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487-549)南朝梁史学家、文学家。字景齐南兰陵人。为萧嶷第九子萧子云从小勤学而有文采。26岁写成《晋书》30岁任梁秘书郎,后迁太子舍人著《东宫新记》。后累迁北中郎外兵参军晋安王府文学、司徒、主簿和吏部长史兼侍中等职。他还善于草隶书法善效钟元常(钟繇)、王逸少(王羲之楷书)之书,而微变字体自觉功进,其书亦雅被梁武帝赞为“笔力骏劲,心手相应巧逾杜度(东汉草书家),美过崔实当与元常并驱争先。”萧孓云书法名声远播百济国派使者前来南朝求购其书法作品。时萧子云任丹杨郡丞使者候于道,见子云遂迎向前拜谒,曰:“侍中尺牘之美远流海外,今日所求唯名迹也。”随之萧子云挥毫3日,书30纸与百济国使者太清三年(549年)三月,台城失守萧子云东奔晋陵,餒卒于显灵寺时年62岁。萧子云著有《晋书》(已佚有辑本1卷)、《东宫新记》。
《出师颂》释文(繁体):
中国书法史地位十分重要的萧孓云饿死于僧房
萧子云在中国书法史的地位十分重要王羲之楷书的书艺与书意,由他传承并归还王家——智永和尚(王羲之楷书七世孙)是向他学书法的。
南朝书家王僧虔录刘宋朝书法家、书法理论家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所附《传授笔法人名》蔡邕授于神人而传の崔瑗及女文姬,文姬传之钟繇钟繇传之卫夫人,卫夫人传之王羲之楷书王羲之楷书传之王献之,王献之传之外甥羊欣羊欣传之王僧虔,王僧虔传之萧子云萧子云传之僧智永,智永传之虞世南世南传之,授于欧阳洵洵传之陆柬之,柬之传之侄彦远彦远传之张旭,旭传之李阳冰阳冰传之徐浩、颜真卿、邬彤、韦玩、崔邈。凡二十有三人文传终于此矣。
蔡邕—钟繇—王羲之楷书—王献之—羊欣—王僧虔—萧子云—智永—虞世南—张旭—颜真卿
萧斋、萧寺,中国古典诗词中常用的典故这些典故出自萧子云。
萧斋:唐李肇《國史补》中:“梁武帝造寺令萧子云飞白大书萧字,至今一‘萧’字存焉李约竭产自江南买归东洛,匾于小亭以翫之号为萧斋。”
“飞白大书”:毛笔过纸笔划中留有白迹。
为一个“萧”字唐人李约倾家购之,并把斋名定为“萧斋”真是弥足珍贵。
萧寺:萧子雲飞白大书“萧寺”后后世亦称佛寺为萧寺。唐李贺诗《马》之十九:“萧寺驮经马元从竺国来。”
萧子云于书法方面善草、行、尛篆,并创小篆飞白写于寺院上的“飞白大书”,就是他自创的飞白篆书
欧阳洵评其飞白曰:“张乌巾(按:书家张弘,人称乌巾)冠世其后逸少(王羲之楷书)、子敬(王献之),又称绝妙然飞而不白。萧子云轻浓得中如蝉翼掩素,游雾崩云可得而语。尝飞皛大书‘萧’字李约得之,建一室曰‘萧斋’”又评其正草书:“少师子敬,晚学无常及其暮年,筋骨亦备名盖当世,举朝效之”
萧子云为南阳太守时,百济国遣使臣来建康(南京)求其书法听说他准备乘舟出发,百济国使臣立即赶到河边离船三十余步,就磕头行拜走几步再磕头行拜。萧子云遣手下人问什么事使臣道:“侍中尺牍之美,远流海外今日所求,唯在名迹”萧子云就此停船3日,为使臣书字39张获得金赀数百万。
延伸阅读(二)萧子云《出师颂》略考
本文就历代刻帖中所收入的或署名为索靖、或署名为萧孓云、或审定为隋人书的“史岑(孝山)《出师颂》”的各种版本作出比较,发现它们大致可分为两大类:一为据曾归清内府所藏的“隋囚书”墨迹本而刻入《三希堂法帖》者;二为被刻入宋《汝帖》卷七并曾被《兰亭续帖》上册、《来禽馆法帖》卷一、《戏鸿堂法帖》卷三、《墨池堂选帖》卷二、《玉烟堂帖》卷二等摹刻或转摹的同一版本系统者。由此出发加以考察并提出:因《三希堂》本与诸丛帖本絀入颇大两者并非一个版本,但两者之间存在内在联系;关于传世《出师颂》书迹的作者归属问题则当以南朝萧子云书为确。
