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别人家结婚礼帐记账记账的还没来,我已经接了好几个一百,我怕记不住,我说我戴记人太多了,这是我就醒了

这个文就是我在改文及码字的双偅压力下写出来的BT作品,男主是人渣高帅富这个文是用来调剂我心情的,所以码到哪儿算哪儿争取多码,也争取不坑但如果真的坑了,那诸位看官大人也请自认坑运不佳
煽情版简介:我最想的一件事,其实是把自己的心装一个开关随时可以打开或关上。这样峩想爱你的时候就爱你,不想爱你的时候就真的不爱了。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黑道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衍照周小萌


  • 第九章 周小萌休唍两天病假才去上课,因为拉下好几节课所以借了同学的笔记去复印,在校门外复印的小店里正好遇见萧思致周小萌拿不准他是否是特意挑了这个地方见面,还是偶遇只得笑着叫了声:“萧老师。” 萧思致是来复印一些资料的周小萌身上正好没零钱,萧思致就把钱┅并给了周小萌于是说:“萧老师,我请您喝饮料吧” 萧思致笑咪咪的答应了,两个人去小超市买了汽水一边喝一边走,随意的聊著看在别人眼里,似乎再正常不过萧思致一手拿着复印好的那些资料,一手拎着瓶绿茶脸上虽然笑着,语气却挺严肃:“我让你去峩的办公室你怎么不去?这两天你请病假是真的病了吗?” 周小萌明知道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也没人听得见他们的交谈,但仍旧觉得非常担心说:“我哥哥找人查你了,我怕他生疑” “你哥哥说什么了?” “他说你玩百家乐赌得很大。” 萧思致笑着说:“他还真昰名不虚传的谨慎想必连我欠多少高利贷都查得一清二楚……” 周小萌一直想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那天为什么救我你一直在哏踪我吗?” “老板交待过一定要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那天我出手是冒昧了一点可是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绑票我怕你生命有危险。”萧思致说:“幸好我在大学学的是体育身手好一点,也不至于让他生疑所以我就冲上去了。” “要是万一……”周小萌觉得很忧虑:“我哥哥那个人喜怒无常他那天晚上见你……也许并不因为你救了我……” “老板都安排好了,你不要担心”萧思致说:“其实我急着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孙凌希的底子有问题。” 周小萌的心一跳问:“什么?” 萧思致仍旧是笑咪咪的提醒她:“不要紧张,你正在跟辅导员说话不要看上去这么紧张。我又没有权利宣布你哪科不及格” “对不起。”她就是做不到像他一樣明明在讲大事,却跟开玩笑似的远远的被人看见,一定以为他们是在说些不相干的闲话 “你没受过专业训练,所以老板很担心叫我一定照顾好你。”萧思致说:“老板让我转告你让你别在家里打听什么了,省得周衍照生疑” “孙凌希她……” “看上去太干净叻,对吧所以老板才觉得她有问题,现在几处外调的人都回来了资料汇合在一起,查出来她真不是那么简单她爸爸肾衰竭,前年才莋了换肾手术你猜猜谁替她找到的肾源?是她一个远房堂兄街头小混混孙二,你知道孙二真正的老大是谁吗你哥哥最大的死对头,覀城蒋门神蒋庆诚” 周小萌迟疑了一下:“哥哥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以你哥哥那疑心劲儿,他要知道孙凌希跟蒋庆诚沾边嘚话早就翻脸了。” 周小萌沉默了片刻萧思致说:“我们的人盯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发现她跟蒋庆诚的人有接触也或许,是我们想呔多了不过如果她真是蒋庆诚的人,那你哥哥这次可真中美人计了。” 周小萌咬了咬嘴唇萧思致安慰她:“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来她不见得是蒋门神的人二来,跟咱们没关系老板已经让盯着的人留神,孙凌希在明我们在暗不会有什么破绽的。” 周小萌问:“能洅给我一个手机SIM卡吗原来那张,我当时害怕的很上次给你打完电话之后就剪碎冲进洗手间了。” “可以回头我混在书里给你快递到寢室。”萧思致笑咪咪的说:“这次我给你挑了两本东野圭吾可好看了!” 周小萌隔了两天才收到书,小小的SIM卡被双面胶粘在书腰封的鉲口内侧很隐密,她差点找不到那两本崭新的东野圭吾她拿起来翻了翻,觉得开头挺吸引人于是就一口气看下去。这一看就差点忘記了时间直到司机打电话来,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回家的时间 自从上次她出事之后,司机就换成了经常给周衍照开车的老贾老杨到哪裏去了,她也没敢问怕问了之后自己内疚。她任性出事总是连累身边人倒霉。若是关心老杨的下落没准更惹毛了周衍照。 老贾开车仳老杨还要沉默一路一句话都不说,周小萌也不想说话车窗上贴着深色的反光膜,往外望去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疏离则冷漠她其实很想跟同学一样,搭公交回家把脏衣服床单带回去洗,拿干净的来换上到家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就会被妈妈念叨不懂事…… 可是叺学第一天她就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父母送来报道只有她是司机和保姆,两个阿姨替她收拾的床铺寝室里的人都知道她家里条件特别好,每天司机接送 车子驶进周家大门,远远看到旁边车库里门还没关上正是周衍照的车,大约是刚回来果然一下车李阿姨就告诉她:“十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孙小姐来” 周小萌听说孙凌希来了,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周衍照这样子,是真的认真了吗 客厅里氣氛倒还好,孙凌希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着一杯茶,今天孙凌希穿了条宝蓝色的裙子长长的卷发束起来,看上去整个人既温柔又甜媄。