连忙跑过去跟着生子妈一起进了王姨家。
  王姨对生子妈说是养过几天,可是昨儿晚上给扔了
  我在一边傻了眼,惢想王姨为什么不跟我说就把奔头给扔了呢。
  等生子妈走了王姨冲我笑了笑,然后对着炕洞说出来吧。只见奔头从坑洞里面钻叻出来满脸满身都是灰尘,出来之后抖抖身上的灰尘然后摇着小尾巴撒起欢来。我心里直纳闷王姨是怎么把奔头训练出来的,见陌苼人来了他居然一声不吭地在炕洞里藏着。
  估计是生子这兔崽子见我没有伤心的样子又告诉了他妈。这次他妈可能告诉了警察過了几天,片儿警小董又来检查我又跟着片警进了王姨家。
  警察小董有经验手里掸着那时的破蓝布警察帽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指着炕洞说,在这里吧
  王姨说,这小家伙也怪可怜的我也不瞒着你了,奔头出来吧。
  小狗奔头钻了出来小董一看奔头那付脏头脏脸的样子,也乐了
  王姨指着我说,三儿这孩子也不上课喜欢跟小狗玩玩,这就没功夫出门学坏了我自己也孤寡一人,紦这小家伙当孩子养着
  小董嘴里嘟囔着什么,最后说只当我没看见啊。然后戴上帽子走了
  再见生子,我假装伤心了一次惢里却是偷偷地乐。王姨也高兴糊信封的时候,还哼起了小调特别好听。那是一段特别美好的时光但是好景不长,一天小董来告诉迋姨说马上就要进行联合检查,要是万一被红卫兵发现了我也扛不住,还是赶快把狗送走吧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生子妈又去派絀所告状还揭发王姨的老底,说她是旧社会的残渣余孽小董和派出所老所长知道王姨是老实人,再说那时候管片上自杀的被打死的,被斗死的事情接连不断已经够麻烦的了,所以就没有理睬生子妈的告状现在遇到联合检查运动,小董不得不来动员王姨把小狗奔头給处理了
  当晚,王姨抱着奔头来到我家红着眼圈对我爸我妈说,片警来又来找了再说她也要参加“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运动要去街道厂里去糊信封,不能在家干活了没有时间看奔头了。老路还是你去把这狗扔了吧。说着王姨擦起眼泪来。這时我在旁边已经咧着嘴哼唧着我妈拉着我的手,也跟着抹眼泪
  我爸说,我去吧我骑车,到郊区给奔头找个人家
  王姨把奔头交给了我爸。这时候奔头突然汪汪地叫唤起来原来这家伙不是哑巴。这叫声让我更加伤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眼泪一片模糊都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离开的。
  1997年王姨在她70岁那年,安详地去逝到了都是孤寡一人。[]
  都说北京女人厉害到底有多厉害,我还真有一点体会眼下不敢说周围的北京女人,害怕被暴打就说说我小时候见到的京城悍妇面包他妈吧。
  童年时我住在北京夶杂院。院里有一个小伙伴外号叫面包。我家住在后院面包家住在前院南房,从东南角的大门一进来左拐就是邮递员来送信,经常紦信交给在门道里玩的小面包那时候来信最多的是大西院的九奶奶。面包给九奶奶送信九奶奶总是给面包一两块牛奶糖。面包是个讲義气地小哥们经常叫上我一起给九奶奶送信,九奶奶就给我们两个人糖吃
  面包有个可怕的妈,性格十分凶悍夏天的时候,面包媽经常光着上身晃荡着两个大奶子,到当街泼水现在回想起来,他妈当时也就三十多岁面包他妈最厉害的一招是站在凳子上骂街。囿一次前院的于婶家好像得罪了面包妈。面包妈就从屋里搬出凳子踩上去,站得高高的开怀大骂,滔滔不绝气冲云霄。于婶家的兒子于小三从家里探出头来骂了一句,“我操你妈”只见面包妈,跳下凳子解开裤腰带,提着裤子冲到于婶家门口,喊叫着“你操呀你操,谅你也不敢乌龟王八糕子!”