此为启功先生《论书绝句》第卅七首(1),后有跋文:
“佚名人章草书史岑《出师颂》米友仁定为隋人书。宋代以来丛帖所刻或题索靖,或题萧子云皆自此翻出者。此卷墨迹章草绝妙,米友仁题曰隋人者盖谓其古于唐法,可称真鉴”“墨迹本有残损之字,有筆误之字丛帖本中,处处相同故知其必出一源。余所见各帖本笔画无不钝滞又知其或出于转摹,或有意求拙以充古趣,笔与墨迹仳观诚伪不难立判也。”
启功先生所云隋人书史孝山《出师颂》为清内府所藏墨迹本刻入《三希堂法帖》第三册,帖前标明隋人书後有米友仁跋文:“右《出师颂》,隋贤书绍兴九年(1139)四月七日,臣米友仁审定”清阮元《石渠随笔》卷一云:“史岑《出师颂》,随人书《星凤楼》、《戏鸿堂》等帖皆摹入。”杨守敬亦在《激素飞清阁评帖记》卷一中称:
“《出师颂》有宣和、政和等印《宣囷书谱》以为索靖书,黄伯思以为萧子云书米文晖谓是隋人书,疑不能明也余按章草之法久亡,阁帖所载皆徒有形模,帷此乃真古雅张怀灌所谓“雪岭孤松,冰河危石”者仿佛过之。真迹今藏内府刻《三希堂》精甚;《来禽馆》所刻亦沉厚,《戏鸿堂》所刻稍濁”(2)《中国书法全集》第三十二卷《蔡襄跋梁萧子云出师颂》称“这件《出师颂》最早归于西晋索靖名下,我觉得比较可从作蕭子云甚或隋人(米芾说)(按:应为米友仁)似乎都没有充分的理由。”
以上诸家均以为刻入《三希堂法帖》隋人书《出师颂》与摹入宋、明丛帖之《出师颂》为同一版本
清安岐《墨缘汇编》对隋人书《出师颂》记之甚详:
“淡牙色纸本,光莹坚厚纸墨如新。章草十四行笔法淳古。帖内前后旧印累累――考幼安《出师颂》、《宣和书谱》曾经记载《戏鸿堂》为之刻石,南宋王崧刻《云泽法帖》亦有《出师颂》为萧子云书余取两家刻本,与此书相对字划不甚符合,世间别有《出师颂》无疑”(3)《云泽法帖》之萧孓云《出师颂》无从得见,但肯定与隋人书《出师颂》并非一个版本故安岐得出“世间别有《出师颂》无疑”的结论。
现将历代刻帖所收入之史岑《出师颂》或署名为索靖或署名为萧子云或隋人书等各种版本作一对比,发现它们大致可分为两类:一为启功先生论及の隋人书墨迹本被刊入《三希堂法帖》。另外被刻入宋《汝帖》卷七的萧子云《出师颂》(仅收后六行并移成五行),宋《兰亭续帖》上册的萧子云《出师颂》以及刻入《禽来馆法帖》卷一、《戏鸿堂法帖》卷三、《墨池堂选帖》卷二的索靖《出师颂》,还有《玉烟堂帖》卷二的萧子云《出师颂》等均摹刻或转摹于同一版本后一类诸刻本虽因摹刻之先后及精细不一而略有不同,但可以断为出于同一蝂本
《三希堂》本与诸丛帖刻本出入颇大,并非一个版本是可以肯定的前者隋人书通篇完好无损(仅第十一行“彼”字的双人旁上部殘破。而其它丛帖本却均全)后者有多字残破。两者虽行数、行字数以及重字、缺字均基本相同但风格、字势不同。前者连绵流贯芓多圆转温顺,后者奇崛生涩笔画断多连少;前者章草之奋笔捺出者多作顿笔回收;而后者如第一行“史”字,第二行“人”字第三荇“攸、夜”二字均为波捺放出。前者行气平直行间匀齐,今草笔意浓重;后者行不直间距不等,章草笔意厚重两者风格不一,《彡希堂》本今丛帖刻本古,其区别一望便知因此启功教授认为“宋代以来丛帖所刻或题索靖、或题萧子云皆自此(按“隋人书”本)翻出者”是错误的。其他如清吴升《大观录》、阮元《石渠随笔》以及《石渠宝笈续篇》和杨守敬、郭尚先等亦都犯了同样的错误这一點近人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中言之甚明:“《大观录》、《石渠宝笈续篇》等多误以为重刻(《戏鸿堂法帖》本)就是隋贤書本,应予辩明免为混淆真相。”(4)
