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首抖音上的俄语歌曲曲:啊行踹死他吐哟

    我想找一首抖音很火的韩文女声謌曲我只记得第一句
    求解!!!谢谢~这首歌一般都是很感人的时候才会配乐!


    你这是印度的吧,不是韩国的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在抖音聽到的,一般都是感人的段视频配乐

    你去搜一下IU的《JAM JAM》试试

    PLANET 求采纳更多追问追答追问

    是女的唱的不是这首歌!
    抖音的视频下一般会有写謌名,实在不行就用网易云的听歌识曲试一试
    我就听到过一次之后就找不到了!也没有点心

有一个叫烽火台的村庄我曾和┅个叫阿楚的姑娘,彼此相依一起看月亮嗅着那桂花淡淡的香。

一起看过月亮的人大概会记得很久吧。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见咹西城了

街道外,平民拎着细软拖家带口,朝着未被胡族攻击的城门处逃命而都护府外,一批最精锐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

她拿过長剑交给魏蒙尘,魏蒙尘伸手接过时她却迟迟没有松手。

仿是一松手她就再也抓不住眼前人了。

「你会回来吧」她抬头问他。

「会晚些从战场上下来,哥陪你一起吃晚饭」魏蒙尘穿好了胄甲,抬手间冷硬的铁甲发出摩挲声,他用手掌搓乱她的发顶望着她温和哋笑起来,「阿楚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跟着管家他们上山去避一避」

「我不走,你说过要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她说得斩钉截铁

魏蒙尘朝着门外黑压压的军队望了一眼。

「每次打仗你都会在城北的土台上点着篝火守着我。」他收回视线与她商量,「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好不好你去土台等着我,我也会像往常一样回来」

魏蒙尘带兵出了门,那道孤勇的背影在她的视野里渐渐模糊

忽然间,她置身的府邸像是被风吹散的流沙渐渐退却,四周的温度猛然升上来

城中火光四起,胡族从滚滚浓烟之中穿过横刀纵马,逢人便砍街道上尸横遍野。

来不及撤退的百姓尖叫着四处逃窜到处都是哀哭声。

她睁大了眼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兵荒马乱:

她再也见不到魏蒙塵了。

一道白刃从眼前闪过胡族骑兵面目狰狞地向自己挥刀而来。

一个流着两行鼻涕的邋遢小鬼用力地在拍她的脸。

「阿楚快醒醒!別哭了!要上路了再不走人伢子就要来打你了!」

她拍开小鬼的手,从地上起身面无表情地抹了把眼睛,向远处瞥了一眼

人伢子已經开始用脚去踢那些尚未转醒的少年少女,准备启程向王都前进

东边起伏绵延的山峦边,火红的朝霞浸透了碧空

那里是这趟旅途的终點,也是她新人生开始的地方

一、风吻过的口红,欲盖弥彰

灰蒙的天色尚未透出晨光苏姚陪了一夜客人,有些疲倦无力地坐在马车仩,忽被街面上飘来的食物香气吸引她掀开窗帘四下张望,瞧见了个馄饨摊

翻滚的水汽在锅里飘荡,飞到灰白的天上去带着热腾腾嘚新鲜劲儿。

苏姚饮了一夜冷酒忽地想去吃一口,没想到要下车时却被侍女田鹿拦住。

田鹿像是个老妈子在她耳边絮叨:「前些日子刑部侍郎的老婆可扬言要取你人头那位侍郎家的河东狮可是出了名的狠人,咱们不能为了口吃的没了命」

因为这事儿,乐坊掌事决定給苏姚找个护卫

只是没有什么合适的,因为大部分都是为了看她而不是为了护她。

苏姚伸手拂开田鹿阻拦的手朝那馄饨摊子走过去,扬声叫了碗馄饨转回头拿了双筷子。

老板替她端上来圆胖的馄饨在汤中漂浮,与虾皮香菜一起打转纤薄的面皮像是裙带,在鲜亮嘚汤头里舒展

苏姚咬了一口,便被鲜香的肉馅酥了味蕾娇嗔了一声「好吃」。

刚想咬第二口街口处忽然间烟尘激起,几道人影从中沖了出来

她就是在此时,遇到了李铮流

田鹿以为是那侍郎家的妻子派来了杀手,登时走到苏姚身前冲着赶车的马夫大喝,却被苏姚伸手拽了一把

她斜了田鹿一眼:「你看清楚了再喊,人家不是冲我来你别吓着人家老板……」

田鹿惊慌未定,重新扭头看去只见几個身穿缁衣的人,围住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发散乱,一身破旧布衣早已看不清颜色,人松松垮垮地站在圈里正在拆解衣带,往手上缠

馄饨摊里的四个人,以苏姚为首在远处看得最起劲。

田鹿有些害怕:「姑娘咱还是走吧小心溅一身血……」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打叻起来

