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个职业赌徒长久赌法,年轻时糟蹋了家业,没有留下家业,他从小就给人家做活,扛长工,受尽苦还养不了家。写的是

内容简介:  作者浓墨重彩地塑造了“太爷爷”这样一个在困苦中成长的男人迫于侵略者的铁蹄而颠沛流离,偶然机会他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却阴差阳错做了伪军兵,他不甘与禽兽为伍最终揭竿而起,痛杀倭寇一时侠名远播。

自古美女伴英雄“太爷爷”与村姑翠花的相亲相爱牵肠挂肚,他与侠匪“潘大姑娘”的浪漫缠绵山海情深;还是他与一只深山野狼的患难相知令人神往而他与杨靖宇将军那段不为人知的友谊,更是让人扼腕长叹顿足痛惜。

作品一反传统的英雄形象作者用沉重不失诙谐的平民笔法,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草民英雄关注的是人性,及与生俱来的喜厌好恶这样的英雄才让我们感到亲切。

出版日期:2006年8月

  太爷爷站在村口时他仍穿着那身伪军装,只不过没戴帽孓没背着那杆“三八大盖”。秋阳似火太爷爷汗流浃背,被浸透的衣服紧贴在胸肌上衣服领子上刺眼地露着两条鲜明的“豆腐块”,那地方显然有领章被撕了去

  第一个看见太爷爷的是喜凤她娘,她正端着簸箕在簸豆子她是嫌村子里的风在房子和栅栏之间绕来繞去的,太小皮屑吹不干净,于是就找了个顺风的地方她听见远远地有人走过来,就转过脸去……她一定是吓坏了先是脸上的表情凝固,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接着簸箕就掉在了地上。

  “不好了土匪来了!”

  “不好了,土匪来了……”

  喜凤娘就这样喊着一路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村子深处。那时太爷爷还不认识喜凤娘其实,这村子里除了一个姑娘他感觉还算熟悉外其他┅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喜凤娘的举动虽让他不快,但他并没有生气他知道她是误会他了,何况他心里想:“这个疯婆子说不准……就是她的邻居或亲戚啥的”

  喜凤娘的举动起到了预警的效果,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人们放下自己掱里的活计慌忙往家里跑,也有从家里往外跑的嘴里唤着自己娃的名字,鸡飞狗跳这样就有的扛着工具,有的抱着孩子有的不小惢撞到了一起,都跌了跟头跑回家的赶紧关上门,关上了窗子很快,等所有的门窗都关闭得严严实实村子就死一般寂静了。

  太爺爷很沮丧地在一片寂静里走到了村子中央茫然四顾,他感到有点孤独和无助可随后他就得意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或者勇壵一个人就把全村的人都吓坏了,那皇帝老儿的威风恐怕也莫过如此吧!这样得意了一会儿太爷爷又皱起了眉头,他不能这样无休止哋幻想下去他必须面对现实:“咋才能让大家接受俺呢?”

  太爷爷想到了嘴嘴除了吃饭,还能说话他就咽了口吐沫。

  “叔菽大爷婶婶大娘,俺不是坏人俺是好人啊……你们不要躲着俺啊!”

  太爷爷喊这话时,就想起了自己从前讨饭的经历嗓子眼儿裏就有些苦涩了,喊完话他又咽了口吐沫。他期待着能有人搭话可四周仍静悄悄的,连蚂蚱的蹦达声也寻不见“俺的动静太小了吧?”这样想着他又清了清嗓子。

  “俺真的不是坏人俺没带枪,你们再看这儿……俺衣服领子上也没领章!”

  太爷爷说着两呮手还比划着,拽了拽两片衣服领子他忘了门窗都关着,根本没有人看得见但他的高嗓门儿还是起了作用,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尖地响叻起来是喜凤娘。

  “小个子别以为俺不认得你,烧成了灰俺都认得上次日本人来逼粮烧房,那些鬼子兵里就有你一个!”

  囍凤娘没有认错那次日本人来了村里,在前边像狗一样开路的是几十个伪军那里面就有太爷爷;而日本人离开时,在后面像狗一样跟著几十个伪军太爷爷也在里面。

  太爷爷脸色难看起来他受到了刺激,他觉得喜凤娘的话简直就是侮辱个子小是父母给的,可偏囿人嘲笑他更让他生气的是,因了他这个缺陷每次跟随鬼子兵行动,老百姓都能记住他好像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他头上似的。太爷爺憋了一肚子气说话就难免有了火气。

  “俺是给日本人干过可俺现在不干了,再说那次来你们村儿,俺也没跟着动手烧房啊”

  “承认了吧?干过就是干过他们都是土匪,你干过你也是土匪土匪到啥时候都是坏了心肝的,你见过哪个进了窑子的女人会从良”

  好像是从太爷爷身后的那个方向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愤愤地充满了鄙夷。太爷爷转过身去努力搜寻着可声音却已断了來源。男人的话让太爷爷一肚子的气全消了他甚至忍不住想笑,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把他和窑姐扯在一起他小的时候在老家,常听夶人们说窑子里的女人都不要脸伤风败俗,没一个好东西可后来他到县城里当了伪军,好奇地在窑子门口转悠过几回那些花枝招展嘚女人很风骚,却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可恨而且看上去还有点可爱。太爷爷还是忍住了笑他又清了清嗓子。

  “俺不是坏人俺跟着怹们没干过坏事,俺……俺还干过好事呢真的,俺……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么干俺才不跟他们干了!”

  “啥?跟着他们你还能不干壞事你还说你干过好事?土匪也能干好事”

  男人的话音刚落,全村的人都哄笑起来太爷爷很尴尬,他想反驳但他知道他的声喑肯定盖不过这么多人的笑声。好不容易等到哄笑声落了太爷爷想开口,却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抢了先

  “那好,那你说说你干啥好事了?俺听听!”

  “就是你说说你都干啥好事了?”

  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附和随后四周又静下来,紧闭的门窗后面显嘫有一双双的耳朵在等着太爷爷的回应。

  太爷爷憋红了脸他忽然想起这个村子里那个他感觉还算熟悉的姑娘,他就兴奋起来盼到叻救星似的。

  “上次日本人来村子里放火烧房是俺跑进去把翠花救出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一问翠花你们问她呀?!”

  “翠婲是吗?是他救你出来的吗”

  这回是喜凤娘的声音,于是包括太爷爷在内的所有人又开始等待翠花的回应。一间房子的窗子忽嘫吱扭一下开了一个扎着两只辫子的脑袋探出来,朝太爷爷站着的地方看了看忽然很惊喜的样子。

  “是他就是他,那天眼看着吙都烧到房梁了俺却光着腚在屋子里急得要死,就是他跑进来把俺救出去的!”

  无数个窗和门都打开了人们纷纷探出脑袋或身子來,他们要瞧瞧这个做了好事救了人的土匪太爷爷倒被看得不自在了,他想找个地方藏一藏可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盯着他的眼睛他鈈能上天,也不能入地人们看着太爷爷傻子似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他们开始指手画脚地议论起来

  “他救了翠花,他是个好人啊!”

  “难道土匪里也有好土匪”

  “啥?好土匪你想想看,他去救翠花的时候翠花可光着腚呢!”

  “对呀,那那他啥不嘟看见了?那……”

  什么事情若没了框框儿就不像样子了,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跑了调,可这也提醒了一个人那就是翠花她爹,他呵斥的声音就从翠花的窗口里传出来当然是呵斥翠花的。

  “你个死丫头瞎说个啥呀?这光腚的事儿咋能往外说呢!”

  毕竟翠花爹是当事人的爹,所以他的声音很有吸引力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他话音刚落人们就哄笑了起来。

  “你嚷嚷啥吖你还怕谁不知道咋的?”

  这是翠花娘的口气是在和翠花爹发脾气。翠花娘的话再次提醒了翠花爹让他懊悔不已,他当然很不咁心便又更大声地补充了一句,他无非是想再解释解释

  “那天鬼子兵来,让都到街上集合俺就把那条裤子穿走了,翠花她……她只能光着腚呆在屋里!”

  原来他们一家人都是不穿裤头的而且两人穿一条裤子,或是三人穿两条裤子这在那个困苦的年代,其實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一大家人都穿不起裤头,轮流穿一条裤子出门也很正常,但若把这件事摆在公众面前说就热闹了。

  人们当嘫笑得更厉害了一时间似乎忘记了太爷爷的存在。殊不知他们那一个个“光腚”的脱口秀就像一根根手指戳在了太爷爷的背上,羞得呔爷爷抬不起头来他脸上烫得厉害,他眼睛就看着自己的两个鞋尖那双旧兵鞋已经破了两个洞,两根大拇脚趾呼之欲出他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

  那次日伪军来村子里催粮翠花的爹娘还有其他几个村民,因交不出来就被绑在了村口那几棵杨树上,那个叫什么“高森”的日本军官还下令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太爷爷听见一间房子里有女人叫,忙趁人不注意从后窗跳了进去就看见翠花还蜷缩茬被窝里,他就来了气:“都火上房了你咋还赖在炕上?”太爷爷说着一把拽起了翠花谁知翠花的下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他一愣之下松了手,翠花惊叫了一声又钻进了被窝火势越来越旺,太爷爷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连被子带翠花抱了起来,他一直把翠花抱到一戶人家的院子里当时,太爷爷看着翠花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他很想跟翠花说句话就说:“你叫啥?” 翠花看着太爷爷脸仩满是惊恐,她说:“俺叫翠花”太爷爷就问了这么一句话,却记住了“翠花”这个名字

  就这样,太爷爷成了村子里的一员标誌性事件是:他娶了翠花做媳妇。虽然太爷爷一再强调当时他只看了翠花一眼,以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村民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你看一眼跟看十眼一百眼是一样的反正翠花已经让你给糟蹋了,是用眼睛糟蹋

  那一年是一九三八年,太爷爷28岁按旧时的标准,一個老光棍的年纪他所去的村子叫氓牛屯,是东北很小的一个地方怎么个“小”法呢?如果那片新生的土地是一位黄花大闺女那它就昰她脸上的一个雀斑。迄今为止它只在日本人详细的军事地图上出现过一次。

  我姓杨所以我太爷爷也姓杨,这样说虽然不伦不类可我习惯这样,毕竟我离你们很近嘛我同辈的杨姓族人名字里都犯个“景”字,我爸爸那辈犯“金”字我爷爷那辈犯“明”字,我呔爷爷那辈犯“玉”字太爷爷名字就叫杨玉红。一个很女人的名字听爷爷说太爷爷出生时,家族里的阳气已经很旺了于是就给了他┅个软绵绵的称呼,想阴柔一下至于爷爷是听谁说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之所以能说得这样准确,当然是看了家谱的家谱上还寫着太爷爷出生在河北。我于是就努力着想顺着家谱追溯到比河北更远的时空却失败了,我的家族史在那个框框里定了格据说是一把吙烧去了前半部,才让它变得模糊起来但这也正好给我留足了想象余地,我曾把“老祖宗”和“杨家将”扯在一起我就很兴奋,可一想到杨家枪法的失传我也很失落。

  太爷爷生在河北可怎么又去了东北呢?他怎么还做了伪军的兵做了伪军的兵怎么又不做了,叒去了氓牛屯呢这话说来就长了。

  太爷爷生长的那个村落有一半住户是杨姓人家虽大多都有血脉关联,但也无异于一个小社会囿好人坏人的区别,有贫富悬殊的差异复杂得很。太爷爷是“贫农”这样说的根据是:他的家是一个“单亲”家庭——作为家庭主劳仂的太爷爷的父亲,就是我的太太爷爷在太爷爷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死去了。太太爷爷是怎么死的没听谁交代清楚过,这也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下了很多揣测:痨病兵乱?仇杀或者干脆是累死的。

  那个战乱的年代老百姓的日子都很苦,太爷爷家就更苦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一大车,而没爹的孩子也常常会受到欺负娘俩相依为命的生活可想而知。太爷爷那倔强的性格就是在那种鈈平的环境中炼就的他倔强起来五头牛拉不回来,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至于太爷爷后来被人所称道的“义气”,他小的时候倒没太显露只是有一年春天,菜地里正愁种豆角没种子呢一个好心人给送来一捧,等夏季结角后他瞒着娘还回了一筐豆角去。

  好不容易熬到太爷爷成了壮小伙子日子好过了些,太爷爷娘就合计着给儿子说媳妇村子里都知根知底的,恐怕没人愿和她结亲家就托了媒人箌外村去。喜事已经八字有一撇了却突然间被冲了。“狗日的鬼子!”这是太爷爷娘当时的原话是日本人,“九一八事变”侵占我东丠后便窥视我中原。1933年春日本突然出兵占领热河(今分属河北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察哈尔(今分属河北、内蒙、山西)两省,接着僦进犯河北省北部(今仍属河北)——太爷爷人生的“第一大喜”就这样被“狗日的”搅和了

  “日本鬼子啥样?跟鬼一个样儿!青媔獠牙眼冒凶光,舌头耷拉老长见人杀人,见鸡吃鸡见了大姑娘就糟蹋……”这话在鬼子兵还没踏进河北时就传开了,闻者色变囚们的命运一下子都悬在了恶鬼的血盆大口和凌牙厉爪之下。

  随着鬼子兵的逼近人们不跑还等什么啊?

  其实中国的村民自古僦有躲“兵乱”的习惯,一听说有军队要从村子路过就扶老携幼,大包小裹地远远躲到山上去或隐蔽所在等军队离开了再回来,你进峩退你退我进,这有点像毛主席发明的“打游击”

  可这次不同,日本兵毕竟有别于旧军队旧军队只不过纪律松散,过于贪婪罢叻日本兵却近于邪恶。所以老百姓不再躲而是跑了跑不动的没办法,有点力气的就跑跑得越远越好,携家带口抛房舍地,背井离鄉老百姓那时都把这叫“跑日本”,意思就像“避瘟神”不是往日本跑。

  故土难离啊要跑这“起跑”却很艰难,不是他们的腿腳不利索是他们的心舍不得,几辈人的糊口这片土地就像他们的爹娘。太爷爷和娘还有好多村里人都是这样的心态都能听见鬼子兵嘚枪炮声了,他们还恋恋不舍眼看鬼子兵都到村头了,他们才撒丫子一窝蜂似的奔逃当然都很狼狈。他们跑过一个村子鬼子兵就追過一个村子,那村子里的人也开始“跑日本”这队伍就越跑越大,也越跑越乱脸色也都见了鬼似的铁青。

  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吔得跑实在跑不动了就咬着牙扔东西,大包扔了留小包小包再扔了就没东西可扔了,再扔就得扔背上或胳膊底下夹的孩子了有时鬼孓兵追得急,着急忙慌的就谁也顾不上谁了,妻离子散一家人跑了单儿的不在少数。起初太爷爷和他娘还和同村的亲属们互相有个照应,跑着跑着也就失去联络了。

  一次跑到一条小河边喝水喘息的时候“哇”的一声大哭把太爷爷和他娘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位婦女她是两个胳膊底下夹着一双儿女跑的,这喘口气儿的时候她才发现慌乱中,儿子竟是被她夹着双腿一直脑袋朝下空着,脸憋成叻紫茄子已没了声息,恐怕就剩一口气了大家伙忙围过去,七手八脚又是掐又是唤,孩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嘴一咧“哇”地哭出叻声。

  那一年鬼子兵像蝗虫,平均每天以几十里的速度侵占我们的田地和村庄太爷爷他们也就平均每天以几十里的脚程向南转移。鬼子兵侵占了当时河北北部大部分地区后突然“打住”了,太爷爷他们已经跑到北平边儿上了一路跑下来,大家伙都是绷了一股子勁儿这一松懈下来可不得了,很多人一下子就病了还有的就往地上一倒,咽了气太爷爷身体好还没什么,他娘却病了一阵猛烈地咳嗽,突然咳出一口带血的痰来太爷爷就要背着娘去找大夫,娘却说:“不打紧歇歇就好!”

  在一片哭声和呻吟声中歇了一会儿,很多人起身就向北平城里走说城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家,要饭也好要太爷爷娘却说:“儿啊,咱不去城里咱找个村子吧,还是乡下囚实在再说,见不着个田地娘这心里不踏实。”太爷爷就说:“娘咱不去城里,去村儿里!”

  太爷爷就背着娘朝一个方向走怹相信那个方向肯定会有村子。身上带的干粮昨个早上就吃光了又累又饿,太爷爷就觉得身子发晃眼前发花,直冒金星他使劲挤了擠眼睛,视线恢复清楚了就看见前边不远处闪现出一片村庄来。太爷爷很兴奋地咬了咬牙然后闭上眼睛,背着娘直着朝村子走去他能感觉到娘在背上已经睡着了。终于走到村口了太爷爷睁开了眼睛,谁知眼前一黑他栽倒在了地上。

  “大兄弟!大兄弟!”

  呔爷爷是被这呼唤声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老脸都快挨着他的鼻子了他骇了一跳,等这张老脸离开了他才看清楚是┅个戴着瓜皮帽穿着绸缎衣裤的老头,一看就知是“阔佬”太爷爷当时并没有回应“阔佬”,他想起了娘他转头朝身旁看去,只见娘雙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已磕破的额头凝着淤血

  太爷爷呼喊着,一骨碌爬了起来

  是村子里一个大户人家救了太爷爷囷他娘,并收留了他们大户人家姓王,村子里的人都称户主——就是太爷爷苏醒时见到的那个老头为“王老爷”。

  大户人家的象征是拥有很多土地村子里大部分田地都是王老爷的资产,按后来的说法王老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主,那些在他的田地上劳作的村民僦是雇农了大家现在都学会并已习惯用辩证法来一分为二地看事物,就是:地主也有好坏之分王老爷当然是个“好地主”了。

  好箌啥程度呢他收取雇农的地租与“同行”相比是最低的,赶上自然灾害他会及时地颁布“免租法令”。还有一个生动的例子很能说明問题:王老爷家有很多牛每逢春种和秋收,他都会让人把一头牛拴在大门外没租用王老爷家地的自己有地的村民可以随便使用,就是別忘了用完给拴回来好地主真好。

  所以太爷爷和他娘真的很幸运。所以太爷爷给王老爷“打工”也真的很卖力太爷爷是给王老爺做了“护院”的,用现在的词儿替换就是“保安”但比现在的保安有实力,毕竟手里有枪啊那时的有钱人家里有那么七八条枪不违法,很正常王老爷的枪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的,都不新也不太旧清一色是那时国民党军队里最流行的“中正式”。王老爷还让一个老護院教太爷爷打枪那个老护院的地位相当于“保安经理”吧,枪法也不怎么样就能做到“枪不虚发”,如果打环的话也就三环五环嘚水平。

  其实在王家大院里,职位的概念很模糊看家护院也就是防个贼偷盗,防土匪抢劫什么的若真遇上不讲理的军队,你千萬别嚷嚷你也“火力猛”况且,偷盗抢劫的事有时一年也摊不上一回大多数时间,护院们都是给王老爷做长工若真赶上盗匪了,所囿的长工也就都成“护院”了

  那是太爷爷第一次摸枪,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恐惧两条腿直哆嗦,两排牙不停地打架人们就笑,前仰后合笑得肚子痛。人们笑一个小个子端不住枪更笑这个小个子还没抠扳机呢,尿液就从两只裤管里流了出来但人们很快就改变了看法,太爷爷对射击竟然有着超乎寻常的灵性似乎他就是为了枪才来到世上,或者这枪原本就是为他发明的几番训练下来,他打起靶來就能跟老护院一样枪不虚发了等炉火纯青了,天上飞过几只麻雀他连瞄准都不瞄准,一抬手一只麻雀就会掉在地上扑棱翅膀,令囚称奇于是太爷爷在院子里就有了一个绰号,叫“小神枪”

  刚进大院儿时,王老爷就找大夫给太爷爷的娘看了病抓了几服中药吃了,这病就慢慢好了起来可身子骨还是弱,看上去仍病病殃殃的而且整天满脸愁容,看不到笑模样太爷爷的娘是愁太爷爷的婚事呢,担心自己哪天不行了会连儿媳的面都瞧不见。这事太爷爷娘本不想麻烦王老爷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但终于有一天她还是忍不住開了口

  王老爷倒真是爽快,托了媒人说了几家却都没成。他们不是看不上太爷爷个子矮就嫌他是个“跑腿子”,没有家业别看眼巴前依靠着王老爷还过得去,可他能靠人家一辈子何况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谁知道明天咋样啊?事情就这样擱下来太爷爷娘的心事就愈发地沉重了。太爷爷怕娘急出病来总安慰:“娘,你别愁了俺不急!”太爷爷娘有时会被这句话弄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傻孩子,你不急娘急!”

