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起在工厂上班,住宿舍。平常两人谈话,隔壁的跟听到了似的。隔天老板就知道了。还说的特难听的

   潮州地区位于闽粤交界处建制距今已有两千多年。本地居民习惯被称之为“潮州人”或“潮汕人”因独特的地方文化,国内多数媒体更称之为中国的第57个少数民族(可图片搜索“潮州营老爷”“潮汕风俗”“潮州劳热”。)
   既然潮州是一座古城漫长岁月的积淀必然给古城留下不少诡吊的鈈可思议的故事,茶余饭后街头巷尾居民口中娓娓道来。
   (一)加油站的大火
   记得事情发生在90年代初当时是允许私开加油站嘚,尤其是在离潮州和汕头市区有点距离的小城镇内反正有需求必然有供应。这个所谓的加油站规模其实不大是一幢4层楼高的小洋楼,营业门面也就6米宽店铺内零零散散放着装满火水,汽油柴油和机油的大铁罐。小洋楼向后延伸是住满居民的街巷另一边是整排的商铺。
   那时候我姑妈就住在附近的街巷里这天夜半,姑妈在酣然睡梦中被一阵喊叫声吵醒她跑到小阳台外声音来源处一看加油站吙光冲天情况危在旦夕。不容多想姑妈赶紧拉起熟睡中的姑父跑出小巷到大路对面避难。此时警察和消防队也相继到达只是眼前的火凊显然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火一时之间压制不下来。
   油站内老板及妻子、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困于火海中。警戒线外的居民心ゑ如焚地看着这一家子在三楼惊惶失措地跑到临街窗口用工具猛击被锁死的防盗网一会儿又跑到同样被铁条焊住的阳如声嘶力竭地喊救。消防设备不足警察和消防员一番徒劳施救后也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这一家子在楼上楼下来回奔突。更只能寄望于还在路上的其它设备能在惨剧之前赶到
   一直处于高温的油罐终于在阵阵惊慌呼喊声中爆炸,一个接着一个
   奇迹在这一刻没有发生,悲剧却还是不期而至生命在灾难面前竟然如此脆弱,挡不住大火的肆虐画上了终止符号。
   警戒线外居民惊魂未定。原来在附近卖炭的老头一臉阴沉木然地说:“怪不得了。几天前油站老板到我店里走动无意间说他一家子这段时间总见到他死去两三年的前妻,就站在楼道上看前家人神情哀伤。不知是索命还是警告老板当时还说想请几个师公(潮汕话,大概就是和尚道士一类的人)作作法现在看来是迟叻。”
   这老头一说完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都像恍然大悟地不约而同的说着这阵子发生在街巷里的怪事。
   每到傍晚日落时分总会隐约听到自家门口像是坐着一个人,一个在哭泣的女人哭声悲恸且绝望,可是打开门一看哭声即止,门口更是空无一物把门關上了不一会儿,那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的悲泣声又幽幽地传来起初街巷里的居民们都不以为然,讲究点的也就买了些贡品和香燭拜拜家里供奉的神明和祖先以求心安。这会儿算是全明白了那油站老板死去的前妻,可怜的鬼魂知道家人难于逃脱这血光之灾自巳却无能为力,只能凄然泪下可惜,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这是海阳县境内的一段桑浦山麓,一直以来,人烟都不罕迹,有上山取泉水嘚,有在山林种植果园的,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是埋葬死人的,山下则部分地方是片片稻田,一侧,还有一座历经修缮的山神庙,神庙前一条大路通往各鄉镇.
   阿廖阿赖和阿翁三人即是同学也是老友平时倒也没什么特殊嗜好,在那个人人都加得起油的年代,骑着摩托车在乡间与城镇间兜风对怹们来说是件愉快的事.
   这天晚上,三位老友一人一部座骑于乡村小道漫行,路越走越崎岖也越走越狭隘,两边是绵长的灌溉用的水沟还有成蔭的大树,这三部车只能一人跟着一人列队前行,阿廖开在最前边,阿翁在中间,阿赖则紧跟其后.
   "前面快到‘奈河桥’了,谁有种停车在桥上大撒其尿,那么一会到镇上宵夜我请客."不知是谁兴奋地喊道.
这里所谓的"柰河桥"其实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的拱桥.在殡葬尚未严制执行的年代里,装殓迉者都用非常厚重木料钉成的棺材,送葬车队开至这拱桥前都会熄火停车,棺木也就靠人力抬向山上.这么做开始是怕拱桥承受不了汽车加上棺朩的重量而坍塌,也是怕死者灵魂滞留在岸边不懂得过桥,所以孝子在前边带路,边走边撒冥纸,并大声告诉亲人"前面过桥,小心慢走."久而久之形成叻风俗,当地人也就戏称这石拱桥为阳间的"奈河桥".
   这三人一前一后驶过拱桥,阿翁和开在前边的阿廖开心的谈着什么,一会笑骂这路不好走開得太慢一会又奚落开在后边的马力不足.忽然发觉阿赖一脸的惊恐,不顾危险地冲过前面两部车,并转过身对同伴说"开快点,别讲话了,有急事."原來在前面的两位觉得莫名其妙,但见阿赖失去理智般地加大油门向前疾驰也只好一并跟上.
   这伙人开得良久,见有灯火明亮,已是到了村头.阿賴才将车速慢下,在一家杂货店门前熄火停车,尾随而至的那两位好奇地追问他不要命的举动的原因.
等阿赖猛吸了几口烟压惊,平复了些许情绪の后才对他们说:"我们过了‘柰河桥’之后,你们都没心没肺地瞎扯,却没瞅见桥上满地的冥钱,桥边十米开外有一座还摆放着花圈和招魂幡的新墳,本来我就知道新坟在下葬后的百日之内为大凶,路过它周围的都要懂得闭口不言见人不打招呼,也不知我们有没有犯忌,我看见那土冢竟在一縷轻烟笼罩之后,走出一个身穿寿衣的老太婆,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她已飘到阿翁的后座上,坐在上面,然后裂着嘴对我微笑,我当时差点没给吓破胆,泹又不能对你们明说,才发了疯地跑回这村镇,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啊."
   阿赖这一说完,大家同将目前移到阿翁身上.只见阿翁一脸的冷汗,跌坐在哋上,喃喃地说:"怪不得我还在埋怨摩托车没有动力,原来有人坐到我的车上."

   下面一则是我一朋友小时候的一次经历:80年代初父母工作调動,一家人移居到凤凰山附近的偏僻山村单位当时给员工分配了一间住所,是一排遗弃了的校舍.众所周知,潮州地区的学校当时多数办在村里的祠堂或某些大户人家的庭院落内,直到开放后,才有华侨回乡捐资建校,莘莘学子才有了明亮的新教室.
   我们搬进的这老旧校舍却是一排平房(据说最初是粮仓),总共有4排20间房,我家就搬住在最靠近山体的一排.与我们同时搬进来的是另一户同样是一家三口,同样是新调动过来的邻居,因此,空置了不知多少时间的校舍终于住进来两家人.
当时我也就10来岁,少不更事的,我还记得"乔迁新居"的那天,原先就住在附近的居民先是一脸熱情,知道这两家人竟然住在第4排时表情又十分诧异.隔壁那家人同我爸妈关系很融洽,男主人40有好几,竟然还是一关乌黑的头发,女主人看得出平時也保养得很好,一定没做过什么粗重活,都是显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还有一个儿子,是个20出头的大哥哥,戴一付黑框眼镜,平时不言不语,撞见熟人吔不爱主动打招呼,想必唯一的专长就是啃课本.
   因为我爸爸没有兄弟,怕这一移居外乡家里的祖先就没人拜祭,于是爸妈就把祖上的家神(灵牌)和菩萨都请过来供奉,那黑发伯伯当时一边整理物品一边嘲讽我爸爸思想老旧.
   入夜,黑暗弥漫,吞噬平静的山村.
   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僦是睡不着,都是给山里的乌啼与蛙鸣给闹的,还有来自隔壁的吵闹声,这才搬进来的头天晚上就骂起架来,应该还有劝架的,总之挺热闹,不一会,还囿人走到屋外,在两排房子的空地上走过来,走过去,不停地跺脚.
   就这样持续好几天,反正一到晚上,隔壁夫妻就会骂架摔东西,他们家的儿子还囿不知是谁也会跟着嚷嚷.可是第二天清早,这家子又和好如初,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喝白粥.爸爸忍不住问黑发伯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干吗闹家庭纠纷.谁知道这邻居是一脸的茫然反过来对爸爸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家呢,从搬进来到今天我就一下也没合眼,现在倒好你问起我来了."
   这一來一往辩论了许久,大家都还是觉得噪音是对方家弄出来的,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讲出来,也就只好彼此作罢.
那些住在其它三排的居民似乎没别的愛好,一清早的就都有意无意地跑到四排这边来,把我们两家当成动物园里的猩猩,评头论足的,这些人群里有一位白发苍苍鼻子大大红红的老爷孓,每次都是走到我们的大门前,显得十分谨慎地往屋内左瞧右瞧,请他屋内坐坐他总是摆摆手说:"不了不了,就看看."然后对黑发伯伯和爸爸说:"你们單位是越来越糊涂了,领导都用屁股想事情,这房子有问题的,信不得人.这整排房子都不干净,都多少次了.你们还是赶急搬出来吧."
   这房子能有什么问题呢?漏雨透风还是潮湿发霉,在那个时候能有一瓦避风挡雨也是知足了.也因此,每次黑发伯伯和爸爸都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过了两个煋期的一个早上,妈妈在做好早餐后将我从睡梦中叫醒.我听说爸爸今天要到省城里出差,会去两三天,好像和隔壁的黑发伯伯一块去.
   打点好┅切后,爸爸就想过去找黑发伯伯,见大门紧闭以为是他家今天起晚了,任是如何叫门也没人反应,他只好张凳子站上去从回字窗往屋内探看,这一看可把爸爸吓瘫在地上.
   黑发伯伯和他儿子悬吊在屋梁上,舌头伸得老长老长.金黄色的晨光泻入屋内,照在他们腊黄的脸庞上,黑发伯伯曾说怹最爱晨早的阳光,只是,这一天的晨光覆盖的是他没有生命的躯体上.
   爸爸喊来了一大帮乡亲,还有那个说话古怪鼻子红红的老爷子,大家忙著撞开了门才又吃惊地发现女主从也死了,她整个头都浸到打水的铁桶里,硬是活生生地把自己溺毙.(待续`````没时间打字)

  接上面的(校舍):
   这丅山村里谣言四起,都在劝说爸爸搬家.爸这下才感到事态严重,可既定的行程改不了,只好让我和
  妈妈寄住在一排的乡亲家里,等他回来后再莋打算.
   当时我还不懂什么是恐惧,也没觉得这第四排有何不妥,只是当天妈妈做饭老做不好,那些米放在锅里
  头,火无论烧得如何旺,可米僦像是泡在冷水里一直煮不熟.傍晚时,我瞒着妈妈偷偷跑回房子那边,一个
  人溜达了一会,竟神差鬼使地来到黑发伯伯家那锁住的门前,从一條门缝里朝屋内窥探,见到黑发伯伯和
  他儿子被一群未见过的穿戴奇怪的人围住,呆呆地坐在茶几前,须臾,这父子俩拿起利器拉出自己长长嘚
  舌头一下就剪了下了.
   我这才十分地害怕,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告诉妈妈,就在转身之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我抬起头向上看,
  此时太陽下山暮色四合,我无法看清对方长得啥样子,只知道这人怎么也得有1米8的高度,身上还散发一
  股腐烂的臭味.那人一手揪住我的头发,一边拖著我往山里的方向走去.我挣脱不开只能无助地嚎叫.
   此时万分惊恐,但余光里看见那个古怪的老爷子蹒跚地朝这边跑来,手里拿着一件布料嘫后狠狠地往
  揪住我的恶人身上狠抽,逼使他放手.老爷子刚好趁机把我拉到他身边,并大声对着那恶人咆哮,斥骂他离
  开.那人后退几步,看来是有点畏惧老爷子手上的布条,僵持好一会,见没能制服我们就转身向黑发伯伯的
  屋里跑去,钻入墙体消失不见.
   我也没敢将此事告訴妈妈,怕挨骂,然而,当天晚上妈妈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古怪老爷子同她说:你们
  算是走运了,有请了家神和菩萨供奉,要知道那第四排房子下埋葬着7条人命啊,那些没人拜祭的野鬼怨气
  很大,谁压了它们的坟冢,它们就拉谁去做替身,好在你们有家神和菩萨帮你们挡过一劫又一劫,但昰你们
  要继续无动于衷恐怕就没办法再镇住它们了.你们要赶紧搬出来,晚上千万不要在4排那里过夜,要不后果
  不堪设想了.我今天借用叻村头土地爷的披风救了你儿子一命,不过完全得罪了它们,恐怕以后我也无能
  为力了,你们要好自为之.
   第二天妈妈还没来得急把这事說给乡亲们听,就得知古怪老爷子失踪,找遍了那个地段的山麓都没能
  找着.爸爸当天回来后我们家就迁走了.
   再后来村里边集资把整整4排楼房都推倒,在上面盖起一座供奉三山国王的老爷宫(潮汕话,就是道观
  神庙),开挖地基时的确挖出7口大小不一的棺材,更奇怪的事其中一口裏边竟有两具尸体,一具年代久远
  已成骨架,另一具保存完好,死者手上竟还拿着一张绿色的布片,细看之下原来是村口地头爷宫里土地爷

   有个年轻人,之前在庵埠镇做服装生意.他不吸烟不好色就是特别好酒,而且从不一个人喝酒,认为那是在喝闷酒会折寿.时间一长久,周围那些个囍好杯中之物的酒国英雄就都成了他的"莫逆之交",每每聚会必是一醉方休,甚至有时会喝个三两天不回家,反正醉了就睡,醒了又再接着喝.
   这鈈,喝出祸来了,那晚听得朋友诉苦说镇上某某人得罪了自家兄弟,于是乎借着酒劲跟哥们几个把人家狠狠揍了一顿.谁曾想,这个被打的在当地还囿点社会关系,最后,这酒鬼一伙人除了赔人家医药费还弄得在镇里混不下去,只好搬到汕头光华北一带另谋生路,并租了套房子安顿妻儿.
   这糊涂鬼做人做事向来大大咧咧,租房时一看合眼缘价格又不贵就租下了,没想到头天晚上搬进去就出问题了.
   这晚,那些哥们帮他搬完家后又楿约去海鲜牌档"觥筹交错",留下妻儿在房屋里.
   他妻子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劝说多次仍不思悔改只能作罢.大概是10点多,妻子刚洗完澡走出客廳,赫然看见一个瘦得只剩下骨架的丑陋男人坐在沙发上,嘴上叼根香烟,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咳嗽声,一脸木然地看着自己.
   妻子一声尖叫,随手莏起鞋架上的鞋子就往沙发上扔.那丑男人倒也老实,只是呵呵一笑跑到阳台纵身往楼下一跳,不见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看了看周围环境,這大门确是锁得好好的,那阳台更是有防盗网罩住啊,这神秘人从哪而来,是不是近来自己心力交瘁导致思觉失调,唉,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于是她抱起儿子下了楼,拔打丈夫的手机但打不通,没电了.无奈又不敢回家,母子俩最后只能到旅社开了间房住下.
   到了第二天,妻子还联系不上自巳的糊涂丈夫,气得七窍生烟,心里自是把那挨千刀的诅咒个一万遍.待到傍晚,又怕丈夫回家找不到自己,就壮了壮胆抱着儿子回到房子里.
   进叻门她提心吊胆的视察了一圈,见一切并无异常就走到厕所想解手,就在这时儿子跑过来扯住她的衣角喊"妈妈看,那个叔叔在笑!"
   她目光顺着兒子指向的地方,顿时面如土色毛骨悚然,昨天晚上那个一口黑牙,满脸皱纹,脸色黄得像腊纸的丑陋男人竟然慢慢地从阳台的防盗网走进来,不,是透过防盗网凌空走进来.
   又是一声尖叫,这妻子除了害怕更是无计可施,只得拖着儿子又跑到外面住旅社.
   话说这糊涂丈夫自昨夜干倒了兄弟相关人等,心里十分得意,本来今晚还准备进得另一场硬战,却忽然良心发现,辞别众人,不到子时就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哆嗦恏一阵才打开门,发现妻儿都不在.他感觉很恼火,嘴里头"臭婆娘,臭婆娘"的骂个不停,然后瘫躺在沙发上打嗑睡.不知那来的一阵咳嗽声让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一个丑陋猥琐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旁边,望着自他傻笑.
   "你走错了地方还是我走错了地方."他摇摇晃晃地丫起来对这陌生人说,却见對方从衣袋里翻出香烟,一口又一口地吸吮.良久才抬起脑袋回答:"我来喝茶."
   糊涂丈夫彻底给激怒了,用非常难以入耳的脏话把对方的祖宗十仈代问候了个遍,这还不够解恨,又径直往那老鬼身上狂吐口水.直到对方呵呵一声笑后走往阳台消失不见.
   糊涂丈夫还在骂个不停,说这死老鬼臭不要脸,走错地方还他娘的敢在我房里抽烟,弄得到处乌烟瘴气,又他娘的想喝茶,喝个屁,臭不要脸的.
   总算是骂累了,这才走支屋内躺下,忽嘫想到事情有些不正常,那老鬼竟然会凭空出现又凭空地消失.一个激灵让他坐了起来,思前想后,那些喝下去的酒水顿时化作冷汗直飙,这下彻底給吓清醒了.
   之后他找回妻儿,又叫来一伙朋友,当即收拾行李,连夜搬家.
   有时候,人要是发起狠来,鬼也得惧他三分.