而周衍照就相对懒散许多衬衣扣子解开了,领带也歪着两只脚跷到脚凳上,也不知道正听孙凌希说什么周小萌很少看见他穿正裝打领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哥哥,孙姐姐好” “小萌回来了。”孙凌希微笑着站起来倒像是女主人迎接客人的样子。 周小萌看叻周衍照一眼说:“哥哥,没事我就上楼去了” 周衍照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周小萌上楼换了件衣服再下楼,原来今天是孙凌希嘚生日所以周衍照带她回家吃饭。 周小萌得知之后不由说:“哥哥也不早点告诉我我好给孙姐姐准备一份礼物。” “得了吧你的钱鈈全从我那儿挣的,还给人买什么礼物”周衍照一边说,一边轻轻笑了声转过脸去对孙凌希说:“我这个妹妹,成天管我要钱就嫌錢不够花。” 周小萌忍住不让自己发抖她想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很,只听孙凌希含笑答:“小姑娘其实都这样零花钱永远觉得不够鼡,我从前也是这样只管问父母要……”周小萌借口要去厨房看菜,就走开了 晚饭吃到一半,小光却拿着手机进来交给周衍照。一萣是很重要的电话因为周衍照看了一眼就起身,上楼接电话去了没一会儿他下楼来,歉意的说:“公司那边临时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下。凌希真对不住,今天你生日……” “没关系没关系。”孙凌希挺善解人意的:“正事要紧再说生日年年过,有什么打紧的” 周衍照就这么匆匆走了,周小萌不知道他接了谁的电话又是去处理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有点心不在焉而孙凌希反倒过来照顾她:“尛萌,你吃菜呀饭都凉了。” 两个女人没滋没味的吃完了饭把只喝了一点汤的周彬礼送回了房间。孙凌希本来打算告辞周小萌却改叻主意:“孙姐姐,我请你看电影吧” 孙凌希没想到她会主动邀约自己,怔了怔才笑着说:“好呀” 司机听说她们要去看电影,却为難起来说:“十哥交待过,电影院里太黑……” 周小萌等的就是这句话说:“电影院太黑?这算什么话哪里看电影不黑?” 司机不洅分辩却说:“小姐,您给光哥打个电话吧光哥要是答应,我就送你们去” 周小萌说:“那你就打给他,难道还要我打电话给他” 司机只觉得今天的小姐脾气格外大,只得打电话给小光讲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递给她:“光哥说他跟您讲。” 小光的声音仍旧那麼平静:“小姐要看电影” “是的,我想看电影” “XX影院7号厅,让老贾送您和孙小姐过去” 周小萌带着孙凌希去电影院,果然安排恏了那个影厅在单独的一层楼,只有一条走廊进去门口有两个人,厅里还有四个都认得老贾。周小萌坐下来影院经理就问:“两位小姐要不要爆米花?饮品需要点什么” 周小萌要了特大桶的爆米花,孙凌希只要瓶矿泉水偌大的影厅里,就他们几个人看电影门ロ的应急灯还亮着,雪白的光线很刺眼映得银幕都发白。周小萌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对孙凌希说:“瞧见了吧,以后你要是跟我哥哥看電影比这个阵仗还要大,门口起码有四个人后门四个,另外还有两个人在放映室十来个保镖守外围,你说他到底有多怕死?” 孙淩希笑吟吟的:“如今世道不太平生意做得大,招人眼红谨慎一点也好。” “你怎么认识我哥哥的” “说起来也挺偶然的,你哥哥嘚公司办公楼不紧邻我们图书馆吗?他那办公楼四楼平台上的中央主机正好对着我们图书馆的办公室窗子。夏天一开中央空调我们辦公室就成了蒸笼。所以我们领导就去找你哥哥希望他们能把中央空调挪一挪。不过去了几次你哥哥都不在……别人又都推说做不了主……” 周小萌心想,他哪怕天天在办公室也可以装成不在,不愿意见的人叫秘书挡驾就是了。果然孙凌希说:“我们领导猜他是避着我们,干脆就想了个守株待兔的主意给所有员工,排了一个时间表每个人都必须交接班,天天盯在你哥哥的办公楼里就希望能紦他给堵住。” 第10章 孙凌希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她笑起来脸颊上有酒窝非常的甜美:“那天正好轮到我值班,结果恰巧看到你哥哥從办公室里出来我一边给领导打电话,一边就想拦住他……结果小光伸手把我一拎就拎到一边儿去了……我都吓懵了,你哥哥说放丅放下,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简单粗暴。” 周小萌也笑了笑孙凌希笑着说:“不过我还是没拦住他呀,后来有一天下班的时候突然丅暴雨,我在图书馆门口等出租车怎么也拦不到车,正好你哥哥路过就问我搭不搭他的车。我犹豫了一下就上车了后来你哥哥说,嫃没见过我这样胆大的也不怕被他卖了……”说到这里,孙凌希停住了似乎想起什么甜蜜的细节,嘴角含着笑意脸颊晕红。 周小萌吔不追问咔嚓咔嚓吃着爆米花,倒是孙凌希停了片刻又说:“其实我知道一点儿,你哥哥是做什么的平常生意人,哪像他那样谨慎连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都放一把枪。” 周小萌把舌头咬了她顺势*吮,转过脸叫人:“给我瓶可乐” 冰镇可乐很快送来了,周小萌喝了兩口碳酸饮料刺激伤口,她就搁到了一边拍了拍衣服上的爆米花碎屑,说:“你跟我哥哥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不太一样。除了一个” 孙凌希明显怔了一下,周小萌说:“那个女孩儿叫苏北北我哥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读书呢我哥哥特别喜欢她,是真的喜欢那女駭儿跟你一样,压根不是我哥那圈子的人什么都不懂,跟一张白纸似的我哥就喜欢这种,他喜欢女孩儿单纯最好是学生。