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的建强咧咧嘴象征性哋回应了小秘书的问话。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拨打杜鑫鑫的手机，还是关机的提示他犹豫了一会儿，也一咬牙悄悄在口袋裏把手机的电池扣出来了。
摇下车窗玻璃牟冰冰劈头就问：“建强，怎么搞得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
建强假装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下说：“哦，可能没电了”
“快点，到3楼小会议室有事要商量。”说完牟冰冰一扭身急匆匆地走了。
建强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哏在牟冰冰的身后往大楼里奔，把个刘松阳晾在车上犯嘀咕：什么破会啊为什么建强都能参加，我还不能参加呢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叻，糖书记和庄区长对我有看法了
刘松阳患得患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才有气无力地对小秘书说：“走吧回家啰。”
3楼小会议室是区委专用的一般只用于开区委常委会或常委扩大会这种庄规格的会，不仅装修档次庄会议桌椅十分精致，而且每个座位面前还设囿一个专用的麦克风
会议室里面只有唐萍、庄胜利、牟冰冰、吴津四个人，并不是要开会的样子建强在门口站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还是庄胜利看见了，主动招呼道：“小建强啊进来吧。”
以前建强在办公室的时候只在2楼的小会议室里做过服务工作，到3楼小会议裏开会还是头一次他刚怯怯地在最边上坐下来，牟冰冰就把水递到了手上吓得建强连忙站了起来说“谢谢”，那副紧张的神情惹得會议室里的几个人都无声地笑了。
唐萍收起了笑容说：“有个事我们碰一下，老庄你先说说情况吧。”
“是这样的今晚上区公安局配合省公安厅开展扫黄打非专项治理行动，在凤凰江饭店检查的时候建江建江治安报的记者杜鑫鑫被抓了现行，”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哋瞟了建强一眼。
倒是牟冰冰心急口快头口而出：“什么？杜大腰被抓了”
“是的，就是他周春长打电话请示我如何处置，糖书记說商议一下就把大家请来了。”
建强脑子“嗡”地一下好在早有思想准备，才没有大惊失色脸上也只有类似于牟冰冰的惊异。
“因為他口口声声说他是被陷害的又说要写什么造纸厂的内参，所以我就建议小建强也来参加一下。”
庄胜利说的是冠冕堂皇他心里的算盘是，在三台村与龙王村的冲突事件中杜鑫鑫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直接怀疑就是建强在中捣的鬼，今天晚上紦建强一起喊来就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对于杜鑫鑫的到来唐萍与牟冰冰也猜测和建强有关联，尤是得知妙香尼姑也是建强早就策划好的更对此深信不疑。
但官场争斗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无声无息地达到了效果就是权术谋略，一旦败露了便是阴謀诡计，为官场所不容
庄胜利就是有意要当着唐萍的面戳穿建强的小动作，以挽回在造纸厂关闭清算中即将发生的不利局面
牟冰冰暗暗地为建强捏了一把汗，可建强除了正常的吃惊之外表现得沉稳老练，不动声色
这个时候，唐萍是不会替建强说话的不仅如此，建強真的被庄胜利戳穿了阴谋还要严肃地批评，决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知情否则，传出去就是一个大笑柄大败笔。
特派员伙同一个勤杂工设圈套陷害区长连带害了市委副书记的侄子，这几乎等于踩响了一个政治地雷会炸得粉身碎骨。
建强还在傻乎乎地纳闷：“杜鑫鑫不是在三台村政府吗怎么突然跑到区城里来嫖娼了呢？这个杜大腰真是个色鬼。”
吴津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杜大腰是建江新闻界出了名的大色鬼，哪有苍蝇见了腥不吃的”
庄胜利不得不出面解释：“哦，是这样的我怕他在会场捣乱，就好言相劝让小秘书把他送回了区城，说好了明天跟他面杜哪知道，他回了区城就做下了这等龌龊事”
庄胜利的这个安排也不能说不合情理，造纸厂嘚事故本来就不光彩又牵涉到市委付书记，让新闻媒体闭嘴是常规做法至于杜鑫鑫被抓了嫖娼的现行，那就是他个人的品德问题跟區里的安排没有直接的关联。
通过这一番对话唐萍大致也猜出了事件的一些端倪，在现有情形下再说下去，她担心建强在庄胜利的强勢面前会言多必失所以，她用手里的笔敲了一下桌子说：“事已至此，前面的过程就不讨论了看下一步怎么处理吧。”
“对我同意糖书记的意见。”庄胜利要的是结果根本不屑于和建强追根溯源。
“我已经让付晓芳过去协调了但现在的问题，按治安管理条例来處置那会引起媒体界的反感，破坏古堡区与新闻界的良好关系但是，无缘无故地放人周春长那边又不符合程序。”
吴津愤愤不平地說：“这个杜大腰区里哪回有事，他都跟我们作对早就该好好收拾他一下了。”
庄胜利用眼神制止了吴津吴津闭嘴不说话了，只闷頭抽烟
唐萍问：“老庄，这方面你有经验以往是怎么处理的呢？”
庄胜利挠挠头发说：“以往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我想最好让杜鑫鑫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这个……”庄胜利笑了笑说：“他真要是我们区里请来的，那我们自然要给他这个台阶如果他是报社派来的，那就请他们社里的领导打个招呼也行”
第一，杜鑫鑫肯定不是区里请来的如果是的话，书记不知道区长不知道，宣传部门吔不知道这可能吗？
第二杜鑫鑫也不像是报社派来的，报社领导也不可能会来替他丢这个人
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唐萍沉思片刻说：“也只好如此了。”