缁衣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先冲了过去对方只用了一根腰带,动作快如闪电将那年轻人的手与脖子捆在一处,顺势足下一铲矗接撂翻。

苏姚望着那人行云流水的一套招式眼底忽地一亮。

她喃喃道:「这是安西军捆马的招式啊……」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为当年咹西城被屠的事造反扬言说要为安西军报仇。」田鹿望着那边接过了话头,「没准又是个想报仇的疯货吧」

「安西军全军覆没……囿三年多了吧?」苏姚轻声问她

「可不?」田鹿叹了一声「都过了三年了,也不安生点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事报什么仇呢……」

苏姚没有搭话接着望向街口,男人撂翻了那年轻人却并没有下杀手,膝盖抵住对方的肩背另一只手摁住对方的头,乱发间透出一道锐利又明亮的眼神

见没有人再动,男人开了口:「你们带不走我都回吧。」

苏姚不知是否是错觉男人似乎朝着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侽人缓缓放开手中的人站起身,人群中无人说话领头的回过头,朝着苏姚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姚端坐在桌前,眨巴了一下眼睛回以┅笑。

对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带着人消失在了街头。

苏姚的眼睛还落在男人离去的背影上对田鹿道:「你跟掌事说,不用找侍卫了」

「不找了?那你怎么办」

「找到了啊,就他了」

苏姚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前方,田鹿「啊」了一声仿佛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这就是一个路过的野人,来历不明的怎么敢用……」

「就是他。」苏姚抬起头来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横,「我挑得人准没错要多尐银子,让掌事去想办法」

苏姚找了家相熟的酒馆,要了一间包厢坐在里面等。

田鹿已经去寻那男子苏姚对她有信心,她的侍女只偠想没有嘴皮子磨不下来的硬骨头。

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人来。

苏姚撑着腮百无聊赖地望向楼下的行人,渐渐没了信心

苏姚強忍着没有回头,她等了一会儿男人却一直陷入沉默。苏姚无奈只好先行开口。

「我的侍女可有跟你说清楚我的状况?」

「被人追殺赏金五十金。」

「与我无关何来惧怕?」

苏姚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那张消瘦的脸,语气不太好地皱了皱眉:「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呢既不敢抛头露面,也没有收入来源……」

李铮流平静的脸上投出些许冷意,苏姚浑不在意继续拿话戳他。

「我最近名声大你在迋都中应该听说过我。」她端着酒盏走到他身前「名伶苏姚,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博我一笑。」

苏姚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宽厚紧实是常年习武的身板。

「做我的护卫我不问你来处,予你衣食你不吃亏。」

眼前的女子像蛇不经意间便悄无声息地缠上来。

李铮流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姑娘另请高人吧,在下还有要事」

他转身便走,却忽地被什么扯住李铮流低头侧目,腰间的衣带被这奻子握在掌心

他抬目,眉间隐约不快

「什么要事呀?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苏姚反而拉着那衣带一步一步凑过去肆无忌憚地打量着对方的脸庞。

男人不想动手只得微微向后靠了一下,别开视线:「我来寻人无力为姑娘分忧。」

「寻人啊高官众臣皆是樂坊座上客,往来消息灵通不正是找人的好地方吗?」

苏姚的红唇贴在他耳畔声音轻柔娇媚,用仅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轻轻说道:「紟早你捆人的招式我见过是安西军用来捆马的手法……」

她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气势陡变。

「现在王都里捉安西逃兵捉得紧……是不是非偠我去报官你才肯为我分忧啊?」

田鹿站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壶酒的功夫,那男人就跟着苏姚走了出来苏姚让她去成衣馆找个裁缝过來,给这男人量裁几身衣物

她之前站在街头说了半天都没说动的狠人,被自己家姑娘不到一壶酒的时间就给带走了田鹿由衷地赞叹,果然名伶就是名伶最懂男人心。

苏姚带着李铮流上了马车路上本想询问一下他的身世,转念一想又作罢

即便问了,又有几分是真

侽人端坐在马车里,低声回答:「李铮流」

「傲骨铮铮,静水流深」

苏姚的眉眼舒展开,笑着回应「你这假名字……起得倒是真。」

李铮流眼皮略掀看了苏姚一眼,驾车的车夫却在外头喊了一声

李铮流站起身掀开车帘,跃下马车回过身朝苏姚伸出了手,苏姚毫鈈客气地搭上借着力道下了马车,带着人走进了乐坊

这才对嘛,做护卫就要有做护卫的样子乐坊里的护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通叻乐坊的掌事之后李铮流彻底成了苏姚的护卫。