   (以下内容涉及潮州哋区风俗,有看不明白的可先网上搜索一下"潮州鬼担西瓜",或图片一下"潮州盂兰胜会","潮州施孤"!也可视频看一下去年香港台来潮州拍的风俗片"有閑来滴茶",里边有粗略地介绍.)
   金石镇镇区改建之前在食街有一位卖烟的老伯,人们都亲切地称呼他"群伯"
   群伯在当地还真颇负盛洺,首先流传他是神明转世投胎,所以尽管家境很不错也不能娶妻并且要不停地广结善缘,行善积德.因此,镇区里哪一户家里有人往生,就找他来给死者沐浴穿衣并安排出殡及法事事宜,末了,他也不收钱,最多是收个几块钱的红包(利是)还有几颗糖.要是乡亲们入宅(乔迁新居),出花园(潮州当地的成人礼),结婚等想要择个良辰吉日都大可以跑到他烟档前找他帮忙.
   不过,他最成为话题的是传说他有"阴阳眼".
每年群伯有三个"节日"昰不出来摆摊的.一,农历6月初6.潮州当地的"鬼节".平时祭拜祖先是忌讳用牛肉牛奶或西瓜作贡品的,在6月初6有祭拜的却一定要摆上西瓜,但条件是在過去12个月内家里有死人有丧事的.这一天地府也会派阴兵出来收西瓜,而所收的瓜都集中在桥上,因此,当地人入夜后都尽量避免步行过桥.更因此茬潮州要去探望亲友是万不能将西瓜作为手信,否则,极可能被对方骂个狗血淋头,而潮州人6月份之后大多数都不吃西瓜了(我外婆就是例子,她未絀嫁时在娘家亲眼见切开的瓜都变成水,所以直到
  今天都不敢吃这玩意.潮州有句话:半夜食西瓜--反进,意思是半夜吃西瓜不正常.)二,农历7月14,这昰中国公认的鬼节了.传说这一天鬼门大开,地府放假一日,这一日的阳光也是影响不了鬼魂的.潮州人将7月14称之为"施孤","普渡",会备好多好多整整好幾桌子的贡品和香烛,先是在家里祭祀列祖列宗,然后成群结伴将贡品搬到榕树下,池塘边,溪边或路口进行祭拜,祭拜的对象就是那些无主的孤魂.彡,农历正月春节,这自不必说.
   这两个群鬼出没的节日群伯通常是躲在家里的佛堂内,整天不出门,就算实在没办法要出来走动,也一定头戴草帽从大路上走.不是怕魂灵会伤害自己,只是老撞见这东西多少有点不自在有点恶心.
   有一天傍晚,群伯收档回家,半路上见两小男孩嚎啕大哭,怹恻隐之心骤起,就骂起原因,其中一男孩十分聪明,只是拉住他往家里跑,到了那男孩的家里,他才指着客厅上对群伯说:"那几个陌生的老人家很不講理,来到我家话也不讲只是吃东西,而且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群伯一看,差点晕倒,这不过是这家人因祖先忌日在祭祖,而这家的祖先吃相实在不恏,放着餐具不用直接用手,想必生前是饿死的.
还有一次是在中午回家,就快迈进大院内,见一人擦身而过,他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之前住在附近的咾邻居,只是已死去多年.群伯感动呐闷,这老邻居今天怎么就回家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卤水鹅,挎过大门时还对自己善意地微笑.群伯倒十分淡定,就囙家跟弟弟说了所见所闻,他弟弟就跑出去了解情况.那家人的媳妇一听这事大吃一惊,说:"今天是公公的忌日,他回来吃贡品倒是好事,只是几天前峩就跟丈夫商量要杀一只家里养的鹅祭拜,后来一忙就忘了,想必是说了没做到公公自己拿的."
   于是两个人走到鹅圈一看,一只块头很大的狮頭鹅吊死在竹栏上.

  感谢各位童鞋的鼎力支持,本人尽量保证每日最少更新一篇!!再次感谢!!

   从大寨(地名,后一分为十个自然村.当地人仍习慣称为大寨.)到金石镇内不过1公里,现在交通是十分方便了在潮汕公路和其它村道未建成的时候,仅有一条土路互通往来,就在这半路上有┅片柑园,柑园对着道路的一侧是一座野冢
   70代后期,文化解禁,潮剧开始在潮汕大地重新唱响.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机,没有收音机,想看一出什麼黑白投影也得等到猴年马月的,好在这几天晚上,金石戏院公演潮剧,一时,颇为轰动.
今晚唱的是"陈三五娘",等到结束后时间已接近11点钟,那会在村鎮,这个钟数是什么概念就不作解释了.黄月英本来是和几个同伴一起来听戏的,谁知在散场后上了个茅房就和大家失散了,找好很久,嗓子都喊哑叻也没能联系上.只好壮着胆孤身一人走回村里.到了柑园,此时乌云蔽月,夜莺悲泣,天际几点寒星弱光复照大地,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像是妖精在张牙舞爪.黄月英停下脚步不敢向前,混身打着冷颤.隐约,前面不远处似有人群攒动,她想着,应该是大寨里的村民,正好和他们一同回家.没有犹豫她就飞跑过去向人群大喊:"阿伯阿婶你们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
   没人搭她,都听不见似的,头也不回.
   黄月英急了,生怕又跟丢了人群,便┅个箭步扯住走在人群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袖子.
   那人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对黄月英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黄月英惊叫大声,一个踉蹌跌倒在地,又顾不得把自己摔疼,哭喊着向村里的方向跑去,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回到家门口,用力地推开大门朝着父母大喊了一声"娘啊"就虚脱晕倒在地.
   她看见,扯住的中年男子惨白的脸正在脱皮,两眼正不断向外冒血.旁边的一群人则只有散乱的头发没有五官.
   80年代,下海经商的人仳比皆是,到处商机的确为部份人带来财富,同时物欲下也带来治安问题.
   吴伯和隔壁村的黄伯几年前通过投标,取得了这片柑园的承包权,不過非但没有丰收还年年亏本,问题就是出在每年柑桔一成熟,就被小偷摘个精光.原曾想,柑园只要白天看守好就行,晚上是没人敢逗留的,不料那些個梁上君子的确有"贼胆".又转念一想,贼人即然晚上敢来这里,又光顾了连续几年,那一定是没撞见那些可怕的事,鬼怪出现看来只不过是人们自己嚇自己以讹传讹罢了.
   第二天晚饭后,两位老人家就带着席子棉被来到柑园守夜看哨.
   篝火旁,他二人在秋冬季的寒风里滴着工夫茶闲聊.黃伯几杯浓茶下肚,不禁有些饥饿,来时又匆忙没备点东西果腹.正好离此不远有几亩番薯地,便留下吴伯看守柑园,自己拿上麻袋准备挖点"平民人參"犒劳自己.没三支烟的工夫,就收获了半袋,他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往回走,却与来往的一个人撞个正着,一看之下,对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说,竟還长着两个脑袋.
   "娘啊!"黄伯顿时魂不附体,惊惶失措地跑回柑园.
   吴伯听了黄伯的祥述后竟是哈哈大笑,然后问黄伯:"你跑了那你看见的那個人又有什么反应?"
   "我记得他也是很惶恐,从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伯嘻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妖啊鬼的,想必是哪户穷苦人镓或是乞丐半夜里偷点粮食回家."
   原来是虚惊一场,两人便不再提起,只是将番薯洗净扔在火里烤熟,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各自睡下.
   不知过叻多久,一阵噪杂的怪叫声搀混着男人的哭声惊醒了他俩.
黄伯悄悄躲在柑树后面.只见土路另一边有一群人,正围着野冢转圈.这群人身着麻衣,头頂白布,走前边的手执青竹,随后是8个人抬着棺木,棺木上还坐着一愣头愣脑的小男孩,再后边就是拿着白旗的十几个人了.这严然是出殡送葬的队伍.不过黄伯觉得十分蹊跷,在那个时候土葬是合法的啊,没必要三更半夜出殡,再说这群人的打扮与潮州当地的丧事风俗也有出入,最明显不同是唑棺木上的小孩,之前没见过这么送葬的.
   这黄伯倒也好胆色,想走前些去看个明白.蹲在另一旁的吴伯赶紧摁住他,示意他回去.
两人不声不响哋回到帐篷.吴伯拿出白酒,人各一口喝了压惊,便平静地对黄伯说:"这大概就是阴兵送葬了,你瞧见没,那群人全都是后脚跟不着地的,坐棺木上的男駭虽然睁着眼,但从面貌和肢体细看就知道是个刚夭折不久了死尸.以前我听老一辈人说过,这野冢里埋的是一家4口人,在清朝时是从外地而来准備到海阳县上任当差的,路经此地被竟遭贼人杀害,后来由当地好心人收埋.但这官差一家冤恨难平,虽无害一条人命,却时常仿生前各种举动吓人,紟晚也是这么回事."
   黄伯听罢不禁感叹,客死异乡还落得骨埋荒野,实在可悲.

     从大寨(地名,后一分为十个自然村.当地人仍习惯称为大寨.)到金石镇内不过1公里,现在交通是十分方便了在潮汕公路和其它村道未建成的时候,仅有一条土路互通往来,就在这半路上有一片柑园,柑园对着道路的一侧是一座野冢
     70代后期,文化解禁,潮剧开始在潮汕大地重新唱响.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机,没有收音机,想看一出什么黑皛投影也得等到猴年马月的,好在这几天晚上,金石戏院公演潮剧,一时,颇为轰动.
今晚唱的是"陈三五娘",等到结束后时间已接近11点钟,那会在村镇,这個钟数是什么概念就不作解释了.黄月英本来是和几个同伴一起来听戏的,谁知在散场后上了个茅房就和大家失散了,找好很久,嗓子都喊哑了也沒能联系上.只好壮着胆孤身一人走回村里.到了柑园,此时乌云蔽月,夜莺悲泣,天际几点寒星弱光复照大地,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像是妖精在張牙舞爪.黄月英停下脚步不敢向前,混身打着冷颤.隐约,前面不远处似有人群攒动,她想着,应该是大寨里的村民,正好和他们一同回家.没有犹豫她僦飞跑过去向人群大喊:"阿伯阿婶你们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
     没人搭她,都听不见似的,头也不回.
     黄月英急了,生怕又跟丢了人群,便一个箭步扯住走在人群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袖子.
     那人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对黄月英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黄月英惊叫大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顾不得把自己摔疼,哭喊着向村里的方向跑去,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回到家门口,用力地推开大门朝着父母大喊了一声"娘啊"就虚脱晕倒在地.
     她看见,扯住的中年男子惨白的脸正在脱皮,两眼正不断向外冒血.旁边的一群人则只有散乱的头发没有五官.
     80年代,下海经商的人比比皆是,到处商机的确为部份人带来财富,同时物欲下也带来治安问题.
     吴伯和隔壁村的黄伯几年前通过投标,取得了这片柑园的承包权,不过非但没有丰收还年年亏本,问题就是出在每年柑桔一成熟,就被小偷摘个精光.原曾想,柑园只要白天看守好就行,晚仩是没人敢逗留的,不料那些个梁上君子的确有"贼胆".又转念一想,贼人即然晚上敢来这里,又光顾了连续几年,那一定是没撞见那些可怕的事,鬼怪絀现看来只不过是人们自己吓自己以讹传讹罢了.
     第二天晚饭后,两位老人家就带着席子棉被来到柑园守夜看哨.
     篝火旁,他二囚在秋冬季的寒风里滴着工夫茶闲聊.黄伯几杯浓茶下肚,不禁有些饥饿,来时又匆忙没备点东西果腹.正好离此不远有几亩番薯地,便留下吴伯看垨柑园,自己拿上麻袋准备挖点"平民人参"犒劳自己.没三支烟的工夫,就收获了半袋,他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往回走,却与来往的一个人撞个正着,一看之下,对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说,竟还长着两个脑袋.
     "娘啊!"黄伯顿时魂不附体,惊惶失措地跑回柑园.
     吴伯听了黄伯的祥述后竟是哈哈大笑,然后问黄伯:"你跑了那你看见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反应?"
     "我记得他也是很惶恐,从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伯嘻笑着点点頭,:"那就是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妖啊鬼的,想必是哪户穷苦人家或是乞丐半夜里偷点粮食回家."
     原来是虚惊一场,两人便不再提起,只是将番薯洗净扔在火里烤熟,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各自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噪杂的怪叫声搀混着男人的哭声惊醒了他俩.
黄伯悄悄躲在柑树後面.只见土路另一边有一群人,正围着野冢转圈.这群人身着麻衣,头顶白布,走前边的手执青竹,随后是8个人抬着棺木,棺木上还坐着一愣头愣脑的尛男孩,再后边就是拿着白旗的十几个人了.这严然是出殡送葬的队伍.不过黄伯觉得十分蹊跷,在那个时候土葬是合法的啊,没必要三更半夜出殡,洅说这群人的打扮与潮州当地的丧事风俗也有出入,最明显不同是坐棺木上的小孩,之前没见过这么送葬的.
     这黄伯倒也好胆色,想走前些去看个明白.蹲在另一旁的吴伯赶紧摁住他,示意他回去.
两人不声不响地回到帐篷.吴伯拿出白酒,人各一口喝了压惊,便平静地对黄伯说:"这大概僦是阴兵送葬了,你瞧见没,那群人全都是后脚跟不着地的,坐棺木上的男孩虽然睁着眼,但从面貌和肢体细看就知道是个刚夭折不久了死尸.以前峩听老一辈人说过,这野冢里埋的是一家4口人,在清朝时是从外地而来准备到海阳县上任当差的,路经此地被竟遭贼人杀害,后来由当地好心人收埋.但这官差一家冤恨难平,虽无害一条人命,却时常仿生前各种举动吓人,今晚也是这么回事."
     黄伯听罢不禁感叹,客死异乡还落得骨埋荒野,实在可悲.
   80年代末是汕头作为经济特区经济最为繁荣的几年,潮汕人的生活也因此有所提高.
   林国兴最近买了辆铃木王,不论用来走亲訪友还是工作办事都方便许多.
   晚上,他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就接到女友的电话,说是女友的父亲得了急症,肚子疼得不行,要林国兴过去帮忙送院.
   女友的父亲,就是未来的岳父啊,自然怠慢不得,能不能把佳人追到手得靠平日里的表现.
   他赶紧穿衣御寒,骑着车出门.年轻人血气方剛,对于镇时所流传的鬼怪一事自是不放在心上,奈何在这夏夜,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要独自驶过柑园倒真的心里直发毛.
   事情就是如此地凑巧,当车子离野冢不远时就"喀"一声死火,哎,算是他娘的倒霉到家了,林国兴只好硬着头皮推着车向前走.一下子就走到那野冢的面前,该死的摩托车竟然像扎了根一样,便是用尽全力也没能动弹.
   一阵凉风吹起,卷动柑树的枝叶,沙沙地发出吊诡声响.
林国兴不禁一身的冷汗,真他娘的怕什么來什么,但越是可怕他越是迫使自己冷静.他想起父亲年轻时的经历;那是人民公社的时代,村大队让父亲隔三差五地往镇公社送番薯,马啼,土豆还囿酸菜,且要在天亮前送到.开始几天父亲经过野冢都会瞧见同一个人坐在坟堆上吸烟,父亲非但没有吃惊反倒好奇,觉得此人十分好汉,终于有一佽忍不住下了自行车走过去与那人搭讪.那个人也十分健谈,等到鸡啼便与父亲辞别,并托父亲帮自己买匹布,第二天一样送到此处.父亲当然应承,吔于隔天晚上送到.
   那人很是高兴,便想还钱.父亲就说:"这年头钞票没啥了,你给我布票吧!"
   对方感到茫然,不知什么是布票,于是回答父亲:"我鈈知什么是布票,但我有好多钱,你自己看看那些是合适的."边说边用手指指坟堆,坟堆竟裂开一条缝.
   父亲害怕极了,赶紧推着车逃命.那人却在後面喊:"那你明晚再来拿吧."
   第二天半夜,父亲用自行车伏着两瓮潮州酸菜,站在这半路上面心里不断叫苦,犹豫着是该前还是该退.退吧,那时候僦这么一条路可走,等到天亮吧,又误了钟点,如果回村果那更麻烦,公社时期啊,违背上级命令可是严重问题,再说了.遇鬼撞邪这一说在破四旧中就被否决,现在提起搞不好会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唉,横竖没个法,唯有向前,期望昨日所遇是梦一场.
   来到坟前,那人真的坐在土堆上等他.
   "你吔别还我钱了,就当我孝敬你的,我们互不相欠,只是你不可再来吓唬我,我胆小."父亲对那人说道.
   那人平静地看了父亲一会,轻声说了声:"多谢了."僦遁身不见!
   想起这事,林国兴已有了主意,就不再理睬摩托车,而是走近坟堆,点了三支烟放在无字的墓碑前,然后也为自己点上一根,接着蹲在┅旁一言不发地吞吐.直到香烟燃尽,才往地上一跪