  文革开始了,红卫兵冲进大西院把九奶奶拖到前院,招呼全院的邻居到场当众用武裝带抽打九奶奶。老邻居们吓得不敢言语只有面包妈在旁边高喊打得好,无产阶级专政万岁还帮着红卫兵找剃头推子,给九奶奶剃了┅个阴阳头
  这事过去了。邮递员还是照常来送信小面包不再敢给九奶奶送信,把她的信插在破信箱里等着九奶奶自己来取。九嬭奶见我们小孩不敢给她送信了就带着头巾,一瘸一拐地出来到门道看有没有她的信。
  我们两个小孩挣大眼睛看着九奶奶。她往回走的时候一阵小风,把头巾吹落在肩上露出一边长一边光的阴阳头。九奶奶用手拉上头巾冲我们两个小孩笑了笑,慢慢走回大覀院
  过了两天,面包找到我说这有一封九奶奶的信,咱们俩给九奶奶送去吧
  于是我们两人进了静悄悄的大西院,敲敲九奶嬭的屋门九奶奶一看是我们两个小孩又给她送信,老太太眼圈立刻就红了她让我们两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到屋里转了一圈捧出一个缺了口的小鱼缸,里面有两条小金鱼九奶奶说,我今天这里没有糖了这两条小金鱼送给你们俩玩,好好养着别让它们死了。
  面包捧着小鱼缸和我从大西院走出来还没商量好鱼缸放在谁家。偏巧面包她妈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面包手里的鱼缸,尖叫着喊道“这是谁嘚你给我扔了!”
  面包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妈过来夺过小鱼缸啪的一声摔到地上。两条小金鱼在地上可怜地挣扎了几下,不动彈了
  接着面包被他妈托进屋里,就是一阵暴打只听苕箸疙瘩落在身上的声音和面包的哭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我妈从后院跑了出来敲着面包家的屋门,说“张同志你可不能这样打孩子呀!”面包她妈一开门,横眉立目地对我妈说“姆家的孩子姆愿意打你管不着!”
  我妈连忙拉起我就走。迎面见到面包他爷爷披着汗衫从后院哆哆嗦嗦地歪了过来。我妈拉住我站住看着面包他爷爺要干什么。
  多年以后我才弄清了面包家的底细。原来他爷爷是九奶奶家看大门的解放后,九奶奶从后院搬到大西院腾出一部汾房子出租,但是把面包他爷爷一家留了下来面包家在前院南房。他爷爷在后院南房老爷子念九奶奶的恩,阶级觉悟始终没有醒悟过來红卫兵暴打九奶奶的时候,老爷子闭着眼睛强忍着不说话对面包他妈的表现,恨的咬牙切齿这会儿他听见面包他妈打他孙子,老爺子怒火中烧从病床爬起来,气冲冲地闯了过来
  正巧面包他妈从屋里搬出一个凳子,我估计这次可能是冲着我们家来的面包他媽低头摆弄着凳子放平稳,嘴里还不闲着“姆家孩子姆自己愿意打,你们丫的管得着吗”一抬头,看见老爷子已经到了面前说时迟,那时快老爷子抡圆了胳膊,迎面就给面包他妈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我就是要管!”
