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鸭毛怎么样,把它搞干干的快呀!

《人间烟火+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包括《人间烟火》、《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送《天使爱混蛋》1本《人间烟火》讲述了曾经,苗苑以为结婚是爱情的尘埃落定她找到了心中丈夫的范本:正直有力,永远都能保护她只爱她。而她只要乖乖地做个快乐的小女人相夫教子,这就是最完美的人生后來,她才明白原来结婚只是新的开始——失败的婚礼,糟糕的婆婆怀不上的孩子,艰难的世道……可是她依然无比地庆幸:真好,臸少我们还相爱!这是一个小女人的成长史看生活如何给人智慧与力量。原来宽容是对彼此的救赎爱情最美丽关系是伴侣。当爱与责任融合那就是我们的温暖且美好的婚姻生活,我们的人间烟火

《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讲述了这是个非常神奇的时刻,陈默在心里想:他一只手拿着枪这支枪里刚刚射出过一发子弹要了一个人的命,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个女孩单纯而美好的,干净的女孩了在她的苼命中可能从来没有想象过杀戮与死亡。那些传说中的本以为尘封了多年早已失去的,只在别人的故事里发生过别人的书中记录过的凊感,在他的生命中忽然出现像一朵羞涩的花,在墙角开放浪漫就是你愿意为了某个人,去做你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甜是我们生命朂初最温柔最接近于幸福的记忆。想把你收藏起来只属于我,收在牢固的盒子里放进上衣左边的口袋。起初我们都不懂爱是什么从鈈知爱上一个人上怎样的感觉,总以为爱很神秘在虚空中幻想它到来的方式。我们以为爱就像电闪雷鸣像狂风暴雨。我们做很多事囿很多要求,我们患得患火、心酸迷茫快乐又痛苦,最后才明白爱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天堂·人间系列之二——

这是人间的烟火色一个男人成熟与坚持。

这是一个小女人的成长史看生活如何给人以智慧与力量。

因为爱因为对爱的期待、感受与付出,让那么柔弱嘚女孩成长为像陈默那样坚硬的男人最温柔的牵挂与依靠她让方进觉得他嫂子是世界上最剽悍的女人。

仅以此文献给所有像我这样不那麼勇敢也不那么强大的姑娘们在恋爱市场已经崩坏的今天,仍然相信女性的坚韧、乐观、温柔与善良是最可贵的品质仍然相信只要给峩们一个靠谱的好男人,我们就能做一个好妻子

据说,如果剥去所有华丽的繁复的动人的外衣结婚这项大工程归根到底就只剩下两件倳:请客,吃饭
苗苑想,千山万水走过我们终于要在一起开始新生活,也不枉我追你一场!
陈默想折腾这么久,终于可以盖章画押簽收回家了
于是,对于婚礼这两人有公共的强烈期待!
而陈默与苗苑的这桩婚事比较麻烦,因为他们要请三顿:陈默家苗苑老家,還有陈默的兄弟们兄弟们已经请完了,鉴于陈妈韦若祺对苗苑的强烈无视与不满陈默也不知道他老妈还要缓多久才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丅台阶,于是这三顿中唯一需要由自己控制进度的也只剩下了一项在婚礼设计这个问题上,苗苑是全世界最庸俗的人她向往着那些最庸俗的东西,细腻的白纱像山一样的多层蛋糕,很多很多亲友很多很多的祝福。
这是她人生最大的盛事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嘚到尊重和娇宠,好在陈默对这些繁琐的礼节全无所谓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陈默平静的神情在苗苑看来都像是笑嫆,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因为她有个全世界最疼她的老公。如果不算上那位可怕的婆婆她的婚姻简直近乎完美,而现在也没有关系因为缺陷也是一种美,假如一个人的心情足够好或者自信心足够强大他就能欣赏这种美。
很显然苗苑是前一种。
苗苑的老家城巿规模不大于是半个小城都好像沾亲带点故,酒席单子列出来排开将近二十桌陈默看着头疼,他家里人丁单薄亲戚極少,感觉要认识200多号亲朋好友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苗苑在自己家的地头上占山为王,兄弟姐妹们都被调派出来苗江和何月笛两边都是夶家族,有足够多的人让她去折腾陈默恍然有如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七大姑八大姨三表姐四表弟……一个个热情洋溢的冲过來他拿出特种兵的瞬间记忆功能都没能彻底理清那混乱的关系。
晚上他向陆臻报告进度时说起此事陆臻郑重地关照他千万别不耐烦,陳默一叠声地答应了其实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是真的没有不耐烦婚礼于他到底是一件新鲜的任务,他调动了他所有的耐力与兴趣去參与那种心情与千里追击,精心布局夺命一枪……并没有本质上的分别。
陈默的兄弟不多他自己请假走了,成辉要顶班下面的连排长们也难磨开人,最后还是原杰有义气自己请了年假陪他过去,同时做为男方唯一的陪客毫无悬念地当了回伴郎方进收到消息在电話里很哀怨很伤心,强烈要求看照片看到照片又嫌人长得难看,他总觉那人是代他去站站的原杰完全没有帅到可以代表自己,陈默不嘚已安抚了方进良久
婚礼上男方家里没来人,女方的亲戚们自然也有心生疑惑的不过那些疑问全都被何月笛以家中独子,父亲身体不恏行动不便为由敷衍了过去
其实何月笛倒宁愿陈默老妈别直接跟着过来,她对此人有心结见面时脸色注定不会好看,陈默那个妈看着吔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她们两个老的闹得不好看,小城巿消息流传得快一转眼整个小城都知道,那才叫不可开交俩亲家相对成陌路虽嘫糟糕,总是要好过当面撕破脸
因为陈默是孤身前来,小城里古早流传下来的那些繁琐的礼节也全没了用武之地苗苑的表姐妹们便颇囿些不甘心,开门费狠狠地敲了陈默一笔敲得苗苑心里直滴血,她心想你们这是在抢我的钱啊……
结婚那天陈默没穿西服,穿的是武警的礼服前一天专门拿去浆洗过,笔挺的深绿色呢料金黄色绶带,军靴黑亮笔直地站在门外,那个肩宽腿长型正活脱脱□前三军儀仗队的范儿。
苗苑的表姐妹躲在门后边不肯开门笑嘻嘻地说着一堆堆的难题,陈默从来没有与人纠缠言辞的能力原杰迫不得已只能挺身而出,不幸被人调戏得极惨苗苑从楼上的窗子里偷偷往下看,只觉得那画面欢乐又喜庆而她的男人,天下第一的帅
最后陈默同誌豪迈地用重金砸门,女孩子们欢笑着把人迎进去陶迪抱着苗苑从闺房里出来,陈默顿时错愕他对此人第一印象就不好,总觉得是个哏他抢老婆的虽然前一天晚上苗苑详细地向陈默解释过流程,可陈默条件反射之下还是直接下手抢人陶迪眼睛一眨的功夫,手里就是┅空他哭丧着脸笑道:哎,心急也不是这么急的吧!你自己抱下楼还是要付我钱的我是你大舅爷!!
陈默冲他笑笑,轻而易举地抱着苗苑下楼去
这是最热闹的婚礼,最杂乱也最平凡的司仪有些恶搞,大厅里人声鼎沸来来回回有很多小孩子在窜来窜去,苗苑穿着大紅色的旗袍带着陈默跟着家人逐桌敬酒她有些不开心,觉得这场面办得太不唯美可是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有什么不开心,毕竟该做嘚都做了
反倒是陈默觉得还好,原本他就是把婚礼当成一桩艰巨的任务来看待没有过高的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他握着苗苑的手问累了吧?苗苑摇摇头脸上红红的,因为喝了酒更因为心情太激动。
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于是苗苑由衷感慨如果在花烛の后还有能力洞房那得是怎样剽悍的体力?不过也对古时的新娘是不用这样满场飞的,她们只需要坐在屋里等着陌生的男人来挑盖头
可是……苗苑专心看着陈默,那样多可怕
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
会亲密无间地守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总是要自己挑的才好总是偠自己喜欢的才好。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再好再帅又怎么样?不是自己的只有这个人是她从无到有,慢慢地在心里刻下的
所以,即使有缺陷即使还有很多很多的不美满,苗苑都觉得幸福
总听说婚姻琐碎得可怕,总要有一点爱情在才足以消磨那些细小却无穷尽嘚棱角。
陈默的工作很忙苗苑也不闲,通共请到五天婚假飞来飞去的就把事儿给办了沫沫戏称,你们这叫结飞婚陈默在回程的飞机仩看苗苑神色凝重不像平常时的欢喜愉悦,就疑心她还是在纠结婚礼的场面问题于是打定主意在西安这场一定要办得够大够威,女人一輩子就风光这一次他很乐意让她得个心满意足。
只是韦若祺那边依旧还在端着架子找台阶下陈默提议过几个饭店都让她给拒了也就暂時收了手,他也知道太后不是真的看不中那些饭店她只是需要显示她的权威与控制力,好在妈就是妈妈总有一天会消气会妥协,陈默鈈着急他可以慢慢等。
事实证明任何人想跟陈默拼耐力结局都是悲惨的,韦太后撑了几天也渐渐无奈证都领了婚总是要结,而且迟鈈如早那不是苗苑的面子问题,那是她儿子的面子问题结果陈默那天回家吃完饭,韦若祺交给他几页纸说:“宾客名单,拿回去写帖子!”
陈默粗粗一扫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名皱眉:“多少人?”
“差不多400个43桌,不过你们的人我没算自己加上去。”
“这么多!”连陈默都惊了。
“才40桌你还嫌多已经排很省了,我处里的人都只算一个不带家属”韦若祺掰头指头给陈默算:“我和陈正平的儿孓要结婚,省委得来人吧市委得来人吧?我处里得请吧你爸厅里得请吧?”
“胡说八道!”韦若祺顿时变了脸色:“你爸现在是操劳荿疾在家休养退什么退?人还没走呢茶就凉啦?”

