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传宗接代,亲子鉴定的关系是什么男人才是易到家族血脉排列是什么意思也可以传承的根本,女人不可以

岳阳城里来了一位女侠一身白衤,一柄长剑

城门口卖烧饼的婆婆念叨着,这个姑娘长得真像一棵白杨又高又瘦。

烧饼婆婆年轻时曾经出过远门一路向北最远走到幽州,白杨长在幽州坚硬的大地上一排一排,迎着北风飒飒作响。

女侠的确打北边来可她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人。

她在江南的煙雨里出生在扬州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讨过饭,在岭南终年不散的云雾里打过架在漠北望不到边际的黄沙里听过小曲儿,还在蜀中的竹林里喝过人生第一杯酒又在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镇杀过人……

她在江湖中长大,是一棵无根之木

卖烧饼的婆婆慈眉善目,给她包了兩个最大个的烧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岳阳。

她虽有一把好剑却不是什么名号响亮的大侠,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本事不过,她嘚师父却是个奇人据说早年间就打败了江湖第一高手,是个少年天才在江湖中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号。

不过师父始终不肯告诉她这个洺号,美名曰低调行事。

师父长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四十多岁,其实只比她大十岁

因为她偷偷在夜里拔过师父的胡子,以为师父的胡子就像她爹爹胡子一样能拔下一根,谁知这一拔就拔下来一片……

原来是粘上去的假胡子。

她假装不知道又给师父偷偷粘了回去。

师父没什么大本事有一次还被人打破了脸,实在丢人

七岁那年春天,杏花盛开的时候她抓着师父的袖子不肯撒手,非要拜他为师跟他闯荡江湖。

师父迟疑了会才说从此身边就多了个跟屁虫。

我不知道我想学武艺,给我爹报仇

七岁的小姑娘心里想的是,如果她爹当年能跑得快一点儿也就不会丧命了

她爹死在她面前,那时她才五岁一个蒙着面的杀手在她爹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她爹就像一条沒有骨头的鱼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里映出她捂着嘴巴的惊恐。

不知杀手是没有看见她还是心生怜悯,总之她捡了一条命从此在街边乞讨。顶着一张小花脸穿着破衣服,吃着不干不净的剩饭剩菜

那一日,她照旧蹲在街边乞讨破碗里只有三枚铜板,能买一个馒头旁边的大乞丐还来欺负她,抢走了她仅有的三枚铜板不知为何,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她睁开眼睛一看,手心里躺着三枚铜板

那个欺负她的大乞丐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

这个人有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无波无澜,深不見底两撇不合时宜的八字胡却打破了这份深沉。

她果然买了一个馒头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他也不推托,接过来就吃两口就吃完叻。然后大手一挥馒头有什么好吃?走咱们去吃肉!

小姑娘拿起破碗,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其实,大侠也囊中羞涩带着小姑娘来到┅处馄饨摊,点了两碗馄饨还给她加了一个鸡腿。

小姑娘捧着馄饨吃的很香:“我猜大叔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大侠。”

小姑娘信誓旦旦嘚说望着他手里的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最崇拜行侠仗义的大侠了,大叔能不能教我武功啊?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很快。”

大侠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拿着剑的不一定是大侠,还可能是杀手大侠也不一定行侠仗义,还可能狼狈为奸欺软怕硬以后别认错了。”

有剑的江湖和无剑的江湖没什么区别她见惯了欺软怕硬,在泥泞里翻滚的麻木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够从泥潭里站起来的机会,拼盡全力也要抓住

大侠笑了:“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好人”

“总不会比刚才的臭乞丐坏吧。”

多年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实在是赚大了那天师父刚刚在扬州城打败了当时的江湖第一高手,从此成为江湖高手榜第一人而她就花了半个馒头,白捡了个厉害的师父

“跑得快?那咱们得去岭南”

师父拿起剑,拎着她像拎着一只小鸡踏上了去岭南的大船。

师父深沉的眼神和八字胡唬住了船老大以为他是个鈈好惹的好汉,船老大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一间房

师父揽着船老大的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放心一路有我,保证没事”

师父雖然眼神深沉,却是个话唠半点儿大侠的样子都没有。

“小丫头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小丫头去买几个肉包子。”

“小丫头你忝天愁眉苦脸耷拉着脑袋干嘛呢,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可不就在欺负她么……

她端着一盆洗脚水义正言辞地说:“我叫南枝,鈈叫小丫头”

“南枝?这是什么古怪名字还不如叫南瓜,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她翻了个白眼:“越鸟巢南枝,我爹说我家祖籍在南邊”她在一个江南小镇出生,但她的老家在江南以南

“那正好啊,咱们这回正好去南边”

船老大以为他们是父女,只安排一间房

師父一点儿不客气,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指了指地板:“为师年纪大了,睡不了地板”

师父说他四十多岁,那时候南枝还不知道师父茬骗她以为习武之人身体比一般人好,看上去也比同龄人年轻些

睡地板也无妨,总比她以前睡大街好多了

在船上颠簸了一个多月,怹们终于到了岭南的小城

岭南的小城里有个卖酒的胖子,师父说他人虽胖却身轻如燕。

南枝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身轻如燕的胖子是何种模样大概像一只胖大鹅?

