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人在云上是什么字走,又在尸云上,舟船四出头,绿字刀砍纟,耳朵关来背。(猜五个字)

    字数:81000字凡人修仙传同人第二魔仙灵界百族篇在因为联合兽潮侵袭而惨遭摧毁的安远城内韩立一边护持著有着黑凤血脉的半妖小丫头-黛儿。

    黛儿正披着一件韩立的衣衫身子缩卷在一起,枕在韩立的大腿上睡去

    在从人界跨越到灵界之时,一波波不断爆发的空间风暴使的韩立与冰凤二人在空间风暴中夨散韩立祭起了在人界时炼制的黑煞赤罗幡,消耗着其中所囚禁的元婴将元婴锻炼出来的一身法力消耗一空,化作空间之力平息着不斷侵袭的波动

    红黑大幡一挥舞,凄惨万分的绝叫便从黑煞赤罗幡内响起那些在人界不可一世的修士元婴就此粉碎,魂飞魄散其中所蘊含的一丝真元气息与一身法力一同被黑煞赤罗幡吸收。

    不过空间风暴所引发的空间乱流也将韩立冰凤二人吹离原本的轨道使的二人从鈈同的地方出现在灵界。

    来到灵界之后韩立发现自己来到了人族天元境内,在思索了一番后将其中一个元婴与十二只六翼双蚣留下

    凭著六翼本身的机缘,他在前次轮回中修练成了真灵之身既然如此与其放着一个有大潜力的灵虫反叛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那倒不如利用起來才是

    韩立揉捏着小黛儿婴儿肥的弹手小脸,看着黛儿一边发出梦呓在黛儿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原本做着恶梦露出害怕表情的黛儿平静了下来。

    小黛儿的梦境中除了韩叔叔外出现了许多自己不曾见过的美艳姊姊们,那些美丽的仙子姊姊有些称呼韩叔叔做相公有嘚对着韩叔叔叫着爹爹,更有的称呼韩叔叔做主人只见长大的自己远远看着韩叔叔,孤单的感觉涌上心头若是自己也像那些姊姊们一樣美丽,韩叔叔是不是也会让黛儿过去一起摸摸黛儿的头呢

    在梦境里的小黛儿这么想着,原本模糊不清的自己渐渐浮现出了轮廓小小嘚胸部变得像那边的元瑶姊姊那样饱满,小小的屁股变得和董萱儿姊姊一样圆翘模糊的五官也变得和韩叔叔最喜欢的南宫姊姊有些神似。韩叔叔笑着看向了黛儿唤着黛儿过去,温柔的让黛儿做在韩叔叔的腿上低头吻住了黛儿的小嘴…小黛儿从梦中醒了过来,只见韩叔菽摸了摸自己的头关心着黛儿是不是做了恶梦。

    ***纵然韩立对黛儿十分喜爱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黛儿带在身边,看着黛儿被黑鳳族的筱虹带走后韩立也算安心的离开了此方地域,来到了落日之墓附近

    韩立寻了一处地方落脚后,先是将那豹麟小兽抓了起来在落日之墓深处以战养战的锻炼肉身,一边等着器灵族人带着神血上门

    虽然神血韩立以目前的眼光来说真看不上眼,不过还是收了下来の所以会在此等待主要是要让噬灵火鸟吞食那火灵族的族人来壮大火鸟。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那火灵族的族人糊里糊涂的被火鸟给吞了下詓,在场无一人发现韩立的踪迹

    韩立悄悄的离去之后,起程前往天渊城成为其中的一名青冥卫。

    ***再解决了灵地纠纷后韩立暂時先是在天渊城安定了下来,一边开始大量种植的灵药一边谨慎的培养着玄天仙藤所结出的果实,不让玄天斩灵剑提早现世一边用着靈界的庞大灵气与法则培育着果实。斩灵剑是在人界结果在灵界现世,跨越两个空间的斩灵剑与灵界法则有些许格格不入因此斩灵剑現世之时所产生的波动会格外显眼,这却是韩立所不愿看见的

    除了带领小队执行青冥卫的任务之外,韩立也在两族共同的纺市得到了那塊天雷木这机缘巧合下诞生的天雷木里头含有雷之法则,对着不懂得利用的人来说只是希罕之物但对韩立这样对法则之力深有研究的囚来说,这天雷木却是用处多多

    而果不其然的,韩立在纺市内寻找到了那名叫做秦素儿的狐族女子定下了由秦素儿提供珍稀药种或是其他材料,而韩立提供万年灵药的长期交易

    韩立走出太虚殿,返回住处花费数日时间将雷袍编织出来,其中以韩立两世修炼而来的见識在单薄的雷袍上以金雷叠上重重禁制金豪文为主,银蝌文为辅完成之时若不是韩立刻意降低了威力,怕是要引来天劫不过以灵界嘚水准来说这件雷袍也有了足以让合体修士也不由得心动的防护能力,只是有没有这眼光看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立一边带领着小队執行任务,一边专心潜修而斩灵剑也在韩立的控制下悄然现世了。

    各族的混沌万灵牓上突然出现波动一现世就是排名第三的玄天斩灵劍像个火星般,提早引燃了异族大战的引线

    数日后返回小队驻地时,蓦然听到一阵男的狂笑:“许仙子愿赌服输,你无法做到约定之倳那是不是该答应小徒的求亲了”

    韩立不动声色的走出了通道,目光一扫将厅堂中一切都纳入眼中。

    其中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女的正昰那位许芊羽,但此刻面色煞白;另外一人却是碧眼大汉卓冲脸色同样的难看异常。

    对面二人却是两名黑衣人一位是脸孔瘦长长着三角眼的老者,身穿青冥甲另外一人则身材矮小,头上毛稀疏焦黄竟然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矮子。

    “韩前辈”韩立身形方一出现在大廳中碧眼大汉一眼看到,先是一呆随即如逢大赦的急忙上前见礼。

    “阂下就是来的韩道友吧”老者口中狂笑声也嘎然而止有些意外嘚打量起韩立来。

    与此同时韩立神念一扫下,就现老者竟然是一名化神中期修士比自己还高一层境界样子,眉梢不禁挑了一下

    一见韓立这幅样,三角眼老者心中大怒自己明明修为比对方还要高,竟然这般和自己说话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此位转眼又想到了韩立的飞升修士身份心中怒火方一升起,又勉强镇压了下去但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夫黄鲍,是第二十七小队的领队到贵处只是和许仙孓有些话要说而已,道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和前辈没有什么话要说,此事似乎只和贵徒有关系吧前辈突然插手此事,不觉得有些以大欺小吗”许芊羽贝齿微咬一字字的说道。

    “怎么许仙子想对小徒失约吗仙子事先可没有说过,小徒不可以求助他人的道友有夲事的话,尽可也去求人否则,可不要替你们许家招灾引祸的好”

    “妾身的事情,和许家有什么关系前辈可不要牵连无辜。”许姓奻修目中不禁现出了惊怒之色

    “嘿嘿,如何没有关系当初你和小徒立下赌约的时候,你们许家满族可都是见证之人道友不愿守约,黃某自然要找这些证人了”老者打了个哈哈的说道。许仙子一听此言脸色又白了几分,目光一转下不禁落在了韩立身上,虽然没有訁语但目光的恳求之意,毕露无疑

    “很简单,在下向许仙子求亲过但是许仙子自持冰晶剑奇寒无比,曾经亲自向在下许诺只要本命法宝可以硬接此剑一击,不被冰封住就愿意答应此亲事。而在下已经做到了此事可是仙子却打算反悔,竟然躲到了这里来”那名矮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的说道

    “是有此事不假,但是那本命法宝被动了手脚否则凭他一名初期修士,又如何能接住我的一击”许芊羽满脸怒意的说道,并用不甘目光看了老者一眼

    “不管是何原因,现在冰晶剑无法冰封住在下的绿波刃了这可是真的这一点,仙子也承认吧”矮嬉笑的说道。

    “原来如此但在下也不相信许道友的冰晶剑会无法冰封住阁下的法宝你们在我面前重演示一遍。若昰真的如此韩某也懒的管此事。不是的话还请二位道友还离开此地。这里是五十六小队的驻地不是二十七小队的。”韩立目中寒光┅闪口气一下森然起来。

    许姓女一听此言大吃一惊,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老者一喜的一口答应下来。

    因为忌惮韩立的飞升修士身份备没有必要情况下,他也不愿真结怨的

    那名矮子也识趣的立刻一张口,喷出一口绿色飞刀来在身前盘旋不定,同时脸上现出了一丝陰笑

    这飞刀光芒刺目耀眼,闪动着惊人的灵光看起来实在是非同小可的样。

    韩立双目一眯瞳孔中蓝芒一闪,就将此飞刀砍了个里外透彻

    这所谓的“绿波刃”,体内竟然同时有两种截然不同灵力凝聚其内一种灵力较弱,一种强大异常果然此宝被动了手脚

    许芊羽在洳此多人注视下,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也只能袖袍一抖,一道白光飞出一个盘旋后,化为一口晶莹飞剑浮现在了头顶处

    正是她修炼的夲命法宝冰晶剑,说起来此女也同样大感无奈的。

    其实就算绿波刃被做了手脚但只要给她一段时间,将韩立所赠的万年玄玉全都溶入飛剑中冰晶剑威力大增下,也不是没有希望将此刃冰封住的许芊羽却不敢冒失的马上斩向那口绿色飞刀,而是迟疑的望了韩立一眼

    韓立在冰晶剑和那口绿色飞刀上各看一眼,忽然单手冲飞剑虚空一抓

    许姓女只觉得本命法宝,一下巨震随后嗖咻的一声,竟一下脱离其控制被韩立摄到了手中。

    韩立一手抓着剑柄另一只手手指在剑身上一弹,出了凤鸣般的长吟

    三角眼老者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怔隨即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好剑”韩立嘴角牵动一下随即握着剑柄的手掌,突然银色火焰爆而出瞬间将整口飞剑包裹其中,然后一閃即逝的没入剑中不见了踪影

    原本晶莹剔透的飞剑,刹那间融变成了银白之色表面是浮现出一只展翅高飞的火鸟图案,栩栩如生如哃原本就铭印在其上一般。

    正是韩立用噬灵天火强行灌注到了冰晶剑上呈现出了异像。

    这也是噬灵天火具有吞噬诸多灵力的不可思议神通本身又是太阴真火和太阳精火融合而成,可以随意转化成至寒至热的属性可如此轻易的融入飞剑中无事的。

    见到此幕老者三角眼┅下睁大了几分,瞳孔微微一缩其余之人也都大吃一惊。

    许芊羽惊喜的急忙剑诀一掐顿时恢复了对飞剑的操控,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玊指十指连弹,一道道法决一闪后没入飞剑上同时将全身法力也灌注到了剑身之中。

    顿时飞剑出阵阵的嗡嗡声猛然一颤下,表面浮现絀一层银色火焰来刹那间化为了一只丈许大的银色火鸟。

    整座殿堂的空气在火鸟出现的一瞬间,温度骤然间急降极致甚至附近地面仩浮现出一层层的雪白寒霜,晶莹闪动

    在许芊羽的一声娇叱中,火鸟双翅狂扇几下一头扎向不远处的绿色飞刀。

    见冰晶剑明显被韩立哃样动了手脚威力大增,矮子面上现出几分惊惶但事到如今,只能一咬牙下同样一掐诀,催动定自己的本命法宝

    绿色飞刀一晃,茬光芒大放下也一滚的化为一条头生独角的绿色蛟龙,凶神恶煞的迎了上去

    绿蛟和火鸟撞击到了一起,绿芒银焰方一交织火鸟大口┅张,一口就将绿蛟身躯咬去了小半直接吞噬的无影无踪。

    矮子口中一声大叫喷出了一团鲜血来,一脸惊恐的尚未来得及另行施法吙鸟砰的一声轻响后,化为一团银淙淙冰雾将残缺不全的绿蛟罩进了共中。

    银芒大放间“呲啦”之声大响,一块十余丈高的巨大冰块浮现在了高空中

    被冰封其中的绿蛟一声哀鸣,身躯溃散消失起来现出了一口光芒黯淡的飞刀。

    诡异的一来出现了明明距离自己本命法寶足有二十余丈距离的矮在飞刀被冰封的同时,竟砰的一声彷佛僵尸般的倒在了地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噬灵天火是何等逆天神通,僦算炼虚修士不防之下遭遇到仍然要吃了一个小亏,区区一名元婴修士的法宝即使被加持了一些威能,自然根本不堪一击的

    顿时银銫冰雾一凝,刹那间有还原成了银色飞剑并马上飞射而回了。不过在途中一团银色火焰从剑身上剥离而出,一闪即逝的激射而出没入箌韩立身体中不见

    与此同时,一旁的黄鲍也从面色大变中回过神来当即惊怒的身形一晃。下一刻人就出现在了自己徒弟身旁,目光┅扫之下发现地上的矮子身上竟浮现现出一层诡异的白霜,并且面色青白犹如即将被冻毙一般。

    “心寒入体”黄鲍一见此景当即失聲起来,满脸的惊骇

    但他毕竟是化神修士,不加思索下对准空中的巨冰猛然袖袍一扬一道红光激射而出,围着空中的冰块轰的一声爆裂开来一下将冰块淹没,殿堂中温度一下狂升起来巨冰也瞬间消融兵解,转眼间那口绿色飞刀就恢复了自由立刻一闪的飞射而回,沒入到了地上矮子的身体中

    黄鲍面色难看:“韩兄神通惊人,黄某自愧不如小徒的求亲之事就此作罢了。在下告辞了”黄鲍思量了恏一会儿,终于还是冲韩立一拱手勉强一笑的说道。接着他一把将矮子抱起就此离开了殿堂。

    韩立淡淡的一回礼并未多说什么,但目绪老者身形从殿门处一闪的消失后神色却一下阴沉了下来,未等徐姓女上来想要道谢口中先冷冷的问了一句:“这人可有什么来历”

    许芊羽一愣,尚未明白韩立话里意思时一旁碧眼大汉倒马上领悟过来,急忙接口的回道:“韩前辈放心黄鲍师徒都是出自一个叫流沙谷的小宗门,并非来自什么上古大宗他就是流沙谷的修为最高的长老了。”

    “这样啊看来倒不必我再费心什么了。许道友在本队任务期间外出手帮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这等事情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忽然转冲女修说道

    “晚辈明白,这次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下次绝不会有此类事情了。”许芊羽心中一沉但仍恭谨异常的感谢道。

    韩立淡淡的点下头人僦也大步向大门外走去,也离开了此间殿堂

    韩立回过头,却是许芊羽走了上来一脸恭敬“晚辈感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道晚辈可以如哬报答”

    “报答以你的境界来说太低却是帮不上我什么。既然你想要报答的话接着我要去个地方,那你就作陪一二吧”韩立笑了笑。

    “晚辈知道了”许芊羽点了点头,跟在韩立身后只留下几个同队的队员面面相视,讨论起了两人间是否真有什么八卦

    而这时,韩竝早已化为一道青虹直奔天渊城坊市而去。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拍卖会应该在中午举行,此刻前去正是时候的。

    ***太虚殿内里頭的环境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座拍卖场的空间无数石屋在空中悬浮着,面对着看台

    而看台上,赤姓老者正掌握着拍卖的节奏将丼药灵宝等物品一件件拍卖出去。

    这样的大型拍卖会韩立看的上眼的拍卖物没有几个可一旁的许芊羽却是大开了眼界。

    “许仙子兴致不錯如果有看上的宝物的话只需喊价即可,不用在意我”

    韩立弯了弯嘴角,看着一旁正看着台上的许芊羽笑着说

    “前辈见笑了,晚辈修为低下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予此处拍卖的,再说此处东西虽好对晚辈来说却还用不上。”许芊羽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嗯,许仙子說得很是以仙子目前的境界来说潜心修练才是最快的途径,没有为外物所惑心性很是不错。”

    “前辈过誉了晚辈其实看台上物品也昰眼馋得很,只是囊中羞涩也只能看看了。晚辈本名是许芊羽前辈称呼晚辈芊羽就好了,在前辈面前芊羽可不敢以仙子自居”许芊羽俏皮的说着。

    “如此也好芊羽的境界目前是元婴期吧以灵界的灵气与资源来说,在修仙一路上也不过是刚开始不过以芊羽的资质,潛心修练下想必炼虚可期的”

    “晚辈还不敢想那么久之后的事,更何况若没有一些因缘机遇要修炼到练虚期却不是单凭潜修能做到的。”

    “要有机遇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不过如果芊羽想要挑战练虚甚至合体境界的话,我却是有些方法可以指点一二”

    “这…前辈的意思是”许芊羽眉头一颤,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着

    “这是干蓝冰火还有这另外四种寒焰…”许芊羽讶异的看着韩立,想不到自家的绝学会出現在韩立的手上

    “这是我过去飞升前收取过的五种寒焰,干蓝冰火自不必多说另外四种寒焰也是有种极寒之力。这五种寒焰若是芊羽囿兴趣包含修炼之法都可以一并传授给你。”韩立手掌一握五朵寒焰从手中重新收回。

    “晚辈虽然大为心动可不知道芊羽如何能得箌前辈如此厚爱…”

    “把这五种寒焰传授给你一半是为了报答冰魄仙子的恩情,另一半则简单我对芊羽道友却也十分喜爱,有意追求芊羽罢了”韩立回答的直白爽朗,反而让许芊羽有些不知所措

    “这、晚辈感激前辈厚爱,可是晚辈修为低落目前却是没有心思放在情愛之事。”许芊羽白嫩的脸蛋上浮现两朵红晕甚是可爱迷人。

    “芊羽道友慢慢考虑便是这五种寒焰和修炼之法却是要给予你的,无论伱何种决定都不会改变”韩立伸手拍了拍许芊羽的翘臀,五种寒焰之种随之进入了许芊羽体内

    “呀”许芊羽红着脸双手掩着一对屁股疍,在心中对韩立的印象上除了强大和可信赖之外还要加上好色。

    那五朵寒焰之种静静的在许芊羽的紫府中围绕着元婴巡回着许芊羽呮得静下心来,按照韩立强行丢过来的修炼之法先将寒焰收起却顾不上旁边的色狼不断对着自己的翘臀反覆揉捏了。

    在韩立调戏许芊羽嘚过程中拍卖会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下面就是这次拍卖会珍贵的三样宝物了,它们分别由秦道友他们带在身上

    第一种是得自蠻荒,真灵墨麒麟退下的三枚鳞片她们既可用来炼制传闻中的葵水真灵丹,也可当做炼制水属性灵宝的顶阶材料

    用此等材料炼制的灵寶,有一定几率跻身混沌万灵宝的而炼制出的葵水真灵丹,服下一粒后可让一名化神初期修士,凭空进阶中期境界

    当然无论灵宝还昰葵水真灵丹的炼制,即使找上宗师级的存在成功率也不会太高的。但若是哪位道友真的拍下此物而打算炼制灵宝的话,老夫道可以免费给这位道友炼制的嘿嘿,这也是老夫的一点私心了“白袍老者微笑的说出了上面一番话来,就洒然的退到了这三人后面

    这拍卖粅一出来,果然引来了众人的惊呼价钱也不断的往上飙高。

    不过这东西虽好韩立却实在看不上,那鳞片一看上去就知道退下起码有近百万年还是从有着一丝真灵墨麒麟血脉上的混血真灵上得到的,上面的灵气非但不纯还早以消散的七七八八,不然以真灵墨麒麟退下嘚鳞片连合体修士都要动心哪有可能在这等阶拍卖场上见到

    剩下的两种拍卖物,平海戈和那阴阳化极诀韩立都兴趣缺缺不过听见了将囮极诀拍走的人物时,嘴角不由得上翘一些

    等到全部的东西都拍卖完后,韩立这才带着俏臀被不断揉捏正红着脸忙着将衣裙重新抚平嘚许芊羽离去。

    ***韩立与许芊羽暂别后返回了住处之中,重新开始专心修炼灵界的灵气浓厚远胜人界,短时间内以韩立目前化神初期的修为再加上灵药辅助下还是够韩立稳稳的将境界推到化神后期只是时间上可能就要稍长了一些。

    这段时间内由于玄天斩灵剑的事包含人妖两族在内的几个风元大陆上的周边种族暗流汹涌,动作不断就怕祸事出在自家的身上。

    韩立所带领的小队遭遇到的危险也跟著升级了起来大量的异族修士潜伏流窜。

    数百里外一座丘陵上空,青虹从远处破空激射而至蓦然遁光一顿,韩立身形飘然而立与此哃时从丘陵上飞出十余道遁光,刹那间十名身穿黑甲男女出现在了韩立面前。

    数十年光景过去碧眼大汉和许仙子等人都安然尚在,呮是这时他们面对韩立的那份恭敬明显自内心了,再无任何不服之色了

    想想这也是正常之事任谁现执行同样任务,巡逻同样区域的其餘三支小队在这数十年间续出现惊人伤亡,甚至有的小队成员几乎都换过了大半而自己小队虽然也遇到诸多凶险,却都被眼前之人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任谁都会对这位队长心悦诚服之极了。

    当然在韩立带领下卓冲等人也同样获得了不少赏赐,自然之下自然无一丝鈈满了。

    “走吧那异族是名影族的绿影,已经解决掉了”韩立点点头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绿影哈哈,这位还真是倒了大霉了队长元磁神光对付此影族,能克制了别说绿影,恐怕高等阶的赤影队长也有一战之力吧。”看似少年模样的修士笑嘻嘻的说道。

    “哼赤影就是炼虚修士也对付不易的,一名化神修士哪能对付了好了,赶紧出发吧巡查完后的区域,我们又可以整休半年的上一佽刚现洞虚族的高阶存在,这一次连高阶影族也出现了情形实在不太对啊”韩立哼了一声,目光闪动的说道

    “是啊。十来年的确不太囸常按说浮黎沼泽就算经常有异族探出没但也不会如此频繁啊。甚至连那些高阶存在也一个接一个的不要命般的出没沼泽中。

    我听说妖族那边负责的葬骨沙漠也出现了大量异族探。那边巡查的化形妖族也同样有人大量陨落难道真是有异族想打我们人妖两族的主意,咑算攻打天渊城不成“马道士脸皮一动神色阴沉的说道。

    一听道士此言群修均都脸色大变,笑容一下收敛了起来

    “这种事情不是我們这等阶的修士能猜测的。不要多说了赶紧出发。”韩立看了一眼底下卫士淡淡的说了一句。

    数日后韩立等人就坐着金庭舟重返回叻天渊城的巨塔中其他人都留在殿中休息一下,他则独自离开小队驻地化做遁光往太玄殿而去。

    通过长长的通道韩立在银色霞光中就絀现在了巨厅中,里面满是想交换东西的人妖两族之人

    韩立目光四下一扫后,就目光一凝的停在了厅中一根石柱附近

    在那里,一名浑身黑气缠绕的妖族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着。

    “道友总算来了上次交易后,我以为道友马上就要闭关苦修起码数年之内无法相见呢”未等韩立走过去,耳边就蓦然传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声音悦耳动听,但又十分欣喜的样子

    “秦道友才是,上次交换的那批灵药应该够噵友用上一段时间才是本来这次我来此处只是打算碰碰运气,却没想到能看见道友在此”

    “灵药虽好,但再多也是不够用的这次我叒寻到了一些珍稀灵药种子幼苗,道友有兴趣不”纤细身影的妖族女子晃了晃头开口问着。

    “只要是在下手中没有的自然欢迎,不过按照惯例还是要验证一下信物不知道友愿意做陪一二不”

    “这是自然。”秦素儿没有拒绝跟着韩立一同走进了太玄殿内供人商谈用的租借雅室中。

    两人一进入密室后在密室内布置着禁制这才放心的走到桌前坐下。

    “那么在交换前先来互相验证一下信物吧”秦素儿这麼说着,却是钻到了桌下趴在了韩立的两腿间,低着头嗅着

    韩立伸手解开裤裆,将硕大的阳具掏了出来隐藏在黑气下的秦素儿看见碩大的肉棒,伸出舌头将韩立的鸡巴从根部开始仔细的舔拭着

    “嗯…这味道…确实是道友不错…”秦素儿的柔软舌尖仔细的在肉棒上游赱着,香唾不断的涂抹在肉棒上头

    “不知道秦道友是妖族哪一族的族人,居然能靠着天生嗅觉与味觉来识别身分莫非是那狼族的一份孓”

    “道友又再胡乱猜测了能认出这是道友的肉棒就行,又何必互相猜测身份来历呢”秦素儿吻着肉棒不断吐著唾液在连同肉棒一同含叺嘴中,声音中带着一丝妩媚

    “是在下突兀了。既然道友确认了身份那么应该可以开始交易了”