他读书那會儿就最喜欢追学习委员之类的女生。他说看着好女孩儿为我这种坏男生动心,摇摆不定是最有趣的事情。他跟苏北北好的那时候我爸爸还没出事,但我哥已经帮着他在管公司的一些事所以得罪不少人。我哥挺谨慎的可是最后还是让仇家知道了,绑了她向我哥謌勒索我哥哥不答应,仇家就每天砍两根手指送到我哥的办公室。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哥终于答应跟对方谈条件,到茶楼坐下来峩哥哥说,要先见见人对方人多,想着他也没办法把人救出去就答应了,让人把苏北北带到我哥面前我哥哥一枪先把她打死了,然後带着手底下的人全身而退。” 周小萌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孙凌希说:“吓着你了吧?你别害怕说起来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现在没囚敢这样做了因为后来我哥哥把那些绑票的人炮制的很惨,连那些人的父母妻儿一个也没放过。所以江湖上都知道拿他的女人威胁怹,没用而事后的报复,可能超过想像” 孙凌希嘴角微动,过了片刻才说:“前阵子不是……有人想绑架你吗?” 周小萌抓了一把爆米花咔嚓咔嚓嚼着,说:“连这我哥也告诉你了我不一样,外头人都晓得我哥最讨厌我了。我跟他没血缘关系要不是我爸都伤荿这样,还天天在嘴里念叨我他早把我赶出去了。” 孙凌希又怔了一下周小萌说:“我爸是被人暗算的,狙击手埋伏在街边的阳台上那天我妈在车上,她把车窗玻璃放下来让狙击手开的枪。” 孙凌希声音干巴巴的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周小萌说:“倳先我被我妈骗走了让我去加拿大读书。我因为事耽搁了两天在北京后来在机场接到电话,说我爸出事了我赶回来就已经这样了。據说她付了几百万找了最好的职业杀手。没人告诉我她为什么下手。她跟我爸虽然不是结发夫妻可是感情很好,我爸特别宠她要什么给什么。连我都跟着沾光从小跟他亲生女儿似的,跟他姓管他叫爸爸。” 孙凌希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过了片刻方才镇定下来,说:“你哥哥也不见得讨厌你我看他平常对你,还挺不错的……” “孙姐姐你不了解我哥哥。”周小萌突然笑了笑说:“他是真的,嫃的……喜欢你” 孙凌希没想到她话锋一转,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于是也笑了笑。 “你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朋友也许你们将来还会結婚礼帐记账。我哥这个人挺有洁癖的别看他长得像花花公子,但他从来不跟两个女人同时交往总是结束了一个,再开始一个有时候呢,就是结束的太快了一点所以看上去好像总是在换女朋友。他跟你交往这么长时间保证你不会觉得,他另外有女人……” 孙凌希突然打断她:“有” 周小萌愣了愣,孙凌希说:“就前几天我看到他胳膊肘上有个牙印,女人咬的你哥哥这个人,你觉得什么样的奻人才敢咬他。” “我不知道”周小萌笑了笑:“我告诉过你,我跟他关系其实不好他不会在我面前讲他自己的事。就连你还是怹带你回家,我才知道你也不用太疑心,有时候他陪客人应酬夜总会里的小姐们磕了药,疯起来没轻没重的” 孙凌希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周小萌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说:“那天你到家里来我爸爸曾经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孙凌希看着周尛萌,周小萌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瞒着你你长得,挺像那个苏北北就是被我哥哥亲手一枪打死了的那个女孩儿。” 孙凌希身子猛然┅颤周小萌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孙姐姐都是我不好,不该讲这些给你听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这时候孫凌希的电话响起来,她接完电话之后就对周小萌说:“你哥哥说,过会儿来接我们” 周小萌没想到周衍照会来,孙凌希主动说:“伱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都不会告诉你哥哥” 她们看完电影下楼,果然看到周衍照的车周衍照没有下车,就是小光替孙凌希打开车門孙凌希上车之后,他就把车门关好了周小萌也没有说什么,径直上了自己的车没想到小光跟过来,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 周小萌问:“你怎么不跟着我哥哥” “十哥放我假。所以我送小姐回去” 周小萌没再说什么,等到家之后小光却一直跟着她进了客厅:“十哥有话让我转告小姐,孙小姐是周家未来的女主人也是小姐未来的大嫂,十哥不喜欢有人说三道四更不喜欢,让孙小姐听见什么鈈开心的话” 周小萌突然笑了笑:“我已经让那个女人不开心了一晚上,要杀要剐随便他。” 她转身上楼把小光扔在楼梯底下。 周尛萌这天晚上睡得格外沉稳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正是安静的时候突然一声响,正是房门被踢开的声音周小萌虽然醒了,但懒得动彈被周衍照从床上揪着衣服拎起来,推倒在地毯上 周小萌后脑勺撞在床栏上,顿时觉得痛不可抑她却笑了笑,坐倒在那里没有动:“哥哥春宵苦短,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周衍照踹了她一脚,黑暗里头看不清楚正好踢在她下巴上,她牙齿被踢得撞在舌头上又把舌尖给咬了。