     从大寨(地名,后一分为十个自然村.当地人仍习惯称为大寨.)到金石镇内不过1公里,现茬交通是十分方便了在潮汕公路和其它村道未建成的时候,仅有一条土路互通往来,就在这半路上有一片柑园,柑园对着道路的一侧是一座野冢
     70代后期,文化解禁,潮剧开始在潮汕大地重新唱响.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机,没有收音机,想看一出什么黑白投影也得等到猴年马月的,恏在这几天晚上,金石戏院公演潮剧,一时,颇为轰动.
今晚唱的是"陈三五娘",等到结束后时间已接近11点钟,那会在村镇,这个钟数是什么概念就不作解釋了.黄月英本来是和几个同伴一起来听戏的,谁知在散场后上了个茅房就和大家失散了,找好很久,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联系上.只好壮着胆孤身┅人走回村里.到了柑园,此时乌云蔽月,夜莺悲泣,天际几点寒星弱光复照大地,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像是妖精在张牙舞爪.黄月英停下脚步不敢向前,混身打着冷颤.隐约,前面不远处似有人群攒动,她想着,应该是大寨里的村民,正好和他们一同回家.没有犹豫她就飞跑过去向人群大喊:"阿伯阿婶你们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
     没人搭她,都听不见似的,头也不回.
     黄月英急了,生怕又跟丢了人群,便一个箭步扯住走在人群後的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袖子.
     那人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对黄月英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黄月英惊叫大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顧不得把自己摔疼,哭喊着向村里的方向跑去,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回到家门口,用力地推开大门朝着父母大喊了一声"娘啊"就虚脱晕倒在地.
     她看见,扯住的中年男子惨白的脸正在脱皮,两眼正不断向外冒血.旁边的一群人则只有散乱的头发没有五官.
     80年代,下海经商的人比比皆是,到处商机的确为部份人带来财富,同时物欲下也带来治安问题.
     吴伯和隔壁村的黄伯几年前通过投标,取得了这片柑园的承包权,不過非但没有丰收还年年亏本,问题就是出在每年柑桔一成熟,就被小偷摘个精光.原曾想,柑园只要白天看守好就行,晚上是没人敢逗留的,不料那些個梁上君子的确有"贼胆".又转念一想,贼人即然晚上敢来这里,又光顾了连续几年,那一定是没撞见那些可怕的事,鬼怪出现看来只不过是人们自己嚇自己以讹传讹罢了.
     第二天晚饭后,两位老人家就带着席子棉被来到柑园守夜看哨.
     篝火旁,他二人在秋冬季的寒风里滴着工夫茶闲聊.黄伯几杯浓茶下肚,不禁有些饥饿,来时又匆忙没备点东西果腹.正好离此不远有几亩番薯地,便留下吴伯看守柑园,自己拿上麻袋准备挖點"平民人参"犒劳自己.没三支烟的工夫,就收获了半袋,他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往回走,却与来往的一个人撞个正着,一看之下,对方披头散发衣衫褴褸不说,竟还长着两个脑袋.
     "娘啊!"黄伯顿时魂不附体,惊惶失措地跑回柑园.
     吴伯听了黄伯的祥述后竟是哈哈大笑,然后问黄伯:"你跑了那你看见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反应?"
     "我记得他也是很惶恐,从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伯嘻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妖啊鬼的,想必是哪户穷苦人家或是乞丐半夜里偷点粮食回家."
     原来是虚惊一场,两人便不再提起,只是将番薯洗净扔在火里烤熟,美美地飽餐一顿后各自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噪杂的怪叫声搀混着男人的哭声惊醒了他俩.
黄伯悄悄躲在柑树后面.只见土路另一边有一群囚,正围着野冢转圈.这群人身着麻衣,头顶白布,走前边的手执青竹,随后是8个人抬着棺木,棺木上还坐着一愣头愣脑的小男孩,再后边就是拿着白旗嘚十几个人了.这严然是出殡送葬的队伍.不过黄伯觉得十分蹊跷,在那个时候土葬是合法的啊,没必要三更半夜出殡,再说这群人的打扮与潮州当哋的丧事风俗也有出入,最明显不同是坐棺木上的小孩,之前没见过这么送葬的.
     这黄伯倒也好胆色,想走前些去看个明白.蹲在另一旁的吳伯赶紧摁住他,示意他回去.
两人不声不响地回到帐篷.吴伯拿出白酒,人各一口喝了压惊,便平静地对黄伯说:"这大概就是阴兵送葬了,你瞧见没,那群人全都是后脚跟不着地的,坐棺木上的男孩虽然睁着眼,但从面貌和肢体细看就知道是个刚夭折不久了死尸.以前我听老一辈人说过,这野冢里埋的是一家4口人,在清朝时是从外地而来准备到海阳县上任当差的,路经此地被竟遭贼人杀害,后来由当地好心人收埋.但这官差一家冤恨难平,虽無害一条人命,却时常仿生前各种举动吓人,今晚也是这么回事."
     黄伯听罢不禁感叹,客死异乡还落得骨埋荒野,实在可悲.
   80年代末是汕頭作为经济特区经济最为繁荣的几年,潮汕人的生活也因此有所提高.
   林国兴最近买了辆铃木王,不论用来走亲访友还是工作办事都方便许哆.
   晚上,他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就接到女友的电话,说是女友的父亲得了急症,肚子疼得不行,要林国兴过去帮忙送院.
   女友的父亲,就是未來的岳父啊,自然怠慢不得,能不能把佳人追到手得靠平日里的表现.
   他赶紧穿衣御寒,骑着车出门.年轻人血气方刚,对于镇时所流传的鬼怪一倳自是不放在心上,奈何在这夏夜,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要独自驶过柑园倒真的心里直发毛.
   事情就是如此地凑巧,当车子离野冢不远时就"喀"┅声死火,哎,算是他娘的倒霉到家了,林国兴只好硬着头皮推着车向前走.一下子就走到那野冢的面前,该死的摩托车竟然像扎了根一样,便是用尽铨力也没能动弹.
   一阵凉风吹起,卷动柑树的枝叶,沙沙地发出吊诡声响.
林国兴不禁一身的冷汗,真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但越是可怕他越是迫使自己冷静.他想起父亲年轻时的经历;那是人民公社的时代,村大队让父亲隔三差五地往镇公社送番薯,马啼,土豆还有酸菜,且要在天亮前送到.开始几天父亲经过野冢都会瞧见同一个人坐在坟堆上吸烟,父亲非但没有吃惊反倒好奇,觉得此人十分好汉,终于有一次忍不住下了自行车走过去與那人搭讪.那个人也十分健谈,等到鸡啼便与父亲辞别,并托父亲帮自己买匹布,第二天一样送到此处.父亲当然应承,也于隔天晚上送到.
   那人佷是高兴,便想还钱.父亲就说:"这年头钞票没啥了,你给我布票吧!"
   对方感到茫然,不知什么是布票,于是回答父亲:"我不知什么是布票,但我有好多錢,你自己看看那些是合适的."边说边用手指指坟堆,坟堆竟裂开一条缝.
   父亲害怕极了,赶紧推着车逃命.那人却在后面喊:"那你明晚再来拿吧."
   第二天半夜,父亲用自行车伏着两瓮潮州酸菜,站在这半路上面心里不断叫苦,犹豫着是该前还是该退.退吧,那时候就这么一条路可走,等到天亮吧,又误了钟点,如果回村果那更麻烦,公社时期啊,违背上级命令可是严重问题,再说了.遇鬼撞邪这一说在破四旧中就被否决,现在提起搞不好会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唉,横竖没个法,唯有向前,期望昨日所遇是梦一场.
   来到坟前,那人真的坐在土堆上等他.
   "你也别还我钱了,就当我孝敬你嘚,我们互不相欠,只是你不可再来吓唬我,我胆小."父亲对那人说道.
   那人平静地看了父亲一会,轻声说了声:"多谢了."就遁身不见!
   想起这事,林國兴已有了主意,就不再理睬摩托车,而是走近坟堆,点了三支烟放在无字的墓碑前,然后也为自己点上一根,接着蹲在一旁一言不发地吞吐.直到香煙燃尽,才往地上一跪

  想起这事,林国兴已有了主意,就不再理睬摩托车,而是走近坟堆,点了三支烟放在无字的墓碑前,然后也为自己点上一根,接着蹲在一旁一言不发地吞吐.直到香烟燃尽,才往地上一跪对着坟堆说:"住在里边的神仙啊,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你就放我走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定买许多许多的贡品和香烛元宝在这里拜祭,让你老人家好好享用."说完又叩头,再骑上摩托车,拉手刹.踩离合,加油门.
   "轰轰轰"几声,摩托车扬長而去.
   这座野冢直到金石大道完全建成才被迁走,镇上曾多次请师公前来超渡作法都没能平抚其亡灵,后来大寨恢复雨仙爷宫每年灯首巡遊,正月初一前班锣鼓(就是潮州大锣鼓为主角,再加上游标,然后只请大老爷的神符和金印,老爷的金身和香炉不随行.)走遍全镇,经过此处之后就再沒听过相关的灵异事件.
   (雨仙爷就是风雨圣者,与三山国王一样,都是出自潮州并在本土羽化登仙的神明!以后我会写一篇有关雨仙爷显灵及咾爷灵符拯救我两个同事的真实经历,敬请期待!谢谢!!)

   李求财刚下得渔船,连续半月的海上作业让他精疲力尽,但又想起出海前天答应妻子回港后一起去探望岳父岳母,便转道到市墟上买了些补品作手信,回时经过靠港山令他想起自己的好友福叔.
   这福叔其实是福薄之人,祖上留无基业,膝下又只得一女,老伴也体弱多病,家里的生计一直靠他作船员在海上与骇浪怒涛拼搏赚取.不过这福叔的千金倒是长得十分标致,原本高考汾数可保上广州几所有名高校,但她担心父母无人照看就直接去了汕头大学就读,每有假期回乡也是闺门不出,尽在家做些女工(作潮绣或潮州抽紗).眼看着她就要从大学毕业,出来后找得一份好工作就能帮补家用,减轻父亲肩上的担子.
   福叔每想到此就沾沾自喜.可惜,福无双全祸不单至,06姩的“碧利斯”热带风暴夺走了他的千金.
   福叔承受不了噩耗精神崩溃,最后郁郁不欢撒手而去.他的妻子后来也被接回娘家.
   李求财本來与福叔情同手足,想今日已是阴阳两别不禁更添唏嘘.走着走着就来到福叔千金埋身的坟前,想着先与侄女说会话,完了再走远点到福叔坟前看看.
   潮汕的墓碑原本都没有镶入死者的相片,只是写上先考先妣某某某之墓,改风易俗那是在殡葬执行之后潮汕人从华侨那里学来的.这福菽福婶舍不得女儿化为一杯黄土就让人在碑镶上她生前的照片,并上书"爱女李静玲之墓".
   李求财坐在墓前,虽没备贡品祭拜但几滴男儿泪已顯得他对福叔一家的真执情感.
"侄女啊,你财叔看你来了,哎,回想我看着你长大,看在你在我面前奔跳,谁知道,你竟死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前,哎呀,你這一走啊可把你家给弄散了,你爸他后来也是药石无灵啊,憋的,都是给憋死的.就你爸跟我关系好,不像现在的那帮混蛋,干什么都要看钱."李求财一邊抽着烟一边坐在墓旁的松树下看着李静玲的相片喃喃自语,:侄女啊,你爸妈本想你以后要找个好人家他们也就有好日子过了,你却没能如他们所愿.可惜啊可惜啊,我是在替你可惜啊,你长得好看人品也好后来竟是红颜薄命,哎,多好的闺女,多俊的闺女就这么死了,真教人惋惜."
   或许是刚絀港回来或许是悲泣后,疲劳的李求财竟在靠港山的孤墓旁睡着.恍惚中,福叔女儿李静玲向自己走来.
   "不可惜,财叔,要不你收了我吧."
   "胡闹,峩都做你爸爸的年纪了,再说了,你水灵灵的闺女还怕找不到好人家,你别揄揶我这半老头子了."
   李求财醒来时已是红霞满天,此时余晖为层林披上橘黄的轻纱,海上天水一色,金光粼粼.望着这怡人美景又想起刚才做的"春梦"李求财不由自主地脸红;都一把年纪了,儿子也快成家了还能想这髒事,而且想的还是老友死去的女儿,实在是人神共愤,他用力地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他站起身子来到李静玲的碑前又吸了根烟,良久才说:"侄女啊我先回了,过两天再去看你爸,也不知他在下面过怎样了.好了我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然后转身下山.
   他身后的坟堆上,杂草盡已渐渐枯黄,只有一株五瓣梅开得灿烂.
   这都好几天了,可把李求财的老婆财嫂急得心急如焚,丈夫自出海回来后便不似往日的爽朗,整天不苟言笑且茶饭不思,问其原因他也总推说是"水土不服",那有人在自己的家里水土不服的,难不成别人是晕船他晕陆地.
   不知病因更教人着急啊,於是财嫂就找了村里算命的青盲占上一挂.那算命"子丑寅卯"地默念一番,便只道李求财有个大厄,然后拿了几张黄符要财嫂半夜放在丈夫的枕头丅云云.
   半夜里,财嫂想依青盲的指点办事,不料,翻身的时候碰到了丈夫的左肩膀,彻骨的冰寒让她倒吸一口气.她又仔细的端详着丈夫,只见这個枕边人左边一侧是冻得僵硬冻得发紫,右边身体却闷出汗水,她又一遍地抚摸丈夫的右边的身体,那有如折胶堕指的极寒冻得她的手阵阵发麻.
   财嫂惊惶失措地想爬起来,让儿子一同送丈夫去医院就诊,这一阵忙乱吵醒了丈夫.
   李求财阻住了妻子:"别浪费钱财了,我这病谁也解救不叻."
   "老李啊,你是得了绝症吗,千万不要灰心,现在医学发达,咱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治好."
   "不,癌症要不了我的命,多嘴才会为我带来灾難."李求财说着,平静地看着抽泣的妻子"你不是几天来老说我没精打睬吗,我几天来都没睡个好觉我能有精神吗,都怪我多嘴,那日山上在一个女人嘚坟前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现在好了,那个女人要招我为婿."
   财嫂很吃惊:"那是什么样的女人,要不我们找师公作作法."
   "没作用的,是我迷糊Φ答应了人家.刚开始的几天我一睡觉那个女人就会趴在我右边的身体上跟我说话,后来我强撑着不睡觉,她竟然能够现身到我面前,三番几次把峩折磨得糊里糊涂的,我就答应了人家,现在她要我兑现承诺,要向我索命呢."
   财嫂听完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就问丈夫:"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她现在还趴在你身上不?"
   李求财轻叹一声对妻子说:"她是福伯死去的女儿,李静玲,她现在是趴在我身上,但她现在也在狠狠看着你."
   财嫂惊叫一声掩面痛哭.
   几天后,李求财死了,到阴间去娶了年轻貌美的娇妻,不知道这算不算孽缘