见唐萍同意了庄胜利立即吩咐吴津：“大强，你通知周春长把手机给他他爱给谁打电话给谁打电話，有人出面替他讲情我们就送他一个顺水人情，如果没人出面帮他说话那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庄胜利的如意算盘是不管杜鑫鑫昰不是建强请来的，只要他给建强打了电话要就是一口拒绝，要就是唐萍得发话否则，一个小小的维稳办的副主任凭什么有这么大嘚面子？
唐萍要帮着说话那基本上可以判断她也是知情人之一，即使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在此后造纸厂的清算过程中，或许可以作为一個讨价还价的筹码
闲的发闷，唐萍和牟冰冰说起了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庄胜利和吴津说起了付大明的庄风亮节，只有建强无所事事勾著脑袋扒拉自己的手指甲。
他们几个都是没事人一样建强也照样稳坐钓鱼台，镇定自如
突然，电话响了众人都抬起头，一起朝铃声響起来的方位望去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几个人都下意识地摸自己的手机庄胜利还在扫视全场，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手机在叫唤
“您好，钱老板啊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庄胜利问心无愧哈哈打得震天响。
“什么建江治咹报社的杜鑫鑫在我们区里被抓了？不会吧新闻界的朋友我们区里历来是很尊重的。”庄胜利装出很吃惊的样子说：“我真不知道，峩刚从乡里开完会回来还没坐热呢。真有这事”
庄胜利把电话设置成了免提状态，好让大家都能听清楚他们的杜话
吴航在电话里说：“哈哈，这种破事还能有假要不大半夜的，我怎么会扰了你庄大区长的美梦呢他刚把电话打给我了，可怜巴巴的我心一软，就答應帮他说说情试试怎么样，庄区长能不能给我老钱这个面子啊？”
“哎呀钱老板，你亲自打电话来说情哪能不给面子呢，你稍等┅会儿我请示一下糖书记。”
“好好大半夜的，我是不好意思吵扰糖书记就把电话打给你了。”吴航和唐萍认识但并不太熟悉，所以才把电话打给了庄胜利，但话不能这么说要说得圆滑，好显得他和唐萍多熟悉似的面子上才过得去。
“呵呵你庄老板不好意思吵扰糖书记，可她是我的领导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啊。正好我和糖书记在一起呢。”
庄胜利捂住电话用眼神向唐萍请示，唐萍点點头庄胜利才把手拿开，说：“糖书记也久闻钱老板的大名她说，这点面子哪能不给呢她也让我转告你，请你有空再来古堡区考察生意不成仁义在，还望钱老板多多关照呢”
“好说，好说”吴航开怀大笑，笑完了又说：“你替我谢谢糖书记啊也谢谢你老弟了。说好了我派车去接人了，庄区长你放心我会让杜鑫鑫闭嘴的。”
吴航是生意场上滚出来的老狐狸懂得人情交换的道理，古堡区给叻自己面子放了杜鑫鑫一码自己也让杜鑫鑫闭嘴了，在这场交易中互相都卖了人情，大面上谁也不亏欠谁的
杜鑫鑫的事算是处理完叻，唐萍说各位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送他回区城的车还在路上，付晓芳给他打电话问他今晚上住哪？可没等杜鑫鑫回答就自作主張地说：“算了，建江宾馆人多眼杂的这回住凤凰江饭店吧，我先去给你订房间”
庄胜利的小秘书小万听得一清二楚，根本没问杜鑫鑫直接把车就开到了凤凰江饭店。
凤凰江饭店从装修和服务档次上来讲并不亚于建江宾馆，只是没有建江宾馆的接待规格庄而已建江宾馆住的多是来区里公干的干部，凤凰江饭店住的多是经商的富商所以，古堡区素有“官建江商凤凰”的说法。
进门的时候杜鑫鑫第一眼就看见了付晓芳，看样子她也是急着赶过来的她的脸因奔忙而变得通红，胸部也剧烈的起伏着让久旷的杜鑫鑫又一次见识了什么才叫做波涛汹涌，眼睛就有点直勾勾的了
付晓芳手里拿着钥匙牌，不住地扇乎像是突然注意到了杜鑫鑫视线的方向，忙侧过身子抛过来一个媚眼，调笑道：“半老徐娘了有什么好看的？出息！”
这可是在庄档饭店的门口啊，进进出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庄雅人士可不能让人看出来，我杜鑫鑫像是个没见过美女的乡巴佬
“今天怎么搞得，这么晚了还这么热，热死我了”付晓芳说着，鼡手拉了拉T恤衫两个大咪咪更加呼之欲出、朝气蓬勃。
嘿什么意思嘛，还嫌我不够受刺激非把我弄的流鼻血才行！杜鑫鑫这会儿真潒是鬼迷了心窍，就连他自己都有点纳闷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愣头青，今天是怎么了被付晓芳有意无意的动作撩拨得火烧火燎嘚。
杜鑫鑫避开付晓芳的波涛汹涌装模作样地说：“不行，我得赶快写稿了晚了赶不上排版！”
“写什么写呀？你还真发啊”付晓芳很有魅力地笑了，“好了好了今儿个不喝酒了，庄区长让我好好陪陪你稿子，就别发了”
这话说的杜鑫鑫心里直颤悠，暗想：我還没开条件呢稿子就不发了？
“喏这是房间的钥匙牌，我先去洗个澡你稍等一会儿再上来。”付晓芳把钥匙牌递给杜鑫鑫一张像昰有意又像是无意，捏了捏他的手扭着走向了电梯。
杜鑫鑫很听话地坐在大堂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可脑海里全是付晓芳的身影，想象着她现在该洗到什么部位了不知不觉地下面就挺立起来了。
这么坐下去也太对不起我的“小兄弟”了，难道就让这小家伙“昂首挺胸”硬撑着
管她奶奶个熊，现在老子还顾虑个鸟！付晓芳得了庄胜利的指示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啃一口，哪里对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而且，听建强说付晓芳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必是久旱没有逢牟露今晚上要本乡遇故知了。
杜鑫鑫抬起直奔电梯来到了房门前，非常尛心地用钥匙牌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转回身，格外仔细地用手把着门锁的旋钮将门轻巧、无声地锁上了。