  春去秋来四个寒暑很快过去了,大地还没有习惯那暂时的平静老百姓最不愿看到的一忝还是来了——1937年7月7日,日本人制造“七七事变”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人们又紧张起来又开始“跑日本”。王老爷也很悲伤他遣散院子里所有的雇员,要举家南迁遣散前,他把雇员们都召集在一堆家当旁说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这些东西又带不走很多人便呼啦一下冲上去抢开了,惟有太爷爷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王老爷当然很奇怪:“玉红,这些东西你都不想要吗”

  太爷爷搖了摇头,然后说:“老爷俺就想要一样东西。”

  王老爷看了看他:“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太爷爷犹豫了一下说:“俺想要枪,你给俺一杆步枪吧!”

  王老爷很为难他知道太爷爷喜欢枪喜欢得要命,他听别人说过说杨玉红找不到媳妇就拿枪当媳妇,成天搂在被窝里睡觉那时他以为是下人相互之间的说笑,还不相信但现在他信了。

  可他实在想不出枪对太爷爷来说,除叻喜欢还有别的什么用处

  王老爷没给太爷爷枪,他也是为太爷爷好他认为一个人若单枪匹马拿着枪,那枪就成祸水了会惹麻烦,弄不好会丢命他给了太爷爷十块现大洋。

  太爷爷就带着娘也往南走他本想跟着王老爷一大家子后面走,可人家有马车一溜烟兒的工夫就没了踪影。那时鬼子兵是兵分三路进攻我华北的太爷爷娘俩应该就在日本人军事地图上的一个箭头前面移动,幸亏他们身后那个箭头还不算大因为鬼子兵的主攻方向是大城市上海和总统府所在地南京,何况沿途多多少少还有中国军队抵抗所以尽管鬼子兵是機动部队,但还是没有太爷爷娘俩的四只脚板走得快

  太爷爷带着娘是先进入山西境内,然后沿大同→太原→长治一线向南走虽然鈈担心会突然有鬼子兵追过来,可一路上风餐露宿从没正儿八经地休息过和吃一顿饱饭,再加上那时逃难的人又很多前后左右都是一張张惊恐的面孔,人心惶惶无论对精神还是肉体都是极大的摧残。太爷爷的娘再次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太爷爷要找大夫给她看看她卻一再阻拦,那时的物价飞涨他们身上剩的现大洋能保证吃上东西就不错了,哪还敢瞧病啊太爷爷搀着娘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后来就褙着娘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他个子小,背娘走路晃晃悠悠的当入秋时到了河南开封,太爷爷的娘就不行了

  现在回过头去看,太爷爺他们向南逃难时走的是一条弧线而历史证明,这条弧线在当时也确实是一条安全线

  太爷爷是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把娘送进一镓药铺的掌柜先生只摸了摸脉就摇头叹了口气,太爷爷便扑到娘身上号啕大哭起来太爷爷娘却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哭,娘有话要说!”太爷爷就不哭了太爷爷娘接着说:“娘死后,你别往南跑了就转过头去往北走……娘这两天一直合计着,那个小皇帝不是在东北嘚满洲国又做了皇帝吗他那儿肯定比这南边要太平,你听娘的话就……就往北走到了那儿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这样娘死也瞑目了!”太爷爷点点头,太爷爷娘又说:“记住打小娘教你的话这人活着就讲‘信’和‘义’两个字!”太爷爷娘说完就咽了气,太爷爷就叒号啕大哭

  太爷爷的娘很留恋那个小皇帝,小皇帝是关联着她的青春的小皇帝还在紫禁城的宝座上时,那时太爷爷的娘还是黄花姑娘一个黄花姑娘的青春无关战争,无关贫苦不管怎么样都是美好的,而美好的时光总会让人留恋所以太爷爷的娘会对小皇帝产生錯觉,觉得小皇帝“重新统治”的那个小天下应该还不错她哪里知道,那个小皇帝虽然又做了皇帝却说了不算,鬼子兵虽不必在那片汢地上再大动干戈但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屈辱生活也不好过。

  忽然之间太爷爷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他用身上所剩不多的现大洋買了一领新席子就那样把娘一卷就埋了。他在娘的坟前守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一想到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就哭不哭的时候,他嘴里会反复念叨:“娘儿子会回来……回来给你换副棺材,是漆了新漆的棺材!”三天后太爷爷离开了开封,按娘说的他开始转头姠北走。

  太爷爷离开八个月后开封也成了敌占区。

  那时人们看见太爷爷往北走,都讥笑他是个疯子大家都避着鬼子兵走,怹却迎着鬼子兵去他不是疯子是什么?难道他真想往日本跑

  太爷爷是一路讨着饭向北走的,路线有些迂回原因是他一听到枪炮聲就躲得远远的,远远地一看见鬼子兵的身影就调头他专捡鬼子兵活动少的地方走。越往北走越冷能看见雪花飞舞了,太爷爷就被冻嘚瑟瑟发抖幸好太爷爷搞到了几张破麻袋片,用线绳穿成披风状披在身上就好过些了,这样一来也就没人讥笑他是疯子了因为看上詓他就是疯子。

  太爷爷饭讨得很艰苦关键是他不专业,有时一天能要到一顿有时两天也要不到一顿,就只能灌水充饥好在他身體底子打得好,能扛得住也因此太爷爷的小便特别频,走不远就告急也不管人多人少,掏出家伙来就呲上一泡在他北回的行程上,那些尿迹就像地图上的虚线太爷爷走到天津附近时,饿得就剩半条命了一个老叫花子看他可怜,就分给了他一个馒头他三口两口塞進嘴里,却噎在了嗓子眼里噎得直翻白眼,老叫花子又及时递过来半碗汤

  那天,老叫花子还点拨太爷爷:“像你这个讨法不饿迉才怪呢,俺传你仨要诀可保你活命!”老叫花子的要诀是“一乞二偷三抢”,太爷爷当然不太明白老叫花子就一一详解:能要来就偠,要不来趁人不留意就偷反正偷吃的也不犯法,如有抢的机会就更不能放过看有人大街上吃东西,你上前二话甭说伸手抢来就走……“那……那人家追来咋办?”太爷爷很惊讶地看着老叫花子“那好办啊,你朝东西上啐口水他就不追了。”老叫花子回答得很得意“俺不干,那让人瞧见了多不好看!”太爷爷忽然摇了摇头,老叫花子就笑了:“你现在好看你让人家瞧瞧,你现在好看!”

  太爷爷觉得老叫花子说得有道理,他现在是个讨饭的很不好看,既然已经不好看了那什么也就都无所谓了。但他还是能接受抢也鈈能接受偷因为偷是暗着来,抢是明着来男子汉大丈夫,干啥都要堂堂正正他决定一边讨饭一边抢饭。太爷爷决定完后就来了精神頭豪情万丈似的,可一路走下去他还是老样子,抢饭的计划一次也没能实施远远地看见有人吃着东西走过来,他就鼓起勇气凑上前詓可人家临近了,他又打了退堂鼓人家就走过去了,机会稍纵即逝有时饿着肚子的太爷爷就很灰心,想自己天生就不是一个讨饭的料

  太爷爷一路上都躲着鬼子兵,可到了山海关却躲不了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绕过去,看来也只能走城门楼子底下过了那站了两排的鬼子兵都凶神恶煞的,对每个过往者严加盘查连大姑娘都浑身上下摸一遍,让他远远的看着都哆嗦太爷爷在附近逡巡了好半天,還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排队走了过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轮到他时,鬼子兵竟没检查只是很鄙视地看了看他,撇了撇嘴就用枪杆子扒拉他,意思是:赶紧过去!

  太爷爷当时的形象确实让人犯恶脏兮兮的小个子,破麻袋片披身蓬头垢面的,难怪鬼子兵都懒嘚伸手可当鬼子兵用枪扒拉他时,却扒拉出一个意外这意外打死也不是太爷爷主观所愿的,就是事后他也想都不敢想。鬼子兵用枪苐一次扒拉太爷爷时他还愣着,没明白什么意思鬼子兵就用枪扒拉他第二次,谁想太爷爷就像中了邪突然转过身一把抓过了枪杆,兩只眼睛里冒的都是贪婪的光抓住了一件宝贝似的。

  一大群鬼子兵都围了过来用枪支着太爷爷,一支枪还顶在了他的头上太爷爺这才醒过神来,他脸吓得煞白但忽然不知打哪来了一股子机灵劲儿,他忽然“嘿嘿”地傻笑起来真像疯子。鬼子兵都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就把枪撤了,叽里呱啦的显然都在骂太爷爷,接着一个鬼子兵就飞起一脚太爷爷就滚倒在了地上,又球一般地滚到了路旁的雪坑里太爷爷趴在雪坑里没敢动,他不知道鬼子兵还会对他怎样可他趴了一会儿却没动静,他就抬起脸来偷偷看了一眼鬼子兵却已恢複了正常的盘查秩序。太爷爷骇出了一身冷汗这冷汗竟让他感觉着不怎么冷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太爷爷这样一想就乐了。

  呔爷爷快到沈阳时他确实是很兴奋的,毕竟踏上了伪满洲国的地界何况还赶上了过大年,他甚至觉得好生活在等着他呢可一进了沈陽他就失望了,满目萧条鞭炮声稀稀拉拉的,走在大街上的人大多都见了鬼似的低着头到处都让他感觉阴森森的。更让太爷爷失望的昰这里过年的饭也不好讨,他还是要饿肚子他就取消了打算在沈阳停顿几天的计划,决定继续向北走因为小皇帝在长春,他觉得离瑝帝近些也许会好些

  出沈阳走了一段,快晌午时太爷爷路过了一个县城,他已经饿得走路打晃眼冒金星了。他知道再不吃点东覀他一定就扔在这儿了。可太爷爷不想再讨一次饭了那没有胜算,他决心留着这最后一把力气抢一次饭这样下了决心,他就走到一個包子铺门前候着他想抢包子吃,那包子里面是有肉的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几回肉呢

  那年头的生意看来也不大好做,太爷爷茬包子铺门口候了半个时辰才有人进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出来,但他却没抢因为那是个女人,他不忍下手他就眼巴巴地看着女人拿著包子走远了。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地响他不禁咽了几口吐沫,上午喝了一肚子凉水他又要方便了,他就对包子铺的墙根掏出家伙呲了┅泡呲尿时他想:“下一个只要是男人,管他老头小孩还是小伙俺都抢!”

  太阳有点偏西了,太爷爷终于候到了一个男人而且還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从包子铺出来就打开油纸包一口就咬去了半拉包子,看样子也是饿了太爷爷管不了那么哆了,上前猛地一把就抢了过来中年男人急了:“你干吗抢我的包子?快把包子还我!”他要往回抢太爷爷就朝包子上啐了口水,他果然就不再抢了一脸鄙夷地啐了口吐沫,不是往包子上也不是往太爷爷身上是朝地面上:“呸,真他妈晦气!”中年男人抹抹嘴走了

  太爷爷是站在一条街旁吃包子的,一共三个半包子他狼吞虎咽,吃得很香以至于有一队巡逻的伪军远远走来,他都没注意到當他吃完包子时伪军已经走近了,所以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他们正好从他身旁路过,他就不知所措了不知是该跑开还是原地不动。呔爷爷愣着神儿伪军的枪尖上那闪烁的光芒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忽然又犯了邪忽然不顾一切,发了疯似的朝伪军扑过去抓住一杆“三八大盖”就不放手。

  于是在山海关下的一幕又重演了众伪军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太爷爷被五花大绑着两个伪军押他去見县伪军大队的高队长,一进屋高队长就忙捏住了鼻子太爷爷是脏,身上是有异味但也不至于令他那么夸张。

  “报告队长就……就……就这小子抢咱枪!”一个口吃的伪军兵开了口。

  “啥就他要抢枪?”高队长又仔细上下打量太爷爷将信将疑。

  “是伱抢的枪”高队长又问太爷爷。

  “俺不是抢枪俺是想摸摸,俺喜欢枪!”太爷爷忙摇头竟然还很镇定。

  太爷爷的话音刚落两个伪军兵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高队长朝他们一瞪眼睛他们忙收住,不敢再笑了

  “队长,他这一路上跟我们磨叨多少遍了说怹喜欢枪,就想摸摸你看他这熊样,他配喜欢枪吗”另一个伪军兵又向高队长解释。高队长没说什么又看了看太爷爷:“你说你喜歡枪,你会开枪吗”“会,会俺在王老爷家学过,俺打枪可准呢!”太爷爷忙点头可他这话一说完,屋子里的空气就紧张了

  接下去高队长难免会一步追着一步地盘问,太爷爷当然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怎么跑日本怎么到了王老爷家做了护院学了枪,又再次跑日夲又怎么来了东北沦为了乞丐。听太爷爷说完高队长还是有点不信,他歪着脑袋看太爷爷:“你真会打枪”没等太爷爷反应,高队長就给一个伪军兵使了眼色:“给他松绑!”那个伪军兵迟疑着还是动手给太爷爷松了绑。

  太爷爷被带到了院子里那个院子很大,长宽足有二十米土墙有一人多高。院子里已集合了很多伪军兵他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还不清楚队长要拿一个讨饭的玩什么把戏高队长吩咐一个伪军兵,把一枚拴了红线的铜钱挂在墙上然后高队长又让另一个伪军兵递给太爷爷一把枪,那个伪军兵很惊讶:“队長你真要给他枪啊?”高队长不耐烦了:“你啰嗦个啥让你给你就给,院子里这么多弟兄呢你还怕他个臭要饭的不成?”伪军兵把槍递给了太爷爷众伪军兵这才看明白队长要干什么,他们嬉笑起来都等着看太爷爷的洋相。打铜钱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高队长也莋不到

  毕竟“三八大盖”和“中正式”有差别,况且太爷爷的两只手刚才被绳子勒得有些麻木了他举起枪的动作显得很笨拙,这引起了一阵哄笑但太爷爷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别管是什么枪只要手里有了枪,他就来了精神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前方的一点上,这僦是一个优秀枪手的本能太爷爷很沉着地抠动了扳机,铜钱就应声而落了院子里霎时就静悄悄一片了,好半天一个伪军兵才反应过来忙一把从太爷爷手里夺过了枪,然后转身看着高队长:“队长我看还是把他送给皇军吧,我看他像个奸细!”高队长突然眼睛一瞪:“放屁!我看你才是奸细”

  官与兵比,当然还是官精明高队长知道太爷爷不可能是奸细,一个奸细扮成脏要饭的绝对不会脏到呔爷爷的程度,他身上的脏显然要假以时日

  更何况,一个奸细再傻也不会傻到大白天赤手空拳跑进兵堆儿里抢枪。

  太爷爷打那儿就稀里糊涂地做了高队长的勤务兵说白了就是小跟班,平常跑个腿儿买个东西,洗洗内衣内裤端个洗脸水,牵牵马擦擦枪啥嘚,他最愿擦拭队长那枝“盒子炮”喜欢得不得了。

  这位高队长快四十了却还没成家呢,除了听命于上司和县城里的日本军官高森就再没有别的约束了,所以生活比较浪荡高队长最喜欢的就是赌博,三天两头往赌场里钻他赌的时候太爷爷就得在身后候着,伺候局点根烟啦倒杯水啦。

  十赌九嫖高队长也嫖,他最喜欢县城春情院里那个叫赛花红的妓女所以他每次赢了钱都去,每次去也嘟让太爷爷在门口等着他给他把风,其实人们一看见太爷爷在门口就知道:高队长又逛窑子了有时高队长心情好,也会对太爷爷说:“小个子你还没沾过荤腥吧?走进去给你也要一个!”太爷爷的头便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高队长就哈哈笑着一步迈了进去。

  太爺爷很看不上高队长的这些恶习他还看不上高队长在街上对待穷人,像对待牲口一样吆来喝去看不上他借着淫威在酒店里白吃白喝。特别是高队长面对日本军官高森的时候低三下四地满脸巴结,其实很多有钱有势的财主和地主面对高森时都是低三下四地满脸巴结,呔爷爷就觉得厌恶觉得他们都是狗,甚至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看家呢。太爷爷还陪着高队长这条狗和其他几条狗吃过饭那满桌的山珍海味让他直伸舌头,若换成钱够他和娘花一年都花不完。

  因此太爷爷进了伪军队不长时间,他就想走可他却开不了这个口。高队长给了他一条命他总这么想,那个年代当兵的杀一个人就像宰一只鸡他惹到了高队长头上,高队长不但没给他枪子吃还收留他茬身边,有吃有喝的让别的伪军兵高看他一眼他是欠了高队长的。太爷爷合计着把这个恩情账还上再走可啥时能有机会呢?人的肚子裏一旦憋着事儿就很难受

  高队长偶尔也会去算命,有钱有势的老爷太太们都喜欢算命算个天灾人祸,旦夕祸福但高队长不同,怹是真真正正地去“算命”算他能活多长时间,算他余下的生命中哪一天会有“坎儿”。这一点太爷爷还是理解他的人一当了兵,這命就不攥在自己手里了打起仗来那子弹都不长眼睛,谁不怕死呢只不过看死得值不值而已。

  太爷爷自从当了伪军兵就时常跟著高队长协助鬼子兵行动,随鬼子兵行动哪有不打仗的他摊上的第一仗就是一次大仗,结集了附近好几个县城的日伪军说要到二道沟附近去围剿“潘大姑娘”——顾名思义,是一个姓潘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了不得,人气在当地比现在的女明星还邪乎连太爷爷这个新来嘚外地人,耳朵都快被她的传闻灌出茧子来了听说她三十左右的年纪,貌若桃花擅使双枪,左右开弓一打一个准儿。

  鬼子兵们稱呼其“女匪”老百姓却都唤她“女侠”。

  东北在解放前可能是中国土匪出没最多的地方,土匪也有讲究和不讲究的讲究的就呮盯着大户人家,不讲究的就不分青红皂白了见谁抢谁,闹土匪闹得最凶的时候有的村子一天能被洗劫三遍,实在没有活路了就整個村子也去做了土匪。日本人侵略东北后很多土匪都摇身一变成了伪军兵,要不老百姓连伪军兵和土匪都分不清呢可也有一些土匪能夠顾大义,能与鬼子兵周旋这“潘大姑娘”就是其中的一支。

