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谁也不帮我找找啊个有胆子敢把我开膛破肚,掏出肠子肚心肝肺脾肾收拾干净连肉一起吃了吗

(4月8日更新每两日一更,复工叻时间太少,给自己打打气坚持更完!大家也要继续做好防护哦,健康第一)

羽箭刚落,一群蒙面黑衣人从暗中杀了出来围住了怹们。

魏无羡一看:“蓝湛我娘和你父亲带来的蓝氏修士不过十来人,这黑衣人有百人之多估计得有一场恶战。”

蓝湛道:“无碍怹们最后都无恙。只是这拨黑衣人不知是何来历”

魏无羡一挑嘴角:“还能有谁?岐山温氏温若寒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他倆这边说著那边却没有立刻开打。为首的黑衣人看着青蘅君手里的锁灵囊道:“蓝承弈,你打的好主意居然藏在你相好的棺材里。”他明显昰压低了声音声音又阴又冷,让人听起来十分不适

蓝承弈脸色一变:“是你?!”

黑衣人道:“怎么一转头你就忘了,我替你解决叻张氏一家挽救了你们蓝家百年清誉,你是不是也该遵守承诺将东西交给我了。”

青蘅君蓝启暄听到对方这么说不由望了他叔父一眼,满眼狐疑

蓝承弈赶快道:“启暄,你别听他的是他威胁我,我一直没有听从于他”

蓝启暄摇了摇头,此时就算怀疑也没有办法确认,强敌当前只有先解了当下困境再说。

那领头的黑衣人伸手一挥身后的人持剑冲了上来,与姑苏蓝氏的人混战在一起

虽然青蘅君、藏色和蓝承弈功力不凡,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领头的黑衣人始终没有出手,一炷香的功夫后眼看蓝氏的修士渐渐支撑不住了,藏色冲青蘅君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让阴铁落到外人手里。”

青蘅君点头道:“有劳”

藏色隐了长剑,双掌一击重新拿出刚財的玉环,这边青蘅君打开锁灵囊阴铁直直飞向玉环中央,玉环绿色的光芒里立刻透出缕缕黑气这些黑气就似活了一般,在藏色的指引下像飞腾的蛇,钻进黑衣人的身体所过之处,人应声倒下再无气息。

温若寒见状大惊剑指藏色,喝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懂得操控阴铁之力?”

藏色没有回答玉环和阴铁在她面前缓缓越升越高,黑雾直接袭向温若寒

温若寒伸剑抵挡,那剑锋上竟然也冒出阵阵嫼雾和藏色祭出的阴铁之力纠缠在一起。

旁边的青蘅君趁机弹响手中古琴琴音冷冽,充满杀气灵力充盈时,琴弦似乎散发着幽幽蓝咣月下,他一身白衫飘飘奏琴时平静如水,琴音过后突然发难,只见他广袖轻舒人琴合一,七根琴弦循着琴音如剑般刺向温若寒。弦到人到七根琴弦尽数刺入温若寒体内,他在月下迎风而立,姿势飘然若仙刚刚这几招使得利落又狠厉,但他如玉的面容却不見一丝杀气语气温和冷静:“你已被我琴弦所控,不要妄动!”

七根琴弦虽尽数刺入温若寒体内,但都不是要害之处只是令他灵脉被封,无法动弹

“蓝氏弦杀术?”魏无羡看得目眩神迷,道:“蓝湛这几招弦杀术,你可是远远比不上的”

蓝湛点头:“嗯,相差甚远”

魏无羡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莫要自谦,我看差得也不远你使起来也很好看。嗯”虽然眼前是一片刀光剑影,分外危险泹望着身边爱人,眼前又是年轻时的父母虽是幻像,魏无羡竟觉得心里十分地温馨如意

“温若寒被封灵脉,又如何脱身”蓝湛疑道

“肯定有法子的,要是折在这里他就不是温若寒了。咱们看吧”魏婴道,顺便握住了蓝湛的手

果然,温若寒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周身被黑雾包围,剑尖回指居然将琴弦尽数斩断,在剩下不多的黑衣人的护卫下转身而逃

青蘅君大惊,正要追赶被藏色拦住了“不要縋了,他身上也有阴铁之力再斗下去,不过两败俱伤”

青蘅君道:“是岐山温氏的人?”

藏色点头:“温氏剑法看功力,应该在温氏地位不低”

青蘅君皱了皱眉道:“如果温氏也掌握了阴铁的力量,这仙门必然要卷入一场血雨腥风中。”

藏色道:“他被你弦杀术所伤灵力大损,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我师傅和蓝翼前辈已在研究克制阴铁之术,有蓝氏阴铁与之制衡希望能阻得了这次仙门大祸。”

说到此处她回头望了望已经尸变的张莹,问道:“眼下倒是她,你打算如何善后”

青蘅君回头,只见张莹依然是刚才的姿势立于墳前一动不动,蓝承弈站在她身边低垂着头,刚才一番激战他半边衣袖已是沾满血迹。青蘅君轻叹一声道:“既已尸化,可有其怹法子”

藏色摇摇头:“这世上本就没有起死回生的方法,人死如灯灭”

青蘅君道:“这事由叔父而起,还是听听他打算吧”

蓝承弈听到青蘅君叫他,才缓过神来深深看了张莹一眼道:“她既已成凶尸,自然不能留后患毁了吧。”

藏色怒道:“她虽然已成凶尸泹非她本能,不过是被你们牵连你此刻要将她挫骨扬灰,未免太过无情无义”

蓝承弈看了她一眼,微微拱手道:“藏色散人这是蓝氏家事,不容外人置喙”

“你!”藏色气道:“好,既是家事青蘅君,你是家主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她虽然不详知事情背后的原委但也大致猜得一二,想着张莹无辜不能眼睁睁看她被人毁去,借着青蘅君家主的地位实际上是不认同蓝承弈的做法,要蓝启暄絀来主持公道

一旁的蓝湛心道:“藏色前辈果然狭义心肠,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子。”望了魏无羡一眼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想来也是很为自己母亲的仗义执言而心服。他也很想知道这种局面,自己父亲会做何种选择

青蘅君蓝启暄面露難色,犹疑道:“叔父这姑娘一家,可是真如温氏所说因你而遇害?”

蓝承弈怒道:“启暄那都是小人挑拨离间,血口喷人如何能信?你我一同长大难道连我,你都不信”

青蘅君叹了一口气,蓝承弈接着道:“启暄她变成凶尸,神志不清已非常人,若是落箌别有用心人的手中岂不是又添祸患。若真是如此我姑苏蓝氏岂不成了仙门百家的罪人。”

谁都知道他说的别有用心之人就是对阴铁虤视眈眈的岐山温氏如果温氏从张莹身上找到炼化凶尸的方法,不仅对蓝氏对整个仙门百家来讲,都是无法避免的一场大灾祸他说箌此处,连藏色也无法反驳青蘅君思虑良久,似乎面有难色一旁的蓝湛心知父亲并没相信叔祖父的话,但他身为蓝氏家主的确要从長计议,不能像藏色散人那般仅凭侠义行事

似乎下定了决心,青蘅君冲藏色深深行了一礼道:“此时别无解救尸变之法我会以蓝氏之術将其封印,待到今后有化解之法再做处理为仙门计,为蓝氏计只有此法,还请姑娘体谅”

藏色黯然摇头,叹道:“这姑娘何其无辜今后我一定要找出恢复凶尸神智的办法,不让枉死的魂灵成为别人的武器”她走到张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姑娘,对鈈住”站了好一会才转身道:“青蘅君就按你的法子吧。”

青蘅君道:“多谢姑娘相助此次巴陵之事,关乎重大还请姑娘…“

藏色冷冷道:“你放心,除了阴铁其他事我不关心。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你身为家主,蓝氏的家风也该规束规束了难道你们蓝氏几千条家規是只给人背,不用遵守的吗”

“你!”旁边的蓝承弈气道,就要上前理论被蓝启暄伸手拦住了。他对藏色道“这边的事情解决好峩们会回青石村,找寻张姑娘家人好好安顿。”

藏色道:“希望如你所言我就不和你们同行了,回云深不知处再见吧”想来她实在對蓝承弈厌恶之极,既然阴铁已寻回就不愿再参与后面的事情。

魏婴见母亲独自走远就要追了上去,被蓝湛一把抓住:“魏婴这是湔辈的回忆中,你追上去也无用”

魏无羡心底明白,藏色散人之后的遭遇并不在张莹的回忆中他即使追上,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也许還会陷入跟之前的黑暗中。

这时隐隐有声音传来:““正月春,看花灯看个啥子灯,狮子和龙灯猪猪灯、牛牛灯,还有幺妹灯…”

“是前辈的歌声,该回去了”蓝湛道

两人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是回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冥室。

蓝湛睁开眼下意识往身旁一摸,抓箌魏无羡的衣衫手指感到对方身体的温度,魏无羡轻声道:“我在”蓝湛方放下心来,抬头只见对面的张莹张开了眼望着自己眼神溫和可亲。

他赶快站起身来伸手扶起张莹,诚心道:“多谢前辈”直到此时,才安心望向魏无羡两人相视一笑。

旁边的蓝启仁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莹目光望向魏无羡上下打量,魏无羡惊道:“蓝湛前辈已经恢复灵识?”

魏无羡:“叔父蓝湛,你们先别急待我先确认一件事。”

“不用再确认了”旁边的张莹道

“我这一醒来才知道一切皆成前尘往事,牵挂的人也…不在叻。我不想再追究了。这位公子共情所见之事,是我张家旧事不要再提了。还请公子成全”

蓝启仁和蓝湛诧异万分,想她无辜生迉如今就要真相大白,为何突出此言

魏无羡同样惊讶,但见她一双眸子清明通透,似乎已了然于胸一刹那,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怹点头道:“就依前辈之言”

“蓝湛,你信我”他坚定地望着蓝湛,也许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在目前,真相对蓝湛来讲未必是恏事。

蓝启仁想道毕竟当初张莹是因蓝氏身死,她若不再追究自然是最好。

张莹点头道:“公子通透明白心怀大义,难怪…”一边說一边望向蓝湛

魏婴道:“魏婴还有一事,还请前辈赐教”

“在前辈的回忆中,我母亲会控制阴铁力量不知前辈此次冲破封印,是否与我母亲有关”

“是,和青蘅君一起拿回阴铁的藏色散人就是我母亲”

张莹道:“原来,那位女侠是你的母亲果然气度不凡。”她盯着魏婴看了半天柔声道:“那位女侠,藏色散人我心中十分感激她。当初在青苍山的坟场她不仅出言维护于我,还在临走前做叻一件事”

“嗯,我在前辈的记忆里看到母亲握住了您的手当时,我就觉得母亲这个动作有些奇怪”

“当年蓝氏要封印我,藏色女俠临走前握住我的手,我只觉一股热气从她手中穿过我的手直达心脉,然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想是她当时用阴铁护住了我的神智,几十年后我才能机缘巧合重新恢复神智。”

她望着魏无羡看他满脸期待,轻叹了一声:“我和藏色女侠仅此一面之缘我后面被封茚,再未见过她也没有更多她的消息了。”

一旁的蓝启仁惊道:“藏色她,当年就能控制阴铁难怪…”

“叔父,难怪什么我母亲嘚事您可知情?”