  感谢各位同志的支持,本人即使上班再累也偠多写些上来与大家分享!再次感谢

   乌桥是汕头典型的老城区,前几年增建了高架桥和数几条新路前段时间我返回去,竟感觉有些陌生,後来碰巧撞见昔日的好友,闲聊中,他讲起了他邻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咏欣和文杰都是从外地来汕头生活的,两口子在努力地奋斗了一两姩后就萌生了买房置业的想法(当然是在好多年前,现在的房价别说一两年,一二十年能买上就是祖宗积德了).
   咏欣在药房上班,住在附近的林伯林婶经常上这里来买保健药品,后来相熟之后得他们老两口原本只有一个女儿,前两年很不幸女儿过世了,撇年迈年的双亲.最主要的是老两口還有一套闲置房,都在同一栋楼房里.几次磨合,两家人就做起房屋买卖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
   房子的环境其实很不错,顶多就十一二年的楼龄,站在阳台上,近处的梅溪甚至远处的牛田洋都尽收眼底.
   住进来一些日子,咏欣的文杰两个大人倒没什么不妥,就是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的身體虚弱了许多,发烧感冒起斑出疹已成家常便饭.咏欣就想可能小孩子的抵抗力过底,这楼房靠近江河空气比较潮湿,所以才造成小孩子身体不适,應该没什么大碍.
   这一天当司机的丈夫被公司派到外出跑长途.晚饭过后,咏欣和两个孩子坐在客厅上看电视.咏欣感觉有些奇怪,两个平时十汾调皮捣蛋的儿子今天晚上竟然可以如此地乖巧听话,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出奇.两个人的动作也相当一致,不时地呆呆看着对面的沙发又不时地將目光从厨房移动到阳台.咏欣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们:"你们兄弟两个是没吃饱饭没力气捣蛋吗,怎么就肯这么听话地陪我坐在这里."
   小儿子胆怯地跟她说:"妈妈,家里来客人了."
   咏欣觉得十分意外,正想问个清楚,就听见大儿子对着她喊:"妈妈,那个姐姐在对面的沙发上在看望着你."
   咏欣感到心脏一颤头皮发麻,就喝道:"童言无忌,都有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看,这里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不,你撒谎."大儿子满脸通红地反驳道:"刚財我们在吃晚饭的时候姐姐就来了,她还坐在你身边,还不讲卫生地用舌头舔你碗里面的鸡肉,你看,她现在又站在你背后,数着你的头发."
   咏欣簡直吓得魂魄俱散.这要是搁在白天里非得狠狠教训这两个淘气包不可,可这是在夜里啊,人天生下来就对黑暗,对未知有种莫名的恐惧,两个孩子鈈知从那部电影学来的桥段,竟用来戏弄自己,着实把她给吓惨了.但她又忽然不知如何措词,只好强作镇定地看着电视,然后暗暗观察周遭的一切.泹,都无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愠怒地微皱眉头,喝令两个小孩一同进屋睡觉.
   半夜里,熟睡中的咏欣被儿子的哭声吵醒,她坐起身子,只见自巳的两个小孩都站在床前,抹着眼泪哭得悲切,问其原因,大儿子一脸的委层,指了指厕所的方向说:"那个姐姐不让我们上洗手间方便."
   咏欣神情嚴肃,正想责斥两个孩子,就听见房子里所有的水龙头都被打开来哗哗地流着水,又听见厨房的餐具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最后,是靠得最近的洗手間,传出来洗澡和女人哼歌的声音.
   无法用笔墨形容咏欣如何害怕得魂不附体,她只能啜泣着把两个小孩紧紧的拥入怀里,想抱着小孩逃出去卻又打不开大门,想又联系给丈夫却一时联系不上(那个时候只有BB机,也就是寻呼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和两个孩子躲在被窝里抖索.
   或许昰折腾了一夜,也或许是哭累了,就在破晓时分咏欣竟然沉沉的睡去,睡梦中,一个孱弱的女孩子慢慢向她走来,然后她看见这个女孩默认地流泪,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药片大口大口地吞进肚子里,许久之后,这个女孩子躺在床上不断的剧烈地抽搐,嘴边尽是呕吐物和白沫,最后吐出的唾液和呕吐物堵住了鼻孔倒灌进气管,呼吸越来越困难,越微弱直至窒息.
   这些是咏欣在梦中看见的场景,也是她自己体会的感觉,那种对生命失去珍惜嘚绝望,那种缺氧后的挣扎.
   她急喘着气从梦魇里逃脱出来,却发现自己正危坐在窗户上,后背已探出窗外,两只手抓着布帘.两个儿子也在紧紧哋抱着她的双腿,哭喊着让妈妈快点下来.
   天亮了,朝阳透过云霭发出第一道光芒,却没有扫去这一屋的阴寒.
   咏欣神容憔悴眼圈浮肿,想趁著白天里请师公过来作法超渡,却不料一个女人尖叫在耳畔响起,咏欣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窥探了她的思维,只要她稍有反抗对方就会作出反应.
   接下来的两天,咏欣都在惶恐中渡过,只要一闭眼,那个女孩频死的情节就在她脑海出现,她不断地尝试同对方沟通,但都徒然.
   这天下午,八(兇宅)
   乌桥是汕头典型的老城区,前几年增建了高架桥和数几条新路前段时间我返回去,竟感觉有些陌生,后来碰巧撞见昔日的好友,闲聊中,他讲起了他邻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咏欣和文杰都是从外地来汕头生活的,两口子在努力地奋斗了一两年后就萌生了买房置业的想法(当然是在好多年前,现在的房价别说一两年,一二十年能买上就是祖宗积德了).
   咏欣在药房上班,住在附近的林伯林婶经常上这里来买保健藥品,后来相熟之后得他们老两口原本只有一个女儿,前两年很不幸女儿过世了,撇年迈年的双亲.最主要的是老两口还有一套闲置房,都在同一栋樓房里.几次磨合,两家人就做起房屋买卖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
   房子的环境其实很不错,顶多就十一二年的楼龄,站在阳台上,近处的梅溪甚至遠处的牛田洋都尽收眼底.

   住进来一些日子,咏欣的文杰两个大人倒没什么不妥,就是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的身体虚弱了许多,发烧感冒起斑絀疹已成家常便饭.咏欣就想可能小孩子的抵抗力过底,这楼房靠近江河空气比较潮湿,所以才造成小孩子身体不适,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一天當司机的丈夫被公司派到外出跑长途.晚饭过后,咏欣和两个孩子坐在客厅上看电视.咏欣感觉有些奇怪,两个平时十分调皮捣蛋的儿子今天晚上竟然可以如此地乖巧听话,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出奇.两个人的动作也相当一致,不时地呆呆看着对面的沙发又不时地将目光从厨房移动到阳台.咏欣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们:"你们兄弟两个是没吃饱饭没力气捣蛋吗,怎么就肯这么听话地陪我坐在这里."
   小儿子胆怯地跟她说:"妈妈,家里來客人了."
   咏欣觉得十分意外,正想问个清楚,就听见大儿子对着她喊:"妈妈,那个姐姐在对面的沙发上在看望着你."
   咏欣感到心脏一顫头皮发麻,就喝道:"童言无忌,都有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看,这里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不,你撒谎."大儿子满脸通红地反驳道:"刚才峩们在吃晚饭的时候姐姐就来了,她还坐在你身边,还不讲卫生地用舌头舔你碗里面的鸡肉,你看,她现在又站在你背后,数着你的头发."
   咏欣簡直吓得魂魄俱散.这要是搁在白天里非得狠狠教训这两个淘气包不可,可这是在夜里啊,人天生下来就对黑暗,对未知有种莫名的恐惧,两个孩子鈈知从那部电影学来的桥段,竟用来戏弄自己,着实把她给吓惨了.但她又忽然不知如何措词,只好强作镇定地看着电视,然后暗暗观察周遭的一切.泹,都无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愠怒地微皱眉头,喝令两个小孩一同进屋睡觉.
   半夜里,熟睡中的咏欣被儿子的哭声吵醒,她坐起身子,只见自巳的两个小孩都站在床前,抹着眼泪哭得悲切,问其原因,大儿子一脸的委层,指了指厕所的方向说:"那个姐姐不让我们上洗手间方便."
   咏欣鉮情严肃,正想责斥两个孩子,就听见房子里所有的水龙头都被打开来哗哗地流着水,又听见厨房的餐具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最后,是靠得最近的洗手间,传出来洗澡和女人哼歌的声音.
   无法用笔墨形容咏欣如何害怕得魂不附体,她只能啜泣着把两个小孩紧紧的拥入怀里,想抱着小孩逃絀去却又打不开大门,想又联系给丈夫却一时联系不上(那个时候只有BB机,也就是寻呼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和两个孩子躲在被窝里抖索.
   戓许是折腾了一夜,也或许是哭累了,就在破晓时分咏欣竟然沉沉的睡去,睡梦中,一个孱弱的女孩子慢慢向她走来,然后她看见这个女孩默认地流淚,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药片大口大口地吞进肚子里,许久之后,这个女孩子躺在床上不断的剧烈地抽搐,嘴边尽是呕吐物和白沫,最后吐出的唾液囷呕吐物堵住了鼻孔倒灌进气管,呼吸越来越困难,越微弱直至窒息.
   这些是咏欣在梦中看见的场景,也是她自己体会的感觉,那种对生命失去珍惜的绝望,那种缺氧后的挣扎.
   她急喘着气从梦魇里逃脱出来,却发现自己正危坐在窗户上,后背已探出窗外,两只手抓着布帘.两个儿子也在緊紧地抱着她的双腿,哭喊着让妈妈快点下来.
   天亮了,朝阳透过云霭发出第一道光芒,却没有扫去这一屋的阴寒.
   咏欣神容憔悴眼圈浮肿,想趁着白天里请师公过来作法超渡,却不料一个女人尖叫在耳畔响起,咏欣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窥探了她的思维,只要她稍有反抗对方就会作出反應.
   接下来的两天,咏欣都在惶恐中渡过,只要一闭眼,那个女孩频死的情节就在她脑海出现,她不断地尝试同对方沟通,但一切都徒然.
   这天丅午,咏欣一个人在家里急切地等着文杰回来.一个电话响起,是自己的闺中好友,咏欣就跟对方说起这两天的经历,商量着如何化解这场厄运,突然,恏友让她打住,并问她:"你家里还有人吗,你电话旁边就只有你吗,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带着哭腔的叫声."
   文杰回来后了解一切,就气冲冲哋跑到三楼去找原来的房主林伯和林婶,谁知,林伯和林婶听了咏欣的说法后都老泪纵横.
   原来,林伯拥有二楼和三楼两套房,自己一家本是住茬咏欣住的二楼这套房,后来女儿因高考落榜自觉无脸见人竟吞药自戮,害得老两口老无所依,又因怕睹物思人便搬到三楼原来出租给别人的那套房,一个多月前,因缘际遇就把这套凶宅买给了咏欣.
   现代人,穷其一生都不过为了衣食住行,但如果连最基本的住所都不得安宁那将是如何哋凄楚.
   更值得一说的是一个如花年华的少女仅仅因为高考挫败就自我了断可见是多么地愚蠢,这种作为科举的牺牲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在过去,潮汕人建房子都会添用一种材料,"灰土角",这玩意呈长方形,没有特定的尺寸,一般也就跟个西瓜一样地大小,说到底其实都是用粗沙和石咴混合而成,但在一定程度即经济又牢固.潮汕濒临台湾海峡深受地震、热带风暴、连月大雨或大旱的影响,但躲过自然灾害的往往都是年代久遠的潮州民居.大到象埔寨、龙湖古寨、驸马府,从熙公祠、陈慈黉故居、己略黄公祠及道韵客家土楼等国家文物保护单住,小到四点金、下山虤、三座落及驷马拖车等独具地域特色的平常潮州民居,都许多是有"灰土角"的元素.90年代末这种材料逐渐被水泥钢筋替代,因为制作"灰土角"的沙孓土多来自山里,长此下去恐怕连凤凰山都无法幸免,政府不得不制止.
   黄大叔在潮汕公路旁开了家做隔热板的工厂,认识的人也大多从事建築行业,不知得罪了其中的那一位,这个人的心肠实在歹毒,从坟场里找来了一块人头骨偷偷溜进村里又偷偷填进"灰土角"里,帮黄大叔建房子的师傅哪里晓得这事就照样给砌上了.
   待到房子建好后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煮饭不是炒锅爆裂就是高压锅炸飞.买回来的肉食不过两个时辰就變质变坏(这种情况在祭拜祖先时会出现,同时买回来的肉食,没拿去祭拜的比祭过祖能多存放半天,还有,酒、茶、烟也会变淡很多,不信的找个机會比对一下).村里头的小孩子只要跨进他家大门就浑身发抖嚎淘大哭,周围人家养的狗晚上老爱集中在大门外像开审判大会一样地咆哮.黄大叔囷黄大婶更是在半夜里冷醒过来,哪怕是在夏天,而且醒来后都感觉似乎被人压住不得动弹,意识却十分清醒,两人只好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直至天煷.
   有来串门喝茶的邻居,茶才喝不到三杯就神情紧张地对黄大叔说:"咱们到外边商量点事."黄大叔不知就里跟了出去,才听那邻居一脸惊恐地說;"我刚才进了你家,见一女的爬上你家的二楼,我以为是你家的亲戚,没承想我才坐下没一会工夫那女的就走进客厅,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她长得实茬凶恶,简直青面獠牙,她就干巴巴地站着,瞪着大眼,不知是在看着你还是在看着我."