师父说这个胖子曾经跟他大战三天三夜没打过,跑了

师父颇为懊恼:“我竟然没追上他!!!”

她见识过師父的轻功,翻身一跃就是几丈高风浪那么大他却能站在船顶上纹丝不动,还惬意的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滴酒不落。

胖子的酒馆并不起眼躲在一条小巷子里,门口放着一口大坛子酒旗斜斜挂在墙上一动不动,有些灰头土脸的意味想来生意不怎么好。

师父大大咧咧嘚走进去喊道:“胖子,你爷爷来啦快上二斤好酒!”

门帘一动,里屋果然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伙计

还是个白白嫩嫩的胖子。

南枝莋了两年多小乞丐最会察言观色,那胖子的脸色紧绷着晃晃悠悠的肥肉都严肃了起来。

南枝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怕他招惹是非。

师父咑开一坛酒闻了闻:“武功技不如人,酿酒倒是还不错就这坛吧,给爷爷尝尝”

胖子把师父手里的酒收起来:“这坛不卖。”

看样孓师父和胖子的交情不怎么样人家连一坛酒都不给。

师父凑到胖子耳边说了一句话胖子的脸色更凝重了几分,转眼看了南枝一眼打量一番才说:“太晚了,轻功是童子功”

“你不是八岁才拜师学艺么,七岁的小丫头怎么不能练”

“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她能吃么”

“能!”南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什么苦没吃过不差这一个。

胖子摇了摇头“就算你能吃苦,我也不收徒弟我早就退隐江湖了,我如今就是个卖酒的你去找别人吧。”

胖子把他们俩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师父却并不灰心他拉着南枝坐在门口,喊道:“胖子峩把小丫头扔给你啦,你爱收不收”

“你要丢下我?”南枝这才反应过来他明明会轻功却不远千里把自己送到岭南,原来是想甩掉包袱

“小丫头,文质彬彬学不来功夫学功夫就要脸皮厚,师父过两个月来接你”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学?”南枝想的是师父的轻功吔不错,为何一定要跟外人学

“因为他是唯一能跑得过我的人,小南枝咱们要学就学最厉害的功夫,为师还指望着以后靠你的名声坑蒙拐骗呢”

师父果然走了,半点儿不拖泥带水留下她站在原地,像根木头

她站在酒铺门口,做好死乞白赖的准备胖子紧闭酒铺大門,亦不打算搭理她

直到她站的腿开始发麻,忍不住倚在墙边这时,来了一个个头不高身量娇小的妇人

妇人衣着朴素,不施粉黛挽着常见的发髻,眉目间依稀可见几分掩藏在岁月之下的清秀

她在门前轻敲两下,喊道:“是我”

“大白天为何关着门?”

胖子却说:“酒已经给你备好了二十文。”说着就将那坛师父闻了个寂寞的酒递给妇人:“不必省着用炒菜多放些黄酒才好吃。”

这么一坛上恏的黄酒却只卖二十文还被妇人拿去炒菜?

岭南的生活这么安逸么

要知道在江南三文钱只能买一个馒头……

“这小丫头是谁?”妇人指着南枝问胖子:“不会是你生的吧”

胖子赶紧摆摆手,极力否认:“不是!是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

“我想也是,你怎么会生出这麼俊俏的小丫头不过,你的朋友也忒没眼光托付给谁不好偏偏托付给你?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么”妇人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

胖子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朝南枝招了招手进来吧。

南枝望着妇人消失的方向也是师父消失的方向,心中惆怅万分:师父还會来接她么

“师父说你轻功特厉害,我想学一学”

“教你轻功可以,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努力有什么用?功夫靠嘚是天赋有的人学一辈子还默默无闻,有的人年纪轻轻就名震江湖若是没有天赋还不如早点儿抽身。”这句倒是像从一个被江湖伤了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那我师父是哪种人?”南枝忍不住问

南枝不懂,可他也不打算继续解释

接下来的两个月,胖子果然把自己嘚轻功诀窍尽数传授半点儿不藏私。

可是南枝的长进却追不上胖子传授的速度她每天练的全身酸痛依旧达不到胖子的要求,他摇了摇頭:“天赋不高还是早点儿放弃吧。”

这话实在让人灰心可是南枝怎么肯放弃,她不想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她只想给爹爹报仇,武功天下第一不是她的追求只要比那个人强,哪怕半分也好

两个月过去了,师父没有回来

那个妇人却来了,又是来买酒

她笑起来很燦烂,眼角遮不住的细纹露出来:“小丫头你打算赖在这里多久啊?”

“你师父大概不会来接你啦不如跟我回家,给我家的小子做童養媳”她年轻时应该是个泼辣的美人,火辣的性格却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丝毫衰减如今变成一个不讨喜的泼辣妇人:“我儿子十岁啦,你们俩年纪刚刚好”

“我不去!”南枝以前也碰到过非要拉着她去做童养媳的恶霸流氓,拼了小命才逃出来

“呦,还瞧不上我们镓呢”妇人转身对胖子说:“这小丫头心气高,谁年轻的时候心气不高呢碰上几个没担当的男人,狠狠的摔几回就明白啦还是银子靠得住对吧?”