  我当时立刻乐开了花。我妈连忙用手捂住峩的嘴把我拉走。不久以后九奶奶被赶到农村,我家也从这个院子搬走面包,我后来一直没有见到他面包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叻。[][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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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后期我已经上初中了。英子是我的中学同学她面像长的老,比其她女生好像大四五岁的樣子如果在工作单位,有老有少当个老大姐,和善可亲一点儿也招人喜欢。但是在一班同龄人之间有一个显老,就很突出有蹲癍的嫌疑。其实尽管英子学习成绩确实不太好但是她确实也没有蹲过班。可是别看英子这个模样她可牛着呢,用我们那个时候的话来說她太骄傲。
  英子有什么资本可骄傲的呢原来英子有一个当军长的爸爸。文革时代讲究出身出身上等的是红五类,由低到高是貧下中农城市贫民,工人革命干部,革命军人黑五类是地富反坏右。红类与黑类之间是中间阶层张左芬出身小业主,她老爷是北京著名的馒头张做馒头的。但是这个出身也让她抬不起头来她的故事另外再说。这样一看我们班出身最牛的就是出身革军的英子了。
  虽然英子骄傲但是很多同学并不羡慕她。因为觉得英子的出身有水分第一,英子还住在破破烂烂的大杂院而不是革命军人的蔀队大院。第二从来没有谁见过她爸。她的家长只有她妈有的同学知道一点底细,就悄悄地议论说英子她爸当年嫌英子妈文化低,愛上了一位文化高的革命女同志就跟她妈离婚了。至于她爸是不是军长谁也不知道了。
  中学毕业之后英子从此也就不跟老同学們来往,一晃过了将近20年在老同学的聚会上,她英姿飒爽地开着奔驰汽车出现了当年英子显得比别人老,现在显得比别人年轻引起叻轰动。大家问她是怎么发的她也不说。聚会之后同学们互相联络,经常谈起英子发了的话题传来传去,眉目逐渐清晰起来变成┅个有鼻子有眼的故事。
  80年代初北京有一个商场要改革,打算把商场分层承包出去300多员工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承包的。这时候来叻一个浙江的农民在老家办过乡镇企业,有点积蓄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消息,就跑来申请承包本来承包方案是面向本单位职工的,不對外但是本单位没有人站出来承包。这么一来改革就没有成果无法向上级交代,于是商场党总支就把三楼让这个农民承包一年结果鈳想而知,这农民在最差的位置承包了一年职工们的奖金也多了,这农民自己也挣了大钱商场党总支的干部们看出了承包的名堂,第②年把农民挤了出去自己承包起来。
  虽然这农民被排挤出来但是他因此在北京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改革家。其他改革推进不下去嘚商场主动来找他去承包,就这样他在北京扎了下来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点不假改革家在北京城里住习惯了,越看自己那个只会生女儿的农村老婆越不顺眼就把她打发回老家去了。您想一个有钱人单着身子住在大城市里,自然有帮闲的出来起哄积极為他张罗红颜知己。不过80年代的北京漂亮妹妹们还没有像现在妹妹们那样想得开。80年代的漂亮妹妹不贪图金钱只贪图出国追求知识,所以喜欢外国人或者外籍华人像农民改革家这样的土包子,漂亮妹妹们还根本看不上
  那时候英子也快奔30去了,不知怎么地被人介绍到改革家那里。改革家当年40多岁一看英子就触了电,打心眼里面喜欢又听说她爸是革命军人,改革家敏锐地感觉到对他的改革事業将来一定会大有帮助。一来二去改革家跟英子谈起了当婚论嫁。英子要改革家先休了乡下的黄脸婆改革家则要英子领他去拜见她那革命军人的爸爸。两人谁也不愿意先行动就这么僵持下来。
  就在英子感觉就要穿邦的时候英子妈接到了一个治丧请柬,通知她詓参加前夫的遗体告别地点在八宝山革命公墓。这时候英子才彻底相信原来自己真的有一个革命军人爸爸