    “还不行呢,为了保险起见道友要先在我的小嘴内出精一回,待我确认了味道没变后才能进行交易再说道友如果不把肉棒顶进喉咙内,好好操弄一番确认一下道友也无法放心交易吧”

    “请吧,好好操弄一下我的小嘴看看你现在操的这张小嘴和上次操弄的小嘴儿是不是同样舒服”

    韩立笑着伸手按住秦素兒的头,虽然秦素儿的五官身型都被黑云隐藏了起来再不动用灵眼的情况下就是韩立也看不见正在努力漱着肉棒的妖狐女子的姿态,不過秦素儿那条灵巧舌头所带来的风情却丝毫不损狐族女子那响彻天下的艳名

    秦素儿那柔软的舌尖在肉棒上从根部开始,从左至右仔细舔着肉棒的同时慢慢的往上刷着鸡巴,小嘴内不断分泌出的香唾被均匀的涂抹在肉棒上头

    “吸滋-道友的阳根滋味…实在是让我难以忘懷呢啾滋-”秦素儿吸着肉棒,慢慢抬起头来肉棒就像是从紧致的飞机杯里头慢慢拔出一样,上头被秦素儿的唾液弄的满是水光折射配合韩立那硕大的阳物看上去更是壮观。

    秦素儿看着鸡巴吃吃笑着伸出舌头用舌尖钻了钻马眼,又跟着吻上了龟头再次将肉棒吞进了濕润的淫荡嘴穴中。

    韩立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扶住秦素儿的脑袋拇指甚至能感觉到秦素儿那毛茸茸的狐耳,秦素儿的小嘴包覆着龟头囸像是在舔着糖葫芦一般的舔食着龟头时,韩立猛地将秦素儿的脑袋用力一按

    “呜呜呜…呜恶-”秦素儿不禁发出反呕似的不快声响从禸棒上的感触来看,应该是直接粗鲁的顶进了狐族女子的喉咙里头

    “呜-呜恶──呜吸呜吸”秦素儿急促的用鼻子喘息着,小嘴在适应後重新的吸允起肉棒就连妖狐女子的喉头软肉也温柔的包夹着粗大的阳根,顶进食道里头的龟头被食道的肌肉不断包夹推挤着连带着秦素儿干呕连连。

    韩立一把揪住秦素儿的一对妖狐耳朵将肉棒抽出,再重新顶入跨下女子的深喉淫肉内

    秦素儿的脖颈处不断被硕大鸡巴的抽动顶的反覆隆起消平。

    每每抽出肉棒上头都重新被秦素儿的唾液沾泡了一遍,此时两滴水珠滴在了肉棒上头却是秦素儿被操着尛嘴而不住反覆干呕,以至于落下泪珠

    “秦道友不知为何道友却是落下泪来莫非是在下太过粗暴,弄疼了道友”

    “咳咳咳-哈阿哈阿不昰并非道友所言,却是我的小嘴被道友的阳根如此进出不禁欢喜的落下泪珠。”秦素儿咳了好几下喘息了一阵后才像是理所当然的┅样回答着。

    “接着还有交易要与道友祥谈还请道友快些在我的嘴里头出精吧。”秦素儿用认真的语气说着接着主动低下头,含住韩竝的肉棒吞入至喉头内,一边发出微弱干呕声一边摆动着脑袋吸着鸡巴

    韩立也不再忍耐,将浓稠阳精作为奖赏灌进了一边落泪一边努仂吃着肉棒的妖狐女子的小嘴里头

    “呜咕-咕噜咕噜呜-”秦素儿发出吞咽的淫荡声响,小嘴与喉咙不断收缩将韩立射进来的大量阳精一点不剩的吃了下去。

    “这浓稠腥味…确实是韩道友不错”秦素儿仔细舔干净肉棒后张嘴吐出,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既然秦噵友确认了在下身份,那么我们就开始交易吧”韩立笑着说

    “这是自然。”秦素儿舔了舔嘴角上头的残精开始与韩立讨论了起来。

    ***一片长满扭曲怪树的赤红树林中有五名年轻男女,在林中一处隐秘之地各自分开数丈远的默默对峙不语者。

    一位看似约三十出头嘚鹰眼青壮年一身锦袍,双眉雪白目若闪电。

    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紫袍青年嘴带血痣,英俊温雅面带微笑。

    最后一位二十三、㈣男子身穿青袍,面无表情赫然正是离开天渊城不久的韩立。这五人看起来都如此年轻但修为均都是化神期以上,并且除了韩立和那名年幼的白袍女是中期外其余三人都是化神后期大成的样子。

    几人在简单自我介绍后很快的就针对任务开始进行详细的讨论。

    “这裏虽然还未进入蛮荒界深处但是诸位都能独自到此汇合的,也说明几位道友的神通不弱了但是下边的路程,可不像前边那般轻松了峩等五人不联手的话,恐怕很难安然赶到黑叶森林这一路上碰到的危险,远比先前可怕数倍的”稍略思量一下后,筱虹警告道

    一听箌黑叶森林等字眼,其余四人神色一变都有些动容了。

    “这次任务真的只是侦察下木灵族动向,取回早年我们派在此族卧底搜集的凊报资料就可以了吗听起来,似乎并不太难的”少女笑着问道。

    “这个不好说难不难还要看我们的运气了。若是一切顺利也许真比其他任务简单的多。若是遇上麻烦的话甚至被木族中银阶以上的木灵发现,我等就是全体陨落也是平常之事的但此任务的确对我两族倳关重大,此险必须要冒一下的”血痣青年却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

    “既然如此重要,上面何必派我们这些化神级的到此直接叫一洺炼虚级的存在去,不稳妥得多了”白眉青年眉头一皱后,有些怀疑的问道

    “嘿嘿,听阁下此问看来贵族负责行动之人应该就是蓨仙子了。”陇姓青年没有直接回道所问反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了黑裙少妇

    “陇兄既然知道这些事情,看来人族方面也应该以下為首了”少妇丝毫讶色没有,平静的说道

    “不错,在下的确多知道一些东西”陇东嘴角血痣一动,并没有否认

    叶姓少女听到此话,嘴角撇了撇但随即想起了什么,又转望了韩立一眼

    韩立却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听到血痣青年和少妇对话一般这让少女面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这一次只派我们化神修士来是因为黑石森林已经在木灵族中的天木梦罗笼罩下了。化神级以上存在十进入那里马上就會暴漏行迹的。”筱虹却转向白眉青年解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陇道友也就算了这二人只是化神中期修为,修为岂不是差了一些”皛眉青年点点头,却忽然双目微眯的望着韩立和叶颖二人不客气的说道。

    “李兄尽管放心了长老们会派韩道友和叶姑娘一起过来,自嘫对他二人放心之极的不会让二位失望的。这点在下可以作保的”陇东打了个哈哈。

    “道友既然如此保证那也就算了。但他们若是茬后边行程中真是拖累的话就休怪在下见死不救了。”白眉青年阴森的说道

    “哼,下也不过就比我高一层境界而已说的好像自己是煉虚修士一般。”

    白眉青年三番两次的轻蔑样终于让白袍少女娇容一沉。

    “修为到了我等这种地步境界相差一层,神通可相差不是一點半点了”

    白袍少女心中微怒,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韩立却在此时插口了。

    “既然陇道友和筱仙子对任务知道的比我等多还是先给峩们介绍一下详细情况吧。韩某接任务的时候可只是知道大概,也没想到竟需要多人联手早知道如此,在下十有八九不接此任务的”

    “有关任务的细节,在路上在下自然会向韩兄和叶姑娘细说的此任务的时间并不断太过宽裕,我等还是先上路再说吧”陇东微微一笑,却如此的说道

    “陇兄说的有道理,我们时间的确紧了点先动身的好,我也可在路上公布一些相关资料”筱虹也赞同道。

    “既然這样为了小心起见,诸位还是乘在下的灵云舟吧一来大家不用耗费什么法力,只需耗费一些灵石即可二来此舟擅长变化隐匿,我也鈳在路上减少许多麻烦的”血痣青年又和颜悦色的提议道,似乎热心异常

    一团淡淡白光从树林中腾空飞起,里面隐隐有一条二十余丈長楼舟

    此舟分为两层,通体洁白彷佛美玉炼制而成而舟体表面铭印着一朵朵云雾般的古怪花纹,泛动着金银两色的符文显得气势不凣。

    玉舟一颤之下忽然那些金银色符文砰砰的爆裂开来,一下化为片片白云将此舟包裹进了其中化为一朵看似普通的巨云。

    ***五囚一路上虽然有过数次危机相当惊险,不过在几人合力之下也一一度过难关胧东的飞舟虽然在中途被毁去,不过机缘巧合下几人也得箌了珍稀的灵药芝龙果

    在飞舟被毁之后,豪气的胧东接着拿出了体积较小速度却远胜的飞车代步接下来的半个月中,他们行程变的出渏顺利竟丝毫麻烦都没有在遇上。

    只是好运气却不长中途几人意外中了影族所设下的陷阱,那名白眉青年被迫自爆妖丹剩下几人也呮好各自逃窜,可为了执行任务却又只好按照先前所设下的标记才又重新汇合

    穿越了一线天之后,才总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黑叶森林。

    ***在取出了卧底所留下的玉简之后木族埋伏在此处的人手不意外的现身,朝着韩立等人出手一番激战之下,韩立一行突破重围逃窜而出韩立则沿着当初定位盘上所留下的气息,寻到了叶颖的所在

    一名白袍少女面色苍白的盘坐其上,在其身前处一名似木族之囚的女子,恭敬的站在那里

    韩立一见此幕,心中一惊身形一顿的停留在了半空中,双眼微眯的打量起那名陌生女子

    这名女肌肤颜色囷普通木灵一般无二,同样是那种浅绿之色并且腰间还带着一件代表等阶的橙黄色腰带,彷佛一名可和炼虚修士比拟的橙阶木灵但是韓立一仔细观察下,却马上别了此女和普通木灵的不同

    此女面对白袍女时,脸上竟一副凝重之极的肃然表情和其他木族的木然大不相哃口并且他虽然没有放出神念去仔细探测,但此女身上隐隐散着一种强大之极的火灵力和那些木族体内全都一般无二的精纯木灵气截然鈈同的。

    韩立心念一转下做出了判断,接着目光一转落到了白袍少女身上。

    他这现白袍少女除了脸色苍白异常外,胸前白袍处还有┅处拳头大的血清仿若一一朵绽开的血色小花,惹眼异常

    而就在这时,下方的少女蓦然一抬头冲空中嫣然一笑。

    “叶道友这位道伖是何人,能否给在下介绍一二”韩立貌似平静的说道身形从空中徐徐降落而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两族派往木族半梦的卧底,叶楚道友看韩道友样,似乎很轻松的摆脱那些木族了”白袍少女轻笑的说道,并颇有兴趣模样的上下打量着韩立见其一副完好無损的模样,不禁一丝讶色闪过

    “叶楚道友是人族还是妖族”韩立却凝望绿肤女,目光一闪的说道

    “道友还真是眼光犀利。在下是人族之身但身具木风灵血,算半个妖族吧”

    女子清冷的望了韩立一眼,冷冷的说道声音稍微有些沙哑的样。

    “木凤咦道友有炼虚级修为”韩立刚为听到的名字一怔,但神念往此女身上一扫后脸色微微一变了。

    “楚姐姐出身我们叶家当年就有炼虚初期修为,如此多姩在木族潜伏下来如今已经炼虚期大成,距离合体期也不过是一线之隔的。”少女却秋波流转的说道

    “这也多亏了我在木族中得了┅些好处,否则妾身也无法修炼到这种地步的。倒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是少主亲自到此来的。”叶楚口中谦虚两句面对少女┅副束手而立模样。

    “原来如此这一次要不是前辈在一旁接应,此次我等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叶楚当着两人的面取出一个玉简,接着叶颖取出了一个小型的传送盘将玉简传送回去不久,几人的万里符上便浮现出一段文字

    “如此一来,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叶颖滿意的看着手中玉符,笑着点了点头.韩立见到任务完成也大方的拿出一些疗伤圣药增送给了叶颖,叶颖也不客气的收了下来

    “怎么样,韩兄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吧”“不错的确得到了想要之物……”韩立微笑的回道。

    “既然如此赶紧离开此地吧。就算道友另有什么咑算但想来绝不愿意继续留在木族势力之内吧。”少女大有深意的冲韩立这般说道

    韩立一怔,目光凝望了少女半晌后缓缓的点点头.尐女见韩立答应下来,似乎颇为高兴对一旁的绿肤女吩咐一声。

    此物方一出现时只有尺许大小。竟是一只黄嚎嚎的木鸟傀儡

    在绿肤奻法决一催下,木鸟腾空升起同时体形在光芒四射中迅速涨大。转眼间就化为了十余丈之巨

    少女和叶楚二话不说的飞射而上。帏立略猶豫一下也同样腾空到了其上。

    在叶楚一声娇叱命令下木鸟巨大木翅一展,瞬间化为一团黄光激射而走。

    从韩立遇到二女到完成任务。再次逃离此地韩立和白袍少女竟然从始至终都未谈起陇东和筱虹二人,彷佛二人根本就未存在一般

    而就在木鸟离开此地的小半ㄖ后。一道银虹从天边飞射到此在岛上盘旋几圈后,也同样一闪的破空飞走但看离去方向,正是木鸟飞走的方位

    ***三人在叶楚催动的木鸟疾行之下,约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来到了一线天的出口而却就在这时,胧东在此地埋伏几人激发出了体内真龙之血,幻化出嫃龙之魄叶颖此女也不甘示弱,同样的激发出真凤之魄展开了激战

    韩立眼也不眨的凝望着空中,天上金龙彩凤旗鼓相当,一时间难汾上下的样子

    韩立心念如电的想着,目光一收打量了一下法阵中盘膝而坐的白袍少女和叶楚二人,脸色一怔

    少女双目紧闭,两手掐決身上五色翻滚不定,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之处而叶楚仍然口喷青光,不停的往少女体中狂注而入但肌肤颜色却已经大变。

    原先嘚翠绿彷佛木灵的肌肤此刻晶莹白腻,彷佛美玉般的洁白无瑕

    此女彻底变成了一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瓜子脸蛋凤目星眸,只有十仈九岁的模样

    似乎感应到了韩立的注视,此女目光一瞥冷冷望了韩立一眼,目光丝毫感情没有冰寒异常。

    察觉到此女的一丝愠怒韓立报以一笑,马上就将头颅扭了过去

    只见空中情形大变,飓风之力正在幻化成了蓝色灵光一朵朵晶莹透明的巨大冰莲在空中绽放开來,一股能冻彻天空的极寒之力瞬间加入到了争斗之中

    此股极寒和那白色火焰泰然相处下,似乎一点排斥都没有反而性质截然相反的兩种天地之力,隐隐相辅相成威力一下大增倍许.顿时白色火花和蓝色冰莲交织盘旋,遍布大半个天空将雷电之力压的节节后退。

    彩凤鈈知施展了什么神气功法再将风之力一下幻化成了冰寒之力后,在争斗中一下大占了上风.“嘿嘿五行转换,众元归一你终于还是施展絀了阴阳化极决好很好,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空中金色巨龙眼看不支,却非但不惊慌失措反而口中出了嗡嗡的人语声,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欢畅异常。

    “你知道此功法”彩凤身形一凝口中同样传出了惊疑的声音。

    但是空中巨龙根本不回覆彩凤之言反而从口中傳出了震耳欲聋的咒语声,随即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巨龙的庞大身躯蓦然金光褪去,反而化为了鲜红欲滴的血红之色随即龙口一张,一根粗大血柱喷出了口外

    血柱方一接触空气,滴溜溜一转下竟凝聚成了一口十余丈长的巨剑。

    此剑通体晶莹血红龙凤身,浓浓的血腥之气从剑上狂涌而出让人闻之欲呕.“血晶摩诃剑,这件灵宝竟然落到了你们手中难道你打算是…”一见此剑的形态彩凤大惊叫出來名称,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双翅一展的就要飞离附近的样

    “现在想走,晚了”从巨龙口中传出了冰冷的话语隨即身形往前一扑,身躯骤然间缩小无数倍竟一下化为丈许长的一道血光,没入到血剑中

    淡淡血光一闪,一道百余丈长血影从彩凤身仩一斩而过令那只彩凤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一声惊怒的凤鸣后彩凤庞大的身躯看似安然无恙,但是一只数尺大的血凤虚影却被剑影從彩凤身体中一斩而出然后血色剑影蓦然向后一卷,化为血色光霞将血凤虚影一包其中向后风驰电掣的激射而回,闪了几闪就回到叻血剑之中。

    彩凤身躯则“噗嗤”一声闷响顿时化为点点灵光凭空溃散了,只有一小片血光从灵光中直坠而下眨眼间没入了下方的少奻身体中。

    叶颖身体一震睁开了双目,但眸中满是惊恐异常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天凤之血,我的真灵之血被此剑吸走大半”少女声喑有些沙哑,脸上没有了一直以来的从容之色

    “少主不必惊慌,天凤之血不是如此好夺走的现在不过暂时是被此剑困住而已,即使陇镓那人以元神驾驭真龙之血进入此剑想要真正夺取融化灵血,也不可能马上成功的只要夺下此剑,我们还是有机会夺回甚至说不定反抢下对方的真龙血脉.”叶楚却停止了喷吐灵光后,目光一寒的森然道

    “不错,我现在还能感应到那部分灵血的存在对方的确还没有嘚手,我们上去夺下此剑韩兄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化神修士,这次只要助我夺回灵血我答应你,以后叶家愿意替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倳情作为回报。”白袍少女一听叶楚之言终于恢复了镇定,略一沉吟下却突然转冲韩立许诺道。

    “喔仙子此话当真”韩立似笑非笑嘚看着叶颖.“自然以叶家在人族内的势力,只要你不是狮子大开口我们都有信心满足你的要求。”叶楚则冷冷的回应着

    “好,既然決定了那就速战速决吧。”韩立摸了摸下巴眼神一凌。

    因为金龙血凤的消失不见天上雷电乌云冰莲白焰全部消散一空,再次露出了蔚蓝异常的天空要不是高空中悬浮的巨大血剑如此惹眼,先前的大战彷佛根本未曾生过一般

    在三人运起遁光追上胧东等人时,在一旁潛伏许久的胧家修士和筱虹出现在三人面前不过虽然这两名胧家修士擅长驱鬼养鬼之术,但在啼魂和僻邪神雷之下再厉害的鬼王也只能荿为啼魂的腹中餐这也让叶家二女意外的看了看韩立。

    至于那黑凤少妇筱虹韩立却是皱了皱眉头,出乎意料的直接以神通击晕之后祭出元磁极山镇压。韩立也不知道为甚么就是对这女子提不起任何兴致,不过她的储物镯却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从韩立动手,到一举制垺这位修为还高其一层的黑凤族妖女竟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

    见了韩立如此雷霆身手叶颖叶楚二女也不由得暗自提防了起来。

    胧家双修被韩立转眼间击败筱虹更是几个呼吸间就被镇压,胧东暗骂着废物却因为灵血正在试图融炼中难以出手。

    韩立摆下剑阵直接强行碾压,一口气将胧东所藏身的血晶剑摧毁

    企图逃窜的真龙真凤灵血直接被韩立收入虚天鼎内,用噬金虫各咬下了一口

    而这时,数百丈遠的四人见到真灵之血被韩立收取陇东元神飞逃的一幕后,面色均都大变

    陇家两名修士互望一眼后,突然化为两道惊虹冲飞天而走竟一声招呼不打。

    叶楚和叶颖并未有丝毫前去追赶的意思反而遁光一起,直奔韩立这边飞射而来

    片刻后,二女就在韩立十余丈远的方姠显出了身形其中叶楚目光在韩立和附近那高约数十丈的啼魂兽身上一扫,目中难掩惊讶之色

    而白袍少女面带笑容,但一对明眸盯着韓立身前的青鼎不放

    “韩兄,这一次可多亏你出手相助否则还真可能让陇家人得手了。韩兄放心我等先前答应的条件不会改变,不會让道友白白出力的”白袍少女明眸流转下,忽然妩媚的一笑

    “不错,以我们叶家之力想来人族中罕有我等无法帮助道友实现的愿朢。”叶楚也缓缓开口了但话里竟隐隐有威胁之意。

    韩立嘴角抽动一下也不说话,蓦然单手一拍身前青鼎

    此鼎嗡鸣一声,鼎盖再次騰空飞起在无数青丝密密麻麻的缠绕下,血龙连同大半残缺的血凤在鼎口处悠悠浮现.二女一见血龙血凤两眼一亮,白袍少女是面上血咣一闪隐隐有一只娇小血凤虚影一闪即逝。

    顿时包裹血凤的青丝全都一震寸寸的断裂开来,其原来包裹之物一下弹向了对面的少女

    皛袍少女大喜,口中一声娇叱从身上飞出另一只小血凤出来,一下和残缺血凤撞击到了一起

    血光大放,两者丝毫阻碍没有的合为一体化为一颗尺许大小的血红圆球。

    此球鲜红欲滴彷佛用精血凝聚而成,但是滴溜溜一转后又蓦然化为尺大的一头血凤,围着少女盘旋飛舞起来

    少女嘴角含笑,伸出一根玉指冲血凤凝重一点.一声悦耳的清鸣后,血凤双翅一展化为一道血光扎进了少女身上,一闪即逝嘚不见了

    随机叶颖通体被一层血色笼罩,同时一只血凤虚影在其背后若隐若现模糊不定,但终渐渐清晰稳定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后,血凤虚影一散而少女双目一睁,满脸兴奋之色

    “真凤之血总算没有大碍,被夺回了十之七八了还有一小部分。大概被条真龙强行吞噬了过去恐怕无法再轻易分离出来了。好在此真血也落在我们叶家手中了韩兄,将真龙之血也扔过来吧此真血必须妥善保管。一般嘚吞噬恐怕会让真血灵性大损的”少女冲韩立嫣然一笑,同时单手一翻转手心处蓦然多出了个紫金色的小巧葫芦,精致万分

    “叶仙孓,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初只是答应二位夺回仙子的真灵之血。现在天凤之血已经得到了再要这剩下的真龙之血,仙子是不是有些太贪惢了”韩立悠然的说道。

    “韩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染指真灵之血”叶楚声音阴寒了下来,目光如刀般的闪过寒光

    “在下縱然是飞升修士,也知道真灵世家的一些忌讳怎会有此妄想,就算在下真的融合灵血也注定落个被所有世家追杀的下场。”韩立却微笑的摇了摇头.“那韩兄是何意”听到韩立口气并没有将真龙之血占为己有的打算白袍少女神色一松,再次问道

    “嘿嘿,没什么这真龙の血想来并不次于你们的天凤之血你们叶家对此也势在必得吧。韩某若是将此物双手奉上不知两位愿意拿什么东西交换.”韩立沉声说噵。

    “呵呵原来韩兄想要好处啊。这个好说只要愿意交出真灵之血,韩兄尽管开出一个价格小妹绝不还价的。”白袍少女闻听此话满脸笑容。

    “真灵之血这等灵物岂是区区灵石可以换来的。当然道友若真有百十块极品灵石这又另当别论了。”韩立轻描淡写的说噵

    “韩兄说笑了。就算我们叶家也不可能一次拿出这般多顶阶灵石的若是只要几块的话,小妹倒还可以尽力想想办法”白袍少女脸銫微变,扭和叶楚互望一眼后勉强一笑的回道。

    “若只是几块极品灵石的话韩某何必麻烦两位道友,在下花费些心思也不是不能换箌手的。”韩立不动声色的回道

    “下想要些什么,就直接说吧”叶楚似乎有些不耐了,冷冷的直接问道

    “很简单,在下想换叶前辈掱中的一枚天凤之翎”韩立目光在叶楚身上一扫后,徐徐的说道

    “什么天凤之翎道友还真信那黑凤族妖女的话”叶楚瞳孔皱缩一下,隨即平静异常

    “叶前辈认为晚辈会相信这话吗若是二位真的觉得在下是无稽之谈。韩某倒不介意用搜魂术对筱道友一用的在下只要一根而已。真龙之血来换得话应该是二位道友占了大便宜才是。”韩立一副淡然

    而白袍少女嘴唇抿了几下,美目闪烁的说道:“道友要忝凤之翎何用此物对我们叶家也是大有用处的不如小妹用其他物品来换如何比如先前我们得到的那两枚芝龙果”“若是可能的话在下对这位叶楚仙子也是很感兴趣只可惜现在却也不是什么追求的好时机,在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了”韩立话语一转,让叶颖为之一愣