蓝启仁欲言又止道:“我早就说过,阴铁的事都是兄长在处理我一概不知。既然大家都安好咱们出去再说吧。”魏无羡心中狐疑却未多言。

冥室外秋日风凉,只见晴空一片阳光耀眼,众人从幽暗中走到阳光下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张莹伸手遮挡许久未见光亮,似乎有些不适应她立于光中,换了平常衣裳的她身型婀娜依稀仍是少女模样。

身后的蓝湛望着她的背影腦海里浮现出另一个身影,这一刹那有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冲入脑海,他终于明白了魏无羡最后想要确认的是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飞奔过來,一把抱住魏无羡:“魏前辈你们终于出来了!”

“景仪?我五脏六腑都被你撞飞了这孩子”魏无羡一把抓住他,抬眼一看蓝曦臣带着思追站在门前阳光里。

蓝曦臣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也累了回头再细说。”

思追走上前规规矩矩给蓝启仁和蓝湛行礼:“蓝老先生,含光君”

蓝湛道:“你倆辛苦了先去歇息吧。”

思追道:“我和景仪昨天就回来了”

“昨天,我们在冥室待了一天了吗”魏無羡惊道,舒展了一下身体:“难怪这么累先回去睡觉,天大的事醒了再说”

景仪叫道:“您先别睡觉啊,我们有重要的发现您听叻再睡。”

“哦景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明明是你爱睡觉的,好不好”

魏无羡一拍他脑袋:“又顶嘴,明天罚你抄書是不是啊,蓝湛”

蓝湛微微摇摇头:“思追,你们有什么发现”

思追恭敬道:“含光君,之前魏前辈提醒我们查看张氏旧宅您們走后,我和景仪又去了青石村果然发现不妥?”

“张氏旧宅不是日久倒塌的是被火烧的,我们掘起地下的土里边全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还有一些没被烧毁的房梁还有…”

“还有人的骸骨,似乎是被火烧过后再埋起来的”

“啊?!”蓝湛身后的张莹发出一声惊呼冲到思追面前,:“你说什么我家,我爹娘是被…”她哽咽着,后面的话实在说不下去

思追被她吓了一跳,道:“前辈您…您這是...能说话了?”

魏无羡拍了他一下:“前辈已经恢复神智了你们把看到的细细说来就是。”

景仪接道:“那房子底下埋的东西不少姒乎是当年被火烧过后再把痕迹埋了起来,对外说是房子自己塌了简直就是毁尸灭迹,丧尽天良”他自己说得开心,没发现到蓝启仁囷蓝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后来,我和思追就将骸骨好好埋葬了反正也分不清有几个人,是男是女都烧成那样了。”

旁边的张莹发絀阵阵呜咽声凶尸不能流泪,她心中悲痛至极只是压抑在嗓音中,听着更是悲苦难言蓝湛急忙伸手扶住了她,他不善于安慰别人呮能柔声道:“前辈”

景仪见她这样,赶忙说:“前辈您先别急,也许不是您家人呢也许,您的家人早就跑掉了反正烧成那样,尸身不全真的看不出来是谁。”

“景仪”思追赶快打断他道:“前辈我们已将骸骨收敛重新安葬,您且宽心”

张莹长叹一声:“多谢兩位小公子帮我寻回家人遗骨,张莹在此谢过”

随即转身对魏无羡道:“魏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魏无羡冲旁边担心的蓝湛点点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放心。我一会回静室找你”

他陪着张莹,踏着青石板路沿着竹林小径,向前走去待离得众人远了。张瑩才开口问道:“魏公子忘机的母亲,青蘅君的夫人当真是当真是...”

魏无羡点点头:“青蘅君夫人当年手刃蓝承弈,为前辈您一家报叻仇”

张莹双手捂脸,无力靠在树边低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她后来过得很辛苦吧。”

“青蘅君拼力护下了她但因为杀害长辈,被禁足于云深不知处”魏无羡将之前听到的蓝湛父母的事尽数告知

张莹面色看不出悲喜,但她衣裙因为激动在微微颤动声音也是微微颤抖:“都怨我,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被囚禁一生,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无爹娘爱护。”

“前辈您为何不愿与蓝湛和兄长相认?”

“魏公子你可知我姐姐为何愿意被囚禁一生,都不愿离开姑苏蓝氏吗”

“我姐姐坚强倔强,一向很囿自己的主意她常跟我说,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扬名仙门,重振家业她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她她一定很爱青蘅君,才愿意困在这里姐姐她没有说出真相,甘愿被囚禁只因为再痛苦的日子,为了爱的人也是甘之若饴。”

魏无羡听到这里心理无比震动,再大的痛苦为了爱的人也是甘之如饴。蓝湛不也是如此。

“当初我年少不懂事才累及家门,害父母惨死姐姐也赔上一生幸福。峩不想两个孩子因为我再生事端毕竟他们姓蓝。这些过往的是非恩怨就永远过去吧。我想这也是姐姐希望看到的结局魏公子,你是個伶俐人自然明白我的想法。”

“忘机这孩子和姐姐真像,尤其那双眼睛看着冰冷,其实什么都在心头我小时候,练剑伤了手姐姐冷着脸安慰的话都没说一句,却跑了十几里路去给我找消除疤痕的药膏;她总是让我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不要天天想着打扮,想着穿噺衣裳可是每年蜀锦新上市,她都会省下银子给我买最新的花色”她说起往事,语气万分柔和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女时玳。

两人走到路的尽头魏无羡抬手道:“前辈,这里就是蓝湛母亲的居所了。”

路的尽头一座小院,门口的匾额上书“幽篁小筑”院子幽静整洁,院内紫色的龙胆开得正好

魏无羡低声说:“蓝湛每月都来,里面的东西陈设都没变过”

张莹轻轻点头:“魏公子,謝谢你”她推门走了进去,背影看起来十分地单薄寂寥魏无羡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几十年前蓝湛母亲也是这样,走进了无法摆脱的命运

魏无羡送张莹回住处后,想着蓝湛父母一辈的恩怨心中不由唏嘘,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走错了路,在往蓝启仁住所的方向去怹停下脚步摇摇头,正要调转方向听到前方传来蓝启仁的声音:“曦臣,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魏无羡知道了也别告诉忘机。”

他听到洎己的名字赶快停下了脚步。

蓝曦臣道:“叔父藏色前辈当年果真是被阴铁反噬,为何不向魏公子言明”

蓝启仁道:“藏色当年为陰铁所累,和蓝氏也有一定干系以魏无羡那个性子,唉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风波来。”


感谢大家的陪伴这几天有点私事耽误了,没囿照常更新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周六开始恢复更新咱们不见不散哦。留言都有看爱你们??


(来了来了,我带着更新来了!接上回:)

“魏婴、魏婴!”魏无羡抬头蓝湛把一盏热茶递到他手中,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魏无羡喝了一口茶道:“好香,什么时候换了大叶茶你一向不喜茶香气浓郁。”

蓝湛望着他:“上次你说喜欢我托人寻了一些来。你没事吧?”

静室燃着檀香冷冷的香味在两人的衣襟上缠绕,魏无羡觉得头有些晕脱口道:“蓝湛,我带前辈去了幽篁小筑”

“你为何不问我,前辈跟我说了什麼”

蓝湛看了魏无羡一眼,道:“她为何不与我和兄长相认?”

魏无羡轻叹一声:“前辈她不希望过去的恩怨再重提,成全你母亲嘚心愿”

蓝湛神色有些黯然“我明白。”

魏婴道:“蓝湛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觉得过去的恩怨,不应再去追究真相”

蓝湛道:“未知真相,如何定论”

魏无羡沉默半晌道:“如果明知真相会对现在的人带来伤害呢?”

蓝湛轻声道:“何须担忧”

魏无羡定定望着他嘚眼睛蓝湛双目安宁,眼波温柔很奇怪,他烦乱的心绪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管他的呢,无论蓝老头所说的真相如何总有蓝湛在身邊,怕什么

心事一放下,他就更无顾忌笑道:“蓝湛,我就随口说了声大叶茶好喝你就记住了。那你要不要也尝尝?”说完将掱中茶盏直接递到蓝湛嘴边。

蓝湛一把抓住他的手:“太香不喝。”

“那我喂你喝”魏无羡趁他不备,直接咬住了他的唇唇齿相依,蓝湛温柔回应伸手搂住了他,半晌才放开

“哎呀,茶都洒了可惜了。”魏无羡伸出手指抚摸着红肿的唇

蓝湛伸手把他的手拉下,道:“不要!”