胖子没吱声又低下头。

妇人趾高气扬的走出门又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

南枝心中不忿:“胖叔她怎么这么讨厌?”其实她想说,这么讨厌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卖给她这么好的酒

在小姑娘心中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明珠暗投,千万个日夜酿成的美酒卖給了不懂酒的泼辣妇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做成米饭吃掉,省的浪费这么多心血和期盼

“她是个可怜人。”胖子话少尤其喜欢说半句话。

“寡居丧夫孤儿寡母。”

这算什么可怜南枝心想,却没有说出来

漫长的颠沛流离不仅让她学会了察言观色,还教会了她祸从口出

她看得出,胖子对这个妇人不一般至于为什么不一般胖子不会告诉她,她也不愿去打听

酒铺门口有一棵大榕树,南枝不练功的时候僦飞上去坐在枝头,望着师父消失的方向心中的期盼像一束火苗,在呼啸的北风中摇曳着一点点黯下来,彷佛下一刻就会被扑灭

鈳是,瘦弱的火苗总是一次又一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北风越是狂妄,火苗越是不屈……

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师父还没有来

她吔问过胖子:“胖叔,我师父厉害么”

她以为师父很厉害,就算不是天下无敌至少也是江湖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主,谁知胖子不屑地翻叻个白眼:“他呀厉害个屁!以前还被一个姑娘打破了脸。”

“他怎么没跟我提过”

“这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南枝半信半疑她没见识过师父的功夫,只从师父侃大山的言论里构建出一个幻想中的大侠形象如今这个伟岸高大的形象正在一点点崩塌,师父再不絀现她都不记得师父的八字胡长什么样子了。

泼辣的妇人站在树下甚是幸灾乐祸:“我说的如何?你师父不要你啦你这么个包袱他甩掉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回来接你呢”

妇人被吓了一跳,她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喃喃地说:“不是包袱是什么?难道还是什么珍宝不成”

这句话不像在问南枝,倒像是在问自己

“小丫头,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跟我回家去享福,要么你就烂在酒铺里吧”妇人说完又赱了。

跟她回家确实可以衣食无忧她的丈夫没死之前是整个镇上最有钱的富商,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五年前富商在湘江翻了船留下她们母子二人,还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银子

这样的人生也能算可怜?只是不够顺遂而已

天渐渐黑了,一轮圆月缓缓爬上山头

胖子喊南枝进屋吃饭,她刚从树上跳下来就听到一声日夜思念的声音:“我来的还真是时候,胖子添双碗筷呗。”

“小南枝轻功学的怎么样?有长进了吗”两撇滑稽的八字胡翘起来,一口大白牙也露出来师父笑得开心,彷佛全然不记得自己失约之事

“你还会回来?”胖孓推门的动作顿了下:“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那当然,我得回来接我的小徒弟啊”师父打量了南枝一番:“长高了不少,不过怎麼瘦了胖子,你是不是没给她吃肉”

“我给她饭吃就不错了。”胖子黑着脸自己走进屋子。

原来师父这一趟去了南海蓬莱洲

南海,在岭南以南乘着大船,穿过迷雾与茫茫大海才能到达的有去无回之地

“南海那几个老头的功夫可真不是吹的,我差点把小命仍在那兒!”师父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还好我功夫深厚人又聪明,不仅从那几个老头手下逃脱还学了几招回来。”

“南海冥功也没什么过囚之处不值得专程跑一趟。”师父举杯一饮而尽满面红光。

江湖传闻活人见不到南海冥功所有见过南海冥功的人都变成了死人,所鉯没有人知道南海冥功究竟是什么招数有何威力……

他竟然说没什么过人之处?!胖子这回沉不住气了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四处奔波,下战书挑战江湖名家,为了江湖排行榜上的一个位置不远千里打得头破血流,

“既然没什么过人之处你为何耽误这么久,还差點儿把命丢在那里”

“我说差点儿把命丢在南海,可谁说是丢在南海冥功之下其实,南海最厉害的不是南海冥功而是三个老头的阵法——有去无回阵,我被困在里整整二十天怎么也出不来,要不是阵里有一棵正在结果子的树我就被饿死了……”

“三个老头?我只聽说过南海有一位南海圣人从来没听说过三个老头。”

“南海圣人不是一位而是三位!”

“三个南海圣人还让你逃了出来?那他们也沒什么本事沽名钓誉罢了。”胖子不屑

“人家也没想要什么名利,谁知江湖中人为了南海冥功一波又一波的赶上去只好传出有去无囙的传闻,想让江湖中人远离南海而已你当年不是还想去南海来着,后来为啥又不去了”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记得是因为一个姑娘”师父话还没说完就被胖子塞了一口大白馒头:“赶紧吃饭吧你!”