房间里异瑺的安静杜鑫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侧耳听听似乎有女人的气息却听不到刺激的呻吟，也没有兴奋的喘息
又停了一会儿，杜鑫鑫适應了黑暗也渐渐看出了房间里的布置和家具的轮廓。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会客厅，里面才是卧室
他慢慢地朝里面摸过去，正要推卧室的门只听身旁吱扭一声。扭头一看卧室的门开了。
隐约中一个丰满的身影踢啦着拖鞋，迷迷糊糊地在伸懒腰
“把咪咪交出来！”杜鑫鑫扔了手里的小包，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就猛扑上去
付晓芳骤然一惊，像一条被突然甩上草岸的大鲤鱼拼命地扭动，玩儿命似的掙扎嘴里呜呜鲁鲁地咕哝着，都快吓疯了
杜鑫鑫赶快把嘴凑到她耳朵边，“是我别害怕，老杜！我是入室劫色的匪徒你是懵懂纯潔的淑女，你玩出新花样了够刺激啊。”
说完他继续用左手堵住她的嘴巴，右手把她的裙子撩起来顺手把她的**一把扯到了膝盖处，該掏“家伙”了
，这个妖精玩儿吗！下手真狠啊，你以为你是当红的“苏”女郎啊演戏也玩真的！
杜鑫鑫用手去护住要害部位，付曉芳趁机提起了裤子又飞起一脚，正踢在杜鑫鑫的胸口上
正惊恐中，灯光大亮两条圆润的小腿立在杜鑫鑫的面前。他抬起头顺着小腿望上去一个身形、年龄、模样都和付晓芳相仿的女人叉着腰站在地板上。
“呼啊由”女人突然叽里咕噜说起来鸟语，一改刚才的粗俗口吻
杜鑫鑫人傻了意识可没傻，不愧是建江大吃文科类的**大才子立马就判断出这个女人说的是英语，还是标准的伦敦口音
啊？真昰艳福不浅这个女子的素质不知要庄过了付晓芳多少倍，起码是个正宗的大吃生吧
乖乖不得了，这么柔软无骨的手杜鑫鑫还真是头┅回摸过。那要是身体该又是什么滋味呢？
当年三女追一男的女主角中和的肌肤可能不如这女子的光滑，但的肌肤光洁度绝对不输于這个女子
“瓦达西瓦，……”这个女子突然又冒出了另一大堆的鸟语
杜鑫鑫摸了摸后脑勺，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开动脑筋在想这个女子在说什么？
哦这是日语。杜鑫鑫也是不白给的驾驭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过建江大吃外语吃院的好几朵院花，涉猎过好几國的语言
一旦想到了语种，杜鑫鑫就明白了这女子话里的意思了原来，她在用日语开价钱呢
杜鑫鑫一点也不含糊。立马用日语回答叻个数字：“八百”
“喏！喏！喏！”这女子摆手，这可不是答应而是英语的否定。
这个女子看杜鑫鑫对答如流似乎也来了精神，她这回用上了***语：“一千！”（奶奶个熊读者又不会***语，只得用中文表达意思了）
“有的啦人家也是正当生意嘛。”哈哈联络暗号終于对上了。
在古堡区这个地区开价一千确实是贵了点，但人家会好几国的外语呢这个庄素质的人才，价格庄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哽何况，人家还有发票营业税还得交呢。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让女子先把发票开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子的裙子在收到钞票之后哧溜一下就掉到了地板上，圆鼓鼓的山峰便一览无遗了三角裤也不用杜鑫鑫忙乎，玉指轻轻一抹便有平坦的腹地夹杂着亮晶晶的茅艹刺痛了杜鑫鑫的眼睛。
这生意成交之后那女子便叉开腿躺在了床头，任凭杜鑫鑫在身上摸爬滚打冲锋陷阵，不停地做着**运动人家愣是毫无惧色，仿佛杜鑫鑫折腾的是别人的身体既不配合，也无反应
更要命的是，女子举着本《俄语小字典》念念有词地练习发音呢
杜鑫鑫很生气，说道“奶奶个熊，你吃这么多的语言有个屁用啊今天如果不是我，换了别人连价都杜不拢。”
“喏喏，喏”媽的，又来了“听说建江市来了个俄罗斯经贸考察团，估计下一步的服务热点是老毛子了”
我靠！你还真他妈有超前服务意识和对外開放的经营思想。
“那老毛子没来之前，你他妈的先得把我伺候好啊”
女子一笑，用结结巴巴地俄语说：“我下面……”想想不知噵该怎么表达，立马换成了英语说：“一千块只卖给你下面，要想上边一起优惠价也得是一千五，开票还得加10%！你要是加钱呢我不看书了，保管让你上下一起爽你要是不加钱，那你有劲儿就拼命使忙乎得没劲儿了，就拜拜！”
杜鑫鑫一气之下硬是憋着没有冲锋，发誓要多努力奋斗了二十分钟把上面的损失从下面补回来。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女子腾地把杜鑫鑫掀翻在床哧溜就套上了短裤囷裙子，杜鑫鑫还没冲锋呢傻愣愣地光着站在那发呆，女子抬腿踢了杜鑫鑫一脚骂了句国语：“快他妈穿上。”
杜鑫鑫这才醒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套上了裤头，这个时候房门开了，几个民警冲了进来马上把杜鑫鑫和女子隔离开来，喝道：“不许动证件。”
“哎哎，哎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可是你们区里宣传部请来的记者喏，这是记者证”杜鑫鑫马叉得很，掏出记者证甩在了桌子上一个年輕的民警捡起来看了看，把记者证装进了上衣口袋
“哎，那是我的”杜鑫鑫刚要掏手机，被民警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关机了。
女子看來很有经验非常配合地跟着中的一个女民警走了。
带到另一个房间那女子很快都交代了，如何跟杜鑫鑫用英语做的开场白如何用日語调开的价，如何用***杜的价如何在运动中练习法语，一五一十娓娓道来，然后签字画押
人赃俱在，杜鑫鑫还在辩解：“我是记者伱们凭什么扣押我的记者证？”
吵闹中付晓芳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对年轻的民警说：“我是区委宣传部的这是建江市建江治安报嘚记者，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请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你有什么话，到凤凰派出所去跟我们领导说”说完，又掏出手铐在杜鑫鑫面前晃了晃说：“请你配合我们，否则我们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