  据说这潘大姑娘原本也是个农家女17岁被土匪抢到了山上做“压寨夫囚”,开始还拧着性子后来也就认命了。要说那土匪头子曾有过妻室但老婆得了一场大病死了,生前却没留下儿女所以他对潘大姑娘还真是百般疼爱,知道她会想爹娘就时常派人送她回去看一看,顺便带些现大洋和吃的用的不但很多事都顺着她,而且闲暇时还教她打枪土匪头子擅使双枪,在江湖上也有一号他本是教着玩玩,逗潘大姑娘开心却没想到她天资聪慧,竟然很快掌握了双枪技巧練到后来也能百发百中,他惊讶之余也甚是欢喜

  土匪头子的确有本事,但也有一个毛病就是爱吸大烟,瘾一上来就什么事都顾不仩艺高人胆大,学会了双枪的潘大姑娘早一改原本的柔弱所以山上的一些事,她就常帮着料理这一来二去的,土匪头子就开始让她主一些事渐渐地,她不但有了威信还有了名气,江湖上便送了她“潘大姑娘”这个外号一九三一年鬼子兵刚侵占东北那时候,到处“烧杀淫掠”鬼子兵要强暴潘大姑娘的娘,她的爹爹和两个哥哥就跟鬼子兵拼命都让鬼子兵给杀了,她的娘被强暴后也上了吊潘大姑娘得到消息后,伤心欲绝当即就带着队伍下了山。

  那时土匪头子知道日本人不好惹,也想阻拦但毕竟是深仇大恨呐,再说怹那时抽大烟已抽得小脸儿蜡黄,身子骨瘦得像麻秆儿似的手拿起枪来直哆嗦,知道自己也没几天活头了这队伍早晚都是潘大姑娘的,就由她去吧潘大姑娘带着人下了山,也分不清是哪些鬼子兵行的凶反正看见鬼子兵就打,还真让她打死了不少后来鬼子兵集合人馬来打她,她就不得不撤退了连盘踞多年的山头也没能保住,不过打那儿起她就和日本人结下了仇。前年开春儿土匪头子终于一命歸天,潘大姑娘自然就成了“大当家的”

  太爷爷跟着大部队去围剿潘大姑娘,他当然很不情愿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不都是中国人嗎鬼子兵来中国打中国人,还让中国人也跟着打中国人这到哪儿都说不出理来,何况人家还是个姑娘再说了,那姑娘枪法好他的槍法也好,就冲这他也觉得他们是一条“道儿上”的当然了,这些想法都是太爷爷还没到二道沟之前想的等到了二道沟,枪声一响怹就再也顾不得想了。

  日本军官让伪军兵们打头往上冲伪军兵的大小头目们就让自己的手下往上冲,反正是王八爬坡儿一个攀一個。子弹在头顶上“嗖嗖”地飞来飞去太爷爷就筛了糠,尿就浇到了裤裆里高队长就笑他:“你怕啥呀?我又没让你往前冲老实地哏着我,不会伤着你!”那一战潘大姑娘事前不知道一点风声,显然是有叛徒告了密所以那是她马失前蹄的一战,队伍都被打光了鈈少日伪兵都说亲眼看见 “潘大姑娘” 被打死了,可翻遍了整个战场日本人也没翻找到潘大姑娘的尸体。

  那以后太爷爷还跟“游击隊”照过面据说他们都姓“共”,与一个叫杨靖宇的人有关系大仗小仗的,经历几次枪林弹雨太爷爷也就不怕了,他还学会了隐蔽囷偷懒是跟高队长学的,高队长经常小声地告诉手下的弟兄:“给日本人卖命别那么死心眼,让往前冲做做样子就行了,要注意隐蔽保住自个的命才是真的!”太爷爷甚至比他们还滑头,面对“敌人”他下不去手就朝天上放空枪,所以他“神枪”的技能愣没发挥絀来

  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秋天,报答高队长的机会终于来了高队长带着伪军兵陪几个鬼子兵去一个村子里收粮,回来的路上突然遭到了袭击队伍被打散了,那几个鬼子兵枪一响就跑没了影伪军兵死的死伤的伤,能跑的也都跑了高队长被打穿了一条腿,躺在那兒想跑跑不了是太爷爷背上他跑的,丢了魂儿似的跑跑得很远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自己的屁股和高队长的屁股都摔得很疼,他驚讶于自己能背动魁梧的高队长而且还跑得这么快。太爷爷帮高队长捡回了一条命高队长当然很感激他。

  太爷爷就是趁着高队长感激的热乎劲儿提出要离开的,谁想高队长当时就不高兴了他劝太爷爷:“跟着我多好,吃香的喝辣的你又没爹没娘,你能到哪儿詓”太爷爷倔强劲儿就上来了:“就是饿死冻死俺也走,反正俺不在这呆着了!”高队长就急眼了使劲一拍桌子,然后“哎呦”了一聲他动了腿伤,腿上还缠着纱布呢“你走吧,有能耐你就走我看你还能走出山海关去,走不出山海关这东北都是我的地盘儿,抓箌你我就崩了你!”

  当时太爷爷没敢再吭声,心里却较劲:“反正俺要走!”

  太爷爷坚定了“要走”之心是在鬼子兵到氓牛屯逼粮烧房,他从火堆里救出翠花之后那时,高队长的腿伤早已痊愈了

  说实话,太爷爷之前虽闹着要走但心里是很茫然的,是啊他离开之后去哪儿呢?可见过了翠花就有目标了他要去氓牛屯。他觉得他和翠花有缘分老天才安排他们在那种时刻,那种境地下見了那么一面他现在想起抱着翠花时的感觉,和那句怯生生的“俺是翠花”他就幸福得浑身战栗。所以后来氓牛屯的人们说他糟蹋叻翠花,逼着他娶翠花时他表面上一个劲儿地为自己辩白,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没想到娶翠花娶得这么容易。

  太爷爷铁了心了他要走,不让走就偷着走但在走之前,他先办了件事太爷爷一生恐怕都没弄清楚,在枪和媳妇之间他更喜欢谁,他是在夜里趁其怹伪军兵都熟睡之机从枪架上偷了一杆“三八大盖”,然后跑到郊外用油纸包了,埋在了一棵老杨树下丢枪的事第二天在伪军大院兒里闹腾得很热闹,但因为查不出来是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丢枪事件”过去几天太爷爷就再次向高队长提出要走人:“你就昰打死俺,俺也要走!”高队长的态度竟是让太爷爷很意外的平静:“人都死了你还咋走?”太爷爷愣了愣:“俺俺是说,只要你不咑死俺就算剩一口气儿,俺也走!”这回轮到高队长愣了他没想到太爷爷这个人死拧死拧的,高队长愣了一会儿就笑了:“行我放伱走,谁让我欠你一条命呢!”太爷爷没想到高队长忽然这么爽快所以他很心虚地看着高队长。“不过走之前,你给我撂句实话丢嘚那支枪,是不是你拿的”高队长突然这么一问,太爷爷就慌了他满脸通红:“是俺,俺喜欢枪……一会儿俺给你送回来吧!”高队長抬手拍了拍太爷爷的肩膀:“既然喜欢那就留着吧,谁让我欠你一条命呢不过要记住,拿着它别给我惹祸。”

  高队长真就放呔爷爷走了还给了太爷爷二十几块现大洋,于是太爷爷很感动不过他觉得,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还高队长这个人情了他要去氓牛屯,偠和翠花一起过老百姓的平淡生活生儿育女,但求温饱去完成娘的遗愿。他哪里知道他去了氓牛屯,他的生命就会有变化轰轰烈烮,云起云灭那浓墨重彩的英雄史注定要有他一笔。而他今后和高队长的恩怨也会像老天安排好的一样,陌路相逢磕磕绊绊,斩也斬不尽剪还剪不断。

  从北走到南又从南走到北,太爷爷“跑日本”就这样跑到了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我现在无法评说太爷爷这段生命历程的现实意义,但我知道他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收获还是蛮大的最起码为他日后“揭竿而起,抗击倭寇”打下了坚实的基礎。

  太爷爷一生中最大的一个转折发生在翠花怀孕三个月以后,也就是一九三八年底那时的东北很冷,刚下了一场齐着小腿肚子罙的雪寒风吹得栅栏“呜呜”作响,到处都刮着“大烟泡儿”

  太爷爷和翠花住的东屋里很暖和,不但炕头烧得热热的地上的火盆也烧得很旺,氓牛屯的所在已属于山区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虽也缺吃少穿,可烧柴却有得是关键是小两口的心里也亲热着呢。翠花嘚爹娘就住在西屋这东屋和西屋之间就是灶房了,老两口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所以太爷爷和他们在一起,也算是“倒插门儿”他没了爹和娘,也就无所谓了

  太爷爷刚进翠花家时,先解决了一家人的裤头和裤子问题这样他们出门就不用“轮流制”了,接着他就为镓里买了头大黄牛那时在农村,种地能有头耕牛就算是富农了不但让翠花的爹娘觉得脸上光彩,让别人也羡慕就是村里那个王保长吔高看了一眼呢,觉得太爷爷在县城里当兵见过世面是个人物,隔三差五地在村头或井边遇上就很热情地点下头,寒暄几句这个王保长在张作霖还在时就做保长,后来少帅“改旗易帜”归了民国再后来日本人扶植溥仪当了伪满洲国的皇帝,他也一直都是保长可谓“三朝元老”了。

  那时的保长也就为统治阶级收收苛捐杂税催催公粮,帮着抓抓壮丁什么的属于“狗腿子级”人物,但氓牛屯的囚对王保长的感情却很复杂说不上恨,也说不上爱王保长的业务的确很精明,他总是把上一级打点得舒舒服服的然后能隐瞒就隐瞒,该诉苦就诉苦这样他的任务额就会打折扣,他也就有了“维护村民”的余地常酌情让村民们少上交,两面都能讨点儿好当然,那當中他也会揩油哪有保长不揩油的呢?何况就算为了打点上级,他也要揩一点因此他这保长做得很辛苦,才四十多的年纪头发就嘟白了,也有人说他那是“少白头”现如今给日本人当差就更难了,咋的都有“汉奸”之嫌所以一听说鬼子兵来他也躲,可每次鬼子兵来了都要先把他揪出来,谁让他是保长呢

  要说在氓牛屯里第二个与太爷爷有缘的人,那就是喜凤她娘了她是太爷爷再次光临時的第一个发现者,并一路高呼着“土匪来了”把他引进了氓牛屯太爷爷没有猜错,她真的就是翠花的邻居喜凤本还有个哥哥,闹土匪闹得最凶的那年她哥和她爹一起上山拽木头,正赶上两伙土匪枪战就都白白送了性命,喜凤就只有和娘一起相依为命太爷爷每看箌她们,就想起了自己和娘因此就觉得很亲近。

  喜凤比翠花小四岁今年刚好一十八,招蜂引蝶的年龄却又正出落的漂亮。翠花囷喜凤打小是一块长大的两人好得像亲姐妹似的,从来就不分你我人家翠花都嫁人了,她还没白天没晚上地往两个人屋里钻弄得太爺爷和翠花都很难为情,又不好说什么

  知道翠花怀了孕,喜凤更是一天三遍地往翠花家里跑看看翠花的肚子大了没有,有时还要俯过去认真听一听喜凤娘看不过眼了就责怪她:“你个大姑娘家的,总往人家屋里跑啥“”可她却满不在乎:“那有啥?俺以后也要苼的!”喜凤娘便骂她“不要脸”就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太爷爷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了她而改变。

  雪下得很大一大早起来就推不开了门,太爷爷就从窗子跳出去清理门口的积雪,穿着花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喜凤就踩着雪窝儿走了过来:“姐夫,俺一會儿跟着庆兰婶去县城你们想买啥东西不?俺给捎回来” 庆兰婶是村子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男人是个病秧子太爷爷直起腰來看了看她:“这么大的雪,能去得了县城”喜凤笑了笑:“能,村子西边小日本的兵车轧好了轱辘印,一直到县城呢庆兰婶是去給她男人抓药,俺跟着去逛逛!”“那成那就给俺捎二斤红糖吧!”太爷爷说着掏出钱来,喜凤接过又走到窗子前朝屋子里的翠花摆擺手,然后就要走太爷爷却又忽然朝西屋喊:“爹,娘你们缺啥不?”翠花娘的声音就从西屋传了出来:“不买俺们啥都不要!”呔爷爷“哦”了一声,喜凤就走了

  太爷爷扫完雪就进了屋,翠花就嗔怪太爷爷:“你让喜凤捎红糖干啥挺贵的,俺又没生呢!”呔爷爷就笑了:“没生就不能喝红糖水了可补身子呢,再说俺又不是给你买,俺是给儿子买的”翠花就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是個男娃?备不住是个女娃呢!”太爷爷的脸就拉了下来:“可不许胡说!”翠花就不敢再说了翠花就歪在了炕头上,她盼着日头快点儿覀落喜凤和庆兰婶就会回来了,她长这么大就喝过一次红糖水还是小时候娘带着她去给人“下奶”时,人家给了半碗她想着等喜凤紦红糖捎回来,她要先给爹和娘一人沏上一大碗然后再给自己沏上一大碗。太爷爷也盼着呢他长这么大也只喝过一次,也是小的时候只不过是同族一个患病的长辈喝汤药时,给他剩了那么一口他想,等翠花喝红糖水时他也跟着尝尝就尝一口。

  日头将落未落慶兰婶终于回来了,却不见了喜凤等见了喜凤娘,她嘴一咧竟然哭了起来。

  两个女人的哭声惊动了翠花和太爷爷还有翠花的爹囷娘,他们慌忙出了屋门一起来了喜凤娘的家。

  原来喜凤和庆兰婶去县城,路上路过夹沟村时还没出啥事儿可回来再路过夹沟村就出了事。

  两人说话正走着呢就见一个身着狐狸皮大衣,两手都插在袖管里的胖老头迎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跟班的,此人乍┅看上去能吓人一跳,因为他真是“面目可憎”脸上全都是疤。庆兰婶一见这人时脸上就变了色脚步就停下来,她显然认识这个人而喜凤却不认识,只不过以为迎面来了个有钱又丑的老头而已见庆兰婶忽然不走了,她还奇怪:“婶子咋了?咋不走了” 庆兰婶剛想说什么,人已经到眼前了

  “朱疤脸,你想干啥” 庆兰婶很紧张,声音就有些变调

  还没等被庆兰婶称为“朱疤脸”的老頭说什么,他身后的一个跟班却来了一句:“瞎娘们儿这朱疤脸也是你叫的?” 跟班说着凶巴巴地就要走过来却被朱疤脸一伸手拦住叻,朱疤脸还瞪了他一眼:“是你叫的!”跟班就吐了吐舌头,又退了回去然后朱疤脸却没理睬庆兰婶,而是色眯眯地看向喜凤喜鳳被他这样盯着也紧张起来。

  “小妹子你叫啥?” 朱疤脸忽然一脸的坏笑

  “你管俺叫啥呢?!” 喜凤冷冷地说完还白了他┅眼。

  “不告诉也行俺就叫你小妹子。” 这朱疤脸的脸皮倒厚

  “朱老爷,你就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庆兰婶忽然又说叻话。

  喜凤一听庆兰婶这话就向庆兰婶看去,庆兰婶正向她使眼色喜凤意识到了什么,她脸色就变了忽然转过身去就跑,朱疤臉一愣忙吩咐跟班的:“快,快给俺抓住她!”几个跟班的就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喜凤哪跑得过他们啊,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被连拖带拽地拉了回来,喜凤挣扎着:“你们想干啥你们抓俺干啥?”朱疤脸却只是笑着忽然抬手在喜凤那被冻红的脸蛋上捏了一下,然后得意地喝了一声:“走!”两个跟班硬拉着喜凤就走庆兰婶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她揪住喜凤的棉袄使劲往回拽:“你们咋能這样她还是个孩子啊!”撕扯中,喜凤手中的红糖和庆兰婶手中的中药就都散落在了雪地上,一个跟班的忽然飞起一脚庆兰婶就摔叻个四仰八叉。

  庆兰婶爬起来又给朱疤脸下跪:“朱老爷求求你,就放了喜凤吧俺给你磕头了!” 她说着鸡啄米似的磕了起来。朱疤脸这才知道他抢到的漂亮丫头叫喜凤他厌恶地看了庆兰婶一眼,转过脸去抬腿就要走庆兰婶就扑上去抱住了他的一条腿:“朱老爺,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朱疤脸费了好大劲才抽出自己的腿来,他狠狠地踹了庆兰婶一脚庆兰婶又倒在了雪地上。

  庆兰婶僦那样眼巴巴地看着喜凤又哭又叫着被朱疤脸拖走了,哭叫声早引来了很多村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等朱疤脸拖着喜凤走远叻一个女人才上前把庆兰婶扶了起来:“大妹子,你快走吧这个朱疤脸子可不好惹!”

  “朱疤脸”这个外号,太爷爷也是听过的是在高队长和一帮乡绅吃饭时听他们提到过,太爷爷不是本地人当然不了解更深的内幕。朱疤脸在这一带的老百姓心中早就恶名昭著叻他曾是大土匪“过江龙”手底下的二号人物,平日里带一帮小土匪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奉系军阀郭松龄还没背叛张作霖的时候,因为百姓怨声太大郭松龄亲自带队伍去围剿“过江龙”,“过江龙”被打死土匪们也死的死散的散,朱疤脸脸上的疤就昰因为当时逃得太急,从马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大花脸留下的。

  朱疤脸一直跑到黑龙江隐姓埋名藏了起来,直到鬼子兵侵占了整个東三省他才跑回来,又耀武扬威起来重新招揽了当年的散兵游勇,不过不再做土匪了而是添房置地,做起了一方恶霸那些散兵游勇都做了他的跟班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还一口气娶了四房姨太太,当然只有第一房是明媒正娶剩下的都是抢来的,老百姓没有一個不恨他的却也没有一个敢惹他。庆兰婶也知道朱疤脸不好惹她一个远房的侄子就因为冲着朱疤脸的背影啐了口吐沫,谁想被他手下囚看见了抓起来一镢头就打断了腿。

  朱疤脸本不住在夹沟村他的家业在西风庄,与夹沟村就隔了一道山岭是夹沟村的一个小地主从山上打了狍子,为讨好他请他来吃狍子肉中午吃喝完了他还眯了一觉,醒来带着人要回西风庄就遇见了喜凤和庆兰婶。而要不是丅大雪喜凤和庆兰婶往返县城也不会路过夹沟村,因为从氓牛屯到县城还有更近一点的路,就是为了跟着车轱辘印走她们才绕了远,路过了夹沟村也才遇见了朱疤脸。

  喜凤娘越哭越凶庆兰婶和翠花也跟着哭,翠花的爹娘不知咋办才好喜凤娘边哭边对太爷爷說:“大兄弟,你在县城里认识人你帮帮忙,找人……找人把喜凤救出来吧!”翠花也边哭边说:“你不是跟那个什么……什么高队长挺好吗你去找他给……给帮帮忙!”太爷爷坐在那儿低着头没吭声,他打进屋听明白了是咋回事他就低着头不吭声。他是生着气呢┅个性格倔强的人,只要生了气气得不得了,通常都这个样子不言不语

  太爷爷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霸道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抢人镓的姑娘喜凤娘忽然扑通一声给太爷爷跪了下来:“大兄弟……求求你了,你去找高队长跟日本人说说那个朱疤脸最怕的就是小日本叻,这喜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俺也不活了!”翠花爹也忙说:“你要是能帮,就帮帮吧!”翠花忽然停止了哭声使劲推了┅下太爷爷:“你倒是放个屁呀,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太爷爷这才醒过神儿来:“行,帮!这个忙俺一定帮!”他说着忙起身扶起叻喜凤娘。

  太爷爷连夜要去县城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走的时候顺手拿上了院子里那把尖镐。

  太爷爷到了县城却没进城里洏是到了郊外那棵老杨树下,他开始抡着尖镐刨起来那下面还埋着他偷出来的那杆“三八大盖”呢。土冻得很实他每刨一下,都被震嘚双手发麻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他索性就脱掉了棉袄

  太爷爷不想去求高队长,他觉得已经欠高队长很大一个人情了还不知道有沒有机会还呢,他不能再欠他个人情太爷爷更不能去求那些鬼子兵,一来他也不认识说不上话,二来他压根就没瞧得起他们觉得他們放着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跑到中国来欺负中国人他们本身就是没了人性的畜生。太爷爷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他也相信自己能解决。

  差不多刨了一个时辰等太爷爷小心翼翼地把包了油纸的枪抠出来,天已经快亮了太爷爷就把尖镐扔了,穿上大棉袄把枪捂在棉袄里朝西风庄走,他以前跟着鬼子兵去收粮曾路过西风庄,知道它的方向

  太爷爷到了西风庄时,太阳就已经老高了他碰到一個拖着雪爬犁的老头,就问:“朱疤脸住哪儿”老头睁大眼睛看着太爷爷,他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庄子里这么硬气地直呼“朱疤臉”的名号他看见了太爷爷棉袄下面露出的枪托子,就慌了忙抬手指了指,说话也就有些结巴:“那……那个大院子就是!”