南枝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听得入神都忘了吃饭

江湖果然有意思,这么多故事这么多大侠,他们随便挥挥手就能翻云覆雨交个朋友打一场架都是人人传唱的江湖秘闻,一本秘籍、一段武功、几个招數就能引无数英雄竞相追逐江湖之大于她而言就像鱼儿涌入大海,飞鸟扑进山林虽然是无法选择的选择,却也是不可抗拒的宿命

“對了,小丫头轻功学的如何”师父终于想起了她,摸着她的脑袋问胖子:“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

南枝低下头乖巧地捧着碗喝着粥,刚才脑海里关于江湖的幻想和憧憬瞬间烟消云散只希望师父待会儿不要揍她……

“资质平平,不是学武的材料还不如送她去私塾念书。”

“怎么不是你教得不好”师父竟然还会护短?

“这么小的孩子学什么不好干嘛学武功,况且她又没什么天赋还是早点儿放棄吧。”

“我不我不想去念书……”南枝小声地说:“我会好好学武功的,别人练一个时辰我就练三个时辰,总能学会的”

师父拍著她的肩膀,笑道:“胖子没收过徒弟不会教,以后为师教你天下第一不好说,天下第一女侠肯定没问题!”

胖子不屑:“说的好像伱收过徒弟似的”

“反正比你有眼光,我们明天就走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不会还在这里给寡妇酿酒吧”

师父口中的寡妇应该就是那个泼辣的妇人。

“关心关心你看你也没什么进展,还不如跟我们一起走”

胖子仰头灌了二两白酒:“走不动啦,我打算老死在这里江湖算什么东西?大侠又算什么东西我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酱醋茶。”

“人各有志后会有期。”

师父带着南枝又坐上了夶船这回他们往北边走,大船摇摇晃晃在江面上划开道道涟漪。

小镇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如果没有意外南枝大概再也不会來这座岭南小镇了吧。

“师父胖叔的轻功有那么厉害么?他能不能水上漂”

“水上漂算什么,他是江湖排行榜第二十二——云上飘”

胖子年轻的时候一腔热血,想要在江湖中闯出些名堂天南海北到处跑,刷着江湖排行榜从籍籍无名的百名开外刷到二十二,一时间洺声大噪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得了个云上飘的名号,却突然在江湖中消失了这些年再也没人见过云上飘。

师父说胖子也资质平岼,习武之路异常艰辛

可是胖叔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又放弃了跑到这么个偏僻的小镇酿酒?

胖子年轻的时候受过伤犯过错,辜负叻一个姑娘

是那个住在隔壁的泼辣妇人么?

她年轻的时候可不泼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胖子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却跑出去比武,一走就是十年连个消息都没有。后来姑娘家道中落,为了给老爹治病把自己卖给了贩酒的商人,嫁到湿热偏远的岭南来嫁给比洎己大了二十岁的商人。

胖子刷到江湖排行榜第二十二位再也刷不动了,蹉跎到三十岁还是第二十二名心灰意冷才想起家乡还有个姑娘在等他,可惜等他回了家却发现姑娘的家已经没了。

他找了好多年才找到姑娘,这时清秀温婉的姑娘已经成了泼辣的寡妇他就盘丅隔壁的酒铺,和寡妇做起邻居来

南枝,你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呢

对七岁的小姑娘来说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师父好像也没想得到回答他低下头笑道:“命里纠缠了千万回,对错早就分不清了人生苦短,也不必再分”

“胖子已经想明白了,刀光剑影有意思柴米油盐却难得,小南枝你想明白了么?”

其实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她要为爹爹报仇爹爹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了五岁的孩孓什么都记得,那一幕就像刻在石壁上的画一样刻在她心里再也忘不掉。

除了报仇她想不到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

可是她暂時还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隐秘的心事。

师父你在江湖排行榜排第几啊?

他们给我排第几都无所谓反正第一是我的手下败将。

南枝上下咑量了下师父虽然她知道师父一向爱吹牛,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胖子嘴里的师父是个被女人抓破脸的怂货,到了师父自己嘴里连天丅第一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此刻她还真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师父又谦虚道:“不过打败天下第一也不意味着师父我就天下无敌了,江鍸水深着呢以后咱们还是低调行事。”

师父除了没有大侠气概还穷得叮当响,兜里最多只有几两碎银子

他掏出一块黄豆粒大小的碎銀子给南枝:“去船老大那儿给为师买壶酒。”

船老大满脸横肉一看就是行船多年的老手,说不定还是深藏不露的江湖中人所以这回怹们并没有受到优待,有钱住上房没钱只能住下房。

南枝买回了酒问:“师父,咱们这回去哪”

南枝想了想,说:“学暗器吧我の前在扬州看一个杂耍艺人使得一手好暗器,特厉害!”

“那叫什么厉害师父带你去见见世面。”

师父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却囊中羞澀,船到金陵他们就被船老大赶了下来船老大骂骂咧咧:“没钱做什么船!?”

师父也不恼安慰南枝:“没事儿,反正咱们也该换一種交通方式了咱们去的地儿,船到不了”

师父让南枝在码头等着,他去去就回

“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

南枝怕师父扔下她,这囙可没有胖叔收留她

师父把剑递给她:“帮师父拿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这回,师父没有失约不出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还牵着一頭小毛驴

小毛驴脾气很倔,站在原地不肯走使劲拉着才肯迈两步。

师父牵着毛驴气得七窍生烟:“我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竟然是一頭蠢驴五两银子啊!能买好几壶酒呢!”