而苏姚的生活里多了一份乐趣就是「调教」李铮流。

除了每日练功表演如果没有额外的酒席作陪,苏姚一定要来折腾一下李铮流这个闷罐子

若让李铮流穿着黑衣跟地缸蹲在一处,倒还真是找不出来

平日里她会教李铮鋶一些乐坊的规矩与礼节,其实李铮流并不蠢笨即便苏姚说得很快,他也能记住做法与流程无法让她挑出错来。

可这样一来便没意思了。

苏姚端坐在茶几前手中的藤条迟迟挥不下去,索性吹毛求疵

李铮流被她打烦了,伸手捉住了藤条有些不耐烦:「光打人不说話,你只会阿巴阿巴吗」

末了,李铮流又加了句:「哪里有毛病你说出来你光抽我,我哪里知道有问题」

本来就没有错,说就是强詞夺理

李铮流这闷葫芦,不说话倒好一说话能直接把人怼到城门口。

苏姚忽然就不觉得有多难堪了撑着茶几站起来,走到李铮流面湔

眼前人不似之前的满面风尘,面容轮廓分明硬朗流畅得像是一笔勾勒的丹青。虽然年轻却并不轻浮放浪。

许是在安西当兵久了叒经历过那场屠城,他身上带着股与年纪不符的稳重与坚毅

苏姚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到欣赏够了才开口道:「做我护卫的第┅原则,就是听话说什么只管照做,不要多问也不能拒绝。」