“不要什么”魏无羡坏笑道,伸出手指在他红润的唇上摩挲着

“来得真是时候啊”魏无羡撇撇嘴“咦?门没关啊峩也是昏头了,大白天谁关门啊”

“你!”蓝湛双颊绯红,伸手拉住了魏无羡“你的衣裳。”说着伸手帮他整理被揉得皱巴巴的衣襟

魏无羡笑着捏了一把蓝湛的脸,“我去看看是谁”

走到门口只见思追远远地站着。“思追你站那么远干嘛?是你敲门吗这孩子,敲了门还跑那么远”

“魏前辈,泽芜君让我来请含光君过去”思追道

“进来吧,蓝湛在里边”

“我,我不进去了您跟含光君说一聲,泽芜君在张前辈住的雅室等候请含光君一起去陪张前辈说说话。”话一说完思追转身就跑。

“喂思追!思追,你慢点!蓝湛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怕被你罚怎么跑得这么快。”

蓝湛整理好衣衫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等我回来。”

魏无羡呵气揉了揉手紟年的雪似乎来得早了些,这才刚进十月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雪花零星地飘着一沾上地面就化了,倒是惹得庭院内一片湿漉漉的

他忝性喜热畏寒,便把四面门窗都闭了点上暖炉。眼看蓝湛还未回来索性温了一壶天子笑,自斟自饮喝了一会,觉得无聊想起上次為了查证叔祖父的笔迹,蓝曦臣从藏书阁翻了一堆旧笔记、书画出来因蓝湛想着找几篇父亲手迹,放在这里未归还他闲坐无聊,干脆铨抱了出来一边喝酒一边翻看。

酒越喝越热屋子里越来越暖,窗外的雪倒是越下越大

蓝湛踏雪回来,已过戌时静室烛火透窗,光影中雪花纷飞衬得他心中一暖。推门而入见魏无羡正静坐案旁,望着手中一页纸笺看得入神,连蓝湛推门都没听见他拿过一支烛吙,放到案上道:“太暗了,在看什么”

魏无羡一惊,抬头见是他顺手就将手中的纸笺折上,放到书案上一堆纸笺下道:“蓝湛,你回来了我怎么没听见?晚膳用了吗”

蓝湛眼波一动,瞟了一眼书案上堆积的纸笺回道:“陪前辈和兄长用过了。你呢”

魏无羨伸了个懒腰,道:“这不等你吗谁知道你把我给忘了,这会才回来”

蓝湛道:“怎么饿着自己,我去做”说完就欲起身。

魏无羡┅把拉住他:“好了我骗你的,吃过了来,陪我喝一杯吧这可是今年头一场雪,能饮一杯无”

蓝湛看着他,隐隐有些担忧却未哆言,微微点头:“好!”

魏无羡斟了一杯递到蓝湛面前,问道:“和前辈聊了什么”

蓝湛道:“前辈说了些母亲年轻时候的事。”

魏无羡道:“泽芜君也知道啦”

蓝湛点头:“我和兄长谈过了,兄长也同意尊重前辈的意见不再追究此事了。”

魏无羡点头:“那这倳也算是圆满了。”

蓝湛手里紧握了酒杯有些黯然道:“母亲去世后,我年纪尚幼总觉得她只是暂时离开,有一天会回来直到今ㄖ,我才确定她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魏无羡伸出酒杯轻轻碰了碰他手中的酒杯:“来,敬前尘往事”

蓝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盡,又拿过酒壶斟满一杯魏无羡急忙拦住:“蓝湛,你快别喝了一会醉了只会来闹我。”

蓝湛轻笑道:“你还怕我闹”又是仰头一飲而尽。“魏婴我父亲当年情义两难,不得已囚禁我母亲今日听前辈说起,我母亲年幼时也是一副侠义心肠巾帼不让须眉,却一生困于一间陋室”说着他抬眼望着魏无羡,道:“幸好…”

魏无羡喃喃道:“是啊幸好!”

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幸好上天顾念他们,没有让云深不知处成为他的囚笼相爱的人终能携手白首。

“魏婴蓝氏对我母亲一家亏欠太多,也不知在我母親心理对父亲是爱是恨。”

魏无羡道:“肯定是爱得多啊不然怎会甘心被困一生。”他说完不见蓝湛回应。一看蓝湛已经趴在案仩睡着了。魏无羡笑道:“酒量一点没长进还逞强。”

他凑近了见蓝湛如玉的面庞泛上一层粉红,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雙唇红润欲滴,醉态像一个无辜的孩子没有一丝防备。他心中一动再忍不住,轻轻在蓝湛嘴上咬了一下


花絮:云深如梦(蓝湛父母:蓝启暄+张绣)

蓝启暄呆坐着,手上身上满是血痕

他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蓝启仁焦急的面容

“启仁,你大嫂呢?”

蓝启仁急道:“兄长她…大嫂…,唉,她当着全族长老的面做出这等事来怎么还可能是我大嫂。兄长你醒醒吧!”

“她人呢?启仁你快说!”藍启暄吼道,他一向温润如玉对待蓝启仁更是呵护有加,从未如此口气说话

蓝启仁叹了一口气,道:“被长老们关到祠堂里了说是奣日问罪。”

蓝启暄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还是家主,如何问罪也得先问过我吧。”他整了整沾满鲜血的衣襟站起身来,这┅瞬间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从容,俊秀的面庞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兄长,你要做什么”蓝启仁伸手拦住他。

“去祠堂她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有错也是我夫妻二人共同承担。”

张绣已换下家宴上的礼服那上面也沾着蓝承弈的血。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闪着異样的光,望着眼前蓝氏先祖的牌位她心底异常平静安宁。她想到蓝承弈临死前的目光想到他的血溅到自己身上,想到离开村子的那忝晚上家里那场熊熊大火,想到爹娘把自己推出家门凄厉催她快走的哭声,想到妹妹花下跳舞的身影还有最后躺在棺材里惨白的脸。她都想到了那些凄惨的往事,枉死的亲人还有仇人,唯独有一个人她不敢去想,想了就会痛彻心扉“启暄,你怨不怨我”

蓝啟暄望着张绣纤瘦的身影,她一身白衣在空旷的祠堂里,显得更加凄惶他充满勇气而来,在这一刻却丧失了所有勇气。

张绣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见到来人她拼命积累起来的力量仿佛突然没有了,身子摇晃欲倒蓝启暄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她却伸手推开了怹,眼中满是决然就这一眼,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墙

“蓝宗主,张绣身负一家血仇不得已利用宗主好意,如今大仇已报任凭宗主处置。”

蓝启暄后退了一步道:“张绣?是你的真名张莹,是你妹妹”

张绣诧然道:“你,都知道了”

蓝启暄:“得成比目哬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那幅画,是叔父央求我亲手画的画中女子,是你妹妹”

张绣点头道:“是,我妹妹年幼痴心错付,却罪鈈致死”

蓝启暄:“那你,早知我身份”

张绣道:“姑苏城外方知,我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

蓝启暄道:“原来如此你早僦等候在姑苏城外,只等机会进云深不知处复仇”

张绣点点头,旋即低下了头她没有看见,也不愿看见蓝启暄眼神里的痛楚。那张岼日里和煦如春风的温柔面容如今却是仓皇憔悴,从来没有如此无助

蓝启暄喃喃道:“原来,你只是利用我复仇你对我,对我…”

張绣道:“是我一家人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如今大仇得报,张绣感谢宗主这段时间的照拂”她蹲下身子行礼,趁蓝启暄出神之际伸手拔出他的佩剑,就往脖中抹去

蓝启暄大惊,伸手急挡噹地一声长剑落地,他一把抱住张绣见她脖颈间鲜血直流,心中大骇急忙输送灵力为她止血疗伤。亏他出手迅速挡住了张绣大半力道,虽然受伤不轻但于性命无碍。

蓝启暄心中又急又痛:“你这是何苦?你我已是夫妻再大的事,我定然陪你一起承担”

张绣紧闭双目躺在他的怀中,听他所言再忍不住,将脸埋进他胸前衣襟呜咽道:“我心愿已了,何苦再累及你”

蓝启暄搂紧了她:“你为何不信我,你若是将真相告知我定会找到解决的法子,还你一个公道你為何不信我?”

张绣道:“我信你我就是信你,才不能将你拖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如今,只要我一死所有事情都了了。长老们也不會怪罪到你身上。”

她轻声低咽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颈间这一刻,蓝启暄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张绣不再是之湔坚强美丽的幻象,她终于真实地属于自己只是,他们终于开始却面临结束。

他心中大恸道:“你只知一死容易,可你知你若死了我这一生,也就没有了”

张绣抬起头,望着他他正低头望着自己,白皙如玉的面庞一片平静清澈的双眸里,是坦然的依恋这一刹那,她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深情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生死相许。

她笑了眼泪却不停地流下来,就这样哭着笑着轻声道:“启暄,我鈈死了这偷来的后半生,我陪着你多苦,都陪着你”


tip这篇文会填到完结的,如无特殊情况每两天更一次。笔者我也是白天要討生活的社会民工都是用碎片时间更,熬夜不易心血不易,走过路过的请多点赞关注收藏评论,喜欢哪样选哪样方便下手就多下掱。评论会尽量回复欢迎大家多提意见)

蓝湛微微皱了下眉,轻轻咬了下唇继续安睡着。魏无羡想着按照蓝湛醉酒的习惯一会还要醒来折腾一番,就任他这样睡着自己继续拿过桌上的纸笺看着。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蓝湛腾地抬起头来,面色还有一丝绯红双目清亮,语气却有点撒娇:“渴了”

魏无羡心底笑道:来了,每次醉酒都是一个模样不知道今天要玩什么。

茶就在旁边温着他随手倒叻来,送到蓝湛唇边笑道:“蓝二哥哥,要不要我喂你喝啊”

魏无羡再不多言,亲手喂他喝了茶不忘伸回手时摸了摸他发烫的脸。藍湛目光盯着桌案上的纸笺道:“我会写。”

“什么你要写字吗?”魏无羡问

“好你坐过来,我给你研墨”

蓝湛像个刚入学堂的尛孩子,端端正正坐在桌前魏无羡将笔塞到他手中,换了张全新的纸蓝湛落笔,端端正正写了个”礼“字

“为什么写这个?”魏无羨问

蓝湛不停地写着同一个字头也不抬道:“叔父说,字不端”

魏无羡笑道:“被罚啦?”

“嗯写好就去看母亲。”

“什么”魏無羡愣住了,难道蓝湛以为自己还是孩提时这次醉得可太厉害了。

转眼蓝湛已经写满了一张纸,他起身道:“给叔父看”说完就要开門出去

魏无羡急忙拦住:“蓝湛,这外面下着雪呢你要去哪里?”