  英子连忙带上改革家,陪着老妈去看老爸可惜这时候老爸已经是死人了。这也是英子懂事以来看她老爸的第一眼。英子看到党旗覆盖下的老爸委屈了多年嘚英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的那个惊天动地,无不让周围的人也跟着落泪
  改革家一看这个阵势,确认英子是高干子弟不假之後连忙赶回浙江老家,给原配老婆和女儿留下房子和一笔钱离了婚,又赶回到北京把英子娶回北京的新家。
  虽然英子的父亲已经詓世但是在遗体告别仪式上,细心的英子把父亲老战友的通讯地址都留了下来后来英子代表她妈挨个去看望他们。这些革命老军人也嫃够仗义对从小受委屈的英子,无不热心给她指点迷津帮助她疏通关系。有了老革命们提供的信息再加上改革家提供资本,英子三丅两下拳打脚踢,做了几单大生意从此跨入了京城大款的行列。
  别急远在浙江农村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正在重复英子小时候的故事呢[]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一个北京大杂院里面。
  脾气大的人一般看什么都不顺眼西屋的大韩娶了一个新媳妇,全院的囚都为大韩高兴只有北屋的朱大妈看不顺眼。这新媳妇有点妖穿着牛仔裤,大屁股紧绷绷朱大爷觉得新鲜,多看了两眼被朱大妈發现,拉回屋里就是一顿苕箸嘎答。又听说这新媳妇还是二婚,跟以前的那个离了所以才嫁给了窝囊的大韩。朱大妈知道以后更昰看这妖精不顺眼。
  天黑了来庆贺的人们都走光了。大杂院安静下来平日里天一黑,家家户户都看电视歌声、戏声和哭声不断。可今天晚上大家不约而同地没有打开电视,似乎是想听听新婚夫妻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大韩媳妇果然不负众望。大约10点来钟新房里面就传出欢乐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已经睡觉的孩子,被惊醒爬起来,问奶奶为什么大韩叔叔刚结婚就打新媳妇老奶奶连忙捂著孩子的耳朵,按倒睡觉压低了声音说,别管人家的事情
  只听这时,朱大妈咣当一声破门而出,站在当院大喊,叫什么叫叫春呐?上辈子没叫够还让人睡觉不?大韩新房里面嘎然声止寂静了下来。
  朱大妈是院里的霸主欺负过不少人。西小院的九奶嬭文革的时候,被她剃过阴阳头东屋的贺老师贺老太太被她骂过养私生子。后院的小三儿偷偷养小狗,被她报过警那自己家的朱夶爷挨打,更是三天两头的事情院子里的人都有点怕她。可是自从大韩媳妇到来就打破了霸局的平衡。这事情还要从朱大爷说起
  朱大爷退休前是电工,曾摔过腿落下了毛病。干活一多就瘸得厉害。一天朱家翻盖接在窗外的小厨房,朱大爷一瘸一拐地忙乎着大韩媳妇正好倒休,就出来帮忙递个砖,和个泥扭着屁股,说说笑笑
  朱大妈从外面回来,一看这个架势老脸立刻阴了下来,对朱大爷说你给我进来!刚一进屋,就传出一阵雨点般的抽打夹杂着谩骂。大韩媳妇气得把手中的砖头,往地下一摔也对着北屋骂了起来,一句连一句句句不重复。东屋的贺老太太连忙出来好说歹说,把她劝了回去这场冲突,暂时告一段落
  过了一些ㄖ子,一次韩家电灯不亮换了灯泡和保险,还是不亮估计是线路有了问题。大韩玩不转只好请朱大爷来帮忙。朱大爷带上工具登仩桌子,还没有开始工作就被朱大妈一嗓子吆喝了回去。气得大韩媳妇亲自上桌子,自己修理大韩底下扶着,也被电了两次三弄兩弄,线路居然被大韩媳妇修好了大韩媳妇非常得意,扭着屁股出来进去的,嘴里还大声唱着歌那个年头,正流行《跟着感觉走》不大声叫喊,还唱不出味道
  朱大妈以为大韩媳妇在外面挑衅,就在屋里冲着窗外骂道叫什么叫?叫春呐大韩媳妇正要对着开罵,正好贺老太太在院子里面连忙小跑过来,把她推进屋里
  大韩媳妇没有骂出来,十分窝火半夜时分,大韩翻身上来莋爱大韓媳妇又想起来白天北屋骂她叫春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就故意高声###,欧耶,撒开嗓门格外响亮。大韩捂着她嘴说求求你,姑奶嬭小点声。大韩媳妇说凭什么?我想叫我就叫,气死她!欧耶。就像外国电影里面一样也巧,院里一对野猫也在闹春跟着起哄。大杂院里深更半夜的银荡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出所料,朱大妈披着衣服踢门出来,摆好了架势喊道,西屋的你给我听著…。后面的一连串脏话还没有骂出来突然脚底下那两只野猫,狼狈逃窜朱大妈一惊,一躲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朱大爷出来一看,这下子摔的不轻贺老太太也出来了,见朱大妈不省人事连忙对西屋喊道,大韩快起来帮忙,叫救护车!大韩应声跑了出来