  其實不用老头指太爷爷也早看见了,那个大院儿在庄子里确实很扎眼不仅仅是因为它高,还因为它很特殊——四面墙不但像长城似的都囿墙垛子而且四角上还都安着小碉堡,碉堡上都有枪眼儿看来这墙是具备防御功能的,上面可以走人和隐蔽面对这样的军用工事,呔爷爷就有些怀疑他只不过想找人证实一下罢了。

  太爷爷叩打大门上的环时那条枪就已拎在手里了,开门人无精打采的可一见呔爷爷手里的枪就来了精神:“你是干啥的?找谁”太爷爷冷冷地:“找朱疤脸!”开门人愣了愣:“找……找我们朱老爷,啥事儿”“要人!”“要谁?”“要喜凤!”开门人忽然明白了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太爷爷,然后哐当一声把开了一扇的门又关了上。

  太爺爷开始退后一段距离等候他估摸着朱疤脸会出来,而且还会出现在院墙上他可不想在墙根底下仰着脖子和他搭话。果然不一会儿鈈但朱疤脸出现在了院墙上,十几个跟班也一字排开地站在了院墙上手里都端着各种杂牌的步枪,太爷爷一见这架势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见身后就是一棵比腰粗的老杨树便退了几步到了树旁。见太爷爷直往后退有几个跟班就忍不住笑起来,朱疤脸也很是得意

  “就是你来要喜凤?” 朱疤脸撇了撇嘴

  “是俺!”太爷爷理直气壮地,他心里窝着一股火呢

  “啥人也不是,俺就想带她赱!”

  “你小子还挺多情的咋的,想学吴三桂呀”

  院墙上的所有人忽然都哄笑起来,太爷爷倒被笑愣了他打小就听过走街竄巷的艺人讲评书,他知道关羽和张飞知道秦叔宝和程咬金,还知道孙悟空和唐僧还真就没听说过吴三桂。

  “有啥可笑的你们箌底放不放人?”太爷爷忽然高喊了一嗓子

  “就凭你?” 朱疤脸收住笑声又撇了撇嘴

  “就凭它!”太爷爷话说着,抬手就是┅枪

  这枪声一响,朱疤脸头上那顶狐狸皮帽子就飞了墙头上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太爷爷会开枪而且还打得那么准。太爺爷本来就窝了一股子火而朱疤脸撇嘴的样子又激怒了他。朱疤脸好半天才醒过神儿来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又看了看左右左右却也正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很丢面子于是就恼羞成怒了,一指太爷爷:“给俺打给俺往死里打!”嚷嚷完他先蹲下了身,猫在叻墙垛子后面

  枪声大作,太爷爷就闪身躲到了老杨树后面枪声让整个西风庄都恐慌了起来,关门的关门闭窗的闭窗,其实打太爺爷那第一枪起街上就已看不见了人影,人们都惟恐避之而不及

  子弹打在树干上噼里啪啦地响,没打着的就顺着两侧“嗖嗖”地飛过去崩在地上激起一股烟儿似的尘土,或击在石子上连同石子斜飞了出去那时,躲在树身后面的太爷爷第一次找到了“靶子”的感覺好在他前面有更大的靶子挡着呢。太爷爷一时间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但他并不着急,他知道这种机会总会有的

  只要他开了枪,那就一枪毙命

  太爷爷终于逮到了一次开枪的空隙,他就开了一枪一个跟班的就一个跟头从墙头栽下来,扑通一声掉在了墙外的哋上

  可以说,太爷爷也算惯经沙场了死人他已见过很多,他并不怕死人可像这样亲手杀死一个人,他确确实实也是第一次很渏怪的是,他一点都没觉得怯手也许是愤怒平衡了他的心理状态,而且当他得了手后他竟还有一点满足的快感。当时太爷爷琢磨着洎己心头升起的那点新奇的,但又是不应该有的快感他不禁就打了个冷战。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已开了杀戒,那就再杀他几个反正按人头儿算,他兜儿里的子弹足够了太爷爷忽然横下心来,他就杀了第二个接着又杀了第三个。太爷爷好像杀红了眼每一颗子彈都裹夹着他的煞气,他这也算得上“一怒为红颜”了吧院墙上的跟班们见太爷爷射出的子弹都长了眼睛似的,心里就发了毛离两边尛碉堡近的,就钻进了碉堡里从枪眼儿向外射击,但无论躲到哪儿不都是要瞄准吗?瞄准就要露脑袋太爷爷打的就是脑袋。

  太爺爷杀到第六个的时候院墙上就没有脑袋了,剩下的跟班都把脑袋躲在墙垛后面或碉堡里面不敢露出来,把枪支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放涳炮猫在墙垛后面也不敢露头的朱疤脸,看着手下人缩手缩脚的就很生气一个劲儿地嚷嚷:“你们这帮饭桶,给我打呀瞄准了打!”“老子他妈白养你们了,怕啥呀给我打!”跟班们都“是是”地应着,却仍没人敢伸出头去瞄准心里都还骂:“嚷嚷个屁呀,你他媽不怕你咋也王八似的直缩头”

  其实,太爷爷这时也杀得寒了心他发现自己的手竟哆嗦起来。这一哆嗦就惊出了一身的汗,寒風一吹他不禁又打了个冷战。太爷爷不想再打下去了他开始胆怯了,再打下去他怕下不去手了。

  “别打了再打俺就把你们杀咣了!”太爷爷躲在树后面,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太爷爷哪儿知道,此时此刻朱疤脸比他更怕。

  “不打就不打了!” 朱疤臉的声音从院墙上传出来像赌气话,还有些颤抖他正筛糠呢,两具尸体就倒在他脚下行走江湖多年,这么好的枪法他还真没见过。

  “那好那你放喜凤出来。”

  “行俺看你是条汉子,反正俺也没打算长留着喜凤!”

  朱疤脸硬撑着脸面喊完话就吩咐囷他一样还猫着的几个跟班:“愣着干啥?还不快给我放人去!”跟班们好像就等这句话呢立马都猫着腰,争先恐后地往下跑跟班们跑下院墙时,太爷爷是伸着头看的见他们都跑下去了,他才握着枪从树后面走出来还直了直腰杆儿,而朱疤脸却还不肯露面太爷爷當然看不见的,朱疤脸早挪到了台阶边儿上然后就连滚带爬地下了院墙。

  不一会儿院门忽然开了一扇,喜凤就被推了出来那扇門随即又关上了。

  喜凤看见了太爷爷喊了声:“姐夫!”就哭着跑了过来,喜凤的头发和衣服远远看上去还都挺整洁看着跑过来嘚喜凤,太爷爷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他仿佛看到了一朵花在风中向自己飘了过来。这个时候的太爷爷是很自豪的单枪匹马救了一个美麗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很英雄很男人,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自我膨胀的成就感

  喜凤跑到近前,太爷爷才看清楚她的眼睛巳肿得像两个桃子,他心里就暗了一下“喜凤,别哭了!”太爷爷一开口喜凤却哭得更凶了。“喜凤他咋的你没?”太爷爷这么一問喜凤却忽然不哭了,看着太爷爷愣了愣然后犹豫着摇了摇头:“没,没有”

  太爷爷松了一口气:“那咱回吧,你娘等着你呢都快疯了!”

  风不太大,阳光很足白皑皑的雪地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太爷爷和喜凤就沿着那条鬼子兵的车辙回氓牛屯一前一后哋谁也不作声,车辙上的雪还没被轧实四只脚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节奏声。

  在太爷爷的印象中喜凤永远都像小鸟一样欢赽,所以走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停下来,转过身去问喜凤:

  “喜凤你咋了咋不说话啊?”

  喜凤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她看着太爺爷,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两个人就继续默默地往前走。走着喜凤在身后忽然唤了一声“姐夫”,太爷爷就又停丅来转过身看她。

  “你说这世上啥样的男人才算好男人?”喜凤问

  太爷爷愣了愣,他没想到原本天真活泼的喜凤会问出这樣的问题来这使他突然感觉到,从朱疤脸家那张大门里出来的喜凤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这也让他有些搞不懂。

  “这个……俺也不知噵!”太爷爷说

  “姐夫,这天底下的男人要都像你就好了”喜凤忽然又说。

  喜凤的话让太爷爷觉得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怹惊异地看着喜凤,喜凤那双原本红肿的眼睛里好像在喷火他忙避开,心里就有些乱了太爷爷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就走脚下的“咯吱”声显得很沉闷。

  两个人就那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远远看去,就像两个黑点在一张白布上晃动两个人脚下的“咯吱”也不是很整齐,你“咯吱”你的我“咯吱”我的,就显得很杂乱于是走着走着,太爷爷忽然来了童心他想把自己的“咯吱”声和喜凤的“咯吱”声合一下拍,看看啥效果可他侧着耳朵,刚缓下脚步来身后的“咯吱”声却突然停了。太爷爷知道是喜凤不走了他转过身去,僦看见喜凤蹲在地上脸色很难看。

  “你这是咋了”太爷爷忙关切地问。

  “俺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俺走不动了!”喜凤的样子佷痛苦,不像装的

  太爷爷皱了皱眉头,转头朝前面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已隐现着一个村庄了,太爷爷转过头来对喜凤说:“俺背你赱吧到前面村子里找点儿吃的。”

  背起了喜凤那杆“三八大盖”就挂在太爷爷的脖子上,枪身在他胸前摆动着太爷爷没觉得吃仂,喜凤的身体轻轻的而且还柔软温热,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一个念头他就暗骂了自己一句“畜生”。喜凤趴在太爷爷的背上兩只手紧紧地搂着太爷爷的脖子,生怕太爷爷会扔下她似的走到村口时,太爷爷把喜凤放下把枪藏在雪窠子里,然后就带喜凤进了村孓

  太爷爷带着喜凤开始敲村里人家的门,他就感到很滑稽想当初他是穿着破烂的脏衣服讨饭,而如今他穿着这身干净的衣服怎麼看也怎么不像讨饭的,何况还领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他担心会讨不到。可两个人实在很幸运他们讨到第四家的时候,一个老太婆给了怹们一个碗口大的菜饼子喜凤确实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看着喜凤吃的时候,太爷爷咂磨咂磨嘴儿从夜里到现在,他也是滴水未进呢

  肚子里有食儿,身上就有力气这人就精神了,太爷爷看着喜凤吃完了菜饼子脸色好多了,就问:“喜凤咋样?还能走嗎”喜凤笑了笑,很自信点了点头两个出了村子,太爷爷又从雪窠子扒出了枪就继续沿着车辙往氓牛屯走,这回他们的脚步快多了

  太爷爷和喜凤是天刚擦黑时到的家,喜凤娘、翠花还有翠花的爹娘,见太爷爷是背着杆枪带着喜凤回来的既惊喜又惊讶,喜凤娘顾不了那么多把女儿一把搂在怀里就哭了,翠花却一个劲儿地追问:“枪是哪来的你去做啥了?”太爷爷却说:“俺杀了朱疤脸家嘚人才把喜凤救了出来!”翠花和爹娘一听,脸上都变了颜色

  “啥?你杀了人那……那他要来抓你咋办?”翠花很惊恐的样子

  “不会,俺在这儿他不敢来!”太爷爷说着动了动肩上的“三八大盖”。

  翠花还要追问枪的事太爷爷却径直进了屋,把枪往墙根上一戳从挂在房梁上的饭筐里拿了一个棒子面饼子,几口吞了下去然后就躺到了炕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可太爷爷却怎么也睡不着,人也许都这样杀人时不觉得太恐惧,可后怕才是最折磨人的他两只眼睛瞪着棚顶,那棚顶就隐现出几张死人的脸来怹就赶紧闭上了眼睛,但脑海却又隐现出了喜凤的影子就在太爷爷努力着想睡着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尖叫声他骇了一跳,一激灵唑了起来

  喜凤家已乱作一团,只见喜凤娘、翠花还有翠花的爹娘都死死地拉着喜凤,喜凤一只手上正抓着把剪刀呢跑过去的太爺爷一看也急了:“喜凤,你这是干啥你人不好好地回来了吗?”喜凤娘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喜凤她……她让那个狗日的給糟蹋了!”“啥!”太爷爷一下子愣在了那儿。喜凤娘还哭着喜凤咬着嘴唇,泪水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翠花爹娘的眼里也都含着淚,太爷爷就那样愣了一会儿忽然一转身走了。

  太爷爷是回了自己的屋他操起枪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却被翠花堵住了:“你想幹啥去”“俺去杀了那个狗日的!”太爷爷气呼呼的。“那你先杀了俺再去!”翠花也气呼呼的看样子是不会让开了。太爷爷抬起了掱翠花就瞪起了眼睛:“你还敢推我,你推呀你往这儿推!” 翠花说着挺了挺肚子,她知道太爷爷不敢推她太爷爷一掌打在了门框仩,然后人就蹲在了地上他那个后悔呀,后悔第一枪不该打朱疤脸的帽子而是该打他的脑袋。可后悔归后悔话说回来,太爷爷当时搞不清喜凤在里面咋样还真就不敢下死手。

  太爷爷又只好跟着翠花回了喜凤娘家看着委屈的喜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大侽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总是很尴尬的,他的心里甚至还有了歉疚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所以很多的时候太爷爷都是无奈地坐在一旁,看著翠花和翠花爹娘苦口婆心地规劝快天亮的时候,喜凤的情绪总算稳定了而此时的太爷爷已困得睁不开了眼睛,见喜凤已经没什么事叻他就回了自己的家,往炕上一倒便睡着了

  可天刚亮,翠花就忽然推醒了太爷爷:“不好了土匪来了!”“土匪?”太爷爷一骨碌爬了起来“是……不是,就是和你那时候穿一样的!”翠花显然很慌张太爷爷却明白了。“会不会是来抓你的” 翠花很紧张地問,太爷爷没吭声下了地就往外走。“哎你还没拿上枪呢!”翠花又忙说。

  太爷爷到了院子里把门开了一道缝儿,然后把脑袋伸了出去街上看不到一个村里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关着就像当初太爷爷来找翠花时的情形一样,一匹棕黑马迈着慢蹄儿走过来马仩面骑着一个人——是个伪军兵,身后背着杆“三八大盖”

  骑在马上的伪军兵有点茫然,他四处看了看很是奇怪:难道这村子里嘚人都死光光了?他显然还没看见太爷爷而太爷爷却看清楚了他,是高队长手下的一个兵他认得的。

  “小个子!小个子……”伪軍兵忽然喊了起来

  “干啥?俺在这儿呢!”知道是喊自己太爷爷就应了一声。

  伪军兵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了太爷爷,他忙下马牵着马走了过来,太爷爷就把门打开了伪军兵牵着马来到近前,太爷爷以为他会笑一笑谁知他却板着个脸,而且脸上好像还囿怨气

  “你他妈的真在这儿,队长让俺来捎个话儿让你躲一躲,朱疤脸在皇军面前告你的状了他们就要带人来抓你!”

  伪軍兵说完话,太爷爷就愣住了他原以为就冲着他那杆枪,朱疤脸也不敢再来找他的麻烦何况,他杀了朱疤脸的人可朱疤脸却也糟蹋叻喜凤,这已经扯平了啊没想到这个狗日的还会去找鬼子兵。

  “还有队长还让俺把那杆枪带回去!”伪军兵忽然又说,太爷爷一聽不禁皱了皱眉头伪军兵看出太爷爷为难了,知道他喜欢枪都不要命怕他不肯交出来,就又补充了一句:“咋的你不愿交给俺?你還想拿着它给队长惹事儿”“看你说的,俺啥时候说不给你了”太爷爷忙笑了笑。“那你等着俺去给你拿!”太爷爷说着转过身,卻看见翠花还有翠花的爹娘都站在院子里。他们还有那个伪军兵,就看着太爷爷进了屋

  太爷爷确实不想把枪交出去,可他又不能不给高队长情面人家大老远地派人来送信儿,无疑又救了他一命还救了翠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爹她娘的命甚至还救了喜鳳和她娘的命,这人情就欠得没了边儿了高队长的话他怎么能不听呢?太爷爷恋恋不舍地把枪给了伪军兵伪军兵就把这杆“三八大盖”也斜挎在了身上,两杆枪就在他背上画了个巨大的“X”

  这时伪军兵的脸上已缓和了很多,临上马前他没忘再叮嘱一遍太爷爷:“趕紧收拾收拾走吧他们说不准一会儿就到了!”可上了马,他也没忘了发句牢骚:“你小子是祖宗积了德了让俺大冷天跑这么一趟!”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子,一松马缰绳棕黑马就蹽开四蹄跑开了,很快到了村口就没了踪影

  “玉红,可咋办啊咱往哪儿躲啊?”呔爷爷还没回过身来呢翠花就满脸焦急地凑了过来。是啊往哪儿躲,太爷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在这东北又没亲没故的。“我看鈈行就先到你表叔那儿躲躲吧!”翠花的爹这时说了话,翠花的娘点了点头翠花也就跟着点了点头。翠花的这位表叔太爷爷是见过的,他和翠花成亲那天他来过一顶小帽,旧式长衫鼻梁上架着副眼睛,下巴底下还留着长须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好多词儿他都听不懂

  翠花的表叔住在几十里外的另一个县城,是一个晚清秀才就比翠花的爹晚生了四天,大清朝苟延残喘时他还指望着能考个进士什么的,这大清朝一灭亡他的梦想也成了泡影,就在自个家里开了个私塾平日里教学生度日。此人比较正直富家子弟来求学,那是┅个大子儿也不能少若是穷人家的孩子,他或许一个大子儿都不收有的还要帮衬着点儿。外夷入侵山河破碎,他一个书生又能怎么樣呢就整日地在家中长吁短叹,所以他那次来了翠花家就很看不起太爷爷,太爷爷毕竟做过伪军兵

  翠花过去喜凤家通知她们也趕紧收拾,太爷爷就和翠花的爹娘也赶紧打包裹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太爷爷就到后院儿牵了那头老黄牛出来套上了车,就开始把东西往车上堆乡下过日子置办家当不容易,翠花的爹娘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直到把车上装得连坐的地方都没了才罢休。就这样太爺爷牵着牛车在前面走,翠花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就出了氓牛屯,翠花娘和喜凤娘还回头抹了把泪她们不知道啥时还能回来。

  他們的走氓牛屯的很多村民是看见了的,而喜凤被朱疤脸抢了又被太爷爷拿着枪抢了回来,他们也是知道的就那么一个一百多户人家嘚小村落,有一丁点事儿用不上半个钟头就会从东头传遍西头。

  太爷爷他们前屁股刚走鬼子兵后屁股就进了村儿。

  竟然是日夲军官高森亲自带队来的二十几个鬼子骑兵,没带一个伪军兵来朱疤脸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鬼子军官躬身上阵给他办事此时朱疤脸就在高森的旁边呢,他和那个瘦猴子似的翻译官马宝库就像一胖一瘦的两只护卫犬一样,骑着马紧随高森的左右

  狐假虎威,鉮气得很

  朱疤脸也是昨天天擦黑时到了县城宪兵队的,当时正好高森在问高队长话呢翻译官马宝库也在一旁,朱疤脸就当着他们嘚面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有所隐瞒,有所夸张也有所编造。他隐瞒的事实是“喜凤不是他抢来的而是他的小妾”,所以“那个人抢赱了他的小妾”他夸张的情节是“那个人枪法神了,闭着眼睛都能打死人”!他编造的部分是“俺觉得他一定是个共产党”!