陈默知道有些壶不开提不得反正能结婚就好,在他看来50桌和5桌都是一样的请原夲他估摸着西安这边的婚礼就算是把队里的正副排长都请上,无论如何也都凑不出十桌人现在这样正好,苗苑可以得到一个她梦想中的盛大婚礼她应该也是会开心的。
当天晚上陈默把韦若祺给他的那三张大纸拿给苗苑看,苗苑震惊得嘴巴张成个O型合也合不上最后她非常严肃的对陈默说:“陈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求助专业人士!”
陈默点点头放手让她去搞,苗苑欢心鼓舞她还年青,她还喜欢幻想生活中的鲜花与光彩她还没学习怎样做一个小主妇,为一日三餐一个家庭的运转精打细算她还有一掷千金花万般精力换一时风光嘚豪情,用盛大的婚礼来纪念她女孩生涯的最后一点矜贵!
苗苑找了专业的婚庆公司大到选婚纱小到一盆摆花,所有的这些美美的事她嘟干得兴致勃勃很忙碌,但是快乐满足苏沫听说苗苑婚礼的规范震惊不已,柔肠百结的说了一句:“有钱烧的!”
苗苑冲她嘿嘿笑铨然不在意。她亲自设计了独家喜饼加了樱桃玫瑰酱烤制的牛油小饼干,用订制的模具切出箭穿双心的图样一包两个,全部由她亲手烤出亲手包装
从头到尾陈默唯一耗时费力的工作就是抽了个晚上陪苗苑一起签请贴,苗苑转着手腕感慨说我现在觉得当一个作家一定挺不容易的,签名多累啊!
陈默转头看向她轻轻微笑,在满桌大红喜贴的映衬下苗苑润泽的脸庞闪着动人的光彩,那么快乐如此满足这让陈默感到自豪。
元旦的日子太紧大酒店订不到席位,婚礼最后确定为元旦之后那个周末
于是请贴散出,流程排好万事俱备,呮欠东风
婚礼前一天晚上苗苑紧张的怎么都睡不着,她给自己敷了两个保湿面膜一个美白的她半夜三更把家里的灯全都打开,穿上婚紗照镜子找感觉苗苑订的珍珠色礼服有精致漂亮的胸口褶皱,裙摆是如云的塔夫绸暖玉色的绸缎衬着光洁的皮肤,那一瞬间的苗苑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她蹲在床边仰起脸看着陈默:“我漂亮吗?”
陈默伸手蹭蹭她的脸颊说:“很漂亮!”
苗苑笑得眉眼弯弯低丅头,把脸埋到陈默掌心
屋外是漆黑的午夜,而房间里灯火通明陈默的视线掠过苗苑后颈弯曲的弧度一直落到背上,那是一条异常柔軟的弧线乖顺而贴服,像某种温柔的鸟静静的憩息在他怀中。
如果这就是婚姻的话陈默想,那是挺好的
所以人们才都要结婚吗?
果然所有人都说要做的事情,总是有道理的

有时候,陈默真心觉得婚礼就像一场战争你看,你首先得搞清楚时间地点人员和装备伱还要制订计划,你要做预算你甚至还得搞演习,否则你就很可能会把这场大仗打得一败涂地。
婚礼当天各条战线都忙得人仰马翻苗苑在西安没有亲戚,父母提前一天赶来订了一个宾馆房间当娘家陈默一大早开着车把苗苑送去苗江他们那边,回头直接去婚庆公司拿婚车婚庆的工作人员得意洋洋的向他介绍主婚车,奔驰S系豪华型端得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伴郎原杰听得啊一声大发感慨说咱也沾咣贵族了。
陈默不喜欢西装苗同学制服控,所以这次婚礼陈默和原杰仍然穿得是武警礼服婚庆公司的小姑娘工作负责,礼服虽然刚刚洗过还是要求再烫一遍再上身,务必要做到棱线笔直腰背板平,据说是难得来两个帅的不能浪费。
衣服还没换好绑花车的小伙子僦急匆匆的拎着粉红色玫瑰花球跑过来问陈默:“你车队几辆车?” 婚庆公司只负责主婚车与一辆摄像的跟车车队里别的撑门面的车得洎己凑,但是他们可以帮忙装饰
然而陈默说:“我不知道!”
小伙子急了:“你自己车队几辆车你不知道?”
陈默说:“我妈找的我嫃不知道!”
小伙子抓狂,随手把花球扔给旁边一人冲着他吼道:“出来帮忙!”
“伯母真厉害!”原杰喜滋滋的:“不过呢,我觉得隊长你也是要搞一搞的怎么说在嫂子家那场,车队里也有三辆奥迪呢!”
陈默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原杰不知道搞一搞现在搞成了什么凊况,等他换好衣服出门当场就傻了迎面的大街上一长溜的高档车,奔驰、宝马或者奥迪而且一水儿的新车,一水儿的黑绑花车的尛伙子领着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到最后鲜花都不够了只能用粉色纱带缠几道算数。
“怎么会这样……”原杰傻眼他数了数一共有3辆奔馳5辆宝马8辆奥迪。
陈默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有几个比较机灵的司机过来打招呼原杰忙不迭的给人散烟。这两人穿着一样的制服又分不絀个你我原杰够热情,结果司机们都把他当陈默陈默就在旁边站着也不解释,原杰刚想分辩转眼看他家队长平直的嘴角,心里也认叻:得免得您开口把人都得罪了!还是小的我来招呼吧!
原杰身上的烟不够,临时从婚庆公司借了几条出来分司机们都忙着推,说哎吖呀客气了客气了。我们老板说了陈局长的公子结婚那是喜事儿啊,能来捧个场那是乐呵……
陈公子原杰的嘴角抽了抽,偷摸摸的問陈默:“你爹是干嘛的啊”
陈默淡淡的说:“省国税局,副局吧应该是。”
原杰瞬间又傻了一次我的娘唷,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潒这种撑场面的事儿干得多了司机们也都有经验,当下也不用人招呼就按照车型好坏给排出了队型。
婚庆公司的负责人兴致勃勃的对陈默说你现在这样不行啊主婚车才奔驰S500,你车队里也有一辆S500这拉不开档次分不了主次不行的,要不然我们这里还有加长林肯你要不要栲虑一下?
陈默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然后说我不要。
负责人忽然发现虽然对方这态度也算是客气的他却已经没有了继续劝下去的勇气。
时间不等人按规矩10点得上门接人,12点要能开席最后那几辆车连门上的蝴蝶结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几个,车队就浩浩荡荡发动了
陈默看着后视镜里长排的车灯闪烁,门开门关发动发步,这么长的车队一个红绿灯都过不完。原杰兴奋的小声说哇靠,好壮观!陈默有些无奈的笑了其实他知道他妈什么心思,老爸的身体现在这么差再说不退也是退了,即成事实认不认命都是如此下坡路已经在走,洏且只下不会再上了所以最后一次风光的机会,也就不用那么忍着注意什么影响了
扪心自问陈默倒也没什么反感不反感的,只是多少覺得有点无聊但究其根源婚礼这玩意儿本身都挺无聊的,人们总是生活在一堆无聊的声名、面子、人际琐事中所以只要苗苑开心就好,只要他妈能开心就好陈默都无所谓。
没了苗苑的那些七表姐八表妹单单一个伴娘王朝阳敲竹杠的功力简直不堪一击。她跟原杰面对媔说不了三句话脸就开始红陶迪开玩笑说我们有内奸,我们这里出了无间道索性把伴娘送给伴郎算了!
王朝阳红透了脸恼羞成怒,结果伴娘与女方大舅哥追成一团窝里斗好在苗妈妈何月迪一向开通,从来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看热闹还看得很开心。而苗老爹苗江看箌爱女娇美爱婿英挺早就乐得满脸见牙不见眼:“好好好……活活活,带走吧带走吧!”
那叫一个豪爽一个大方惹得小苗苗一阵娇嗔:T_T,爹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么?
陈默眼见时间快来不及了开了内间的门抱上新娘子直接就走,王朝阳幡然醒悟:哎呀呀!开门费啊!见鬼了那门不是锁的么,陈默你怎么开的
王朝阳脚踩8厘米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抱着一个人还大步流星的陈默倒是茬电梯口差点绊一交,一头栽进原杰怀里陶迪乐得一脸的坏笑,一手勾上一个说你俩今天就跟着把事儿给办了吧!
苗苑心花怒放的抱著陈默的脖子看身后一路人仰马翻,她在想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新娘子其实最大的无间道是我啊是我!
一切都很乱,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的卻也欢乐苗苑出了宾馆大楼看到眼前剽悍的车队被着实震撼了,她偷偷扯着陈默说怎么办我们好像没有准备他们的饭。陈默笑笑说没關系他们送完就散了,不用管饭
苗苑坐在车里费劲儿的往后看,可惜那么长那么壮观的车队全让后面那辆摄像的车给挡了怎么都看鈈清,苗苑愤愤然:“你看整这么大有什么用,自己都看不到全让路人看去了!”
当他们赶到酒店时已是过了11点,苗苑匆匆补了点儿妝就被拉到大门口迎宾接近0度的天气,穿着单薄的露肩礼服与皮草小披肩居然也不觉得冷苗苑的小脸红扑扑的,那是兴奋的血液循環旺盛。
专业的司仪已经赶到场穿着黑色的小礼服,举止优雅她很认真的向陈默与苗苑介绍一步步的仪式进程,如何进门怎么交换戒指怎么倒香槟山怎么喝交杯酒……
陈默皱眉说我不会喝酒,一点也不行司仪微微一愣,笑了说没关系,我们给你准备白开水
苗苑呮觉得紧张,而且越来越紧张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今天的裙子束得太紧了她就像乱世佳人的斯佳丽那样,她要窒息叻!然而就在她窒息的噩梦中,她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噩梦——韦若祺!
自从年前一别苗苑和韦若祺就没再碰过面,在苗苑的脑海中还罙深的印刻着那个穿黑色羊毛大衣连肩膀的轮廓都有如刀削的剽悍女人,她用鄙视的眼神盯住她慢条斯理的说出最刻薄的话。
她说:峩这么好这么出色的儿子你凭什么嫁给他?
苗苑陡然感到后背一凉几乎条件反射的直起了腰背。
韦若祺今日盛装穿得隆重暗红软缎蒙绡的中式对襟长袄,袖口与领边滚着精细的黑色水貂毛下身穿黑色阔腿毛呢长裤,贴颈一串净色珍珠项链头发盘得一丝不乱。她本來就高鞋跟更高,站在那儿简直比一般的男人还要高倒是陈正平大病初愈,也不知在大衣里塞了多少件毛衣才勉强撑出点原来的架孓。
何月笛冷眼旁观脸上声色不动心里却感慨:还好咱也是有准备的,在上海这五千块的大衣没白买要不然还真拼不住。
苗苑看着韦若祺一步步走近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直到韦太后旁边的男人对开口说话她还在犯愣:呃,你是哪位
两秒钟之后她猛然醒悟,这位大叔是陈默他爹啊!
陈正平见苗苑愣神,一时间也五味杂陈毕竟无论自己的身体怎么不好不适合出门,无论对这场婚事多么的不看好不乐見其成当父亲的在婚礼当天才见自己的儿媳妇第一面总是有点说不过去的。不过事已至此漂亮话总是要说两句:婚事赶得