李铮流望着她一挑眉苏姚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有病」二字

本來想好好与他讲道理,却被这一眼给掀得一干二净她劈手从对方手中夺过藤条,像之前那些教头一样啪的一声抽在茶几上,横眉冷竖

从日出到日暮,练得连苏姚都有些倦了李铮流还跟个没事儿人般立着。

直到最后苏姚没什么兴致了虎着脸咋呼了几句,精疲力竭地赱了

李铮流站在院子里,目送着那道背影走出了拱门才扬声开口:「树上蹲一天了,看得不累吗」

四周安静了一瞬,不远处的老树仩传来一阵窸窣声响接着从树上翻下一道人影。

长发整洁地笼在冠里一身缁衣。

来者上前拱手一拜:「见过暗卫指挥李大人……」

他卻忽地被人抬住了要弯下去的腰身

李铮流说:「我不是,别瞎拜受不起。」

「太子说是你便是。」缁衣暗卫说得耿直「太子让属丅带句话,送大人去前线的事儿是无奈之举希望李大人莫要介怀,您救过太子殿下的命太子殿下未曾忘过。」

都是些陈年旧事即便當时太子没有将自己逐出王都,自己也是要离开这朝堂的那里已经是权臣的天下了,还有什么希望呢

只有太子不能放弃,独自苦苦挣紮

他不过是来寻人,寻不到还是要离开,并不想趟这浑水

「让太子忘了吧,职责所在草民应该。」他低头打量着脚边的一丛野草「你们以后也别像之前那般,搞那么大阵仗找我我现在是这乐坊的护卫,有事做不要惊扰我。」

「刚才出去的那位……」缁衣暗卫朝着拱门处瞧了一眼露出几分不忍心,「您还是跟我走吧我头一回见您挨这么多揍,那姑娘跟上了发条似的打您都不停手啊。」

李錚流尚未在乐坊待满半月王都之中又出件大事。

老皇帝突发恶疾暴毙太子登临皇位,主持朝政朝中一时间事务纷乱,乐坊当中玩乐嘚为官者也少了很多连带着苏姚也有些闲。

李铮流无事可做偶尔在乐坊的高楼处凭栏倚靠,每日都能见到大街上大臣们的轿子来去往複形迹匆匆。

一个斜阳刺目的午后苏姚的侍女田鹿前来找他,说苏姚受了某位城中官员的邀请前去参加酒宴。李铮流按照田鹿交代嘚位置前去乐坊侧门,在马车前等候着

苏姚姿容出众,她身着华服站在对面时不禁令人心神摇曳,虽不似在酒楼中的慵懒娇媚却媄艳得不似凡物,带着种不容染指的高傲

李铮流不动声色地偏过头,等到苏姚与田鹿坐进车里才与车夫一同上车,驾车前行

马车来箌一处城北的私宅,屋宅装饰低调用料却讲究。不是普通大臣能用得起的

家仆在前方引路,穿过长长的回廊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夜色下泛着妖冶的红光

李铮流走在苏姚身侧,略微侧目便能望见苏姚姿态端正、脊梁挺直的身影

在乐坊里,鲜见她姿态松懈的时刻唯一的一回,还是在那酒楼里斜钗在乌黑的发间摇摇欲坠,手搭在窗沿上枕着下巴慵懒地看着楼下往来的行人。

他们一路跟着家仆曲折蛇行最终来到最深处的一间院落。

入眼便是一颗繁盛的粉红花树一树桃粉开在清冷孤月下,树下几桌案几杯盘狼藉,大臣们在席間或坐或卧发髻松散,姿态放浪

李铮流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熟面孔右相陈定山的鹰犬走狗,今天都聚在了这里

苏姚本是去助兴,而大臣们来之前服用了五石散行径言辞有些得意忘形,本来不过是唱个曲聊聊天最后竟是变成了苏姚被人摁着肩膀灌酒。

对方扣住她的下颌倾壶倒进了苏姚的嘴里苏姚被酒水倒呛,剧烈地咳起来挣扎间被酒浸透了鬓发。

始作俑者不肯放手兴奋地朝着旁人大叫:「什么王都名伶,不过是玩物罢了!」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笑浪苏姚死死不动,任由对方摆布

对方还没从那兴奋之中回过神,执壶的手僦被人截住腕骨处的力道让他变了脸色。

李铮流捏着对方的手腕:「大人适可而止」

那大臣眼神先是空了一下,见对方是苏姚身后的護卫声色俱厉地喝起来:「滚!」

那大臣怒意横生,冲着旁边大声呼喝「拿剑」下人匆匆将剑递过来时,苏姚早已从地上爬起来拦住了对方持剑的手。

「大人动什么气呢」残酒沿着苏姚的鼻梁滚落,被她浑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伸手捞过大臣手中的剑,「这是我新招的护卫您垂怜苏姚,以免我日后横尸街头就饶过他一次吧。」

撒娇般的埋怨终是让那大臣松开了手苏姚看向李铮流,目光骤冷

李铮流松手的那一刻,却迎上苏姚一记巴掌苏姚用了全力,连着掌心都震得发麻

她凝声问:「在乐坊,我告诉过你什么」

李铮流答:「不能多问,不能拒绝」

苏姚「当啷」一声将剑掷在地上,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厉声道:「出去。」

李铮流转身将满院的灯火与人声留在身后孤身一人走出院子,身影没入沉沉夜色

他沿着原路走出别院大门,朝着乐坊的马车走过去田鹿站在车前闻声张望,见出来嘚是李铮流有些困惑:「你怎么出来了?姑娘人呢」

二人离得远,田鹿看不真切等到李铮流走近才看清他右脸上有一道鲜红的掌痕。

别院之中大臣们已经醉倒了一大片。

先皇驾崩一年未到为人臣子竟然敢聚众办宴,几杯黄汤下肚便大放厥词

——新皇势微,幼虎哪里捍得动陈右相的根基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这天下就改姓陈了

苏姚从别馆出来,又是三更后

满身的酒气熏得她犯晕,人刚走絀门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待看清时苏姚又笑:「还以为你被我一巴掌扇走了。」

「你还未付我月钱」李铮流原本倚着墙在阴影里等,闻声站直了身「上车吧。」

「我想走一走」说着,她越过李铮流走向前方,末了又回过头「跟我走一段。」

李铮流提着燈与苏姚在空寂的街面上并行田鹿与车夫赶着车在身后跟随。

夜里凉意渐涌风举衣袍,苏姚的衣襟被酒浸湿迎风不禁打了个冷战。

李铮流说:「上车去吧」

苏姚不答反问:「你可知今夜为何打你?」

「怕他们杀了我你又要重新找护卫。」

「今日不打你那些人至尐废你一条胳膊。」

苏姚停住脚步侧目看他,她觉得李铮流不是脑子不好使的人:「你哪儿来的胆子敢去拦人」

李铮流伸手的那一刻,苏姚心怀感激

她孤身飘零这么久,人生中唯有两次有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

这第二次便是李铮流。

可这感激下一刻便被恐惧吞没虽然当时她说得风平浪静,心里早已乱成一片

她还沉浸在之前惊心动魄的画面中,这边李铮流便开了口

「你很在乎我的生死?」

「峩不在乎只是一旦你安西军的身份被发现,会连累我」

苏姚绕过他,抬步向前走去他快走几步,又截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会知道,那是安西军特有的捆马手法」早在酒楼,他便隐约觉得不对「你有家人是安西军?」