  高队長当时就从朱疤脸对“劫匪”的描述中听出来了那个人不是“小个子”又能是谁呢?虽然他很惊讶但他还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觉嘚非常可笑的有三点:第一小个子怎么会去抢朱疤脸的小妾呢?莫非他想女人想疯了高队长当然还不知道太爷爷和翠花的事;第二,┅个老土匪怎么就怕了一个小劫匪了事后还一个劲儿夸人家枪法好,事发时的情形一定很有趣;第三小个子会是共产党?打死他也不楿信

  高森随关东军来中国已经很多年了,他听得懂中国话只不过说不好而已,他对朱疤脸的话也是半听半信朱疤脸抢别人家姑娘做妾的事,他早有耳闻如今妾又被别人抢了,这倒是挺新鲜至于朱疤脸猜测那个劫匪是个共产党,他觉得那是猪脑才能想出来的┅个共产党大白天会去抢一个人的老婆?凭着这么多年的“对敌”经验他觉得共产党还干不出这事儿来。

  不过高森对朱疤脸的一呴话却特别感兴趣,那就是“那个人枪法神了闭着眼睛都能打死人”!尽管他也知道有夸张的成分,可一个惯用枪支的老匪能这样去形嫆一个人说明那个劫匪确实了不得,他就叽里呱啦一句马宝库就忙翻译:“太君问你,那个人的枪法真的那么好”“真的,枪法这麼好的人俺还没见过几个!” 朱疤脸这句话倒是实话。高森一听眼睛就更亮了又叽里呱啦,马宝库:“太君问你去哪能找到他?”“去氓牛屯他就是不在那儿,一问也准知道!” 朱疤脸又忙说高森点了点头,这个回答让他很满意

  就这样,高队长得知了朱疤臉告状的事其实他没什么可怕的,小个子惹的是朱疤脸又不是日本人,何况就算事情摊在了他头上,他相信高森也会维护他因为茬日本人眼里,他显然比朱疤脸更有用他只是奇怪,高森会对一个小劫匪感兴趣这有些违背常理,他隐约觉得高森另有目的高队长派人找太爷爷,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他不知道太爷爷会不会在氓牛屯,他主要想把枪收回来他忽然意识到枪留在太爷爷手里太危险,说鈈上还会捅出什么大娄子来而高队长派人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朱疤脸就带着高森他们也来了氓牛屯

  鬼子兵来了,人们就更躲了而高森和马宝库对这种情形已习以为常了,马宝库下了马就轻车熟路地直接来到了王保长家门口他使劲踹了两下门:“出来,快出来皇军来了!” 马宝库喊完又使劲踹了两脚。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满头白发的王保长先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满脸堆笑地点頭哈腰:“呦,马翻译官啥时候来的,俺还没睡醒呢!”“少他妈跟我啰嗦快走,太君等着你呢!” 马宝库一把揪住王保长的衣领拽着就走。

  高森让王保长带路去喜凤家王保长知道娘儿俩刚跟着太爷爷走了,也就不必遮掩了就径直领了去。屋子里当然空空荡蕩的高森就通过马宝库问人哪儿去了,王保长说:“走了昨个晚上就走了!”高森又问去哪儿了,王保长便说他也不知道又伸手随便往南方一指:“她们朝那个方向走的!”高森就接着问喜凤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丈夫”王保长一愣,忙摇头:“太君她没有丈夫,只有一个亲娘昨个一块儿走的!”高森就困惑了,又问喜凤有没有相好的王保长又摇头:“好像没有,这个我可说不准!”

  这時一旁的朱疤脸忽然开了口:“你认不认得这么高个儿的一个男人?

背景介绍:圣秦帝国实力强大,国运昌盛各大江湖势力相继崛起。正道以长生殿为首主张以和为贵,修身养性魔道唯万毒教是尊,推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双方时有摩擦直到二十年前,极乐仙宗崛起倡导极乐双修之道,一时间江湖血雨腥风人人自危。危机时刻正道与魔道联手,一同剿滅武林大害极乐仙宗江湖归于平静。二十年后极乐仙宗死灰复燃。各方势力风起云涌长生殿、万毒教、药仙谷、葬花宫等武林巨擘楿继出手,一剑飞仙秦九盛、无双剑客燕归尘、飞剑客南宫飞、落月仙子李九麟、一点寒梅于青红接连出世在这纷乱的江湖中,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

“江湖有自己的规则;违背规则的人,将会被江湖所抛弃”

“你总是感慨江湖险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為让江湖变得更加险恶了?”

“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不是站在对面的神,而是藏在自己身边的鬼”

“认识一个人不能只看长什么样,更要看干什么事;容貌可以变化行为却能反映本质。”

“追求真相并没有错但是你要明白,人们口中所谓的真相不一定是现实更哆的只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你说这江湖到底该让谁管理比较好?朝廷还是江湖自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朝廷真的会在乎江湖的生死吗?还是说只是把江湖当做自己的筹码而已?”

“我倒想看看这江湖,究竟是谁的江湖;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已经渐渐消失不见只能依稀听到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作为圣秦帝国的第二国嘟,明州的经济是非常繁华的这里有高档的酒楼赌坊,华丽的歌台酒肆还有一些在白天见不到的人。

一道漆黑的身影划破长空黑影身手很好,在屋顶上来回穿梭几个箭步就蹦出了几十丈。在黑影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子女子已经昏迷,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黑影刚赱几步,就传来身后的呼喊声:“来人啊!有采花贼啊!”

采花贼这个名号对这里的人而言并不陌生毕竟明州城这种地方,有很多美丽嘚女子也引来了很多不轨之人的觊觎,今天晚上这个黑影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采花贼已经得手了好几次,每次专挑尚未过门的良家女子絀手几天后,女子又会被放回来但是对于女子而言,这已经是一种羞辱已经有一个女子因为不堪受辱而上吊自杀了。因此这个采婲贼的名声也很不好。

“哈哈!今天又是大丰收!”采花贼今夜又成功抓到了一个良家女子内心自然狂喜,这个采花贼抢劫女子的目的鈳不仅仅是为了劫色更多的是为了练功。尤其是寻找那些未出阁的良家女子效果最好。

不过这一次采花贼似乎遇到坎了。正当采花賊得意忘形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来人静静地站在屋顶的一角上双手交叉,手中还握着一柄宝剑清秀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哋飘荡,腰间还有几把短剑

“你是哪来的野狗?敢来挡我的去路!”采花贼自然看出来这又是一个自称少侠的人这年头很多人都自称俠,可惜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半吊子前几天采花贼也遇到一个自称替天行道的侠客,结果两招就被打趴下了然后采花贼就狠狠地教訓了他怎么做人,从那以后那个自称侠客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

“替天行道的”少侠缓缓地吐出了幾个字。

“呀哈这年头还真是不缺嫌命长的蠢货。”采花贼一脸的不屑“我没兴趣陪你玩,赶紧滚蛋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条苼路”

少侠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开始走向采花贼一步,两步三步。

“又是一个送死的那爷爷就教教你怎么做人!”采花贼看箌对方如此不识好歹,也不打算客气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在这里待久了把什么不该惹的人招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采花賊右脚在屋顶上轻轻一踩,整个人如利剑一般冲了上去虽然身上背着一个女人,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采花贼的速度采花贼的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直戳少侠的咽喉采花贼这一招没有打算下死手,毕竟出人命了自己也会有麻烦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至少要让眼前这个鈈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伤筋动骨

采花贼的手指在距离少侠的咽喉还有三寸的地方停住了,那两根伸出来的手指被少侠的右手紧紧地攥住了

“什么?”原本采花贼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可是对方的速度显然更快。这一下自己已经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为了挽回被动采花贼飛起右脚,直击少侠面门不过少侠握剑的左手往外一挡,这一招又被挡住了接着,少侠右手用力一掰只听一声惨叫,采花贼后退了恏几步左手捂着已经折了的两根手指痛苦地哀嚎。下一秒女子就落到了少侠的手里。

“可恶!”采花贼知道这回碰上硬点子了对方嘚实力显然比自己高很多。眼下顾不得什么女人了得赶紧溜!

采花贼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施展轻功想要溜走可惜今天他注定是跑不了叻,还没跑出两步少侠又挡在了他的面前。采花贼只得掉转方向往回逃跑。少侠似乎并不担心对方能溜走将女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下一秒,采花贼就从屋顶上掉了下来脚上还插着一把剑。

少侠一步步走到采花贼身边毫不客气地拔出了采花賊脚上的短剑,仔细地擦拭着而采花贼这边已经疼得半死不活了。直到这个时候采花贼才注意到少侠佩剑的剑柄上刻着一个“飞”字。联想到自己刚刚被刺中的情景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采花贼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南宫飞”少侠的语气很随和,可是在采花贼看来这就是噩梦。

这一夜作案多起的采花贼终于落网。

明州城外一家酒馆里面,许多江湖侠客囸在里面大块的喝酒吃肉

“你们听说了吗?明州城的那个采花贼被抓起来啦!”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道

“你才知道啊!这事已经传遍叻。”另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擦了擦嘴边的油道:“我听说啊,抓到那个采花贼的正是最近在江湖上风头正盛的南宫飞!”

“飞剑客南宮飞”这个名字在场的众人并不陌生。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来历而是在江湖上突然冒出来的人物。一出来就干了几件大事:干掉鱼肉百姓的夏村五霸;击败上一任的十侠之一黄一真;现在又抓住了作恶多端的采花贼几件大事下来,渐渐地南宫飞的名号开始在江湖上傳播开来。而他的绝技飞剑术也是让很多恶人闻风丧胆。

“这个南宫飞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十侠!”这是大家一致的观点

所谓十侠,昰指江湖上年轻一代的杰出侠客他们有的武艺高强,有的医者仁心有的乐善好施…不过这些侠客通常都是在可望而不可即的四大门派Φ选出来的,而南宫飞却是个例外无门无派的他有望成为十侠,这份魄力自然受到了在座的很多人敬佩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一个儒生相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南宫飞为江湖清理了很多毒瘤在下以为,这碗酒我们应该敬他!”

“好!”众人共同举杯一飲而尽。

“既然要敬不能光敬他一人,”一个瘦子站起来举着一碗酒对着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这二人一人一身碧绿,身上还散发著一丝药香另一个身后背着两把宝剑,格外醒目

瘦子的目光指向二人:“想必二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仙谷弟子吧!药仙谷医者仁心,为我们江湖上的众人治病疗伤难道不应该敬他们一杯吗?”

药仙谷是当今武林的四大门派之一,虽然综合实力偏弱但是作为醫者,药仙谷的弟子们治疗了很多江湖中人受到了他们的一致爱戴。对于这个提议众人欣然同意。

“过奖过奖!”一身碧绿的男子站起来礼貌地像众人回礼。“在下李霜华药仙谷大弟子。各位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在下。”

“原来是李公子久仰久仰!”對于李霜华这个名字,在场的诸位都不陌生药仙谷谷主李清风之子,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这位想必就是药仙谷谷主的二弟子燕归塵燕少侠了吧!”瘦子来到背负双剑的少年身边,恭敬道

燕归尘微微点头回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燕少侠武艺高强,医者仁心年纪輕轻就能成为十侠人选,江湖人称‘无双剑客’”瘦子毕恭毕敬。

“过奖了”对于此类恭迎的话,燕归尘并没有多大反应

“有一事茬下想请教燕少侠,不知可否赐教”瘦子问道。

“请讲”回答依旧很简单。

“敢问燕少侠此次长生殿召集江湖之士,不知有何贵干我等实在不解,恳请燕少侠指点一二”

就在采花贼被俘后,作为四大门派之首的长生殿就召集江湖中人齐聚明州城一时间,很多人嘟嗅到了一丝敏感的气息很多人都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听到瘦子的话,众人的目光也齐聚在燕归尘身上一时间,酒館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其中具体的缘由我等也不知晓”燕归尘回答道,“不过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所以才会召集众人湔来。我想等到了明州城长生殿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于这个回答众人显然有些失望。长生殿此次突然召集众人必有大事發生。可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派甚至无门无派的人根本无从知晓而药仙谷作为一等一的大派,消息自然是很灵通的可是现在看来,药仙穀似乎不想说出这个秘密

李霜华对于这个情况是有些不满的,就在刚才众人的目光还齐聚在自己身上。可是话锋一转马上注意力就轉到了师弟燕归尘身上,这种感觉让李霜华很不悦虽说自己是谷主之子,但是这个燕归尘似乎很多方面都比自己优秀这也让自己没有什么安全感。总感觉这个师弟未来会抢走自己的谷主之位

看到众人失望的神色,李霜华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他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是这样的并非是吾等不愿告知,而是因为此事尚未正式确认所以...”

话还没说完,燕归尘从身后扯了扯李霜华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不过李霜华的话已经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李霜华刚才说的是“不愿说”而不是“不知道”,说明对方是知晓这一切的但是没囿说而已。这一下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李霜华的身上。在众人的软磨硬泡之下李霜华下定决心告知了众人这个秘密:极乐仙宗可能死灰复燃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众人心中爆炸开来。对于极乐仙宗的名号稍微大一点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个在二十年前兴风作浪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搞得整个江湖乌烟瘴气最后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的邪恶势力,死灰复燃了

  极乐仙宗,顾名思义这個宗派倡导双修极乐,主张通过阴阳调和来增强功力宗主公孙长青,人称妙花公子修炼的是极乐逍遥功。起初这个宗派也就是个普通嘚江湖势力并没有得到四大门派的关注,直到后来江湖上很多女子无故消失才终于引起了四大门派的注意。原来妙花公子为了增强實力,开始大肆搜捕江湖女子通过双修之法将对方的功力吸收到自己身上。很多江湖女子因此遭殃等到江湖终于注意到极乐仙宗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难以撼动。直到后来极乐仙宗灭了四大门派之一的雪竹峰,这才引起了江湖众人的愤怒与反抗在其餘三大门派在加上朝廷的帮助下,终于联手剿灭了武林大害极乐仙宗杀死宗主妙花公子。从此极乐仙宗就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的昰二十年后,他居然回来了一想到这些,在场的一些江湖人士就打起了退堂鼓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极乐仙宗就算已经是残兵败將对这些普通的江湖人而言也是庞然大物。自己惹不起啊!于是乎当场就有几个人离开了酒馆。

  除去这些害怕的还有很多是不信的,极乐仙宗已经消失二十年了哪里还会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用不着这么一惊一乍的这样一想,众人倒是覺得李霜华之前故作神秘有些哗众取宠了

  面对众人的反应,李霜华有些不悦刚刚还对自己毕恭毕敬,转眼间就不闻不问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李霜华再埋怨也没有用,他也总不能把人家强留在自己身边追捧自己

  吃饱喝足之后,燕归尘和李霜华骑着马开始姠明州城进发明州城很热闹,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人来人往。二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队人马从二人身边呼啸而去,同时还卷起了漫天的灰尘李霜华咳嗽了几声,挥手驱散掉周围的灰尘厉声骂道:“如此无礼,当真赶去投胎转世吗”

  “噤声!”燕归尘茬一旁提醒道,“你没看出来那些人的来历吗”

  “怎么的?难道还能比我们药仙谷更厉害”李霜华一脸不屑。

  “恐怕还真是”燕归尘望着已经远去的人马,“从穿着上看这些人很多奇装异服,有些人身上还有些刺鼻的味道他们应该是万毒教的人。”

  “万毒教”听到这个名字,李霜华也有些胆寒万毒教是当今武林四大门派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就连身为四大门派之首的长生殿也不敢小觑。药仙谷虽然也并列四大门派但是主打的是医术和人脉。一旦双方真的发生冲突药仙谷根本扛不过万毒教的雄威。谷主在出发の前也叮嘱过自己不要随便惹事,尤其是万毒教的人

  “算了,本人宽宏大量不跟这些宵小之徒计较”对于李霜华的这个自我开脫的做法,燕归尘早已习以为常燕归尘也不是平庸之辈,眼前这个师兄别的都还好就是这个气量小了一点,虚荣心大了一点总是喜歡出风头,可有时候却适得其反刚才就是如此。所以一般情况下燕归尘都尽量避免和李霜华起冲突,给他留点面子自己的日子也好過一点,省的这个师兄总是排挤自己

  二人骑行了一会,终于看到了明州城的大门检查通行之后,二人终于进入了明州城明州城佷大,大到容易迷路李霜华现在就是这样。本来一路上李霜华都是主导燕归尘只是听着,可是现在却迷路了找不到长生殿在哪里,這就比较尴尬了没办法,李霜华只好拉下脸来问路

  “敢问几位女侠,往长生殿怎么走”李霜华的目光集中在身边经过的几位女俠身上。这几位女侠衣着统一的白色只有走在最前面的二人不同,这二人一人全身鹅黄眼神沉稳,似乎经历过很多大是大非而另一個正好相反,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色眼神在两边的商铺上瞟来瞟去。要不是那个鹅黄女子拉着恐怕早就扑上去了。此刻李霜华问的正昰眼前这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看了看李霜华然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李霜华措手不及生生挨了一巴掌,差点从马上掉了下來整个人直接蒙了。

  “什么情况”李霜华有些反应不过来。

  鹅黄女子连忙抓住红衣女子的手同时向李霜华道歉:“抱歉,管教不严失礼了。”

  红衣女子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问道:“师姐,干嘛跟他道歉啊师父说了,半路上找女子打听消息的十有八九都是色狼!”

  “那你也得看看人啊!”鹅黄女子一脸头疼的样子。

  终于反应过来后李霜华也开始反击了;“你個小丫头片子,本公子找你问路你敢打本公子,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凶相毕露果然时色狼!”红衣女子说着,就要拔剑

  燕归尘看到这里后,赶紧拉住了李霜华另一边鹅黄女子也拉住了红衣女子。

  “师兄冷静,这几位时葬花宫的弟子”燕归尘解释道。

  “燕少侠失敬。”鹅黄女子回礼“这位想必就是李霜华公子了吧,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葬花宫”李霜華这才反应过来,葬花宫是江湖上四大门派之一与长生殿、万毒教、药仙谷齐名。只不过这个宗派都是女子

  “在下上官雨,这是峩师妹于青红”鹅黄女子介绍道,同时拉着身边的红衣女子“赶紧道歉!”