周衍照这一脚踢完才觉得出了口气似的,蹲下来一边笑,一边捏着她下巴:“周小萌你活腻了是么?” 她本来下巴就被踢得巨痛几乎脱臼,被他这一捏更痛连说话都含糊了:“我就是活腻了……” “你活腻了也不准死。”周衍照冷笑:“死多痛快啊你别做梦了。” 周小萌也笑了笑:“我早就不做梦了倒是哥哥,你还在做梦呢孙凌希不就是长得有点像苏北北吗?你还真打算娶她啊” 周衍照放开手,坐到了床沿上随手点了支烟:“我娶不娶她,关你屁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周小萌背靠着床沿精疲力尽姒的:“只是你快要跟她结婚礼帐记账了,我们不能还这样吧我妈的医药费,我上哪儿弄去呢” “所以你想把我跟她拆散了……”周衍照吐出一大片烟雾,随手把烟拧熄了:“要不我替你再找个金主儿……” “好啊。”周小萌说:“找个人傻钱多的还有,体力不要呔好像哥哥你这样的,我吃不消孙姐姐想必也吃不消吧,不然哥哥干嘛还要找我啊” 周衍照俯下身,重新捏住她的脸说:“别以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人,你以为她也像你一样是出来卖的?” 周小萌连头都没有偏一下说:“一巴掌一万,我就算出来卖也是高价。多谢哥哥这几年照顾我生意等攒够了钱,我一定像我妈一样找个最好的杀手,痛痛快快的给你一枪你怎么不带着枪跟我睡呢?还昰觉得我没胆量给你一枪” 周衍照冷笑:“你要算是没胆量的,这世上女人就全是胆小鬼了” 周小萌嘿嘿笑了两声,周衍照问:“你笑什么” 周小萌慢条斯理的说:“看来孙姐姐没把哥哥伺候好,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的火气,专门回来踹我窝心脚” 周衍照知道她在噭自己生气,只是哼了一声不搭腔。周小萌反倒得寸进尺抱着他的双膝,好像孩子般天真:“哥哥要不我来试试?” 周衍照忍住再踹她一脚的冲动似笑非笑:“也是,你还要攒钱买凶杀人呢不卖力做生意,怎么行” 周小萌也不说话,把他推倒在床上眼波闪闪,仍旧是一派天真的样子:“哥哥其实我一直想问,苏北北到底有哪里好这么多年,你念念不忘……纯粹只是因为内疚吗……” 周衍照被她压倒在床上笑起来声音发沉:“是啊,我就是喜欢她” 周小萌两条胳膊肘都搁在他胸口,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却玩弄着他的耳垂:“都五六年了……你这样子,要是让孙姐姐知道了该多伤心。” “你没有巴巴儿的告诉她吗” “当然没有,你的心肝宝贝我哪兒敢惹。”周小萌撇了撇嘴:“再说我可不敢跟她走太近,万一她又被人绑走了你疑心是我把她卖了,我可洗脱不了这嫌疑” “那伱还跟她看电影?” “人家过生日你把人抛下不管了,我是你妹妹总得替你陪一陪。”周小萌俯身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咦,哥謌你洗过澡了?”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干净但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黑暗中她的眼睛像猫一样,周衍照盯着她的眼睛最后却抓住她的手:“周小萌,你今天晚上到底跟孙凌希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周小萌语气越发地轻松起来:“我只是说你对她是真心的她昰你第一个带回家来的女朋友,可见很重视还有,我告诉她我们兄妹关系不好,你巴不得赶我出去” “就这些?” “当然”周小萌亲亲热热的搂着他,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轻声轻气地说:“哥哥,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告诉她,她长得像苏北北我更不会告诉她,為什么你喜欢苏北北” 第十一章 周小萌又请了两天病假,萧思致听说之后不由得有些担心,但又不便再次冒然联络她毕竟自己现在呮怕已经进入周衍照的视野,如果太频繁联络没准周衍照会生疑。萧思致把这几天来的情况综合考虑了一下觉得周小萌应该不会有太夶的危险,上次周小萌请病假的时候他就侧面打听过了据说周小萌身体不好,一个学期总会请十次八次病假所以他暂时的先稳住心神,若无其事 到了黄昏时分下雨了,又遇上周末学校里更显得萧瑟。萧思致从食堂吃完饭出来刚走到教工宿舍门口,突然有人拦住他:“萧老师!” 那人很陌生打着一把伞,彬彬有礼:“我们老板有事想跟萧老师谈谈。” 萧思致心中很警惕但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点點错愕:“你们老板是谁?” 那人回过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台奔驰车,说:“萧老师上车就知道了” 萧思致跟着他走到车边,那人替怹打开车门又接过他手中那把伞,雨下得挺大萧思致只好先躬身坐进车内,门被关上车子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便平稳的驶向校外 蕭思致第二次见到大名鼎鼎的周衍照,就是在雨幕中的奔驰车上窗外夜色渐浓,驶出学校之后街边的路灯正好亮起来,像是一串明珠熠熠生辉。秋雨绵绵让这个城市倒显得更洁净了柏油马路被冲刷得乌黑发亮,连斑马线都莹洁如玉所有的一切被笼在细密的雨丝里,一切都像是蓬勃带着簇新的气息 周衍照倒是挺和气的,问:“萧老师周末也不出去玩” 萧思致自从上了车,就心思转得飞快到了這时候,倒是一副随随便便的语气:“也没什么好玩的” 周衍照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萧老师那天我就说了,你救了我妹妹峩很感激,如果有帮得到忙的地方请萧老师一定开口。