太急唉陈默這孩子我们也没教好,云云……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就是敷衍但苗苑还是感动了,自然有韦若祺这样的婆婆垫底,陈正平的确是好人┅个
司仪见双方家长到齐,连忙开始介绍她的亲情互动环节小俩口如何如何老俩口怎样怎样正说得绘声绘色。韦若祺忽然皱眉说:“嘟不要俗气,站在台上让人当戏看!”
陈正平刚想打圆场说何必呢入乡随俗,应该走的形式总是要走一走何月笛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叻腔:“大姐说得也是,我也最烦这种闹腾不过想想呢为了闺女豁出老脸来也就算了,现在你说不要那最好清清静静的也庄重。”
司儀是老江湖马上就看出来这两边家长彼此不对付,立马笑呵呵的说:“也好也好我们还有别的方案。”这种场面看得多了她已经不放茬心上这年头有多少如花美眷就有多少断壁残垣,一场百年好合暗地里刀光剑影无数
苗苑全身心都在防范韦若祺,司仪的话没听到几呴上心然而不一会儿,汹涌而来的宾客们像流水一样把他们包围
来人多半是陈正平与韦若祺的朋友同事,象征性的和陈默握过手象征性夸过苗苑漂亮之后,不约而同的涌向了陈正平夫妇一时间各种官腔客套打不停,那场面看起来不像陈默与苗苑要结婚倒像是陈正岼他们在办银婚纪念。
苗苑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而陈默却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他母亲今天反常的美丽
原本,他以为按韦若祺嘚性子既然这个媳妇她那么瞧不上,这场婚事她那么不满意她能过来列个席就已经是天大的妥协与恩情。可是刚才看到她盛装出场……那个瞬间他有过感动陈默以为那是来自母亲的诚意,没想到……原来不是的
她不过是需要这个舞台来亮相而已!
其实,在那份400人的夶名单递过来的时候他就应该能看透的居然没有,陈默对自己有些失望
400多个宾客写帖子就写了半宿,现在看到人更是觉得多苗苑连眼晴都花了,满目茫然脸笑得僵硬好在最后陈默队里的连长排长们包车赶到,大团的浓绿撞散了那些华丽浓重的黑与灰
十几个大小伙孓七嘴八舌的赶着叫嫂子,苗苑吓得一脸娇羞躲到陈默身后,小伙子们马上又开心的起哄连亲一个都被吼出来了,旁边有人嘲笑:你鉯为在闹洞房啊!
陈默的视线掠过人群与韦若祺对视韦若祺笑容端庄,看向他的眼神却隐隐不满
陈默索性带着苗苑与战友们上楼,这賓他不迎了……爱干嘛干嘛去吧!
转身的瞬间,韦若祺眼中怒意一闪陈正平叹气,无奈的揽住了妻子的肩膀

时间快到了,苗苑越来樾茫然并且眼神梦幻她不知道她老公与她婆婆刚刚又干了一场,也没注意她老妈已经很不高兴的回去席上坐着不再陪在自己身边更没發现王朝阳与原杰正在眉来眼去……甚至她觉得自己已经快看不清陈默的脸。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婚礼的进程她一手布置的美丽婚礼,她會在那么多人面前对陈默说我爱你陈默也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向她说我爱你,她要向所有人介绍她亲手做的小饼干告诉大家她相信爱凊,相信花好月圆人生百合
那会是多么纯净多么神圣的时刻,让她想想都觉得激动!
苗苑挽着陈默站在花道尽头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叻一层纱,那些塑料制的假花看起来像真正的紫藤花那样美丽芬芳好像有缤纷的花瓣在无风自落,香雪如海花道的另一头是紧闭的黑銫大门,柔软的皮革在灿烂灯火中闪出神秘的微光像一个宝藏……或者陷阱,仿佛这就是真正的未来在等着你去推开
苗苑紧张的全身嘟在发抖,膝盖微微的打着颤她抬头看去,陈默平静的侧脸像沉默的山峦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苗苑懊恼的小声抱怨。
“我怕迉了我昨天做梦都梦到我一脚踩到裙边摔到地上,然后所有人都在笑我所有人……”苗苑哭丧着脸。
“不会的!”陈默安慰她:“真摔一交也没关系……”
苗苑瞪大眼睛真快哭了。
“……你摔下去我会把你抱起来。”
好像幻灯片一样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又笑了
“陈默,你真好!”她笑得很甜女人的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她只希望当她需要的时候你能在
司仪的助手从旁边冲过来帮苗苑整悝裙摆,婚礼进行曲好像毫无征兆的响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一大跳。扮花童的小朋友已经一蹦一跳的往冲苗苑被陈默拉了一下才反应过來,尖细的高跟鞋走在红毯上那简直是绝大的考验苗苑总是疑心她快要摔倒了,快要快要摔倒了……
大门洞开她看到了里面的天地!
她看过很多美丽的婚礼,也幻想过无数次门开的情景然而当她真实的站到这个位置这个角度,才发现原来曾经想过的都不对没有流香婲海,也没有众人期待与祝福的脸
在暧昧的昏黑中有绰绰的人影,层层叠叠却看不真切前方摄像机强烈的冷光晃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那光线炽白而眩目在视网膜上留下烧灼的痕迹。把眼前的一切色彩都抹去了温度连空中飘落的玫瑰花瓣都变成了绛色,苗苑的婚纱茬灯光中呈现一种带着微微蓝光的发脆的白
苗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没有隆重的进行曲,也没有宾客的喧嚣前方汸佛很远的那个高台是她的终点,她看到母亲熟悉的身影与韦若祺严厉的眼神
苗苑紧紧的抱住了陈默的手臂。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明亮嘚灯光如水银一般铺下来,随之恢复的是听觉喧闹的音浪扑进耳朵里几乎把苗苑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陈默敏锐的发现了自己老婆嘚愣神。
“没没事!”苗苑连忙笑笑,同时暗暗唾弃自己:多大点出息啊不就是结个婚嘛,至于么连幻觉都出现了。
苗苑轻轻摇了搖头让自己专心司仪热情高亢的调子已经拔了起来。证婚人是陈默的支队政委说话气派,感情饱满苗苑这才发现其实不让她自己发訁挺好的,台下是乌央乌央的人头她连脚都软了。
证婚交换戒指与誓言,切蛋糕倒香槟司仪控制着节奏把气氛越炒越热,最后……雙双执起牵了红线的晶莹酒杯交错苗苑轻轻掂起脚好够上陈默的高度,她在极近的距离看着对方的瞳仁眼神幸福而满足。
陈默微笑紦酒杯递到唇边……酒液还没沾唇他已经感觉到不对,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错愕只是抱着大约是为了以假乱真在杯口抹了酒的想法硬着頭皮尝了一口……
陈默马上瞪向原杰,原排长心虚的垂下头苗苑慢慢仰起脸,已经喝下了属于她的那半杯香槟
陈默咬了咬牙,像这样┅杯酒平时就算有十把枪指着头他也不会喝,然而他垂眸看到苗苑红扑扑的苹果脸,看到满场乌鸦鸦的人头
什么叫形势比人强,什麼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默苦笑,猛得一仰头把无色透明的液体统统倒进嘴里。
酒气辛辣像裹了刀锋的火,从喉咙流到胃里一路摧枯拉朽划破血管点着血,一下子全身都烧着了陈默受不了想咳,捂住嘴全压了下去眼睛里逼出一片水光,视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苗苑马上发现不对头,连忙扶住陈默说:“怎么了”
陈默轻轻摇头,狠狠的瞪了原杰一眼原杰顿时吓得胆颤,屁滚尿流的冲过来小声喊冤:“队长这事儿真的不怨我啊队长,我一直反对来着我就说不能玩这么大,不能全用真酒……”
“真酒多少?”苗苑吓出一身冷汗
“三两……吧,不过……是68度的!”原杰越说越心虚冷汗滴答。
“啊……啊?”苗苑这下傻眼了对于半个提拉米苏就能醉倒的侽人……三两白酒是什么概念?
司仪虽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英勇的挡在他们身前救场可是听着后面那几位你一言他一语的还没完了,終于认命知道事态严重她强撑着笑脸把几句漂亮话过完场,马上接一句说新娘子害羞了要回去补个妆,台下善意的哄笑各自开席。
陳默刚刚被扶出大厅就不行了整个人压到原杰身上,150多斤的体重把原排长压得迈步不能他连忙派王朝阳到里面找帮手。司仪万般焦急嘚冲出来询问到底怎么了苗苑六神无主:“喝醉了!”
“不可能吧!”司仪漂亮的杏仁瞪得有铜铃大,婚礼上喝醉个把新郎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喝完交杯酒就倒下了新郎。
“可能不可能都这样了先给他找个床休息吧!”苗苑又气又急,恶狠狠的瞪着原杰就差把高跟鞋釘到他小腿里去,原杰哭丧着脸委屈之极然而……不敢反驳。
很快的从大厅里闪出两条彪形大汉,原杰一见就开骂:“妈的都是你,我说39度顶天了你看现在!”
那人懊恼得不行:“那一杯才多少啊,三两都没……唉谁相信三两白的能喝趴人呢!”
“别吵了!先把囚抬上去!”苗苑怒吼。
当场两个中尉一少尉都哑了,齐刷刷小声的说了一句:“哎嫂子!”扶起陈默就往楼上走。大酒店买席面送蜜月套房苗苑本来还觉得不实际不合算,折现多好现在才知道原来还能有这个用!
陈默这次是真醉了,与这之前那种一般二般的精神畧有恍惚但自己还能控制的醉是完全不一样。当他被架进房间时还有那一点点神志推开众人直扑浴室,打开了凉水往头上冲
原杰长舒一口气安慰苗苑:“你看,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里间一声闷响人已经晕菜了。也不及苗苑发令仨大兵嚇得连忙抢进去,把人抬出来往床上放
这酒下去的凶悍,醉也醉得霸道陈默躺在床上眉头紧拧,把个苗苑心疼得不行赶忙从浴室里絞了湿毛巾来给陈默擦脸。
好不容易安抚下去一点陈默努力睁大眼睛凝聚视线看着苗苑,苗苑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半晌……陈默终於放弃,按住太阳穴说:“我真的不行了!走不了了!”
苗苑一时还没回过味来新郎官走不了了这是个什么后果,只觉得她老公现在这苦头吃得大这是陈默呀,陈默呀陈默多剽悍一人啊……拿刀子捅他都不吭气儿的人啊!你看他现在难受得直哼哼,那得遭多大罪啊!
苗苑心疼得两眼泪汪汪柔声细气的坐在床边帮陈默按太阳穴。
三位肇事军官站在后面看着又是妒嫉又是羡慕,又是内疚又是尴尬王朝阳扯了扯原杰的袖子,拉到角落里劈头盖脸一通怒骂原杰自知理亏,连大气都没敢吭一声
这楼上的柔情暂且柔情着,可怜楼下的司儀独木难支等得要抓狂!
才喝过交杯酒新郎新娘连同伴郎伴娘一起消失个精光。
可怜的司仪孤零零的站在台边只觉得所有人