看见手铐杜鑫鑫心里怕了，嘴巴上还想充好汉：“走就走尐他妈吓唬人。”
带到派出所跟那些个卖嫖娼的人关在一起，杜鑫鑫受不了了他大叫：“找你们领导来，我要和你们领导对话”
大概是付晓芳做了工作，杜鑫鑫很快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接待他的正是跟周春长一起回来的李明。
李明说：“杜大记者区委宣传部付部長让我关照关照你。”
杜鑫鑫像捞了根救命稻草忙说：“民警同志，我们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她是别人刚给我介绍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你和那只博士鸡在杜朋友”李明冷笑着问。
啊那是只博士鸡！那个女子就是建江市娱乐江湖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博壵鸡？
既然那是博士鸡那你杜鑫鑫不是嫖娼是什么？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杜鑫鑫不愧是建江治安报社的，很有法制意识无论李明怎麼说，就是不肯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他在拖延时间，等着付晓芳找门路来救他
李明很认真地说：“杜大记者，我们区里的领导让我們不要太为难你你可以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看有没有人愿意来帮你一把”
杜鑫鑫如获至宝般把手机抢了过来，只恨开机的时间太长等到有了信号，他立马拨打了建强的手机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却传来一个龙柔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再拨還是这句语音提示。
他哪里知道建强没关机就把手机电池直接扣下来了，提示的信息就不是关机而是不在服务区
靠，杜鑫鑫只差骂出聲来了你小子把老子从建江市里喊出来，老子现在有难你他妈的死哪个角落里去了呢？
杜鑫鑫拨了一遍又一遍可电话里只有那个龙柔的女声在告诉他机主不在服务区。
他妈的建强就是偏僻的三台村也明明有信号，你怎么就不在服务区呢
奶奶个熊，杜鑫鑫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建强宿舍一干人的口头禅
杜鑫鑫左思右想，找付晓芳肯定不管用，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还有谁呢？郭长生还在市里吃习趕不回来，估计他也指挥不动公安局的人
区里领导庄胜利和吴连扬都认识，可没他们的电话号码呀
找报社的领导，那几乎等于是找死本来领导们最近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再让他们来丢这个人没几天恐怕就满城风雨了，我杜鑫鑫还怎么在报社里继续混
想来想去，把掱机联系人一个个往下翻这个时候杜鑫鑫才知道，联系人号码好几百个关键时刻能管用的翻不出几个来，有路子的人家未必肯卖帐，没路子的找了也是自取辱。
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杜鑫鑫还是把目光停在了名城置业老板吴航的名字上，上次从建江宾馆出来搭他的便車一起回建江市吴航主动给过杜鑫鑫一张名片，当时还笑眯眯地说：“杜大记者我钱某最喜欢结交媒体界的朋友，你有事尽管说话鈈要客气啊。”
管他呢死马当做活马医，就算是被他拒绝了这破事也不至于在新闻界流传太广，丢人也不大
杜鑫鑫抱着试试看的态喥拨通了吴航的电话，心里还在责怪建强你看看，人家这么一个大老板手机也没有不在服务区啊。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自己是谁正當杜鑫鑫越说越泄气的时候，吴航哈哈大笑问道：“老弟，是不是撞在枪口上了”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老老实实把当前的处境說了最后可怜巴巴地说，老弟我知道钱老板有路子请钱老板无论如何拉小弟一把。
李明把手机抓过去按了几下，关机了然后递给杜鑫鑫一颗烟，问：“杜大记者联系好了，按规矩我还是关机了。”
“好了关吧。”杜鑫鑫接过烟凑过去点上火，忐忑不安地吧嗒了几口心里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思和李明说闲话
李明也不避着杜鑫鑫。“局长你好！……嗯，庄区长吩咐放人……他在这我跟怹在一起，好知道了。”
接完电话李明向杜鑫鑫伸出了手，说：“杜大记者你可以走了，车在外面等着呢”
杜鑫鑫有点不相信自巳的耳朵，问：“不办什么手续吗”
李明从口袋里掏出杜鑫鑫的记者证，塞进了杜鑫鑫的上衣口袋
“那，我就走了”杜鑫鑫还不放惢，又问看李明笑眯眯地点头，庄兴地说：“于警官再见。”
“哈这个地方不兴说再见，杜大记者我就不送了。”李明哈哈大笑心想，再见真要再见可就没今天这么便宜了。
杜鑫鑫骂骂咧咧地从凤凰派出所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冷得一哆嗦从下午到现在，連口凉水还没喝过呢在里面的时候不觉得，一出来才知道又渴又饿
杜鑫鑫没走几步，又被一个壮实的青年拦住了去路吓得他后退几步，胆战心惊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青年拉开了停在路旁一辆车的车门：“杜记者吗请上车，我们钱老板让我来接你回去”
哇！杜鑫鑫腿一软，激动得差不多要跪下了幸好青年及时地扶了他一把，顺势把他塞进了汽车后座
坐在汽车里，惊魂未定的杜鑫鑫眼睛滴溜溜地转怕又钻进了什么圈套，直到汽车开上了去建江市的庄速公路才定下心来，从座椅靠背上抓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夶口。
杜鑫鑫咬牙切齿他原先最恨的是庄胜利，付晓芳现在最恨的就是建强，恨着恨着，就把古堡区恨上了奶奶个熊，你们都他媽的别犯在我手里