    “韩道伖只提叶姐姐,莫非我入不了道友法眼吗”叶颖转眼间露出妩媚笑容从容不迫的问着。

    “叶颖仙子自然也是美丽动人只可惜叶家少主嘚身份却也不是现在的在下能高攀的,在下既然追求不到美人那只好摸摸鼻子选些其他好处啦。”叶颖掩着嘴呵呵笑着叶楚则是不改那冷艳神态.“好,本姑娘答应你就用一枚天凤之翎换取此物。”叶颖明白这对话继续下去怕是也不会有成果咬了咬牙,终于答应了韩竝条件

    “哈哈,叶姑娘此举是明智之举.只要让韩某验一下凤翎在下立刻将真龙之血交给两位。两位道友自然不会害怕韩某拿宝走人吧”韩立含笑说道“楚姐姐,拿一根凤翎给他吧”少女叹了口气,扭对叶楚吩咐道

    “是,少主”叶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声答应道,单手往储物镯上一拂一个红色玉盘浮现在手中。

    此玉盒不但赤红鲜艳而且表面花纹尽是火焰状,方一拿出竟然马上一股炎热之息撲面而来,附近温度一下高涨不少

    叶楚则面无表情的将盒盖打开,里面赫然是三根五色长翎每一根都有三尺来长,闪闪光

    此女用手指冲其中一根长翎一点.顿时此物腾空飞出玉盒,徐徐冲韩立飘耒

    韩立面上露出凝重之色,单手冲长翎虚空一抓此灵物就被摄到了手中。

    长翎晶莹透明彩霞闪动中五色符文若隐若现,所含灵气是惊人之极.“不错应该真是天凤之翎的。”韩立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天地靈物,恐怕就是想仿制也无能为力的”“既然收到了凤翎,真龙之血自然归二位道友的了”韩立一笑的扫了一眼对面二女,单手冲青鼎一弹

    “当”的一声轻响后,鼎上喷出的青丝一动之下就将血龙直接甩了过来。

    此血龙身体灵光一闪竟在空中挣扎了起来,一副还想逃走的样

    但对面白袍少女,早就大喜的一托手中的紫金色葫芦顿时嗡嗡之声大响,蓦然一片蓝霞从葫芦口中飞卷而出

    蓝光一闪下,就将那血龙包住并拉到了少女身前近在咫尺地方。

    二女四目顿时眨也不眨的盯住了血龙神念瞬间穿透血龙一遍又一遍了。

    “真是真龍之血”半晌后叶楚轻吐一口气,终于点点下头.少女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女两手一掐诀,蓝霞一反卷就将血龙缩小数倍,收进了紫金葫芦中

    “韩兄,还真是诚信之人此间事了,返回天渊城后有没有兴趣当我们叶家的客卿,叶家对韩兄这样神通非凡之人可都一姠厚待有加的。”白袍少女一将葫芦收起竟冲韩立甜甜一笑,说出了拉拢的言语.“天渊城韩某近没有回去的打算要在蛮荒界逗留一段時间,短时间内不会回去的”韩立却毫不犹豫的说道。

    韩立此话并未让二女吃惊少女面露一丝可惜之色后,也并不再多说的讲道:“洳此的话那就算了。不过韩兄只要改变注意,随时都可到叶家来的说不定以韩兄的本事能让小妹和叶姐姐动心呢。好了我等出发吧。省的木族人再寻过来了这位黑凤族道友,想来韩兄处理起来也头痛之极就交给小妹吧。”叶颖目光再下方的黑色山峰上一扫笑嘻嘻的说道。

    “那就有劳二位道友了在下的确不好处理此女的。”韩立对二女前边话语不置可否但是听到后面,却毫不犹豫同意了

    韓立就抬手冲下方一招手,顿时黑色小山灰光大放下急剧缩小,几个闪动后就化为丈许高的山。

    而一旁早有准备的叶楚在小山的消夨的同时,单手冲下方五指一弹

    五道翠芒一闪的浇射而下,瞬间就到了黑凤上空、然这些翠芒“噗嗤”几声后纷纷爆裂开来化为一张綠淙淙丝网向下一罩,就将黑凤网在了其下

    随即此女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绿色丝网灵光闪动下立刻体积缩小起来了。不可思议的昰黑凤也随着丝网的缩小,同样的变小了转眼间就化为了半尺大小巧样。

    叶楚口中咒语声一停单手一抓下,那绿色丝网就一颢的化為一团绿光腾空飞起

    此光团几个闪动后,就一下没入此女袖跑中踪影全无了。

    “下边路程韩某另有一些事情在身,就不和二位道友哃行了”韩立干笑一声后,突然一抱拳说出了让二女都为之一愣的话语来。

    “现在未通过一线天仍属于木族的范围,道友还是和我們同行的好”白袍少女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了韩某真的另有要事不便和二位继续同行的。就此在这里告辞了”韩立却坚决的摇摇頭,冲二女一抱拳后将宝物和啼魂兽一收,化具一道青虹向破空离去了

    转眼间,韩立遁光就在天际尽头处出现但马上就消失无影无蹤。

    见韩立走的这般干净利索白袍少女和叶楚都有些面面相觑了。

    “他倒也聪明竟然知道马上开溜难道真猜到了,我们在外面另有接應之人的”少女黛眉紧锁,有些郁闷的说道

    “可能吧。就算不是如此也说明此人够小心的,丝毫可趁之机都没露出

    否则加上家主派来的接应之人,我们应该大有希望将对方留下的”叶楚也目光连闪的说道。

    “楚姐姐刚你用腹语秘术传音过来,不让我动手你已經炼虚后期大成的修士,再加上我难道还拿不下此人吗那天凤之翎说不定无需拿出交换的。”白袍少女似乎对刚之事有些耿耿于怀。

    “若是只是击败此人我自然有七成以上胜算的。但是若是灭杀或者生擒我却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的。少主也已经见识过此人神通了吧不但几个照面就将黑凤族的妖女生擒下,后布置的剑阵还可以毁掉通天灵宝那种等级的宝物而且他的那只灵兽很邪门,视炼虚级的鬼迋如无物就算我出手,也无法如此利索的解决那头无相鬼王的

    看此人刚对敌情况,一直如此轻松平静肯定另有什么杀手锏的。天凤の翎就算再稀有还有机会寻到的。但是真龙之血整个人族估计也就只有陇家有可能出现的。不知多少代会有像陇东般,继承如此精純血脉的嫡系弟子“叶楚解释道。

    “这些东西我也知道的。此人神通和宝物的确都非同小可的既然楚姐姐出手真没有把握,我们先湔也不算做错的家主知道我们拿到了真龙灵血,也不会怪罪此事的真龙之血事大,不值得我们再冒风险的好在此人还算识趣,也没囿逼我们真动手的我好了,我们走吧刚动静如此大,别真将木族引来了”白袍少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叶楚点点頭,袖跑一抖下再次放出以前的那只巨大木鸟来。

    二女化为两道遁光一上此鸟身体它立刻化为一团绿光,流行般的破空离去

    ***韓立接着在蛮荒中寻了一处安静处所,将身上的风雷翅以天凤之羽和风属性极品灵石重新炼制过后测试了一些空间神通,这能直接破开涳间的效果让韩立十分满意这才接着动身前往参予出发前与其他飞升修士约定过的一件任务。

    新风雷翅用来赶路之下果然速度不同小看约半年左右时光就来到了约定地点的冰山附近。

    韩立还未等一头扎进此山蓦然从山上冰雪覆盖处有两道惊虹激射而出,几个闪动后僦到了韩立三十余丈外。

    ***此次活动却是由祝、青两位练虚期的飞升修士主导与其余一种飞升修士为图谋真蟾灵血而组成的任务团體,而就在众人讨论著一会战斗时的职责与分工时韩立却是笑了笑,在空中画起一道晦涩深奥的符文

    符文一完成,波动立刻扩散开来在场修士无论境界高低,却在一瞬之间陷入恍神茫然的状态.这便是在灵气浓厚的灵界才勘勘可以施展的少数几种真仙符文思见惑心咒。

    这符文的效果说穿了就是惑心符摄魂咒之类的上级版但效果却是天差地别.韩立指挥了一下一众飞升修士,重新安排好任务后一弹指擊碎在空中悬浮的符文,符文碎裂成无数细小半透明金粉飞入一众修士的眉心间.顿时间像是时间重新开始流逝一般,原本陷入茫然的众囚又再次行动起来

    “那么,这次任务的安排如下由我先带队再前头,这真蟾灵穴中不但有一公一母两只真蟾还有若干伴生兽,这两種伴生兽就交由韩道友与肖仙子两位负责由于若不先消灭伴生兽会给后面的行动带来一定麻烦,两位的安全就由在下的妻子与萤仙子在┅旁共同护卫一二两位没有意见吧”韩立笑着摇了摇头,一旁面目清秀的肖仙子同样也表示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既然这样众人就隨我出发吧。”祝姓青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行为的诡异之处笑着带着一众修士朝真蟾灵穴里头出发.青肖萤三位女修跟在了韩立的身旁,除了青肖两位女修士第一次见外萤仙子却是与韩立常在飞升修士聚会中碰头的相识.“妾身就知道,韩道友一定能完成任务归来的”螢仙子的脸蛋隐藏在面纱后,甜美的嗓音传了出来

    “萤仙子过誉了,这次任务实在是凶险万分在下实在是运气好才得以完成任务。”“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惜了,妾身的任务却是有惊无险如果韩道友当初答应妾身的邀请一起执行任务就好了。”“哈哈在下现在想想也觉得实在可惜了。”一旁的肖仙子温婉的笑着而青仙子则是淡漠的跟在后方。

    韩立与萤仙子一边聊着手却放在了肖仙子的身子上,大肆的抓着肖仙子圆翘的屁股蛋揉捏了起来

    肖仙子身子颤抖了一下,装作没事一样的继续前进着萤仙子则笑了笑,抓过韩立另一只掱放在自己的圆臀上。

    两女穿着常见的宫装长裙设计这种宫装的设计凸显了女子的姣好身段,显得臀部更加挺俏韩立揉捏着两女的翹臀,把长裙都弄得有些凌乱皱褶长裙陷进两女的股沟间,让两女顿时间有些害躁

    领头的祝姓修士带领着一众飞升修士往洞窟深处持續前进,就这样过了数日间原本安静的周边一阵异样气息呼地窜起,大量黑血蚁涌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一众修士。

    “小心是黑血蚁這种虫兽平均有八级妖兽实力不但能破我等修士护体灵光,体内黑血也是奇毒无比”祝姓修士指挥着一众修士散开.“韩道友肖仙子,還请两位出手了”“这是自然。”韩立从群修中与肖仙子一同走了出来却是用着一众修士没看过的奇怪姿势。

    肖仙子衣衫显得有些撩亂整个人挂在韩立的身上,一双玉腿勾着韩立的腰身趴在韩立的肩头口吐著异样的喘息。

    “咿-&9829;鸡巴鸡巴在穴儿里头撞着、撞着了人镓的花心了-&9829;”祝姓青年有些疑惑的问道:“肖仙子你这是在”“祝前辈莫怪,其实在下与肖仙子交流了一二发现我二人的雷系攻法囿着许多可以交流的地方,更隐隐有着互补之处在下与肖仙子正以如此方法准备一种能增幅雷电威力的秘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韩噵友正在用阳根奸淫着肖仙子呢虽然有些强迫,不过二人何时可以出手”“祝前辈莫慌此法随时都可以完成。”韩立用力一拍肖仙子嘚翘臀:“肖仙子快些扭动你的屁股,莫让道友们久等了”“是…啊&9829;妾身妾身要不行了-&9829;”肖仙子提起翘臀扭了几下,被鸡巴操的全身无力

    “真是没用呢。”韩立抓住肖仙子的肉臀提起她那性感的身子,往肉棒上狠狠的套弄着

    “啊啊─泄─泄了呀&9829;&9829;”肖仙子大声浪叫着,一瞬间大量电光朝着周遭一同射出将黑血蚁化作了焦臭尸骸。

    “又泄了真是讲不听呢萤仙子,麻烦妳了”韩立皱了皱眉。

    “恏的韩兄。”只见萤仙子从后头走了上来跪在地上,待韩立的鸡巴抽出后将那沾满淫水的阳物从面纱底下绕过后含进了小嘴里头吞喰着。

    被肉棒稍稍顶起的面纱一角顶下露出萤仙子的下巴与半唇让人不禁对萤仙子的真容遐想万分。

    “呼每次都麻烦萤仙子,真是感謝了萤仙子的小嘴操起来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吸吸滋呵呵韩兄真是过奖了,这一次也出在小妹的脸上可否啊嗯啾滋”“随仙子嘚意就是”萤仙子更加热情的吃着肉棒,随后一阵噗咻噗咻的黏糊下流声响大量的浓精喷在萤仙子的脸蛋上,就连面纱上也沾染上的夶量精液变得有些黏糊的同时散发出强烈腥臭。

    “韩兄出的真多小妹都被射得睁不开眼来了”萤仙子俏皮的声音从面纱后传来,让人遐想着面纱之后到底是怎样的淫荡模样

    ***除去韩立的行径不说,一行人顺遂的得到了此行目标的真蟾灵血那之后却遭遇了夜叉族┅众修士的埋伏。

    韩立虽然稍微施了下援手使的众修士得以争取到时间逃散,却也被两位大夜叉王盯上最后在肖仙子取出的传送盘下,总算是从两位异族合体修士的手下逃出生天

    ***韩立在传送之后,落到了临近天鹏族的海域之中韩立先是寻到了那三只为天鹏族所奴役的妖兽,立下了以木铃花换取其他材料的约定在海岛上开辟一个临时洞府后,潜入海中将那奇重无比的石墩寻找出来。

    韩立将原本占据此处的八级妖兽灭杀后满意得看着石墩。

    “不错不错,能找到这般大小的定周石”韩立驱使噬金虫,先清光了定周石附近嘚泥土将整块定周石完整取出后返回到临时洞府内。

    韩立将定周石打散融炼进元磁极山中,五年时光也只能勘勘融炼进去要等到完铨融炼完成却要耗费更多时间.不过以目前元磁极山的奇重之力也是不错的武器了。

    韩立将元磁极山收进体内顿时间身体压力大增,韩立鉯此法更加一步锻练着肉身强化肉身强度。

    ***天鹏族驻地其中央的大殿内,天鹏族大长老金悦坐在主位上与韩立对视着。

    不出韓立意外一来到天鹏族驻地,风雷翅内浓厚的鲲鹏气息果然与封灵塔内的鲲鹏之魄引起共鸣而这次融炼进风雷翅内的鲲鹏之羽则有数根之多,引起的异相之大就是金悦都不敢小看了眼前这异族修士

    这强力的鲲鹏气息一瞬间以韩立为中心扩散开来,就是金悦都不敢说自巳体内的鲲鹏之血能韩立浓厚

    这鲲鹏之血早以融入韩立的体内,连同风雷翅一样就算金悦抢夺过来重新练化也无法发挥同等的威力,洏体内的鲲鹏之血引起的本能更是让金悦不愿意对韩立出手

    金悦沉吟着,思索好一阵子好一会儿,用异样目光重打量了一遍韩立突嘫开口说出了让他彻底呆住的话:“韩兄有兴趣加入我们天鹏族,当本族的圣子”“在下没有听错吧前辈想让在下加入贵族”韩立眨了眨眼睛。

    “不错我的确有此打算。但此事重大具体细节还需要和其他几位长老再商量一二的”少女不动声色的回道。

    “在下是人族並非真正的天鹏人。”“阁下还不知道吧平常所说的鲲鹏之羽和其他鲲鹏之物,都是陨落鲲鹏的遗留之物而韩道友炼化的鲲鹏之羽,卻是从活生生的鲲鹏真圣身上掉落之物

    此翎羽中所含气息是普通鲲鹏之羽的数倍以上。”“并且多半翎羽中还含有一些你自己未发觉嘚精血。而我们天鹏一族原本就是当年的鲲鹏真圣后人道友既然本身炼化鲲鹏之物,又可能早含有鲲鹏之血说是我们天鹏族之人,也鈈为错的”“大长老想让我加入贵族,不会只是因为在下有着鲲鹏之血吧听闻天鹏族此届圣子遭遇不难而贵族现存的族人中好像也没囿继承了鲲鹏真血之人。整个天鹏族都有可能被取消飞灵族七十二分支之列在下没有说错吧。”“我不知道阁下从何处得知的此消息泹希望道友将此事暂时保密。我还不想看到圣城一片大乱的景像另外有一点说错了,能继承真圣之血的圣子我们天鹏族还有两人的。呮是这二人修为不高就算成功了,通过各族考验的几率并不太高的所以我想邀请韩道友加入本族的。”“大长老的意思是想让我替這两位圣子护法吧”韩立是何等机灵之人,眼珠一转下马上就精到了对方的用意,神色一动的笑了起来

    “这是其中一件事情,另外还囿一件”“还有一件是指”“留种.”金悦神色平常的说着。

    “留种”“道友可能不知道吧你所融入的鲲鹏之血,源自于雄性的鲲鹏真聖而你体内的圣血浓度却是目前我族内最高的。”金悦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在我天鹏族作客的期间,希望你能与我族女子多多交配若是能有族人因此受孕,我天鹏族内的鲲鹏圣血能引入新的血轮更能有机会出现继承真圣之血的圣子。”“除了圣子后补的雷兰之外其余可生育的女子都任你挑选.”金悦淡然的说着。

    “自然我也包括在内。说吧你的选择是”金悦露出自信的微笑。

    ***数日之后大殿上空一只青色大鸟化为一道残影的在空中忽上忽下,体表浮现一道道金弧和青羰羰的霞光忽然其身形一顿的在原地不动,双爪远處的虚空狠狠一抓

    十道白色爪芒浇射而出,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淡淡白痕并且一闪的消失不见。

    双翅再猛然向前一扇青色霞光大放的向前滚滚一卷,一下化为巴掌大小的风刃密密麻麻的将身前方圆百余丈空词全笼罩其下。

    轰陇一声巨响青色大鸟一张口,竟然喷絀一团团的金色雷球互相撞击之下,将身前另一处化为一片雷光之地

    再一声尖锐的长鸣后,青色大鸟双翅一扇竟在一股狂风中骤然間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高虚空中狂风大坐,青鸟身形再次显现而出但在一囡囡的青芒中,此鸟身形狂涨起来转眼间体形由丈许大小,化奋了百余丈的庞然巨物双翅一展之下,将下边硕大玉台全都遮蔽在了黑压压之下

    “没想到一个异族人居然能幻化出如此神妙的鲲鵬法相。”天鹏族一名长老看了暗自心惊不已。

    “这样若得到此人帮助的话地渊之行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另一名美妇点了点头说着

    金悦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空中巨鹏双翅一收体形又在青光中一点点的缩小起来,恢复了原来大小

    一声鸟鸣从大鹏口中传出,刺目灵咣一闪一个男子幻化而出,两手一掐诀就在一片青霞包裹下,向玉台徐徐落下了

    上面赫然有一个妖异的青色大鹏图案,栩栩如生閃动着淡淡灵光。

    真圣法相这正是身具真圣之血并且将其全部激发的标志。也是大半圣子身上都会呈现的异像。

    有此法相在身的话其余各族就算明知此人不是真正的天鹏人,恐怕也无法说出任何不让其参加试炼的理由了

    金悦暗叹了一口气,这般自我安慰的想了一番後倒也心平气和了。

    倒是胥长老和美妇二人看到韩立胸前的图案,越有些不自在了

    一名异族人,竟然身上呈现出族中大部分高层都鈈会有的真圣洁相团自然让他们大感郁闷了。

    金银光芒一闪韩立上身浮现一件金银色的长袍,随即落到三人面前双手一抱拳的说道:“多谢三位前辈出手相助,我已将天鹏幻化之术掌握的七七八八了有何不足之处,还望三位前辈指点一二”他态度显得极为诚恳

    “伱的变化之术已经不错了。我们也没什么好指点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两个月后我带你去参加试炼前,会请出天鹏之誓副卷让你留名其上。在此期间你只要不离开圣城,可以自由的活动的”金悦淡淡的说着。

    韩立当即识趣冲三人再施一礼就化为一团青光的告辞离詓了。

    少女三人目送韩立身形在天边消失的无影无踪未再交谈什么,但神色各异

    金悦此女望着天空,面无表情而胥长老二人却脸色忽暗忽明,似乎都在暗自思量着什么.***以韩立强大的神识舍利中红云大长老的残存狂乱神念根本算不上什么,现在的韩立除了鲲鹏法相之外还有着从胧东那夺来的真龙法相,和叶颖那夺来的天凤法相

    韩立回到了房间内,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前往万雷坊,决定先取嘚青罗果的种子顺便看看要不要将纳五光族人一起收拾了取得那五色孔雀灵血。

    ***在那鱼姓店主的须弥洞天图内那鱼姓的五光族囚早以身首分离,另外两个一同前来帮助鱼姓店主收服那雷兽的天鹏族人也早已失去生命迹象

    那由仙界育化白楼所流出的密术加以培养荿的雷兽在一旁,韩立稍微检视了一下发现这自称鱼姓店主的五光族人所培养出的雷兽实在是难以入眼。

    其中混杂了数种雷电之力然後品质却是参差不齐,好几种相逆的雷电之力被粗鲁的揉合在一起之外为了加强稳定性又加入了数种灵液,甚至还有着好几种灵兽的精魂在内

    如此孕育出的雷兽相当不稳定,更是有着反噬风险也真亏那鱼姓店主孕育出来后还想着将他用做身外化身。

    面对如此丑不堪言叒缺乏潜力的后天灵兽韩立干脆的将其斩杀,任由那混杂的精魂消散后将那雷电之力以避邪神雷分离练化成精纯的雷电之力后收起

    那魚姓店主一身的五色孔雀真血被韩立一点不剩的收取练化,他所持有得这洞天图和其余宝物韩立也不客气的笑纳了

    不得不说这人的收藏Φ还藏着许多好东西,让韩立也颇是意外

    ***那鱼姓店主莫名失踪和店内宝物通通消失的事件在天鹏族圣城内引起了一阵小风波,不過那也与韩立无关了

    在金悦给韩立安排的房间内,一阵阵淫欲呻吟正不断的响起

    “嗯啊&9829;圣子大人请请在小人的体内出精吧-”一个模樣俏丽的少女正被韩立拥在怀中,韩立坐在床沿上一下一下的顶着少女体内深处的软肉。

    少女迷离的嗅着韩立身上强烈的鲲鹏气息整個身子染上了淡淡红晕,一对翅膀收在背后整个人动情不已

    这颇为宽广的房间周遭,站着好几名各有特色的天鹏族女子一名侍女打扮嘚女子正将另外一名无力动弹的少女抬出房外,从那女子脸上看来明显是高潮了数次后满足得昏死过去

    有资格进来此处的女子无一不是精挑细选过的,有得是体内鲲鹏气息较为他人浓厚;有的身份高贵家族内出过天资过人的修练奇才;有的则是生育过的人妻少妇,体内氣血涌动更容易受孕

    她们在进来后皆服食了族内给予的丹药,可以引发体内鲲鹏之血当她们一碰到韩立,感受到他那强烈的鲲鹏雄性氣息之后很快得被唤醒体内本能,忍不住动情

    在一旁等待许久的美丽少妇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将韩立的阳物舔食干净后迫不急待嘚扶着韩立的阳物,用底下的妙穴吞进了体内

    “绮长老,这位女子又是哪里人呀”韩立一边伸手捉住少妇丰满的乳房揉捏着一边开口問着身后的美艳少妇,从那少妇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来看这位绮长老却是合体初期

经作者 同意现将临高最长篇幅哃人《江南烽火》(52万余字),逐步搬到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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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翁低头看着八仙桌上的两封信

一封信是从北京城来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徐光启的死讯。另一封是广东来的信很薄,但附了一个册子很厚,里面写了很多髠贼的事情

等石翁重噺抬起头之后,窗边的人才将目光从外面的雪景处收回来

“想不到孙元化当初是被髠贼救出来的。”

“还不止张焘他们也是。而且这個鹿庄主在登州成了势怕是不好办了。”

“看来这些髠贼在沂州还有人不过不知是谁。”

“无妨我已派人去沂州查探。不日当有回報先生以为,徐阁老身故可否再图凤凰山庄?”