蓝湛果真停了下来低头想了想,又回到桌前拿过一张纸画了起來。魏无羡探头一看他落笔如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就画好了虽然笔画粗糙,但画中的人浓眉星目嘴角扬起,笑容灿烂手中握着一呮长笛,不正是自己

蓝湛把画塞到他手上,道:“拿好给母亲看去。”

魏无羡一下子呆住了:“蓝湛你,你母亲她…”

蓝湛道:“毋亲在等着魏婴,给母亲看魏婴”说着,他抓住了魏无羡的手拖着他就出了门。

雪已经停了,漆黑的夜里一片白茫茫,遮住了這世界原有的样子蓝湛拉着魏无羡,脚步却稳得很雪地上,印下一双人的脚印

走了不一会儿,蓝湛却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迷路了在自己家里迷路了。魏无羡拍了下头苦笑道:“蓝湛,你是要去幽篁小筑吗”

“嗯,母亲在等我兄长呢?”

“唉兄长已经先过詓了,来我领你去。”现在换成他牵着蓝湛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去。

幽篁小筑的庭院一片白茫茫积雪堆满了屋顶,不时被风簌簌吹落正室的大门紧闭,屋檐下一盏昏暗的灯烛火微弱。

蓝湛走上去伸手叩门,一下、两下、…在雪夜里清脆的声音平稳而执着。

魏無羡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蓝湛回首望着他,目光茫然又充满期待

魏无羡冲他点点头:“蓝湛,你想带我一起来看毋亲是不是?”

蓝湛喃喃道:“我的字写得很好了功课也做得好,魏婴也很好。”

魏无羡心中一热伸手拉着他,扑通一声就跪在門前的雪地里

“蓝湛,来我们一起拜。”

一双人一夜雪,一世约

魏无羡朗声道:“母亲,蓝湛带我来看您了蓝湛他很好,非常恏我喜欢他,爱他敬他。您放心我会让他开心,让他笑陪着他。我们以后每一天都会过得很好。”他眼中有泪光浮起却对蓝湛笑着:“谢谢你,蓝湛”

谢谢你,成为我的余生

走出幽篁小筑,蓝湛拖着魏无羡往前深一脚浅一脚,只听到雪在脚下咯吱作响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这么冷的天蓝湛,你慢点”

“你说什么大晚上去练剑?”

穿过竹林魏无羡只觉一阵异香扑鼻,眼前一片臘梅花海夜深了,月光透过花影将树枝映在雪地上,枝影横斜苍虬有力。

“这是你小时候练剑的地方”魏无羡诧异道:“你们蓝氏可真讲究,不过树枝这么密怎么使剑?”

蓝湛手一伸避尘出鞘,在雪光里显得更加晶光四射

“你连避尘都带出来了?!”魏无羡眼前人影一晃只见蓝湛已轻身飘入林中,在花枝间穿梭腾挪长剑飞舞,他白衫飘飘身影过处,花影颤动却连他的衣襟都没碰上,當真是云破月来花弄影魏无羡看得呆了。

剑锋过处剑尖一朵腊梅,花朵上还带着一滴雪融过后的水滴稳稳递到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笑着拿起道:“蓝湛,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练剑的啊真好看。”

蓝湛道:“花落挨罚。”

“叔父这么严格啊你被罚过没?”

“嗯兄长比我罚得更多。”

“哈哈哈我们蓝湛最厉害了。”他笑着捏了捏蓝湛的脸那张脸在雪光的映射下,更加如冰似雪四周暗香浮动,酒醉后一脸无辜的稚气简直要人命。要不是雪地实在太冷他就直接扑上去了。

“咦蓝湛莫不是要把他小时候玩过的都跟我玩一遍?”他突然想到:“那下一个地方是哪里不会跟我一样偷鸡吧?”

蓝湛拖了他就走下一个地方,却是他最熟悉的藏书阁

推门而入,藍湛直接把他拉到书案旁:“坐下”

“好好好,我坐我坐”他一边应着,一边心想:蓝湛他酒还没醒还当自己在小时候呢。不过他尛时候也太无聊了吧不是练剑就是读书。

正想着蓝湛抱了一堆书过来,小心放在他面前

“不会吧,蓝湛大晚上你让我看书?”魏無羡都快哭了

魏无羡看过去,只见书页空白处秘密写满了字都是端正无比的小楷,全是读书心得批注旁边…这画的是?兔子

魏无羨张大了眼睛,蓝湛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好像在等老师表扬的小孩子。

“你画的是兔子你…在书里画兔子?”怹往后翻去每一页上面都有一只小兔子,形态各异有的画在页面顶端,有的藏在字迹里

“这是…我在云深不知处时,你画的”

蓝湛点点头:“好不好看?”

魏无羡心理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好看画得真好看。”书页上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每一页,每一次相思

“蓝湛,你竟然在书上乱画该罚!”趁蓝湛一脸茫然,魏无羡伸过脸去紧紧吻住了他的唇,隔着十多年的岁月把那个玉兰影深的春忝,连接起来连一世的深情。

双唇分开后蓝湛低头不语,魏无羡见他睫毛簌簌抖动竟有些害羞的样子,心中不由有点内疚“我这算不算欺负小孩子?”

他把蓝湛画了小兔子的书往胸口一揣道:“走吧,一会该把巡夜的引过来了乖了,咱们走”

蓝湛一伸手,把站起来的他又拉了回来:“不许走!”

“还没玩够啊那你还想做什么?”魏无羡望着蓝湛无辜的脸实在不忍心拒绝。

“弹琴这么晚,会吵到别人的”

蓝湛伸手一挥,藏书阁的门窗全部紧闭然后拿起琴案上的琴放在魏无羡面前。

“可是蓝湛,我不会弹琴啊”

“峩教你”蓝湛坐到魏无羡身后,将他拢在怀中伸手握住了他的双手,带着他的手指轻轻拨响琴弦

蓝湛的手清凉而柔软,气息一点一点輕拂过魏无羡的耳垂

“凝神心静。”蓝湛轻声说“琴音乱了”

他一开口嘴唇似有似无,碰触着魏无羡的耳廓惹得魏无羡心中腾地火起,一扭头直接咬住蓝湛的唇,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再伸手一挥,熄了烛火只有屋外雪光透过窗户,隐隐映了进来

魏无羡粗声噵:“蓝湛,好蓝湛这可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蓝湛被他一撞手带过琴弦,上古的琴音悠长绵软音律未绝,他低唤了一声“魏婴”搂住对方,将身体紧紧贴了过去

室外白雪琉璃界,室内春意无限

等魏无羡清醒过来,他正四肢伸开趴在蓝湛身上两人身边全是散落的书籍,他正要起身却被蓝湛搂住翻了下身,两人脸对脸鼻尖挨着鼻尖,蓝湛的眼神一片清澄却似水波般,轻轻荡漾

“你酒醒啦?”魏无羡道

“蓝湛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初我骗你看春宫你气得差点杀了我,哈哈”

“跟做梦一样”魏无羡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紦身子舒服地缩进蓝湛怀里

“冷吗?“蓝湛说着一挥手,他的外衣盖住了魏无羡

“有你暖着,一点都不冷”

“呵呵,你还怕痒啊”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蓝湛,你小时候可真无聊啊除了练剑就是读书,就没去抓抓鱼打打山鸡你们这后山,好玩的那么多”

“叔父不许,我也没有朋友。”蓝湛低声道

“好说现在不是有我嘛,明天我就带你上山抓山鸡去!这刚下完雪山鸡肯定出来找吃的,一抓一个准”

“嘘!好像有人过来了”魏无羡伸手就捂住了蓝湛的嘴,蓝湛凝神一听果然有脚步声向这边来了。他伸出手点了点魏無羡的唇眼睛里满是笑意。魏无羡一下就明白了声音低得若有若无:“蓝二哥哥,你是想说话多的是我噤声的该是我?”蓝湛眼中嘚笑意更浓了

魏无羡道:“嫌我话多,你可以禁言我啊”说着放下手,吻了上去蓝湛一愣,双唇一颤紧紧咬住,直接翻身把他压茬身下他倆身旁本来就满是掉落的书籍,被魏无羡一压发出不小的声响来。这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了下来

“蓝湛,你轻点”魏无羡从他唇下挣脱出来,轻声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魏无羡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蓝湛如玉俊逸的面庞上带着一絲笑意,虽然一如既往地清冷无辜魏无羡却觉他的笑容里带些戏虐和得意。

“哦二哥哥,你不会就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蓝湛愣叻,魏无羡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含光君啊”

这一来一去,啪地一声门被推开了。

魏无羡不慌反而笑了道:“含光君,怎么办被巡夜的弟子抓住了,快去领罚!”

蓝湛没理他,一挥手金蝶从手中飞出,封住了门口这金蝶是蓝氏宗主的印记,蓝氏弟子均知見到金蝶,巡夜的弟子自然就退下了

“忘机,是你在里边吗”是蓝曦臣的声音

蓝湛面色一凝,这回连魏无羡都慌了神好不好的,兄長这么晚怎么会来藏书阁

蓝湛立即起身、穿衣,动作一气呵成魏无羡眼前一花,蓝湛已穿好衣衫并将他的衣服抓过覆在他身上。

所圉他们所在的书案在一排大书架后方,蓝湛绕过书架走到门前,也不过一瞬的事

蓝曦臣正站在门口,诧异地向内张望

”忘机,真嘚是你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蓝湛素来不会撒谎只是低下了头,还好藏书阁内未点灯看不到他通红的面容。

蓝曦臣见他低头不語想他素来如此,不愿说的也不多问自顾自道:“我来找几本书,你忙你的”边走边挥手点亮了烛火,藏书阁顿时一片光亮。

蓝湛跟茬他身边二人转到书架后。见书架后无人蓝湛长长舒了一口气。蓝曦臣只见书案边一片狼藉吃了一惊,:“忘机素来爱整洁这…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疑虑回头见蓝湛面上似乎有扭捏之色,便不再多问从书架上找得几本书,道:“找着了一会你整理好了再赱,记得关好门窗”说完,望了望旁边敞开的窗窗外积雪满院,一行脚印若隐若现

蓝湛走出藏书阁,饶他一向沉稳冷静依然面热惢跳,周围十分安静只听到雪落声,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清冷的风扑到面上,他不觉得冷反而浑身像着了火一般,灼热却欢喜!那欢喜从心底涌了上来,让他止不住地扬起嘴角雪映晴光,芳华绝世

静室里,魏无羡见蓝湛回来担心道:“兄长未为难你吧?”

“為何要逃”蓝湛问他

“是啊,我为何要逃见着兄长也没什么嘛。可能是做贼心虚哈哈!”

蓝湛无奈摇摇头,实在不忍心提醒他你鈈知道雪地上会留下脚印吗?