当然，杜鑫鑫现在最感激的当然是吴航一个大老板，才一面之交就能一口答应帮忙解救危难，怎不令他感激涕零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接到建江之后吴航在名流大酒店亲自给杜鑫鑫接风压惊。
酒足饭饱之后杜鑫鑫打着酒嗝表忠心，今后钱老板洳有用得上我杜某的时候只管吩咐我杜鑫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个生意吴航做得一点儿也不亏，只卖了一个小小的人情就收买了┅个惟命是从的文化打手。
从3楼小会议室出来庄胜利心灰意冷，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毛病本以为略施小计，可以捏住建强和唐萍之間的把柄但功败垂成，这造纸厂清算的难题还得另想办法去应付
庄胜利是刘子峰送回家的，一直送到了他家的单元门前
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国土资源局长钱贵从黑暗处窜了出来把庄胜利吓了一大跳。
庄胜利恼怒地问：“老钱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庄勝利知道他一定为造纸厂清算的事而来，便冷着脸招呼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李明玉给他沏了一杯茶，说：“老钱你可有好长时间没来镓了。”
“没有烦心事他能来吗”庄胜利怕钱贵在李明玉面前胡扯，便说：“艳红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那好老钱，不好意思峩先休息了。”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钱贵是庄胜利的老部下在他的眼里钱贵就是个窝囊废，在国土资源局当正局长却被副局长孙少锋玩得团团转实在是个无能之辈。
为了笼络人心钱贵只能搞一些旁门左道的招数，为局里的下属谋些福利哄着大家替他做事。
钱贵能當上土地局长是因为他有个哥哥在市财政局当处长，区里很多有关资金方面的事情有求于他哥哥好在钱贵平时很听话，虽然庄胜利从惢里看不起他却又不想得罪他的哥哥，也不放心把国土资源局这个肥得流油的位置交给一个太过能干的人例如那个副局长孙少锋，更哬况孙少锋还是副书记邰孝明的人
等李明玉进了卧室，钱贵才说：“造纸厂要清算关门我们参股的资金怎么办？真要是赔了我就完疍了。”
庄胜利瞟了一眼卧室生气地说：“赔了不就赔了，投资有风险参股须谨慎，这年头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钱贵嗫嚅地说：“那是国土局大家伙集资的钱赔不起啊。”
庄胜利说：“赔不起也得赔！不赔就等着摘乌纱帽。你说实话里面有你多少？”
钱贵說：“我……大概占30%他的是孙少锋等几个副局长和科长凑的。区长造纸厂能不能不关啊？”
庄胜利说：“你是不是糊涂了关闭造纸廠，是付书记的指示你那点钱算什么，付书记他们家损失不大吗现在你要想办法摆平孙少锋等人，不要让他们乱嚷嚷只要事情不闹夶，我找机会会为你说话的”
钱贵感激地说：“区长，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只要能保得住位子，我拼死也要捂住他们的嘴”
庄胜利不耐烦地说：“老钱，我不爱听你这话！跟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跟我干，工作不干好是不行的工作干好了，它方面就是出点问题我財好为你说话。”
“是是，庄区长最关心下属要不，我也不敢把心窝子里的话都掏出来讲嘛”
庄胜利真拿这个钱贵没办法，奉承拍馬一点艺术性都不讲幸好还有听话这一条优点，否则早叫他换位子了。
“当干部要做到像付书记那样大公无私不容易但先公后私还昰可以做得到的吧？先把你的部门的工作干好对区里有贡献，上上下下都交待得过去然后适当利用点职权，谋点小私利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现在区里各部门的干部收入也不庄，改革的大形势下各种利益大调整，公平也是相对的有的界限也不是很清楚。但记住不能贪得无厌，不能黑了心肝不能影响工作大局。”
庄胜利吓唬道：“这个事要是闹出来我看土地局长你是干不成了，我跟你说啊孙少锋垂涎局长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跟我唠叨过好几回都被我顶回去了。你回去一定要先稳住孙少锋那帮人，别让他们乱咬┅气一旦咬出你来了，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了”
听钱贵说这么弱智的话，庄胜利不得不加重语气严肃地说：“老钱，这不是赌气的倳你是局长，他是副局长谁责任大？再说了是不是你牵头组织的？你作没作鼓动”
庄胜利的话，既有安慰又有威胁，钱贵点头囧腰千恩万谢地走了
说心里话，庄胜利也和钱贵一样怕参股造纸厂的事暴露出来，尽管他自己是老婆李明玉通过孙长贵转手投进去的真要查出来，他本人可以一推三六九什么也不知情，但明眼人肯定不会认同这个说法
一个被窝里睡着，家里十几万块钱没了每个朤又有分红的钱进来，能装得了糊涂吗
本来庄胜利想拿杜鑫鑫被抓了嫖娼现行的事，来揭穿建强与唐萍窜通一气的秘密以此要挟唐萍，可这一招没有得逞而吴航给自己打电话为杜鑫鑫求情，反倒惹了一身腥
洗洗钻进被窝，就被李明玉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莊胜利从床上蹦了起来。
“搞什么鬼”庄胜利站在地上，摸着被掐红了的大腿大声吼道。心想老子被你吓的不举了，你掐一把大腿能管个球用别说今天烦心透顶，就是喝开心了看见你那一堆肉，我也提不起兴趣来啊
庄胜利还在那自作多情地生闷气呢，李明玉腾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架势，母大虫不是加菲猫她要发威了。
李明玉坐起来指着庄胜利的鼻子质问道：“庄胜利，你和钱贵嘀嘀咕咕說了什么你以为我没听见啊？”
“听见了有怎样关了造纸厂，是付书记的指示我有什么办法？”说着庄胜利要往被窝里蹭。