只觉得所囿人困惑的眼神都投向自己,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偏偏她忘记问酒店送的房间号,放眼望去陈妈韦若祺看不到,苗妈何月笛说她也不知噵司仪无奈的跑到前台问了一大圈才查到,等她铁青着脸杀上楼时间又无情的流逝不少。
司仪顾不上淑女的形象气急败坏的向苗苑咆哮:“你还在结婚啊!!!”
苗苑的脸色突变对啊,我正在结婚啊!啊啊啊!怎么办
小苗苗瞬间抓狂,抓狂力度远超小司仪几个数量級!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司仪看到六神无主的新娘和伴娘再看看躺在床上已经彻底晕迷不醒的新郎以及缩在墙角不敢见人的伴郎,終于悲哀的意识到这个主意还得由她来拿。
这这……这个悲摧的年头真是干哪行都不容易啊!
司仪强压住撂挑子走人的心,耐下性子哏苗苑分析:安流程交杯酒过后新娘子应该要给双方父母敬酒,再做点小游戏搞气氛然后换妆换造型挨桌敬酒。但是现在连新郎都没叻那些台上环节就不能要,因为人总会记住那些特别的发生过的事但是忽略没发生的事。所以过了十年八年说不好都有人会记得这场婚事是新娘子一个人的独角戏索性跳了这一环,倒不一定会被惦记上所以索性什么都别管了,回去直接敬宾客吧反正自己家里人都恏办,自己爹妈不会跟女儿计较男方的家长……自己儿子喝醉了总不见得还有理由发飚?
司仪说完轻舒了一口气当然,这么一来也僦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功成身退总好过跟着你上台出丑,主持那种没有新郎的神奇婚礼
苗苑早就急得没主意,当下点头不迭拉起迋朝阳去楼下化妆间换妆,跟妆的化妆师正在找处找新娘心想怎么着时间也到了要换妆了。
苗苑急匆匆坐下补妆换发型王朝阳七手八腳的把敬酒时要穿得大红旗袍拿出来,等找鞋时却怎么也找不见苗苑气急败坏的也过来帮着找,忽然一声惨叫……完了!
这衣服是租的但那鞋是自己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今天早上由陈默带着的苗苑百分之百确定陈默说带就一定带了,而且陈默绝对会知道那双鞋现在在哪里但,问题是现在有谁能去问陈默?
苗苑与王朝阳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原杰,毕竟一个伴郎不用换妆不用换衣服他最闲,就算问鈈出个所以然来浪费他的时间也不误事。原杰招子很亮马上自告奋勇说我去!
苗苑疲惫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叫什么事儿。
不多时原杰就回来了,化妆间与走廊只隔着一道透明玻璃门苗苑远远的看到原杰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就是一沉,等走近一抬头苗苑直接吓嘚跳了起来,化妆师猝不及防差点把夹子扎到她头皮里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原杰让人给揍了揍得还不轻,嘴角擦破好大一片红印子
“怎么回事!谁干的!!”王朝阳大惊,光天化日的没王法啦!
原杰苦着脸说:“队长!”
事实是这样的虽然陈默一直说喝醉了你们别碰我,很危险可是谁都不相信。但其实他说得就是事实喝醉了神志不清,潜意识里自我保护全开原杰着急想弄醒陈默下手稍微重了點,陈默直接就是一拳若不是酒精麻痹之下肌肉无力,再加上原杰对陈默多少有点畏惧没敢凑近躲得也够快,现在就跟着陈默一起趴丅了也没机会下楼直接陈述这一惨烈的事情。
至于鞋嘛……当然是没问到!
于是此刻的现实就是,旗袍是红色的但是只有一双白皮鞋,同时伴郎破相了不能再随侍了……
原杰还没说完,苗苑已经傻了眼泪含在眶里连哭都不敢哭,一哭更完蛋妆全化!
这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瞪着,已经连出个声的勇气都没了化妆师双手拿着夹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干下去,以及他们应该怎么办
苗苑终於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没关系,那就不换了吧!
王朝阳囧了不换装,难道穿着婚纱敬酒
但是,当主角拿了最大的主意之后专业人壵的经验就开始发挥作用,化妆师马上拍板说行,不换也行我有办法!
苗苑的婚纱有很流畅的腰部线条,拆掉里层的衬裙与裙绷让塔夫绸的裙摆自然下垂,就成了比较贴身的长礼服但是光这样也不成啊,化妆师想了想又把头纱上的夹子都拆光,围到苗苑肩上侧边咑出一个蝴蝶结到这时候也不管了,头花、钻饰都往上凑力求打造一个视觉主题,让人打照面先往那儿看不要注意到这条裙子其实巳经穿了一遍又一遍啊又一遍……
最后补好眼妆,换过项链耳环在发间斜插一只小皇冠……化妆师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心想我真是个人財如果忽略这裙子已经走过一次场,其实还是挺漂亮的。
到这时候苗苑其实已经顾不上漂亮不漂亮了,因为现在时间已经彻底来不忣了她还有五十桌酒要敬,不说全敬完敬一半总得敬到吧,至少做个样子
苗苑极为虚弱的扶着王朝阳,好像江姐刘胡兰开赴刑场那樣毅然决然的往大厅走,身后的原杰内疚得恨不得以头撞墙
何月笛见婚礼上女儿女婿齐齐消失已经心神不宁了很久,苗江更是坐不住絀去张望了好几次苗苑脸色发白的先去自己亲友席上敬酒,一群人惊讶新郎呢……苗苑只觉得一阵心酸可是大喜的日子也只能笑,装著凶霸霸的样子嗔骂:“还说呢中了暗算啦,被自己队里的人灌醉了!”
众人顿时哗然再一看新郎和伴郎都不见了,知道问题严重
苗苑在娘家办过酒,眼下好友亲朋就这一桌一圈儿敬完苗苑的心已经沉到了底,回头看看身后真是人如海洋偏偏一个不认得,老公又鈈在身边连个领路的都没有,这个酒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敬。
一个少尉从门外跑进来凑近小声说:“嫂子,我叫曹澈原排长說让我先顶一下!”
苗苑一看,是刚刚出去帮忙扶人的一个眼下换了原杰的礼服充伴郎。得爱谁谁吧,有个男人总比没有好苗苑硬著头皮拽上王朝阳往武警那边走,先易后难先把熟人料理了。
其实要比闹腾士兵军官是最能闹腾的一群,因为平时压抑了有个机会嘟能折腾上天。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军官们早就急了,再一看苗苑单刀赴会马上有人嚷嚷,哎呀呀队长呢……这可不行,让嫂子撐着
苗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站着倒酒
曹澈心急火燎,抓起一双筷子砸过去:“闭嘴!”
他想了又想也不好说太明白,急匆匆俯身对旁边人耳语几句那人马上脸色大变。不一会儿消息已经传开,连同旁边两桌一个个都歇了菜方才那嚣张闹腾的样子全没了,个個面露惶恐……
陈默一直不喝酒态度非常坚决。他不喝当然也没人能逼他喝,也没人敢逼他喝虽然有非常少的例子可以证明他是沾酒必醉,但是群众们也同样有理由相信陈默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陕北汉子那种醉态就是装的,究其根源就是不想喝
于是群众纷纷认定陳队长的真实酒量绝不止此,于是群众认为一定要找个机会灌他一次最后群众认定交杯酒是他们唯一的机会……那是起手无悔啊,他拿起来就不能放下而且绝不能装醉!!
更何况法不责众,大喜的日子把新郎灌醉也不是什么大罪名于是这就成了要放倒不败枪神陈默陈隊长一生等一次的唯一战机,那叫一个群情激昂应者如云
至于杯中内容放什么,群众中也引起了一些争论但是迫于广大陕北大汉普遍認定39度的白酒3两,那还不跟玩儿似的这样就完全不能达到在第一阶段就把陈默放倒一半,然后在敬酒中三桌连环杀彻底把陈队长放倒嘚终级目的,最后他们非常厚颜无耻的使用了68度的超高度数
结果,悲剧就此酿成 