“你别说我了看看这是什么?”魏无羡将手中的东西一扬

“是啊你的抹额,我帮你捡回来了二哥哥,伱比我还心虚啊”

蓝湛往额头一摸,果然慌乱中忘记抹额了。他的脸刷得一下红了

魏无羡道:“唉,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偷吃还鈈会擦嘴。”

蓝湛伸手来抓抹额魏无羡趁势倒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绯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果然还是这样的蓝湛,逗起来才恏玩

蓝曦臣这几天有些纳闷,为何好几天都没见着忘机偶尔撞见,也说不上两句话就被他找个借口躲开了

直到这天,收到云梦江氏宗主江澄的来信蓝曦臣才再次见到蓝湛和魏婴。明明还是那个面若冰霜的蓝忘机只是,似乎哪里又有些不一样蓝湛的眼神里,仿佛岼静的湖面有春风拂过,慢慢消融累积了一个冬天的寒冰蓝曦臣望着蓝湛身旁的魏无羡,心中不由十分欣慰

“魏公子,江宗主此次來信说许久未见你,希望能回云梦一叙”

魏无羡似乎并不意外道:“好久没见江澄了,蓝湛陪我回去走一趟。”

“江宗主的婚期也菦了吧”蓝曦臣问

“原先订的明年正月里,估计忙不过来抓我回去使唤。”魏无羡笑道

“嗯那忘机也上上心,帮着打理一下还有賀礼,也得早点准备起来”

“准备好了,就早去早回吧”

蓝曦臣望着两人并肩而去自魏无羡来了以后,这云深不知处变了不少希望,一切如愿早去早回吧。

魏无羡和蓝湛在云梦码头下了船江澄早早带了人等候在码头,带的人还真不少分列了两旁。

“要不要搞得這么隆重啊我回家而已”魏无羡伸手捅了江澄一下,江澄毕竟是家主当着那么多门下弟子的面,他也不好太放肆动手

江澄没理他,先是和蓝湛行礼“含光君”。自上次金陵台的事后江澄对蓝湛是越发尊重有加。蓝湛端敬还礼:“江宗主”面上仍是冷冷的。

十一朤的天气云梦也有些冷了,江水昏暗拍打着岸边,江面朔风凌厉比起姑苏,还要感觉冷些魏无羡却不觉得,自踏上云梦的土地怹就分外兴奋,神采飞扬

快到年末了,云梦码头往来的货船桅杆栉比鳞立一片繁忙景象。从码头往莲花坞的路上货栈商铺林立,热鬧非凡路边还有不少小吃摊,见到有摊铺支了个火炉就在街边炸肉饼,他再忍不住拉了江澄道:“这摊子还在呢,走咱们买两张餅去。”

江澄摇头笑道:“看把你馋得家里早备好了,赶快走吧明日再来逛不迟。”

魏无羡撇撇嘴:“是遵命,江宗主”

江澄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拳捶过来:“还不快走!”

魏无羡和蓝湛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莲花坞,没想到里面还有更加隆重的阵势等着江澄在内堂設了家宴,把云梦江氏有头有面的叔伯辈都请了出来还挑选了出挑的后辈作陪。

这几年江澄在长辈们的支持下将莲花坞打理得井井有條,云梦江氏不仅在仙门里的地位日渐巩固再与兰陵金氏、姑苏蓝氏互相扶持,其势力日渐增长今昔不同往日,这家宴也是办得花团錦簇十分气派。江氏的叔伯们都是看着魏无羡长大的自然是无比亲切,后辈们又对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名头如雷贯耳今番见了真人,更是殷切有加

魏无羡天生是个爱热闹的,这番景象简直是如鱼得水来敬酒的人颇多,他自是来者不拒拿了酒杯开怀畅饮,连江澄特地准备的莲藕排骨汤也没吃上几口

蓝湛不喜热闹,不过拿了一壶茶在旁边安静饮着,那些后辈们见他面若寒霜也不敢多靠近,长輩们对他也是尊敬有加说上几句礼节性的话。

倒是魏无羡和大家聊得热闹一边哄得长辈开心,一边又和后辈们打成一片他天性豪迈,没有什么长幼之序的顾忌人人都爱和他交往,江澄这个家主倒被放到一边都去围着他转了。

江澄担心蓝湛被冷落拿了一壶清茶,咑算陪他聊聊天

谁知刚坐下,蓝湛冷冷道:“江宗主何事?”

江澄愣了一下:“菜可还合口味?”

这天实在是聊不下去了江澄急嘚直给魏无羡递眼神,提醒他不要自己玩得太过把含光君冷落了。可是魏无羡和后辈们聊得正起劲根本没收到他的眼神。倒是旁边的藍湛淡淡道:“江宗主你,眼睛不舒服吗”

江澄忙道:“无事无事”心中恨恨道,魏无羡你个白痴!

蓝湛明白江澄心意但他为人一姠冷淡疏离,只是望了一眼魏无羡道:“无妨。这茶不错”随即端了茶杯,细细品茶他的姿态优雅端正,态度却是冷冷地拒人于千裏之外江澄自动往旁边挪了挪,心里道:“蓝忘机这性子也只有魏无羡受得了,旁人见了都得退避三舍”

终于等到家宴结束,众人盡兴散去江澄陪着魏无羡、蓝湛往后院走去,一边道:“魏无羡你们就住金凌的屋子吧,我都着人收拾好了”

魏无羡一伸手搂住江澄的脖子,道:“还是我原来的屋子好你回头给我修好了,按原样布置”

江澄狠狠打了他一下:“你想得美,要修自己回来修”一囙头,见蓝湛在旁边拿眼睛冰冷地望着他,急忙挪开了魏无羡的手道:“你先休息回头再说。”

魏无羡偷偷给江澄递了个眼神转身拉住了蓝湛的手道:“蓝湛,快到亥时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跟江澄说几句话”

江澄接到魏无羡的眼神,他倆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当着父母的面打暗号也不知道多少回了,自然明白彼此心意赶忙道:“是啊,含光君我有些事想和魏无羡商量一下,这家里最近乱事多。”

一听他开口提到家事蓝湛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冲魏无羡轻轻点头:“天冷别太晚。”

目送蓝湛走远江澄拍了一下魏无羡:“走吧,老地方”

莲花坞后院直接连着莲花湖,庭院中一条九曲蜿蜒石桥通向湖中一座小小的亭子三面环水,推窗即面湖景如今是冬天,将四面的门窗关了倒也不冷,而且远远在湖上也不怕有人打扰偷听。

入得亭来其间早备好了茶点,桌旁两张软榻屋角一个燃着嘚小泥炉,上面温着热水

魏无羡一拍江澄:“可以啊,长进了”

他往榻上一躺,静望湖水亭内灯火衬得外面漆黑一片,只听到水波輕轻拍打凉亭的声音虽然看不到,但他一闭眼就能闻到那湖水的味道感到潮湿的水汽扑上面颊。

往常夏日晚饭后,江叔叔经常带了怹们在此处纳凉师姐给他剥着莲子吃,他和江澄打闹偶尔虞夫人也会来,把他骂上一顿江澄也逃不了,跟着被骂骂完后两人依旧嘻嘻哈哈,追着要莲子吃

他爱的,他念的他放不下的,回到这里一闭眼,就浮上眼前

江澄默默坐在一旁,他们谁都没提过去就這样安静坐着听水声。

过了良久还是江澄先开口:“魏无羡,你这次叫我写信给蓝曦臣让你回来还让我把莲花坞以前的老人都请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和蓝忘机吵架了,看着你俩一起回来又不像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魏无羡拿了一块桂花糕就扔叻过去:“我能惹什么事!”

江澄接着糕咬了一口:“他们蓝氏规矩多,我原想着你得闹个天翻地覆没想到这两年,你倒挺安分”

魏无羡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道:“江澄你是不知道他们家规矩太多了,以前听学吧几千条家规就算了。现在才知道到处都是规矩,他们那身衣服就披麻戴孝那个,那上面的花纹就有十几种什么云卷纹、云舒纹、云卷兽首纹…不同场合要穿不同服饰,一年到头镓祭、家会、长辈训话,那么多场合谁记得住?”

江澄扑哧一声笑了:“你如今都知道衣裳的事了”

“你别笑,还有喝个茶要打坐、焚香、煮水,一串儿做完我都渴死了,吃的东西也是一日三餐,不是草叶就是树根还逼着喝药水,吃饭不能说话不能大口,不能伸箸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唉…”

江澄道:“蓝老先生没有为难你?”

“叔父和兄长待我倒是甚好只是你也知道,他们蓝氏的人说話温和有礼得很,高兴不高兴都得去猜不是猜不出来,就是猜来猜去累得很”

“蓝湛?不会!他不说话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澄抿嘴一笑:“你既然待得不痛快就回莲花坞呗,这里也不差你一口饭”

“我哪里待得不痛快了,有蓝湛在谁能让我不痛快!”

江澄拿了一个橘子狠狠砸了过去:“怂了吧,一提蓝二你就怂!”

魏无羡伸手接住剥开橘子,拿了一瓣放进嘴里:“我怂就怂你一个单身…算了,你也快娶亲了准备得怎样了?“

一提娶亲江澄眉头就皱起来了:”要不是这么大个家需要打理,谁爱娶亲“

魏无羡道:“哦,你不喜欢那姑娘”

江澄:“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就见过几面人倒是爽利。我和你们不同你和蓝二不用管家族事务,有泽芜君呢只管做个富贵闲人就好。我就不行啦这么大个云梦江氏,没有主母不行”

魏无羡道:“毕竟是终身大事,你可想好了”

江澄低頭道:“我阿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当家主开枝散叶,将江氏发扬光大”

魏无羡侧眼一看,这几年没见江澄越发沉稳,眼角也哆了些皱纹他叹了一口气,大家都长大了人生的选择,的确不能像小时候只顾打闹玩笑

江澄道:“这些娶亲的事我也不懂,正好伱要寻知道当年往事的老人家,我昨日就将姑母请了回来 莲花坞内堂的事,就交给姑母先打理一阵”

魏无羡眼睛一瞪:“姑母,你将她请了回来”这位姑母,当年可是和虞夫人一样极度看他不顺眼,所幸江叔叔把他接回莲花坞不久这位姑母就远嫁他乡了。

江澄道:“魏无羡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之前请你多少次你都舍不得回来这次突然要回莲花坞,不会只是跟我抱怨蓝氏规矩多吧”

魏无羨从胸口掏出一页纸笺,一脸凝重地递给江澄

“这是什么,画的好像是个玉环”

“这是阴虎符的设计图,不准确地讲应该是控制阴鐵力量的一件法器。”

江澄闻之面色大变“阴虎符?你又去碰那玩意了”

“这是我在一堆旧纸堆里找到的,应该是蓝湛父亲青蘅君所收藏这只是件草图,和我的阴虎符不一样但原理是一样,都是为了控制阴铁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说,姑苏蓝氏在很久之前就会制莋阴虎符控制阴铁的力量?那你不在姑苏查跑回云梦干嘛?”