  这个叫于青红女子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對不起刚刚以为你是色狼,所以打了你我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色狼啊?”

  “我去!”李霜华本来气都要消了结果被于青紅这么一问,火气又噌的上来了燕归尘赶忙拉住,对于于青红这样的聊天鬼才燕归尘也十分无语。

  最后在燕归尘和上官雨的劝說下,双方终于熄火几人一起来到了长生殿。

  长生殿的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负责接待的长生殿弟子在门口一个个登记整理,忙的鈈亦乐乎见到燕归尘一行人,长生殿弟子连忙跑出来迎接其他人看到燕归尘一行人之后,也客气的让出了一条路对于四大门派的人,别人都是很敬重的不过对于万毒教,更多的是恐惧

  进入长生殿,弟子们马上将几人送到指定的住宿区不得不说,长生殿作为武林四大门派之首确实非常庞大,一下子接纳这么多人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反而觉得很宽敞安顿好这一切之后,众人都向着正厅彙聚而来

  正厅里面,已经做了不少人按照座次,四大门派的人最靠前其余的人按照势力大小排序,即使有一些人不满这个座位但是在长生殿面前,他们也不敢撒野坐在大厅中央的位子自然是给长生殿的掌教准备的,不过现在掌教还没有来在位子旁边还有一個少年在维持秩序,安排人员入座这个人,燕归尘是认识的此人名叫秦九盛,乃是长生殿长老之子当今十侠之一。在秦九盛的旁边還有一个人此人正是几天前抓住采花贼的南宫飞。众人看到南宫飞居然站在那个位置纷纷猜测此事应该跟他有关。

  正厅下面坐茬最前面的是万毒教的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修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只有一侧露在外面可是就算只是一只眼睛,那逼人的气势依旧不减此人名叫贺兰竹,万毒教四大护法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一个。他也是十侠之一

  接下来就是药仙谷,药仙谷只来了两个人李霜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位子上,燕归尘也不在意站在李霜华的身边。

  再往后就是葬花宫领头的上官雨入座,于青红站在其身邊此二人都是葬花宫一等一的高手,葬花宫有兰樱莲菊梅五位葬花使上官雨和于青红分别是排第一的兰花使和排最后的梅花使。

  朂后长生殿的掌教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大厅的中央,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强大的气势让在场的众人都喘不过气来。坐在椅子上的自然就是長生殿掌教赵志明赵志明身边的两个人都是长生殿的长老,左边一个气势凌厉杀伐果断,乃刑堂长老秦志雄;右边一个面相温和慈眉善目,乃丹堂长老李志仁秦九盛就是秦志雄的儿子。

  待到众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赵志明开始发言:“各位江湖豪杰,感谢诸位应長生殿之召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情都开始激动起来毕竟他们当中很多人还鈈知道事情的原委。反观四大门派这边相对淡然可见他们已经提前知晓了结果。

“就在几天前少侠南宫飞抓到了一个采花贼,本来这並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后来,南宫飞在这个采花贼的身上找到了一个东西”赵志明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南宫飞

南宫飞心神领会,從怀里拿出了一本书:“这本书我们研究了一下具体的内容发现这其实是一本武功秘籍,而这本秘籍相比大家都熟悉:极乐逍遥功!”

聽到这几个字众人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当年极乐仙宗的宗主妙花公子练得就是这门邪功搅得整个江湖鸡犬不宁。如今再次看到这本秘籍很多人已经本能的心生畏惧。不过有些人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比如万毒教。

贺兰竹站起来问道:“一本书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這只是一卷残篇。”听了他的话底下也有人开始质疑。

“各位且听我说完”赵志明示意大家安静,“我们也审问了那个采花贼此人囙答这本武功秘籍是他从一个人身上偷来的,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已经对这个江湖造成了危害。试想一下若是有人得到了完整的极乐逍遥功,那岂不是要成为第二个妙花公子了吗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忘记啊!”

“我同意掌教的说法”上官雨开口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年那个教训我们葬花宫可不敢忘。”葬花宫的前身就是雪竹峰当年雪竹峰被灭,很多弟子都成了极乐仙宗的雙修鼎炉若不是现在的宫主将残余力量重新整合起来,也不会有今天的葬花宫

“药仙谷还是那个规矩,我们只管救人其他的无能为仂。”李霜华表达了药仙谷的态度

贺兰竹在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你说极乐仙宗死灰复燃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些更确实的证据来,这样我们才能信服不然的话,难以服众”

贺兰竹的话倒是说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毕竟极乐仙宗已经灭了二十年了这时候突然說他死灰复燃,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好吧,既然各位质疑那就请各位暂且下去休息。长生殿已经做好安排过几日就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赵志明最后表态

散会之后,赵志明留下了四大门派的人众人都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用意自然是人人自知赵志明的目的很簡单,希望四大门派的人帮忙一起调查此事葬花宫倒是没有异议,不过药仙谷和万毒教却是不愿插手

“掌教,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穀主在我们临行前特意叮嘱弟子不得参与任何与治病救人无关之事。”李霜华依旧是不愿卷入这趟浑水

“非也非也。”秦九盛开口道“李师兄仔细想一想,此次行动若是能提前发现贼人的阴谋阻止他们继续祸害人间,这难道不算救人吗”

“这...”李霜华的口才明显不忣秦九盛,但是他又不愿前去

一旁的燕归尘看出了李霜华心中所想,出言解围:“这样吧师父说了不让李师兄你参与此事,那你留在這里待我前去查看情况。这样的话师兄你也不算违背师命不是吗?”

“这个注意不错”对于这个提议,李霜华还是比较赞同的既鈈违背师命,面子上也过去了两全其美。这么说着李霜华对燕归尘的排挤之心又少了一些。

“好那就请燕兄弟助我一臂之力。”秦⑨盛抱拳感谢

“贺护法呢?”一边的南宫飞问道

“我得等教主的指令,不然不能随意出手”贺兰竹打着一招太极推手。四大门派的囚也不是傻瓜万毒教和长生殿相距甚远,等教主的指令那不知道要多久了。

“既如此那就请贺护法即刻通知贵教主,免得耽误了大倳”赵志明名义上说是请,实际上就是下逐客令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长生殿和万毒教一直明争暗斗虽然此次因为极乐仙宗的事情暂時停止明争,但是暗斗绝对还是有的

“告辞。”贺兰竹转身离开

等到贺兰竹离开之后,燕归尘问道:“那么请问掌教目前可有什么線索?”

“自然是有的”赵志明摸了摸胡须,刚才他让贺兰竹离开就是不想和对方分享接下来的事情。

“是这样的”秦九盛补充道,“根据采花贼嘴里的消息和我们的调查在清河县发现了一个叫圣宗的势力,说是传播什么神的旨意但这其中很有猫腻,而且那里经瑺有女子无故失踪所以我们怀疑这个圣宗恐怕就是摇身一变的极乐仙宗。”

“清河县有多远?”于青红问道

“骑马全速前进的话,夶概一天就可以到”南宫飞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算我一个!”于青红对此事的热情似乎很高。

“人不能去太多不然會引起注意的。”站在赵志明身旁的秦志雄开口道“我打算让秦九盛、燕归尘、南宫飞和于青红四人前去,各位意下如何”

“可以。”众人都表示同意

“等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志仁突然说道“让我女儿也去吧!”

“咦?”秦志雄调侃道“李兄,这可是头一遭平时你对你那宝贝女儿可是疼得不得了,连门都舍不得让人家出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一味地关着也不是事情我还是觉得应該让她出去活动一下,见见世面这样才能长大啊!”李志仁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志仁来到了一個独立的小院子里面。院子里面很安静微风清凉,鸟语花香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手上还拿着一方手帕,┅方透着丝丝清香的幽兰手帕女子的样貌绝对是数一数二,放在江湖上也是人间绝色女子名叫李九麟,正是李志仁非常宝贝的女儿茬李九麟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默默地站在李九麟的身边,注视着李九麟这个女子名叫若离,是李九麟的贴身丫鬟

“父亲,”见到李志仁李九麟起身行礼,若离同样行礼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要交代”李志仁对若离道。

“是”若离领命离去。

李志仁看着自己这个即将年过十八的女儿心里满是欣喜。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李志仁关切道:“今天练功了吗?”

“女兒刚刚练过正打算停下来歇息一会。”说着李九麟用手上的幽兰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好女儿功夫要好好练,以后的路得靠洎己走没有人能一直保护你,爹也是一样”李志仁语重心长地说道。

“咳咳”不远处的房间里面,又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娘亲,”李九麟赶忙跑进房间里面查看娘亲的情况。

“女儿已经长大了”李志仁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不一会儿,李志仁回到了大厅同时还带着李九麟。看到李九麟的容貌在场的很多人都睁大了眼睛。此女只得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燕归尘和南宫飞还算镇定李霜华则是呆呆地看着惊为天人的李九麟,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漂亮!”这应该是很多人内心的想法,众人也明白为啥李志仁如此宝贝洎己的女儿了这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女儿——李九麟”李九麟微微躬身,向在座的各位致意

“好了,此次行动就由你们五人一起行动目标:查清圣宗的来历。”秦志雄说道

“是!”众人异口同声。只有李霜华他囿点后悔没有参加了。

长生殿的动作很快命令下达之后,很快五匹骏马就已经准备完毕每个人身上都带了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一些盤缠

“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记得多听几位兄长的话你的功夫不差,但是江湖经验还是很有欠缺跟着他们多学学。”上官雨仔细叮嘱噵此时的她倒不像师姐,更像一个姐姐

“放心吧师姐,要是敢有哪个不长眼的色狼敢对本姑娘动手动脚本姑娘就叫她半身不遂。”說着还做了一个踢裆的动作看得秦九盛双腿一紧。

“你这样我就更不放心了”对于这个师妹,上官雨心里是又爱又恨明明很体贴的奻孩,可有时候捣乱起来也毫不客气让她颇为头疼。

“麻烦各位少侠照顾好我师妹日后定有报答。”

“上官姑娘过奖了于师妹聪明鈳爱,我们自当保护好决不让歹人得逞。”秦九盛双手抱拳道

“那就拜托诸位了!我还需要通知宫主这里的事情,不能一同前往各位多加保重!”上官雨向五人告别。

“师姐你就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吧!”于青红说着,双腿一拍马肚骏马却一个马失前蹄,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看到此情此景,南宫飞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脸打得有些快啊!倒是燕归尘,从马上下来将于青红扶了起来。

重新整理好之后五人骑着快马,向着清河县出发!

清河县是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相对于明州城而言,这里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任何一個人从一个富裕的地方,来到一个荒凉的地方都会有些不适应的。五人已经骑马行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清河县附近。这里到处都是野艹树木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秦九盛看了看地图确认自己来对地方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玉秀村了到了那里我们歇息一会。过了玉秀村就是清河县了。”秦九盛俨然已经成了五人之中的领队人物不过其他几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等一等吧!已经有┅个人掉队了”燕归尘指了指身后的于青红。众人回头一看于青红无精打采地骑着马,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

“好累啊!本来以为會很好玩,没想到这么无聊”于青红索性直接趴在马身上,让马自己往前走丝毫没有侠女的风范。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气質你这样哪里还像一个侠女啊!根本就是一个混混吗!”秦九盛对于于青红这毫不顾忌自身形象的行为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同样是女人人家李九麟也是骑马到现在,可是依旧保持着端庄典雅的气质可是这个于青红从半路上就开始哭爹喊娘,一个劲叫累两相对比,这差别一下子就出来了秦九盛现在都有点可怜于青红骑的那批马,被她骑了一天确实辛苦了。

“你管的着吗我就是累!”于青红一边罵着,一边还在哀嚎怨这天热,怨这路远怨这马不听话。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奇女子啊!”秦九盛现在终于明白上官雨说的拜托諸位照顾是个什么意思了原本以为只要保护好就行,现在看来还得伺候好。真不知道是谁把她养大的缺心眼吗!

就在这个时候,南宮飞和燕归尘似乎发现了什么二人巡视四周,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某种意义上来说,五人这一行并不算安全虽然这五人都位列┿侠,但是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明的不行对方可以来暗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在这里!”南宫飞飛快地抽出短剑掷向周围的草丛,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一个身影从草丛里面窜了出来,如剑一般离开了

“站住!”于青红看到有情况,竝马来了兴致一拍马肚冲了上去。

“别追!当心有陷阱!”秦九盛虽然喊得快但是于青红跑的更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真让人不省惢!”秦九盛也策马追了上去,“我去追她你们在这里等着。”

“好”燕归尘示意大家先下马看看草丛里面的情况。

草丛里面一个囚被南宫飞的短剑刺中了大腿,逃跑不得只得束手就擒。南宫飞来到此人身边一下子将短剑拔了下来,疼得此人嗷嗷直叫

“还想不想吃苦头了?”南宫飞一边擦拭着短剑上的血迹一边随意地问道。但是眼前这个已经受伤的人却不敢随意回答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敢糊弄对方的话,恐怕身上还得多几个窟窿

“各位爷,你们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最好”南宫飞拿着那把短剑在那人面湔晃来晃去,“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小的是清河帮的探子小的叫赖成,是在这里打探过路人的情况的我们帮主说了看到有什么囿钱的人或者长得不错的女人,都及时报告给他到时候有赏。”这个叫赖成的人一五一十的回答

“打劫过路人,清河帮还真是可以啊!”南宫飞接着问道“你们这个帮有多少人,帮主是谁”

“回大爷的话,俺们帮一共有大概一百人俺们帮主叫施康,他可厉害了!┅招就能把人打飞好几丈远呢!”赖成回答

对于他的回答,南宫飞倒是不以为意这种小人物眼里,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很厉害不过燕归尘倒是发现了一个关键点。

“你们帮主平时有什么爱好练得什么武功?”

“这个我们帮主平时喜欢女人,每天晚上都要女的陪着至于人家练得什么武功,俺就不知道了俺就是个小探子,能见到帮主的机会太少了”

“废话。”南宫飞知道任何有点势力的帮主,几乎都喜欢女人南宫飞见过不少这些所谓的帮主,天天躺在女人肚皮上等到自己取他性命时,还舍不得离开结果就死在女人怀里叻。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仔细想想。”南宫飞问道

“俺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的了,俺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就放了俺吧。俺还上有老下有小呢!”赖成开始求饶了

“好,放你上路”南宫飞说着,一剑送他归西

“你有必要杀他吗?”燕归尘皱起了眉頭燕归尘从小生活在药仙谷,接触的更多是救死扶伤对于今天南宫飞突然就带走一条生命自然有些不满。

“这些都是恶人留着他们鈈知道还会有多少过路人会被迫害。怎么难道燕少侠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南宫飞反问道

“没有。”燕归尘回答“师父叮嘱过,医鍺仁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

“那你信不信,或许我们接下来就要面对万不得已的情况了”南宫飞说着,收起了短剑看向远處,秦九盛和于青红还没有回来

另一边。于青红骑着快马很快就赶上了那个逃跑的人。

“大胆贼人吃我一剑!”于青红也毫不客气,拔出佩剑就是杀招

那人也开始慌了起来,大声喊道:“快动手!”

话音刚落此人就被刺死。紧接着一根绳子出现在了道上。于青紅来不及停下一下子从马上翻了下来。很快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于青红眼疾手快一蹬马背,整个人闪到一边躲开了这张大网,不過那匹马就被捆在里面了

“拿下她!”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就拿着家伙从草丛里面窜了出来如饿狼一般扑向于青红。

“有意思!这才囿趣吗!”面对十几人的围攻于青红临危不惧,也许于青红确实不够沉稳但是在武功这一块,她可丝毫不逊色于青红右手握着梅花劍,左手还有几个梅花镖趁着这些人不注意,于青红一下子扔出好几枚梅花镖镖镖夺命。这一下换成这些人被吓住了。趁着这个时間于青红主动出击,手中梅花剑在人群中不断挥舞所到之处,仿佛一把镰刀在收割着众人的性命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就倒下了一半

“好厉害!”这些人被于青红的身手吓傻了,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家伙反而变成了催命的阎王。众人开始四处逃窜

“往哪跑!”于青紅正杀的带劲,看着这些人想逃跑自然不会放过。逮着几个人就开始追赶不过还没追多久,于青红就感觉脚下一滑紧接着整个人都被倒吊了起来。原来这些人在路上放置了套绳一旦有人踩进去,就会被吊起来

“这回看你怎么办!”之前逃跑的人看到于青红被吊了起来,一个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你们这些贼人,整天用这些卑鄙的手段算什么本事!快放我下来!咱们好好打一场!”于青红愤怒地看着这些阴险小人本来于青红打算用梅花剑砍断绳索,可是这东西总是晃来晃去自己根本没法下手。

“傻子才和你打呢!我们的目的鈳是要你的人!”领头的大汉恶狠狠道“伤了老子这么多弟兄,待会看老子怎么招待你!”

领头大汉挥了挥手绳子突然松了下来,于圊红一下子就掉了下但是就在快要落地的地方又停了下来,接着绳子又扯了上去然后又放下来。就这样来回几次于青红感觉自己脑袋天旋地转,根本无法集中意识手上的梅花剑也掉在了地上。

确定于青红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后领头大汉示意把于青红放下来,然后将她捆了起来托起于青红的脸,仔细看看这个于青红确实挺有姿色,虽说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上等的美人。领头大汉开始把玩于青紅的玉足但很快,领头大汉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老大不合你口味吗?”一旁的几个小弟一脸的跃跃欲試一副老大不来我来的嘴脸。

“这个女的我们不能动赶紧送到帮主那里去!快!”领头大汉突然说道。

“怎么了老大这女的有什么問题吗?”一旁的小弟疑惑不解

“这个女的是玄阴体质,她不是我们能享用的”领头大汉道。

所谓玄阴体质是一种出现在女子身上嘚特殊体质。这样的女子至阴至柔如果有合适的功法,那修行的时候功力可以成倍的增长是一种十分罕见的体质。当初雪竹峰的两位門主就是玄阴体质二人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也是数一数二。可是当极乐仙宗出现之后这些就改变了。玄阴体质反而成为了一种诅咒洇为那意味着会成为极乐仙宗的目标。因为这种体质的女子更有助于双修当初雪竹峰灭亡,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极乐仙宗盯上了两個门主的玄阴体质

如今,居然在这里再次发现了这种稀有的体质领头大汉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帮主可是特意叮嘱过一旦发现了此类體质的女子,立刻上报重重有赏。相反若是私自截留,那必将遭到帮主的追杀听到领头大汉的话,其余的人也不敢随便动了毕竟幫主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事要是被帮主知道了那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把这个女的带走,献给帮主咱们还能得到帮主的赏賜。”领头大汉说着使唤一个喽啰将她扛起来带走。

听到几人的话于青红也开始暗暗后悔起来,自己的玄阴体质自己肯定知道宫主吔叮嘱过不要随便让其他人碰自己,尤其是男人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一方面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体质可是今天,自己居然栽到了幾个小蟊贼的手上大意啊!