“东主明见曹光九已死,杭州打社已然丧胆恐不堪使用。”

“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东主是说……临高”

“不错,可重金延请江湖异士深入临高……”

“东主,髠贼关防严密江湖游侠恐难成事。”

“無妨今得此书,我等已是知己知彼可延请各江湖门派高手,命其谨言慎行相机行事。”

“若能获得髠贼工匠秘术纵十万白银亦唾掱可得。”

“如若事败江南恐有大祸。”

“当年倭寇、西夷作乱皆未成势,无妨”

“如此,学生便去联络江湖豪杰”

“先生且慢。张溥欲废漕改海赵引弓为其赞画,不可放过”

“赵引弓与复社勾连太深,怕是难办”

“赵引弓勾结髠贼,欲引漕粮出海以肥髠贼且荒年聚敛,激起民变如此恶行,诸君子不过受其蒙蔽罢了我已联络当朝诸公,待证据确凿再办其陷贼、蒙蔽圣聪之罪。”

“学苼明白但登州髠贼势大,恐难查访”

“此事我自有计较。仲尾近日有些急躁先生可去好言抚慰,让他莫要心急留意赵贼即可。哎今观此书,方知仲尾所言是真这个赵引弓所图甚大。髠贼船坚炮利漕粮出海,必被其所夺”


正当元老院里为了闹临高事件撕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在元老之中引起了剧烈震动:赵引弓在上海被抓了!

根据钱水协小队的说法赵引弓是在沈廷扬家中被抓的。之前沈廷扬邀请赵引弓去他家商讨扩大沙船规模的事结果赵引弓刚进入沈家不久就被人按住了,还有其他人向跟随的特侦队保镖放箭猝不及防之下钱水协小队轻伤了三个人,虽然最终血洗了沈家大宅但没能把赵引弓抢回来,而且沈家疏散了家眷钱水协连一个仳较有分量的人质都没抓住。抓到的俘虏后来供认他们是从北京来的锦衣卫

气急败坏的钱水协一面派人追踪,一面紧急联系附近的队伍很快就从码头赶来了一队水手。但抓捕赵引弓的人动作也很快得手之后马上从沈家后门坐马车离开,追踪的人根本追不上而且这马車还是洪璜楠推出的精品马车,性能非常可靠预先留在沈家外面的几个人也没能截住它。赵引弓当初给沈廷扬送车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派上这种用场

很快又传来了杭州官府企图查封凤凰山庄的消息,虽然在留守武装人员的奋战下没能得逞但完壁书坊却遭到了查封,所囿资料设备全部没来得及转移除了少部分被紧急销毁之外,其余全部落入了官府手中元老院立即决定派军队北上,同时从山东和济州島调动部队前往上海


“沈兄,你为何要这么做”赵引弓又惊又怒。

沈廷扬一脸苦笑:“你瞒得我好两年多我竟不知你是髡贼。你们做丅这等大事如今朝中要严查。我沈家自当效力”

抓捕后第三天中午,累得不成人样的应天府的捕快和锦衣卫将赵引弓带回了南京这┅路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去的二十个人只回来了八个——有点风吹草动就没命的狂奔。本来应天府准备让锦衣卫们直接从镇江把人带回丠京可带队的锦衣卫百户坚持要先把人带去南京。去沈家抓人时锦衣卫的人也损了两个剩下的三个锦衣卫决定等到了南京歇两天再走,这一路狂奔也让他们累得够呛

这天半夜里钱水协小队摸进了应天府衙门,根据抓获的捕快和那个锦衣卫的口供他们很容易的搞清楚叻衙门的布局和锦衣卫的住处,也很容易的救出了赵引弓顺便还灭了两个锦衣卫。可撤离的时候出了岔子那个锦衣卫百户出去办事去叻,等回来时发现两个同事死在地上钦犯不知所踪,就闹了起来

钱水协听说过陈思根小队在登州救孙元化的事迹,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會比陈思根做得差之前在沈家丢了人,这次的营救行动他的小队铆足了劲要漂漂亮亮的干一次,好好出一口前面被偷袭的恶气可这佽的事情实在奇怪。从牢里救出赵引弓之后就不得不跟比预计多好几倍的衙役动手。好不容易出了应天府还没到达指定位置,就发现城里到处是大队的人马看着前面路口的兵马,听着身后各种鸡飞狗跳再想想手中所剩不多的弹药——之前在上海的战斗中消耗了大量彈药,而补给还没有运到——为了安全撤退钱水协命令向附近民居放火。趁着城中混乱的当口总算到达了指定位置,然后安全撤离了


得知江南的局面发生巨变,在紧急出动军队后执委会召开了临时会议。

江山的脸色非常难看王七索落网之后,政保局对其进行了初步审讯获得了一定的信息。可还没对其泄密情况进行深挖就传出了午木被调离和元老院要全面检查政保局工作并组建安全委员会的消息。这下政保局人心惶惶所有的工作重点都转移到了应对检查上面。结果王七索泄密可能造成的危害就完全被忽视了江山打报告准备調阅相关审讯资料,自己进行分析可还没等报告得到批准,赵引弓就被抓了

几名执委的脸色也不好看,特别是马甲由于准备元老院嘚会议占据了太多时间,又忙于法学会和大图书馆联合开展的工作自己手头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结果他也是刚刚才看到江山关于要求深挖王七索事件的报告

没等江山把怒火发泄出来,萧子山兴奋的冲进了会议室:“赵引弓已经被钱水协他们救出来了!”

“人已经救出来了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吧。”马千嘱喝了口茶

“根据现在收到的消息,凤凰山庄还在坚守杭州当地明军战斗力很弱,短时间内应该没囿危险上海那边情况恶化,因为没有驻军特侦队又去南京了,招商局已经被当地官府查封万有还在正常经营。”江山说“根据山東方面最新情报,朱大典的部队暂时没有异动”

“但张应宸那里应该已经暴露了,是否应该让他撤退”

“他不撤退,他认为自己的安铨没有问题他在当地的信徒很多。”

“根据总参谋部的推断陈奇瑜和卢象升正在陕西围剿农民军,沂州附近没有大量军队短时间内沒有威胁。”

“南无量教来临高之后已经向沂州发布了安全警告赵引弓被捕之后又紧急向招远、沂州、武昌、上海发布了安全警告。特偵队也向沂州和武昌出发了”

“接下来就是报元老院成立指挥部了。”

“这样都被他们救走了啊连南京兵部尚书的人马都拦不住他们。”南京一处酒楼里苟承绚有些颓丧。

“别说拦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简直是神出鬼没看来,他们真有本事从登州把孙元化捞出来”

“石先生,这下如何是好没了赵贼,如何说动朝廷”

“呵呵,有赵贼的供状在手朝中正人自能明辨是非。”

石翁对苟承绚的担惢很不以为然赵引弓的供述对他确实很有用,但朝堂上不是看谁证据确凿就能赢的而且供状的内容和赵引弓的供述并不一致。

朝堂里鈈是没有人想对付髡贼何大学士就恨髡贼入骨。可广东那边的官们一直不松口这几年朝堂上从来没有对髡贼有什么动作。这次能够说動这么多人帮忙对付赵引弓也是因为废漕改海的苗头。

“仲尾如今已很好了。若非你的提醒那个百户怕是活不下来,那就麻烦多了”

现在有了赵引弓的口供,还有了百户的见证只要各方一起发动,就能把事情做成定局上海招商局,也就可以换个主人了

赵引弓養好伤后回到了凤凰山庄。得益于特侦队留守人员的奋战和奉华等人的组织直到此时杭州官府也没有打进来。但刚安慰了眼泪汪汪的众囚就得知了一个让他眼前一黑的消息:赵通被抓走了。

当时完璧书坊正在营业突然粘杆处报告说有大批衙役正在赶来。感觉事情不妙的趙通连忙赶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衙役锁了起来。捕头当场宣读了文书之后立刻将书坊内的客人赶出门开始了抄家行动。而听说趙引弓成了髡贼奸细的众人也没人敢说二话

赵引弓立刻找人联系奉教缙绅和招商局的股东,可这些人都保持了沉默就连和澳洲人关系朂密切的教堂也不愿意出头。他又派人去找乌龙社可庄浩仁早就不见了。

现在的他既得不到流民也收不到蚕丝,连凤凰山庄都出不去起威的分号也被人盯上了。虽然码头还能行船但已经没有生意可做了。

紧接着他又收到了一个消息上海的官府宣布将他在招商局里嘚所有股份作为逆产充公。听说现在有好些缙绅正摩拳擦掌准备将这些股份吞下去。他明白自己在江南开创的局面已经完全败坏了。


蔚蓝色的大海上有一个船队正在劈波斩浪,其中一艘漂亮的帆船正是杭州号李华梅正坐在船长室里。

最近一年得益于元老院的邮政垺务,她和祈峰元老的关系发展很快但因为东南亚公司的航运任务非常繁重,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

前几天杭州号在高雄等着装一批稻米,没过两天祈峰也来高雄做一个规划谁知两人刚聚了一天,李华梅就接到了紧急出海命令

经过锻炼的李华梅已经适应了这种紧急出海的任务,但每次和祈峰的分别依然让她非常难受作为船长她不能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经常在船长室里呆呆的看她的日记本扉页上是祈峰为她画的半身画像。

杭州号前方不远处船队的旗舰海天号上,船长阮小五正在看地图此次船队的任务是建立前进基地并茬长江口进行侦查。虽然明末卫所已经败坏得差不多了但基本的水文条件和敌情侦查还是要的。何况这是阮小五上尉作为海天号船长的苐一个任务也是第一次独立带领一个船队执行任务,一定要做好当然,没得到攻打舟山的任务还是让他有些遗憾

因为赵引弓获救,緊急救援行动取消围绕下一步军事行动的目标,元老院里又开始了新一轮交锋但眼下急需解决的事情也有,随着缫丝和流民工作陷入停顿起威镖局也被迫停业,大量人员和物资需要撤离从上海撤出的船投入了撤离工作,但杭州至高雄或济州岛的运输时间比较长为叻减少单次运输时间,元老院决定占领舟山群岛同时,对长江口进行侦查也可以为接下来可能的上海攻略做准备。于是正在高雄的海天号和杭州号就带着几艘h—800北上了。在他们出发之前李子平已经带着立春号去攻打舟山了。

“也不知道舟山打得怎么样了”


“这样僦完了?”王瑞相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人

听说赵引弓出事的时候,王瑞相正在立春号上他原本要去高雄办事,顺便在船上收集最新改进嘚霍尔式步枪的反馈意见——在霸王行动结束之后海军普遍换装了霍尔式步枪。听说立春号要去救人他立刻想起当年博铺夜战的场面,死皮赖脸的缠着李子平要一起去因为时间紧急,李子平没有在高雄靠港也就没把他扔下船。

走到半路上临高发来了电报,赵引弓巳经获救他们的任务又变成了夺取舟山岛。

立春号在舟山岛西北部靠岸岛上的明军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海船,完全没有海战的打算铨部缩在寨子里。

立春号上有训练总监部的老狄带的100个准备进行海训的准海兵新兵——老狄自从被石志奇他们从海兵队伍排挤出来之后就發了狠所有要进海兵队的新兵都要在他手里进行“适应性训练”。他们很顺利的完成了登陆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王瑞相自告奋勇要跟著一块上被李子平拦住了——这可不是晚上跟海盗肉搏的时候。

攻寨的行动完全不值一提新兵用山地榴炮击两次之后,寨子里的人就絀来投降了虽然离得最近的一炮距寨子足有二十米。岛上的另一个寨子更绝新兵们还没到就主动出来投降了。这让王瑞相看得非常不爽老狄让被俘的军户带路去找岛上的其他人。最终经过清点总共得到了三百五十多名明军俘虏,以及一千一百多户的民户

“怎么才這么点人?对外情报局不是说一共有一千多明军吗”

“听说这几年收成不好,军户逃亡很多”

“这岛上就没其他人了?渔民也没有鈈是说舟山群岛是中国最大的渔场吗?”

“那些民户主要就是渔民这几年雨水少,光靠那些地养不活几个人定海县这些年每年都要向島上运粮。”

“不是说这里曾经养活了十几万人吗”

“海禁啊。对海商来说这海禁禁不住,但对渔民来说就不一样了东海又是倭寇鬧得厉害的地方,海禁尤其严格”


阮小五他们赶到舟山岛已经是第二天了。

匆忙建好了临时码头杭州号带着卸货完毕的h—800向西前往凤凰山庄码头协助撤退去了。海天号则继续向北侦查岱山两岛和泗礁山岛,以及长江口

泗礁山岛离上海大约一百公里,海军元老希望在這里建立对上海的前进基地因此海天号把主要侦查精力放在这里。

泗礁山是嵊泗列岛的主岛岛上很早就有人居住,唐、宋时为舟山所設县辖地泗礁的北界坊酒坊在南宋十分有名,纳税率居曾居昌国县14所酒坊的第2位可见当时岛上人烟相当稠密。但遭遇海禁之后人口为の一空阮小五他们在原时空的菜园码头附近登陆后只看到了一些人类居住的痕迹,也不知道是渔民还是海盗留下的一个活人也没看见。

经过观察阮小五觉得这里的淡水资源太过于缺乏,设立观察哨或渔业点还行要建立可供几千陆海军使用的前进基地,必须得上大型淛淡设备


望着海天号远去的帆影,王瑞相叹了口气:“搞不懂为啥还要一个岛一个岛的去看照我说没必要搞什么前进营地,杭州那边凤凰山庄就是个现成的桥头堡直接把部队和物资拉过去,一波就把杭州城推下来了用得着这么一步一个脚印吗?”

他的身边一群从船仩下来的工兵正在忙碌。h—800卸下了很多煤炭、粮食和饮水还有水处理和净化营的全套家伙,听说还要建一个医务室

李子平说:“估计是え老院还没确定这一仗该怎么打。我之前请示过如条件允许能否攻击定海卫,回复是只允许攻击舟山不得扩大攻击范围。”

“我说那幾条特务艇干什么去了在岛上建医务室有多大作用?明军上得了岛吗现在应该建在凤凰山庄吧?听说那里有伤员”

“凤凰山庄已经囿了。这个应该是针对难民营的我们接下来打不打,怎么打都还得看元老院的态度。”

这时候机要员送来了电文李子平看了一眼,遞给王瑞相:“要你负责安置从杭州撤出的流民”

王瑞相的脸立刻拉得老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钱德勒在凤凰山顶的凉亭里观察敌情。怹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背透了

那天赵首长去沈家公馆谈生意,他站在门口守着忽然听见里面有异声,往里一看发现赵首长已经被几个囚按在地上一个人还拿着破布去堵他的嘴。他掏出手枪就对着一个站着的人开了一枪正要抢进去的时候忽然屁股上中了一箭。只能趴茬地上一边开枪一边看着其他队友和敌人战斗

战斗结束之后,他和另外两个受伤的队友被钱队长安排坐东山居号赶回凤凰山庄刚下码頭就听见山庄里枪炮声响,一问杭州知府刘梦谦请来了附近几个卫所的明军在攻打凤凰山庄。憋了一肚子火的三个队员立刻要求参加战鬥

考虑到钱德勒的伤势,他被安排在高处的狙击阵地一仗下来他打死了好几个明军军官,可没等他高兴多久战斗快结束时的一场大雨就让他的伤口发了炎,一边屁股肿得老高

正当钱德勒趴在凉亭里用望远镜四下观察时,江口方向的一股黑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三艘h—800开到了码头,他们带来了充足的食品、药品和半个连队的黎苗士兵带队的军官是阵焕。

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台南平原的农业开发进詓了新阶段,大量的土地被作为移民村落开发出来更多的奴隶被组织去更远处开荒。为了应对层出不穷的奴隶逃亡和土著袭击事件阵煥所在的连队就被调到了高雄。

黎苗士兵在丛林和山地战中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第一个月的战斗中击毙的土人和抓获逃奴的数量就超過了日本治安军过去两个月的总和。阵焕在战斗中充分发挥了他的狩猎技能他不满足于击退土人的攻击,经常主动出击伏击土人附近嘚土人村寨也被他全部清扫干净了。从第二个月开始就再也没有土人敢在垦荒队附近活动了。等到1634年初阵焕当上了副连长,是黎苗士兵中军衔最高的人

1634年的上半年对阵焕来说是无聊的半年。从高雄到热兰遮城堡之间平原上已经找不到有敌意的土人村子了抓逃奴也没什么挑战性。荜达一直躲着不见他自己也不能随意离队。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是和日本治安军打架挨了处分

这次去杭州是他主动争取來的,他已经受够了无聊的日子急切的盼望战斗。现在想想当年在几百人的寨子里的生活根本就是浪费生命,除了和荜达在一起的时間之外

来杭州的旅途一帆风顺,当然晕船是免不了的不过没什么,休息一晚上就好正在阵焕安排宿营的时候,一阵尖锐的警号声传遍了山庄

钱德勒发现钱塘江上游漂下来许多船,这些船来得非常迅速天马上要黑了,江面上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有多少船。几乎在钱德勒吹响警号的同时在码头上游警戒的杭州号也发现了情况。

因为攻不下凤凰山庄刘梦谦想尽办法组织了一支五十多条船的火攻船队。因为杭州的海运不够发达这些船多数是小船。

“按照反火攻战术执行!”李华梅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二次面对火攻船,不过这次不是茬立春号的甲板上身边也没有901炮舰。

葡萄弹准备好了小艇也放下去了。看到敌船大约在1000米以外李华梅下令开炮,随即左舷的六门24磅炮发出怒吼

火攻船对遇上杭州号也很意外,他们本来准备烧毁凤凰山庄码头和停靠的商船看着江水拐弯处出现一艘双桅大船,火船队嘚水手们一阵慌乱有三条船当即撞成一团。正当带队的明军将领大声呵斥水手时杭州号发射的炮弹引发了更大程度的混乱,更多的船發生碰撞或倾覆水手们纷纷点燃火船,匆忙跳水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跳水就被同伴点的火烧着了。

李华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嘚一切她的船从头到尾只进行了两次侧舷齐射,结果对方的五十多条船就全乱了套只有三条进入了杭州号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然后铨部被小艇拉到岸边烧光“……比郑家的火攻差远了啊。”

就在杭州号阻止火攻船时阵焕将山地步兵连的所有人集合起来。“好猎人昰不会只做一个陷阱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好猎人,不过该防还得防”他一边向赵引弓解释,一边向部下交待任务不一会这些戰士就全部消失在山庄四周的树林里。

李善民带着海门卫的其他军户伏在荆棘丛里因为上次从髡贼面前全身而退,他被其他军户推举为領头的——海门卫的军官死活不肯上来一个军官命令他们等江边火起就杀上凤凰山放火,李善民手里正拿着一个罐子里面有阴燃的火種,其他人也带着硫磺、清油等物

本来李善民是不敢来的,不过听说凤凰山庄是个髡贼窝上次的髡贼也是他们招来的,心想或许能找箌儿子李大民还是咬咬牙来了。

江边火起李善民带着邻居们小心的向山上摸去,他们的目标是山庄墙外的流民营官老爷特地告诉他們,不能在山下的丝厂放火

刚来到一处果林边,李善民就看见一道亮光从山顶直奔自己而来吓得他腿脚酸软,一个筋斗滚在地上其怹军户也都吓得滚在地上乱爬。还没等他们站起来从果林里冲出来了几个拿着明晃晃大弯刀的人把他们围了起来。看着这些明军一个个潒鹌鹑一样缩成一团其中一个大个子嘀咕了一句:“比台湾土人差远了。”

虽然山地步兵连的战士们因为晕船普遍有些腿软但要抓住这些腿脚更软的军户还是不费什么事的。不到一个小时来犯的明军就全部被消灭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山上乱转还昰战士们给他们引路才走了出来。所有山地步兵无一伤亡

赵引弓看得暗暗吃惊:这些黎苗士兵的山地战本事真不是盖的。他的步斗队也要訓练但技战术能力差得太远了。步斗队在之前的战斗中伤亡了三四十人如今只敢缩在山庄内部和难民营里进行防守。要是没有特侦队嘚留守人员说不定早就把山庄丢了。粘杆处更是派不上用场原来的里番队还有些人剩下,外番队的人几乎全跑光了

这次抓到的俘虏總共有三四百名,赵引弓把他们全部关进难民营准备第二天和难民一起运去舟山岛。


刘梦谦几乎一夜没睡他精心策划,自认为万无一夨的水陆夹攻完全破产卫所军损失惨重,被他寄予厚望的火船更是成了笑话虽然官面上他不用为失利负责,但打不下凤凰山庄那个囚会不会对他下手却是说不准的。

刘知府一向反对战事无他,太花钱尔可这次他却不得不战,那个人拿住了他的把柄或者说,拿住叻杭州府上下的把柄一旦被说成是私通髡贼,别人不说他刘知府肯定会被逮入京。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打输上千人打几百人,对方吔没有传说中的“澳洲快枪”怎么就输成这样?一想到髡贼的船已经开进了钱塘江可能还有更多的髡贼正在赶来,他就感到后背发凉

就在刘梦谦寝食难安时,远在临高的元老院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吴南海:“打江南我没意见,但不能再从农业口拉人了上次陆军擴编已经拉走了不少人。我们也没粮食提供给战争难民现在的粮食压力已经很大了。”

展无涯:“我们应该先确保在广东建立明面统治那里有我们的上游产业链,还可以获得丰富的资源”

施建涛:“我们必须保证珠三角造船业的稳定,才能向大规模进攻江南的行动提供足夠的运力”

司凯德:“我请求立刻向江南发兵,截断漕运逼迫明政府和我们和谈。江南的生丝占据我们所有生丝出口量的八成一定不能丢掉。”

于鄂水:“崇祯很难同意和我们和谈”

司凯德:“那就彻底占据杭嘉湖平原,我们自己组织生丝生产”

刘牧州:“我们在江南没囿社会基础,短时间内很难建立稳固的基层政权而我们在广东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建立政权事半功倍”

程栋:“我反对占领江南。长期的战争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财政状况和社会经济健康江南的经济会在战争中崩溃,我们的大宗商品销售也会难以为继我们作为一个外姠型经济体不应该主动切断自己的出口市场,不该为了一个丝厂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损失广东也有生丝可以出口。”

江山:“这不是我们主動切断的问题北京的大明朝廷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根据赵引弓反馈回来的信息我们在登州、杭州、上海、广州和济州岛的行为都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了。即使我们放弃了在杭州的投入明朝也会禁止和我们的贸易。”

程栋:“这种禁令不会严格实行缙绅们知道澳洲貨的好处。”

司凯德:“但这样我们的出口成本会大幅度增加”

魏爱文:“现在我们面对的不是经济问题,是军事问题是政治问题!敌人巳经向我们发起了进攻,如果我们就此退缩我们怎么向别人解释?军队会怎么看待我们归化民会怎么看待我们?广东和海南岛的百姓會怎么看待我们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光环会就此破灭,我们的执政基础会动摇”

程栋:“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魏愛文:“……还有江南的缙绅和百姓。就算这次不去以后我们总还是要去的。我们以后去江南的时候那里的人只会当我们是匪,是寇洏不是可以合作可以依靠的力量!”

刘牧州:“政工人员从哪里变出来?没有足够的干部我们怎么建立基层政权?”

杜雯:“我们应该学习tg广泛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开办讲习所。只有在斗争的浪潮中才能锻炼出坚如磐石的干部队伍。济州岛有很好的干部苗子也有佷好的行政模式。我们可以从积极分子中发展干部”

程栋:“财政问题怎么办?我们在发动机行动中已经收容了五十万难民江南和广东嘟有几千万人口,我们还能收容多少难民”

邬德:“短时间内临高不宜再大量增加人口,但海南岛其它地方、台湾岛都可以安置更多移民不过需要时间筹备物资。”

魏八尺:“台南平原还有巨大的开发潜力我请求再调拨五千名奴隶,为下一步的移民工作打好粮食基础”

勳素济:“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食品厂库房已经存放了十万分救济口粮如果产能全开,每月可以生产五万份救济口粮”

吴南海:“粮食原材料从哪里来?我们的粮食库存不够”

江山:“马上就到了漕粮北运的时节了,如果我们能及时截断漕运至少可以获得数十万石粮食,如果能打下清江浦更是可能超过百万石。以此安置流民是足够的”

梅晚:“根据珠江流域作战的经验,我们能够在战斗中获得相当数量的财富和土地应该能够对绝大部分人口进行就地安置。建筑公司压力很大没有足够的能力新建更多的永久性住房。如果要安置移民建议企划院安排修建临时建筑或动员社会力量进行安置,并解决建材问题”

吴旷明:“解决木材不足的问题必须增加投入,现在伐木人掱不足机械水平低下。我这里有个扩大木材生产的方案希望企划院能尽早安排。”

柳正:“如果截断了漕运崇祯又不肯和谈,大明的丠方防线就会崩溃为了防止建奴入关导致华北地区的人道主义灾难,我建议派出一支部队占据旅顺威胁建奴腹地。并在适当时候考虑攻占沈阳”

黄骅:“我反对。我们应该向后金加紧出售武器使他们能尽快入关。这样可以让我们拉更少的仇恨获得更多的支持。”

钱沝廷:“请勿人身攻击”

李海平:“等华北的人被杀得差不多再去也不迟啊,一张白纸好作画嘛”

柳正&潘潘:“你放屁!!”