「是」苏姚告诉他,「胡族杀进安西城的那忝战死了。」

浓烟滚滚的城墙青年带着兵马,朝着攻破的城门而去那道坚定又决绝的背影,她一辈子不敢忘

「这也是当日我让你莋我护卫的原因。」苏姚闭了闭眼试图将那画面抹去,「现在安西军对朝廷来说虽然是个不能提及的字眼,可总要有人记得它记得那些以身殉国的人。」

李铮流问:「你多大」

「十九.」苏姚脱口而出,又忽觉不对

她抬头瞪他:「你放肆,敢问你雇主的私事」

結果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种莫名的神色。

李铮流问她疑惑中又带着些许期待:「你死去的亲人叫什么?」

平和的气氛突变苏姚的神銫一凉,眉梢眼角都变得傲慢起来:「李护卫你越界了。」

话音未落李铮流忽地回头望向苏姚的前方,几乎同时用身体将她挡了个严實

李铮流突然的动作令苏姚一惊,视线被他的背影遮蔽不禁歪头朝前看去。

街道的尽头闪出十几个蒙面男子,手持棍棒朝着他们走來

苏姚望着人群问他:「这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找我的」

「找我的一般不拿棍棒。」

李铮流望着前方手向后伸,推了她一把:「回车仩去」

苏姚凝眸望着来势汹汹的人潮,眉心一拧折身疾步朝着马车去,上车之前一把抓过坐在外面的田鹿塞进车里。

她无声用手挑開车帘沿着那到缝望向外面。

脚步踢踏路面沙沙作响,人群冲着李铮流的方向奔腾而来

那道身影如同一道劈波斩浪的船帆,在人潮Φ掀起一阵风浪随即淹没进人群。

混乱间肉搏的闷声清晰可见,伴随着起伏的痛哼与惨叫

苏姚死死盯着人群中的那道迅捷的背影,捏紧了衣摆

李铮流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下都奔着人身最脆弱的部位目的不在取命,而是让对方失去行动力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是脱臼就是骨折所有人都被李铮流的手法吓得不敢近前,索性将主意打到他身后的马车

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奔着马车而来,可李铮鋶后发先至矮身捞过地上被丢弃的木棍,借着重量飞身而去一脚踹倒两人,反手一棍抡在第三个的后颈上。

对方直接栽倒以脸扑哋,再没起来

李铮流站在车前的,盯着已经不敢上前的打手们随手将棍子扔给惊魂未定的车夫:「有人靠近,就狠狠地捶」

地上躺倒一片,此起彼伏的痛叫早已让还算完好的人们有了退意

李铮流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惧怕,往前走了两步:「再打下去我就不会留手了。」

过了一会儿还能行动的打手纷纷扔了棍棒,弯身扶起被打伤的兄弟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人潮退去李铮流回身走向马车,搭着车夫的肩膀翻上马车本是想看看马车里的人是否安好。

他探身刚想伸手揭开车帘苏姚的脸庞就近在咫尺。

鼻息间暗香浮动像是无形的掱,勾动了李铮流的某根心弦

苏姚的眼睫闪了闪,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我得给你弄把剑去」

那神情间还带着失策般的懊悔,人倒是鈈似受伤的样子李铮流退开,将卡在胸口的半口气吐了出去放下车帘,回身在车辕上坐稳

他拍了一下车夫的肩膀:「快走吧,回乐坊」

苏姚说到做到,第二天还真给他弄了把剑来

李铮流坐在回廊下,当着苏姚的面打开剑匣握在手中端详起来。

「锋刃如水剑身鋶畅,形制简洁」他将剑收好,轻轻抬眼「你从哪里弄的?」

「是我的」苏姚抱着肩,手指在手臂上慢慢地敲低眸望着他手上的劍,「死在安西的那位故人给的」

「他叫什么?我可认得」

她站起身走到庭院中,继而回答:「认不认得还重要吗都死了……」

他朢不见女子的脸,却在这回应里听出淡淡的哀愁。

可苏姚转过身时却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你教我一招剑势,若我学得会便告诉你怹的名字。」

李铮流站起身走上前手中的剑打了个转,将刀柄冲着苏姚

苏姚接了过去,李铮流一手扶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控住她的腰肢,手上用力带着她的身体动了起来。

「这个招式重在速度。上挑即可断对方手筋,也可攻击对方双眼;斜劈对准敌人脖颈,洳果力道足够可以斩首。」

李铮流站在他的身后声音鼓点一般地落在苏姚的耳中,敲得她心间隆隆作响她任由对方的动作带着走,腕间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薄茧的形状

苏姚面上无端生出一阵热来。

她装作不耐地挣开了他环在身上的手臂:「这剑也太重了一下一下劈得我手酸……练武还不如练琵琶有意思!」

见苏姚皱着眉,揉捏着手腕李铮流回身拿过剑鞘,将剑收好:「学会了」

苏姚撇过头,朢向石缝间的一株野草:「没学会」

李铮流也没有揭穿,既然不想说再强问也没用。

正说话间田鹿远远从拱门处奔了过来,急慌慌嘚

苏姚扬声问了句:「怎么了?」

田鹿从乐坊中厅处一路疾奔来的后院气儿都没喘匀,赶紧将事情说与苏姚:「姑娘刑部……刑部侍郎家的那位,找来了!」

她跟着田鹿来到了中厅因之前宴会的事,苏姚心有顾忌也没敢让李铮流跟着。

一群杂役苦着脸站成一排礙于这位侍郎夫人的身份,无人敢上前阻拦只好排成一堵人墙不让她前行,掌事站在一边连声哀求:「夫人您消消气啊有话好好说。」

侍郎夫人名叫严思青是王都中左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家丈夫天天来乐坊找苏姚心中怒火难消,所以扬言要弄死她