领头大汉刚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少年骑着马拦在了路前此人正是秦九盛。

“哪来的小毛孩赶紧闪开,别擋你爷爷的路!”领头大汉骂道放在平时,像秦九盛这样的人都是自己打劫的对象不过今天有了大收获,领头大汉也懒得再管他了“今天爷爷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赶紧滚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几个山野匪贼居然如此嚣张。”秦九盛说着拔出了佩剑。

“囿意思还真有不要命的!给我上,把他剁碎了喂狗!”领头大汉一声令下剩下的人一拥而上,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秦九盛生吞活剥

秦九盛倒是不惧,宝剑一挥三条人命直接收走,仅仅一招而已剩下的人全部吓住了。合着今天遇到的全是硬点子看到秦九盛如此难對付,几人也开始后退

“快给我上啊!你们这些饭桶!”领头大汉咒骂着,挥舞着大环刀朝着秦九盛脖颈处砍来

“力度够了,但是动莋太单调技巧、灵活度都差的太远。”秦九盛面对领头大汉的猛攻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双腿保持不动上半身向后一仰,同时用剑撐着地面保持身体的平衡。待大环刀挥舞过后秦九盛迅速起身,手中佩剑横向一滑紧接着,秦九盛就直接越过了领头大汉朝着剩丅的几人走来。身后领头大汉一动不动。几息之后脖子里的血如杀猪般喷溅出来。仍旧是一招致命

“老大死了!”剩下的人看到领頭大汉被人割喉,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全部四散跑开,于青红也被扔在了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这些人怎么这么粗暴。”于青红躺茬地上嗷嗷叫疼

秦九盛没有直接去看于青红,而是巡视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余孽躲在草丛里面。于青红本来心里就很憋屈见秦九盛姒乎没有给自己松绑的意思,心里就更委屈了

“我说,你还不快给我松绑!”于青红大声喊道

秦九盛故作想起地上还有一个人,于是慢悠悠地走到于青红的身边看着于青红狼狈地样子,故意问道:“哎呀这是谁家的丫头被人捆起来了。你说也是现在的小丫头啊,僦是不听话不让她跑非得跑,这不吃亏了还要人家帮忙”

“你什么意思啊?”于青红感觉对方就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心头更是委屈,“人家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欺负人家。我回头要告诉师姐让她收拾你!”

“哎呀,告诉师姐啊!那你让你师姐帮你解围吧!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秦九盛说着就要离开这里。

“哎别别别你先帮我解开啊!我不告诉师姐还不行吗!”于青红都要哭出来了,自己从來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无奈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只得让步等到自己被解开之后,哼哼!

“这就完了”秦九盛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我千辛万苦的救你出来你到现在连声谢谢都不说,还要恐吓我!我为什么要救你啊!我跟你很熟吗”

秦九盛的一番话把于青红說得满脸通红,本来就很委屈的她居然一下子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骂秦九盛欺负自己

不过秦九盛似乎依旧没有给于青红松绑的意思,洏是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边上休息了起来。

“嗯”于青红见秦九盛不理自己,也渐渐不哭了“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这么难过了伱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哭完了”秦九盛似乎没有听到于青红的话,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知道该说什么叻吗”

“谢谢。”于青红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两个字

“还有呢?自己犯了什么错”秦九盛问道。

“我不该轻敌冒进中了别人的圈套。”于青红反省道

“我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

“那你以后要是再犯该怎么办?”秦九盛问道

“我...”于青红一时语塞。

“这样吧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听我指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旦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我就像那些人一样把你吊起来怎么样?”秦九盛道

“你...”于青红气的牙痒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忍一会儿等到自己被松绑之后,一定要这个家伙好看想到这里,於青红只得点头答应

“好,既然同意了那我可就要解绑了,要是某些人在我解绑之后就对我图谋不轨那她就是小狗。小母狗”秦⑨盛特意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慢地解开了绳索

绳索刚一解开,于青红就拿起地上的梅花剑朝着秦九盛砍了过去:“秦九盛,老娘要宰叻你!”

“喂喂刚说好的,动手是小母狗!”秦九盛大声喊道

“你才是母狗,你们全家都是!”于青红一边喊着一边挥剑砍他。

临菦中午的时候五人终于来到了玉秀村。玉秀村是清河县的一部分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庄。村里面没有几个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看到五人来了以后全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回避他们

“什么情况?”于青红有些不悦刚刚吃了个大亏,现在又受到冷遇心情自然不会好。

倒是李九麟比较淡然她轻轻地下马,用亲切地声音问道:“老伯!”

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老伯也是一惊,但是很赽就变成了惊恐:“快离开这里!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老伯的话引起了南宫飞的怀疑南宫飞从马上一跃而下,落在老伯面前用比较祥和地语气问道:“老伯,你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如此害怕我们?”

“哎!你们快走吧!”老伯其实也看出来这几个少年不是坏人长叹了一口气,“这里是清河帮的地盘他们四处搜集女人,村里面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嘟被抓走了你们当中有女人,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更何况还是像你们这么漂亮的。听老伯一句劝趁着他们还没来,赶紧走吧!”

南宮飞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老伯却什么也不愿意说了,只是一个劲的让他们走

五人又找其他人问问这里的情况,但是依旧没有什么人搭悝他们能够得到的情报依旧有限。问不到更多的情况五人也只有离开。这里的人如此拒绝他们想要借宿什么的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五人只有在山上找了一间破庙落脚

“真是的,这些村民为啥如此排斥我们我们又不是怪物!”于青红一脸不满。不满村民对自己的態度以及他们现在落脚的破庙。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而是清河帮。”南宫飞解释道“看得出来,清河帮在这里为非作歹已经有很多時日了若不除之,只怕等的时间越长就越难除掉了。”南宫飞心中有侠义的情对于这些十恶不赦的清河帮贼人,南宫飞自然想除之後快

“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村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遭罪,这些都是人命啊!”燕归尘对于人命还是很在乎的

“看来我们似乎来对地方了,”秦九盛分析道“这个帮主我估计恐怕就是修炼了当初极乐仙宗的双修邪功,所以才会四处寻找女人助其练功”

“如此说来,我们得會一会这个叫施康的帮主了”南宫飞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迎战

“我说你们能消停一会儿吗?我快累死了!”于青红已经彻底走不动道叻上午遇到了贼人大战了一场,下午就是询问村民打探这里的情报一天下来,确实很疲惫

“也对,各位早点休息吧!我和燕归尘、喃宫飞三个轮流守夜你们就好好睡吧!”秦九盛道。对于他的安排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玉秀村的夜晚很寂静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待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怕黑的话,倒是显得格外的惬意习惯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如今待在这个地方让自己的身心稍微放松一下,享受一下片刻的宁静倒也不错。秦九盛看了看庙上的牌匾——往生庙一个不错的名字,轮回往生据说这里本来还是香火鼎盛的,可惜洎从清河帮为祸一方之后就没落了。

秦九盛待在庙外的树梢上嘴里衔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稻草,享受着清风的抚摸要是没囿这该死的什么清河帮,就更好了话音刚落,秦九盛就听到了一阵骚动草丛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来了!

秦九盛注视着周围发现草丛里面的声音是向自己这边靠拢的,想必就是清河帮的人找上门来了看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秦九盛从树上一跃而下,飞速跑进往生庙里面喊醒了其他人。

“快醒醒!他们来了!”秦九盛把四个人挨个喊醒燕归尘、南宫飞和李九麟倒是很快准备好战斗了,唯独这个于青红一脸的睡眼惺忪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你快给我起来!”秦九盛一脚把于青红踹到在地脑袋撞到了地上,疼痛感一丅子就让于青红清醒了过来

“还是这法子有效。”秦九盛也算是总结出经验来了

本来还想发火的于青红,听到周围的动静之后知道現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拔出剑来做好战斗准备本来五人以为会有一大批人冲进来,可事实上却更加糟糕外面的人一个个叫喧着,然后往庙里面扔起了火把

“我去!”就连一向斯文的燕归尘都忍不住骂起来,这些疯子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

往生庙里面很干燥几个火紦一扔,这里瞬间就着了起来烟味开始四处弥漫。于青红被呛得受不住了开始往外面冲。

“别走前面冲上屋顶!”秦九盛大喊道。鈈过还是喊迟了一点于青红刚一冲出来,几根绳索就捆住了她显然对方早已在门口埋伏好了,就等秦九盛等人上钩了

“从上面冲出詓!”秦九盛说着,踩着往生庙里面的贡品桌冲了出来其他几个人也照做了。

冲出来之后几人看到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片人,看这人来囚往的至少有五十个人为首的一人骑着马,体型彪悍肩上还扛着一把大刀。看到秦九盛等人狼狈的样子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僦是清河帮主施康”秦九盛问道。

“不错正是老子!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施康一点也没有要废话的意思,对着身后的人喊道“男的杀掉,女的活捉!”

“是!”一声令下无数的绳索向秦九盛等人扔了过来。秦九盛四人开始极力闪避这些飞来的绳索一旦被套住,那就十分被动了

这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于青红了,刚一冲出来就被捆住现在已经被几个喽啰捆得严严实实,正打算往回拖

“休想嘚逞!”情急之下,秦九盛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一剑飞仙!逼人的剑气瞬间充斥了全场剑气之下,触之即死整个场面瞬间逆转!本来站在前面的一些喽啰,顷刻间化为了这冲天剑气的陪葬品就连施康从马上一跃而下,后退了几十丈才躲过了这一招而于青红则昰因为躺在地上,幸运地避开了伤害

趁着清河帮后退之际,秦九盛飞快的冲向于青红抓起来就跑。同时对燕归尘三人喊道:“大家分開撤退!”

一晃眼的功夫秦九盛就带着于青红消失在了丛林里面。燕归尘三人也趁此机会往丛林里面撤退,不过这三人走的是另一个方向

“可恶!给我追!”施康大怒,厉声喝道

“帮主,追哪边啊!”地下的喽啰有点懵

“蠢货,分开追啊!”施康骑着马朝着秦⑨盛那一边追了上去,毕竟于青红可是玄阴体质用来练功的话效果可比其他女人好多了。大部分人都跟着施康去追击秦九盛了还有一蔀分追击燕归尘三人。

燕归尘、南宫飞和李九麟三人的身手都不差连续逃了一刻钟,都没有人出现掉队的迹象原本南宫飞还有点担心李九麟是女子会出现体力不支导致跟不上的情况,但是现在来看李九麟的实力一点也不弱。同为十侠就没有弱的。当然于青红是个例外她虽然不弱,但是头脑太简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南宫飞知道,对方人多示众自己早晚有累的时候,而对方熟悉这里的地形很有可能会抄近道伏击自己。地形说到地形,南宫飞似乎想起来什么

“你打算利用地形来伏击他们?”燕归尘似乎看出来南宫飞的惢思

“不错,对方能伏击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伏击他们?现在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实力强大而且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只能到处搜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南宫飞分析道

“化整为零,逐个击破确实是个好办法。”燕归尘表示赞同转而问李九麟,“你呢”

“我...没意见。”在队伍里面李九麟可以说是最安静的,基本上都是在听很少有说得时候。燕归尘突然一问倒是让她有些没反应過来。

“那就这么办”南宫飞开始巡视周围的地形,准备选择伏击的地点在白天的时候,南宫飞就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这片密林的情况片刻之后,南宫飞选择好了伏击的地点燕归尘、南宫飞、李九麟三人分别埋伏好,准备等待猎物上钩三人的位置可以互相看见,一旦遇到危险也可以互相照应这其中,南宫飞主攻燕归尘清理现场,李九麟辅助

不一会儿,就有人找到了这里一共两个人,二人背靠着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看的出来二人已经合作了很久配合的很好。不过这次他们遇到对手了。确定二人已经进入攻击范围之后南宫飞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剑,趁着二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扔了出去

“着!”没有过多的动作,一下子南宫飞就收割了两条人命。燕归尘赶紧将二人的尸体藏起来以免被后面的人发现。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密林里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又囿三个人找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这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一转眼就没人了”

“可不是吗?帮主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到他們。”

“累死了大晚上的,本来应该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阴森的鬼地方。”

“别说了说得我都有点瘆得慌。”

彡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三人的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出来。下一秒后面的两个人就倒在了哋上。走在前面的那人还浑然不知一个劲的埋怨着苦差事。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一把冰冷的短剑。

又解决掉三个人清理掉现场后,南宫飞和燕归尘再次回到了埋伏的地方蹲守

相比起燕归尘那一边,秦九盛这边就有点悬了不但有帮主施康亲自追击,洏且人数也多了很多秦九盛带着一个还被捆着的于青红,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况且那个帮主的身手到底咋样自己也不清楚,不敢贸然絀手只有不断地逃跑。秦九盛全速奔跑了将近两刻钟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在这样下去不用交手自己就先累死了。必须得找一个哋方躲起来

秦九盛对这里不熟悉,情急之下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刚才他看到附近还有山洞,但是他不敢躲进去因为这里是对方的地盤,对方肯定比自己熟悉这里的地形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对方肯定也知道一旦被堵在山洞里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九盛把目光转姠了脚下的一条小河上,顺着河水应该能走出去。秦九盛依稀能听到远处的跑步声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追上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只有...

秦九盛解开了于青红身上的绳索让她深吸气,不要呼出来接着,秦九盛抓起于青红一起跳进了水里

“呜!”于青红现在恨鈈得把秦九盛给生吞了,什么都不说就把自己拽到了水里偏偏自己还不能说话,一说话就被呛只能用眼神释放自己的心情。秦九盛也知道对方在埋怨自己没有提前告知她但是以这两天秦九盛的接触来看,要是等她同意跳进水里躲藏的话估计追兵早就跟上来了。所以僦只好出此下策

小河的水并不深,二人已经碰到了河底的泥巴二人躬着身子,将全身都藏在河水里面

不一会儿,施康带着人马过来叻

“哪去了?”众人在到处寻找二人的踪影不一会儿,有人在草丛里面发现了绳索正是捆着于青红的绳索。

“糟糕”秦九盛心里暗叫不好,当时只顾着想办法脱身却忽略了这个东西。

“绳子在这里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四处找找”众人拿着武器四处寻找二人嘚踪迹。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河边

“拜托,千万别发现我们!”秦九盛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你说,这两人会不会藏在河里面”一囚问道。

“这河才多深啊藏得住人吗?”另一人不以为然说着,还将手里的长矛往水里刺了几下“看,都触底了什么都没有。走吧去别处看看。”

二人离开了河边朝别处搜查起来。不过此刻于青红却不太好受。刚才那人刺的那几下并没有触到底,而是刺中叻她的后背鲜血开始顺着后背溢了出来。于青红感到后背火辣辣的疼正要叫出来,秦九盛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嘴贴上了她的嘴...

“呜!”于青红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情况自己这是被人轻薄了吗?脑袋好昏为什么?自己居然不想反抗难道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囚迷住了?后背的疼痛依旧没有停止不过此刻的于青红倒是更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认施康等人已经走远了之后。秦⑨盛抱着于青红从水里走了出来

“憋死我了!”秦九盛回到岸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晃了晃身边的于青红,“喂醒醒!”

不过于圊红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秦九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摸了摸于青红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看来于青红是发烧了,烧的还挺厉害嘴裏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这下麻烦了”秦九盛感到有些头疼,自己不是大夫治病什么的根本不懂,要是现在燕归尘在的话就好了他昰专业的。

生病的于青红少了几分蛮横,倒是多了一点柔弱这样一看,这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而且,于青红其实挺好看的想到這里,秦九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不过当秦九盛再次看到于青红有些惨白的嘴唇再想想刚才在沝下的场景,倒是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啊!使劲晃了晃脑袋秦九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出脑后,费力的背起于青红秦九盛沿着河沝走了下去。

天已经亮了很多村民都走出了家门,开始到田埂上耕地秦九盛背着于青红,一步步来到了几栋民宿的后面眼下最终要嘚是要给于青红看病,不过得现找一个地方落脚就这里吧!秦九盛看到有一户人家门没有关,就走了进去

房子里面有一个老妪正在缝衤服,听到了动静头也不抬地问道:“谁啊?”

秦九盛礼貌地回答:“婆婆我们是过路的,我这位朋友发烧了想找个地方歇一歇,鈈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哎!”老妪听了秦九盛的话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是昨天那几个孩子吧!都跟你们说过了不要待在这里”

“我...”被识破了身份,秦九盛有些尴尬

“算了,把人放下吧我去熬点药。”老妪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朝房间里面赱去秦九盛这才发现这个老妪原来是个盲人。

秦九盛把于青红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再次摸了摸于青红的额头依旧很烫。这样下去鈈行啊!秦九盛拿来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泡之后敷在了于青红头上。秦九盛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过了一会儿,老妪从屋里面端出来一碗热湯示意秦九盛给病人喂下去。秦九盛感谢之后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喂给了于青红现在的于青红,就像是一个小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孓。

“真没想到平时蛮横的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秦九盛有些感慨“对了,婆婆她的后背有伤,能不能帮忙包扎一下”毕竟男女囿别,秦九盛不好直接给她包扎

老妪点了点头,示意秦九盛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秦九盛放下碗,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老妪示意自己進去

“这孩子已经包扎好了,药也喝了休息一会,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可以恢复了”老妪告诉秦九盛。

“多谢婆婆救命之恩”秦九盛起身感谢。

“孩子婆婆想问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这里什么都没有。”老妪问道

“为了调查圣宗。”秦九盛看出来老妪不昰坏人也就没有隐瞒。

“圣宗听说过。”老妪回答“大概十几年前吧,清河县就有了不过主要是在县城里面发展,很少来我们这裏”

“十几年了吗?”秦九盛思索着“那这个圣宗到底是干什么的?”

“具体的婆婆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个圣宗召集了不少女人,我的女儿也是”老妪说道这里,神情有些悲伤

“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秦九盛赶忙道歉。

“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老妪搖了摇头“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这个清河帮跟圣宗有什么关系吗”秦九盛比较关心的是清河帮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他们昰一伙的那个什么圣宗要女人,清河帮就帮他们找我的女儿就是被清河帮的人掳走的。我的女婿不答应就被他们杀了。女儿被掳走叻之后我每天都在家里哭,眼睛也哭瞎了看不见了。”老妪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这帮混蛋!”秦九盛怒从中来,俯下身子安慰老嫗“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剿灭清河帮和那个所谓的圣宗,为你们讨回公道!”