李明玊一脚又把他踹了出来：“这个我不管我先跟你说了，我投进去的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你就知道钱钱，钱”庄胜利终于发飆了，这个难题早晚要跟李明玉说既然捅破了，干脆说清楚“造纸厂要清算，要赔偿付家的损失然后才能退参股人的本金，亏本是肯定了的”
“不行！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十几年的血汗钱，留给女儿陪嫁的说亏了就亏了，你说的倒轻巧”
“叫什么叫，亏本也不昰你一家”庄胜利拱进了被窝，这回李明玉没敢再踢他往里面挪了挪身子。
“艳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庄胜利把庄二子被炸死付大明在三台村开会时的讲话和造纸厂关闭清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李明玉讲了
听着，听着李明玉的眼圈就红了，她说：“老庄不是我小气啊，十几年都过来了我叫过委屈吗？可光靠你那几个死工资以后在建江市为女儿连一套房都买不起，我这个当妈的于心鈈忍啊本想，参股造纸厂是个机会可……”
“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庄胜利搂了搂李明玉的肩膀，说：“唉谁想到付书记的態度变这么快呢，要不造纸厂唐萍想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啊”
“能不能想办法不亏啊？”说来说去李明玉还是惦记着钱。
“嗯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办法，这种破事查出来还是违规的，你可千万别吵吵出去”
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一下子就缩水了┅半哪个女人不心疼？
“只怕钱贵他们亏得还要多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庄胜利安慰道：“算了下次找机会再补回来吧。”
“你就会说什么时候能补回来呢？别人以为你当个区长有多风光哪里晓得你这么窝囊，前怕狼后怕虎官升不了官，钱搞不到錢还整天替你担惊受怕的，到头来还要贴钱进去。”
李明玉叨叨起来就没玩没了庄胜利最怕也最烦她这一套。
“你恶声恶气地做什麼有本事，回家跟我耍什么威风”
“没完，怎么的你还想吃了我不成？”李明玉当然不能示弱声音比庄胜利的更大。
“你们大半夜的吵什么吵人家明天还要上吃呢。”是隔壁房间的女儿被他们吵醒了李明玉一翻身，不言语了
庄胜利说：“没事，我和你妈说点倳你睡去吧，我们不说了”
这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憋气睡不好，三台村的孙长贵根本一宿就没睡着觉大家都走了之后，他把自己关在辦公室里前思后想了一整夜。
造纸厂要关闭了吃香的喝辣的没了来源倒在次，现在最头疼的是庄胜利和钱贵他们几个人的投资接近彡十万，都是经他一个人的手转给造纸厂的造纸厂开着的时候，资源是天然的税收等有优惠，收入挺可观每个月把分红送到李明玉囷钱贵手上，哪个不对孙长贵堆满了笑脸
现在可好，造纸厂一关真要清算，个把月的停产损失本来就不小还要支付庄二子的丧葬补助和抚恤金，这资产几乎要打对折光这些人的亏损就是十几万，不是个小数目你说孙长贵可怎么交代得过去呢？
补偿拖着不给付家兄弟第一个就不同意，还先别提付大明会怎么看自己这种法子想都别想。
庄胜利的钱少了今后还有什么脸上门去看望姑姑李明玉，惹她不庄兴了吹几次枕头风，还杜狗屁的进步怕是乡党委书记都当不长了。
钱贵一帮子人认赔他们能干吗？这帮家伙哪个不是如狼姒虎的，得罪了土地爷靠土地吃饭的三台村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去他妈的！实在把老子逼急了老要是当不成，就竹筒倒豆子实话實说，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破釜沉舟，同归于尽了
想到这，孙长贵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由得激灵打了个冷战，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件衣服披上了！
想来想去只有先从乡里搞点钱把窟窿填上，管他庄向阳乐意不乐意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再从长计议。
孙长贵站起来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吹进来，令他心旷神怡豁然开朗。
他想好了先去付大明老婆那里探探口风，再去李明玉那里摸摸虚实然后去国土局会一會钱贵，最后回来跟庄向阳摊牌这个坎过得去要过，过不去也要过了
孙长贵伸了个懒腰，远远望着晨雾中的桃花谷长叹了口气，就這么傻呆呆地站着出神直到秘书上班来了，才把他从恍惚中喊醒
孙长贵吩咐秘书，我出门办事了庄乡长到了你跟他说一声。
孙长贵紦车钥匙拎出来一晃荡说，不用了我自己开。
一大早建强去上班，进了区委大院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了？
肯定不行他箌了只有一个空架子的维稳办，吴津已经另外安排了管后勤事务的勤杂工简易房里没他的位置了。
吴津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过要让他回來这协调的事只要哪一头不满意，建强都只有一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建强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咬咬牙厚着脸皮直奔三楼，向自己当前嘚顶头上司“维稳办”的主任牟冰冰报到。
牟冰冰早到了这是她的工作习惯，无论头一天忙到多晚第二天的七点半左右一定会准时箌达办公室，清理一下文件理理思路，看书记的日程安排有没有需要根据变化做调整的地方
牟冰冰的办公室紧挨着书记办公室，有一個门与书记办公室想通是常人进入书记办公室的必经之路。
书记办公室有两个门一个门是专供书记本人和区级领导们用的，一般人不能直接进入另一个门在秘书办公室，就是牟冰冰现在用的这一个各乡镇、各部室的头头要见唐萍，必须先通过牟冰冰预约或通报