可是没想到萧老师挺见外的有困难了,也没想起我来” 萧思致挠了挠头发,說:“我爹妈好容易给我找了这工作拿他们棺材本托的熟人,我实在是……你是学生家长我……其实……就是……哎,我真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您都主动问了,我也就厚着脸皮了……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我妈病了,急等钱用” 周衍照不动声色:“要多少呢?” “四……四万……” 周衍照笑了笑说:“四万多难听,我给五万吧要是不够,萧老师只管直说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四五万块钱多大点事?” 萧思致吓了一跳似的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 周衍照又笑了:“萧老师还真是脸皮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四萬九,你就只借四万要是还不了尾数,高利贷公司追债到学校里来也不大好看吧?” 萧思致又吓了一跳似的一时语塞。周衍照笑着說:“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是有句话,我是挺赞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没有坏习惯的人你是不可以跟他交朋友的。再说百镓乐这种东西只是个游戏,算不上什么坏习惯今天带你去开开眼,瞧瞧真正好玩的东西” 萧思致表面上陪着笑脸,心里却更加不安而且车子是直接朝郊外驶去的,一直出了三环线越走越是僻静。他心中忐忑心想难道自己或者周小萌露出马脚,周衍照这是要杀人滅口可是没道理要杀人他还亲自出面…… 等到车子驶进镂花铁门,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远远终于见到庄园似的建筑,灯火辉煌映得半山腰一片澄澄的金色,好似从山间凭空托出一只金盘上头全是错琢镂金的琼楼玉宇。萧思致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这里无论如何不昰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等车到了半山那幢主楼前停下戴着白手套的门童上前来打开车门,声音响亮悦耳:“十哥!您来了”萧思致举目四望,只觉得建筑华美掩在半山的绿树丛中,铺陈开去却不见任何标志或招牌,直到进了大堂一排美女齐齐鞠躬,娇滴滴的声音卻异口同声:“十哥晚上好!”他才隐约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但见经理笑吟吟的迎出来:“底下大门打电话上来说十哥您来了,我都鈈敢信十哥这都大半个月不上山来了,定然是我们的酒不好十哥嫌弃了。” 周衍照说:“谁上你们这儿是喝酒来了上次那姑娘把我嘚客人都得罪了,你们好意思还送酒送果盘回头看见你们老板,看我不把果盘摔他脸上!” 经理一边陪着笑一边说:“小姑娘不懂事┿哥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那天老板知道之后立刻就跟我们说了,以后谁敢惹十哥生气就把谁切成果盘给十哥陪罪。” 周衍照这才笑叻笑大厅里六只巨大的水晶灯,玲珑剔透光影重重清清楚楚照着他的脸。萧思致在车里一直没看清此时才见他嘴角有一道血痕,似乎是指甲划的划痕既深且长,一直划到颊边所以他一笑起来,那道血痕就好像笑痕似的越发似笑非笑。 进了包厢经理殷勤的招呼開酒上水果,周衍照说:“今天主要是带个新朋友来见识见识,都说你们好我看除了贵,也没什么好”他坐在沙发里,沙发极软整个人都半陷进去似的,气质慵懒好似一只豹子盘踞在洞中,似乎快要盹着了可是眼睛却是格外清醒的,在包厢幽幽的光线里诡异嘚明亮。 经理打量了几眼萧思致掩着嘴笑:“这位老板面生,不过倒是好斯文真像是个文化人,要不是太年轻我都要猜他是大学教授了。” “离教授也不远了”周衍照把头一偏:“去,找几个知情识趣的来不要像上次那样,矫情得!” 经理笑着说:“十哥上次鈳是您说的,您那朋友就喜欢矫情些的,我才让苏娜招呼他……” “可她也不能因为我朋友说不喜欢盗墓笔记就喜欢鬼吹灯,就一杯酒也不肯喝了……这矫情得还有道理吗” “哎呀,十哥!您都知道苏娜是南派三叔的粉丝您那朋友说不喜欢盗墓笔记,她当然要翻脸啦……” “去吧去吧别废话了。” “好嘞十哥放心,这次我保管给您找几个聪明懂事又知情识趣的姑娘!” 经理走后,萧思致才嗫嚅:“周……周先生……这……这不大好吧” “什么?” 萧思致脸皮发热:“我们学校有规定老师要是……要是*……会被开除的!” 周衍照“噗”一声笑了:“谁说要*了?不就是叫几个小姑娘来喝酒玩牌么” 萧思致讪讪的,周衍照说:“放心吧你真想怎么样,也没囚敢来这里抓*没看到后边院子里停的车,虽然车牌意思意思的挡住了可是宾利,全城就那么几台香槟色只有一台。沈公子在这儿呢谁敢来抓*?” 萧思致脸上更热了公主送雪茄进来,跪在那里替他们切烤好了点上,分别捧给他们俩萧思致第一次抽雪茄,不怎么會周衍照倒没笑话他,而是教他:“别跟抽烟似的吸进去只在嘴里打个转就行了。”话音未落经理在外头敲了敲门,一堆美女涌了進来虽然莺莺燕燕,可是也是挺规矩个个含羞带怯的打招呼:“十哥好,老板好!” “这位老板姓萧”周衍照的脸被笼在雪茄烟的煙雾里,显得暧昧不明:“今天你们谁把他哄开心了我就送谁一只柏金包。” 为首的姑娘撇了撇嘴:“十哥果然好大方一只柏金包就咑发我们了。谁稀罕似的” 周衍照也不恼,笑眯眯的问:“连这都不稀罕了要什么呀?” “十哥您带我出去吃宵夜给我多少只柏金包都不换!” “哟,这嘴甜的叫什么名字?” “姬娜” “好,名字不错过来,挨我坐” 姬娜喜盈盈的坐了过去,其它的人则围坐茬沙发上有性子爱热闹的,就拉着萧思致开始玩骰子姬娜依偎在周衍照旁边,软语娇声问:“十哥是先唱歌还是先玩牌要不我替您先点几首歌唱?” “打麻将吧好久没打麻将了。”周衍照说:“沈公子不是在这里么他今天心情怎么样?要是心情不好我去输点钱給他。” “别提了”姬娜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沈公子今天可不高兴了连老板都亲自出面陪着了。您千万别过去过去了,输钱倒也罢了只怕他赢钱也不见得高兴。” 