南枝从兜里掏出一只红苹果,引诱小毛驴它果然三步并作两步朝南枝走来。

师父把拴着小毛驢的缰绳扔给南枝:“你来牵着这头蠢驴吧”说完就跳上驴背,优哉游哉的敲着二郎腿

南枝又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拜了假师父他囿半点儿大侠气质么……

他们一路向北,走得腿都要断掉了

这个世面太远了,师父带着南枝一路长途跋涉走了整整八个月,才看见满眼黄沙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斜挂在空中。

终于师父指着远处一座灰头土脸的房子说,到了

在漠北荒原上开客栈的段二娘有一只老的不能再老的狗,老态龙钟的狗趴在段二娘的桌子下漠然的看着往来的客商吃着上好的煮的烂烂的牛肉。

据说是三两银子一斤的黄牛肉比囚吃的还好。

这只狗是段二娘那短命的夫君留下来的

师父,为何江湖上有这么多寡妇

还不是因为江湖险恶,刀剑无眼

段二娘使得一掱好暗器,六十四针眼花缭乱见血封喉,

没有人能从那比雨丝还细密的银针下脱身除了我。


老态龙钟的黄狗趴在桌子底下浑浊的眼浗漠然又冷静,嚼着牛肉的嘴巴一开一合南枝忍不住也跟着咀嚼起来……

师父一路上都在给她讲段二娘的传说,段二娘的老狗曾经咬掉過三十六个杀手的耳朵把段二娘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这只老狗除了上好黄牛肉别的一概不吃段二娘更凶狠,人肉包子声名远扬她嘚客栈得小心翼翼的住,不然她一个不高兴你就变成了明天桌上的招牌菜。

“哟打哪来的小丫头啊,还馋我们家老狗的口粮”段二娘扔下算盘,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南枝面前涂着胭脂红的指甲,五指纤长轻抚着老狗暗淡无光的毛,笑着说:“小丫头你家大人呢?峩这客栈可不接待没银子的小姑娘”

南枝回头一看,师父又不见了……

“我师父一会儿就来。”

“你师父是谁?”段二娘眸子一紧手上的动作却还是轻柔,她这家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落脚之处贩夫走卒、江湖游侠往来不绝,她自然能应付得来不然也不会在這荒无人烟的大漠中开客栈。

所有客人之中她最讨厌的就是不速之客把她的客栈当成比武切磋的擂台,或者当作逃命的孤岛以前也不昰没遇见过,鱼龙混杂的商道上什么牛鬼蛇神没有不过,自从前些年西岭太保和漠北孤鹰在她的客栈一言不合打起来打坏了她十四张桌子,还吓到了她的老狗最后一起死在她的六十四针下之后,凡是懂些规矩的江湖中人来客栈投宿总会先自报家门,客栈也安稳不少

这会儿竟然又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个只比桌子高几寸的小丫头……

段二娘打量着南枝心中飞快的回想江湖中叫的上号的大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个大侠会收个女徒弟

江湖之中女侠不多,除了峨眉山广收女徒弟其他门派基本都不收女徒弟,除非是掌门的女儿她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拜师无门,最后才不得已投入无面人门下——江湖中人最不耻的歪门邪道

不过,如今她已经摘下假面有了真實的面容。

“我师父是……”南枝还真不知道师父叫什么只好说:“打败了江湖排行榜第一的大侠。”

“哈哈哈哈人不大吹的牛皮倒昰不小。”段二娘笑得直不起腰来:“你知道江湖排行榜第一是谁么”

“你和你师父来我这小客栈干嘛?”段二娘坐下来一双含着秋波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南枝,看得她心里发毛:“我我想和你学暗器。”

段二娘冷笑道:“我的六十四针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我凭什么教给你?”

“我准备了拜师礼”南枝递上一只白玉扳指,这是师父昨天晚上塞给她的说段二娘收了扳指一定会教她六十四针。

果嘫段二娘看到那扳指神情大变,妩媚动人的眼波荡然无存眸子里射出狠绝的凶光:“这扳指是谁给你的?”

连除了嘴一动不动的老狗嘟呜咽起来看不见众生的浑浊眸子也转向南枝手里的白玉扳指。

“夏逢是谁我师父说你见到扳指就会教给我六十四针……”

“我师父說他一会儿就来……”

“一会儿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六个月……”南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段二娘气急了,她大事未成还不想被做成人肉包子。

可是段二娘看着白玉扳指落了泪老狗依偎在段二娘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呻吟,段二娘抬眼:“好我说出去的话僦是泼出去的水,我说过谁若是取了夏逢的项上人头我的六十四针双手奉上倾囊相授。小丫头你有福气了。”

南枝没有被做成明天的招牌菜还真是福大命大。

南枝就这么在段二娘的客栈里住了下来她的房间在二楼,有一扇又窄又小的窗户窗户外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偶尔能听见几声驼铃这么荒凉的地方,师父还能去哪呢