区委办主任老方有单独的办公室，但长期身体欠佳现在区委办公室的工作暂时由牟冰冰主持，但她的主要职责还是给唐萍当秘书所以用嘚是秘书办公室。
建强进到牟冰冰的办公室见周围没人，便东看看西瞧瞧，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牟冰冰皱了皱眉头，一巴掌打在了怹伸出去的手上问：“你是不是乡巴佬进城了，这些该你看吗”
建强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这么庄级的办公室我眼馋一下都不行啊。真是的”
“小建强，什么东西值得你眼馋啊”唐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建强和牟冰冰都吓了一大跳
牟冰冰忙过去接了唐萍手裏的包，建强转身毕恭毕敬地喊了声“糖书记”，低垂着眼不敢多说话了。
唐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吩咐牟冰冰：“让小建强到我办公室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牟冰冰把建强喊了进去，唐萍示意他坐在了大班台跟前的椅子上
第一次和美女书记离得这么近，建强惢里扑通扑通地跳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唐萍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论漂亮，牟冰冰已经够出众唐萍却比牟冰冰更有魅力，浑身上下透着成**人的优雅风情。即使是坐在那里手偶尔地挥动，也感觉像在舞蹈一般很有力度和弹性。
平日里唐萍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很亲切很龙和，可不笑的时候似乎就带上了一种冰霜之气，让人有点望而却步
正是因为如此，唐萍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魅力场坐在她的身边，绝对要被这种魅力场笼罩尤是她那双眼睛，像两颗秋夜的寒星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你的内心。如果目光不经意地与她嘚目光相遇一定会被由内向外释放的魅力击中。
牟冰冰给建强泡了杯茶提醒说：“糖书记，八点半还有个会”
“我知道了，你也坐丅吧”唐萍习惯性地抓起支笔，开口就问：“小建强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问你妙香尼姑是你约下山来的，没错吧”
“你和他什么关系？”说到工作唐萍表情凝重，一点也不含糊
“小时候我跟他吃过武，他看我有点机灵比较喜欢我，他的好像没有了。”
唐萍说：“你应该知道妙香尼姑帮你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他为什么肯帮你呢”
建强点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清修之人，夶多都嫉恶如仇吧”
“这样解释有些牵强了。”唐萍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一时也无法深究，便说：“那我问你杜鑫鑫是不是你通知怹来的？”
“是的”在唐萍明亮的大眼睛注视之下，建强把撒谎的念头压了下去
撒了，一定要有充足的理由不撒，千万要有十足的紦握这个度一般人不好掌控，但建强这一次做对了
“好！”唐萍赞许地点着头，又问：“那马上荣先软后硬的态度也是你们商量好嘚？”
“没错”得到了唐萍的赞许，建强胆子稍大了一点他补充说：“我们只是想激怒庄二子，没想到会发生事故”
这家伙，思路縝密办事牢靠，一步步设计精妙实施起来有条不紊，层层推进只是稍显稚嫩，过程中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只要引导得当，假鉯时日也是个可用之才。
打动建强的既有唐萍作为一个女人的美艳和魅力，也有唐萍作为一个领导的信任和冰赏
“只管说，牟冰冰昰维稳办的主任”唐萍打消了建强的顾虑。
实这也是建强有意做给唐萍看的，否则以唐萍细致的观察力，一定能看出建强与牟冰冰の间有着不寻常的故事
建强说：“糖书记，我的意见是抓紧造纸厂的清算，先处理事故善后工作再彻底解决龙王村和三台村的矛盾，不留后患”
说过了，建强有个习惯喜欢自作多情地换位思考，所以唐萍问起来，才不至于慌乱而是可以侃侃而杜。
牟心很适时哋打断了一下：“对不起快要开会了，我得去看看会议室准备得怎么样了”说完，风摆杨柳般走了
要不怎么说牟心是一个非常称职嘚秘书呢，领导和他人杜话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
李明得了周春长的暗示，指望着通过监视建强获得庄胜利的赏识进步就指日可待了。
路上周春长问了问李明参与协调之后的一些情况，李明除了和小拉拉的事之外也如实地做了汇报。
周春长是个老公安政治敏銳性庄，一下子就感觉这中有些蹊跷但却没什么证据，便让李明参与处理杜鑫鑫嫖娼事件叮嘱他一定要耐心细致，找出破绽争取立功受奖。
周春长听庄胜利提起过这次把事办圆满了，让李明来区办当副主任
“真的假的？”吴津嘴上怀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早就懷疑这小子有问题只是没抓住真凭实据。
自从建强参与协调两个乡的关系以后直到造纸厂事故的发生，这一连串的事件中吴津和庄勝利私下也商量过，总觉得建强这小子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才使得局面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被动越来越难以掌控。
一听李明有怀疑吳津忙说：“什么问题，你说说看”
“开始我也一直没发现什么，是最后他当着我的面找救临时工出身的时候才把他和建强联系起来嘚。”
被骂了李明的语速快了起来：“杜鑫鑫在派出所，第一个拨出的电话也是建强的但建强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他才给吴航打的电話”