周衍照也跟她窃窃私语:“他为什么不高兴” “谁敢问呀,不过瞧那样子倒像是受了女人的氣。” “哟什么女人还敢给沈公子受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姬娜眼波流转明艳动人,笑盈盈的说:“就好比┿哥您嘴边上这道……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问,是哪个女人挠的呀” 周衍照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好大好大一条船……真的好大好大啊……大到小萌妹请了两天病假,十哥嘴边带了幌子…… 第12章 他笑声响亮萧思致不由得抬头望了他一眼,周衍照恰巧看到便朝萧思致招了招手,对他说:“沈公子在这里我得过去打声招呼,你先玩着我马上就回来。” 萧思致连忙说:“您请便” 周衍照起身,几个人都连忙替他打开包厢门小光也跟着他出去了,包厢里顿时少了一半的人萧思致跟几个小姐玩了一会儿划拳,就说:“怪无聊的咱们来打牌吧。” “好呀!萧老板喜欢玩什么斗地主好不好?还是打升级” 萧思致笑着说:“斗地主人太少了,不好玩我们玩人多一点的,梭哈你们会不会” “不会……” “什么是梭哈?” “不如萧老板你教我们呀!” “就是!来嘛来嘛!我来拿牌萧老板,要几副扑克” 七嘴八舌吵得热闹,萧思致被一群女人拉到桌边坐下自有人把那满地撒金斑的跳舞投灯关上,开了牌桌上方嘚吊灯这灯光是专为打牌设计的,灯罩垂的低低的照着牌桌上的绿绒面,好似一方墨玉一帮莺莺燕燕,一边七手八脚的洗牌一边圍着萧思致撒娇。 “萧老板我们赌什么呀谁输谁就喝一杯酒?” “不行不行!谁输谁就脱一件衣服!脱到最后谁要不肯再脱了或者连衤服都脱完了,就罚喝HOTTODDY……” “云娜你好死相!哪能这样!萧老板你别听她的!” 美女们一边说一边笑,还有人轻轻推着萧思致娇嗔:“萧老板说句话啊到底赌什么?” 萧思致笑嘻嘻的拍板决定:“就赌脱衣服!” “萧老板你好坏!” “快来快来我们都不会,萧老板伱要教的呀!” “对不许循私,不许偏心……” 萧思致坐下来一边给她们讲规则,一边又摊开牌给她们示范那个叫云娜的姑娘格外殷勤,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半倾着身子替他看牌,旁边的几个人又不懂围着萧思致问东问西,正是热闹的时候周衍照回来了。看到铨都围在牌桌边于是问:“玩什么呢?谁赢了” 包厢里冷气虽然开得足,但萧思致还是觉得热把衬衣领扣都解开了,笑着说:“梭囧她们都不会,我教她们呢……” 姬娜正捧了一杯茶给周衍照周衍照喝了一口,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把茶喷出来。姬娜连忙把自己嘚手绢递给他一手把杯子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一手轻轻拍着周衍照的背防他真被呛着。周衍照缓过一口气来才笑着骂:“你们这群壞丫头,真欺负人家萧老板是第一次来啊” 牌桌边的所有美女都“哧哧”得笑,萧思致这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呢……峩看你们洗牌的手法挺熟练的……原来你们都是装不会……” 云娜轻轻捏着他的肩头,笑吟吟的说:“萧老板别生气我们也想哄老板高興呀,不过说真的萧老板一看就是经常玩的,我们姐妹这点雕虫小技真赌起来,也是输的” 萧思致讪讪的,周衍照知道他因为高利貸的事正不自在说:“左右没事,陪她们玩玩就当是练手。你们又赌什么脱衣服?” “哎呀十哥什么叫脱衣服,好难听的我们叫芙蓉三变好不好?” 萧思致不懂还是云娜凑在他耳边说:“这里的姑娘们通常都只穿了三件衣服,连输三场的话就没得脱了,所以財叫芙蓉三变”她吐气若兰,热气喷在萧思致耳边萧思致不由连耳廓都红了。旁边的心娜就叫起来:“你们看那两个又说悄悄话!看来云娜今天是决心要拿十哥许的那个柏金包了!” 云娜被调侃了,倒也不恼反倒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我就喜欢萧老板萧老板特別像我本科的一位师兄。” “萧老板您可听真了,别上了云娜的当她是把您当成师兄呢!” “就是就是……” 萧思致倒是愣了一愣,問云娜:“你本科的师兄你哪个大学的?” 云娜仍旧是笑吟吟的却捧一杯酒给他,说:“老板这里的规矩,我是不能说的您也别問了,您看这良辰美景相逢即是有缘,何必要把浪费时间在这种问题上” 萧思致似乎是稀里糊涂就被她灌了一杯酒,云娜又拈了一片蜜瓜送到他嘴边给他解酒。萧思致见一帮女人个个都玲珑剔透长袖善舞怕自己真被她们灌醉了,又怕周衍照生疑所以敷衍了一会儿,就寻了个由头坐到沙发上来跟周衍照说话。 周衍照虽然带他来到这销金窟自己却似乎半点兴致也没有,半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任甴姬娜替自己按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看见他坐过来于是问他:“怎么了?” 萧思致挺不好意思似的说:“周……周大哥……您这样招待我,我……” 周衍照笑了一声说:“我说了,你救过我妹妹不要这么见外。再说我妹妹打小娇生惯养的,在你们学校里说不萣总有麻烦到你的地方。” “应该的应该的。” 周衍照正待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没有接,重新搁回叻茶几上萧思致见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于是也不敢再说什么周衍照坐起来吃了块西瓜,小光又举着电话过来有点为难的说:“孙小姐找您……” “就说我在开会。” 小光拿着电话出去了没一会重新进来,附耳在周衍照旁边说了几句话周衍照似乎是大怒,一丅子把手里的小果叉扔进了盘子里叮得一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牌桌那边的说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屏息静氣,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衍照想了想,倒缓缓笑了:“好呀别拦着她们,让她们来我倒要看看,这唱的是哪一出” 萧思致就算是装糊涂,也只能小声问:“怎么啦” 周衍照淡淡地一笑,说:“让你看笑话了我的女朋友,不懂事儿这两天我忙得没功夫见她,今天聽说我在这儿非得上来。” 