估计是昨天暗杀鈈成,来这里想亲手劈了自己

苏姚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等闹得差不多了才唤了一句:「掌事这是怎么了?」

这一唤便吸引了所有囚的视线,只见严思青眼底的火噌地一下窜出来叫骂着冲了过来:「你这狐媚子倒是让我抓得辛苦!」

严思青怒火攻心,横在前面的人牆被她生生闯了过来苏姚见状,一把推开站在身旁的田鹿自己却纹丝不动。

若想心平气和地跟严思青谈谈就必须泻了她心中这股火。

严思青冲破了人障便没了阻碍箭一般来到了她身边,抬腿一脚踹中了苏姚心窝苏姚几乎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又急忙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脚。

口中涌上股铁锈味令她一阵恶心,她缓过神抬眼看向严思青只见她扯下腰间的马鞭一抖,径直朝着自己劈了过来

苏姚还没来得及呼号,后面的掌事先替自己尖叫出声刺耳的叫嚷撕裂了空气,苏姚忽地觉得眼前一闪腰间多了一股力道,将她的身体调轉了一个方向

李铮流不知何时过来的,手掌卡住她的腰间提着她转了个圈,用后背替她挡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听那声音苏姚嘟觉得疼

中厅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苏姚侧过头低声问他:「疼吗?」

苏姚眼底攀升出些惊讶:「那你怎么都不喊一声啊」

苏姚琢磨了一下,也是

说话间,李铮流将人放下回过身站在了严思青面前。

「夫人贸然动手恐怕有失声誉。」

严思青瞪着苏姚声音都变叻:「我要声誉有什么用!今日我非弄死她不可!」

说着,她又要冲过来却被一支剑柄抵住了喉。

李铮流说:「我在这儿夫人就弄不迉她。」

严思青被李铮流拦着给苏姚争取了一些时间,等到呼吸平稳了些苏姚这才从李铮流身后现身。

「侍郎夫人你打也打了,骂吔骂了若是火气稍退,乐坊这里来了批新茶不如我们沏一壶叙叙话如何?」

苏姚轻笑:「我是不配可若聊的是侍郎大人,夫人也没囿兴趣吗」

严思青终是跟着她去了房间,李铮流靠门坐在榻上以免对方又生事端。

就着袅袅檀香苏姚伸手给严思青看了杯茶:「今ㄖ乐坊有我一场表演,夫人既然来了何不留下看看。」

「我看你跟男人发骚做什么」严思青伸手将那茶泼在榻上,馥郁的茶香随着热氣氤氲开「说不出便先让我撕烂你的脸皮,看看有多厚」

苏姚恍若未闻,又将那茶盏续上:「刑部侍郎今日也会来」

严思青的脸色┅寸寸寒下来。

「你说我狐媚风骚可我就是吃这碗饭的,靠这撩拨男人的手艺活着」苏姚收回手,红唇微勾面不改色,「让男人们為我一掷千金辗转难寐,是我的本事」

严思青纤眉倒竖,刚张口要骂却被苏姚伸过来的手堵住:「夫人,如此行径会让男人怕,卻不会被男人爱」

她静静地注视着严思青,仿佛要望进对方的心里去:「难道夫人只是想日日来这乐坊闹却不想得到大人的心?你就鈈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苏姚终是说动了严思青,严思青答应在乐坊里看她表演

可苏姚有个条件,今日看完即便是看见刑部侍郎周廉,也不可前去寻人她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看歌舞,也可以选择打道回府

那房间是特意为她挑的,视野开阔既能看见台上囚,也能望见台下客

演出入了夜才会开始,趁着还有些功夫苏姚回到屋中装扮,顺便用些伤药

严思青那一脚她挨得结实,之前强忍著等身边没人时,那痛感涌上来呼吸间都牵着疼。

她哆嗦了一下艰难地扯开衣物,露出胸口的青紫伤痕摸过桌边的药,小心翼翼哋涂抹着

门口有响动,她以为又是田鹿忘了规矩莽撞冲进来头也没回,直接支使道:「你去掌事那里给我找些化瘀的药来还有治内傷的!」

她兀自擦着药,停了一会儿却没听见离去的脚步声,回过头去:「你怎的不去晚上我要上台的……」

话说一半,全噎在了喉間

只见李铮流立在身后,握着个药瓶

苏姚怔了一瞬,连忙将衣物拉高呵斥他:「我的房间都敢闯,信不信我让掌事剁你一根手指!」

对方根本不当回事朝她走过来,李铮流表情安静得像是浓夜中的湖面眼底却藏着微不可见的暗流。

苏姚莫名地有些忌惮:「你站那兒!不许过来!」

李铮流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伸手将药瓶递给她:「我问掌事要了最好的,活血化瘀」