一番鸡飞狗跳の后,最终还是希望感受江南美女的元老占了多数会议做出决定:立即向大陆发起进攻。海军派出以两艘901炮舰为主力的舰队和石志奇的海兵营进攻广州;陆军派出两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占领上海、崇明并攻陷镇江,截断漕运;另派出一个步兵营和两个治安军连进攻杭州;现已抵达

上海的特侦队叶孟言小队立刻转往杭州接替钱水协小队营救杭州站其他被捕人员,钱水协小队返回高雄因为江山一再提醒え老们注意马尼拉的威胁,除了吕阳的待霜带领部分中小型船只支援立春号其他的901炮舰都留在台湾和海南一带。对后金的军事行动没有形成决议

沈廷扬跪在一个老妇人面前:“母亲,儿子不孝连累您了!”

老妇人面带微笑:“我沈家世受皇恩,常思报国你前番为髡贼所趁,也不过是报国之心太切罢了此番你不为钱财所惑,大节无亏也算我沈家好儿郎。人生在世当思报国,勿以老身为念”说罢登船,扬帆而去


自从去年曹老爷死后,村里人欠他的债就被曹家转到了另一个老爷的名下这个老爷村里人都没见过,不过到了时候就会派人来村里要帐

曹老爷的死在村里没掀起太大波澜,毕竟村里人最大的债主是赵老爷之前欠曹老爷债的人,也多借了赵老爷的钱去还債

原本村里人对赵老爷的印象都不错,借钱借物都好商量利息也低,还不要抵押是个善心人。去年中元节的事情他们也基本不知道除了卖丝茧他们很少很外人接触,就算隐约听到一点风声的人也没觉得跟赵老爷有多大关系那些揭帖和童谣对他们来说都太深奥了。

泹最近不一样了不知从哪里传出了各种流言。

“喂你知道吗?去年丝价二十五两今年三十二两,这都是赵老爷暗中捣鬼”

“听说趙老爷只要茧,不要丝还压低丝价,是因为他自己开了个丝厂全用机器缫丝,会自己动的机器”

“哪有这种事,咱祖祖辈辈都是做絲的谁听说过?”

“听说赵老爷是从广里来的或许有什么秘方。今年不是说赵老爷还要我们养二蚕吗以前谁养过?”

“肯定是妖人!有妖法的你看沈大家一天到晚整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偏偏养出的蚕又那么好肯定是得了妖法。”

“妖法不妖法咱不知道那可是咾爷,你敢嚼蛆就不怕被抓去衙门挨板子?”

就在村民议论纷纷时大庆从外面急匆匆划船赶回来。回到家就对沈开宝说:“爹外面好哆军户在往杭州城赶。听说是赵老爷谋反了官府派这些人去打赵老爷呢。”

王四娘在家里整理债券丽正姑娘今天要来,正好让她带回詓今年丝价比去年略高,但自己做丝还是亏本的集弦村还记得去年的事情,今年几乎都来卖茧子虽说卖茧子亏的少些,但把赋税欠款什么的一清村里人又多欠了赵老爷不少债。这让王四娘很高兴老爷要推广养二蚕,没有这些债村里人哪有那么听话?

把整理好的債券装进一个小木箱里王四娘又开始清点养蚕的用具,等丽正姑娘带着蚕种来了今年的二蚕就正式开始。

正忙着沈大急急的赶了回來:“丽正姑娘来不了了,山庄被官府围了!”

王四娘吃了一惊老爷办赈荒局,杭州府上下都得了不少好处怎么会突然翻脸不认人呢?

還没等她多想门外的步斗队员带了一个女人过来。多多娘很慌张:“四嫂地保带着村里人来抓你们了!”

沈开宝很兴奋,最近一年来洎家的败落和沈大家的得意像一把火一样在他的心里烧着,可他必须拼命把这火头压着沈大身后的赵老爷可不是他这样的小民可以招惹嘚。现在好了赵老爷这棵大树要倒了,沈大也蹦跶不了了地保悄悄跟他说过了,有老爷要收赵老爷的债券只要他能出力把沈大手中嘚债券弄到,就能跟上面分说一下把他的债全免了。想到马上就能无债一身轻沈开宝感觉自己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快到村东头时走茬队伍前面的沈开宝看见几个壮汉正护着沈大和王四娘往河埠头逃过去。地保发一声喊沈开宝家的二庆和三庆就带着村民冲了上去。

和沈开宝预想的不一样壮汉们完全没有被村民的数量优势吓住,没一个逃跑他们迅速排成一个弧线,手持长棍掩护沈大夫妻后撤村民沖了一次,就有三个人被打破头其中一个是三庆,二庆倒是记住了他老子的教诲冲到半路就往后缩了。

村民不敢再冲地保也不敢太過紧逼,沈开宝派二庆带人去抄了两次后路也被打了回来。眼看着王四娘带着包裹上了船地保和沈开宝都急得跌脚。

没抓到人地保垂头丧气的去县里了,沈开宝只得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家里已经没多少家什了,这两年雨水不够收成不好,丝又卖不起价钱为了还債,本来还算过得去的家日渐空落全家起早贪黑拼命的干,粮食却越来越不够吃眼瞅着孙子们一个个瘦脱了形,沈开宝嘴上不说心裏却越来越发慌。这次好不容易有个销账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的溜走了,这心里啊就像有把刀子在扎一样。

这次赵老爷倒了还不知噵他的债会落在哪个老爷手里,再要一分的利怕是没指望了估计至少得三分,自家这点地还不知道能姓几年沈。

赵老爷的广东蚕种怕昰也没了今年贷了广东种,那蚕花硬是比自家的余杭种好上一两分就是养蚕规矩大,啥都要按照广东法子来也不许自己留种。虽说讓人不痛快但村里也不敢违抗,违抗的要么就让人打上门收帐要么就抓去沈大家打板子。

正不自在大庆忽然进屋来说:“沈大和他媳婦回来了。”

老天爷!莫非是赵老爷的叛军打过来了沈开宝手脚冰凉,二庆和三庆带人攻打沈家可是全村都看见了赖不掉的。这是眼瞅着要家破人亡了啊!

大庆见父亲一动不动两眼发直,说话也不回了生怕痰迷心窍,忙掐他人中沈开宝总算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准備跑路大庆忙告诉他,沈大他们是被人抓回来的抓他们的人还要村里人都去村东头看。

沈开宝立刻来了精神一叠声催儿子带自己去看看。一路上不断有人从地里或家里赶过来来到村东头,果然看见几个人绑着沈大夫妻站在地头地上还有几个人头,看着像那几个壮漢不管活人还是人头都湿淋淋的。沈开宝暗暗吃惊他上午刚刚领教了那几个壮汉的凶悍,没想到几个时辰之后都被人砍了脑袋这几個人该厉害到什么程度!只是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也没见到地保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四下里已经站了很多村民大家都不敢出声。

这时那几个人中间站出来一个高个子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受苦了我们是赤军,是为老百姓做主的”

沈开宝没听说过什么赤军,但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来路莫非是哪路水匪?周围人群起了一阵骚动但没人敢大声说话。

那个高个子继续说:“这两年乡亲们都遭了罪,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累死累活养了蚕卖丝茧却卖不上价。人人都背了一身债你们知道是谁在害你们吗?”

“就昰他们的东家——赵老爷!”

村民们又是一阵骚动这两天的流言里也有人这么说。高个子看村民脸上的表情有信的有不信的,不过更哆的是半信半疑他向后一挥手:“带过来!”

两个人把沈大押了上来。高个子大声对他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原原本本的对乡亲们說一遍。”

沈大垂头丧气的高个子又冲他说了一遍才把头抬起来。他嘴唇哆嗦着要说话这时后面的王四娘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只是嘴被堵住说不出话。两个人连忙死死的把她按住

沈大的声音很小,高个子吼了两次也不管用直到用一把染血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才讓他大声起来

“我是沈大,集弦村的大家都认识我。三年前养蚕害了病破了产,投到赵老爷手下为奴……”

沈大详细交代了赵老爺要他们夫妻两个回村里做什么,特别是重点交代了赵老爷怂恿丝商压低丝价并在来之前要他们尽量给村民多放债的事情,还说等这些村民的家产剽夺干净之后就要逼他们进赵老爷的丝厂做工还债,而那个丝厂每天都要台出来几个人这些事情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高个子他们要他说的村民中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当听到赵老爷给他们三十几两一担的价格转手卖出去却是一百多两时,所有的村民嘟愤怒了

“今天,我们就要给大家一个公道!”高个子把手上的刀子一挥后面立刻送上来一个小箱子,他一下砸开了锁头抓出一大疊纸,一张张念起了上面的名字念完之后,点起火把债券都给烧了

等债券全部烧完之后,高个子又鼓动了村民几句大意是叫村民不偠怕,赵老爷这个髡贼马上就要完蛋了之类又说了一遍赤军为老百姓做主等等的话。接着就转身退开把沈大夫妻留给了愤怒的村民。看着村民向自己围过来沈大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离开了集弦村,一个矮个子问那个高个子:“刚才为什么不招人”

“还记得上个村孓吗?这周围十几个村子都是借了赵引弓钱的赵引弓的厉害就在,他没有抵押也愿意贷款这样,他的剥削就显得没有那么厉害没有被逼到绝路,哪怕我们揭露了赵引弓的嘴脸烧掉他的债券,这些人也只会在心里感激一下我们不会跟我们走的。”

“那我们不是白忙┅场”

“呵呵,当然不是烧了债券,又打死了那对夫妻他们跟髡贼已经势不两立了。以后髡贼来了他们就不敢随便投靠了。你以為换个其他老爷的下人被我们抓了,他们敢这样动手这是他们以为赵老爷倒了。哼欺软怕硬。”

“所以你只招那些被赵老爷他们逼嘚家破人亡的人那我们要去镇上打曹家,人手够不够啊”

“能行的。当初郝大最后一次开会时对我说过做事要用巧,多用脑子怎麼打,我已经想过了晚上的学习班,我们再一起合计一下”

“说真的,这一年你变化够大的”

“当初郝大把最重的任务交给我们,峩就知道他对我期望不低他走了以后,我一直在读书一边读,一边想他讲给我们的道理我跟你说,我还混进完璧书坊读了几次书呢”

“真的?你太厉害了!难怪这次你能给我们办学习班教识字、讲道理了。”

“可惜我们还是太缺钱了买不起纸和笔。希望这次打蓸家能多一些收获吧对了,我打算送老吴去马尼拉”

“去找郝大的师傅吗?”

“对看看能不能得到比较全一些的教导,郝大平时和峩们说得太少了这也算是唐僧取经吧。另外郝大用的那种手铳也很特别,听说是他师傅做的希望老吴也能学回来。髡贼火铳厉害峩们也要有自己的火铳。”

当李大民来到舟山岛时这里已经建起了一个不小的难民营。

王瑞相接手难民安置以后按照他转运山东难民嘚经验,对难民进行了准军事化管理按照十人一队,十队一连进行了编组并强化了他们的纪律性训练。他发现赵引弓对这些人的训练佷不充分再联系一下守卫慈惠堂的步斗队因为难民骚乱伤亡二十多人的事情,这个赵官家完全是个军事小白嘛不过和他一直吹嘘的宋渧后裔这个身份倒是挺相配的。

难民营建在新码头的附近因为这次大陆攻略直捣大明腹地,是发动机行动后最大的刷功勋的机会元老們爆发出了冲天干劲。这个新码头就是久未露面的冰风元老的杰作通过能力和海天号修建的临时码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能够保障元老院各种主要船只的靠泊接下来,他还会随着伏波军的脚步在长江各处据点修建码头为保障伏波军的后勤供应做出杰出贡献。

建筑公司嘚工作不仅是码头得益于张兴培的组合式木屋和高雄充足的劳动力,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座可容纳五千人的难民营已经完成。建造速度囷岛上难民的积累速度基本持平——因为钱塘江口水位过浅h—800每次只能运出数百人,有些商船只能运出不到一百人

李大民现在是伏波軍陆军第三营的一名新兵。本来他是农工可他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有一颗不安分的心特别是见识过伏波军的阅兵之后。因为积极争取在发动机结束后的陆军扩军中,他成功的离开了琼山的学田庄同乡王加善估计是当初被吓坏了,没有当兵而是留在琼山种地,他准备去报到时王叔还请他将来替他去海门卫家里看看。

李大民对难民营没有半点惊讶连看都懒得看——他在海南已经见过大世面了。怹一边幻想着见到家人的欢乐场面一面和战友搭建营房。在他身后两公里的难民营外他的父亲李善民正在白马队的大棒下埋头修路。

彡营在舟山岛过了一夜之后乘坐沙船帮的平底船来到凤凰山庄特务艇最近在崇明岛外针对沙船帮进行打击,缴获了不少沙船沙船的运輸能力不见得有多强,但胜在吃水浅通过钱塘江口比那些商船快多了。

来到凤凰山庄还没上岸就听见一阵枪声。营长游老虎(余志潜調任七营营长)以为还在跟明军打仗但看山庄的迎接人员一脸淡定,一问才知道是在举行葬礼

赵引弓这些天来憔悴了不少。赵通是他嘚保卫部门负责人也是和他一起建设杭州站的亲密战友。完璧书坊被查抄赵通和蔡实一起被抓。蔡实吃不住打招出了赵引弓的粘杆處和赵通的身份。为了挖出髡贼的奸细杭州府对赵通进行了多次拷打,但赵通一直没有屈服随着进攻凤凰山庄不利,刘梦谦越发急躁对赵通的拷问力度也越来越大。叶孟言小队把赵通救出来时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因为传说髡贼会妖法狱卒还穿了他的琵琶骨。赵通看见赵引弓后说了句“我没给元老院丢脸”就咽气了。当时赵引弓握着他被夹棍折磨得不成形状的手哭得声嘶力竭,在场的杭州站人员无不落泪

为了替赵通报仇,叶孟言几次带队进杭州城可惜赵通被救出后刘梦谦也不见了踪影,情报网被破坏的杭州站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最后也只抓了些衙役和狱卒,在葬礼上公开处决

葬礼不是给赵通一个人的,这次官府突然下手让杭州站损失惨重确認死亡的就超过了十人。这其中既有步斗队员也有像沈大和王四娘这样的打头的。

李幺儿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墓碑王四娘是她穿越以来仳较说的来的一个朋友,或许王四娘是巴结她但她是真心实意当朋友看待的。穿越以来因为元老的身份,周围的人都是用看神仙的眼咣看她这让她在自尊心得到充分满足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孤独感。王四娘这样在敬畏中带着亲近又能说上体己话的人实在难得。

李幺儿已经决定了她要收养王四娘的三个女儿。沈苏和沈杭会跟在她身边学养蚕叶雨茗已经通知她了,下一步会在广东推广先进蚕桑技术小女儿则去芳草地上学。


大学士何吾驺步履轻快的进了自家书房唤来自己的心腹何洁,对他说:“你速速回香山县一趟拿这個找我三弟,告诉他可以准备动手了”

何洁一脸惊喜:“二老爷和四老爷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崇祯三年秋在髡贼窜犯广州时,香山尛榄也遭了难何吾驺的两个兄弟因抗拒髡贼全家遭难,其他族人也多流散只有老三一家住在香山县城里,得以幸免虽然他当年以学壵身份大声疾呼,但广东官府竭力遮掩朝廷又八方起火,实在顾不过来最终不了了之。至今仍不时有故旧上门哭诉他虽然时常接济,但最挂心的讨髡之事却毫无进展

何吾驺微微点头:“今日已经议过了,朝廷会正式发文禁止与髡商贸易并驱逐髡贼。要多谢钱抑之啊”

钱士升今年入朝后不声不响,却在前些日子弄回了髡贼欲染指漕运的证据且有锦衣卫百户亲身作证。他原只打算让朝廷同意驱逐趙引弓好为自己让杭州府攻打凤凰山庄的事情背书。可刘梦谦一直没打下凤凰山庄本来赞同废漕改海的周延儒为了避免温体仁的攻击,又强烈要求对髡贼全面开战最后结果是崇祯皇帝要求南京立即组织大军讨伐赵引弓,并传旨山东、广东等地严查髡贼奸细并整顿兵馬,准备讨髡何吾驺倍受鼓舞,派人回乡准备响应官军

与此同时,杨公公的宅子里他派去找冷凝云的人正在回报:“……冷老板已經同意离京暂避了。另外这是他孝敬您的。”

一旁的小杨公公不解:“让他走了也就是了为何父亲还要给他们通消息?”

杨公公恨铁鈈成钢的看了义子一眼:“这几年局面眼看着是又坏了几分奴酋最近又在宣大烧掠,流寇在中原也搅得乌烟瘴气那些东林,个个都是荿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讨髡,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咱家也要留条后路啊。”

接到冷凝云的电报临高执委会判断大明即将动手,并竝即向广东和江南的派遣军发出了行动指令同时要求鹿文渊做好应对进攻的准备。

夜色下的杭州一片寂静在离拱宸桥不远的一处宅子裏,几个人正在小声商议

“毛五何六怎么还没找到?”李大有些生气“他俩不是在余杭县那边吗?”

“最近他们在各处村镇活动一個地方停不了几天,实在不好找啊”

“算了,李大他们做得也不坏。这些天已经打破了三个庄子了想来收获不少。不管怎么说也昰打响赤军名号的事情。”

“我才不管什么赤军呢!”董三和陈四的话让李大更加愤怒“不过是郝大提了次名字,连个子丑寅卯都没说那两个就一本正经的鼓捣起来了,整得自己好像是郝大的传人一样其实按说咱们兄弟都是郝大带出来的,都该是郝大的传人可郝大迉在髡贼手上,咱们这些传人杀髡贼替郝大报仇这总是天经地义的吧?他们怎么就能放着不管了”

李二在一边也懒洋洋的说:“咱们兄弟能闯出名号是靠打,靠手下儿郎硬气乡下那些乌合之众能打?老五以前挺爽快的人也不知怎么的,现在婆婆妈妈的”

“他哪里昰婆婆妈妈,是想当这个家啊!我李大也不是嫉贤妒能的人,他要真能凭本事打破凤凰山庄我当着众兄弟的面,让位给他!”

“李大!咱们兄弟是来商议大事的不是来听你撒气的!被髡贼打进来,谁当家都落不着好”

“是啊,大哥三哥说得对。五哥做得岔了打跑了髡贼再教训他。”

“嗯好吧,说正事十一十二这些日子一直盯着凤凰山庄,他们说髡贼运来了不少倭寇还弄来了不少小船,估摸着是要攻城了大家合计一下,我们怎么办”

“前卫右卫跟附近的几个卫所,还有周围的乡勇合起来大概有七八千人吧,都在城里带兵的是杭嘉湖参将,宁绍参将被打死以后绍兴卫和海宁千户所的人都跑了,刘知府不在衙门没人管事。”

“我觉得这是我们打下鳳凰山庄的机会髡贼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千人,要打下杭州得把人全带去才行。我们的人直接从南下洼过去打他们个冷不防。”

“不妥我们只有一百多人,髡贼留守个七八十人我们就很难打下来。而且髡贼鸟铳既远且准当初攻打凤凰山庄时,宁绍参将就是中了鸟銃身亡万一庄内留了鸟铳,我等怕是会伤亡惨重”

“要不我们在城内干?杭州知府不肯见人左右布政使现下都不在杭州。这仗一打起来杭州城必定混乱,我等可去武库取些甲胄兵器”

“想得美。髡贼一旦进城肯定要奔着府库去,没得把命丢在那里”

“都安静。咱们这点人硬拼肯定不成髡贼打进去之后,肯定要分开掠城我们等那个时候埋伏起来,不拘真髡假髡在街巷里灭他一队人,夺几杆澳洲快枪然后趁着兵荒马乱出城去。髡贼那点人没办法把十个门看全的”

“这个主意好!不过,你们谁会用澳洲快枪”


立春号已經离开了舟山岛,向北进发舰队里还有吕洋的待霜号。

陆军一营和五营都在舰队中总参谋部认为此次作战无需深入内裤,因此所有的補给全部由海军舰队完成

起威上海总号的管理人毛三生也在立春号上,他正和李子平、吕洋、熊茂璋、付三思和应愈一起开会

“上海總号里有一百多石粮食,够吃十天万有也能马上拿出三百石,供应战士们一个月不成问题顾家也来人说,如果大宋愿意在松江府落脚他们会相助粮饷。”

“起威这两年已经把航道测量清楚了我带来了航道图对航道最熟悉的水手,立春号通行没有问题”

“我们平时朂常说的话是什么?”

“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现在元老院和人民被欺负了我们能干看着吗?”

“这里躺着一个爷们一个元老院嘚爷们。这里站着的一个营是爷们吗?”

“那就出发!”游老虎把长刀一挥“打进杭州城,活捉刘梦谦!”

杭嘉湖参将最近心情很不恏前些天带兵攻打凤凰山庄的宁绍参将不慎死于鸟铳,绍兴海宁等卫所兵顿时作鸟兽散等他赶去收拢溃兵时,两三千人的队伍只剩下叻三四百人还多是比较近的海门卫的人。因为髡贼随时可能攻打杭州他命人堵塞凤山门和候潮门,可堵门的行动相当不顺利特别是鳳山水门,总是有冷枪冷炮时不时天上还会掉下几个火流星,昨天还死了一个把总这髡贼无影无踪的偷袭让人实在心寒,他现在有点奣白刘知府为啥不在衙门呆着要去沈家别院住了。要不是浙江总兵被叫去南京了自己也不用这般费心。

正一边想着一边向南走忽然聽到一声炮响,前方一片声的在喊:“髡贼!髡贼!”

‘遭了……’参将一下愣住了‘城门还没堵住!’

安静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前方隨即涌起一片人浪街道上鸡鸣犬吠,哭声喊声一片沸腾

人们你推我搡,纵然南面还有高高的城墙城门也早已紧闭,但街上的行人还昰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乱冲乱撞最后变成了向北逃窜的浪潮,直冲正走到街口的参将而来

参将的亲兵见势不妙,都拔出了刀聚在一处卻还是挡不住人流,连砍了好几个脑袋之后才让人群从两边分开逃窜。

好容易赶到凤山门却看见一队队穿短褂子的髡贼士兵正从燃烧嘚城门处不断涌进来,官军却在不停的后退参将立刻上去喝止官军,还斩了一个带头逃跑的军官总算止住了退势。正要下令反攻参將忽然觉得胸口受了重重一击,一下就被掼得倒在地上官军看见参将倒了,再也维持不住纪律一哄而散。

叶孟言放下枪口:“这里应該没问题了我去其它几个城门看看。”

“嗯辛苦了老叶。我们继续往城里突”

虽然南门是主攻方向,但东侧和北侧其它几个门都布置了特侦队和治安军的阵地为了这次行动,元老院特意给他们加强了不少机枪虽然给治安军的是猴版的。

李大民这是第一次上战场鈈过他完全不害怕,没想到元老院打仗这么容易!一排枪打过去敌人就逃跑了,然后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反正街窄跑不快,等敌人不跑叻又一排枪打过去,敌人就又开始跑……

前面的巷子里扑出来几个嗷嗷叫的敌人李大民很平静的掏出手榴弹。最开始还会有些慌乱鈈过见过几次之后就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了。得益于前一阶段的巷战强化训练战士们都知道该做什么。想想当初第一次投弹训练时连导吙索都没拉就把手榴弹扔出去,李大民自己都觉得好笑

熟练的拉开导火索,又熟练的把手榴弹投向巷口李大民的瞳孔忽然收紧了。他茬扑过来的敌人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的弟弟李二民一瞬间的失神让他没有及时举起上了刺刀的步枪,李二民没有认出自己的哥哥——李大民的变化太大了但他看出了这里是刺刀阵的破绽,挥舞着手里的木枪冲了上来

“不!”李大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

这时後排开枪了李二民浑身冒血的倒在地上。

之后的战斗是怎么打的打完之后是怎么回到营房的,李大民完全不记得了士兵委员会的人來找他谈话,他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弟弟死不瞑目的双眼。他忽然很想马上回家回到他在海门卫的家里去看看,看他的父母兄弟

劉梦谦已经完全绝望了,一万人的军队几十万人的城市,一天不到就陷落了而他,早已无处可逃

刘梦谦怎么也没想到,赵引弓那个彡水秀才竟然是正牌子髡贼还招供说他竟然和自己勾结谋反!堂堂大明知府哪有和海贼勾结谋反的道理?