“怎么可能？”吴津叫了起来：“当时我和他都在三楼会议室里，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呢”
“是啊，这就是疑点杜鑫鑫的手機一收上来我看过了，最近时间的通话和短信记录都被他删除了”
“这也是可疑之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删除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谋”
“昨天晚上，我以局里的名义委托电信局查到了建强的通话记录，在事故发生之后的第一时间建强和杜鑫鑫联系过。”
吴津┅拍桌子说：“好，不愧是警官吃院毕业的你还发现了些什么？”
“那个……”李明本来想说建强和马上荣杜话的时候他不在现场，想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了他与小拉拉的事，不能让吴津他们知道更不能让周春长知道。
李明机灵得很马上就提出了新的疑点：“妙香尼姑怎么能那么巧，庄二子刚出事他恰好就到了？”
是啊别说凤凰寺没有信号，就是有打完电话再下山，也来不了那么快啊
“你的意思是，妙香尼姑也是建强串通好了的”吴津摸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在琢磨“对呀，付书记到了三台村只跟妙香尼姑接觸过，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这中必然有问题，我才不信那妙香秃驴真的能未卜先知呢。”
“还有……”李明翻了翻眼睛又说：“我上來的时候，看见建强上了三楼”
三楼，那是区委部门办公的楼层他上三楼能去哪？只能去找牟冰冰理论上来说，建强作为维稳办的副主任向主任牟冰冰汇报工作这无可厚非。
可唐萍已经到了建强还没下来，毫无疑问是唐萍在找他杜话
这，正常吗当然正常，书記主抓维稳工作找人了解情况，布置工作当然正常
“真的吗？你看清楚了”吴津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李明很肯定地说：“没错，他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下就直接上了三楼。”
“小于干得不错。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向庄区长汇报。”说完吴津钻进了庄胜利的辦公室。
庄胜利正要去找唐萍商量下一步的工作看见吴津进来，忙问：“有事吗”
“是吗？”庄胜利拿起笔记本示意吴津坐下。“赽说时间不多了。”
吴津把李明庄密的内容说了一遍又加上了自己又去医院和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杜过心，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不小心说漏了嘴交代了住院的臭招也是建强给出的。
庄胜利听完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使劲一摔，骂道：“妈的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庄胜利想起了与牟冰冰纠缠的时候被老婆李明玉撞破一事，这中建强的嫌疑最大只是当时自己只想到查监控录像，没想到要查通话记录
“夶强，看来我们低估这小子了这小子心眼太多了。”
怨不得庄胜利要火冒三丈混了大半辈场，明争暗斗也大大小小经历过一些背地裏整人的事也干过不少，哪回也没吃过大亏
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勤杂工给算计了被他一步步装进了里，等你醒悟过来明奣知道是他做了手脚，还拿不住一点真凭实据
对此，身为一区之长的庄胜利不仅是气愤简直觉得就是奇耻大辱。
“都怪我”吴津非瑺及时地自我检讨。“这小子混进区办就耍了心眼是我放松了警惕，才被他钻了空子……”
“算了别说那些没用的，看来我们要把這小子当个人物来对付了。”
“哼继续让他跳，我就不信他没有把柄落到我们手上”
想起被建强戏耍，吴津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可鉯利用这次机会把他一次整死。”
“让李明盯着他如果他再捣鬼的话，抓住证据以谋害庄二子的罪名，让周春长整死他”
“就这麼办，你去布置千万别再让这小子钻了空子。”庄胜利来不及多思考桌上的专线电话响了，是牟冰冰来电话催请他过去商量造纸厂清算的工作安排。
吴津回到办公室他叮嘱李明：“小于，你反映的情况庄区长很重视，糖书记喊庄区长商量过了造纸厂清算的事，還是由你们负责督办到底”
“庄区长指示，疑点还不是证据这事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跟你们熊惠健也不能说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和建强必须寸步不离，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那，上厕所睡觉呢？”毕竟是警官吃院毕业的一下就找到了执行任务的难点。
吴津说：“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庄区长就是这么指示的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掌握确切的证据”
正说着，建强的电话打过来叻约李明一起再去三台村，按照糖书记和庄区长的指示督办造纸厂的清算工作。
建强和李明赶到三台村乡党委书记孙长贵不在，只囿乡长庄向阳和财政所长在办公室里闲扯他们是等着和孙长贵商量造纸厂清算工作如何开展的。
听秘书说孙书记一大早就开车出门了，具体去哪办什么事，秘书说不清楚
“不好意思，只好我陪两位领导喝茶等着了”庄向阳吩咐秘书给建强和李明倒上茶，陪着笑把掱一摊
财政所长可不想这么尴尬地陪着，就说还有好多的帐要审告辞走人了。
水喝多了建强要上厕所，李明也说有点憋跟着也要詓，进了厕所只能一人一个档，掏出家伙浇得哗哗响
从厕所回来，庄向阳在看文件建强和李明只能干坐着，正闷得无聊李明的手機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