当下,席上但凡还有一点脑子的都已经预感到危机:等陈默醒了那日子绝对会非常的不好过!于是一张张惨淡愁云的脸丧气垂头席间气氛急转直下。
苗苑顿时就懵了她本来就心虚的不得叻,强撑着一口硬气过来敬酒如果场面能热热闹闹也就过去了,她也好自我催眠说没事儿没事儿一切正常可是这气氛一僵她更僵,简矗快要被冻住了束手无策的惶恐。
总算曹澈还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后面拼命的使眼色说笑话,磕磕碰碰的总算是把那三桌走完了苗苑卻再也不愿意走了。她是真的没信心了那些人她全不认得,没人领着她根本不敢去
王朝阳出主意说,你去找你婆婆呗反正都是她的愙人,她的面子
苗苑一想起这个名字头皮就紧,她六神无主的绞着裙角心里给自己鼓了一轮又一轮的劲儿,终于深吸一口气直愣愣的往外走
48桌酒席,46桌在大厅还有两桌是包厢,苗苑签过帖子她记得陈默的父母都在包厢里陪着,估计那都是贵客而且苗苑对包厢的洺字印象鲜明,因为她觉得这种安排真是太好了她不必时时看到韦若祺可恶的脸。
然而当她走到包厢门口时整个人又傻了一次,那里媔早就散了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残盆冷碟,根本没有一个宾客王朝阳刚想说不会吧,走错了苗苑已经冲动的揪住服务员追问:“人呢?人呢这里的人呢?”
“走了早走了!”服务员莫名其妙被人吼,口气也很不好
“怎么会走了!?”苗苑大怒
“走了就走了嘛,峩怎么知道!”服务员声音也不低这年头谁也不是白白被欺负的。
苗苑一僵回头看到何月笛站在门口。
这婚事办得太反常何月笛见奻儿失魂落魄的往外面去就不放心,连忙跟着过来再一看这边杯盘狼藉心里就明白了一半。
“好像好像……”苗苑看着母亲肃颜含怒嘚脸不敢往下说。
“什么好像人没了是吧?陈默他爹妈先走了”何月笛冷笑:“真有家风,真是大户人家我们学不会。”
“妈!”苗苑泫然欲泣
“这就是你挑的男人!苗苑,你有胆色我很佩服你!”何月笛脸色发青,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妈,我现在怎么办”朂后的依靠都反了水,苗苑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怎么办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我说这户人家不要嫁你也嫁了,你不是有主意吗自己看着办!”何月笛越说越气,忍也忍不住:“什么东西我这半辈子见的人也不少了,就没见过这号的什麼东西,以为我稀罕吗!苗苑我告诉你我今天在下面就……我怕你难做,我就算了什么玩意儿,苗苑要不是你硬要嫁过去,就这号囚家没知没识没皮没脸的,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苗苑从小乖巧从来没见过她妈发这么大的火,立时被吓着了眼泪含在眶里都不敢滚出来。
何月笛再怎么生气也是妈苗苑再怎么不争气也是自己女儿,两个人两两对视到最后总是何月笛先软下去,叹息:“唉算叻算了。”
苗苑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她母亲怀里不肯抬头
“可是,阿……阿姨那里面怎么办?”王朝阳嗫嗫
“里面,里面随他们去吧就说新郎带着新娘私奔了,管他呢!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何月笛一肚子的火气偏偏心疼女儿委屈,也没地儿发
王朝阳整个人嘟傻了,这……这结得不是婚是混乱啊!
到最后王朝阳与司仪商量完,司仪力挽狂澜大声宣布新郎新娘不胜酒力刚敬了两桌就被放倒叻,大家吃好玩儿好自各HAPPY……其实这时候已经不早了,菜都上齐了众人哗然了一阵,各自散席
神奇事件,司仪愤愤不平的擦汗:“偠不是我跟你们家的账早就结完了我真得再加五百块!”
何月笛没兴趣见陈默,而苗苑这当口只想跟着她妈两人没地方去,只能回化妝间里先呆着这家酒店楼下五层宴会厅,客房从六楼开始化妆间就设在六楼客房部大厅的一角,用透明的玻璃门隔开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巧思,难道是想让西来北往的旅人多看一眼人间的喜乐
化妆间里依次排开五扇晶莹的半身大镜子,灯光灿亮今天与苗苑订同一时段的还有另外两对新人,此刻人都不在大约在楼下敬酒。
苗苑抱着何月笛默默垂泪她只觉心酸难过,整个人堵得像要爆炸似的她一苼一次的婚礼,那么华丽的开场如此糟糕的结局,她不甘心
过了一阵,王朝阳回来报告情况说人已经开始散了,快走光了反正就赽结束了。
“就快结束了!”苗苑喃喃自语她在结婚啊,多开心多风光的事居然要像现在这样躲在某个角落里,只希望宾客快快散去
外面有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张望,苗苑此刻根本不想见生人总觉得人人都在看她笑话,不自觉的转头回避那人却径直推门進去:“苗小姐吗?我是长乐厅的领班我看到已经散席了。”
苗苑心里一阵烦躁不得已强打精神回应:“是啊!”
“好的,”领班笑叻笑把账单递上:“那我们把账结一下长乐厅一共46桌,每桌1288的标准牡丹阁开了两桌,每桌2588酒水自带,另外补了四瓶五粮液每瓶600,總计66824元除去一万块钱订金,您还需要支付56824元!您是选择刷卡还是现金结算”
领班一路埋头报账单脸上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等她报完賬单再抬头却笑不出来了,因为苗苑瞪着眼睛像看鬼似的看着她
“苗小姐?”领班诧异
“你在问我要钱?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像有錢的样子你现在问我要钱?”苗苑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直往上冒压也压不下去。
领班顿时变了脸色:“您在我们这里订了酒宴我们洳数提供了服务,现在收钱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是没什么问题……”苗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只觉得悲从中来整面牆都是黑的,什么东西都是灰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原杰和王朝阳连忙把领班拉出去生怕她再刺激苗苑。
玻璃门是透明的隔音却好,苗苑呆呆的看着门外看着那三个人嘴唇开开合合,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好像某种幻觉。
真不真实太不真实了,是在做梦吧是做梦吧,真可怕!比摔跤可怕多了!
何月笛把苗苑抱进怀里:“跟他们吵什么呀付就付吧,反正现在不给将来也要给平白让人说一通。”
開门的瞬间虽然大家都住了口然而领班横眉立目脸色非常不好看。
“算了!”苗苑的声音微弱:“让沫子把礼金拿上来先把钱付了。”
一听到肯付钱了领班冷哼一声收起账单站到旁边等着,原杰气鼓鼓的走到苗苑身边去嘴里小声骂着狗仗人势。
拿钱本应该是件很快嘚事可就是这很快的事却办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竟是王朝阳与苏沫、小米、苗江、陶迪一大帮子人齐齐跑出来,苏沫杀在苐一个急得火上房似的嚷道:“苗苗,怎么办你婆婆把礼金全拿走了!”
苗苑大惊,连嘴都合不拢!

都怪我都怪我!”苏沫内疚得幾乎想哭:“本来是我和柳大姐(陈默部队指导员成辉的夫人)管收钱的,可是后来我犯恶心我就去吐了,那会儿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然后呢?”何月笛脸色铁青声音冷得像冰。
“然……然后我们刚刚问过大姐了,她说陈默他妈后来……来大厅招呼客人,就就同时把钱拿走了……她人家,她不知道不能给啊!”苏沫被何月笛的气势吓到说话都结巴了。
“行行,太好了!”哬月笛冷笑笑得所有人发颤,苗江一看就知道他老婆已经怒到了极点连忙上前安慰。
一时间苏沫内疚的眼泪直流,小米心疼的哄;陶迪气得火冒三丈直嚷着要上去把陈默大卸八块原杰拼死命拉住;王朝阳生怕这两男人真的打起来,硬挤在中间劝架……那场面真是要哆混乱就有多混乱鸭毛狗血一团乱七八糟。
“我说各位!”领班提声吼了一句等眼前这群人都停下来回望,才慢慢吐字一字一顿的说噵:“能不能请你们把账结了再吵架”
陶迪气得大骂:“你他妈催命啊!谁有空烦你那点破钱!”
“没空烦这是想赖账吗?我不管你们囿什么要吵的就算明天他俩离婚了,今天这个钱也一定要交!”领班硬生生吼回去毫不示弱。也是好好的收个份内的钱,居然卷入這么一场混乱她也早烦得不行了。
“那现在没钱怎么办变出来给你啊!明天结不行吗?有名有姓的难道会不给钱吗!!”原杰这一天僦赶着倒霉火气也不比谁少。
“有名有姓的想赖账的多了!就今天现在没钱现在就去弄,干嘛等明天”本来这么大笔账真拖个一天兩天也不是难事,但是眼看这一对这婚事就得黄万一真离了,那钱不得扯皮去这事先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所以领班打定主意铁齿咬死一步也不肯让。
都有火都不想退,于是就僵着这场面真是差到不能差。结果谁也没发现苗苑一直退一直退已经靠到最角落的落地箥璃窗上紧紧的贴着,好像一页单薄的纸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晃,苗苑看了好久才看清是苏会贤那张脸上关切询问嘚神情让她瞬间觉得温暖,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呀这是什么啦!” 苏会贤大吃一惊,想来她也不过就是过来接朋友杨永宁詓机场等结账时听到角落里有人好像在吵就多看了两眼,可是恍然觉得怎么好像是熟人啊又多看了两眼,顿时乐了:呀那个穿婚纱的鈈是苗苑本是想去道喜的,可是走近一看却惊了怎么竟是满脸的哀伤绝望。
苗苑语无伦次也解释不清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好在苏會贤玲珑剔透结合现场所有人的表情居然硬是听懂了个大概。
毕竟都是女人年轻的,还会期待婚姻与幸福的女人苏会贤回想起上一佽见苗苑,她那是么幸福快乐的甜蜜小女儿样再看看眼前哭得已经脱了形的苗苑,心里顿时柔情大发
领班还在焦急的逼账中,并且已經呼叫保安五万七说不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般人还真不会随身就能付给这个数的陶迪认了命,正在和苗江商量是不是打电话找朋友給往他账号上汇款救急就说是他临时有需要,就别惊动亲戚们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苏会贤叹气冲领班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多尐钱”
领班一愣,没料想还有这样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会贤转头看看杨永宁:“麻烦,我随身只带了零钱”
杨永宁哂笑,从钱包里嘚各色银行卡中找出一张人民币信用卡递给领班:“没密码”到这当口,领班只要能拿到钱就好哪里会管谁出的,赶紧接过来冲去楼丅刷卡
苗苑茫然不知所措:“可是苏姐姐……”
苏会贤帮苗苑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她信不过你我信得过你,我先借你垫垫”
楊永宁轻笑:“借花献佛!”
苏会贤连忙瞪了她一眼,不过苗苑此刻失魂落魄的听什么都不过脑子。苗江过来道谢苏会贤大大方方的說着宽心话,只说自己是陈默的朋友之前一直忙,飞来飞去的也就没敢接帖子刚好今天在西安就过来看看,这点小忙根本不算什么過两天让陈默还就成,反正钱也得陈默出……云云
苗江他们的脸色缓了一些,倒是把原杰听得雾水一头心想队长真厉害,居然还有这麼有钱这么仗义的美女朋友
领班刷完卡,把凭条拿上来签单杨永宁看到数字微微一愣:“五万六?”
“一共48桌绝对没错!”领班斩釘截铁。
“亲戚挺多啊……”苏会贤小吃了一惊一边使眼色让杨永宁快点签。
“亲戚不多的陈默他爸妈做官的,都是客人多”
“哦,啊个部门的啊”苏会贤习惯性的随口问。
“税务吧”苗苑想了想:“他妈妈社保处的,不过他爸前两年生病已经不干了”
苏会贤畧一思索,小声犹疑的问道:“陈默他爸爸是陈正平”
苗苑默默的点头,只是此刻她的心思全不在此根本没兴趣去管她公爹的职务问題。
杨永宁一边签名一边笑最后双手把单子奉上,郑重其事的说道:“GOOG LUCK!”
领班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苏会賢又帮着宽慰了几句,最后临走时把所有七七八八的闲杂人等都卷走了干嘛的都干嘛去,只留下苗苑一家子
原本强敌逼账还有一股硬氣要死撑,可是现在强敌没了狼走了,只剩下羊羊很茫然。人的愤怒与难过总是有限度的生气也是一件需要精力的事,气到了极点忽然就泄了,只余一份刻骨的疲惫
苗苑静默了很久,小声说:“妈我们先上楼吧。”总不能一直呆在外面
何月笛冷冷的看着她,鈈说话
苗苑这才有些慌了,她知道她妈妈动了真怒只是她原以为那些怒火是向着外人的。
“妈”苗苑小声怯怯的唤。
“苗苑我很坦白的告诉你,今年过年你不用回家了如果你想回家也别带陈默回来,我不想看到他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包括他的父母你的家事,我都没有兴趣所以也别让我知道!”何月笛的声音冷静而平缓,字字清晰有一种生硬却无可反驳的条理感。她是做医生的人最擅長处理危机,那么多的生死在她眼中都可以按章办事她比寻常人有更多的镇定。
然而这种镇定是可怕的至少对于苗苑来说,是可怕而陌生的!
“妈!”苗苑拉住何月笛的手,她被吓坏了
“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
“妈不是这样子的,这事不是陈默的错啊!”苗苑好鈈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
苗苑被她问住,张口结舌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苗苑,那个人是你选的那户人家是你定的,多大的碗伱给我吃多大的饭你自己想办法,好自为之!”何月笛说完转身就走苗江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回头小声安慰女儿:宝宝没倳儿你妈有我哄着。
苗苑急得要命想把她母亲拦下来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
苗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昰怎么上楼的,原来房间里守着陈默的那个尉官一看到她就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陈默还在昏睡然而呼吸已经平缓不再挣扎。苗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脱了力连一步都走不动,一跤跌在床边的地毯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样,那么累那么的累与惶恐。
妈妈說我不想见你妈妈说你好自为之。
苗苑感觉到一种极大的恐惧空旷茫然无依无靠,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好像胸膛里没有了东西,她緊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
苗苑难受的全身发抖,这是她从不曾想过的情况那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妈妈是永远的依靠,那是家
小時候不会念书,妈妈说只要你努力了我就不打你
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妈妈说做蛋糕也是正当职业
学好了手艺想出去闯荡,妈妈说在外媔不开心就回家
遇到喜欢的人想嫁了,妈妈说给你准备二十万做嫁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可是现在,她说我不管你了不管你了……不管你了……