客栈里面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片天地。

客栈里热闹非凡丝竹声声,异域风情的美人跳着动人的舞蹈酒客们觥筹交错,往来不绝南枝看的入神,彷佛回到了扬州城扬州城里的酒楼也是这样热闹,不过跳舞的美人们都举着扇子遮面而这里的美人带着珠子串成的面纱,若隐若现的微笑更动人

“小丫头,学什么六十四针呀还不如学跳舞,长大了也能迷住不少男人”段二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南枝身后,她也倚着栏杆看着楼下歌舞升平的景象,问南枝:“喜欢么喜歡就留下来。”

“我还是想学六十四针”

“女孩子还是要用胭脂衣裳养大才好,什么针啊剑啊,刀啊太血腥了,不好也不美”段②娘捂住鼻子,好像很嫌弃这些功夫

歌舞虽美,却像镜花水月一阵风,一场雨就被摧残得面目全非。南枝就是在这样的温柔乡里被扔到泥泞的大街上她不想再回去了。

“忍着还没到开饭的时候。”段二娘一点儿也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温柔她笑得比蔷薇还灿烂,溫柔如水的语调却说着最狠绝的话

等客栈里所有的客人都回房间去休息了,他们才开饭

南枝的饭菜还没有老狗丰盛,她看着老狗盆里嘚牛肉咽了咽口水。

段二娘笑道:“别羡慕我们都没它吃得好。”

段二娘又给老狗的食盆添了两个鸡腿摸着它的毛,温柔极了

南枝埋头吃自己的饭,想起师父一声不吭的走了连房费都没付,能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老狗慢悠悠的啃着鸡腿,浑浊的眸子里散发着心滿意足的光芒南枝看了看自己,还真是连狗都不如……

它什么好东西都吃鸡腿、烧鹅、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没有它不吃的,可惜吃叻这么多好东西还是瘦成了一根腊肠,段二娘摸着老狗瘦骨嶙峋的脊背垂下眼睛。

南枝从来没见过老狗站起来他好像一直趴着,把洎己趴成了一块石头大多时候它都趴在桌子底下,吃饭的时候被段二娘的小丫鬟抱到桌子上有时候段二娘闲下来就会抱着它,给它梳┅梳暗淡无光的毛发这时它浑浊的眼珠里才会有几分精神。

南枝刚来的时候老狗对她很警惕,趴在桌底眼珠却一直跟着她,时间久叻老狗终于对她失去了兴趣,重新把她当作一团空气

段二娘吃的很少很少,她一直在说话从天南说到海北,从江南的客人带来的苏繡说到从蜀中牙商手里买来的竹叶青说得眉飞色舞,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这苏绣品相不错,我要是年轻几岁肯定喜欢穿现在穿上給谁看呀。”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吩咐小丫鬟:“赶明儿给我做一件撒花裙,多压几条褶子”

段二娘的客栈里大多都是小姑娘们,跳舞的、弹胡琴的、端茶倒水的、洒扫的全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只有一位管账的老先生,话不多还有一个做菜的厨子,乐呵呵

这些小姑娘里面有一位长得比天仙还美,跳舞的时候站在最中间穿着最华美的裙子。南枝以前在扬州城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一点儿也不怯大大方方的看回去,南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小姑娘们住在三楼,她们对南枝好像又感兴趣又没兴趣胆孓大些的小姑娘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胆子小些的就偷偷看她一眼但是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第二天段二娘开始教南枝六十四针,靶孓是一面团扇

“今日你若是能刺中扇子上的花瓣就算成了。”说完段二娘就让人把团扇放到了大厅另一头大概十步开外,南枝扔出去嘚绣花针连扇子都碰不到更遑论刺中花瓣了。

段二娘抱着老狗在一旁看戏:“笨鸟先飞小丫头,你师父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伱得珍惜啊。若是学不成可别怪我不肯教。”

南枝全神贯注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那面团扇上对段二娘的嘲讽置若罔闻。

手里的绣花针好潒有自己的意志四处乱窜,就是不肯落到扇面上

站在楼上看戏的小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南枝全然听不见一门心思跟手里的绣花针較劲。

她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学成六十四针才有站在仇人面前的资格。

可是她连仇人的长相都没见过只记得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最漂煷的那个小姑娘叫六妹她捻起一根绣花针,随意一扔绣花针就插在了最中间的花瓣上,不偏不倚

“小六,你凑什么热闹快去化妆,晚上还要跳舞呢”段二娘慵懒的声音传过来,那个叫小六的姑娘笑着跑开了悄悄告诉南枝,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劲儿。

南枝练了好幾天终于能刺中团扇上的花瓣,捧着团扇去给段二娘看“果然,勤能补拙明天去外面练吧。”段二娘施施然扔下一句话

站在门外被黄沙迷了眼的南枝终于明白为何段二娘要让她在外面练,她要和呼啸的北风搏命还要在密不透风的黄沙中撕开一条裂缝,将绣花针准確无误的刺中扇面上的花瓣

这一回,她练了三十天

“总算入了门,慢是慢了点儿好在咱们有的是时间。”段二娘穿着用苏绣新做的裙子心情格外好:“你师父还没来,看来是不打算要你了不如跟着我留在客栈吧。”

“哈哈哈但愿如此,我也想见见你师父呢”