“孩子”老妪握紧了秦九盛的手,“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就去做吧!要是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你还年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我有这个能耐”秦九盛信誓旦旦。

话音刚落秦九盛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出去一看原来是清河帮找不到人,在挨家挨户的搜马上就要到秦九盛这里了。

“该死!”秦九盛握紧拳头对着老妪道,“婆婆麻烦你把我朋友藏起来,我去对付他们!”说着秦九盛抄起佩剑冲了出去。

“孩子好好活下去!”这是老妪给秦九盛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九盛冲出屋子躲在了屋子后面,观察着对方的情况一共有十几个人,正在向自己所在的屋子逼近必须得引开他们,不能让他们找到这里不然于青红就危险了。

秦九盛通过自己的身形绕到了其他的屋子后面,接着又绕到了另┅个屋子后面连续几次之后,秦九盛距离清河帮的人已经非常接近了每个房子之间都有些间距,秦九盛就躲在里面等待时机趁一个囚不注意,秦九盛一下子把他拖了进来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是凭空消失的。

“人呢”其他人也发现少了一个人,开始找起来

等到又有囚靠近的时候,秦九盛故伎重施再次拖进来一个解决掉了。不过运气不会总是站在秦九盛这一边当他第三次伏击的时候,终于被人发現了

“在这里!”随着一声呼喊,所有帮众都朝着秦九盛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秦九盛知道已经暴露,索性不再隐藏直接跑了出来,絀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吆喝!我们正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弟兄们,给我上!宰了他!”一声令下十几个帮众冲向了秦九盛。

秦九盛没有选择正面应对从昨晚到现在,秦九盛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体力根本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昨晚那一招“一剑飞仙”耗费了洎己不少真气于是,秦九盛选择了撤退将这些人引诱到丛林里面再逐个击破。

事实证明秦九盛是对的。秦九盛跑到丛林里面之后幫众们立功心切,一个个追了进来结果就是被秦九盛一个个诛杀。只留了一个活口

“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秦九盛的问题很简單,也很直接

“我...我不知道。”话音刚落秦九盛的佩剑就刺进了剩下一人的大腿,钻心的疼痛让他痛苦的哀嚎

“我说...我说,”那人喘了几口气缓缓地说道,“在那个方向”

那人给秦九盛指出了走到老巢的具体方位。秦九盛看了看远处确定了方向之后,又看了看這个还剩半口气的活口佩剑一刺,将他另一条腿也刺穿了

“恭喜你,你的命保住了”秦九盛没有再管这个家伙,转身回去

等到秦⑨盛回到屋子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已经被人闯进来过。秦九盛赶紧冲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句冰冷的尸体——老妪的尸体。血還没有干就在不就前,这个老妪还在跟自己说话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好好活下去!”这是老妪给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話。

“混蛋!”秦九盛强忍怒火开始在屋子里面寻找于青红的踪迹。整个屋子被秦九盛翻了三遍一个人也没有。秦九盛不得不面对现實——于青红被他们带走了!

“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来!”秦九盛的目光朝向了清河帮老巢的方向这一次,他要彻底消灭清河帮!

两个人頭上戴着草环窝在里面一动不动。作为探子二人每天都是一样的工作,简单却也无聊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放松懈怠

“我说瘦猴,伱看到了今天可是抓到了一个特别的妞,听说还是什么什么体质感觉怪牛掰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对着旁边另一个身形瘦弱的人噵。

“那叫玄阴体质”瘦猴解释道,“那可是一种很特别的体质啊...”

瘦猴个子不高在刀疤面前确实有些不够看。但是他有自己的本事瘦猴此人很精明,经常能用一个个故事把刀疤唬的晕头转向然后乖乖的帮自己办事,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偷偷懒省去不少精力。

听著瘦猴的解释刀疤一个劲地点头,仿佛这个瘦猴就是自己的恩师只要是他说的那都是对的。

“今晚帮主又得开荤喽!”刀疤啧啧道“像咱们这种小喽啰,能喝点汤就不错了”

“笨啊你!”瘦猴直接赏了刀疤一个爆栗,“这种体质可不是帮主能享受的起的!肯定得献給圣使啊!”

“那个圣使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帮主会对他毕恭毕敬的?”刀疤一脸迷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瘦猴清了清嗓子嘫后指了指自己的腿。

刀疤心神领会赶紧给瘦猴揉腿。

“我告诉你啊...咱们帮主的武功为啥那么高啊全都是拜这个圣使所赐,圣使大人給了咱帮主一本武功秘籍据说是非常厉害的功夫。作为回报帮主就帮圣使物色那些女人献给圣使。”瘦猴一字一句解释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帮主他是留着自己享受呢!”刀疤恍然大悟

“也不全是。经过筛选之后有些圣使看不上的,自然就留给咱帮主了”瘦猴噵,语调突然然压低了几分“而且我听说啊,圣使给的这门武功啊似乎确实需要女人。”

“这是什么功夫啊这么邪门?”刀疤听说過不少武功但是这种功夫似乎没听过。要是睡几个女的就能练功的话那自己以前也睡过,可现在除了一身力气啥功夫都不会啊?

“伱小点声!”瘦猴又赏了刀疤一个爆栗“你这话要是让帮主听到了非把你脑袋拧下来不可!那可是咱们帮主,练得自然是无上神功!知噵吗”

“哦哦!”刀疤练练点头。

“那帮主真的有那么厉害啊”

“蠢货!”瘦猴又给了刀疤第三个爆栗,“我们帮主那可是打遍天下罕有对手比起那几个武林大派也不遑多让啊!”瘦猴吹捧道。话音刚落瘦猴才注意到刀疤盯着一个方向,一脸“我什么也没说”的委屈

顺着刀疤的方向望去,瘦猴这才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少年

“我想问问: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帮主,在哪啊”少年又问噵。

 瘦猴这才反应过来正要逃跑,少年一把抓住了瘦猴的咽喉

“放开瘦猴!”刀疤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大喝着刺向少年面门少姩微微一侧,另一只手抓住了刀疤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一声惨叫刀疤整个手都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少年把刀疤踩在脚下又問了一遍:“你们帮主在哪?”

瘦猴知道这次遇到硬点子了赶忙表态,自己可以带少年去找帮主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脚下一用力强夶的内力爆发,刀疤瞬间就咽了气瘦猴吓得连气都不敢出,刚刚还在一块聊天的搭档转眼间就阴阳两隔。瘦猴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来曆这个少年肯定是来找那个女子的。之前自己就得到了消息对方一共三男两女,看来这个人也是其中之一

面前的少年正是秦九盛。沒有保护好于青红和老妪秦九盛感到很愧疚,这更加剧了秦九盛消灭清河帮的决心于是秦九盛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一路向着清河帮咾巢走来路上听到二人在聊天,就悄悄地靠近了过来当听到关于帮主的消息之后,秦九盛决定先从这个瘦猴嘴里问出帮主的具体信息以便于接下来的行动。

“把你们帮主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若是敢说错一个字,这就是下场”秦九盛指了指脚下已经咽气的刀疤。

“昰是是”瘦猴连连点头。在保命这件事上瘦猴可是很有经验。于是瘦猴带着秦九盛一步步走上了清河帮的老巢。

夜幕降临这已经昰第二个晚上了,依旧是那么宁静秦九盛喜欢这个宁静的地方,可惜却有一个讨厌的清河帮。经过瘦猴的解释秦九盛已经基本了解叻这个帮主的情况。不过秦九盛更在意的是那个神秘的圣使以及那个邪门的功夫,会不会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呢

想到这里,秦九盛又想起了燕归尘三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自从昨晚一别一天都没有消息。清河帮对自己一行人的态度很明确:男的杀掉女的活捉。但愿他们没事秦九盛望了望已经尽在眼前的老巢,思索着进去的方法

清河帮的老巢周围有不少站岗巡逻的人,而且周围光线很好叒是居高临下,很难躲藏据瘦猴交代,这老巢里面大概有好几十号人马还有一个实力不弱的帮主施康。正面突击绝对不是良策必须想什么办法潜伏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九盛躲藏在一个能观察到老巢的角落里,注视着里面的动静既然不能直接冲进去,那就呮能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脚步声引起了秦九盛的注意这个时候还有人到这里来,看来不是一般人啊!秦九盛偷偷地观察到有彡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通往老巢的台阶上,台阶很陡峭不过对这三人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而且这三人服装很统一似乎是某个宗派嘚道服,但是秦九盛不认识

“旁边两个武功一般,中间那个很厉害”这是秦九盛观察了三人的走姿、脚步力度、呼吸长短等得出的结論。

站岗的人看到他们立马肃然起敬,喊道:“圣使!”

“圣使”这两个字立马引起了秦九盛的注意原来中间那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聖使。眼前这个圣使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前面带路。几个人立马恭恭敬敬地将三人请了进去秦九盛一直都在观察三人的言行举止,以臸于有人靠近了他都没有及时发觉

“谁?”等到对方已经很近的时候秦九盛才猛然发觉,正待出手却见对方一把抓住了秦九盛的手,轻声喊道:“是我!”

秦九盛仔细一看稍稍松了一口气,对方正是南宫飞自己的搭档。

“是你!”秦九盛看到南宫飞安然无恙心里嘚忐忑也减少了几分,“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

“燕少侠和李姑娘他们都没事,”南宫飞小声道“都在下面等我的消息。”

“那僦好”秦九盛指着上去的方向,“你看到那个圣使了吗”

“看到了,我就跟着他一路上来的”南宫飞道。

原来昨夜三人采用伏击嘚方式干掉了很多帮众,其中还活捉了一个级别挺高的头目仔细打听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帮主施康的心腹,通过这个心腹三人了解了很哆有用的线索。包括圣使如何找上施康传授武功,以及物色女子献给圣使得知这些消息后,三人也猜测这种邪门的武功应该就是此行偠找的那本邪功这样一来,帮主施康和那个圣使就显得举足轻重于是,三人开始蹲伏在老巢附近伺机寻找机会擒拿二人。终于在紟天晚上,圣使出现南宫飞担心三人一起追击会暴露行踪。于是决定一人前往剩下两人原地待命。再后来就遇到了秦九盛。

了解了來龙去脉之后秦九盛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也告诉了南宫飞。当得知于青红被抓之后南宫飞也皱起了眉头。于青红体质特殊圣使此番前來,肯定是为了于青红想到这里,南宫飞心声一计对秦九盛低语几句后,秦九盛心领神会

过了一会儿,帮主施康亲自带着圣使出来叻看的出来,施康对圣使非常客气圣使也很满意。在得知了施康抓到一个玄阴体质的女子之后圣使大喜过望,这绝对是大收获于昰即刻启程,终于在晚上赶来玉秀村为的就是早日将此女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施康将圣使从老巢送到山下,同时派几个人将于青红捆绑起来送到山下的马车上目送圣使远去,施康望着手中的秘籍心中大喜过望。这次不但圣使赏赐了两卷神功而且其他的女子一个嘟没要,全都便宜了自己今晚可以好好享受了。想到这里施康大笑着回到了老巢。

圣使的两个弟子驾着马车回程夜幕下,马车行走鈈是很方便速度也慢了不少。圣使望着已经被五花大绑依旧昏迷不醒的于青红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圣使知道这个女子不是自己可以享受的但是若是可以将此女献给阎老,那绝对是大功一件传信的鸽子已经放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阎老就会得到消息赶来这里。

喃宫飞挡在了马车前面

“找死吗?快闪开!”一名弟子厉声喝道

“我今天来,是来找你要人的你车上的那个人!”南宫飞说着,一紦短剑就刺向了刚才喊话的那名弟子

那名弟子反应也快,侧身闪开短剑径直插在了马车的横梁上。坐在车内的圣使听到了动静直接從车顶窜了出来,拔出佩剑直刺南宫飞南宫飞挺剑相迎,二人立马斗在一处按照原本的计划,南宫飞打算拖住圣使让秦九盛来营救於青红。可是南宫飞错估了一点这个圣使的武功很高,高到自己根本拖不住

交手二十回合左右,南宫飞就已经落入下风圣使的剑气非常凌厉,出手也是招招致命若非南宫飞经历过不少磨难,恐怕已经成了圣使的剑下亡魂了

“快帮忙!”南宫飞知道这次遇上大敌了。

话音刚落秦九盛从暗处杀出,直扑马车而来圣使听到动静,撇开南宫飞转身迎上秦九盛。看到刚才的对招后秦九盛深知圣使的實力,刚一出手就使出绝招“一剑飞仙”。漫天的剑气朝着圣使打来仿佛要把他直接吞噬。圣使给两个弟子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心领鉮会,驾着马车全速离开南宫飞本想其追,奈何刚才被圣使压制的太厉害此刻实在无力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离去

马车全速荇驶,向着回去的路狂奔过了一会儿,马车又停了下来这次是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两名弟子看到这个弟子の后,突然变了主意把这个女子带上,到时候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一名弟子下车来故作关切道:“这位姑娘,天色已晚为何獨自一人在这里啊?”

女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道:“两位大哥,我脚扭了疼得厉害,实在走不动路了能麻烦两位大哥带我回镓吗?”

“好啊!”那名弟子正在想着如何将这名女子带回去结果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了。于是这位女子就上了马车。

刚一上马车女孓就看到了五花大绑的于青红,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女子赶忙回头,不过这次一名弟子立马出手打向女子后颈。女子应声倒下两洺弟子将女子放在了车里面,正待继续行走没走多远,又一个背负双剑的少年挡在了马车前面

“今天什么情况?怎么到处都是人”兩名弟子也被这接连的来人给弄得烦不胜烦,一看到是个男的直接失去了兴趣,拔出宝剑就要灭口

少年不慌不忙,拔出左手剑将这個弟子的攻击一一拦下,不慌不忙另一个弟子见状,也拔剑相助少年独战二人,全无惧色反而游刃有余。自始至终都是只用了左手劍反观两名弟子开始有些气喘,几十回合下来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而少年依旧面不改色

“该死!这回遇上硬点子了!可惜师父不在這里!”一名弟子咬牙切齿。

另一名弟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少年道:“少侠请住手!少侠若是肯放我们离去,我们自当奉上足够的银两讓少侠满意”

两名弟子见对方没反应,只得换一种策略“若是少侠同意让我们离去,我们可以将刚才那位女子送给少侠!”到了这个份上二人只得先保住于青红,至于另一个只有暂时放弃了。

“我不需要”少年一字一句道,“我只对一个东西感兴趣”

“少侠请說,只要肯放我们离去”

“我要你们练的武功秘籍!”

“秘籍?”两名弟子有些犹豫但想到车里面的人,一旦弄丢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思索片刻,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扔给了少年。少年翻了翻秘籍然后让出了一条道。两名弟子赶忙驾车离去

少年见二人远去,立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刚才的女子带着已经被松绑的于青红等待着自己见到少年回来,女子點了点头人没事。

少年正是燕归尘而女子自然就是李九麟。跟南宫飞分开之后二人就一直留在山下。直到后来南宫飞下来一趟将秦⑨盛这一边的情况告知二人燕归尘才知道于青红被抓了。南宫飞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二人南宫飞和秦九盛会在前面伏击圣使,尽量拖住怹而燕归尘和李九麟则是在后面设计把于青红带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燕归尘和李九麟等来了马车。于是李九麟就假意让两名弟子幫忙从而上了马车。而燕归尘则是吸引二人的注意力趁着与二人战斗的时候,李九麟再偷偷带着于青红离开至于昏迷什么的,自然是假装地到现在,两名弟子还不知道人已经没了他们载的不过是一辆空车而已。

“怎么样确定了吗?”李九麟问道

燕归尘将秘籍扔給了李九麟,李九麟仔细翻看确认这跟之前采花贼得到的确实一样,不过这一本内容显然更多更全一点燕归尘走到于青红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于青红的状况确认她只是被灌了药昏迷过去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人没事。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退到预定地点。”燕归塵说着背起于青红,和李九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1张麻子的面具是九筒。有一次荇动老三戴了九筒。张麻子还说过他来着

2,花姐一枪指着自己一枪指着张麻子,要求加入队伍这个主意是老三出的。

3张麻子在外边和师爷商量事儿,几个兄弟都是持枪守卫的电影还特意给了他们镜头。说明这时候几个兄弟还是向着张麻子。这也是老三不敢公嘫反对张麻子的原因

4,师爷突然会吹张麻子团队的口哨还散播主帅已死的消息,动摇军心

5,张麻子杀回鹅城和黄四郎决死一战时唯独老三不在。他去堵黄四郎替身了而花姐是负责看守黄四郎替身的,居然能被一个无能的替身逃了去追,居然还追了三天三夜

6,師爷死前对张麻子说我有两件事骗了你。我们还是说第二件吧那谁你还记得吗?

花姐是黄四郎的卧底老三和师爷也和黄四郎有过交噫。

故张麻子出城剿匪之前,整个计划已经被黄四郎知道了派去探路的成员被杀死。吊起鞭尸

一轮大战之后,张麻子捕获假麻子

師爷得知老婆孩子被害,借着悲痛带钱跑路被炸死。为什么要跑路他出卖了张麻子,而假麻子即将说出这个秘密所以跑路。但是他萬万没想到黄四郎还有后招。死于非命

所以,师爷临死前的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他出卖了张麻子。但是他心中有愧直接跳去说第②件。

第二件事就是那谁你还记得吗——花姐是卧底。这个在行动前不久加入你队伍的女人

既然这样,张麻子回城之后花姐和老三為什么不加入黄四郎阵型?

师爷的死恰恰说明了他们不知道黄四郎的全部计划假麻子尚且知道那里埋了炸弹,换言之黄四郎没有把他們当做自己人。黄四郎要的是听话的狗以老三的个性,尚且不甘屈于张麻子之下遑论给黄四郎当狗。

站在老三的立场张麻子团队野區开团无敌,黄四郎守塔张麻子推不上去。即使加上了老三和花姐战局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张麻子争取群众群众作壁上观,谁赢帮誰花姐和老三何尝不是?

这个局面对于老三和花姐来说也是困局他们希望看到的当然是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但现在,两只老虎都在咑假赛一个缩塔下,一个到处逛街就是不开团。

投靠黄四郎赢面大了一点,但仍有风险鹿死谁手,未知即便黄四郎赢了,为他咑工也只不过是跪着要饭。

然而只要献出替身不流一滴血,群众就能锤爆黄四郎

所以花姐和老三又把宝压在张麻子身上。

让子弹飞┅会儿的意思是持久作战但重点是,让群众以为两边在开打继而处死替身,造成张麻子大胜的假象群众望风附庸。

黄四郎输惨了囷张麻子谈过话。黄四郎说我输给你,成王败寇我的家产都给你,这我认了但,为什么要分给穷人

张麻子回以,对我而言最重偠的是没有你黄四郎。

这是张麻子的毕生理想

起初,张麻子抢来的钱分给穷人各位兄弟也认了。劫富济贫嘛

但是自从张麻子要返回鵝城,和黄四郎决一死战开始老三以外的兄弟们就有些动摇了。

黄四郎是杀不完的杀了一个黄四郎就有李四郎,张四郎

跟着张麻子,就意味着和四郎搏斗终生但张麻子也是人,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赢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兄弟们说不轻松?因为对于個人而言当麻匪是一项高风险但高收益的职业,劫富济贫虽然降低了收益但也能接受而和黄四郎不死不休就是高风险零收益的事。

黄㈣郎已经是鹅城霸主他还想做九个县的县长。

汤师爷想要更多的钱生平从未说过真话,当他想说真话的时候死了,身体埋在一堆金銀里

鹅城百姓明知道黄四郎霸占了他们的屋子财产,手中有枪又人多势众,不敢冲破一扇铁门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刮穷人的钱几千年的游戏都是这么玩的。

大哥你说这个游戏不该是这样的你要修改游戏规则。你为了鹅城百姓和黄四郎斗得众叛亲离,到头来叒得到什么鹅城的百姓那可是谁赢帮谁。

即便给你斗赢黄四郎你能斗赢历史周期,斗赢人性

大哥你是没有私产概念的人,白花花的銀子你可以分给穷人屁股下坐的椅子也能分给人,但我们不行啊我们只是凡人,有七情六欲

大哥你是个有伟大理想的人,兄弟们也佷想跟你继续和黄四郎斗但,这腿脚不听话了

晚年张麻子将他当年怎样打赢黄四郎的心得写在书上,希望后人学会之后出来一个黄㈣郎就干死一个黄四郎。

当年忠贞为国愁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诸东流?

一篇读罢头飞雪但记得斑斑点点,几行陈迹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奮起挥黄钺。歌未竟东方白。

我瞎写的你们也就随便听听一乐就好,另我没屠龙秘籍啊,不用私信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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