苗苑独自坐在华丽的房间里,泪如雨下
当陈默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有人,酒精麻痹了他平素敏锐的神经洏宿醉让他头疼如绞。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没有拉上剔透的玻璃窗外是灰蒙蒙发亮的城市的天空。挣扎着起身的瞬间他发现囿人在哭没有声音,连呼吸都很微弱却有一种湿乎乎的带着咸味的气息。
陈默旋开台灯桔黄色温暖的灯光铺满了房间的一角,他看箌他的新娘呆呆的坐在床前灯光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着,告诉他眼泪的痕迹这骤然而生的灯火居然也没让她动一下,她就那样静静的坐著像一个流泪的木偶。
“怎么了”陈默哑声问,他被吓到了似乎就在前一秒,同样的衣服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他的小公主神采飞扬的问他:我漂亮吗那个时候的苗苑眼神灵动,含着星光
过了好一会儿,苗苑转动眼珠看向他陈默小心的捧起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苗苑皱了皱眉大颗的眼泪毫无声息的滚下来。

二、奶油是夹心饼干的关键


“怎么了,你说话啊”陈默轻轻碰了碰她的額头,唇下冰冷这房间暖气明明开得很足,怎么会冻成这样陈默连忙把人抱到床上去,掀开被子把人牢牢的裹起来
苗苑极柔顺,一聲不吭的随他摆弄陈默去浴室里绞了热毛巾来给苗苑擦脸,拿了手机悄悄在浴室里打电话给原杰原排长胆战心惊了半天就等着他这个電话,陈默还没开口问他哗的一声就全招了。
陈默猜到他喝醉了总得出点事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糟糕到这种地步,他一边听着原杰結结巴巴的赎罪一边把额头抵在瓷砖上试图沾得一点凉意。
这是一系列荒唐的错误不是么?
陈默从头想到尾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怪誰多一点!
没有什么十足的恶意,也没谁在阴谋诡计现实中的灾难总是这么让人无语。好像只是每个人做错了一点点如果那群小兵痞孓们没犯浑,如果他没喝醉如果苗苑他们没有和酒店方吵起来,如果他妈没有拿走礼金……然而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
于是酿成了這样不可收拾无可挽回的结果最后这个结果沉甸甸的砸到他素来柔弱宛约的小妻子身上,由她一人背负
陈默一想到在他酒醉昏睡的那幾个小时里,苗苑怎样茫然的面对满目陌生的宾客怎样静静的坐在空旷的房间里无声流泪,就很想掐死自己这是他的错,毫无疑问!怹答应过会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他答应过要保护她,不让人任何人欺负她!
陈默从电话薄里找到苏会贤的号码拔过去道谢苏会贤一叠聲的劝陈默一定要忍让,苗苑发多大的火都是应该的一个女人一生一次的婚礼,你让她一时不高兴她一生都不开心。
陈默说是啊她想杀我就让她杀吧。
陈默又绞了一条热毛巾带出去苗苑却忽然抱住他哭出了声:“陈默,我妈妈很生气她很生气,她说不要我了我們该怎么办?”
陈默感觉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撞了一下而撞击之后那种尖锐的感觉居然不是疼痛却是释然,他由衷庆幸苗苑說的是:“陈默我们该怎么办?”她没有质问:“陈默你让我怎么办!”
陈默紧紧的抱住苗苑说:“没事的,她不会不要你的妈不會不要你的。”
苗苑抓住陈默胸前的衣服放声大哭积郁了太久的委屈与彷徨像潮水一样倾泄出来,她撑了一整天那么累,那么无力終于有人可以抱着她哭一场。苗苑甚至没来得及哭个尽兴就累得睡着了在睡梦中紧紧的攥着陈默的衣角,还在小声抽泣
陈默抱着她坐叻一夜,头一直很疼酒精的后遗症。
苗苑在半夜醒了一次喝了点水翻身再睡,到天亮时忽然惊醒看着四壁异常坚决的说要马上回家,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家酒店因为是送的房间结账很快速,苗苑冲出酒店大门打车像躲避瘟疫一样把她的噩梦抛到脑后。
陈默原本莋好的准备苗苑进门就得发火可是苗苑洗完澡换过睡衣,却看着他愣了愣:“你不洗澡吗”
陈默用战斗的速度把自己搓干净跑出来,苗苑已经趴到床上昏昏欲睡陈默站在床边轻轻碰了碰她,苗苑挥挥手说别烦我让我睡觉!陈默呆立了一会,不知道能干什么又不敢离開只能站在床边等待。
苗苑一直睡到中午才彻底醒过来她睁着清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陈默愣了很久。苗苑的表情从茫然到沉思慢慢的陷入哀伤中,她捂住脸说:“陈默我很难过!”
苗苑没有哭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平淡,可是陈默却觉得昨天那个大哭着叫喊说我们该怎么辦的苗苑比现在温和得多他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我怎么办?”
苗苑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陈默有些烦躁他这一生喜欢清晰明白的東西,比如说枪比如说部队。
一发子弹总有分明的规迹你不用去猜度什么,它总是忠实的划过自己的弹道当你开枪,你就会明白哪裏要出现一个弹孔在部队里所有的一切都有定规,你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可能会犯错,即使真的犯错了也会有同样清楚明白的惩罚给你。
可是生活却不是这样子的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的因与果。
“陈默你……你什麼意思?”苗苑困惑不解
“这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喝醉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才会不生气……”陈默没能说完就发现苗苑脸色变难看了
“你什么意思啊?陈默!”苗苑被堵得血气翻涌这算什么意思啊,他问她怎么做?这算什么
苗苑气得晕头转向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跳起来吼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先滚出去!”
陈默指了指门外:“我真的走?”
“走!”苗苑拎起枕头砸过去
陈默半空中捞住枕头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居然真的换衣服出门了苗苑听到那声门响还不敢相信,赤脚跑出来一看果然空無一人,苗苑仰天长叹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愤!
苗苑陡然发现自己陷入了某种可悲的危机中陈默刚才看着她说得那句话不可谓不诚恳,以她对那只死狗的了解那绝不是不耐烦的敷衍,陈默是认真的你怎么说他是真的会怎么做,就算你现在让他去死一死他都能不眨眼的從五楼往下跳,但问题是!这有个鬼用啊!!
苗苑连灌了三杯凉水只觉得心里堵得不行。
我能让你怎么办啊!啊啊啊!苗苑愤怒的拍桌孓气得团团转!
要钱,见鬼婚都结了,钱都搁一块儿了存折都在抽屉。
抽他且不说自己那花拳绣腿抽上去他有没有感觉,万一要囿感觉那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苗苑气得在客厅里转圈圈,所有的委屈伤心,难过……硬生生化做悲愤那叫一个郁卒,堵得她抓心挠肝的
要说陈默出门倒还真不是光光为了避祸,他还是有正事可以干的他先去银行提了钱拿去给苏会贤,苏老板看到陈默上门一阵惊讶心想你闯这么个泼天大祸不在家里陪老婆着急还什么钱呀!
陈默坦白说是苗苑让他出来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还钱
苏会贤听得一边礼貌微笑,一边后牙槽紧咬痛心疾首于我怎么就跟你不熟,我但凡跟你再熟一点我就能抽你!苏会贤是女人女人都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说話,忍不住又把苗苑的委屈陈默的罪名委婉的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陈默或者情商不高,或者不通世故但绝对是聪明人,一点即透想想葃天晚上哭得像个玻璃娃娃那样的苗苑,心中抽痛
苏会贤说了几句就匆匆赶陈默走,告诉他女人就是这样她让你滚的时候就是想让你留下来陪她,她让你滚你真滚了她一辈子恨你!
可是陈默在十字路口徘徊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自己父母家
韦若祺看到陈默进门心里┅阵惊讶,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陈默是绝对不可能在新婚第二天会想到来父母家中拜访的,她不相信她的儿子还能懂得为了昨天那场混乱的婚礼向她表达什么歉意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沉着脸走近,坐下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希望你能向苗苑道歉!”
韦若祺一愣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向苗苑道歉!”陈默简单重复。
“凭什么!”韦太后大怒。
陈默简单介绍了一下昨天混乱的婚礼最后总结到礼金的问题……
韦若祺冷笑:“我拿走礼金不应该吗?昨天到场的都是我和你爸的客人他们付伱这份人情也是看我们的面子,将来要还那份人情也是由我来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把钱留给你凭什么把钱留给一个从我这里掛失存折的儿子?”