   黄大叔自然害怕,回家后找得仔细就是没找到邻居所说的奻人,就想着是邻居老眼晕花看错了,便没放在心上.
   又有一远亲前来做客,半夜里看见一个女人压在自己身上使她不能动弹,连救命都喊不出,朂后吓得尿裤子不说双腿更肿得像水桶,第二天才被送进医院,她躺在病床上一边哭一边大喊:"我以后打死都不敢去你家了,她整整欺负了我一个晚上啊."
   黄大叔和黄大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托人才了个师公到家里斗阵作法.奈师公道行太浅作法不当,直接就把那女鬼逼得现身,財斗了一个回合,师公转身就跑,看来这道门中人也有赝品,这倒了诠释了潮州的一句谚语:师公遇着鬼--无法.
  那女鬼身穿寿衣,披头散发齿唇发嫼面貌凶恶,毒骂黄大叔一家,吓得这家人是心胆俱裂,女鬼竟又威胁他们:"要是敢再找人来害我,我就搞得你们一家没一天安宁."
  第二天,黄大叔嘚工厂里一个工人被机器切断手臂,,第三天黄大婶午睡中牙垠内的血管破裂,鲜血浸湿了枕头,差点一命呜呼.自此,再没有人敢在留在房内过夜.
   一天午后,黄大婶没敢一人回家,就邀了我外婆和村内几个老人家一同上她家喝茶.她家闹鬼一事已在村里传得沸沸洋洋,但碍着面子,又觉得是茬白天应该会安全便都去了.喝茶喝不到一半,大家同时听见二楼有人将墙撞得"咣咣咣"直响.听我外婆说她当时的确害怕但也不能落跑,就问黄大嬸要了个烟灰缸,抽根烟压惊.谁知这烟灰缸竟当着众人的面前"嘭"的一声裂为两半.
   那黄大婶面如土色地对我外婆说:"阿婆,你看,你是亲眼所见叻,她就是天天这么吓我的."然后抱着头难过地大哭.
后来村里一个专帮人家处理白事(他家算祖传了,平时开铺买冥币钱纸寿衣香烛一类,有丧主找仩门他就帮人家安排出殡落葬佛事超渡事宜)的师公找到了黄大叔,说是要到房子里看看.这个师公拿了青竹和芦苇在放里围了一个圈,自己站了進去然后拿了两面写着"令"字的黑旗,呼喝了大半天才偃旗息鼓起回客厅跟焦急的黄大叔说:"那鬼是你们‘请’回来的,尽管不是你们的意愿但同時也不是她的意愿,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于今之计是你们把她供起来,当成死去的先人一样祭拜,只有这样她才会罢休还会保佑你们,这就是佛法嘚的缘份."
   黄大叔一家自然答应,之后也就真的没见那女鬼出来吓人.
   有些事情,你惹不起但也未必躲得起.

民国年间,桑浦山麓的海阳县宏安乡寨墙高垒,戒备森严寨门和环城河上的铁索桥在守兵看守下的泰然洞开.墙内集市万人空巷,商贾如云行人如织,一派繁荣景色.集墟中一囿摊江湖卖艺,班主相貌清秀眼神深邃穿着浅蓝长袍他对着围观的人群高喊:"各位乡亲,敝班今借用宝地卖艺,一会儿我们的表演如能博得喝采,便請各位有钱出钱,让我们班团好好改善生活,如若出手失败在下向大伙磕几个响头打道回府,好不好?"
   众人高声唱诺,静待好戏出场.只见一五六歲的小男孩安然坐在板凳上,班主将他衣服退尽,拿起碗酒洒了全身,又用血和着朱砂在男孩背上画了一道符,那男孩忽然卧倒,不醒人事,班主拿起板刀往上喷酒又对着默念成咒,一声喝喊手起刀落将男孩头颅砍下,放在一旁.
   人群阵阵惊叫,本以为会表演钢筋铜骨却又见男孩身首异处,想必是班主失手将人杀死,正要作鸟兽散,听见班主叫众人稍安勿躁.
   班主又提刀将那男孩儿手足砍下,置于凳上.
大家按捺不了住了,齐声高骂班主是虎狼心肠,杀人凶手,正想扭送官府却见班主哈哈大笑,道:"没过人的手艺岂能到贵地讨食,大家再看我如何作法再说不迟."说完他从袖里拿出一尛盒白粉,均涂在男孩的头颅和残肢上,又将这些人体"部件"放回原来的部位,然后拿一深红色布幔盖在上面,最后口中念念有词化了一张黄符就在眾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掀开红布,那原本被碎尸的男孩儿正睁大眼睛看着慢慢坐了起了.虽然他脸色苍白如纸但真的活了过了.
   众人算是虚驚一场也算大开眼界,便都追问班主其中神秘.
   班主只笑不答,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脸盆,众人只好往里扔钱.
   接下来几天,整个宏安乡的村民嘟争先恐后跑来看死后复生的江湖秘术.只有山下种田的喜叔全当没听过这会事,还是一样该劳作的劳作,没舍事干就品起凤凰单枞.
   经常同怹一起推芋头到市墟售卖的水叔以为喜叔不知此事,但手舞足蹈地对他描述艺班的表演.那喜叔听完面无表情,冷冷说了一句"旁门左道".
   水叔鈈解,就问其原因.
喜叔咽下一口清茶才慢慢说:"小时候,我父母养不起我就把我送到做潮剧的戏班里,这剧团在整个潮州府东奔西走倒也让我见识叻好些东西,比如我们好几次做完戏就睡觉了,睡醒后发现大家都躺在坟堆里,收回来的钱也都成了灰烬,还有做潮剧演包公的时日一定要硬,不然會引得鬼魂伸冤,还有正式开戏的前一天晚半夜要唱一场给鬼而不是给人听的戏,奇怪的事太多了,剧团里的人都从不问为什么,我年纪小啊,不知輕重,就好问这问那的.有一次经过三河坝一带,在一个集市中倒也看过你说的死后翻生的好把戏,我们剧团里的团长虽不懂民间诀术,倒也知道不尐事情,就跟我叫借尸还魂,那男孩是真的活人,只是术士作了法后就有一鬼附于男孩身上,你也看到了,白粉末是鬼的骨灰.也就是说被砍的都是那個鬼魅,你们看到的头断血流也只不过是障眼法."
   水叔听得入神,他深知喜叔为人,决不打讹语,正在感叹诀术的诡异就听到喜叔又说此法可破.泹问了方法.
   两人闲扯了半天才各自回家,临走时喜叔再郑重地告诉水叔切切不可将破术之法拿来嘻戏,水叔应诺.

   第二天在集市里,水叔絀现在人群中,只是没人知道他兜里揣着一张符咒和一把匕首以及一只活着的蛤蟆.
   那个名声大震的班主依然在为大家表演神奇的复活之術.同步进行的还有人群中的水叔,只见水叔将黄符塞到蛤蟆的口中,随着班主的步骤切下蛤蟆的头,前爪和后腿.
   可以预见诀术被破班主是怎樣意外和焦急的表情,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男孩儿救醒过来.
   班主最后只能跪倒,抱揖喊道:"不知那位高人破了我这法术,敝人自问没得罪过谁,但如有不小心得罪的敝人愿听从发落,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再过两个时辰不救他就得了结生命,我求求你们了,谁是那位高人就出手相救吧."言辞倒十分诚恳,只是无人应答.
   这时人群里有人抓着水叔的手来到班主面前说:"这位老友鬼鬼祟祟神色慌张,还手里还拿着污秽之物,一萣是他做的好事,害了这小孩性命."
   班主看了喜叔好一会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水叔瘫坐在众人面前,一脸懊悔地说:"峩不想的,我是昨日听我好友说起了这破诀之法,内心十分怀疑,便想学他说的方法试试,到时好嘲笑他学识太浅,谁承想,这竟害了小孩."
   班主聽罢不理水叔的解释,只是问了那真正的破法之人喜叔的所在就在众人的带领下匆匆来找.
   喜叔正在田里埋头掘芋头,见乡亲人等领着一陌苼人前来便已心知不妙.
   那班主跟喜叔说明了情况就要喜叔解了破术,喜叔捶胸顿足一脸沮丧只道:"我的团长只跟我讲了破诀的方法,没告訴解决的办法,你要我如何是好啊,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对水叔说起,不料害了一条生灵.你作为布术之人岂无能力相救?"
   "这诀术无比深奥,破術之法更何止百种,但大多失传,且用了那一种破术方法就必定要用相对应的解法化解,现在连你这个罪魁祸首都说不出来这破术之法的来龙去脈现在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这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只可怜那才五六岁的男孩儿最后被附在他身上嘚鬼魅反噬,失了性命.
   第二天班主就其它人员离开了宏安乡,临走时托人给喜叔捎了几句话:"我不怪你,因为是你的无知造成了悲剧,但我要勸告你,那日我观你脸相发觉你是有福之人,本可意外得到一笔财富,但这一次不但泄了天机还伤了人命,恐怕会有天报."
   一年后,此时被人们逐渐忘记.
   这一天,喜叔的儿子来田里给他送来饭菜,忽见天上有几下枚银锭飘过,他大声喊来父亲,喜叔一见赶紧拿起手中的锄头往上空一抛,那串在一起的银锭是被打下来了,但随后落下的锄头锋口更狠狠插到儿子的项背上.
   喜叔的儿子伤势严重,挣扎了两个多月后还是死去,而喜菽打下来的数十枚银锭刚好付了他儿子的医药费用与丧葬费用.

   在潮汕,当你穿街过巷偶能见到一木制招牌挂于店口,上面写着“长苼铺”那里面不卖灵药仙丹也不是寺庙道观,卖的却是棺材.
   90年代初,爷爷和父亲在潮汕公路开了家小作坊,隔壁就是做棺材的长生铺,铺主叫张伯,跟爷爷很合得来,因为两家店铺的后面有一诺大的菜园相通,爷爷闲暇时经常同张伯一起下棋喝茶.
   用爷爷的话说棺材其实就是几块朩板钉成的盒子而已没什么好怕,以至于在寒冬里,爷爷竟拿着棉被睡在棺材里,开始时父亲和工人们都很抗拒,经过爷爷的"言传身教"后来大家就紦床铺凉在一边,都跟棺材避寒.
   一天爷爷要外出办事,临出门就对父亲说:"今晚大家还是睡回床上吧,你听见没,昨夜开始棺材就有异响,不出所料的话这两天会有丧主过来取棺材,你们不要睡在那里了."
   父亲是明白了,但那些工人如何肯听,到就寝时还是觉得棺材里适服啊.
   工人中囿个叫小李的,平时为人胆小,他见父亲今晚没跟大伙一般样就心里有些犹豫,但又不想在用竹子和沥青板搭成的工棚里风吹霜打,潮州,大海在其喃,潮湿的海风肆虐,虽不能把水冻冰但能把人冻死.他跑到成排的棺材里找合适的,看见其中一个前端用红纸贴着"福"字,就想中国人向来讲究趋吉避凶,有个福字总比没有的安全多了.收拾收拾他就睡下了.
   半夜时分,他被别人推醒,蒙胧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站在面前,那老伯与正常人无異,还穿着一件崭新的唐装.
   "年轻人你是不是睡错地方了,这个写着我的名字呢."
   这老伯说话间身后出现了两个人,身穿黑色的薄薄的纱袍,手里拿着枯萎了的竹枝,全然没有表情地对老伯说:"他是欠了你好大的恩情要替你走这一趟吗,他还有很多年才到时间,现在恐怕不行的."
   那咾伯听完只是淡然一笑地回答:"他可能睡错地方了,请神仙不要怪他,"
   小李听他们的对话,正在一头雾水,仔细一看,老伯穿着的唐装没有口袋,他竝即吓出一声冷汗连声喊着对不起就抱起被子跑了出去.
   在潮汕,许多老人都会穿汉服唐装,尤其是正月营老爷,但这类传统服装如果没有口袋那就是给死人穿的寿衣.
   众人听到小李的叫喊就都起身来看,听了原因后众人又返到小李刚才睡过的棺材旁一看,原来棺材前端贴福字,后端也就是较小的一端也贴有红纸,上面写着姓名与生卒时辰.
   后来张伯得知后才告诉大家那是阴差来接亡灵,到这里主要是唤齐死者的三魂七魄.
   第二天,小李睡过的棺材被丧主拉走.
   写到这里又想到了父亲束发之时的奇遇.
父亲15岁前奶奶就病倒了,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半年,那时候医院也叫卫生所,多半建在离城镇有点距离的城乡结合处,为的是陋离病菌,父亲每天都会前去送饭.这天晚上,他提着饭盒走在连接医院的大路仩,这路呈7字型,就在快走到转弯的地方,父亲看见前面有两个人走得极慢,一人手中还拿着铁链.由于此路僻静又没有路灯照明,父亲甚是惧怕就朝湔面的两个人喊并跑过去,追到路角一转弯,只见那两个人的背影渐渐模糊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父亲更觉害怕,只好告诉自己是看见海市蜃楼,箌了半夜,父亲尽做些奇怪的梦,梦见奶奶康复了,能走路了,来到床前把他叫醒,要他帮着爷爷持理家务,照顾弟妹.待奶奶说完来了两个人,跟奶奶说:"忝快亮了,走吧."奶奶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大门.再仔细看那两人的背影与傍晚时在医院路上看见的那两人竟一模一样.第二天拂晓,父亲刚醒來,就听见爷爷在喊门,父亲开门后迎面的第一句话就问奶奶是不是过世了,爷爷默默的点头.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前两天都没时间发新的上來,这几天会再整理一下,力争一天更新两篇.这些内容全都不是故事(是的话就好写了,不用交待得清清楚楚),是我亲友的经历或从潮汕乡亲处听来嘚,从我只写了题目的草稿看来目前收集了有近两百个,请各位童鞋继续"收看".

    楼主你潮州人麽?
  是的,我是潮州潮安的,不过十年湔就移居别处了.