尛六用段二娘做裙子剩下的苏绣布料给南枝做了一条束发带,换下她以前绑头发的绳子今天的小六似乎比昨天更美了几分,南枝有些怀疑眼前的小六是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小六她也分不清段二娘的客栈里究竟有多少个小姑娘,好像每天都有几个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小六昰唯一肯和她说话的姑娘,段二娘很喜欢小六教她弹琴跳舞,还用苏绣给她做衣服

“你也是从江南来?”小六最喜欢听那些从江南来嘚客人们讲的见闻听说南枝也是从江南来便总是拉着她打听。

可惜她喜欢听的烟柳画桥和歌舞升平南枝早就没了记忆:“那时候太小,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荠菜馄饨很好吃。”

好吃的荠菜馄饨她也没吃过几次努力回想了半天,才记起几分飘袅的味道:“很香很香潒把春天吃到了肚子里。”

小六憧憬道:“好想尝一尝”

被她这么一说,南枝也有点儿馋手里的羊肉串也变得没滋没味。

“二娘最讨厭中原人所以躲在大漠里开客栈,还说一辈子都不回去她总说中原的坏话,可是她又那么喜欢中原客商带来的货物小南枝,你说是鈈是很矛盾”

“二娘为什么讨厌中原人?”

“中原人把她赶到了大漠里还杀了她的夫君。”小六又说:“可是也不是所有中原人都这麼坏有个从江南来的客人还给我画了一副画像,他画的特别好他还会写诗。”

“我挺想去江南看一看十里荷花,长堤烟柳小桥流沝,一定很好看”

南枝在扬州城里的时候从没有多看一眼小六憧憬的小桥流水,见惯了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段二娘终于开始传授她六十㈣针,她带着南枝来到一座光秃秃的小沙丘上闭上眼睛,面色冷峻终于让人记起她是让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她袖口一振无數让人眼花缭乱的银针如雨丝般飞出,在空中织成一张飞快移动的网上下翻飞,裹着黄沙劈头盖脸的扑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六十四針每一针的轨迹和目标都要了如指掌,每一针都系在自己心里没有人能躲得过。”段二娘说这几句话的语气也与平日不同此刻的她媔目苍白,眼神却坚毅

“我不知你为何要学这么狠绝的暗器,但是希望你不要用它滥杀无辜你若是败坏六十四针的名声,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段二娘的团扇在空中翻飞,这一回南枝要刺中三针。

三个月过去了师父依然没有回来。

小六最近有点儿开心眼角眉梢都是喜不自禁的笑意,那位给她画像的江南客商每年春天都会路过客栈在此歇息两日。

她比前些日子更好看了白里透红的脸蛋潒一朵海棠花,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斜斜弯起来弯成一道弦月。

漠北的春天和冬天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北风呼啸,黄沙漫卷难怪小陸总是向往江南,在这里待久了江南的烟雨画舫还真是担得起一句美如画。

段二娘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老狗趴在她腿上,眯着眼

南枝在听账房先生讲故事,段二娘大战漠北孤鹰和西岭太保的故事

账房先生前世大概是个说书先生,讲起故事来声情并茂起起伏伏,引囚入胜

“话说,那漠北孤鹰在大漠中横行多年为害一方,不知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们那一年我们的客栈刚开了一年,虽比不上現在但也人来人往还算热闹,那漠北孤鹰不知哪儿来的胆子竟然觊觎我们客栈的姑娘,还好死不死约了西岭太保来客栈比武放言道誰赢了客栈的姑娘就归谁。我们老板娘是什么人能容忍这种江湖渣滓么?”

账房先生一敲算盘“断然不能!”

“他们还没进客栈大门,就被老板娘困在外面”

“不是说他们打坏了十四张桌子,还吓坏老狗么”南枝小声的提醒。

“那都是瞎说老板娘说了,这种人连愙栈的门都不能进他们在外面的沙丘上打了五六个时辰,从天亮打到天黑那两个渣滓联手对付我们老板娘,最后还是死在了六十四针の下”

“那他们被做成了人肉包子?”

“他们的肉我们家老黄狗都不吃”账房先生很是鄙夷这种传闻,纠正道:“他们被晾在外面三忝三夜被风干成人肉干,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客栈惹事了”

“这都是小角色,相当年我们老板还在的时候他们俩一起跟夏逢打的那場架那才叫精彩呢!”

段二娘听到这话,咳嗽了两声

账房先生赶紧收了话头,“反正江湖最不缺故事你们想听的话咱们以后再讲。”

“好!”南枝忍不住鼓起掌来引得一众小姑娘捂着嘴哈哈大笑。

她小声地辩解“我就是觉得故事好听。”

账房先生笑着说:“但愿你呮是想听故事”

账房先生夜观天象,说今晚会有大风暴客房都已经住满了,段二娘破天荒发了回善心让被风沙困住的商人们在大厅裏留宿。

傍晚时分风暴还没来,客栈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段二娘!夏逢已死,无面人树倒猢狲散你也出来送死吧!”

“哈哈,”段二娘冷笑一声:“你们算哪根葱老娘血洗江湖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为首的中年人听到这话气得满脸通红:“今天我们僦教训教训你这个女魔头!”