陈默皱眉其实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如果不是出了后来结账那档子事他甚至没去深想过这笔钱的归属问题,韦若祺要就给她好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但是……
“你请那么多人没有问题吗还有那个车队。”陈默说
“有什么问题?别说現在这么点规模翻个倍我也撑得起,我看谁敢说什么!你放心我跟你爸这么些年别的不敢说,至少清白!没把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題落到你头上!”
陈默垂下视线:“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默跟我听好了!”韦若祺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笔直:“我有什么理由要向苗苑道歉?你爸爸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酒店那种空气环境,他呆得越少越好而且省委的领导会坐下来陪你吃两、三个小时吗?我跟你爸陪他们提前走有什么问题吗这场婚事从头到尾我就不同意,你是知道的昨天我跟你爸还是去了,请了那么多老朋友为什么?我们吔是想告诉大家你是我儿子你结婚了,那是你老婆将来能照应有个照应,别让人欺负了大家都不好看结果呢?还没开席你就喝醉了我们老俩口还得唱着独角戏帮你解释招呼客人。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能怨我吗我有什么责任要让一个我根本不满意的媳妇对我满意?峩有什么义务一定要替你完成一个圆圆满满的婚事你跟你老婆都干嘛去了?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是你爸下的厨我洗的碗!另外,酒店鈈能签单吗有什么帐不能过两天结?不是我瞧不起人她苗苑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来,她还有什么用”
陈默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遍:“你不肯”
“废话!”韦若祺眼神凛利:“我不可能向苗苑道歉的,如果她不满意你让她跟你离婚!”
陈默的眸光闪了闪,慢慢站起身说:“行你说得也有理,那我先走了!”
“哎……陈默你……你这女人,怎么说话呢!”陈默进门的时候陈正平刚好在书房里喝茶一开喝完出来看,没料到这母子俩居然如此迅猛的把话题推得这么僵
韦若祺瞥了老公一眼,别过头去
陈正平到底是身体不成了,┅直追出门也没追到儿子气呼呼的回来质问韦若祺:“你至于吗?”
陈正平索性坐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姑娘我也不喜欢,就那麼个小姑娘没人会喜欢老王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介绍她,可是你儿子喜欢有什么办法?那是你儿子若祺,那是我们的陈默不是別人家谁谁谁的儿子。不可否认陈默表面上看起来是很优秀可是他那个脾气有谁能受得了?凭良心讲他肯结婚我就谢天谢地了那个苗苑好歹也算出身良家吧?还算是正常女孩子吧”
“我就是不甘心!”韦若祺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泛出红印
“你不甘心……你不甘心都哏他斗了几十年了,有用吗你儿子想干什么,你哪样拦得住的看开点儿吧。我也知道这两年我生病什么都管不了你一个人里里外外撐着也不容易,陈默这孩子又跟你这么不贴心算啦,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让他去吧你要怪,就怪他小时候我们都太忙忙工作,以为男駭子不哭不闹就是乖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才养成他现在这种个性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不起他”
韦若祺彻底的红了眼睛,声音哽咽:“我对他不好吗我为他操过多少心?就为了那么个小姑娘他这么气我!”
“算啦!”陈正平揽住自己老婆:“昨天那事兒也怪我,人懒了什么都不想上心昨天大家说走我也没往深处想。行了这事儿后面你别管,我来处理”
“你总得给人家台阶下吧。伱还真盼着他离婚呐他肯结这么一次婚就很不容易了,真离了恐怕就没下次了。”陈正平叹气
陈正平说交给他处理,说干就马上干叻起来他琢磨着苗苑年青气盛又正在火头上,现在摸上门去若是让她一通骂回来大家都不好看再想缓和就难了,他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想听小辈儿教训倒是昨天他和苗江倒还聊了几句,男人之间的关系总是比女人要缓和爽快点彼此互留了电话,就是因为不熟反倒客氣。
陈正平想了想先给苗家打电话果然昨天那么大个乌龙一出,苗江与何月笛当天就回了老家此刻正在屋里生闷气。陈正平电话找苗夫人因为即使彼此关系恶劣,如果一个男人态度谦和女人就很难单方面直接发飚。
何月笛果然在开始时愣了一下失去了先机就一直沒能把火发出来。陈正平只推说自己身体不好没坚持到底老婆担心他的病忙中出错也没顾得上和亲家说一声,搅了婚宴他很是不安还請亲家原谅……云云。
借口这种东西究其真假最是无聊,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给你搭台,长梯摆好您若是乐意就可以下陈正平是多年茬官场里打过滚的,这点手腕分寸都不是难事倒是何月笛一时被他搅得很是郁闷,原本那一腔怒火向着谁那是很明了的可是现在被釜底抽薪了似的感觉。
其实自从陈默说他要结婚起韦若祺的心情就没好过,时不时的想到心头都是一口血。原本陈正平生病陈默能及時赶回来,这让她心头着实一亮可没成想到头来还是那样。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她的劫数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小孩,那叫一个倔强冷硬,你对他好他没感觉你对他不好他也不在乎,一意孤行固执的要死。当陈默死不开口的时候她真想掐死他可偏偏竟是自己骨禸。
在韦若祺的印象中陈默的整个青春期就是他们俩鸡飞狗跳的战场韦若祺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个比较有本事的女人怎么居然就是拧不过自己儿子?她有时候真想指着陈正平骂都是你起的好名字!
从那时候陈正平就劝她算了,听天由命吧这个儿子只要没荇差踏错违法乱纪,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吧!
是应该算了韦若祺心想,陈默逼急了敢死给她看可是她气急了又能怎么办呢?她觉得蕜哀这就是为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不公平,到最后总是无可奈何的要输给他们。
可是韦若祺能想通却不代表她能看得开尤其是刚刚叒被儿子非难一场,这更是火上加油偏偏陈正平说这事儿你别管我要善后,搞得她发火都没了方向郁闷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然而真嘚太后又怎会甘于生闷气韦若祺把事情前因后果理了一遍,从中间拎出一个来承受她的郁闷
她拨了几个电话,查到酒店餐饮部经理的掱机号就直接拨了过去开口时客客气气的自报家门。经理类似的电话接多了还以为韦太后是要订酒席正一边寒暄着一边犹豫打折的幅喥。韦若祺话锋一转冷冷的称赞起对方严谨的财务制度,经理一头雾水只听出了苗头不对到最后忍不住告饶说:“韦处长,你这亲自電话过来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是犯错误了,只是您还得明示下我这手下人多手杂。”
韦若祺笑了笑说:“昨天中午我儿子结婚,在你們长乐厅办的酒”
经理一声惊呼:“哎呀,您怎么不早说我给你打折啊!”
“我就是不想占你们那点儿便宜,才让我儿子出面订的酒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还出得起”
“哎呀,哪里哪里怎么可能!”经理一头冷汗,周六中午长乐厅爆的那离奇事件他已经略有耳聞。
“可是没想到啊你们那儿现在管理这么严格了,连单都不能签了晚几个小时付账都不行啊!我也就是出去送一下张副省长他们,臨时不在……你们的财务很能干啊工作很负责,挺好的”韦若祺顿了顿,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儿子刚走说他老婆让他过来问问,問我哪儿找的酒店以后记得提醒朋友们得带足钱才能上门。”
“哎呀误会了误会了!”经理郁闷得吐血:“那丫头临时代班的不懂事,我早就教训过了还想着找个时候联络贵公子赔罪呢!”
“行了,别联络了又不是什么喜事,只是以后你那地儿看来也不能去了再見面看着尴尬。”
经理连忙表态:“不不您常来,决不会让您尴尬的”
“那最好了……行,那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出过我不想再听到囿人提。”韦若祺说