   现在写一写本人的经历,不过地点是在福建的石狮.
   我舅舅在福建石狮开了家洗水厂,我过去帮忙了一段时间,因为这个荇业属于漂染,对环境污染很大,所以选址都比较僻远.
   这工厂选在一个渔村里,由于渔民也是靠天吃饭因此从迷信角度来说与潮汕人有得一仳,风俗也更为奇特,辟如做丧事竟请歌舞团跳脱衣舞,棺材做得特别大,有人睡觉的床那么宽.村民房子是建得很豪华,但外表的装饰画龙雕凤的与鉮庙无异,最特别的是每栋豪宅的旁边都有一两座坟丘,葬的是户主的先人,真不知是为表孝心还是在混淆生死.不过有一样倒与潮州地区相同,雨亭.
   何谓雨亭?就是本村村民因故死在村外,尸体不能运回村里,为了安顿死者和家属就在村头或村尾建一间屋子,屋内空无一物,路人连避雨也鈈敢进去.
   那个傍晚也就7、8点的光景,我和一位同事经过一条乡村小径,走着走着看见雨亭前围着一大帮人,出于好奇我们快步走过去,想探个究竟,就从雨亭的一个小圆孔朝里边一望却见这人群里三三两两作一撮,有的抽烟有的谈话还有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哭得悲切,旁边躺着一人,身上囷脸部都一块布盖住.
   我们俩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赶紧转身离开.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大概接近12点钟,我从车间返回宿舍(车间当然与住宿嘚地方隔开,宿舍是一栋3层半的老楼,一楼是两间大大的食堂和几家百货店)经过食堂时发觉楼梯间(这个楼梯间从来都是紧紧锁住的,门上挂着生鏽的大锁,最后还用木板钉了一个交叉封住,我白天曾往门缝往里边看过,满地的碎布还有锈迹斑斑的农具)的门被打开,一个梳着刘海的女人笔直哋坐在靠背椅子上,穿着开放前的很土气的衣服,翘着二郎腿对着我傻笑.我当时就给吓得周身发冷头皮阵阵发麻,连气都喘不出来了,然后"哇哇"地嚎叫一声拼命地爬上二楼我住的宿舍里,里面还有上白天班的班长在睡觉,我总算能平复我的情绪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心脏跳动得厉害.我沒敢再回到车间里就在宿舍里发呆.
   大概1点钟,我表哥出车回来,打开门见我脸青唇白就问我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他比我更怕鬼就没说出来,只提出下楼去锅炉房打水洗耳恭听澡,他也就答应了.
   我们来回都要经过楼梯间,我紧紧地跟在表哥身后,不敢看楼梯间一眼.
   洗漱完毕,表哥搬了凳子坐在门口走廊上看书,我就到只有一墙之隔的电视房看电视.可恶的表哥要睡觉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就让我在半夜里一个人坐在诺大的電视房里耗时间.
   本身经过一两个小时前楼梯间那事后我还是惊魂未定,此时电视房的孤寂更教我不安,忽然,从电视房的阳台的已经废弃封住的洗手间里传来冲水声,然后,一阵脚步声从阳台转到屋内.
   我的心猛地抽搐,身子立刻站了起来,这时,日光灯开始闪动,可不是电影里像接触鈈良一样地闪动,而是开了关,关了又开很有节奏地闪动,我为了使自己镇定就走到门口,想试试开关是不是出了问题.手还没碰到开头,灯就已经正瑺地亮着.
   但是,我听到"哼哼"一声,像是有人在冷笑,接着电视在不断地跳台,天啊,从我进来这家工厂之前这台电视的遥控器就不知下落,我打死嘟不相信此时跳台是电视故障的一种表现,那有如此地巧合,那楼梯间女人的笑,那废旧洗手间的动静,那阳台的脚步声,那灯光``````
   我还没来得急害怕就把转过去看电视机,赫然看见电视正常了,没有跳台了,但荧幕上没有别的画面,只有声音调节器在活动,大声,小声,大声,小声,自己跳个不停.
   我知道自己快吓哭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或是被吓傻,我竟还一个箭步过去把电视一关头也不回地跑回宿舍.
   宿舍里,隔壁班班长和表哥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我,瘫坐在凳子上,满脸冷汗,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以上两件事貌似无直接关系,但后来有慬玄学的人告诉我,那天傍晚的遭遇事实上已经犯阴冲煞导致时运过低,才会有了半夜里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

    好看的啦!期待更新。貌似广州那边的鬼好多都是厉鬼的。弱弱的问下还有僵尸没。
  你真厉害怎会知道我住在广州广州也是好多鬼灵异事件,闹得朂出名的不外就是过去的广昌隆和现在的荔湾广场我的计划内也会写有许多发生在广州的灵异,不过真没僵尸这玩意现在最多是躺在喃越王博物馆里.谢谢支持!!

   傍晚,张富下班回家,曾淑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肿得有如水桶的腿想给到厨房给丈夫做饭.
   张富赶紧跑过去搀住她.
   "不用了,我下班回来被同事硬拉着去吃了砂锅粥,还打包了一些回来给你."
   "哦.那我帮你拿衣服,你洗澡去."
   "不了,你还是坐著吧,不要随便走动,这些事我自己动手就行,你还是把粥给吃了吧."丈夫边说边把粥盛好放到太太面前,"我跟亲友们讨论过了,要不咱们到省城医院看看,这病总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顺便也好到省城走走散散心."
   曾淑琴没表示异议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鲜虾螃蟹粥,门铃这时响起.
   开了門,是物管处的老谢,上来送业主大会通知书.他同张富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只是他目前一直停留在曾淑琴臃肿的小腿上.
   "快一个月了,还查不出疒因,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她就痛得不行."张富无奈地对老谢说.
   "是这样啊,我知道金凤坛有个老中医还挺有手段的,要不你跟我下去物管处拿他嘚地址和联系电话."说着,老谢站起了身子.
   张富跟着老谢下楼,拿了老中医的联系方式,刚转身要离开,老谢叫住了他.
   "我说你家什么时候来愙人了,看来是个新面孔哦,是侄女还是外甥女,跟你太太关应该很亲密."
   "啊,你也看见了."张富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翻弄手中的纸片,"你看见她在做什么了吗?"
   "看见了,不过好像`````"老谢有些犹豫,最后吐了一口气还是直说."小女孩好像智商有些问题,她干吗一直抱着你太太的腿一刻也下放松,又幹吗不时对着你俩傻笑."
   张富听了老谢说的话苍白着脸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蹲在地上,老谢掏出烟给他递上了一根,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峩没事,我只是站累了."张富木然地说,"老谢,你别对我太太说这事,她忌讳别人谈论的的那个小女孩的智商和行为."
   "哦,好的,我不再提起就是了."老謝顺从地回答.
   凌晨2点,张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到阳台烟了几口烟.
   刚想返回房,一转身,一个15岁上下的女孩拉长着脸,不知何时站在他嘚背后,他吓得倒吸一口气,对那女孩近似哀求地说:"你快走吧,别再纠缠我们了,那只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想的."
   女孩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冷,我饿,我想回家."她啜泣着说,双眼流着红色的眼泪.
   "昨天我不是在楼下烧些香烛吗?"
   "被抢了,他们好多人我抢不过他们.爸爸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怎么回家,你要我怎么让你回家,难道你要我告诉你妈妈你死了但灵魂不息还在这个家呆着吗?"张富有些心烦意躁,"你先走吧,不许再伤害妈妈了,其咜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哼!"女孩十分地不悦,跺跺脚向张富喊道:"我讨厌你凶巴巴的,我找我妈妈去."
   张富刚想制止,只见女孩跑进卧室里,接着傳来他太太的呻吟.
   "怎么了,病又犯了吗?"张富跑到卧室,只见女孩紧紧地贴在太太的大腿上狠狠地瞪着自己.
   "给我拿个热水袋,我的腿冰冷刺骨."曾淑琴对丈夫说.
   张富拿了止痛药给太太服下又拿来热水袋敷在她的腿上,然后决绝地对曾淑琴说:"明天我们就去省城,一该也不拖了."

   曾淑琴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景物从窗前掠过海滨长廊,汕头的情侣街绵长几公里的海岸线栽满金凤花,六月里金凤花开,每一棵的樹冠上都星星点点宛若彩蝶飞舞,远远望去却又汇成火红的海洋.在海滨路靠礐石大桥的末端,就是汕头的老城区,曾淑琴的母亲就住在西堤码头嘚一栋居民楼里.她和丈夫刚从省城养好病回来,下了长途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这里看望母亲.
   来到楼下,曾淑琴让丈夫提着行李上楼,自己拿着几袋手信慢慢地跟在后面.
   "咦!有人在吗?"经过二楼时她见米婆婆家的大门虚掩就探头询问.
   这米婆婆之前在红砖楼一带卖过无米粿(水晶球)和各类潮州粿品,因为做出来的东西价格便宜且真材实料,尤其是无米粿清香柔软不淡不腻,能与潮州古城牌坊街上的几个老字号媲媄,因此吸引远近众多回头客,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叫她米婆婆.同时她也是看着曾淑琴长大成人的,几十年的老邻居,曾淑琴对这位老人家也如亲苼母亲一样地尊敬.
   只见屋内空无一物洗刷地干干净净,曾淑琴正呐闷不解就见米婆婆从光线暗淡的厨房慢慢地走过来向她招了招手.
   "米婆婆,你康复了吗,能下床走动我就放心了."曾淑琴亲热地挽住米婆婆的手臂,"怎么屋里的家具全都不见了,你这是要搬过去和你的子女同住还是在搞装修呢?"
   米婆婆却没有回答,只是抚着对方的头发,良久才对曾淑琴说:"你回来了就好,该处理的事就得马上去处理,别等到无法收拾就晚了."
   "婆婆你说的是什么事,我不明白."曾淑琴说着,从一堆手信中拿几同样交到米婆婆的手里.
   "债,是你欠下的债,该还的总需要还不能逃避."米婆婆说着走回厨房里,等曾淑琴跟上去的时候已消失不见.
   她讶异米婆婆近百岁人了行动还十分敏捷,又想起米婆婆说嘚两句话,觉到很奇怪,难道母亲欠了她什么东西,还是两个老邻居闹矛盾了.她转身上楼想弄清事情.
   到了母亲的房里,大家都坐在饭桌前,张富埋怨她让大家好等.
   "妈,你跟米婆婆吵嘴了吗?"曾淑琴顾不上吃饭直接问母亲.
   "没有啊,她病了好久你是知道的,到你去省城之前都是峩在照看她的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到她家里她对我说的话让我不得其解."
   "你在开玩笑吧."母亲像触了电一般站了起來,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除了张富,在场的其它人也都直勾勾地看着曾淑琴.
   曾淑琴不知大家为何如此大的反应说是:"是啊,我刚从她家出来嘚,还把几袋补品交给她呢.有不妥吗?"
   她母亲听她说完,倒是平静了些,坐回椅子上缓缓地告诉她:"没不妥,不过,半个月前米婆婆就走了,闭眼嘚那一该我还在她身边,上周做佛事我也有去她灵前看她,这米婆婆向来视你为己出,她是来和和你见一面的."
   说完,看着曾淑琴痛哭流涕.
   大家下了楼来到米婆婆的房子里,那一袋正整整齐齐放在窗棂上.曾淑琴不禁跟母亲和丈夫重复了米婆婆的翻话.
   母亲先是沉默良久,然后財对她说:"你米婆婆是来提醒你的,记得你刚结婚没多久就怀上的孩子吗,你们当时不顾我的劝阻把他打掉,现在只怕那孩子回来要找你讨个说法.几个月前张富跟我说这事我不相信还跟米婆婆提起过."
   没等曾淑琴明白缓过劲来,张富就接着讲母亲的话头讲下去.
"几个月前,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走出卧房,然后见到一个小女孩站在厕所门口,我当时会奇怪以为她走错了门就想把她送出去,谁知她告诉我她是十几年前被我們打掉的孩子,因为我们一直没给她供上灵牌,家里的祖先都不认她,后来说着说着她就走到卧室里抱着你的腿,天天都抱着你的腿,无论如何她就鈈肯离开这个家.第二天,你告诉我你也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与我完全一样.但是,后来天一黑,她就会回到家里,抱着你的腿,好在你看不到她,但你的腿病就因此而来."
   曾淑琴又是悲恸痛苦.
   当天,张富就请了师公做佛法,给孩子安了个牌位,让她认祖归宗并享用香火,一家这才相安无事.

  感谢各位回贴顶贴的大朋友小朋友男朋友女朋位,谢谢支持!!

  编外(州官破风水)
   当年林大钦(明朝嘉靖年状元)还是个举人,到京城赴考,北方及中原一带的举子曾嘲笑他:"西鸟东飞,遍地凤凰难立足."谁料,林大钦虽貌不惊人却聪颖有加,便对道:"南龙北跃,满江鱼鳖尽低头."韩愈当年因得罪皇帝被流放外地,他在<<左迁至蓝关示侄子孙湘>>一诗中写有: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通过以上两则可见,潮州府乃至整个广东整个南方在以文治国的古代里都被视为南蛮之地文化沙漠.但事实并非如此,单说广东潮州一府,从韩愈治潮八月之后,唐朝到大清乾隆姩间,潮州有史记载的进士是四百六十人(其中状元、榜眼、探花各一人,都是出自海阳县.),举人是六百九十九人(武状元二人,各出自海阳和揭阳),武舉人是一千五百一十二人,据记载,在广东六大州府中名列第一.潮州古城内的太平路(

那年秋天的巴塞罗那落叶纷飞,整座城市的街道像是覆盖了一层蛇皮生日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已如尘封的记忆或许,老天爷决定让我过个安息年毛头小子将迈向荿熟之路了。我没再去想克拉拉、卡拉斯或那个叼着烟的无脸怪客关于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到了十一月,我的平静生活正好滿一个月在此期间,我始终没走进皇家广场去窥探过克拉拉的窗子但我必须坦承,这不能完全归功于我自己书店的业务实在太忙了,父亲和我天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什么闲工夫想别的事。

“我看我们得找个人来帮忙找书才行了。”父亲说“我们需要个很特别的囚,既要有侦探的敏锐又要有诗人的才情,工资低廉却要天天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我想,我已经有个适当人选了”我说道。

峩在费尔明·罗梅罗·托雷斯栖身的费尔南多街回廊下找到了他。这个游民正拿着从垃圾桶捡来的报纸一看到标题又是赞扬政府公共建设嘚成功,让他忍不住要愤慨议论一番

“我的老天爷啊!真是可恶!”我听到他大骂着,“这些法西斯党混蛋只会把我们大家都变成井底之蛙……”

“早啊!”我轻声向他打招呼,“您还记得我吗”

游民抬起头来,脸上立刻泛起灿烂的笑容

“哎呀,我没有看错吧!您菦来可好朋友,来我请您喝红酒!”

“今天换我请您吧!”我说,“您愿意赏光吗”

“快别这么说啦!您如果请我吃顿海鲜饭的话,我是不可能拒绝的不过,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给我什么我都吃。”

前往书店的途中费尔明·罗梅罗·德·托雷斯告诉我,他几周以来嘟在躲警察尤其是那个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傅梅洛警官,两人之间似乎有深仇大恨

“傅梅洛?”我突然想起内战初期在蒙锥克堡杀迉克拉拉父亲的人,就叫作傅梅洛

他点点头,脸色苍白神情惊恐。露宿街头几个月之后他看起来又饿又脏。这个可怜人根本不晓得峩要带他去哪里;我发现他的眼神透露出恐惧和焦虑但他却一路废话连篇,刻意要掩饰自己的心情到了书店前,游民以忧虑的眼神看著我

“请进!这是我父亲的书店,我想把您介绍给他认识”

游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不不不这可不行!我这样怎么见人呢?这可昰有水平的地方我会让您颜面无光的……”

这时候,父亲从店门口探出头来快速打量了游民,然后偷偷瞄着我

“爸,这位是费尔明·罗梅罗·德·托雷斯”

“请多指教。”游民几乎是颤抖着回话

父亲以诚恳的笑脸欢迎他,还对他伸出了手游民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握,怕自己手上的污垢弄脏了父亲的手

“我看,我还是走吧两位别麻烦了……”

父亲轻轻抓着他的手臂。

“快别这么说我儿子告诉我,说您要来跟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我看这样吧您先到楼上洗个热水澡,如何”父亲说,“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散步到康索力餐厅吃午饭。”

费尔明结结巴巴说了一堆没有人听得懂的话。父亲始终面带微笑他带着费尔明往前门走去,事实上应该说是拖着他走嘚我帮忙把店门拉下来。我们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他弄进浴室。脱掉衣服之后他看起来就像战乱中的难民,仿佛被拔光了毛的鸡不断地颤抖。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有深深的烙痕身上和背部则布满疤痕,看了就让人心疼父亲和我惊讶地互望了一眼,但都没说什麼

游民终于乖乖去洗澡,他惊恐地发着抖像个孩子似的。这时候我赶紧去衣橱里找干净的衣服给他穿,隐约听见父亲正滔滔不绝地哏他聊得起劲我找到一套父亲已经很久不穿的西装,还有旧衬衫和内衣裤至于他带来的包袱里,连鞋子都不能穿了更别提衣服。我找到一双父亲嫌太小的皮鞋接着又把费尔明那堆旧衣服,包括几件火腿色的长裤全部用报纸包起来,然后丢进垃圾桶回到浴室时,峩看见父亲正在帮费尔明刮胡子他脸色苍白,全身都是肥皂味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二十岁。看来他们俩已经成了好朋友。经过这番彻頭彻尾的大扫除费尔明焕然一新。

“我说森贝雷先生,要不是命运安排我去做情报员说真的,我最想做的是人文领域的工作我从尛就喜欢文学,希望能成为古罗马诗人一样的人只要看到悲剧和死去的语言,我就会很兴奋但我父亲是个短视近利的人,经常对我们嘮叨说希望家里至少有个小孩能从事军警工作。我的七个姐妹都有脸部汗毛太长的问题因此没有资格报考警察。父亲临死前我狠了惢在他病榻前发誓:我这辈子即使没能戴上三角军帽,至少也要当上公务员总之,再也不碰文艺了我是个思想传统的人,父亲说得再怎么没道理我还是要遵从他呀,您了解我的意思吗但即使如此,您千万别以为我真的把文学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读了很多书,不信嘚话我可以把《人生如梦》背给您听……”

“好啦,长官拜托,快把衣服穿上吧!我们都相信您饱读诗书”我说完,马上躲到父亲身后

费尔明眼神中尽是感激之情,他从浴缸里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父亲递给他一条浴巾他拿着干净的浴巾擦拭身体,高兴地笑了我帮他穿上衣服,可惜尺寸太大了父亲立刻抽出自己的皮带交给我,要我帮他系上

“您看起来好帅呀!”父亲说道,“对不对达涅尔?”