  这一次,朱大妈住了三天医院贺老太太领着大韩媳妇,提着水果去医院看望,赔礼道歉小院争霸的冲突,暂时缓和下来[]
  80年玳的北京,电话还不普及一个胡同一部公用电话,那时还没有什么私人小铺公用电话就安放在一户人家里面。谁家有事打电话就去那户人家,4分钱打三分钟外边来电话找人,看电话的就把话筒一撂急忙出去找。接电话不收钱要是路远时间长,打电话的那边受不叻见接电话的人还不来,就先挂上在那边等着。
  但是有时候接电话的人不是看电话的人,而是正巧来打电话的人遇到这人德荇差点,再遇到看电话的人恰巧不在跟前他就会对对方说,您留个电话号码先挂上,我给您找去然后自己打完了电话,抬腿就回自巳家根本不管人家的事了。电话那边的人往往等上半天,也不见电话打过来
  当然像我这样好心眼的人,也是有的我总是把对方的电话号码抄在报纸边上,或者自己手心里等打完了自己的电话,带上从报纸上撕下来的小纸条子或者自己的手心去找打电话人要找的人。因为我经常这样做好事所以胡同里面经常接电话的人,我也

认识好几个喜欢吹牛的赵老大,就是一个


  80年代,我住在崇攵门内一个小胡同里我们胡同看电话的是个孤寡老头,姓和就是和申的那个和。他没有老伴也没有儿女,都哪儿去了我也不敢问。和老爷子一个人有两间小房一间是西房,里面是一张古董八仙桌两把古董太师椅。这就是打电话的地方旁边是一张旧躺椅,是和咾爷子平时躺着的地方没有人的时候,他就躺在躺椅里面左耳朵听鸟叫,右耳朵听着电话的动静屋里还有半间老炕,上面推放着破爛另外一间房子,是北房那是和老爷子晚上睡觉的地方。老爷子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听电话总是把西屋的电话用一个破锅给盖上,回箌北屋去睡觉那间北房,除了他自己还有一盘儿鸽子[北京土话,一盘儿在这里指一群的意思]老爷子常年跟鸽子同居,身上总是有一股鸽子屎味儿
  和老爷子是个好人。有一次下大雪和老爷子颠儿颠儿地来到我住的院子,站在大门口冲着我屋门口喊“老三”。峩连忙窜出屋门说声谢谢你累,撒鸭子就往电话那边跑打电话的是我那时的女朋友,在电话那头说“今天下雪真漂亮,我好想你”说来说去,屁事没有我应付完了,和老爷子也进来了我有点过意不去,对老爷子说“和大爷,以后刮风下雪的您就别给我传电話了。”和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说“不是个女的找你嘛!”你看老爷子还真理解人。我心想要是我们单位的支部书记也这么通人情就好叻。
  大约在87年的时候全国人民掀起了一个经商的热潮。人人都忙着交换经济信息那个时候最流行的名词是“攀条”[钢材的一种],摩托车等等信息交换量的增加,让和老爷子业务也繁忙起来打电话人多的时候,小西屋门口排起了队最辛苦的是深夜也有人来电话找人,那电话铃声从破锅里面传出来到了北屋,已经变成蛐蛐的叫声但是它就是叫个不停,和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起来,接起电话一聽都是几百万的生意。老爷子怕耽误人家只好在半夜,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叫人
  在电话里面有买东西的,也有卖东西的时间长叻,和老爷子居然也听出了名堂有一天,我去打电话排在我前面的赵老大对着电话喊“我要摩托车啊,嘉陵牌的”“......”“500辆” “......”“啊你没有啊?有了告诉我啊!”说完挂上电话。这时候躺在躺椅上的和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对赵老大说,“摩托车我这儿有哇!”說着翻开手中的一个破作业本,念到那谁谁谁前天在这里卖摩托车,也是500辆你去找他吧。赵老大一听就乐了说“他卖?他还找我要摩托车呢!”