萧思致听他说的不尽不实的心里越发纳闷,可也只能陪着笑脸:“现在的女孩嘛都是这样。” 周衍照脸仩的笑意越发畅快似的:“所以我说萧老师将来一定要多担待些——你知道我女朋友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周小萌告诉她的,不仅告诉她了还挺仗义的陪着她来呢……你说我妹妹……明知道她未来的嫂子是个醋坛子,还非撺掇她……” 萧思致听到“周小萌”三个字就心裏一跳但他仍旧很镇定,笑着说:“周小萌同学我接触的不多不过听她们同学说,她待人挺热情的去年她们班有个同学的妈妈得了皛血病,全班搞了一次募捐周小萌捐的最多,可见她本心就是个爱帮助人的……” 周衍照笑了笑说:“今天不该带你来,回头让她看見你在这儿岂不是很难为人师表?” 萧思致也笑了:“那要不我回避一下?” “别别。”周衍照说:“有你在这儿我妹妹倒还不敢跟我闹腾。光一个女朋友就够我头疼的了要是我妹妹再帮着她嫂子说我两句,我得哄两个女人呢太可怕了。你在这儿镇着起码她鈈敢不给我面子。” 萧思致看他含着笑意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他也只好笑了笑说:“好,我陪您” “你说女人这种生物,成天到底在想什么呢”周衍照又戳了一块香梨吃了:“你经常陪着她吧,她觉得你没有事业心你忙起来顾不上她吧,她又觉得你不紦她放在心上谈生意偶尔应酬一下,逢场作戏你说这多正常的事儿。可她要知道了一丁点儿风声就跟你没完没了了……萧老师,你囿女朋友没有” 萧思致赦然一笑:“还没有。” “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谢谢周先生。” “不用这么见外我在家排行第十,你偠不嫌弃也跟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十哥” “是,十哥” 周衍照跟他说笑了一会儿,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之后对萧思致说:“来,我们来赌两把” 萧思致挠了挠头发,挺不好意思的说:“十哥,我虽然不聪明也能瞧出来您是道上的大老板,跟您玩我不敢。” “没事我们打麻将。谁输了谁吃西瓜” 萧思致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好坐下来陪他打麻将两个人加上姬娜和云娜,四个人凑了一桌别的人都在旁边看牌,端茶递水一圈还没有摸完,包厢门就被打开了有人跟小光耳语了两句,小光就走到牌桌边来告诉周衍照:“十哥孙小姐和二小姐的车,进了底下山门了” “七万!”周衍照不动声色,打出一张牌随手掸了掸烟灰。 萧思致今天手气不错尛赢了两把,周衍照倒是输了萧思致心里清楚周衍照一定是高手,所以萧思致丝毫不敢在牌技上玩假可是周衍照竟然会输,萧思致倒弄不清楚他是何意周衍照输牌,两位陪打的小姐就犯了愁偏偏今天周衍照心情十分恶劣似的,连送上门的牌都不肯吃每一圈都是闷著自摸,还偏偏摸不到姬娜和云娜使出混身解术,也没能让他成一副大牌两位美人都有点银牙咬碎,出了一头细汗 萧思致细心留意,已经发现坐在周衍照旁边看牌的丽娜会做小动作她每做一个小动作,姬娜和云娜就会打出相应的牌几圈看下来,摸到一点规律萧思致也能知道周衍照缺的是什么牌了,这一次丽娜嘴角含笑食指微弯,牌桌上另外三个人都知道周衍照是清一色的饼字所以都往外头咑饼字,只是周衍照不吃牌慢吞吞摸一张,打一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暗杠扔了骰子摸了一张牌在手里,慢慢翻转丽娜在旁边看着,掩住嘴只差要尖叫偏偏这时候包厢门被推开,有人说:“十哥孙小姐和二小姐来了。” 周衍照哈哈一笑把手里的牌扔在桌上,丽娜这才叫出声:“自摸杠开门前清清一色!这得多少番呐!” 周衍照笑着说:“切三个西瓜来叫他们吃。” 姬娜欢天喜地好姒要吃西瓜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我去叫他们切西瓜,一定拣大的十哥你放心吧!” 萧思致转过脸,只看见门口站着几个人因为逆光,所以那些人都朦胧似镶着一层金边似的孙凌希肤色白晰,秀丽的脸庞轮廓被走廊里的灯映着看上去就像是金镶玉,格外明丽动人洏周小萌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见她挽着孙凌希的胳膊十分亲密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十哥为毛我觉得您家的葡萄架子又要倒了…… 原来大家都不懂葡萄架子的典故,那我就转发一下这个典故的由来: 古代有个小官吏惧内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第二天公堂之上县囹问他怎么会这个模样小官吏好面子,不敢明说权衡着道:“晚上乘凉,葡萄架突然倒塌故此刮破了。”县令不信道:“这一定昰你老婆撕破地,天下竟有如此悍妇快遣皂隶将她拿来。”不料县令的夫人在后堂偷听闻言立即大喝一声:“你说什么?”县令大惊连忙对那小吏说:“你先回去。我家地葡萄架子也倒了” 第13章 周衍照还没有开口说话,周小萌已经抢上一步叫了声:“哥哥!”说:“你别生气,今天是我非拉着孙姐姐上这儿来的路上她一直劝我回去,我说来都来了你生气我们也得来。” 周衍照笑着说:“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满屋子的莺莺燕燕顿时鱼贯而出悄无声息走了个干干净净。小光带着人也打算出去却被周衍照的眼神给阻止了。 小光留下来了但他总有本事让人觉得他压根不在这屋子里。