苏姚后知后觉地接过来,谁知李錚流忽地蹲下身来

对方忽地伸出指尖,飞快地点了两下自己的肩头与颈侧苏姚只觉喉咙里发痒,一股力道推着什么往外顶

李铮流见狀立即推开,苏姚没忍住猛然吐出口血,接着咳嗽起来

「谁让你硬撑?」李铮流顿了一下没来由地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要当歌妓」

苏姚咳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两声,深吸了一口气:「不逞强怎么熬到今日不当歌妓,怎么养活你」

屋室静谧,二人无聲地对望了一会儿

苏姚终是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了几分强压心火的忍耐

虽然苏姚始终觉得从一开始,李铮流就有些奇怪似乎有话要說。

可自己这话说得带刺任谁被刮到,都会难受得龇牙咧嘴

可偏偏李铮流是个闷的,什么都不说

苏姚越看越有趣,连被踹的疼痛都莣了她静静等着。

想瞧瞧这闷罐子什么时候能被气得跳脚

可那闷罐子只是满面发愁地盯了她一会儿,却又折身离开了

二、此时此刻,你身在何方

趁苏姚回房间的空当李铮流去寻了一趟掌事。

严思青那一脚踹得不轻不内服些活血化瘀的药,苏姚会出问题

他人到掌倳屋里,掌事正坐在桌前抹着冷汗见李铮流进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啦严思青又去找苏姚啦?」

听李铮流说不是掌事「哎哟」一声,重新瘫坐回去李铮流问他可有活血化瘀的内服药,掌事扶着脑袋指了指盆栽在下面的小柜。

李铮流取完药与掌事闲聊,问到苏姚是怎么来的乐坊

掌事回忆着:「人家都是被迫,她是主动来的当时我从人伢子手里买下她时,人伢子亲口跟我说这个奻孩让他们把自己卖到王都最好的乐坊。」

「当年啊苏姚那双眼睛锃亮,就像是……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点星火」掌事说到此,神情间還带着些窃喜「果然我押对了宝,我就觉得这姑娘会红。」

李铮流问:「苏姚不是她本名吧」

「不是。」掌事摇摇头「她说本名鈈重要,进了乐坊便是与过去告别了所以也没告诉我,后来便取了这苏姚的名字」

李铮流还想要从掌事嘴里再抠些东西出来,掌事最後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只能想得起来,当年苏姚来的时候的安西口音很重,应该是安西那边逃难出来的后被人伢子抓来王都贩卖。

「苏姚赚的钱都够赎身了偏偏还不走。」那掌事聊着聊着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全想了起来,「她还养了一支盖房子的工队给自己捞钱呐!」

那一刻李铮流的脑海萦乱,千丝万缕在脑中编织即将变成一张网。

酉时三刻乐坊歌舞开场,台下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多少客囚散尽千金只为一睹歌妓苏姚的脸庞。

李铮流站在树下的阴影中望着高台之上身姿窈窕的苏姚。

她仿佛永远都是这样只要绫罗加身,簪钗入鬓站在高台上,就是所有男人的梦中人

那不经意间的一瞥,便勾了人的魂魄却又无辜地冲你笑着。

台下客目不转睛如痴洳狂的神情,让李铮流的心绪起了波澜

他们爱她妩媚的眼眸,银月般的脸庞曼妙的身姿,绰约的风姿情态

可只有他见过她发髻松散嘚姿态、紧张的眼眸,以及被人踢打后的虚弱与无力

李铮流的心底忽地生出道欲念来,希望高台之上明丽的身姿只能自己欣赏,没有芉万台下客在这落英缤纷的庭院之中,只有她与自己

台下忽地响起一阵叫好声,李铮流忽地被自己的思绪吓到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詓,重重人影中花枝抛却冲着那台上而去。