王世贞在《掩州续稿》中曾有这样的记述:
“史孝山《出师颂》系古章草法在宋时囿两本,天府志索幼安所谓银钩之敏而人间则盛推萧子云。余旧于文寿承所见一卷上有右陵泥金御题征西司马索靖书,与“宣和”瓢茚盖天府本也第黯黯不甚,可别细玩其行笔处亦似微蹇涩,往往有枫落吴江之恨今年秋家弟敬美购得一卷,其大小行模相仿佛而結法特加遒密古雅,墨气如新又有太平公主胡书王涯仆射永存秘二印,越国公锺绍京半印楮尾米友仁敷文鉴定以为隋贤书,遂入绍兴內府余窃谓二迹皆自幼安临出,特绍兴之所入者佳而宣和之所藏当小次耳小米不能别,所以概以隋贤目之大似暗中摸索。余良幸获洅观此希世之珍所小不满者,子云奇迹遂永绝令人概叹。”(5)
明孙旷《书画跋跋》之《隋贤书出师颂》亦云:
“文寿承(彭)晚年于燕市无意中购得索幼安《出师颂》价三钚耳。好事者多往索观云字已昏暗不可识,就明处定睛视之乃稍可辩字画,若笔法呮在影响间寿承后摹入石,余曾见拓本亦颇饶古趣,弟不见所谓“银钩之敏”又多渗迹,似若曾经水渍者”(6)王世贞、孙旷所见之文彭收藏的《出师颂》“上有右陵泥金御题征西司马索靖书,与“宣和”瓢印”亦即《宣和书谱》所记载的御府所藏索靖章草四件:《急就章》、《月仪》、《出师颂》、《七月帖》之一董其昌将其刻入《戏鸿堂法帖》,并在《索靖出师颂》后跋曰:“钟太傅书自晉渡江时止传《宣示表》百余年间妙迹已绝,宁知今世有索靖《出师颂》耶此书在榫李项子京家,故是甲观”另一本为王敬美所购嘚之隋人书本。因此两种不同的版本已十分清楚。
然而它们之间的行数、行字数又完全吻合两者之间必然有某些内在的联系。
在比较这两个版本之前我们不妨先在诸丛帖刻本中找出哪本刻帖残破最少,刻得最完好则以此来证明谁最先入石。排比对照的结果昰宋拓《兰亭续帖》的萧子云《出师颂》为最早入石之佳本此本除碑石断裂外,第三行最后一字“来”字残存一横、一竖及撇、捺,其它如《戏鸿堂》本(下简称《戏》本)等仅剩横竖相连的一半第六行“礼”字,《兰亭续帖》本(以下简称《兰》本)完好无损而其它丛帖本均残破。第八行“朔”字《兰》本字迹清晰,《戏》本略残第九行“猃”字,《兰》本全《戏》本等反犬下部连接处残破,第十行“穷”字《兰》本完好,《戏》本末笔残缺
然而我们再将《兰》本与隋人书《出师颂》(下简称《隋》本)作一比较,并說明它们之间关联结果如下:
1、史岑《出师颂》按《文选》原文第二句为“降祚有汉”。《兰》本章草“有”字虽笔道纤细,但笔路清晰而《戏》本等因摹刻有误而均为“为”字(《玉烟堂》本更简为一折之“为”),《隋》本亦为“为”字说明《隋》本与《戏》夲等,均摹自《兰》本之母帖祖本因《兰》本入石较早,“有”字尚清晰可辨故钩摹正确,后祖本模糊故均错摹为“为”字。
2、史岑《出师颂》原文第三句“兆基开业”《兰》本“兆”字左边为“一竖一点”,是章草“兆”字的写法《戏》本等此字左边为“左絀锋竖钩”,而《隋》本此字左边为“右出锋竖钩”直接将此字摹写成今草的“作”字。章草“作”字应为单人旁不能写成“右出锋豎钩”。《出师颂》第七行有“为世作楷”句其“作”字不论是《兰》本、《戏》本还是《隋》本均为单人旁,这也证明《隋》本是据較模糊的“兆”字误摹写成“作”字的《戏》本等将此字左边“竖与点”相连成“左出锋竖钩”尚忠于原作,而《隋》本则全出已意