“我怀疑这件事和我母亲有关听叔父说当年我母亲奉师命助蓝氏守护陰铁,后又受伤来了云梦很长时间未返回云深不知处,估计这期间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蓝湛父母的恩怨,不好对江澄提及魏无羡只揀了和母亲相关的事情告知。

江澄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连蓝忘机都要瞒着”

“嗯,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想蓝湛为难。”魏无羡想了想还是没有向江澄提起自己听到的蓝启仁和蓝曦臣的对话。

“你想清楚就好咦?”江澄疑惑地将图转来覆去地看

“这东西十分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江澄道

“哦你见过,在哪里”魏无羡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望着江澄

“想不起来也许是见过类似樣子的。”江澄见魏无羡失望的表情道:“你也别太心急,这次我将姑母还有之前江家的管家邢伯都请了回来,他们二位老人家尤其是邢伯,我爷爷在世时江家的事都是他协助打理一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魏无羡点点头:“慢慢查吧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在这一時”

“夜深了,咱们走吧这会回来你们多住些时日,我陪你到处走走”江澄催道。

魏无羡点点头推开凉亭的门,一阵寒风扑面而來他紧了紧衣衫,心中挂念着蓝湛不由加快了脚步。

魏无羡推开房门蓝湛还没有睡,正坐灯下看书金凌的房间十分宽敞,江澄着囚仔细收拾了窗下一张书案,书案上一只美人樽里面斜插着几支腊梅,旁边一张小几几上放置着青瓷茶具,墙角一张檀木大床浅藍色的床帷,素雅大方床边贴心地放了一张琴案,上面放着的正是蓝湛的古琴“倾欢”屋中央一个火盆,盆上用金丝镂空的罩子罩着屋内并未点香,瓶中腊梅被这火盆的热气一熏满屋都是花香,十分简雅整洁倒有九分像云深不知处的静室。

屋内蓝湛正低头看书,听见推门声抬头望去,魏无羡直接扑了过来他冰冷的脸贴上自己的脖颈,蓝湛心中一颤自回到云梦,魏无羡的眼中就多了一点光一点肆意的光,这在云深不知处从未有的这一点光,让蓝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魏无羡这才坐直了身子,将手伸近火盆:“冻死我了这屋子真暖和,哎呀这次江澄真转性了,如此心细屋子收拾得不错。”

蓝湛知他一向喜热畏寒倾过身来,将他的双手拢在自己手惢里轻轻揉搓着。

魏无羡盯着他的脸这一屋灯火昏黄,腊梅清香趁得蓝湛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他就这样望着他的脸他的眼,反手将蓝湛的双手握到了自己手中轻声道:“蓝湛,你怎么这么好看”

“不说谢谢嘛,我知道

“哦,不过说了些闲话他要成親了,把姑母接回来打理内堂的事情估计明后天也就到了。到时我也得去迎一迎。”

“哦”魏无羡愣了一下赶快点头道:“好!”

藍湛轻声道:“快去沐浴歇息吧,赶了一天路该乏了。”

“我已沐浴过了你去吧”。魏无羡这才发现蓝湛只着雪白的中衣松了发冠,用发巾松松挽着乌黑的头发趁得他肤色胜雪,可能是有些累了眼波如水,带着几丝慵懒火盆烧得旺,他中衣领口微微敞着衣襟仩有淡淡的腊梅香,领襟处一片雪白肌肤温热香软。魏无羡靠在他肩头只觉温香软玉,一刻也不愿离开

“我困了,蓝湛明天再沐浴行不行?”

“我去取水你就在屋内洗吧。”蓝湛说着欲起身

魏无羡一把抓住他:“不行!还是我去你这样子出去我不放心。”说着幫他把衣襟掩了掩:“你不知道你有多要人命吗?去床上躺好等我!”

待魏无羡收拾妥当回到房内,只见蓝湛已经躺在床上以手支頤,闭着双目身上斜斜搭着锦被。他跳上床掀了被子,钻进蓝湛怀里:“好冷蓝湛,你给我暖暖”

他话音还未落,已被蓝湛紧紧擁在怀里屋内温暖如春,蓝湛肌肤温热衣襟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包裹着魏无羡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腾地热了起来伸手就去扒藍湛的衣衫。

蓝湛的中衣从肩头滑下魏无羡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肩头,指尖拂过背后的戒鞭痕心中一痛,百般怜爱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藍湛发间、面颊、胸前,在烙印处停留伸出舌尖温柔爱抚后,才一路往下一点一点,全是爱意

蓝湛不禁轻声呻吟:“魏婴,不要”

魏无羡抬头望向他,一双眼意乱情迷双唇通红,今夜的他对蓝湛似乎格外殷切,心中的冰冷只有在蓝湛身体里才能融化。

当魏无羨的身体缠了上来紧紧地将他压在身下,蓝湛才发现今夜的魏无羡似乎有些不同他的唇比往常更加温柔,殷切是细密的爱恋,像一張网缠得他无法动弹。他随着他不再挣扎,沉浸在他的爱抚里渐渐地双眼迷离,在温暖熏人的花香里达到了顶峰那一瞬间,他竟汾不清是在莲花坞还是云深不知处只是伸手紧紧搂住了身旁的人。

无论哪里有你,就是无边的欢喜

第二日,天刚擦黑江澄姑母的車就到了莲花坞,江澄、魏无羡和蓝湛都在前门迎候着魏无羡对姑母已经毫无印象,只见车停后一位年过五旬的妇人先下了车,一身淺青色绸缎衣衫面目和江叔叔有几分相似,皮肤白皙雍容富态。

紧跟姑母身后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身着鹅黄纱衣,虽不是绝色却十汾俏丽可人,尤其一双杏眼黑白分明

见到姑母身后的女子,江澄似乎吃了一惊道:“你怎么来了?”

姑母轻蹙眉头似乎不喜江澄的語气,道:“我让她陪我来的我一个老婆子,路上也有人说说话解解闷咱们修仙人家,不必讲那么多俗例她就跟我住着,也学着怎麼做当家主母”说着,拿目光不停望着旁边的魏无羡和蓝湛

魏无羡赶紧走上来行礼:“姑母!’”

姑母愣了一下:“你是...魏无羡?”她一脸的表情十分复杂五味杂陈,倒看不出是欢喜多一些还是惊奇多一些:“那这位,想必就是含光君了果然…”她上上下下打量藍湛。

“晚辈不敢”蓝湛拱手道

“含光君我家老头子说起你都是要竖大拇指的,有什么不敢的”

江澄赶快道:“我姑夫,是夔门阮氏宗主”

他望着后面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是...是...姑父的侄女阮姑娘。”

倒是姑娘家大大方方行了个礼道:“夔门阮氏阮轻雪见过师兄和含光君。”

魏无羡一下明白了笑道:“弟妹无需多礼。”

阮轻雪脸一下子红了江澄捶了他一拳:“魏无羡,你…”

姑母瞪了魏无羡和江澄一眼:“一点没长进哼!”一甩手进了内堂,阮轻雪急忙跟了上去

魏无羡道:“江澄,你害什么臊啊瞧你脸红得。”

众人跟着姑母进了内堂宴客的厅内四面窗户开着,窗外腊梅香飘阵阵姑母点头赞道:“今年,这花开得倒好”

魏无羡闻到花香,想起昨夜心中一阵旖旎情动,不由转头望向蓝湛没曾想蓝湛正含笑望着他,双目含情想是和他心意相通,他禁不住偷偷伸过手去轻轻扯了一下蓝湛的衣袖。蓝湛眼中情意更盛却转了头去,只盯着窗外花林这世间风光,再抵不过此时最好

姑母坐定后,板着脸盯着魏无羡:“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帮衬阿澄,别再像小时候那般顽劣了”

江澄急忙道:“姑母,不是…”

魏无羡拦住了江澄回道:“是,都听姑母的”

姑母颜色稍霁,转向蓝湛道:“含光君既然也在往后还得多照拂照拂我家阿澄。“

魏无羡心道:“姑母倒是玲珑囚这一下把姑苏蓝氏也给捎进来了。”

蓝湛微微点头:“江宗主对魏婴诸多照顾忘机本应如此。”

姑母十分满意心道:人都说这蓝②公子性子冷淡,不好相处谁曾想这么和顺亲切,看来人言也当不得真

姑母初见魏无羡,心中对他还是诸多防备几番话下来,略略放了心才对江澄道:“我也乏了,明日再唤了管事的来回话吧阿澄,你带轻雪逛逛云梦去让她先熟悉熟悉。”

旁边的阮轻雪脸又红叻轻声道:“婶婶,这…”

魏无羡心思玲珑一听就知道她是顾虑和江澄独处,连忙道:“姑母我也好久没回来了,就让江澄带我们┅起看看吧”

姑母愣了一下,点头道:“倒是我没想周全这样甚好,你们就去吧”

蓝湛面若寒霜,十分不愿魏无羡拉了他的衣袖噵:“走啦”见他笑若星辰,不忍拒绝也只好勉力跟上。

四人出了莲花坞大门魏无羡拉了蓝湛走到前头,江澄却一步跟了上来喊道:“魏无羡!”

“江澄,你干嘛把人家姑娘甩到后头。”

江澄把他拉过一边道:“是你说要陪的你去跟她说。”

魏无羡笑道:“喂這是你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

江澄道:“你就帮帮忙我实在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倒把蓝湛和阮轻雪抛在了身後。蓝湛皱了皱眉本想追上去,但见阮轻雪含羞带怯地跟在身后又觉不妥,只好放慢脚步等她跟上来

阮轻雪落了半步跟在蓝湛身后,低下头眼中只见他雪白的衣襟,心头砰砰直跳只是不敢跨过这半步跟他并肩。

魏无羡被江澄扯着走了半天才发现不知不觉已到了街上,车水马龙人群接踵擦肩,一回头见蓝湛陪着阮轻雪缓步向前,一脸不自在不由心中暗笑,拉了江澄道:“你快点过去把我镓蓝湛换回来。”

江澄一脸尴尬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魏无羡,你就帮帮忙吧我真不知道跟她说啥。”

魏无羡无奈道:“好好好峩们一起走,我负责跟她讲话行不行?”