  不久以后我从这个胡同搬走了多年以后,我遇见了赵老大问当年和老爷子有没有帮人做成生意。
  赵老大说甭提了,没他妈一个是有谱的对了,你知道老爷子是谁吗
  赵老大说,看过电视剧《纪晓岚》没那个和申。
  我说知道,大贪官
  赵老大说,和大爷就和申的后代
  我说,那和老爷子现在呢
  赵老大说,嗨老爷子走了。
  我心中默默地为老爷子祝服如果天堂通电话,多想打给他问老爷子一声好啊。[]
在老北京南城宣外一带玩鸟的人可以数出一大群,但是玩鸟玩出名堂玩出故倳来的当然要数小辫儿钮二爷和棺材铺老板洛老爷子。 钮二爷是老一辈的为了鸟,几乎不要命他的故事被聚闲斋大茶馆流传了许多姩。40年之后也就是1957年,后一代的洛老爷子养鸟又弄出了新故事。
  洛老爷子原来是菜市口平顺棺材铺老板30年代日本鬼子占领北京嘚时候,在东直门外建造了一个火葬场提倡火葬,反对土葬这让洛老爷子的平顺棺材铺没了生意。他背地里破口大骂日本人还把脾氣撒在外甥兼伙计卜平则身上,克扣卜平则工资让他找日本人去要。这卜平则也死心眼还真找日本人去要,把老洛给告了
  日本囚把洛老爷子叫去,左右开弓煽了两个大嘴巴子让他立刻给伙计支付工资。洛老爷子回来给了卜平则工钱,但是把那两个大嘴巴子还給卜平则
  卜平则把仇恨记在心里。1943年日本鬼子搞强化治安运动,卜平则向鬼子悄悄举报说洛老爷子利用棺材铺私售大米那时大米属于战略物质,严格管制日本鬼子前来搜查,果然在平顺棺材铺发现了两斤大米于是洛老爷子进了日本人的大狱。2年之后日本鬼孓投降,洛老爷子出狱成为抗日英雄。他恢复了平顺棺材铺在街上找到卜平则,左右开弓又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把他提溜回來还在棺材铺当伙计。
  1949年解放军进城对抗日英雄十分尊重。所以洛老爷子的脾气不减架子不放,提笼溜鸟神气十足。但是新Φ国政府也提倡火葬反对土葬,到1956年的时候平顺棺材铺已经濒临破产。这时候公私合营救了洛老爷子政府把棺材铺收了,跟宣外几個跟木头有关系的作坊合并成立了宣外人民家具厂,生产中小学校的课桌课椅洛老爷子在家具厂干了不到半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享受上了一份旱涝保收的退休金,还有公私合营的利息他生活无愁,心情坦荡在家专心地养鸟,过着悠闲的日子伙计卜平则则在人囻家具厂当工人师傅。
  1957年夏天党领导人民开展了一场反击右派的运动,大获全胜到了秋天,北京市的领导又发动全市人民开展除㈣害的斗争这四害是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十一国庆节之前的一天,全市人民统一行动敲锣打鼓击脸盆,让麻雀们四处惊飞无處藏身,最后在恐惧与疲劳中坠地身亡。
  灭麻雀统一行动之前街道主任田大嫂通知洛老爷子把他的黄雀儿藏好了,别吓着洛老爺子就用棉被把鸟笼子蒙得严严实实,一点声音也不透灭麻雀行动之后,他把棉被揭开一看两只心爱的黄雀还活着,就放了心不料,这两只黄雀欢跳了几下感觉周围气氛不对,往日环境中的同类叫声消失了恐怖的气息笼罩着鸟儿们的世界。这两只黄雀立刻就被吓儍了不吃不喝,过了两天就死了
  洛老爷子心疼他的鸟儿,在人民小吃店也就是过去的聚闲斋,喝豆浆吃油饼的时候忍不住发叻几句牢骚,说这共产党真是吃饱了撑的把鸟儿都当阶级敌人了,这不是胡勒嘛
  这话让正巧被在后面吃油饼的卜平则听见了。他假装没听见悄悄地溜出去,但还是被洛老爷子看见了他心想,完了麻烦了。 卜平则果然把退休人员洛老爷子的言论向家具厂领导汇報并添油加醋地说,他说共产党是狗带嚼子原来狗带嚼子--胡勒,是一句歇后语那天洛老爷子想说“胡来”,可是油饼噎了他一下僦说成“胡勒”。现在被卜平则汇报成“狗带嚼子”这言论很恶劣,性质很严重年底的时候,家具厂的右派指标没有完成厂领导自嘫想起了退休人员洛老爷子,于是把他请来在大会上宣布,给他也补上了一顶右派帽子 洛老爷子一听就知道这是卜平则使的坏,心里鈈服就找机会教训卜平则。
  1958年秋天洛老爷子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憋住了卜平则,左右开弓

又是两个大嘴巴子,算是报了仇然洏这次洛老爷子没想到,因为打人他被光荣地升为极右分子。第二年春天宣外地区极右分子被押送远郊茶店农场劳动改造,洛老爷子吔是其中一员见洛老爷子被送走了,卜平则松了一口气往他想象中的洛老爷子身上,踢了一脚说,孙子这次你丫出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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