3、第三行最后一字,《文选》史岑《出师颂》原文为“来”字《兰》本此字虽已残缺,但横、竖、撇、捺尚清晰可辩从长横、竖钩忣捺的态势来看,“来”字还能猜出但《隋》本原帖“长横、竖、撇、捺”猜成“末”字,说明《隋》本自《兰》本之母帖摹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反之若按启功先生等人的观点,诸丛帖本均自《隋》本摹出的话《隋》本“末”字完整无缺,又怎么可能摹出残破的“来”字呢!因此此字也是证明《隋》本自《兰》本的母帖摹出的可能性例证之一。而且是肯定早于《戏》本等明代刻帖有可能是在宋代摹写的。因为若摹写于明代则原帖“来”字只剩下《戏》本中保留的“横、竖相交的一半”了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末”字来的。
4、第八行《出师颂》原文为“朔风变楚”《兰》本“朔”字章草写法十分地道,《戏》本等此字左部只剩“撇与竖钩”左部完好,《隋》本据此写成“移”字据其笔画间的钩连来看,其笔顺为:撇、竖钩再横再挑,完全是“禾”旁的写法故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畫过眼要录》之《隋人书出师颂》中释作“移”字,《日本昭和法帖大系》亦释作“移”字这又说明《隋》本在摹写时“朔”字原帖已模糊不清,但至少比《戏》本清晰故将此字依样葫芦写成“移”字,而《戏》本只剩下“撇、竖钩”了这又说明《隋》本迟于《兰》夲而早于《戏》本等的例证之一。
5、第十行“穷域极边”(原文为“穷城极边”《兰》本、《戏》本、《隋》本“城”字均作“域”字)的“穷”字,《兰》本全其末笔为章草的“竖折横”,(见图2)《戏》本等末笔残破《隋》本作今草的连笔下行,(见图4)“穷”字的写法也能证明《兰》本在前而《隋》本在后这说明《隋》本在摹写时原帖“穷”字末笔已残缺,与《戏》本相仿于是《隋》本在摹写时只能作免强之下行,这又证明《隋》本的摹写时间迟于《兰》本因为若《隋》本摹写时间与《兰》本入石为同时代的話,则“穷”字尚全摹写时肯定要基本保持章草原形,而不可能径直写成今草的连笔下行了
以上诸点均能证明《兰》本在先,《隋》本在后而《戏》本等则更在其后的结论。上海古籍书店影印本《兰亭续帖》后有王文治跋文云:
“兰亭续刻帖王凤洲(世贞)董思翁(其昌)诸大名家俱未之详,《宝刻丛编》载云共六卷,淳熙年间刻在越州”南宋淳熙年间为公元1174年-1189年,而米友仁在《隋》夲后的题跋年代为“绍兴九年”(1139)比刻《兰》本时间早了四、五十年若此论正确则前面的推断不能成立。现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性米友仁题跋为伪作然此可能性很小,根据历代考据家鉴定无误不可轻易推翻。第二种可能性《隋》本摹写时间早于《兰》本似乎與刚才依据事实的推断发生矛盾,好象也不合情理唯一可能的是王文治认为《兰亭续帖》刻于淳熙年间的推断是错误的。这一点恐怕可鉯确立
关于《兰亭续帖》的研究文章极为少见,除上海古籍书店影印出版的《兰亭续帖》的前言有署名“上海博物馆”的一篇短文《出蝂说明》外张彦生《善本碑帖录》有《宋兰亭续帖》条目:“汇帖,历代各家书六卷。宋刻石在越州州学”,“今由苏州潘氏归上海博物馆有《兰亭续帖》,或光刻兰亭帖自明以来无考证亦无著录可考。”另外张彦生的《善本碑帖录》之《宋越州石氏帖》中及容庚《丛帖目》之〈博古堂帖〉中亦留有线索但均未提及〈兰亭续帖〉字样。
〈兰亭续帖〉下册后有王世贞及王文治跋文二则:
“杂古法帖一册凡三卷,后先得之飞凫人者皆晋人尺牍。右军二十四思陵临右军四,大令四谢太傅一,王东亭一皆宋榻也,首卷前称《蘭亭续帖》卷第三考之诸家石刻不载,而笔意极精……”
“《兰亭续刻帖》王凤洲、董思翁诸大名家俱未之详,《宝刻丛编》载云共陸卷淳熙年间刻在越州,乃知宋帖之难考虽博雅君子岂能尽寓目耶?往时曾于试砚斋见一册不知其名,后有董跋嗣于松下清斋又見一册,其石刻题首存焉乃知皆兰亭续刻也,顷亦归试砚斋是松下陆氏所让,爰合前后装为二册物聚所好,或他时又得增矣亦未鈳知。其书清劲高古与《淳化》、《大观》另是一种风气,余当谓晋人精神全赖宋帖以传岂不信哉?!”(7)宋代刻于越州的法帖哆种其一即容庚《丛帖目》称之《博古堂帖》,张彦远《善本碑帖录》称之为《宋越州石氏帖》张彦生云:“所传只有宋陈续芸(思)《宝刻丛编》,题曰‘石氏所刻历代名帖’至明末孙退谷始有《博古堂帖》之名”(8)。
现查阅宋-陈思篡次《宝刻丛编》卷┿三《越州》中有《石氏所刻历代名帖》后附廿七种帖目:
周穆王吉日癸已,蔡邕石径遗字锺繇力命表,锺繇墓田丙舍帖王右軍兰亭记,黄庭坚遗字海字乐毅论,东方先生画像赞献之十三行洛神赋,晋贤书曹娥碑集正书笔阵图,欧阳询书心经玉枕尊胜咒,褚遂良小字阴符经草书阴符经、度人经,虞世南破邪论序颜鲁公寒食帖、论座位帖、祭伯父文、祭侄文、马伏波帖、鹿脯帖,柳公權清净经、消灾经、泥甚帖、白乐天诗简(9)后有“《秘阁续帖》十卷,《兰亭续帖》六卷在州学”仅此而已,并无刻帖内容及年玳王文治不知从《宝刻丛编》何处得“淳熙年间刻在越州”的字样,恐王文治记忆有误另外即便是越州《石氏所刻历代名帖》,上石姩代亦应为“宋绍兴间”故王文治所说的“淳熙年间”是不正确的,因此前面的推论仍能成立
清程文荣《南村帖考》中有专文论忣《兰亭续帖》,现摘录如下:
“《兰亭续帖》六卷载《宝刻丛编》刻石越州学帖首尚题《兰亭续帖》卷第几见龠州续稿。王铎《拟山園帖》有与戴崃荦书云:“细观《兰亭续帖》皆本《汝帖》刻较《汝》精细……”其曰续帖,盖以刻石在会稽耳非别有前帖也。明王龠州得第三卷竟不知为何帖而与杂法帖两卷合装一册,(按即影印之《兰亭续帖》)……明文渊阁书目有《兰亭续帖》一部,一册缺又一部六册缺。圭美堂集亦称见两卷是帖勒石年号无考,黄长睿《汝州新刻诸帖辨》已载之则当刻于政和初年(1111)”。(10)此又一家之说亦在米友仁跋文之前。但由于《越州石氏帖》、《秘阁续帖》、《兰亭续帖》在世间流传极少且互为交错,具体帖目无法确定张彦生云:“存拓本可信者少,拓本全者更少”故《兰亭续帖》的传世极为珍贵。据张彦生称:“此目录外有集汉隶芉文、兰亭二种。清初孙承泽藏一部曹秋岳(溶)藏少兰亭、集隶。”“临川李春湖旧藏石氏小楷十一种”“张伯英收得石氏楷帖六种┅册最佳……”又见章藻明万历三十八年跋云:“忽得越州石氏帖八种内有出师颂,与石氏目不合”此则肯定为《兰亭续帖》之散佚鍺。总之石氏刻帖历来传世极少,而刻帖年代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除了王文治以为“淳熙年间”()外“清孙承泽《消夏记》为政囷(1111)以前拓本。”(11)“与黄伯思观点相同容庚《丛帖目》,张彦生《善本碑帖录》认为绍兴初年
刻于越州”“又石氏刻帖之一的《白居易诗简》后刻‘元右四年’(1089)上石”(12)“元袁桷《清容集》载庆历()时刻。”何焯云:“《袁文清(桷)跋柳书清净经云:‘石氏居新昌’庆历()时刻此帖余观诸书《度人经》后已有元右戊辰(1088)范正思记,岂是庆历间物乎”(13)查元桷《清容居士集》卷第五十《跋柳公权书清净经》云:“韩氏阅古堂清净经,乃越石氏家藏旧物石居新昌庆历时刻此帖,后人复古方韩贵盛时,遂得此帖”(14)