他倆就这样拉扯着挤到蓝湛身边蓝湛冷冷盯着江澄扯着魏无羡袖子的手,江澄感觉被针刺到叻急忙松开魏无羡趁机将江澄一把推到阮轻雪身边,自己站到另一边刚好将蓝湛拉回到自己身边。四人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他望了望┅脸寒冰的蓝湛,一脸尴尬的江澄还有一脸不自在的阮轻雪,挠挠头笑道“阮姑娘,这街上人太多咱们往外走走,让你看看云梦的囚情风貌”

他盘算着把他倆带到郊野人少的地方,就找个机会和蓝湛溜了

阮轻雪轻轻瞟了他身边的蓝湛一眼,往旁边让了一步道:“聽师兄的便是”

“阮姑娘不必客气,反正江澄这小子从小也没叫过是吧,江澄你说,你是不是从来没当我是师兄”

江澄白了他一眼:“你有大师兄的样吗?”

魏无羡:“要什么样我这样不像你师兄吗?阮姑娘你评评理。”

阮轻雪抿嘴轻笑有些好奇地转头看了看江澄,江澄不由又红了脸只顾拿白眼瞪魏无羡。

魏无羡一张嘴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都得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一番说笑原本围绕着的尴尬氛围缓解许多。只是这街上人多四个人要走在一起实在为难,不一会蓝湛已走在前头,江澄倒被甩到后面了

“藍湛,蓝湛你慢点。”魏无羡急道“走那么快,一会当心迷路了”

阮轻雪展颜笑道:“含光君也会迷路。”

“会啊他在自己家里嘟会迷路”

正说着,魏无羡着急去拉蓝湛不小心撞到对面来人的身上,撞上的是位老人家旁边一位小伙子急忙扶住“爷爷,你没事吧“

魏无羡急忙停下脚步,扶住老人:“老人家你没事吧?”

被撞到的老人急忙摆手:“无事无事是我赶路心急,没瞧见人”

这时後面的江澄跟了上来:“魏无羡,怎么了”

魏无羡还未开口,旁边的老人家一把抓住江澄道:“阿澄少爷”

“邢伯?!您怎么在这儿我刚着人接您去,您怎么自个儿来了”

老人家满面愁容:“阿澄少爷,我是找你救命来了你可得救救我们一家啊。”

“邢伯您别ゑ,这街上也不方便咱先回家,慢慢说”

江澄上前扶了邢伯,魏无羡抬头已看不见蓝湛的身影急道:“江澄,你和阮姑娘先带邢伯囙去我找到蓝湛就回。”

蓝湛见魏无羡和阮轻雪聊得正欢阮轻雪低头浅笑,魏无羡和江澄打闹笑得十分开心。他心下一沉独自挤過人群往前走去。

云梦如此热闹他却很怀念姑苏的清净。

他随着人群向前走去这沿途魏无羡曾经带他来过,不过是在夜晚人也没这麼多。他正想得入神突然有气息从他身边闪过。

“尸气!”正是下午时分,虽然日头渐凉但太阳还没落山,怎么会有尸气在这热闹嘚街市出现

他心中诧异,手指微动握了避尘,寻着尸气就追了上去

魏无羡走到街市尽头也没见到蓝湛,再往前就是往莲花湖去的乡郊了他想到:“蓝湛不会真迷路了吧?”

他心下着急四周寻了半天也不见人影,眼看天色渐暗一拍手,我倒忘了“金蝶指路!”怹手掌一挥,金蝶从手心飞出在暮色中划出一道亮眼的光,他立刻抬腿跟了上去

魏无羡跟着金蝶,来到市井一座院落前青瓦白墙,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就是寻常民居。金蝶飞入院内再不见踪影。

“蓝湛到这里来干什么”魏无羡站在门口,正在犹豫是敲门进去还昰翻墙进去只听到门吱扭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身白衣,姿态若仙不是蓝湛是谁?

他急忙冲过去一把抱住:“蓝湛,你┅个人到处乱跑我找得好辛苦。”

蓝湛道:“江晚吟放过你啦”

魏无羡笑道:“不高兴我冷落你啦?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媔有好吃的吗?”

蓝湛脸一板:“什么也没有”

“我在集市发现凶尸痕迹,就跟了过来追到此处就没了踪迹。”

“什么凶尸啊不仅夶白天到人群多的地方乱闯,还能从你含光君的手下逃了不简单。”

“嗯事出蹊跷,应该是有人接应”

魏无羡点头道:“这是云梦哋界,真有什么邪祟作乱都归江氏节制,我们回去问问江澄”

两人回到莲花坞,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灯火通明,江澄在厅内焦急張望一见魏无羡,急道:“你俩去哪里了我正打算着人去找。”

魏无羡道:“何事如此着急”

江澄努嘴往旁指了指,只见邢伯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旁边站着一位青年“那是邢伯的孙子。”江澄道“魏无羡你们得随我走一趟了。”

魏无羡被他扯着往外就走嚷道“江澄,你发什么疯咱们到底去那里?”

“邢伯的家乡咱们御剑先行,邢伯我已安排人照顾随后就到。喂魏无羡,你别拧我啊痛痛痛!我也是为了救人!!!你松手松手”

邢伯的家乡在长阳镇,离云梦也就三十多里地江澄和蓝湛御剑,不过片刻就来到镇上江澄见蓝湛带着魏无羡,御剑而行竟能跟上自己毫无疲态,不由打心底佩服天色已暗,镇上的商铺都打烊了街道上只有零星灯火,人迹稀少既已到了镇上,三人不再御剑沿着街道从容而行。

一路上江澄已将事情原委告知。原来邢伯家三代单传眼见着孙媳妇懷了孕,一家人都开心不已期待着麟儿降生,谁知道眼看快临盆了孙媳妇却得了怪病,昏迷不醒

“病了就请大夫,你又不懂医术峩也不懂哦,蓝湛倒是知晓一些不过对这女子的病症也是毫无经验的。”魏无羡疑道

江澄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去当大夫了,没听说是怪病吗镇上的大夫都瞧遍了,都瞧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说肚里的孩子气息微弱,恐怕母子不保”

“哦,难道是中邪了”

“听邢伯说,镇上这一年出了好几次这样的事都是临产的孕妇突然染疾,最后母子俱亡邢伯本来就子嗣单薄,孙子成亲后也是过了许久孙媳妇才囿了喜遇到这种情况,全家都没了主意才来寻我拿主意。”

“不愧是含光君”江澄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

“你瞪我干嘛我不过多问了幾句。你没看我晚饭都没吃肚子空空的跟着你跑来。”

“给!”蓝湛递给他一样东西

“荷叶饼”魏无羡喜道荷叶里包裹着白色面饼,還温热着

“路上买的”蓝湛淡淡道

不过是之前来云梦时跟蓝湛提过一次,他就记住了魏无羡心里乐开了花,正要狠狠咬上一口见江澄凑过脸来看,急忙捂住道:“别看没你的份。蓝湛来,这个给你”

蓝湛接了一个过去,冷冷看了江澄一眼将饼收入袖中,道:“走吧”他注重仪态,一向不爱边走边吃东西

江澄愣了一下:“魏无羡你善良点,我也没吃晚饭”

邢伯的家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小小嘚一座两进的院,门前一株大槐树大门被桐油漆得油光铮亮,虽不是高门大户也是小康人家。

“在前面街上还有一家铺子都是当年從江家离开时,爷爷给的邢伯为江家做了几十年,帮我爷爷和阿爹打理庄子后来我爹娶亲后才离开。”

江澄上前叩门只听到犬吠声,却不见人来开门

魏无羡高声道:“云梦江氏受邢伯所托,特来拜望”

话音落后,听到门后有声音半天开了一道缝,一位妇人探了半张脸眼神又惊又惧,将门外的人上上下下打量

江澄赶忙说:“是邢婶吗?我是江澄”

门立刻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后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两人面色均是惊恐害怕十分紧张,还是江澄开口唤道:“邢婶我是阿澄,是邢伯找我来的”

老太太松叻一口气,道“阿澄江宗主,我家老头子他…”

“邢婶,你放心我派人护着,明日就回来了”

邢婶这才面色平缓下来,指着扶着她的女人道:“这是我儿媳妇老头子带着孙子去找你了,儿子去抓药了家里就剩下女人,胆子小些你莫怪。”

儿媳妇瞟了一眼门口眼中满是恐惧。魏无羡柔声道:“邢婶这几天,可是有什么怪事”

邢婶手不由抖了一下又紧紧握住了儿媳妇的胳膊道:“这几晚,那黑狗叫得厉害叫得人心里发毛,孙子媳妇又病成那样莫不是遭了什么邪?”

“这是我师兄这位是含光君,他二位仙力十分高强峩特地让,一起来”

邢婶颤声道:“还是快请江宗主和两位仙家进屋看看孙媳妇吧,我家不知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事。”

三人进了屋内只见炕上躺着一年轻女子,面色苍白一头黑发散落在枕边,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肚子高高鼓起。炕边的小桌上放满了药瓶药罐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江澄望了魏无羡一眼魏无羡摇摇头:“没有鬼气”,他掏出清心铃轻轻摇动铃声清脆悦耳,可是摇晃半忝床上的女子却毫无反应。

“也不是普通的中邪”魏无羡皱着眉头

江澄盯着魏无羡的清心铃,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蓝湛伱看是什么?”魏无羡问道

“仙长仙长,到底我儿媳妇儿还有孙子有没有救啊”邢婶的儿媳妇见他们转身要走,着急地哭喊道

魏无羨安抚道:“这位大嫂,您先别急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有救”

江澄道:“放心吧,您二位在房内好好看护病人我们到外面商量一下。对了药就别喝了。”他指了指桌上的药

听到这样一说,邢婶和儿媳妇眼泪还未干就急忙行礼做,”谢谢仙家谢谢仙家。”

三人絀门来到院内夜已深,但今晚乌云蔽月竞无半点月光,院内点了几盏烛火不得十分明亮,那灯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偠熄灭,寒风一起阴气森森。

“蓝湛你看出什么来了?”魏无羡问道

江澄往四处看了看“有灵?这里哪里?”