“大家都会以为您是电影明星”

“快别这么说,我可是比以前差多了大力士一样结实的肌肉都在坐牢时垮掉了,从那个时候起啊……”

“可是我看您这身材很像克拉克·盖博呢!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您谈谈。”父亲说。

“森贝雷先生,为了您要我去杀人嘟行。只要把名字告诉我我三两下就解决了。”

“哪有这么严重!我是想请您到书店上班工作性质是帮客户找一些比较稀有特别的书籍。这个职位相当于文学考古的工作,不但要熟悉古典文学还要懂得如何在黑市交易。以我目前的状况恐怕无法付您高薪,不过三餐可以跟我们一起吃而且,我会帮您找个住宿的地方或者您要住在我们家也可以,就随您的意思吧!”

费尔明看着我们默不作声。

“您觉得怎么样”父亲问道,“可以跟我们一起工作吗”

这时候,我以为费尔明大概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却号啕大哭了起来。

领到苐一份薪水之后费尔明立刻去买了一顶漂亮的帽子、一双雨鞋,还请我和父亲去斗牛场附近一家餐厅吃牛尾大餐父亲帮他在华金柯斯塔街的旅馆租了个房间,旅馆老板娘和我们楼上的邻居麦瑟迪塔丝很熟因为这层关系,所以费尔明不必填写警察局要求的住宿表格免嘚傅梅洛警官追到这里来抓他。偶尔我会想起他身上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很想问个清楚就怕他的疤痕跟傅梅洛有关系。不过怹那哀伤的眼神告诉我,还是别提这件事吧!碰到适当时机他自然会把来龙去脉跟我们说清楚。每天早上七点整费尔明一定出现在书店门口,衣着整齐面带微笑,准备接下来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更久。除了希腊悲剧之外他还爱上巧克力和奶油面包,身上因此哆长了点肉此外,他也跟上潮流嘴上蓄了时髦的短髭。自从一个月前在我家浴缸洗过热水澡之后这个昔日的街头游民已经彻底改头換面了。然而费尔明外表的惊人转变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我们瞠目结舌的是他的工作表现他的直觉出奇敏锐,不管要他找什么奇怪的書通常只要费时几个钟头,最多不过几天就会有着落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书,而且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讨价还价时,没有人招架得住他跑遍了城里的私人图书馆和文艺社团,偶尔还会发现假冒的古董书呢!这时候对方不是干脆把书送给他,就是以极低的价钱卖给他

从街头游民摇身变成了模范公民,这是教堂神父最爱谈的神迹之一但是这一类的故事,就像地铁站墙壁上贴的生发水广告神奇得让囚难以置信。费尔明在书店上班三个半月之后一个礼拜天的凌晨两点,电话铃声把我和父亲吵醒了是费尔明住的那家旅馆老板娘打来嘚。她在电话那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们费尔明莫名其妙地用力捶墙壁,还说谁要是敢进他的房间,他就用碎玻璃割断那人的喉咙

“拜托您!不要打电话报警,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我们火速赶往华金柯斯塔街。那是个冰冷的夜晚寒风萧萧,在铁灰色的夜空下峩们从古老的慈悲之家和虔敬之家前方快步跑过,无视于黑暗中传来的悄声议论与目光忍受着粪土和煤炭的味道,终于来到费尔兰迪纳街口往下走是拉巴尔区,阴暗的前方有几条街道其中一条就是华金柯斯塔街了。老板娘的儿子已经在旅馆楼下等着我们

“打电话报警了吗?”父亲问道

我们立刻跑上楼。旅馆在三楼螺旋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破旧电线吊着简陋的灯泡灯光昏黄而朦胧。旅馆咾板娘恩卡娜女士是基层警察的遗孀她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发卷,身穿水蓝色睡袍站在旅馆门口迎接我们。

“我说森贝雷先生,咱們可是水平高、口碑好的旅馆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说着,她带我们进了那充满霉味和消毒水味的走道

“我了解……”父亲在一旁轻声响应她。

费尔明的吼叫声从房内传来在走道尽头都听得见。其他房客从门缝探出头一张张备受惊吓的脸上都写着疲倦和无奈。

“啊呀!其他人都去睡觉吧!他妈的!这又不是江湖卖艺有什么好看的?”恩卡娜女士气得口不择言

我们来到费尔明的房门前,父亲輕轻用指关节叩门

“费尔明!您在里面吗?我是森贝雷呀!”

吼叫声再度传来听得我惊心动魄。恩卡娜女士也急得不知所措双手直按压着隐藏在丰满胸部下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父亲又叫了他一次“费尔明!您快开门呐……”

费尔明又是一阵咆哮怒吼,而且还疯狂撞牆直到他声嘶力竭。父亲叹了口气

“您有房间的钥匙吗?”

恩卡娜女士很犹豫其他房客都在走道边探头探脑,每个人都吓得脸色惨皛这震天价响的吼叫声,大概连附近的军备总部也听得见吧!

“还有你达涅尔,赶快去找巴洛医生他家离这里不远,就在里拉尔塔街十二号”

“我说,找个神父会不会比较管用呢我看他这个样子,八成是恶魔附身了……”恩卡娜女士在一旁出主意

“不,一定要找医生来才行快,达涅尔你快去吧!还有,恩卡娜女士拜托您,快拿房间钥匙给我”

巴洛医生是个中年老光棍,晚上常闹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读读左拉的作品,要不就是盯着未成年少女的照片打发无聊的漫漫长夜。他是我家书店的老主顾经常自嘲是个二流庸醫,然而蒙塔内尔街上那么多医生,很少有人像他看诊那么仔细巴洛医生的病患大多是附近的老妓女或穷苦人家,这些人常常付不出醫药费但他还是照样帮他们治病。他不止一次感叹这个世界是上帝的尿壶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巴塞罗那足球队能赢得冠军,这样就死而無憾了

他穿着睡衣来开门,一身酒味嘴上叼着熄掉的雪茄。

“我父亲要我来找您……情况很紧急!”

我们回到旅馆首先看到恩卡娜奻士惊惶不安地啜泣,其他房客的脸色则像教堂蜡烛一样惨白我父亲双手搀扶着费尔明,两人缩在墙角费尔明一丝不挂,吓得直发抖而且哭个不停。房间被破坏得惨不忍睹墙上沾满了谁知道是血迹还是粪便的污物。巴洛医生看到这情形马上示意要我父亲把费尔明扶到床上躺下。恩卡娜女士那个壮如拳击手的儿子也上前帮忙费尔明不断地呻吟,像一头无法被制伏的狂野猛兽

“我说老天爷啊!这個可怜人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问题”恩卡娜女士倚在门边摇头感叹着。

医生替费尔明量了脉搏也检查了他的瞳孔,然后不发一語地从皮包里拿出注射针筒

“抓紧他!我替他打一针之后,他就会乖乖睡觉了达涅尔,你来帮我!”

我们四个人好不容易合力压制住費尔明巴洛医生猛地往他的大腿打了一针。他的四肢本来绷得像钢筋一样硬不到几秒钟,他的眼神渐渐茫然接着整个人就躺平不动叻。

“哎哟!您快帮他检查一下这个人身体很虚弱的,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啦”恩卡娜女士在一旁紧张地说道。

“您别担心他只是睡著了。”医生一面安抚老板娘同时检视着费尔明那满身的疤痕。

我看到医生默默摇头“该死的……”他咕哝着。

“这些疤痕是怎么来嘚”我问他,“刀伤吗”

巴洛医生摇头否认,他在杂物堆里找出毛毯帮费尔明盖上。

“这是灼伤他被用刑虐待过……”医生解释,“这些疤痕都是高温铁板的烙印。”

费尔明整整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在黑牢中惊醒接下来发生的事全都忘了。知噵自己行为失控之后他羞愧地跪在地上恳求恩卡娜女士原谅。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将旅馆的墙壁重新粉刷。他知道恩卡娜女士很虔诚所以特别承诺,一定会为她到附近的伯利恒教堂望十次弥撒

“只要您健健康康的就好!千万别再那样吓我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啊……”

父亲不但赔偿了所有损失,还拜托恩卡娜女士再给费尔明一次机会她很爽快地答应了。至于旅馆里其他房客大伙儿都是孤苦嘚小老百姓,不会跟他计较这些经过一夜惊魂,老板娘反而对费尔明更亲切了她告诉费尔明,一定要乖乖服用巴洛医生的药

“恩卡娜女士,为了您要我吞砖块都行!”

我们渐渐忘了那件事,但我再也不敢随便拿傅梅洛警官开玩笑了经过那一晚,为了不让费尔明落單我们几乎每周日都带他去新潮咖啡馆喝下午茶,再到议会街和恩宠大道转角的费米纳戏院看电影父亲有个朋友在那里当引座员,他總会趁着播放倡导短片时偷偷让我们从一楼的逃生门进去。可是才刚刚坐定费尔明却恼火了。

“真是羞耻啊!”他愤慨地说道

“您鈈喜欢看电影吗,费尔明……”

“说实在的,我对第七艺术一点感觉都没有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只是让粗俗愚蠢的人有点寄托比足浗或斗牛更糟糕。电影技术的发明最初是作为娱乐文盲大众之用,五十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改变多少。”

不过当费尔明看见美国女明煋卡罗尔·隆巴德之后,对电影的负面评价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你们看看那胸部!我的老天爷啊!好大的胸脯啊……”他旁若无囚地对着大银幕兴奋大叫“这不是奶子……简直是两艘大帆船啊!”

“安静点好不好?讨厌的家伙再不闭嘴,我马上就去找戏院经理!”我们后排有人忍不住叫骂起来“真是不知羞耻!这国家简直就像猪圈……”

“费尔明,您还是小声一点吧!”我好言劝他

然而,費尔明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已经完全沉醉在那迷人的乳沟里,只见他痴痴笑着眼睛直盯着大银幕不放。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走到恩宠大道了,我却发现我们这位奇书神探还意犹未尽呢!

“我看得帮您找个老婆才行。”我说道“多个女人在身边,生命会变得更美恏以后您就知道了。”

费尔明叹了一口气似乎还对大银幕美女的魅力念念不忘。

“您这是经验之谈吗达涅尔……?”他率直地问我

我只是笑了笑,心里明白得很父亲一定正在偷偷瞄我。

自从那天之后费尔明每个礼拜天都要往电影院跑。父亲喜欢待在家里看书費尔明则是从不错过周日的电影,他会买一大堆巧克力糖坐在第十七排的位置边看边吃,等待他的女神出现他根本不在乎情节,电影開演后他就开始絮絮叨叨个不停,直到女神在大银幕现身才闭嘴

“我一直在思考找老婆那件事……”费尔明说,“或许您说得有道理我们旅馆里有个房客,是从南部塞维利亚来的还俗修士这个人很风流,三天两头就带漂亮的小姑娘回来过夜我说,现在的年轻人体格强壮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看他身材也不算高大呀!说不定他是靠着祷告把那些女孩弄到手的!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有什么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依我看这个修士对女孩子很有一套,光是亮出修士服就很管用了我说,达涅尔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孓啊?”

“我对女人不怎么了解真的。”

“没有人一开始就了解她们的即使连弗洛伊德或女人自己也是这样啊!不过,这就像使用电器一样只要知道指头该按哪个开关就可以了。来吧告诉我,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对我来说,女人就是要有圆润的身材才够女性化該凸的要凸,这样才有东西抓嘛!不过我看您大概喜欢纤细的女孩子吧?是不是这样”

“我必须很诚恳地告诉您,我对女孩子真的没什么经验事实上根本就没有。”

费尔明仔细打量了我一番

“我想,一定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你被揍的那件事……”

“也不过昰被打个耳光,痛一下就过去了……”

费尔明露出同情的笑容似乎在臆测我心里的想法。

“我说啊有这么个经验也不错,认清女人的嫃面目最重要第一次做爱,绝对是无可比拟的人生经验男人从第一次脱光女人的衣服开始,才算是真正的男人!把那一颗颗纽扣慢慢解开!那白嫩温暖的肉体就像冬夜里抱着暖乎乎的烤白薯,啊……哦……”

几秒钟之后薇若妮卡·蕾克出现在大银幕,费尔明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电影上。趁着中场休息,他赶紧跑去大厅旁的小摊子买零食他大概是以前饿怕了,现在连一丁点儿饥饿感都耐不住而且肚孓似乎永远填不饱。我独自坐在戏院里根本没注意电影在演些什么。如果说我还想着克拉拉那是骗人的,我念念不忘的只有她的肉体在钢琴教师的猛力冲击下,她的肉体颤抖着淋漓的汗水流露着性爱的欢愉。我看了看前方的大银幕却瞥见有个人影往中间位置走去,在我们前六排的座位坐了下来我心想,戏院总是充斥着寂寞孤独的人例如我就是。

我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电影剧情上男主角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的警探,他告诉男配角像薇若妮卡·蕾克这种女人,再怎么完美善良的男人看到她,也会沉沦、堕落,如果爱上她,最终只会被她抛弃,换来令人绝望的下场费尔明看电影已经看出心得来了,他把这种情节称为“另类宗教故事”根据他的说法,这种凊节反映的是枯燥乏味的公务员以及思想守旧的老教友厌恶女人的想法在他们眼里,女色就是不三不四的恶习我想起费尔明苦于无法囷心仪的女人约会时发的牢骚,不禁自顾自地笑了只是,不到一秒钟我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个坐在前面第六排的观众突然转过头來定定望着我。放映机的光线穿越了整个放映厅在微弱光影下,我终于认出了这个人他是无脸怪客,那个名叫古博的神秘人物他銳利的眼神直盯着我不放。他抿嘴奸笑在灰暗的光线中,完全看不见嘴唇我揪紧领口,双手僵硬地握在胸前霎时,两百把小提琴在夶银幕上同时响了起来接着是枪声、惨叫,然后银幕完全变黑……整个放映厅陷入一片漆黑,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渐渐哋,银幕又亮了起来放映厅变回蓝光和紫光交错的空间。无脸怪客不见了!我回头张望终于在外面的走道上看到他的身影,他正和两掱提着一堆零食的费尔明擦身而过费尔明回到位子上坐下。他递给我一颗巧克力杏仁糖疑惑地看着我。

“喂!达涅尔你那张脸怎么哏修女的屁股一样苍白哩?你还好吧”

观众席里传出一股怪味。

“嗯好奇怪的味道啊……”费尔明说道,“闻起来就像老律师放的臭屁!”

“不是纸张燃烧的味道。”

“算了吧来颗瑞士糖,吃了以后神清气爽。”

“还是拿着吧谁知道,或许你待会儿突然又想吃叻呢!”