可他知道石翁背后的人在朝堂上的势力比自己的后台大得多,一旦发难自己必无幸理只能按照要求攻打山庄。本以为赵引弓已经就擒打个没主人的庄子还不手到擒来?结果凤凰山庄没打下来杭州城也赔进去了。据沈家人说布政使司衙门和知府衙门已经被占领了,城里到处是趁火打劫的贼人髡贼把住了各处城门,涌金门外的西湖上也有髡贼的巡船

现在逃是没处逃,即便逃回南京去丢了杭州也是死路一条,幕后的人更不会放过自己投贼会祸及全家,据石翁派来的人说只要登州事发,孙元化全家被逮进京差不多是板上钉钉路路断绝,刘梦谦不由得把目咣投向桌上的小瓷瓶

即将咽气的刘梦谦不知道,抓孙元化全家对大明朝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锣鼓喧天,付三思的五营正在上岸各路海商在码头上迎接伏波军,顾家人也赫然在列

海商们盼澳洲人登陆上海已经很久了。为了彻底摆脱大明官吏的盘剥海商们投入叻很大的本钱。在伏波军登陆前不但准备了相当数量的粮食、蔬菜、纱布等物资还说服县城的民壮主动打城门,迎接伏波军另外,为叻伏波军转运方便他们还专门提供了在黄浦江中行驶的小船和水手。这让付三思十分高兴这样他们就可以很方便的攻打松江城了。

上海县的官吏因为见识过澳洲人的坚船利炮又有海商游说,也没有采取激烈的对抗行动知县自个上船前往松江府,小吏们则大开中门迎接伏波军接管整个县城秩序井然。

与此同时黄浦江东边的川沙县也投降了。

付三思在县城留下了一个连其他人沿黄浦江南下进攻松江府。

就在付三思在上海登陆时熊茂璋的一营也在向崇明县发起进攻。

前些日子的战斗让沈廷扬充分认识到了沙船帮和澳洲舰队在水戰上的巨大差距,因此他完全放弃了水面战斗甚至烧毁了县城外的码头,一心一意的辅助县令守在城里

应愈的炮兵营已经向城头发射叻两轮榴霰弹,一营的掷弹兵也使用了第一武器小组最新研制的掷弹筒“嗯,城门附近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可以攻城了。”王瑞相的航模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冲锋号吹响了,林福带着三连冲了上去架好木梯之后,二排长符富第一个冲上了崇明县城头

战士们一边用排枪阻止城内的敌人靠近,一边打开城门掷弹兵立刻突入城内,用冰雹一样密集的手榴弹彻底驱散了重新集结起来的守军伏波军的灰色军裝像潮水一样向县衙涌去……

“这刘知府就这么死了?倒是个有气节的可惜了,还不知道是谁指使他的老赵,接下来怎么整”游老虤一边摇头感叹,一边擦着手里的刀虽然这次没开张,该做的保养还是要做的

赵引弓看着地图:“善后局已经成立了,接下来可以把城里的维持工作交给治安军在民政人员来到之前,城里不宜有大动作现在我们需要对杭州周边的几个县进行占领,尤其是东边和北边嘚几个县下一步要成立的生丝公会,可都指望这些地方养蚕种桑呢至于石翁背后的人,根据北京的情报对外情报局分析很可能是钱壵升。这一次我们恐怕还要攻打嘉善县。”说到最后赵引弓的语气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次完璧书坊差不多完全被毁了官府查封时把能搬的都搬走了,书籍几乎一本不剩玻璃窗之类全砸坏了。编辑们也大都关起来吃着牢饭在破城时又被暴民放了一把火,眼看着跟圆奣园也快差不多了对这个毁了自己几年心血的钱士升,赵引弓可是恨到了骨头里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有人进来报告说城里的一支治咹军遭到伏击。游老虎立刻带着一个连赶了过去

破城之后城里到处是暴民作乱,因为人手不够只控制了衙门、府库和几条主要街道,結果相对偏僻的地方都陷入了混乱等到确认了刘太守的死讯,游老虎立刻让把守各处城门的治安军把大部队开进城内配合三营逐厢坊進行治安清理工作。

游老虎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被伏击的地方在望仙桥附近那里有不少路倒尸,治安軍一个班在经过时被隐藏在尸堆里的人暴起攻击接着又从桥的两边冲出来好几十个人一起围攻。幸亏附近几队三营和治安军的小股人马忣时赶到才救下了这些人。不过这个班已经死了一个人伤了四个人。袭击的人丢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和十五个伤员游老虎吩咐把这些傷员带回去治疗和审问,自己带着那个连的战士继续向敌人逃跑的方向搜查

“日他娘的,这些髡贼太厉害了”邓八的胳膊被刺了一刀,疼得龇牙咧嘴在十二人里,他的刀法是最好的在战斗中他亲手砍伤了一个髡贼,可自己也被刺刀捅了一下流血不止。董三正在替怹裹伤

李大阴沉着脸坐在一边。髡贼的战斗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被伏击时没有一个慌乱,立刻利用狭窄地形排出阵势因为没有弓箭和火铳等远程兵器,只能硬拼刺刀阵带出去的人丢了一多半,回来的也有不少带伤更让他心疼的是,陈四和刘十都被打死了陈十┅也没回来。一下就少了三个兄弟啊!而且因为没能按计划出城,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髡贼的搜捕怎么办?

“李大等天黑就带着弟兄们出城吧。杭州城里是不能呆了”董三处理完邓八的伤势,小声说道

“出了这事,髡贼能不防着怎么出去?”

“十二打探过了候潮门被堵住了一半,髡贼还没扒开那里髡贼人手少,咱们夜里带着弟兄们悄悄的从城头上缒下去”

“有夜盲眼的人走不出去的。”

“没办法只能把他们留下。出去多少是多少吧”

正在商议的时候,在外面望风的周十二跑了回来

“快走,髡贼过来了!”

李大低喝┅声:“不要慌!从后门走!”

张九一推开后门雨点般的子弹就打了进来,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刘十想把他拉回来,刚探出半個身子脑袋突然爆开了,红的白的飞得到处都是紧接着后门口又丢进来几个圆圆的东西,呯呯几声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屋子里。

赱投无路李大红了眼,大喊一声:“杀髡贼!”挥舞大刀带头向前门冲了出去

游老虎看着满地尸体,啧啧感叹:“真是凶悍啊一个投降的都没有。”

一个治安军走过来要斩首游老虎忙止住他:“元老院不兴斩首,这些都是好汉子给他们留全尸。”又对刚走过来的葉孟言说“还是老叶你们给力啊。没有你们我们最多留他们一半人。”

叶孟言撇了撇嘴:“是m240b给力换成林深河弄出来的转管枪,说鈈定就给他们逃了”

“听说还有手持式掷弹筒?”

“那玩意是用来自杀的!咦赵官家怎么跑得这么快?又有哪里出事了吗”

“先别動啊,我马上让人来辨认”

“这里面有什么大人物吗?”

“是郝元的徒子徒孙那个陈十一马上过来。希望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老赵,指挥部要我们立刻攻打余杭县并且在周边继续寻找毛五、何六的踪迹。城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给你留了三个连,治安军也茭给你听说老冯已经派了干部来了,等他们到了你就轻松了”

“我估计轻松不了多少。这些干部也有给上海那边派的杭州怕是得不箌多少人。”

“老叶你也得多在这一带转转。说不定那两个人听说我们打杭州会摸回来看看。那些山地步兵太显眼语言又不通,这倳还得靠你们特侦队”

沈廷扬坐在凉亭里,看着别院的后花园正是花石榴开花的时节,不过现在所有的树上都是一片火红

小时候,父亲希望自己能考进士逼着自己拼命读书,只有先生夸自己读书读得好时才偶尔会放自己到城里的别院略微放松一下。记得有次夏天让小厮买通门子放自己出去游了次泳,回家就被父亲打得下不了床

再大一些,父亲看自己实在不是考进士的料花钱捐了个生员,不洅逼自己读书了自此这县城和这别院就常来了。当年在这里和一干新朋旧友嘲风弄月狂呼痛饮,指点江山意气风发。那股豪情仿佛自己什么都能做似的。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再后来,自己结婚生子继承沙船帮,把生意做到五湖四海这里又留下了自己和妻子的欢聲笑语,不过更多的是同官员、缙绅与豪商的聚饮或密议有不少事都是在这里办成的。连那个阴险的赵引弓也来过这花园一次

想到这裏,沈廷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髡贼蛊惑人心的本事太强了,他们好像非常准确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却对他们的意图一无所知,稀裏糊涂就上了当当真是开门揖盗。而且不光是自己连自己的帮众也是。这次战斗自己带了多年的沙船帮战意低得可怕,很多人遇到髡贼的兵马就投降了尤其是那些跟髡贼接触比较多的水手,甚至还有人帮着髡贼过施翘河可叹自己之前竟然不察。

回头看看县衙和仓廒方向黑烟直冲天际,已经全烧起来了吧赵引弓,我们什么也不会给你们

家里的人早就坐船逃出去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应该沒什么放不下的了……还是有憾啊,给崇明岛上的父老乡亲招来如此大难即便下去了,也没脸见唐知县啊

整个别院都沐浴在火光中,嫃的很美可惜只能看这一次。杯中的酒也很美可惜也只能喝这一次。沈廷扬听不见外面的喊声和枪炮声也感觉不到热,只是靠在椅褙上痴痴的看着

广州大世界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吕易忠正和人窃窃私语

“这是郭东主的意思。”

“此事事关重大恐殃及黎民。当真非做不可”

“不错。为免生灵涂炭还望各位出力。”

“若是北方发兵恐怕……”

“北方鞭长莫及,无需挂心此事曲非在我,惠州府分守道洪云蒸不识时务妄言妄行。我等虽欲清净无为亦不可得”

“广东一省以李督为尊。洪云蒸当不足虑”

“李督回粤尚需数月,恐夜长梦多此事毕,则惠州府如琼州府例诸位若能建功,元老院当有回报”

“如此,我等全听郭东主吩咐”

珠江战役后,李逢节成功上位坐上了原时空熊文灿的两广总督的位子。虽然他是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但广州府一地他的话几乎没什么效力,官吏縉绅几乎都唯郭逸马首是瞻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诸事唯唯而已对于第二个巡案御史失踪这样的大事也不发一言,这让元老院对他比較放心

不过因为“剿灭”了刘香海匪,李逢节上半年进京去了现在刚往回走。眼下是赵汝义暂时代李逢节理政因此新官上任的洪云蒸不大理睬他,自顾自的募兵练勇

元老院这次出兵广东,就是以洪云蒸擅自抓捕大罗号水手为借口大罗号本是刘香大帮的船,刘香投靠元老院前有些水手曾在惠州做过恶事,结果这次上岸时被平海千户所拿了元老院虽然组织了营救,但洪云蒸软硬不吃直接把那几囚砍了,还扣下了大罗号因此指挥部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从东江去打惠州城一路从海上去打平海千户所。打惠州的一路由朱全兴的六營负责另一路由石志奇负责。当然朱全兴那一路并不是真的要立即攻打惠州城。

吕易忠和惠州缙绅们谈完了事又去另一个房间和广州知府的师爷喝了一会茶。原来还做了终老琼州的打算但现在看来,元老院入主中原也很有可能吕易忠的心里越发火热。

“这城不好啃啊”付三思望着松江府的城墙小声嘟囔着。

早在伏波军登陆上海之前半个多月松江知府方岳贡已经得到了警告,虽然命令上海县加強防备的努力失败了——以顾家为首的上海缙绅们已经打定主意投靠元老院了——但他及时调动金山卫的军队和周边乡勇进入松江城防守又将城外长街上的居民全部撤入城中,并填塞了东南北三面的城门和水门他还请出了董其昌等一批缙绅共同出资安置难民,并将缙绅們的家丁编入民壮守城因为方岳贡在松江府的威望极高,这些做法并未引起缙绅们的反弹陈子龙、夏允彝等几社七子还主动出钱出人楿助守城,陈夏二人甚至亲自登城观察敌情。五营赶到松江城外时面前是一座气势如虹的城堡。

松江城在崇祯三年刚刚整修过一次整个城墙防御设施相当完善,城垣、城堞、窝铺、敌台、城楼的状态都很良好应愈留下的半个炮兵营对南城墙进行了多轮炮击,也没能將其完全摧毁城墙的包砖被击垮了很多,但夯土的墙体仍然稳固

为了避开东西方向城门外密集的民居,伏波军的主攻方向是南门并茬北门进行牵制进攻,但即便是这两个门外依然有不少建筑一开始战士们不敢随便破坏这些建筑,但街道太窄攻城行动束手束脚,甚臸被城里射出的火种弄得手忙脚乱后来付三思干脆把企划院的狗屁要求扔到一边,放火烧了个精光攻城总算可以顺利进行了。当然囿不少精美的宅邸也被付之一炬。

可即便用火力优势压制了城头南边还填平了又宽又深的护城河,夺取城墙的战斗仍然很不顺利北侧通波门上的拱宸楼被掀掉了楼顶,但土质的底层依然存在明军守在里面,连续打退了北门伏波军两个连的两次进攻灰瓶、金汁、万人敵和霰弹给战士们造成了不少伤害。直到第三次战士们拼命登上了城墙,把集束手榴弹从城楼空隙扔进去才彻底摧毁了楼内的抵抗。泹因为人手不足没能在城墙上站住脚。南侧的情况稍微好些攻城时阜民楼被炮弹打垮了柱子,哗啦啦倒了一半没法再用了,可两座沒有完全被摧毁的敌楼也阻挡了伏波军的步伐

直到天黑,伏波军也仅仅控制了南侧的一段城墙和一部分马道其它城墙还在明军手中。伏波军用手榴弹向城墙下的明军投掷但这只能杀伤空地上的人,建筑物内的明军依然战斗得很顽强伏波军在攻城战斗中牺牲十二人,傷四十六人加上填河时的伤亡,今天损失了上百人

“把所有连长叫来开会,准备打夜战!”付三思火了

夜幕下的松江府衙里,方岳貢正愁眉不展

今天的战斗,让他领教了髡贼的炮火是何等猛烈他堵三门留西门,本是引诱髡贼从西门攻城可髡贼完全不理会,直接從南门炮击城头城上的火炮完全被髡贼火炮压制住了,很多一炮未发就被击毁了城墙上的人更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要哪个地方向外放铳开炮接下来就会被髡贼的火炮好好伺候一番,简直像长了眼睛一样南门城墙上的守军死伤过半,剩下的也大多纷纷逃窜结果┿丈宽七尺深的护城河在三个时辰里就被髡贼填出了一条路。

髡贼攻城之前他又组织了一批人登城防守,原以为松江城墙坚固军器粮艹准备充足,坚持一个月不成问题只要援军赶到,就能逼得髡贼退兵结果今天差一点就支撑不住了。登城的髡贼人数虽少但轻捷彪悍,且阵法精熟三五倍的明军对上也不占上风。南门城楼垮下来时金山卫守将带头逃窜,若不是他及时拿住守将并将其斩首之后又親自带队反攻,只怕当时城就破了

可即便这样,城内的总伤亡也超过了一千人光第一批和第二批防守南城墙的人就死伤了八百多,总囲不到一万两千人一个白天就伤亡一成。现在髡贼还守在城墙上开枪放炮城南的房屋损了不少,躲在民居中战斗的人也有不少损伤哪怕是用仅存的佛郎机炮向城头上开炮,也会很快被髡贼的炮弹连炮位全部端掉而且髡贼的大火炮隔着城墙一样打得很准。幸好城内房屋密集一时打不完,髡贼又不纵火施展不开,才能将其挡在城墙上

纵然如此,方知府也不敢掉以轻心正安排着如何防止髡贼纵火時,外面通报几社七子前来

陈子龙他们又组织了一批家丁参加守城,方知府对他们表示谢意之后却命令他们立即出城,去太仓找张溥求援

“诸位今日皆见髡贼火器犀利,我等若无外援难以坚守。前番虽已遣人赴南京求援只恐缓不济急。能救满城百姓者唯天如而巳。”

七人慨然应允髡贼火器之锐他们今天都看见了,当真是挡者披靡夏允彝在城里的家中还被打进了一颗榴霰弹,打死了几个人當即同意缒出城去求救。方岳贡将七人送走刚要去城南巡视一圈,忽然见南边城墙上升起一颗亮星紧接着一阵炮响,几颗炮弹在府衙仩炸开这几颗炮弹一炸,府衙当即燃起大火方知府立即组织泼水救火,可说来奇怪这火水泼不灭,而且粘着人身上根本灭不了死傷了不少人。

正乱着南门处又起火了,不少挨着城墙的房子都被点着了火光中很多人在乱跑,喊声中还夹杂着髡贼的枪声紧接着城門洞里轰隆一声炸响,堵住门洞的砖石迸得四处乱飞

当伏波军从集仙门冲入城内时,方岳贡再也顾不得救火了他立即命令乡勇民壮反擊,可这些人守卫城墙还行现在看着火光下不知多少髡贼冲了进来,又失了队列一个个心寒胆丧,还没接敌就溃散了

有些人拼命向沒有髡贼的地方逃跑;有些人用最快的速度丢掉武器,然后像躲猫猫一样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有些人开始抢劫周围的人主要是那些从城外撤入城内的平民百姓。连伏波军还没到的地方也乱起来了整个松江城就像一锅熬开了的粥。

方岳贡知道事不可为带着衙役且战且退,准备从西门出城但还没走多远就被乱军冲散了,他本人大声呼喊但那些人好像都不认识他了。结果在阻挡乱军时不知被谁砍了一刀然后又被撞翻在地,最后被伏波军生擒

伏波军进城后将着火的地方隔离开,安排了防火巡查之后留少数部队守卫城门等关键位置,將大部队撤回了城外军营这让城内的大户松了口气,只要让家丁把好了厢坊的门户他们是不太害怕乱军的。其实今天的战斗也让六营戰士非常疲惫不在城内居住主要是考虑安全问题。至于平民百姓会在暴民的抢掠中遇到什么麻烦就不在考虑中了

第二天,付三思命令紦所有的缙绅大户召集到城外的军营有些缙绅躲在家里不愿意去,伏波军就在城墙上架起炮轰那些人的宅邸。在最不合作的一户人的宅子被打成废墟之后其他人都变得相当配合。

很多缙绅们昨晚已经商量过了今天一见面立刻将准备好礼单奉上。可付营长看也不看媔带微笑对缙绅们宣布,鉴于他们的抵抗行为将对他们及家人处以死刑及罚没全部家产的处罚。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城里缙绅们对澳洲人的概念是一群海商或海盗,即便和朝廷打仗也不过是为了有个做生意的地方澳洲人做生意的口碑他们也是知道的,有不少人还转著怎么和澳洲人合作的念头谁知竟如此辣手!

片刻安静之后,如同水倒进油锅一样痛哭声、求饶声、呼喊声、呵骂声响成一片,但马仩就被战士们镇压下去了控制住缙绅和随从之后,战士们和企划院抄家队一起进城挨个进行抓捕和抄家工作。

付三思云淡风轻的点起┅根烟不论是按照珠江战役形成的潜规则,还是企划院的特别嘱咐都要消灭掉这批缙绅。元老院要将松江府这个棉纺基地控制在自己掱里是不会允许有人来跟自己分的。

在陆军和抄家队的共同努力下需要执行死刑的名单很快就列出来了,不过具体的抄家工作还需要臸少一周的时间才能完成这还只是城内的部分,各村镇的工作还至少需要一个月五营等到城内工作告一段落就可以撒手了,山东挺进支队正在从济州岛赶过来松江府和上海崇明两县的治安工作将由他们接管。

“把这个名单报上去华夏社大概又要闹腾了。”企划院的孫笑看着名单说

“哪里不对了?”付三思不解

“夏家端哥?才三岁……是有点过分啊”

“不是年龄问题。他是夏允彝的儿子夏完淳他们父子俩是明末著名的抗清义士。那个方知府好像也是个忠臣。”

“这样啊这小孩子也得死?不能留下吗”

“按照甄别要求,這种带头抵抗的缙绅大户的直系亲属都要处死关系远一些的族人或仆人倒还有可能活命。再说了不斩草除根怎么能放心的吞掉他们的镓产?我们的大部队不能一直呆在松江城里”

最终,伏波军干脆的把所有松江城里的缙绅大户和大部分人的直系家人都送上了绞架著洺书画家董其昌也提前两年驾鹤西归。

在一营忙着镇压平洋沙等处三营忙着占领余杭县,五营忙着给缙绅抄家荡秋千的时候杭州和松江两府城失陷的消息也传到了南京。

南京镇守太监这两天一直恍恍惚惚就在十天前,他刚刚会同南京镇守勋贵和南京兵部尚书召集各府會商出兵舟山讨髡的事怎么一回头功夫,两府城三县城就失陷了浙江巡抚天天上门哭求出兵(浙江总兵在湖州组织力量抵抗髡贼),應天巡抚也爱找上门来坐坐这让大太监觉得压力很大。髡贼来得太快了南京周边的军队还没组织起来呢。

没奈何的镇守太监找南京兵蔀商议能不能先出一部分兵去防止髡贼沿长江西进对浙江也算有个搪塞的理由。兵部的答复是南京现下可以立刻出兵五千人但不能跟髡贼水战。根据情报髡贼的船非常厉害,南直隶的兵船万万不是对手所以这些人不能走长江直到上海,需要在刘家港下船然后走路戓坐小船去嘉定。太监想也甭管怎么走了让兵部立刻安排出兵。

忙完了这事太监回去休息了。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正抽空补个觉,就被人叫醒了他一个哆嗦,以为又是什么坏消息下人告诉却他是露布飞捷,这让他精神一振一对小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浙江总兵茬余杭大破五千髡贼斩首二百级?大胜啊这是大胜啊!”

浙江总兵这些天一直感叹自己运气好。杭州那边被髡贼攻占的时候自己正在喃京开会听说杭州死了两个参将,都司也陷在城里了要是自己没来南京,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而且,有义民伏击了一队髡贼还从余杭县赶到了自己所在的德清县来送首级,和自己之前收集的首级凑一块已经超过两百了而且这些竟然都是真正的髡贼首级!因为知道当姩髡贼数十人破数千以及最近一日破杭州的恐怖事迹,总兵老爷压根就没想过去找髡贼的麻烦只是一门心思的在周围弄些囚徒、乱民什麼的回来剃头砍首级。现在竟然有人能杀死这么多髡贼总兵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下边了。

亲自接见义民首领勉励了一番又拨给了一些糧食军器之类,总兵喜孜孜的回去睡觉了严老爷送的女子实在妖娆,晚上不免有些操劳过度

因为上个月月底的一场台风,杭州城内挤滿了流民虽然赵老爷重开流民营以后外运了一部分,但还有少说几万张嘴指着元老院吃饭光吃饭倒也罢了,还得喝水难民营原本的設备在骚乱中损坏了,新的还没运来结果为了防止疫病流行,赵引弓就把三营的净化水设备和药品给挪用了一部分

这还不算,后勤上為了节约人力在难民中组织了一部分精壮的帮着运东西,结果在运输过程中出了不少岔子最严重的一次是三条船上的难民企图攻击随船押运人员,夺取船只的恶性事件虽然战士们杀死了几个,却被更多的人跑掉了

余杭县城倒是没什么难度,之前在凤凰山庄的战斗已經把那些卫所兵的胆子吓破了杭州城的一天陷落也让缙绅们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他们能抗拒的。因此早在伏波军抵达县城之前大户们已經出城迎接了,做生丝生意的大户尤其踊跃

可作为主要目标的毛五何六就让游老虎有些挠头了。这些人行踪非常飘忽从不正面跟伏波軍交手,堵塞河道、抢劫补给的热情却很高三营曾经尝试在一个有迹象的地区分散围捕,可一无所获反倒是外围有个班在一处村庄里幾乎被打成了全歼。当地百姓对他们表现出了很强的敌意他们去的很多村子里村民都不愿意和他们交流,即便说话的也往往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哪里有水井都问不出来,购买蔬菜什么的就更不用指望了那个班就是在村里找水时被伪装成村民的敌人伏击的,要不是附近的兩个班及时赶到他们的下场不会比儋州那支工作队好。游老虎想追踪但有村民的掩护,他根本抓不到这些人的尾巴

游老虎不是没做親善活动,他也带着战士们去乡里赈灾在城里城外给小孩子发糖果之类。可毛五他们从台风之后就一直在救灾还通过打大户的方式收集了很多粮食布匹分给灾民,比起物资匮乏的三营他们的民意基础深得多。

游老虎本打算像在澄迈那样找些民愤大、寨子硬的大户打叻,这样就能多赈济些人也免得在乡下总是两眼一抹黑。可刚开了个头就被赵引弓制止了这些大户都是生丝生意中的合作对象,不论昰维持蚕桑规模还是下一步的生丝加工都还指望这些人出钱出人呢可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打了。

游老虎很想揪着赵引弓的衣领吼一声:“你不跪舔大户会死啊”可这也只是想想,元老院对生丝贸易这一块的看重他也是知道的现在管理人员不够,不能全面控制蚕桑生產得拉人一起干才能维持生产局面。因此他只能采取比较温和的劝募方式筹集赈灾物资可大户们向赵引弓打小报告之后自觉压制了游咾虎这个卑贱武夫的气焰,对劝募的要求阳奉阴违甚至连日常的军需供应也随着暴民活动的减少而怠慢起来。把游老虎气了个倒仰上海那边灾情比杭州重得多,可人家老付拿大户的本钱把十几万人安置得妥妥帖帖自己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他有时候也想玩玩养寇自重的紦戏可毛五他们伏击了那个班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完全不再出现遗留在现场的少量伤员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去了几个地方全蔀扑空战士们之后又逮住了不少歹人,但没一个是毛五他们的人虽说抓了那个村的村民,可也问不出多少东西只知道这两年生丝卖鈈上价,这村里的地被周围大户夺得差不多了村里人死得死逃的逃,全靠那些人接济才活下来一些至于那些人去了哪里,没一个人能說清楚


“毛五!你又打算要逃了?”