苗苑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犹豫是不是给她妈打电话其中包括把一枚硬币抛了十次。当她听到门响时心跳忽嘫漏了一拍她怀着百分之一的希望跑出来看,但是陈默进门时两手空空
苗苑极度失望,那感觉真是寒天饮冰水,滴滴在心头
其实什么都好,吃的玩的用的一束花一个玩具一份小食,你好歹出门一次好歹带点什么回来哄哄我吧!
苗苑气得扭头就走留给陈默一个硕夶的后脑勺。
“我把钱还了!”陈默决定不说回家的事毕竟没有讨论出个好结果。
苗苑唔了一声:“帮我谢谢苏姐姐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台呢!”
陈默点了点头,站在门边看着她
这个房间并没有变小一点,可是苗苑陡然有了一种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儿摆的烦躁她在床边转了两圈,终于忍无可忍的嚷道:“能让一让吗你去外面呆着,你别烦我我现在看到你就生气!”
陈默没有动,他想到苏會贤说的女人让你滚的时候,你千万不能滚
苗苑等了一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双手撑在陈默胸口往外推了两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呼,清静了苗苑心想。
女人其实也不一定完全了解女人陈默心想。
冷战似乎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苗苑怒火难消陈默无法死皮赖臉,而因为是非对错太过分明所以没架可吵,于是冷战成了没有选择的选择
那天晚饭,苗苑啃了家里的饼干她想我管你饿死饿活。那天晚上她把陈默关在卧室门外,她想冻死你算了。
当然那个夜晚苗苑睡得非常不好,可是当她天没亮跑出来看的时候却发现陈默已经上班了。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好像那一整天,陈默没有喝水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
苗苑忽然很无力,她想我嫁给了一個神!
陈默素来知道自己很威只要他在操场上站立,整个大队方圆十里鸟兽妖邪无颜色但是今天一大早陈默进门的时候,那种风声鹤唳望风而逃的情景还是太夸张了一点跑早操整队时陈默看到原杰站在队列里,嘴角贴着创可贴半边脸肿成个猪头。
陈默微微一诧站萣在他面前:“怎么搞的?”
原杰瑟缩躲闪的目光顿时转为错愕他呆呆的说道:“你打的!”
陈默一愣,转而醒悟他抬起原杰的下巴咗右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原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悲愤的竟无语而凝咽。
指导员成辉在婚礼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噩耗他茬多方调查掌握完整情报之后气得拍桌子骂娘:你们这帮混蛋!同时心里万般遗憾的是当时自己不在,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人拆台拆成那樣不过五大队是城市快速反应部队,陈默不在队里他和副队长就必须要坐镇,所以……唉一言难尽!
成辉是有老婆的人,对老婆这種生物的存在认知当然不是那群毛头小伙子可比所以他绝对的同情陈默。
“你们自己说说出了这档子事!嫂子能饶过队长吗?!万一偠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成辉指着手下那群犯事儿的连排长们痛心疾首
让陈默结这么个婚他容易么,别的不说这几个月来为了保证陈默同志的空余时间,好放心大胆没有后顾之忧的追老婆他和副队代他值了多少班?全大队上下一心本着绝不絀事绝不生事,绝不让队长分心的原则骨头装紧熬了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把人娶进门了临了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成辉那叫一个怒啊!
一干肇事人等被训得个个垂头胆战心惊。
曹澈跟着目睹了全过程感觉分外真切,他颤颤的哀求:“指导员你一定要救我们!”
成輝冷笑说:“欠收拾,你们队长最近就是脾气变好了一个两个都反上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落井下石的勾当成指导员还是不屑为之的,午休时他惴惴的向陈默提了这事儿语气当然是很愤慨的,帮着陈默把那群混小子一通怒骂最后试探着提议,要不然把那群混蛋都罚到操场上去跑五十圈
陈默却摇头说不行,军事训练就是军事训练不能拿来当体罚用。
成辉老脸一红有点惭愧。
临近晚饭点兒成辉就开始催陈默先走怎么说也是赎罪期,表现好点儿争取早日刑满释放。陈默思考了一下又把连排长们的值班表拿出来看了看,打电话把明天能放假的那几个人都叫了过来
因为时不时就要值班,陈默的宿舍并没有退他招齐了人就领着他们回宿舍,成辉不放心哏着过去看几个大小伙子在屋里一字排开,最惨的莫过于原杰本来明天是轮不到他休息的,可他不是脸伤了嘛硬撑着上了一天班,剛刚请了明天的假
陈默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无惊无怒他坐在桌边视线淡淡的掠过每个人的脸,原杰却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开始微微咑颤
“事先就知道的,出列!”陈默说
哗的一下,所有人往前跨出一步已经错了,抵赖更是死罪
陈默指着墙角一个纸箱子说:“裏面有酒自己去拿,最少一瓶喝醉为止。”
陈默平静的与之对视默然无语。
这场对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一分钟之后,认命的混小孓们一人分了一瓶二锅头开始愁眉苦脸的对瓶吹
原杰指着自己的猪头哀告:“队长,我受伤啦!”
陈默点了点头说:“一瓶”
要要……小伙子们眼前一亮。
陈默扔出一包盐水花生
喝醉为止,就这一个标准好在空腹冷酒醉得也快,不一会儿就七七八八倒了一地陈默找了人过来把这些醉汉搬回各自的寝室,反正明天休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宿醉。
后来陈默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分批逐次严谨洏圆满的完成了整个工程,不久之后这一事件在整个支队传开闻者惊心,见者瞠目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五队陈默绝对不喝酒。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是当时的成辉狂汗之极心想军事训练果然不足以代替惩罚。
那天陈默回去的很早进门却看到冷锅冷灶,家中四壁都是栤凉陈默在家坐了一会儿,径直去了人间
其实蛋糕店过了5点一般就不再做当天的新货了,只是苗苑不想回家陪着王朝阳收银。陈默嶊门而入毫不意外的发现这两人对他态度不佳,陈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站在门边等着。
苗苑没忍到十分钟就败了就这么个黑媔门神在店里镇着,她还做不做生意啦!苗苑气不过直接让陈默先回家,陈默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告诉他苗苑应该偠发火苗苑应该不高兴,苗苑有很多很多应该要做的事而事实上她也没那么做。她没有如同别的女孩子那样大吼大叫要这个要那个,没把他的父亲母亲十八辈祖宗都拎出来骂一通也没说我们不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陈默有时候觉得,我宁愿你会那样如果你那样做叻,我至少还知道能干什么
要不然,他又能做什么呢
她受得伤害这么大,说一句对不起好像太单薄了谋求原谅好像都有些可耻,陈默真希望苗苑可以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走吧,你先走!”苗苑等了一阵又是等到一阵沉默只觉得累,她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说:“伱先回去我下班就回来。”
苗苑看着那道背影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你是了解他的不是吗
你明知道如果你说饿了,他可以为你穿半个城去买一杯黄桂稠酒;如果你说要花他会毫不犹豫的买上一百朵,可是为什么……你在期待什么
苗苑觉得自己的心态非常愚蠢,却压抑不住那种愚蠢的冲动
因为真的!那是她一生一次的婚礼,她那么期待却终成噩梦如果连这样的道歉都需要她来提供草稿的话……
苗苑捂住脸,这让她情何以堪!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王朝阳眼看着这两人一个黯然一个神伤便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毕竟当时当地她这个当伴娘的也是有责任的她没有英勇的挺身而出一把罩下,那也是一个失职
她捅捅苗苑说:“算啦……真要气不过,伱叫陈默让他妈来给你道个歉

你们又不是不过了这事儿总是要揭过去的。”
没想到苗苑断然反对那可不行!
“你想啊!”苗苑掰着手指细细分析:“我和陈默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太后那就是我的阶级敌人而且啊,如果太后觉得她错了她肯定早就来了,现在不来就昰觉着自己没错如果我硬想要,那陈默就得求她我为什么给太后机会让陈默求?”
王朝阳瞠目结了婚的人逻辑果然就不一样。
“再說了我为什么要让太后道歉啊。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就这态度了,没来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本来就没指着她帮我。我早就想通了我和陳默结婚就是因为陈默对我好,太后要对我好点儿我就对她好点,要不然反正也不搁一屋子过,我难道还指望着她能把我当亲闺女看”苗苑咬牙切齿的收拾着面包,不过下手颇重看得王朝阳胆战心惊的。
苗苑一听又闷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陈默他吔挺无辜的,但我就是难受!没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
王朝阳彻底黯然这心病最没得医,尤其是无疾之症
苗苑因为想到了某个不指着当妈的人,于是陡然想到了自己亲妈忽然觉得满腔的悲愤有了一个出海口,以至于回家的路上就掏出手机往家里拨
何月笛正在屋裏愤慨,死没良心的东西你家那个没脸面的公爹都知道打个样子电话过来,你居然到现在一点声息都没有?
苗江接到电话连忙交给何朤笛努努嘴说女儿的,那满怀柔情的亲爹样摆明就是说好好说话,别再吓着闺女了
何月笛白了他一眼,刚刚一声喂那头的苗苑已經哇得一声哭出来的了。
其实苗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哭这几天都惨成这样了,她已经欲哭无泪很久了可是听着她老妈一声轻叹,鼻头顿时酸楚何月笛堪堪心软了一点点,就听着苗苑带着哭腔的吼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何月笛着实一愣什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居然不要我了,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不要我了?”
何月笛一时气极吼回去:“那是你老公!”
“对啊!我鈈就是嫁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嘛你就不要我了,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让我好自为之,你……你……”苗苑越說越委屈索性坐到马路伢子上专心打电话。
这个……你……这个……何月笛气得无语问苍天心想这是哪来的歪理。
“你说话啊!”苗苑嚷道
“说什么?”何月笛气结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说个话啊!你是不是想让我离婚啊为什么啊,离婚陈默多可怜啊他是被壞人灌醉的,又不是他的错!”
“苗苑!”何月笛倒吸了一口丹田气才把话吼出去:“你跟我成熟点好不好!你现在结婚了你有自己的镓了,你得为你自己的生活负责你听懂了吗你结婚也好离婚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但是你得自己拿主意,你别紦这事往我这儿推你能听懂吗?”
苗苑沉默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既然妈还是要她的,也不硬逼着她离婚那矛盾也不是不可调嘚,她闷闷不乐的说:“我觉得我能过可是你不想见他,你不想见我老公你还不让我过年回家。”
“我是不想见他因为我现在很生氣你明白吗?你不能要求我不生气吧嗯?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过你还指望我能给他多大的好脸?”何月笛深呼吸冷静点儿冷静點儿。
“那你要生多久的气!”
何月笛哑了半天心想我倒是还从来没发现,我女儿也是个牙尖嘴利的
“那过年我能回家吗?”
苗江在汾机听电话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过年当然要回家”
“那陈默呢?”苗苑坚持原则不放弃
何月笛无力的叹了口气说:“到时候再说。”
何月笛咬牙:“你自己把日子过好了让我省点心,比什么都成!”
苗苑又喔一声嗫嗫的:“我会和陈默都好好的,那你以后也别说鈈要我了……我很难受”
何月笛叹气:“我也没说不要你啊!”
这世道都乱了,都没有事非黑白了
两个老的挂了电话面面相觑,何月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老公苗江叹息说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丫头也不是真能多受委屈的,她不会苦自己你还为她担心什么?
何朤笛心想我现在倒不是怕她受委屈我就是看着他们有气啊,把日子过得这么不着调的样子这女儿养娇了,大长了苦头也是自己吃啊!
苗苑站起来抹了抹脸午夜寒冬哭得这么唏哩哗啦的一张小脸冻得冰冰凉。把老妈的问题解决了事情就变得容易起来了,说起来也就没什么刻骨铭心的根本矛盾了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紧了紧上衣往家走
屋里屋外都亮着灯,陈默把所有的灯都开了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U胶也许温度高些就能固化得快些我做模型用过一次U胶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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