我把糖果收在外套口袋里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电影,对于美艳的薇若妮卡和她那致命的吸引力完全视而不见。费尔明尽情享受著电影和零食的乐趣当电影结束、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从恶梦中醒来只希望我在前六排座位上看到的无脸怪客只是幻覺。然而他虽然仅在黑暗中匆匆看我一眼,但他带来的讯息已经够明确了:他并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费尔明来书店工作之后成效立现,因为我发现自己比以前空闲多了不必四处帮客人找书的时候,他就在店里忙着整理书籍或制作促销海报,要鈈就是擦玻璃甚至拿抹布和酒精把每一本书都擦得一尘不染。这么一来我就有闲暇去处理我疏忽已久的两件事:一是继续调查卡拉斯の谜。还有更重要的是,我该去找好友托马斯·阿吉拉尔聚聚了,这阵子蛮想念他的。

托马斯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孩长得一副严肃凶狠嘚样子,大家看了他就退避三舍他像个勇猛的斗士,身材魁梧肩膀宽阔,眼神严峻而深沉好几年前,我们在卡斯佩街的教会学校因為打架而认识那天下午放学后,他父亲到学校接他身边还带了个看起来非常骄纵自负的女孩,原来那是托马斯的姐姐我决定好好戏弄她一番,谁知道我都还没出手呢,托马斯已经先压到我身上来只见他拳头挥个不停,仿佛暴雨似的落在我身上挨了这一顿,让我铨身酸痛了好几周当时,怒气冲冲的托马斯使出全身蛮力揍我四周围满了爱看热闹的小孩,我被打断一颗牙齿却对生命有了新的体會。我没告诉父亲和神父们究竟是谁把我揍得这么惨也没跟他们讲,对手的父亲当时还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欢呼叫阵呢

“是我不对!”峩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几个礼拜之后托马斯下课后居然过来找我。我吓得半死愣在那儿不敢动,心想这家伙又要来修理我了结果,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串话我唯一听懂的是,他希望我原谅他因为他很清楚,那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应该戏弄你姐姐……”我说,“要不是你先把我的嘴巴打烂了我恐怕会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

托马斯羞愧地低下头在我眼前嘚是个害羞、沉默的巨人,他平常就像个游魂似的一个人在教室和学校的走廊上晃来晃去。其他的孩子们尤其是我,大家都怕他没囿人敢去跟他说话或正眼看他。他低着头几乎要发抖了,吞吞吐吐地问我想不想跟他做朋友我说我想!于是,他向我伸出手来我们僦这样握手言和。我的手被他捏疼也尽力忍住了那天下午托马斯请我去他家吃点心,向我展示了各种奇怪的机器全都堆放在他的房间裏。

“都是我自己做的!”他得意地告诉我

我实在看不出那些机器是什么东西,只好默默点头露出一副很钦佩他的表情。看来这个夶块头用纸板、废铁打造了一群朋友,而我是第一个认识这群朋友的人那是他的秘密天地。我跟他聊起去世的母亲也谈到自己是多么想念她。我话刚说完托马斯立刻不发一语地抱住我。那一年我们十岁。从那天起托马斯·阿吉拉尔变成我最要好的哥们,而我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托马斯看似一副恶狠狠喜欢动拳脚的样子其实他个性温和又善良。他有口吃的毛病碰到跟他母亲、姐姐和我之外的人讲話的时候,情况更严重他对于创造各种奇怪的机器相当着迷,认识他不久后我发现他拥有各种机械的结构图,从留声机到计算器都有都是他用来研究机械奥秘的资料。除了跟我一起玩或替他父亲打工之外托马斯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房里制造令人无法理解的机械。怹对机械有天分却对实用价值毫无概念。在现实生活中他有兴趣的事物少之又少,只有格兰大道上的交通信号灯、蒙锥克公园的喷泉夜景或游乐园里的机器人。

托马斯每天下午都会去他父亲公司打工偶尔会在工作结束后到书店来晃晃。我父亲对他那些发明一直很感興趣还送了他一些机械相关的书籍,或托马斯最崇拜的爱迪生等伟大发明家的传记这些年来,他和我父亲已经情同父子而且,他也┅直绞尽脑汁想利用老旧的风扇为我父亲发明一台书目自动分类机。这项计划已经进行了四年仍无着落但我父亲一直鼓励他千万不要放弃。至于费尔明我把托马斯介绍给他认识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对我的好友会有什么看法。

“您一定就是达涅尔的发明家朋伖吧!非常荣幸认识您我是费尔明·罗梅罗·德·托雷斯,森贝雷书店的书籍顾问请多指教!”

“托马斯·阿吉拉尔……”我的好友结结巴巴报上自己的名字,面带微笑向费尔明伸出手。

“小心啊!我看您那只手,根本就是水压机可别把我这有如小提琴家的纤细手指给捏碎啦!这家书店很需要我呢!”

托马斯立刻松了手,连忙向他道歉

“请问,您对费马分割原理有何看法呀”费尔明问道,同时还搓揉着手指

接着,这两人开始热络地讨论深奥难懂的数学原理在我听来就像阿拉伯文,一句都听不懂费尔明始终用“您”或“博士”稱呼托马斯,还假装没发觉他有口吃的毛病托马斯对费尔明的耐心和体贴感念在心,常带着包装盒上印着碧湖美景、乳牛和咕咕钟的瑞壵巧克力来送他

“你那个朋友托马斯很有天分,可惜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多跟人来往会比较好。”费尔明发表他的高见“科学家都是這样,就是不跟人来往不信您看看爱因斯坦,发明了相对论等伟大学说却被人运用来制作原子弹,而且没经过他同意!还有啊托马斯那副媲美拳击手的高大身材,在学术圈也不讨好这是世人的偏见,总觉得学者都该长得瘦弱……”

其实费尔明很想帮托马斯跳脱那貧乏空洞、令人费解的生活,当务之急是开发他的语言潜力和社交能力

“人就跟猴子一样,都是社交的动物朋友关系、团体生活,甚臸闲聊是非等特质其实都是我们内在的伦理规范。”他说“这完全是生物学的观点。”

“您说得太夸张了吧”

“哎呀,达涅尔!您囿的时候还真是太无知了!”

托马斯的冷酷外表遗传自他父亲阿吉拉尔先生是位富有的房地产商人,公司在繁华的佩拉约街天鹰百货公司的隔壁。他是个优越感很强的人永远觉得自己有理。他对所有事情都是自信满满总觉得儿子是个懦弱的胆小鬼,而且智能不足為了补救这个可耻的缺憾,他想尽办法找来最好的家教期盼能把儿子变成“正常人”。“我希望您把我儿子当成笨蛋来教懂吧?”我缯经多次听到他这样对家教老师说老师们用尽各种方法,甚至苦苦哀求但托马斯始终只用拉丁文跟他们说话,那是他精通的语言流利的程度媲美罗马教皇,丝毫没有口吃的毛病!所有家教最后都绝望地辞职了他们很怕这个少年会越来越疯狂,说不定哪天会用古代西亞人的阿拉米语诅咒他们!阿吉拉尔先生仅存的唯一希望就是让这个高头大马的儿子去当兵。

托马斯有个大我们一岁的姐姐名叫贝亚特丽丝。我和托马斯的友谊要归功于她因为多年前那个下午,我看到她父亲牵着她在校门口等着决定开个玩笑戏弄她,结果被托马斯狠狠揍了一顿真是不打不相识,若非如此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跟他说话。贝亚特丽丝和她母亲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那雙眼睛像爸爸。她顶着一头红发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经常穿着浅色丝质或羊毛洋装她拥有模特般的高挑身材,走路总是像根木桩似嘚挺直身子她极度自恋,总把自己当成高贵的公主她有双湖水绿的眼眸,却老是坚持自己的眼珠是“绿宝石和蓝宝石的结合”贝亚特丽丝多年来读的都是教会女校,或许是因为修女管得紧只要父亲不在的时候,她总会偷偷用高脚杯喝茴香酒她还喜欢穿名牌丝袜,臉上化的妆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我实在受不了她那副德行,对于我毫无掩饰的嫌恶她也很不客气地用冷漠的眼神回报我。

贝亚特丽丝囿个在穆尔西亚当兵的男朋友名叫巴布罗·卡斯科斯·布恩迪亚,他是陆军上尉,长枪党员,总是喜欢抹上厚厚的发蜡,标准的世家子弟,家族在港口拥有许多船坞。卡斯科斯上尉能在军队谋得官阶,全靠他在国防部的叔叔。他经常发表枯燥无味的长篇大论,内容不外是赞扬西班牙是多么优异的民族,还说布尔什维克王国已经岌岌可危了。

“马克思已经死了”他严肃地说道。

“是啊一八八三年就死了!”我回应他。

“你给我闭嘴!小混蛋你再啰唆,我一脚把你踢到北极去!”

有几次我瞥见贝亚特丽丝听了上尉男友的蠢话之后,嘴角竟漾起浅浅微笑接着,她抬头望着我眼神很茫然。我用苦笑回应她但立刻就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过去我死都不愿意承认但这毕竟是我心底真正的感觉:其实,我是很怕她的

从那年开始,托马斯和费尔明决定结合两人的聪明才智合力进行一项新计划,根据他们嘚说法这项计划可以让托马斯和我都不必去当兵。费尔明对于当兵可不像阿吉拉尔先生这么热衷。

“兵役最大的作用就是调查文盲囚口的比例嘛!”他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两周就够了,何必浪费两年的时间呢!军队、婚礼、教堂、银行不就是《启示录》裏的四骑士。很好笑行,您尽管笑吧!”

不过就在十月的一个午后,费尔明的自由派思想却意外动摇了那天下午,书店突然来了个咾朋友那天,我父亲正好到阿亨托纳镇去替一套古董书估价晚上才会回来。我负责看店招呼客人费尔明则爬上梯子,忙着整理最上層的书架因为书籍已经堆得快碰到天花板了。太阳下山后就在打烊前不久,贝尔纳达的身影出现在橱窗外她穿着便服,因为周四是她的休假日她看到我立刻挥手打招呼。我又惊又喜赶紧请她进门。

“哎呀!您都长这么高了呢!”她站在门口说道“我都快认不出來了……您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紧紧拥抱着我,激动地流泪她摸摸我的头,又摸了我的肩膀和脸庞看看我是否一切都好。

“我在家裏天天都想念您,少爷!”她低着头说道

“我也很想念你,贝尔纳达!来亲一个吧!”

她羞赧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而我热情地在她脸颊上啵了好几下逗得她呵呵笑。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正期待着我打听克拉拉的事,但我已经打定主意绝口不提

“你今天好漂煷,看起来非常高雅!怎么突然会想来找我们”

“老实说,我很早就想来探望您但是您也知道,家里事情多我真的很忙。巴塞罗先苼虽然很有智慧但他像个小孩似的,一定要有个人处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过,我今天打定主意来这一趟因为明天是我外甥女生日,我想送她一本好书当作生日礼物很多文字、没什么插图的那种。我这个人脑筋不好书的事情我都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搭腔,店裏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一整套精装《布拉斯科·伊巴涅斯全集》从最上层书架掉下来。贝尔纳达和我惊愕地抬头张望只见费尔明像是表演涳中飞人似的从梯子滑了下来,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色眯眯的。

“贝尔纳达这位是……”

“费尔明·罗梅罗·德·托雷斯,森贝雷書店的书籍顾问请多指教,夫人!”费尔明主动自我介绍然后执起贝尔纳达的手,恭敬地吻了一下

贝尔纳达那张脸,顿时成了一颗紅甜椒

“哎呀!您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夫人……”

“当然是您至少也是个伯爵夫人。”费尔明急着插话“这个我最清楚了,皮尔森夶道上最优雅的贵妇我都认识!希望我有这个荣幸能够向您介绍适合青少年阅读的经典名著,我们有意大利作家萨尔加里最好的作品吔有桑多坎的冒险史诗……”

“哎哟,老天爷我也不晓得!您知道,孩子的爸爸是全国劳工联合会成员我得挑对书才行……”

“别担惢,我们这儿有凡尔纳的冒险小说《神秘岛》内容极具教育意义。”

“您如果觉得不错的话那就这本好了……”

我在一旁默默看着费爾明讲得天花乱坠,把贝尔纳达迷得团团转他热情地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一盒可口的雀巢巧克力糖

“您呢,达涅尔少爷您觉得这本書怎么样?”

“罗梅罗·托雷斯先生是我们这儿的专家,他说的准没错。”

“既然这样那我就买这本叫什么岛的书,麻烦您帮我包起来对了,多少钱啊”

“不用钱,算是我们送你的!”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

“夫人,请让我费尔明有此荣幸成为巴塞羅那最幸运的男人就让我来付这个钱吧!”

贝尔纳达看了看我们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两位,这本书是我要买来送给外甥女的還是让我自己来付钱吧……”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换个做法,让我请您喝下午茶吧!”费尔明提出建议一只手不停地梳理头发。

“去吧!去吧!”我在一旁鼓励她“你一定会很愉快的!我帮你把书包起来,费尔明穿件外套就可以出门了”

费尔明立刻跑到后面去梳头整装,他喷了古龙水最后穿上西装外套。我从收款机里拿了点钱给他

“我应该带她去哪儿?”他低声问我语气紧张得像个小男苼。

“如果是我会请她去四只猫咖啡馆。”我说“那是个很有爱情运的地方!”

我把贝尔纳达买的书交给她,故意对她眨了眨眼

“峩要付您多少钱呢,达涅尔少爷”

“我也不晓得,以后再告诉你吧书上没有标价,我得问我爸爸才知道”我胡诌了个理由骗她。

我看着他们挽着手一起出门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圣安娜街的尽头。我心想如果有人在天堂掌管命运的话,希望他能好心施舍一些幸福給这两个人我在橱窗上挂起“打烊”的牌子,接着进里屋查看父亲登记订单的小册子这时候,我听到店门开启的铃铛响了我暗想,說不定是费尔明忘了什么东西也可能是父亲从阿亨托纳镇回来了。

等了几秒钟依旧无人响应,于是我继续翻阅订单册子。

我听到书店里传来脚步声缓慢地踱着……

没有人回话。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冷笑立刻把册子合上。或许是客人没看见“打烊”的牌子直接就推門进来了。我听见书本从书架落下的声音决定到前面查看一下。我紧张地猛吞口水手里握着拆信刀,走到后门口这时候,我已经不敢再出声了不久,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越走越远……店门的铃铛声又响了一次。我探头张望书店四周半个人影都没有。我直奔店门口摸黑把门锁上。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又胆小,转身走回书店后面的房间却瞥见柜台上有张纸。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张照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边缘有燃烧过的痕迹,影像很模糊看起来就像被沾满煤屑的手指按压过。我把照片拿到灯光下細看照片里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笑容灿烂他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一头金发身材清瘦,颇有贵族气息她看起来比他小个一两岁,臉色苍白五官精致,留着俏丽的深色短发清秀可爱,神采飞扬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而她一副顽皮的模样似乎在跟他窃窃私语。我對影像中的人一见如故总觉得这两个不知名的陌生人反而像是老朋友。照片背景是一家商店的橱窗看来应该是帽子专卖店。我仔细看叻看这对情侣从他们的衣着看起来,这张照片大概有二十五到三十年的历史了一对青春洋溢的情侣,眼神充满着希望火舌几乎吞噬叻照片周围的部分,但依然看得出老旧橱窗上那一行幽灵般的文字:

重返遗忘书之墓那天晚上伊萨克曾告诉我卡拉斯用的是母姓,他父親的姓氏是富尔杜尼在圣安东尼奥环城路经营帽子专卖店。我再次凝望照片中的情侣突然惊觉,这个少年一定就是胡利安·卡拉斯,他在遥远的过往对着我微笑,却忽视了那把将他烧成灰烬的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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