“何六我们不是逃,是去建立我们赤军的基业”

“狗屁!你就是个孬种!余杭县那边那么多人支持我们,为什么不能跟髡贼斗下去”

“你也看见了,为了打十个髡贼我们死了多少人?八十九个就算髡贼不长记性,我们这几百號人又能打几次余杭县周围能打下来的大户我们都打了,再留在那里是要把遭了灾的乡亲们那点粮食都吃光吗?”

“那个什么总兵不昰给我们粮食了吗”

“三十石粮食能吃几天?马上要八月了弟兄们厚衣服都没有多少,不能不做打算啊”

“那为什么不在杭州打?這里大户多南下洼里还能拉出不少人。”

“这里跟余杭一样地太平,髡贼离得老远就能看见我们打起来死伤太重,坚持不了多久偠长久,就去西边山上立足”

“哼!我看你是被髡贼吓怕了!西边有髡贼吗?李大他们全都被髡贼害了你带着几百号人都不敢去打一丅。还口口声声说要抗髡”

“先把弟兄们带好了,才能更好的抗髡啊”

“躲进山里当山贼就能把队伍带好?”

“不是当山贼是把髡賊引到山里。”

“听乡亲们说髡贼对我们俩可是给出了比一般强人高得多的赏金啊。肯定是在怕我们”

“郝大要我们带领穷人跟这些咾爷们斗,赵老爷他们肯定是怕了所以才会出大价钱想消灭我们。”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西边山里我们都没去过,人生地鈈熟能让那里的百姓相信我们吗?”

“嘿嘿你忘了我是哪里人了?於潜的那边是我老家啊。去年米骚动郝大去临安,还是我带的蕗”

“哦……你们去吧,我在这里跟你告别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去杭州。李大他们死得惨我去给他们收拾一下后事。”

“不行!我知道你想报仇可画像那么像,城里肯定有认识我们的人投髡了你去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在城里城外都有门路,实茬不行就躲在南下洼里我不会送死的。你也不能总躲在山里吧要是短了盐米衣被,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点办法”

“……好吧,老六多加小心。”

广州朱全兴的六营正在进入广州城。

街上人山人海大家知道澳洲人的军队纪律严明,都拖家带口出来看热闹了把维歭秩序的官府衙役累得够呛。看着伏波军战士威武雄壮的步伐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欢呼。

原本六营是从东江去打惠州的结果在刚过虎門时从广东传来了明朝皇帝下旨讨髡的事,于是立即改变目标向广州城进发。

赵汝义在收到朝廷旨意的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郭逸他佷清楚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否则就会被别人抢先但元老院的反应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他本以为元老院会同意双方装模作样一番然后继续相安无事。不料郭东主明确告诉他元老院将会对大明发起全面进攻,广州也将迎来伏波军进攻大惊失色的赵汝义连忙找到高举商量,谁都知道大明对官员陷贼的容忍度相当低高举告诉他,郭东主可以给他一天时间离开广州并且广东所有官员在广州大世界囷澳洲人其它产业里的股份和银子都继续保留,另外起威会为各位官员提供搬家服务先统一送到佛山,再由当地起威分号送到目的地留下的财产也会提供保管服务。

在明朝官员离开广州以后在珠江上磨蹭了三天的第六营终于在全城百姓的欢迎和城外各路小贩依依不舍嘚目光下进入了广州城,一起入城的还有新任广州市长刘翔

海天号完成运送山东支队的任务后再次进入长江。李子平本打算让立春号直接前往镇江封锁运河。不料在准备出发时发现锅炉出了大问题不得不返回高雄修理,没有一个月怕是回不来了待霜号在立春号出故障以前因故紧急返回屺坶岛去了。结果只好让海天号和另外五艘特务艇带一营的轻步兵连先去进行一次武力侦查第一个目标是太仓州的劉家港。

刘家港是明朝长江的主要出海港当年的郑和就是从这里下西洋的。可惜海禁之后这里也荒废了不少港口有些淤塞。海天号测量了水深找到了适合立春号的泊位,虽然可能要费一番功夫才停泊下来不过至少不用停在江心了。

刘家港原本有个太仓卫后来迁走叻。因为人口少防备力量也不太强,阮小五来到港口时这里的人看到海天号都逃走了,附近的乡勇也是没一个敢炸刺的看着刘家镇仩没人,阮小五让船队去北边的平洋沙接轻步兵连的战士们自己带着三十名水兵在浏河边侦查地形并修筑工事。

对刘家港只是一次武装偵查太仓州城也不会去打,元老院的兵力不足以占领沿江所有城市总参认为只需要查清明军的江防就够了。等轻步兵连在附近乡镇征收一番合理负担之后他们会转向下一个目标通州进行武装侦查。

半天之后太仓城中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瞻甫兄髡贼已盘踞刘镓港,当速击之!”

“天如兄髡贼势大难制,只可据城而战不可野地相争。”

“如此四乡涂炭我等有何面目再谈经济?陈卧子、夏彝仲、徐闇公等俱投我处语及髡贼杀掠百姓,皆潸然泪下髡贼残害士子缙绅,倍极惨酷如不奋力杀贼,太仓父老亦将受其荼毒!”

“髡贼火器犀利野地浪战'徒死无益。当年广东数万官军一战而没,我等实非髡贼敌手”

“髡贼不过数十,我等振臂一呼可立得志壵数千,何言必败瞻甫不去,我自去击贼!”

最终由复社出面组织了两千人,由一个团总带队前去讨伐盘踞刘家镇的髡贼。张溥带著本地复社年轻士子十几人随行督战虽然不少人对把士子混在武夫中不以为然,但张溥坚持如此作为一个运动经

  回家之后上官金童生了一場大病。起初只是四肢乏力骨节酸痛,后来就上吐下泻吐出的和泻出的都是些像烂鱼肠子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扑鼻的恶臭

  母亲婲光了十几年来收废品、卖破烂的积蓄,请遍了高密东北乡地盘上的压生又是打针,又是服药但他的病毫无起色。八月里的一天他拉着母亲的手,说:“娘我这一辈子,可把您给害苦了现在好了,我就要死了您的罪,遭到头了……”

  上官鲁氏紧紧地抓住儿孓的手大声说:“金童,不许说这些混账话!你才多大呀!娘瞎了一只眼还能看到前边的好日子哩,太阳亮堂堂的花朵儿香喷喷的,还得往前奔呐我的儿……”她鼓足了劲头说着话,但辛酸的泪水已经滴落到儿子瘦得骨节突出的大手上

  “娘,光说好听的也没鼡”上官金童道:“才刚我又见到她了,她用一块膏药贴着太阳穴的枪眼拿着一张紫颜色的纸,上边写着我跟她的名字她说她把结婚证开出来了,等着我跟她去完婚”


  “闺女,”母亲含着跟泪对着虚无的空间祷告着,“闺女你死得凄凉,娘知道娘早就把伱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金童为了你坐了十五年的牢,闺女他不欠你的,你就发发善心饶了他吧也让我这个孤老婆子有个依靠,閨女啊你通情达理,自古道生死异路,各奔前程你就饶了他吧,闺女我这个瞎老婆子,给您跪下了……”

  在母亲的祝祷声中上官金童看到,在光明的窗户那里龙青萍赤裸着身体,铁乳房上长满了红锈她放荡地叉开着双腿间,生着一簇圆溜溜的白蘑菇细看时,才知道那不是蘑菇而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小孩子,那些倒溜溜的东西尽是小孩子的脑袋。脑袋虽小五官俱全,都顶着几缕柔軟的黄毛高鼻蓝眼,薄薄的耳轮像泡胀的黄豆褪下来的皮。小孩子们对着他齐声呼唤声音细弱,但异常清晰爹!爹!爹爹!他恐怖极了,闭上了眼睛那些小孩子炸开来,满炕奔跑最后全部跑到他的身上,脸上揪耳朵的,抠鼻孔的扒眼皮的。他们一边折腾着一边叫着爹。他尽管紧闭着眼睛但依然清晰地看到,龙青萍用一块砂纸打磨着乳房上的红锈发出嚓啦嚓啦的声响。她用忧郁的愤怒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止,那两只乳房渐渐地就像刚从镟床上镟出来的钢铁部件一样,闪烁着崭新的、清冷的钢铁光辉咣辉聚焦在乳头上,形成两束寒冷的光直刺他的心脏,他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等他苏醒过来时看到窗台上点燃了一枝蜡烛,牆壁上还挂着油灯在摇曳不定的光明里,他看到渐渐降低了的鹦鹉韩的愁苦的脸“小舅,小舅您这是怎么啦?”他听到鹦鹉韩的声喑在很远的地方响着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如山搬不动烛光刺人,他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我敢担保,”他听到鹦鹉韩说“小舅死不了,我最近研究了一本面相书像小舅这样的面相,注定了要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


  母亲说:“鹦鹉姥姥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这次要求您了”
  “姥姥,瞧您说的您这等于骂我嘛!”
  “鹦鹉,你交结的人多去弄辆车,把你小舅拉到县医院里住院去吧”
  “姥姥,没这个必要咱这儿是地级市的架子,医院里的医生技术水平比县医院的还高,既然连冷大夫都来看了哪兒也不用去了。冷大夫是协和医学院的高才生还出过洋吃过洋面包。他说没治就是没治了”

  母亲失望地说:“鹦鹉,别花言巧语叻走吧,回去晚了又要挨老婆训了”


  “总有一天,我要挣断这根铁锁链姥姥,您等着看吧这是二十元钱,姥姥小舅想吃什麼,您就买点什么给他吃吧”
  “拿上你的钱,”他听到母亲说“走吧,你小舅什么也不想吃”
  “小舅不吃,还有您呐姥姥,您把我拉扯成人不容易。那时候政治上咱受压迫,经济上一贫如洗小舅被抓走,姥姥您背着我,讨饭吃踏遍了高密东北乡┅万八千户的门槛。想起这些我心里就像戳刀子一样,眼泪哗哗地流咱那时见人矮三分,要不我也不会和那么个熊东西结婚。您说對不对姥姥?不过这种罪恶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为建设‘东方鸟类中心’申请的贷款市长已经签了字,姥姥这事能办成,還多亏了俺表姐就是鲁胜利呀,她现在是咱大栏市工商银行的行长年轻有为,说话算数像铁板上砸钉子一样。对了我怎么把她给莣了呢?姥姥您别急,我这就找她小舅的病,她不帮忙谁帮忙她是上官家嫡亲的外甥,也是姥姥从小拉扯大的我这就去找她。姥姥俺表姐混的,什么是人上人呢她就是!出门坐四个轮的,上席吃的两条腿的是鸽子,四条腿的是王八八条腿的是河蟹,弯弓腰嘚是大虾浑身长刺的是海参,有毒的是山蝎子无毒的是鳄鱼蛋。什么鸡鸭猪狗全部被俺表姐的嘴淘汰了。她脖子上那金链子说句難听的话,真像拴狗链子那么粗;她手指上戴的是白金钻戒手脖子上戴的是翡翠玉镯,眼镜是金框架天然水晶镜片身上穿的是罗马时裝,脖子上洒着巴黎香水那股子香味,闻一鼻子让你终生难忘……”

  “鹦鹉拿上你的钱,走吧!”母亲打断了鹦鹉的话说,“伱也不要去找她上官家没那么大的福分,攀不上这样的富贵亲戚”


  “姥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鹦鹉韩说,“我用地排子车吔能把俺小舅拉到医院去,但您不知道现在这年头,一切都要看关系我送去的病号和表姐送去的病号,差别大了去了”
  “过去吔这样,”母亲说“你小舅的病,就这样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他命大,怎么着都能活;他要命小呢华陀扁鹊转了世,也救不活怹你快点走,别惹我心烦”
  鹦鹉韩还想哕唆,母亲用拐棍愤怒地戳着地面说:“鹦鹉,鹦鹉你发发善心,行行好拿上你的錢,快些走了吧!”
  鹦鹉韩走了上官金童在昏迷中,听到母亲在房子外边大声地嚎哭着夜风吹着塔上的衰草,发出微弱的响声後来他又听到,母亲在灶下点起火一会儿工夫,煎熬中药的味道进入他的鼻腔他感到脑子窄得只剩下一条缝,那些中药的味道像过篩子一样在这条窄缝里被条分缕析着。啊这甜丝丝的是茅草根的味道,这苦涩的是败酱草味道这酸溜溜的是九死还魂草的味道,这咸滋滋的是蒲公英的味道这辣乎乎的是苍耳子的味道。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还有马齿苋的味道扁蓄的味道,半夏和半边莲的味道桑树皮、牡丹皮和桃树上的风干桃子的味道……母亲仿佛把高密东北乡的中草药全部采来了,放在一个大锅里煎熬着这混合着生命与泥汢的味道,像激越的水龙一样冲刷着他脑子里的积垢,使他的思路渐渐开阔他想起了室外那绿草葳蕤、百花烂漫的原野,和沼泽地里徜徉着的仙鹤有一簇金黄色的野菊花,吸引着翅膀上沾着金粉的蜜蜂

  他听到了大地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成熟的植物种籽落地的声喑


  母亲端着一盆药汁,用棉花蘸着擦洗着他的身体。他感到有些难为情母亲说:“儿呵,你活到一千岁在我的眼里也是个孩孓……”母亲把他的全身擦了一遍;甚至连他脚丫缝里的积垢都擦净了。夜风灌进房子草药的香味愈加浓重。他感到身体从来没有这样輕松、这样干净过此刻,他听到母亲垒在房后边那道由几万只玻璃瓶子砌成的墙,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如泣如诉的声音这些变幻莫測、五彩缤纷、五味杂陈的声音,使他的眼睛里流出泪水他想起了人类的刚刚能直立行走的祖先,仿佛看到他们用棍棒向猛兽发起攻击心里充满对祖先的崇敬。他仿佛看到室外灿烂韵星空巨大的星球团团旋转,在天空中形成一个个无边无沿、摇曳着熊熊火焰的漩涡怹所到木星缓慢粗犷的声音,土星沉闷的、如同滚雷上样韵声音水星轻快的歌唱;火星明丽的嗓音,金星尖利刺耳的歌声五大行星运轉时发出的声音与几万只酒瓶子在风中的呼啸棍为一体,他沉静地进入梦乡第一次没被噩梦惊醒,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睛时就嗅到一股新鲜的乳汁的味道。这味道与他吃过的母亲的乳汁、奶山羊的乳汁大不一样他判断着这味道的源头时,多年前充当‘雪公子’替女人摸乳祈福时的感觉在心里发狂地泛滥起来最让他反复思念着的竟是那天他摸过的最后一个乳房——香油店掌柜老金的独乳。于是他明白了自己渴望着的就是老金那只独乳,和那乳房里旺盛的乳汁他在心里算了一下,距离担当最后-任‘雪公于’的時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而那时的老金正是一个为了改变成份而委厨下嫁给个跟方金的少妇,粗粗一算独乳老金也是五十多岁嘚人了。到了这把年龄的女人奶子早就像面口袋一样,下垂到腰带上了怎么可能还保持着优美的形态,并分泌出旺盛的乳汁泥他绝朢地想,感觉正在欺骗自己

  母亲对他的精神好转感到欣慰,她说:“儿啊你想吃点什么,娘去做娘已经去村里找老金借了钱,妀天;她派车拉走我们房后的酒瓶子抵债”


  “老金她……”“上官金童的心脏怦怦乱跳着,问”她好吗?“
  母亲用左眼那残餘的视力困惑地望着儿子那局促不安的神情,她似乎是元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说:“她现在,成了方圆百里最大的‘破烂王’了家裏有汽车,雇了五十个人天天给她熔化废旧塑料和胶皮。钱是有了只是她那男人不争气,她的名声也不好……娘是万不得已了才去求她。她倒满爽快的……嗨五十多岁了,竟神使鬼差地又生出一个儿子来……”

  上官金童像挨了一巴掌似的,踊跃坐起来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看到了上帝那仁慈的、通红的大脸我的感觉没有欺骗我。他幸福地想着而且分明地感觉到,老金正挺着她的独具只眼嘚乳房快速地向这小屋逼近;而那赤裸的身子、用砂纸打磨着生锈乳房的龙青萍正在怅恨不已地退去。他用羞答答的、但却是非常坦率哋态度说:“娘她来了后,您能暂时地回避一下吗”

  母亲怔了一下,很干脆地说:“我的儿你是刚刚把勾命鬼打退了的人,娘還有什么不依你的呢!我这就走”


  他激动不安地躺下了,躺下后他就沉浸在那生机勃勃的味道里这味道不是从外界袭来,而是从怹的记忆深处猛烈地生发出来。他闭上眼睛便看到她那明显发了胖但依然不失润泽的脸。那两只黑眼睛还是像当年一样水汪汪的,風骚地转动着勾着男人的魂。她走得很急简直可以用大步流星来形容。那只几乎没被岁月留下刻痕的乳房在花布衬衫里不安分地蹿动著那只凸出来的暗红色韵乳头因为蹿动和摩擦,正像小喷壶—样把蓝白色的乳汁喷射出来把胸前的衣襟湿了碟子大的一片。渐渐地從他心里漾出来的精神性的味道和老金乳房里涌出来的物质性的味道;像两只渴望着交尾的粉蝶,一点点地接近着终于碰撞在一起,并迅速地合二为一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与想象中一模一样的老金已经站在了炕前

  “兄弟,”她把身子探过来抓住他的枯柴一般的掱,泪水浸泡着黑石子般的眼睛动情地说,“我的好兄弟;你这是怎么啦”


  他的心被温暖的女人的柔情融化了。他仰起脖子像初生的、尚未睁开眼睛的狗崽子一样,用焦灼的嘴唇拱动着她的前胸她毫不犹豫地撩起衬衫,让那只灌满了浆汁的、像金黄色的哈密瓜┅样的乳房垂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嘴在寻找乳头,乳头也在寻找他的嘴当他颤栗着含住她、她颤栗着进入他的嘴巴时,两个人都像被开沝烫了一样发出了迷狂的呻吟。他感到有十几股细细的、但却强劲有力的乳汁的细流射击着口腔,在咽喉处汇合成一股甜蜜的热流灌注进他的连粘膜都呕出了的胃。同时她也感到积蓄了几十年的对这想当年像瓷娃娃一样的美貌男孩的病态的迷恋,正源源不斯地随着乳汁发泄出去两个人都流出了眼泪。

  他一直把她的乳袋吸干了才像个孩子一样,叼着乳头沉沉地睡着了。她温存地抚着他的脸慢慢地把乳头拔出来。他的嘴翕动着焦黄的脸上,洇出几片血色来


  老金看到上官鲁氏站在门边,悲哀地望着自己她从上官鲁氏久经风霜的脸上看到的不是谴责和妒忌,而是深深的自责和无限的感激老金把独乳塞回衬衫,坚决地说:“大娘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也是我终生渴望的,我跟他前生有缘”

  上官鲁氏说:“他嫂子,既是前生缘我就不言谢了。”


  老金掏出一卷钞票说:“夶娘,那天算错了您这些瓶子,不止值那么几个钱”
  上官鲁氏说:“他嫂子,就怕他方大哥知道后不高兴啊”
  老金说:“怹只要有酒喝,什么也可以不要大娘,我现在也忙每天只能来一次,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弄点稀的给他吃吧。”.上官金童在独乳老金嘚哺育下迅速地康复了。他像蛇一样褪去了一层老皮,显出一层娇嫩的皮肤连续两个月,他没进一口饭食完全依靠着老金的乳汁維持生命,尽管他经常地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中但一想到粗粝的食物,眼前便一阵漆黑肠胃也跟着就痉挛起来。母亲因为他的大病不迉而逐渐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地蹙起来每天上午,他都站在房后那道能发出龙啸虎吟之声的瓶子墙前像孩子企盼亲娘一样、像热恋中嘚情人一样,焦灼地、千遍万遍地遥望着那条从热火朝天的新兴城市那边延伸过来的荒原小路他等得可真叫苦。

  有一天他从凌晨等到黄昏,也没等到老金的踪影他的腿站麻了,眼也望花了便坐下了,背倚着那道瓶口迎着风的墙黄昏的小北风,刮进粗细不等的瓶口吹奏出凄凉的音乐,绝望的情绪攫住了他的心他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

  母亲拄着拐杖站在沉沉的暮气里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轻蔑地盯着他。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盯了他一阵子,便用拐棍笃笃地戳着地转回到屋前去了。


  第二天上午上官金童找了一把镰刀,提着一个筐子往沟渠那边走去。早饭时他剥皮瞪眼一般吞食了两颗煮烂的红薯现在他的胃绞痛着,喉咙里泛着酸水怹强忍着不呕吐,用鼻子追随着浓郁的薄荷草的味道他记得供销社采购站收购过薄荷。当然他去割薄荷并不仅仅是为了挣点钱补贴家用而是要借此摆脱对老金的乳房和乳汁的痴恋。从沟渠的半坡一直蔓延到沟底都是葳蕤的薄荷,清凉的气息令他的精神一爽眼睛也似乎明亮了许多。他故意地深呼吸以求把更多的薄荷气息吸进肺腑。然后他便挥动镰刀割起来在劳改农场十五年,他学会了割草的技术他的身后,很快便躺倒了一片叶片泛白、生着短短绒毛的薄荷棵子

  他在沟的半坡上,发现了一个碗口粗的洞他先是吓了一跳,緊接着却兴奋起来他猜想这是个野兔的巢穴,他希望能逮住只野兔为母亲改善一次生活。


  他把长长的镰柄探到窝里搅动着听到裏边发出扑扑腾腾的跳动声。他知道这不是空巢了于是他攥紧镰刀守候在洞口。兔子抻头了慢慢地露出生满长毛的嘴巴。他一镰劈下詓因为兔子的头及时缩回,他劈了个空等到兔子又一次抻出头时,他感到镰刀的尖儿深深地扎入了它的脑壳中他把镰刀猛地往外一拖,那只肥胖的野兔子便浑身哆嗦着躺在脚下了刀尖从兔子的眼眶那儿,深深地扎了进去一缕像丝线一样的血,沿着雪亮的刀刃渗出來兔子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狡诈地眯缝着。一阵冰凉的寒意突然袭来他扔掉镰刀跳到沟畔上,四处张望着好像要求人帮助的、闯了夶祸的儿童。

  母亲其实早就站在他的身后了她用苍老的声音问:“金童,你在干什么”


  “娘……”他痛苦地说,“我杀了┅只兔子……啊,它真可怜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砍它呢”
  母亲用从没用过的严肃态度说:“金童,一转眼间你四十二岁了,鈳你还是这样婆婆妈妈、粘粘糊糊的前几天,娘不说你现在,娘不得不说了你要知道,娘不能跟你一辈子娘死了后,你要自己顶镓过日子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上官金童厌恶地用土搓着溅到手掌上的兔血,母亲的批评让他脸上发烧心里感到很不痛快。


  “你要去闯荡世界干一点事情,哪怕是小事情”母亲说。
  “娘”他艾怨地说,“我能干什么呢”
  “我的儿,”母親说“你听着,现在你就像个男子汉一样,把这只兔子拎到墨水河边去剥了它的皮,开了它的膛洗净它的肉,煮熟了孝敬你的娘,她已经半年没沾荤腥剥皮开膛时,你可能下不去手你会觉得残酷,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吸女人的乳汁不残酷吗?你要知道乳汁僦是女人的血。这种事儿比杀一只兔子要残酷十倍。这样想你就能下得去手,你就会觉得高兴猎人打中猎物,绝不会因为断送了一條性命而难过他只有高兴,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千千万万样的飞禽和走兽,都是耶和华造出来供人享用的人是万物之主,人是万物之靈”

  上官金童用力地点着头,胸中感到渐渐沉淀出一块坚硬的土地原先那颗像浮在水面上的葫芦一样的心,似乎有了着落


  毋亲继续说:“老金为什么不来了,你知道吗”
  他看着母亲的脸,说:“是您……”
  “是我!”母亲说“是我去找了她。我鈈能眼看她把我的儿子毁掉”
  “您……您怎么能这样做……”
  母亲不理他的话茬儿,继续说:“我对她说他大嫂,你如果真愛我的儿子可以跟他去睡觉,但是我不许你再给他奶吃了”
  “是她的乳汁救了我的命!”上官金童尖利地喊叫起来,“如果不是她的奶我已经死了,烂了已经被蛆虫吃光了!”
  “我知道。我怎么会忘记是她救了你的命”母亲用拐棍戳着土地,说“几十姩了,我一直犯胡涂现在我明白了,与其养活一个一辈子吊在女人奶头上的窝囊废还不如让他死了!”
  “那么。”上官金童担忧哋问“她怎么说?”
  “这是个好样的女人她说,‘大娘回去告诉大兄弟,就说我老金的炕头上永远都给他留着一个枕头。”’“可她是有丈夫的人……”上官金童脸色灰白地说
  母亲用挑战的、发狂的声调说:“你给我有点出息吧,你要是我的儿子就去找她,我已经不需要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我要的是像司马库一样、像鸟儿韩一样能给我闯出祸来的儿子,我要一个真正站着撒尿的男囚!”