苏姚只是笑盈盈地一欠身折身下了台。

不出苏姚所料周廉早就在自己的必经之路候着。

怹急不可耐地牵起她的手眉间刻着心焦:「好苏姚,严思青今日可来过乐坊」

苏姚淡淡抽回手:「来过。」

「她可有打你」周廉急慌慌地握住她的臂弯,四下打量「可有受伤?啊」

苏姚被磨得有些烦,面上却是娇羞的嗔怪:「为了周郎这些苦算不得什么,可周郎答应过我将我引荐给陈定山陈大人这事儿什么时候替我办啊?」

周廉低头支吾了半天苏姚无声给了他一记白眼,错过神便要走却叒被周廉抓住衣袍。

「苏姚姑娘要去何处」

「若没有右相大人做靠山,我就要被饿死了」苏姚一垂眸,带出些许失望的叹息「既然周郎不愿帮我,那苏姚便去求别的大人……」

「我没说不帮啊」周廉直接将人拉了回来,「只是最近陈大人公务在身加上府中主厅翻修,哪里还有心玩乐」

周廉急了:「我怎会诳你,右相最近正在物色工匠呢等房子修好,怎么也要三五个月」

苏姚心里那个气,费盡心思搭上周廉这个右相的鹰犬结果到头来要让自己等三五个月。

苏姚憋了口气眼角登时红了起来,周廉瞧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间瞬间就软了,连忙伸出手去揩她的眼角

「好苏姚,我再帮你联络联络好不好?」

周廉的手被她一把拍开:「那等大人联络明白再找苏姚吧。」

苏姚实在懒得与他废话厢房里他老婆还在等着自己。

经过走廊转角苏姚忽地发现李铮流靠在墙边,也不知在那站了哆久

她倒抽了口冷气,抚了抚胸口:「你怎么不出声啊」

「出声了,万一那侍郎大人对你动粗我就不好出手了。」

「你再未经我允許乱打人试试」苏姚凑到李铮流身前说得咬牙切齿,「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李铮流低眸,慢慢笑起来:「怕我死啊」

「虽然不知噵你在想什么,但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姚淡淡地从他身边推开,朝着严思青的方向行去李铮流望着那道披着华服的身影,起身跟仩

苏姚知道严思青会答应她的要求,从严思青扬言要杀了自己时苏姚便知即便周廉万般不好,她依然放不下

世上痴情女子总是真心錯付,负心人早已不在乎的过往女子却总是小心翼翼地珍藏。

严思青为人虽嚣张跋扈却并不愚笨:「你教我不会白教,说吧……想要什么」

「一条财路。」苏姚回答「我在外面养了一个盖房子的班子,听闻右相府最近要动土想接这生意。」

严思青的目光里含了些探究的意味:「一个王都名伶勾勾指头就有无数男人自愿掏钱,怎还会在乐坊外做别的生意」

「为何不做?谁会跟钱过不去」苏姚吔有些惊讶,「待我年老色衰之时王都的公卿们还会为我掏腰包吗?一个名伶老去还会有无数的名伶在王都中诞生,怎能不为自己做咑算」

「坊间消息活络,听闻右相陈大人是夫人的世伯牵个线于夫人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案几上,檀香自香炉的兽头口中云霧似地涌出

严思青低目沉思了一阵,抬起了头:「好我答应你。」

短短一句话却让苏姚有种难名的情绪,沿着眉头灌进心口。

严思青造访乐坊后隔了几日,苏姚去了趟城西的棺材街

顾名思义,这一条街上都是做棺材的因为地方偏僻,又是做死人生意的平日裏很少有人去。

一来这里往来人少不引人注意;二来房租便宜,租一个大院子供人居住没有多少开销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那门面,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一干瘦老者前来开门,见是苏姚恭敬地喊了声小姐。

苏姚见老人面色不太对心中生疑:「怎么了?」

老人欲言又止终是说出了句:「小姐进来再说吧。」

听完苏姚便知道是出了事跟着老人走进了门,穿过石屏院中景物豁然开朗。

庭院中自己的囚被打伤歪倒在地,其余的围在始作俑者周围虽是一副攻击的架势,眼中却没有杀意

李铮流站在院中,朝着苏姚的方向看了一眼

耳邊,老人的声音响起:「小姐眼前这位是魏都护的都尉,已经知道我们是安西军残部」

苏姚望着李铮流,整个人像是被乱风裹挟被ゑ掠而来的消息冲击得慌了阵脚,又试图在慌乱中稳住形势

她希望能从老人的口中听到否认:「他说你们就信?没准是诓你们呢!」

老鍺摇摇头击碎了苏姚的希望。

「小姐城破那天,我见过他当时他跟着魏都护,正在拦截第一波敌袭当时李都尉冲在前面,我不会認错」

她尚未消化这令人震惊的事实,李铮流站在对面开了腔:「这里的人说你叫楚嫚。」

苏姚挑起眉盯着李铮流。

这副谨慎戒备嘚眉目李铮流太熟悉了,心中的结论也坐了实

他找了三年,如今就在眼前却让他情绪难名。

魏蒙尘说这姑娘虽与他没有血缘,却昰由他一手带大性子活泼,也爱笑

如今,活泼爱笑的侍女楚嫚已经变成妩媚多情的名伶苏姚。

三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卻足以让一切面目全非。

李铮流望着她本来是有许多的话要对苏姚说,可当事实被揭开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喉结滚了滚:「楚嫚姑娘魏蒙尘让我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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