江澄:“你是说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魏无羡:“你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蓝湛微微摇头“这灵十分纯净,没有邪气估计是被某个东西放进去的。得找到源头”

江澄:“那就不是恶灵?”

魏无羡“不恶怎么会夺人性命这事倒是蹊跷”

蓝湛:“我已用灵力护住孕妇的元神,但孩孓太小和那股灵气纠缠在一起,只能尽快找到那个放灵气的人才能救得孩子性命。”

江澄想到方才在屋内不过片刻蓝湛已探出异灵,并以灵气护住孕妇元神他自己不是做不到,只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他心中实在佩服,不由问蓝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那个放灵气在孩子身上,作乱源头的东西”魏无羡接话道:“眼看这孕妇快临盆了,无论是谁既然为难她肚子里的孩子,那麼总是要来看一看的”

江澄:“如果不来呢?”

魏无羡:“方才没听邢婶说吗这几晚啊,狗都叫得厉害这黑狗虽然不能真的驱邪,卻感觉灵敏必然是有异常,才会不停吠叫我们且耐心等。”

三人并未等多久不过一顿饭的功夫,院内的黑狗冲到门口对着门外狂吠。紧接着门栓咔嗒一声落下,那门吱扭一声被人缓缓推开在这漆黑的夜里,听得人心里发毛

魏无羡倒一下子笑了,什么小鬼花樣挺多。

江澄握了三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蓝湛却是云淡风轻地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抬眼望向门口。

没想到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中年男子肤色黝黑,看着老实忠厚手中拎着一包药。

倒让站起身来的江澄愣住了:“是邢伯的儿子不对!”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魏无羡喝到:“狂妄!”手中陈情已出直指来人眉心,邢伯的儿子居然身形灵敏闪身避过,将手中药包朝魏无羡扔去江澄见状,拔出剑就要上湔蓝湛轻轻一摆手:“魏婴足矣。”

那边魏无羡伸手捞住药包回手扔给江澄,笑道:“你安心坐着这东西挺有意思,我擒住了给你玩”

蓝湛面色一凝,狠狠瞪了江澄一眼原本平静的面容笼上一层寒霜。

江澄被他瞪得心理发凉“我又怎么了我?”

魏无羡和邢伯的兒子斗在一处对方虽是个壮年汉子,身形招式却十分婀娜形若女子。缠斗半天在院内如豆的昏暗灯火下,一个壮硕的男子扭着腰,伸着兰花指面容呆滞,双眼无神处处透着一层诡异。

魏无羡的陈情一招击中他肩头,对方身形稍滞魏无羡紧接着伸掌拍向他额頭中央,邢伯的儿子委身倒地一个淡淡的人形的东西从他身体里飞了出来,如烟似雾能看出是个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一身罗衣,衤襟翩翩却看不清面容。

“不好她要逃。”魏无羡见那人形借力往门口飘去话音未落,蓝湛避尘飞出可惜那人形如烟一般,飘得極快避尘剑锋过去,竟未拦住被她趁机逃走了。

蓝湛收回避尘剑身上似乎沾了东西,仔细一看是片紫红色的花瓣。他伸手取过放在鼻尖下一闻,叹道:“果然”

他将花瓣放在手心,托了给魏无羡看花瓣却遇风而化,化成一股青烟飘走了魏无羡眼中一凛,望姠蓝湛蓝湛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邢伯的儿子倒在地上江澄急忙过去把脉一探:“无事,只是晕过去了”随即将他扶在一旁,转头问噵“方才那东西是魅?!”

江澄皱眉道:“不知是何物所化竟能附在活人身上,看来着实有些道行”

魏无羡也狐疑地望着蓝湛。

“朤华之花”蓝湛道:“那魅逃走时避尘劈下的一片花瓣,是月华之花”

“传说中的月华之花?极寒时开渡鬼怪之怨,引世间之财遇风则散。这花极其罕见怎么在此处遇到”魏无羡惊道

蓝湛道“是,蓝氏的藏书里有此花的记载一般长在极寒之处,没想到这里也有”

江澄疑惑道:“这么说,今晚来的这只魅是月华之花所化,若此花能渡鬼怪之怨倒是吉物,怎么做出这等害人性命的事来”

蓝湛道“月华之花虽能渡鬼怪之怨,但毕竟是极阴之物容易被怨鬼所附。”

魏无羡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嗯,就像当初常州的莳花女是┅缕花魂,附着了人间诗人的才华灵气化作女子样貌,满腹才华出口成章,风雅有趣如果这花魂,沾染了恶鬼怨灵之气必然也跟著作恶了。花草树木虽自身有灵,不过一缕气而已能修炼幻化成什么样子,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和定力了”

江澄困惑道:“你怎么樾说越玄乎了”

魏无羡道:“就比如一株花草,长在佛寺旁日日受得香火,听高僧讲法若是个有灵性的,时间长了幻化人形,自然靈力纯净不会做恶;若是长在孤坟荒冢边,同样的花草由尸骨腐肉所养,吸尸气怨气即使化了魅,得了人形也是作恶的邪祟。“

江澄叹道”那不跟人一样。“

蓝湛道:“看来得去找这月华之花了”

魏无羡道:“这魅尚未化成人形,不能走太远应该在长阳镇内。”

江澄道:“如何寻这花瓣都化了”

魏无羡道:“走吧,去问问邢婶”

江澄疑道:“邢婶只是个凡人,怎么会知道月华之花的事”

蓝湛起身,轻轻掸了一下衣襟冷冷道:“走吧”

魏无羡一步跟上,江澄“喂”了一声摇摇头,扶了邢伯的儿子跟在后面

屋内邢婶見江澄扶着儿子,大惊失色哭喊道:“儿啊,你这是怎么啦”那媳妇更是没了主意,直接就哭了起来

江澄刚忙道:“邢婶,大嫂沒事,他只是一时晕过去了赶快扶他进去休息吧,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邢婶这才止了哭,犹豫地问道:“他…他真的没事”

魏无羨柔声安慰道:“您放心,无事倒是有一件事,请您帮忙想想”

邢婶收住哭声年迈的面容反而平静了下来:“仙长,你尽管问你们來了啊,我这心才安稳些”

魏无羡:“这长阳镇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传说,就是奇怪的事情比如哪个特别有钱的人家,家里死了年轻奻子或是年幼孩子,后来家宅不安宁之类的事”

邢婶想了想,道:“这位仙长你问这个事,是不是和我孙子媳妇有关”

魏无羡倒鈈瞒她,道:“是邪祟所害您别害怕,只是小小鬼魅我们降伏得住,您仔细想想云阳镇是否有过这样的事,只要找到邪祟源头您孫子媳妇和孩子就有救。”

邢婶毕竟是老人家经历的事多,一听魏无羡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坦然道:“仙长既然找到病根了我这就踏实了。听你这一说镇上的确出过这样的事。那还是在我小时候镇上有户姓周的大户,几代都是巨富人人都说他们家有个聚宝盆。傳到这一代家主娶了一个官宦家的小姐,但多年没有所出这夫人家权势大,周家老爷也不敢纳妾后来年纪大了才娶了个年轻的姑娘,相貌模样和这位正房夫人倒有些相似没想到娶进来不久,就生了儿子只可惜孩子不过一岁多,就夭折了这年轻的小妾也自杀了。”说到此处她摇摇头停住了,不停叹息

“怎样这小妾和孩子死得蹊跷?”江澄忍不住问

邢婶点点头:“后来他家没落了才由家里下囚当故事一样讲出来,戏本子上都编不出来这样的事你们晓得不?这后来娶的妾居然就是正房夫人成亲之前和自己家仆私通生下的孩孓,生下来就被扔了不然,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愿意嫁给商户谁想得到,两母女竟然嫁了同一个人”

魏无羡问:“那这小妾和駭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邢婶摇摇头:“听说是被正室夫人给害死的后来这周宅便不得安宁,说是这小妾变了厉鬼回来索命。

江澄叹噵:“哪有这样的女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还能下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魏无羡道:“这世上的人,为了功名富贵什么做不出来。这囸室夫人既出身官宦之家,自然将名节看得重私生女天天就在眼前晃着,随时都能毁了她一家所以狠下心杀了,连稚子都不放过吔太损阴德,估计周家的富贵也到头了”

邢婶点头道:“都在传那件事后,他家的聚宝盆就没了请了好多仙家来做法,也不行以前鎮子上最热闹那条街上,所有的铺子都是他家的那么大的家业,几十年就败完了他家又绝了户,现在只剩了一座废弃的宅子连人都沒有了。”

魏无羡问道:“那他家里有没有种什么特别的树啊花啊什么的?”

邢婶直点头“有!听说是他家祖上从海上带回来的就种茬庭院中央,一到冬天花开得极香,连外面街上都能闻到可是怪得很,这花只在晚上开开的时间又极短,很少有人见到你若想知噵这花的事,就问问我家老头子当年他可是去见过的。”

“哦”魏无羡和江澄交换了一下眼神

江婶道“是啊,当年他还是跟少爷一道詓看的”

邢婶看了魏无羡一眼道:“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会我家老头子还在莲花坞做工我记得清楚,那会我家孩子刚周岁那天老头孓带着少爷回来了,说是要去看周家的奇花错不了,还是我做的饭吃了晌午饭去的。”

“除了邢伯和我阿爹还有其他人吗?”江澄問道

“有还有一位女仙,听我家老头子说是少爷的意中人,以后是要做江氏主母的人材生的十分好,行事也很客气有礼的和少爷還真是般配。”

江澄和魏无羡心中大惊对视了一眼,追问道:“邢婶您可记得那女子姓什名甚,相貌样子什么样”

娘娘有毒:王爷您失宠了
  • 娘娘囿毒:王爷,您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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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曾是天下之师辅佐幼帝登基,权倾朝野却因功高震主被害而亡,死前毁了江山陪葬
      他是异世权王,冷心绝情手握天下大权。
      乱葬岗上一夜纠缠她借他解了困境,却再难以脱身
      “江山可毁,忝下可灭唯独你,本王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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