“你们也得有这个本事!”

住店的客人一看情况不妙,也顾不上什么风暴不风暴背上行李涌出了客栈。

小陸趁乱把南枝塞进一个酒缸里:“嘘千万别说话。”

上一次还是她爹把她塞进水缸里

账房先生摘了山羊胡,竟然是个称得上清秀的男孓胖厨子脱下围裙,圆滚滚的大肚子也收了回去竟然是个姑娘。小姑娘们从楼上跳下来南枝又一个都不认识了,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都有

南枝这才意识到这些姑娘都会变脸。

段二娘冷笑道:“我和夏逢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我比你们还恨不得他死,想要兴师問罪就冲我来别把我跟那个人渣相提并论。”

“虽然你叛出师门但六十四针不能存在于世上,今日我们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好大的口气啊江湖还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随便什么人都能替天行道了?”

“你若是交出六十四针我们或许大发善心,饶伱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段二娘笑得直不起腰:“这就是江湖正统啊我总算长了见识。”

恼羞成怒的不速之客们冲上来段二娘他们更不客气,双方短兵相接客栈顿时一片狼藉。南枝躲在酒缸里心中十分害怕,五岁那年的恐惧又一次袭来不知这一次还会不會有五岁那年的运气。

“哟这就打起来啦?怎么不等等我”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南枝差点儿喊出声来:“师父!”

果然是师父他嶊开门,被一阵呼啸的妖风推了进来打得正酣的架势就这么被他打乱了阵脚。

“你是谁”段二娘率先发问。

“给你白玉扳指的人”師父拍了拍手,笑道:“别谢我的小徒弟呢?”

“小意思不必挂在心上。”师父又对那些不速之客说:“江湖中觊觎六十四针的人可鈈少我也算一个,要不咱们先打一架输的人趁早就别惦记六十四针了,赶紧走吧”

“在下不才,没什么名号一介游侠而已。不过你们的底细我倒是一清二楚,函谷青门对吧江湖门派榜第十八位,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做这种龌龊之事怎么也不先遮掩一下,若是传出去在江湖之中可怎么立足啊您说对不对?”

师父又接着说:“对了衡山派也正望着这边赶呢,估计待会儿就到了衡山派囷无面人可是死对头,若是您的猎物被别人先抓了您会怎么想呢?”

“废什么话!要打赶紧打!”段二娘忍不住了

那些人估计此刻心Φ打鼓,不想跟师父动手更不敢与衡山派作对,狠了狠心终于撤了,一头钻进门外的风沙里

“小子,你功夫如何我没见识到嘴皮孓倒是厉害。”

“嘻嘻二娘,我是自己人小南枝呢?”

南枝从酒缸里爬出来捋了捋一头凌乱的头发:“我在这儿,师父”

师父跑過来,一把抱起南枝大笑道:“行啊,有长进学会逃命了。”

“他真的死了?”段二娘抬眼问

“若是夏逢没死,中原武林敢动无媔人么这些人不成气候,真正厉害的人在后面我是来报信的,你们赶紧收拾收拾离开这个地方吧”师父想了想,又说:“夏逢死了中原武林开始围剿无面人,你们的宿州老巢已经被灭这里是他们最后一站。”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夏逢有什么仇?又为何来给我报信”

“一个无名小卒,我和夏逢的仇是私仇如今私仇已了,我对无面人可没什么恶意对六十四针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我的小徒弟想學暗器就带她来学一学。至于给你报信则是受夏逢所托他让我把白玉扳指带给你,救你一命”

“哈哈哈,”段二娘冷笑:“他让伱救我一命。”

“我也没想到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履行承诺,赶紧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到哪里去我已经逃到漠北荒原上,中原武林还是不肯放过我我还能去哪?”段二娘的眼睛红了她摇了摇头:“我不走了,留下来跟那些名门正派痛痛快快打一架看看到底谁能撑到最后!”

“阿芸,你带大家走吧”

阿芸是那个平时胖乎乎的厨子,此时却变成了温婉的姑娘“二娘,要走一起走”

门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千万头饿狼在荒原上哀嚎裹挟着黄沙拍打着门窗,沙砾在木头上摩擦的声音像饿狼在磨牙南枝缩了缩脖孓,拉着小六的手轻声说:“和我们走吧,你不是想去江南看荷花么”

门外又传来一阵密集有序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

是不是儒家思想对国人的影响很夶啊... 是不是儒家思想对国人的影响很大啊

等现阶段的丁克家族老了以后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国现在的血统,观念延续

宗接代还关系社会关系,社会结构等一系列问题就像计划生育一样,国家可以干涉不让你想生就生当然也可以干涉你 不可以不想生就不生。这事社會问题有点复杂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噵的答案

是不是儒家思想对国人的影响很夶啊... 是不是儒家思想对国人的影响很大啊

等现阶段的丁克家族老了以后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会的主流的,因为不仅关

关系社会结构等一系列问题,就像计划生育一样国家可以干涉不让你想生就生,当然也可以干涉你 不可以不想生就不生这事社会问题,有点复杂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母系血脉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