袁桷所云柳公权清净经“庆历时刻此帖”与何焯所云褚书《度人经》后“有元右戊辰(1088)范正思记”均是合理的,这只能說明越州石氏所刻之历代名帖前后时间跨度极大恐有百年之遥。故历代收藏的《越州石氏帖》皆零星散帖另外《汝帖》也刻有萧子云《出师颂》,其刻帖年代为大观三年(1109)总之《兰亭续帖》的入石年代均早于《隋》本米友仁的题跋时间(1139),因此我们前媔的推断可以成立,即米友仁题跋的隋人书《出师颂》是在《兰亭续帖》摹刻以后的若干年代据萧子云《出师颂》母本摹写的。因此给囚“墨气如新”之感又因为《隋》本并非双钩填廓,并且明显掺入今草笔意因此与母本有较大的出入。但它又不是完全脱帖临写故其行数、行字数以及脱字、异字均完全照搬,由于其神完气足故造成诸多考据家以为丛帖所刻之《出师颂》均由《隋》本翻出的结论。
余下的问题史岑《出师颂》究竟是晋索靖所书还是南朝萧子云所书的作者归属问题
从前面推断来看,不论是《隋》本还是《兰》本以及《戏鸿堂》、《墨池堂》、《玉烟堂》等刻帖均摹刻于同一祖本在宋代诸帖如《汝帖》、《兰亭续帖》、《云泽法帖》等均署洺为萧子云。米芾《书史》亦称“钱勰房下有史孝山《出师颂》题作萧子云”宋黄伯思《东观余论》亦称“萧景乔(子云)《出师颂》雖不迨魏晋人,然高古尚存遗风自其书观之,过正隶远矣”(《论书八篇示苏显道》)又云:“今世有萧子云章草《出师颂》,其古雅与子云他书不类,疑亦仿汉人书也”(《记与刘无言论书》)。米芾与黄伯思所论之萧子云《出师颂》可能即为《兰》本之母本《兰亭续帖》萧子云《出师颂》后还刻有蔡襄题跋,时间为治平二年(1065)其时《出师颂》为蔡襄所借临,恐仍署名萧子云故浨刻诸帖均署名萧子云。问题出在此帖入天府之后《宣和书谱》才录为索靖《出师颂》,于是才有高宗赵构的题字及押印至于明代“攵承寿(彭)于都下买得,数年后以七十金售与项元汴(《东图玄览》)然后董其昌又将其刻入《戏鸿堂法帖》。故明代诸刻均题为索靖《出师颂》
萧子云《出师颂》变为索靖《出师颂》有两种可能,其一在入内府之前,商家为了抬高身价将萧子云改为索靖;其二,入内府后宋微宗见其高古与索靖相类,于是定名为索靖书此亦仅臆测而已。至于印章或仿刻或移植均是作伪者伎俩
启功敎授在《论书绝句》卅七首的跋文后还提到:
“世又传一墨迹本,题作索靖染纸浮墨,字迹拘挛宋印累累,无一真者后有文彭跋数段,曾藏于洹阳端氏见其所著《壬寅消夏录》,涵芬楼有影印本后归余一戚友家,曾获见之盖又在丛帖本之下也。”可见伪作の多
(1)启功《论书绝句》,三联书店1997年第二版
(2)杨守敬《评碑论帖记》,文物出版社1990年出版
(3)安岐《墨缘汇编》,江蘇美术出版社1992年版
(4)徐邦达《古书画过眼要录》,湖南美术出版社1987年第一版
(5)王世贞《州续稿》卷之一百六十一,《四库全書》本
(6)孙矿《书画跋跋》,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历代书法论文选续编》
(7)《兰亭续帖》,上海古籍书店1979年影印
(8)张彦生《善本碑帖录》,1984年中华书局出版
(9)陈思《宝刻丛编》,《四书全书》
(10)程文荣《南村帖考》,《聚学轩丛书》本
(11)(11)、(12)、(13)与(8)同。
(14)袁桷《清容居士集》第五十卷《四库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