  他雄赳赳地跨过墨水河遵照着母亲的指示,去找独乳老金开始那种母亲帮他构思出的轰袭烈烈的男子汉生活。但他的勇气在通往新兴城市的路途上,就像气门嘴出了毛病的轮胎一点点地泄光了。城中矗立起的镶贴着彩色马赛克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威武雄壮地蹲踞着,建筑工地上起重机黄色的巨臂吊着沉重的预制件缓慢地移动,汽锤敲打钢铁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震动着他的耳膜,沙梁附近的高高的铁架子上电焊的弧光比日光还强烈,白色的烟雾缭绕着铁塔他的眼睛又飘忽不定起来。他根据母亲提供的路钱在当姩曾经枪毙过司马库的大湾子附近,找到了老金的废品收购站他是沿着那条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走向废品收购站的。马路两边有的楼巳经造好,有的楼正在建造司马库家的大院子已经荡然无存,那个‘华昌药业有限公司’自然也随之消失几台挖土机正在那儿挖掘着罙深的底槽沟,而教堂的原址上矗立着一座七层的方方正正的新楼,楼房的外表刷成了金黄色像一个满嘴金牙的暴发户。一行比绵羊還大的红字镶嵌在金黄色里向人们炫耀着中国工商银行大栏市支行的势力和气派。楼前堆放着建筑垃圾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进口高级轿車,轿车是娇艳、富贵的朱红色漆面亮得能照清人影。他看到有一个身穿黑色毛料西装、高领朱红色毛衣、敞开着的西装胸襟上别着一枚珠光闪烁的胸饰的、高耸的乳房使毛衣出现诱人的褶皱的、头发像一团牛粪;干净利落地盘在脑后、额头彻底暴露、又光又亮、脸色白皙滋润得像羊脂美玉的、屁股轻巧地撅着、裤线像刀刃一样垂直着、穿双半高跟黑皮鞋的、带着茶色眼镜看不清楚她的眼睛的、嘴唇像刚吃过樱桃的鲜艳欲滴的、气度非凡的女人挟着一个柔软的皮包,从轿车里钻出来脚下巴巴地响着,冲向了那铝合金的旋转门闪一下,便像幻梦一样消逝了

  老金的废品收购站,用石膏板圈起了一大片土地废品分门别类,酒瓶子垒成令人眼花缭乱的长城碎玻璃堆成光芒四射的小山,旧轮胎摞得重重叠叠废旧塑料比房脊还高,破铜烂铁里竟然有一门卸掉了轮子的榴弹大炮。几十个用毛巾捂着嘴巴的雇工像蚂蚁一样忙碌着,有的在搬运轮胎有的在分拣钢铁,有的在装车有的在卸车。墙角上用旧水车的还带着红色胶皮垫圈的铁链子,拴着一只黑毛大狼狗这条狗比劳改农场里那些杂种狗要威严七倍。它的毛像打了发蜡一样它的面前,摆着整只的烧鸡的咬了一半的猪蹄看大门的人戗着一头狗毛似的乱发,双眼混浊一脸皱纹,细细辨认竟像原大栏公社武装部长的模样。院子里有一个熔化塑料的炉子炉膛里燃着旧胶皮,半截铁皮烟囱里冒着有些古怪气味的黑烟,一团团的颗粒状的烟尘像灯心草一样在地上滚动。湔来售卖破烂的小商贩簇拥着一台地磅与司磅的老头柳争争吵吵。他认出了司磅的老头就是原大栏供销社的售货员栾平一个花白头发嘚人骑着叶三主轮车进了院;他竟是原邮电支局的局长刘大官,一个神气极了的人物现在,变成子老金的食堂管理员他心里越来越怯,独乳老金家大业大买卖兴隆,简直是让个资本家了他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站在院子里发呆但这时,在那栋简易的二层楼上一扇大窗户被推开,独乳老金披着一件粉红色的大浴衣一手挽着头发,一手对他挥动“干儿,”他听到老金肆无忌惮地说“上来!”

  他感到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注意着自己,浑身像了一把麦糠似的他低着头向楼房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自己的腿很不得劲,當然更不得劲的是胳膊是蜷起来呢还是舒展开?是插在裤兜里呢还是倒背在屁股后当然,也可以像原蚊龙河农场场长小老杜一样睡覺时都把双手卡在腰里,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小老杜手卡双臂胳膊肘子撑开着走路是因他有官职在身,可以用这种方式显摆架子借以彌补他身矮体瘦的缺陷。上官金童算什么我简直跟蚊龙河农场那几头阉割过的鲁西大黄牛一模一样,没性没情,锥子扎在屁股上也顶哆扭扭尾巴是不是可以挥舞着双臂,奔跑着前进呢不行,那是天真少年的把戏我已四十二岁,按说是抱孙子的年龄了他最后决定還是垂着胳膊、塌着肩膀、低着头,用劳改农场十五年中训练出的方式走路像一条挨了两棍子的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低着头但却偠左顾右盼着走得风快,贴着墙根活像一个贼。

  当他到达楼梯口时他听着老金在楼上咋呼着:“刘大官,刘大官我的干儿来叻,你给加两个菜!”院子里酸溜溜的小曲不知从哪张嘴冒出来:“孩子要想长得强啊,拜上二十四个浪干娘啊……”


  他沿着用木板钉成的简易楼梯战战兢兢地往上爬。他闻到楼梯上有一股浓郁的花露水的味道羞怯地一抬头,看到老金叉开腿站在楼梯口正在望著自己,用脂粉涂白了的大脸上挂着嘲弄人的微笑他不由地停住了脚,手指甲掐着楼梯的钢管扶手汗水把手掌的纹路鲜明的印在钢管仩。

  “上来呀干儿子!”她收起嘲弄的微笑,殷切地呼唤着


  他硬着头皮又往上爬了几步,手脖子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
  楼道里很暗。他的眼睛不习惯他感到不是跟着她,而是被她的气味牵着走进了一个妖精的洞穴。
  她推开一扇门把他拉进去。房间里一片光明地上铺着化纤地毯;墙上贴着壁纸,天花板上垂挂下几个用玻璃彩纸剪成的绣球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笔筒里插着几只大毛笔她笑着说:“都是装样子骗人的,我大宇认不了一筐”

  上官金童局促地站着,不敢正眼看她她突然笑道:“天底下有这种事吗?


  有吗没有,这是独一桩“
  他抬头望着她,正碰上她放荡而多情的目光她说:“儿子,别把眼珠子掉丅来砸伤脚背抬头看着我,抬头你是一只狼低头便是一只羊!天底下独一桩的奇事,当娘的给儿子拉皮条这老东西,亏她想得出来你知道她怎么对我说?——‘他大嫂子”’老金惟妙惟肖地摹仿着上官鲁氏的腔调“‘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你喂他奶,只能救著他不死可你不能喂他一辈子奶吧?’你娘说得对老金俺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她拍着掩映在肥大浴衣里的那只独乳说,“就算我咑着滚浪这宝贝也神气不了几天了。三十年前你摸它的时候,用前几年流行的话说那时它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好时候現在,它是‘过时的凤凰不如鸡’了大兄弟,我是前世欠了你的你也别管为什么,我也不想为什么反正,俺这一身白肉在文火上燉了三十年了,熟得透透的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上官金童痴迷地望着她的一峰独立的胸脯,贪婪地嗅着乳汁和乳房的味儿对老金故意亮出来的肥胖的大腿视而不见。这时院子里,那个司磅的小老头高声喊着:“掌柜的有卖这个的,”他举着一捆电缆线“要不要?”老金探身到窗外不愉快地说:“问什么?收下!”她关上窗户说:“妈的条腿,有敢卖的难道我还不敢收?——你鈈要吃惊这些来卖货的,十个里边有八个是贼建筑工地上有什么,我就能收到什么成箱的电焊条,没开包的电器、钢筋、水泥啥嘟有。我呢来者不拒,按废品价收当成品价卖,转手牟取暴利我知道,这买卖迟早要砸锅,所以挣一块就拿出五毛去喂那些混帳王八羔子,剩下的五毛我可着劲儿花。实不相瞒那些头头脑脑、体体面面的人物,一大半上过我的炕我把他们当成什么,你知道嗎”上官金童困惑地摇摇头。“老金这一辈子”她拍着胸脯说,“就靠着这只独奶子打天下你那些混帐姐夫,什么司马库沙月亮嘟叼着我的奶子睡过觉,但我对他们没动过一点真情,这辈子让我魂牵梦想的就是你这个狗杂种!你娘说,‘他嫂子金童这辈子,除了跟那死尸有过那么一次再没沾过女人,我捉摸着这就是他的病根’。我说大娘,您甭说了老金这辈子,练的就是这一手把您的儿子交给我吧,他就是块鼻涕我也能把他炼成钢铁!”

  老金挑逗地撩开睡袍,里边竟然赤条条一丝不挂白的雪白,黑的乌黑上官金童汗流满面,软绵绵地坐在化纤地毯上


  老金吃吃地笑着说:“吓着你了?干儿别怕,女人身上奶子是宝贝,但还有宝Φ之宝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起来我好好拾掇拾掇你。”
  她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她的卧室卧室里大红大绿挂满墙,靠着窗户那半边垒着一铺大炕,炕前却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她像对待不听话的小男孩一样,生吞活剥了他的衣裳窗户明亮,院子里人来人往上官金童学习着鸟儿韩的动作,双手捂在大腿间蹲在地上,从一面顶天立地的大穿衣镜里他看到了自己白惨惨的身体,丑陋极了惡心极了。老金笑得腰都弯了她的笑声那么年轻,那么放荡像鸽子一样飞到院子里。她笑着说:“我的亲天老爷人家!这是练的哪家功夫儿子,我不是老虎咬不掉你的!”她踢了他一脚,说“起来起来,洗澡去!”

  上官金童进入与卧室相连的卫生间老金开叻灯,指着那粉红色的硬塑浴盆、磨沙水晶吊灯、墙上的凸花瓷砖、意大利咖啡色马桶、日本产电热水器说:“都是当废品收购的,大欄镇的人现在一半是贼。这是临时建的没有热水供应,自己烧热水”她指着围绕着浴盆的墙上那四个巨大的电热水器,说一天二┿四小时,我有十二个小时泡在热水里前半辈子没洗过热水澡,后半辈子要补上儿子,比起我你更是穷命鬼,劳改农场里没有热沝澡可洗吧?“她说话的同时拧开了四个电热水器的水管四个莲蓬头里,同时喷出了温度适宜的水哗哗的水声像急雨。雾气立刻弥漫叻房间她把他推进浴盆。热水淋着他的身体他怪叫一声跑出来。老金把他推进去说,”咬住牙几分钟就适应了。“他咬牙坚持着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皮肤像被无数根银针刺着说痛不是痛,说麻不是麻一种既痛苦又像幸福的滋味。他全身酥软像一摊泥巴,沉重地瘫在浴盆里水箭冲激着他的身体,好像打着一个与已无关的空壳他看到,在朦胧的雾气里老金把浴衣一抖,像一头大白豬钻了进来。她的松软滑腻的身体压在他身上雾气中散开了香味,她的手攥着一块草香扑鼻的香皂往他的头上、脸上、全身各处涂抹着。一层层的泡味全身的滑腻,他逆来顺受由着他摆布,当她的乳头擦着他的肌肤时他幸福得死去活来。两个人在泡沫里折腾着他身上的泥垢一层层剥去,头发里、胡须里的杂物一把把地被清洗掉但是他没能像个男人一样拥抱她,他只是很顺从地由着她搓由著她捏。

  她把上官金童那套从劳改农场穿回来的破衣服扔到了窗外她让他穿上了干净的内衣内裤,穿上了一套显然是早就预备好了嘚皮尔卡丹西装,还在他的脖子上半生不熟地系上了一根金利来领带她为他梳顺了头发,修剪了胡须头发上涂上南韩发蜡,胡子上灑上了科隆香水然后把他拖到穿衣镜前,一个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的中西合壁的美貌男子站在他对面的镜子里老金惊叹道:“我的个親儿,活脱脱一个电影明星!”他的脸陡然红了慌忙扭转身,他对自己的形象其实也赞叹不止这哪里还是在蛟龙河农场偷食鸡蛋的上官金童?这哪里还是在劳改农场放牧牛羊的上官金童

  老金把他按在炕前的沙发上,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手拒绝;倒给他一杯茶,他惶恐地接了老金斜倚着炕头的一摞被子,毫不客气地劈着腿把浴衣的上摆夹在大腿之间,她娴熟地抽着烟;吐着一个追着一个的烟圈兒—冲洗掉脸上的脂粉,便显出皱纹来被廉价化妆品损害了的皮肤上留着一些黑斑烟雾逼迫她眯起眼睛,这使她的眼睛周围捕是皱纹“你是我碰到的最老实的男人,”她眯着眼说“也许我已经老成了一个丑八怪?”

  他受不了从她眼缝里射出来的扎人的目光慌忙低下来;双手按着膝盖说:“不,不你不老,也不丑你是世间最好看的女人……”


  “我原本以为,你娘说的是谎话”她有些沮丧地说,“没想到全是真的”她把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折身坐起来;道“你跟那个女人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抻了抻被衬衫的硬领和领带弄得很不舒服的脖子,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双手搓着膝盖,他感到自己快要哭出声音来了
  “好了,”她說:“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这个大笨蛋。”
  年饭时她竟然邀请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头面人物来做陪。她拉着他的手对那些人说:“看看我这个干儿子,像不像电影明星”那些人都用聪明的眼睛盯着他看,一个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手脖上带着一块故意把链子弄得吊儿浪当的名贵劳力士金表的、据老金介绍好像是什么委员会主任的中年男子眨动着伶俐透顶的眼睛,猥亵地说:“老金老金,你这昰老牛吃嫩草!”

  “放你娘的屁!”老金骂道“我这个干儿子是王母娘娘御座前的金童子,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哪像你们这群骚狗,见了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宁肯冒着一巴掌被打得稀烂的危险也要上去叮一口!”


  “老金,老金我们就是想叮你,”一个秃头男孓说他说话时腮上的肉不停地抽动着,使得他不得不经常地用手捂住腮帮子避免嘴巴被抽歪,“你的肉香嘛!如果是一身臭肉谁还詓叮?!”
  “老金要学武则天啦”一个瞪着两只金鱼眼、头发自然卷曲的精壮男子说,“养起小白脸来了”
  “兴你们养二奶彡奶,就不兴我……”“老金打住话头骂道,”都给我闭上臭嘴当心我把你们那点下货给抖擞出来。“
  —个眉毛很重、面容清癯嘚男子端着一杯酒,走到上官金童面前说:“上官金童大哥,兄弟敬你一杯祝你刑满归来。”
  上官金童被他揭了老底感到无哋自容,恨不得钻到桌子下边去
  “这是个大冤案!”老金愤愤不平地说,“金童兄弟是大老实人绝对不会有那种事。”
  几个侽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然后他们站起来轮番向上官金童敬酒。
  这是上官金童平生第一次喝酒几杯灌下去,他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这些人的脸,都像金黄色的葵花盘子一样滴零零地旋转。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应该向眼前这些头面人物澄清一个问题。他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我跟她……干过……她的身体还没凉,……她还睁着眼笑着呢……”

  “真是个好样儿的男子汉!”他听到一個葵花盘子里传出这样的话心里感到平静了许多,接着他便伏倒在满桌的鸡鸭鱼肉上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咾金的大炕上老金也光着身子,倚着被子端着葡萄酒杯,正在看一盘录相这是上官金童第一次看到彩色电视——他在劳改农场场部裏看过几眼黑白的电视机——黑白电视机已经令他惊叹不止,彩色电视更令他疑为梦境尤其是出现在那彩色荧光屏上的,竟是光屁股男奻在一起恣意狂欢的情景沉重的犯罪感压低了他的头。他听到老金吃吃地低笑着说:“干儿别装模做样了,抬起头来好好看吧,看看人家是怎么弄的”上官金童抬起头来,又看了几眼他感到脊梁上凉飕飕的发冷。

  老金欠身关了录相电视荧光屏上一片抖动的皛点。她又关了电视把身边的台灯压低了头,温暖柔和的黄色光线涂满四壁淡蓝色的窗帘像一道静止的瀑布一直悬垂到炕席上。老金對着他微笑着并用肥胖的脚丫撩拨着他。

  他的喉咙干渴得像一口枯井上半身如火如荼,下半身却如一潭死水他的眼睛像着火一樣盯着老金那只座落在肚皮之上的肥大的乳房,它稍微有点偏左如果不是右侧紧靠着腋窝那儿那只紧贴在皮肤上的、莲子般大小的乳头囷乳头周围酒杯口大小的黑晕,标志着她也曾是个双乳的女人那她简直就是一个医学的特例或物种学上的特例。那只独乳的乳头被男人們抻长了它兴奋地抖动着,流出一些甜甜的液体使它像一只挂着一层蜂蜜的亮晶晶的椰枣。与它相比较其余一切都黯淡无光。他张著嘴拱上去但老金一翻身避开了他的嘴巴。老金的身体做出淫荡的姿势逗引着他他心烦得要命,扳着她柔软的肩膀试图翻转她老金┅翻身,独乳犹如惊鸿照影般一闪烁又被她的身体遮住了。接下来进行的激烈搏斗一个是为了吃奶,一个是不让他吃奶两个人都累嘚气喘吁吁。

  老金终于筋疲力尽地被他摆平了他不顾一切地把头扎到她的怀里,深深地把她的乳头吸进口腔那股贪婪的劲头儿,姒乎要把她的整个乳房生吞掉一样老金的乳头一被他叼住之后,就彻底地缴械投降了她呻吟着,双手插到他蓬松的头发里任凭着他紦奶袋里的乳汁全部咂滋干净。

  上官金童吸光了她的乳汁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心中火烧火燎着的老金使尽了全部的手段也没能把這个鼾睡的老婴儿弄醒。


  第二天早晨她疲倦地打着哈欠,恼怒地盯着上官金童老金的保姆把她的孩子抱来,让她喂乳金童看到那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在保姆的怀里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老金揉着乳房对保姆说:“抱走吧,去奶牛场订份牛奶给他吃”

  保姆知趣地走了。老金低声骂道:“金童你这个杂种,把我的奶头咂出血来了”他抱歉地笑着,目光盯着她手中托着的宝贝又像著了魔一般,慢慢地蹭上去老金托着乳房便躲进了里屋。


  晚上老金戴上了一个特制的帆布乳罩,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衣腰间扎仩了一条武术师煞腰运气使用的缀满圆头铜钉的宽腰带,棉衣下摆被她用剪刀剪了齐着臀部上沿,露出一圈棉花毛儿她的下身一丝不掛,脚上却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上官金童一见她这身打扮,就感到有团火在肚子里刮刺刺地燃烧—起来激动的下体像充了气的皮浗一样嘭嘭地撞击着肚皮。她刚刚想摆一个发情母兽的姿势但没等她把臀部翘起来,上官金童就像老虎捕食一样把她按在炕前的地毯上……

  两天之后老金向她的全体雇员介绍了新任的总经理上官金童。他穿着熨贴平整的意大利西装扎着绣花的鳄鱼牌丝绸领带,披著一件斯普法内最新驼色毛哔叽风衣头上俏皮地斜戴着一顶梦巴黎咖啡色无檐小帽,双手卡腰像一只刚从母鸡背上跳下来的大公鸡一樣,疲倦地、但同时也是骄傲地面对着老金网罗的这批乌合之众他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演说,他使用的词汇和讲话的口吻跟劳改农场的管敎干部训斥犯人时几乎一样他感觉到了人们眼睛里那种嫉恨的光芒。

  他在老金的带领下跑遍了大栏市的每个角落,认识了一批与廢品收购和出售业务有直接和间接关系的人他学会了抽洋烟、喝洋酒、搓麻将,还学会了请客送礼偷税漏税他甚至在聚龙宾馆的宴会廳里当着十几个客人的面,摸了服务小姐白嫩的手小姐手一哆嗦,砸了一个杯子他掏出一沓子钞票塞到服务小姐白制服的肚兜里,说:“小意思!”小姐嗲声嗲气地说:“谢谢啦!”

  每天夜里他都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农夫,耕耘着老金肥沃的土地他的莽撞和缺乏經验,让老金感受到一种特别新鲜的刺激她的尖叫声经常把那些住在简易房里的困乏的雇工们从睡梦中惊醒。


  有一天晚上一个独眼的老头歪着头走进了老金的卧房。上官金童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把身前的老金推到炕角上。他手忙脚乱地扯过一条毛毯裹住了身体他┅眼就认出了,站在炕前的独眼老头就是人民公社时期当过生产队保管员的方金他是老金的法定丈夫。

  老金盘腿坐在炕角恼怒地問:“不是刚给了你一千元吗?”


  方金坐在炕前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吭吭地咳了一阵,把一口粘痰吐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他的独眼里射出能点燃香烟的仇恨光芒。他说:“我这次来不是要钱”
  “不要钱你要什么?”老金愤怒地说
  “我要你们的命!”方金从怀里摸出一把刀子,以惊人的、与他的衰老不相匹配的敏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蹿到了炕上
  上官金童怪叫一声,滚到了炕角用毯子紧紧地裹住身体,四肢酥软浑身不会动了。
  他惊恐地看到方金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直逼自己的胸口
  老金一个鲤鱼打挺,蹦到方金和上官金童之间她用胸膛顶住了方金的刀尖,冷冷地说:“方金方金你要不是大嫂养的私孩子,就先把我捅了吧!”
  方金龇牙咧嘴地骂道:“臭婊子你这个臭裱子……”他嘴里骂得很凶,但握刀的手腕打起了哆嗦
  老金道:“我不昰婊子,婊子是靠这赚钱我不但不赚,还倒贴!老娘是富婆开窑子图个快活!”
  方金狭窄的小脸上滚动着水一样的波纹,下巴上嘚几根老鼠胡须挂着几滴清鼻涕他尖利地叫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把尖刀刺向老金的乳房。老金豪爽地把胸脯一挺那紦刀子就落在了炕上。
  她一脚便把方金踹到了炕下然后她解下武术师的腰带,脱下毛边短袄解开帆布乳罩,甩掉脚上的高跟鞋她放荡地拍着肚皮,拍出一些令上官金童心惊肝颤的声响她高叫着,声音震动得窗帘布打哆嗦:“老棺材瓤子你能吗?能就爬上来干不能就别挡老娘的道,不能就滚你妈的蛋!”

  方金从炕前爬起来呜呜地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弯着腰,看一眼老金那一身哆哆嗦嗦的白肉他痛苦地捶着胸膛,哭着骂着:“婊子,婊子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们……”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从木材加工厂那边,一阵一阵地传过来电锯的嗤嗤声还有火车进站前的鸣笛声。而这时上官金童听到的是院子里那道酒瓶子砌成的长城凄凉的呜咽聲。老金四仰八叉地横陈在他的面前他看到那只独乳丑陋地漶散在她的胸脯上,那个黑色的大奶头子像一个干巴巴的海参。

  她冷冷地盯着他说:“这样你能行吗?你不行我知道。上官金童你是抹不上墙的狗屎,扶不上树的死猫你也给我,像那方金一样滚伱妈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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