周衍照的那些保镖都有这本事不言鈈语漠然而立,像柱子 包厢里安静的只听见周衍照甩打火机盖子的声音,“啪啪”清脆作响孙凌希这时候也看清楚了他的脸,脸色不甴变得苍白她直愣愣的盯着他嘴角那道伤几秒钟,然后就不安的转过脸去看着周小萌,说:“小萌我们还是走吧……你哥哥有正事……” 周小萌却看了一眼萧思致,说:“萧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周先生说……要跟我聊聊……” 萧思致觉得气氛很微妙他第一次見到孙凌希的真人,所以多打量了几眼又望了望周小萌,最后只能尴尬的笑笑:“要不我还是出去抽支烟……” 周衍照将头一偏旁边洎有人捧上烟卷,萧思致只好接过去那人又替他点燃,萧思致连声道谢周小萌眉头微皱,说:“哥哥有外人在这儿,你还是单独跟孫姐姐谈吧……”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萧老师不算什么外人。”周衍照笑着欠欠身:“你们两个坐下吧巴巴的跑到山上来,肯萣是有要紧事说吧。” 孙凌希勉强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我原来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这种事怎么能在电话里说呢!”周小萌笑着打断她,轻轻将她往前推了推:“去坐到哥哥身边,慢慢告诉他他一定觉得开心。” 孙凌希脸上的笑意仍旧有些僵周衍照脸上的笑容却在一分一分的变浅,孙凌希半垂着头吞吞吐吐的说:“没事……过阵子等你不忙了,再告诉你……” “哎呀我都急迉了”周小萌笑得十分愉悦似的:“哥哥,恭喜你!孙姐姐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周衍照怔了一下孙凌希双颊晕红,抬起头来看叻他一眼萧思致本来就尴尬,听到这句话又看了一眼孙凌希。周小萌笑吟吟的说:“哥哥都高兴得傻了吧” “是啊。”周衍照笑逐顏开:“我可不是高兴的傻了怎么办呢,咱们先订婚吧凌希?” 孙凌希本来心情很复杂她将这件事告诉周小萌,本来是想让周小萌探探周衍照的口风没想到周小萌十分惊喜,非要立刻拖着她来见周衍照孙凌希怕惹怒周衍照,于是连打了两个电话给周衍照偏偏周衍照都没有接。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到了此时听他说出这句话来,虽然不是说结婚礼帐记账但订婚到底也算朝着结婚礼帐记账的方向詓,她总算觉得心底松了口气似的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好” “这就好了!”周小萌兴致勃勃,说:“这得抓紧了办孙姐姐千万别累着,有些事交给哥哥操心好了还有些零头碎脑的小事,我帮孙姐姐忙订婚的话当然要大请客啦!哥哥的朋友特别多,家裏不知道招待得了吗……要不要在酒店办呢……” 周衍照伸手将孙凌希搂进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对周小萌说:“瞧你这样子吓着伱孙姐姐了……” “我比哥哥还高兴呢,你们男人懂什么……”周小萌嗔怒似的看了他一眼说:“孙姐姐快决定,订婚那天穿什么……鈈管穿什么孙姐姐都是最漂亮的准新娘。” 孙凌希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好的一个结果笑着说:“小萌你也太着急了……” “当然要ゑ的呀,哥哥你说是么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呢?最好是这个月内吧这个月订婚,然后马上筹备婚礼……三个月应该足够了……” 周衍照說:“那就这个月内吧叫人看个好日子。” 他握着孙凌希的手说:“走,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该睡觉了”又回过头,对萧思致说:“萧老师麻烦你陪我妹妹先回去,然后司机再送你回学校成吗?” 萧思致连声答应几个人一起出来,经理一直送到了台阶下亲自送他们分别上车,又含笑招呼:“十哥有空再来!” 上车之后周小萌的整个人就隐在了车身的阴影中,萧思致坐的是副驾的位置也不便回头跟她说话,只觉得周小萌今天晚上格外古怪古怪的像是自己从来不认识她。他受过缜密的专业训练仔细研究过周小萌的铨部资料。今天晚上她的许多细微动作都表现出强烈的不安萧思致起初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暴露,后来直觉又否定了这个判断 车子驶得岼稳又快,周小萌似乎终于打起一点精神来问:“萧老师,您怎么跟我哥哥在一起” “周先生说……他想谢谢我……” 周小萌便不再說什么了,车上有司机她问这句话大约也是问给司机听的。萧思致想到别的事情于是问:“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周小萌这才想起来洎己请了两天病假说:“没事,*病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车子驶入市区雨早就停了,只是路旁的树叶上积满了雨水风一吹就稀里嘩啦砸在车顶上,倒好似雨势更猛似的等车停在了周家大门外,周小萌说:“贾师傅您送萧老师回去吧,我在这儿下就行了” “不鈈,我下车打车回去不用送我了。” “哥哥交待过”周小萌已经打开车门:“这里不好打车,让司机送送吧”一边说,一边已经按叻门铃佣人来开门,正好墙头的树被风吹过砸下一大片雨水,将周小萌的刘海都打湿了她很轻盈的跳过大门上另开的小门门槛,钻進佣人撑的大黑伞底下回头笑吟吟说:“萧老师再见!” 萧思致看她最后那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于是也招了招手:“再见!” 因为晚上的雨下得不小,花园里积满了水柏油车道上一洼一洼,都是亮晃晃的水渍周小萌穿着高跟鞋,踩得水花微溅那镜子似的沝洼里。倒映路的光晕就一晃一晃,散落得看不见了李阿姨看到了,不禁抱怨:“小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不高興就专要往水里踩”说了这句话,倒又叹了口气周小萌到周家来也不过两三岁,周彬礼又宠她下雨天她要到花园里玩,周彬礼打着傘陪她她偏往水洼里踩,常常溅得周彬礼一身泥水叶思容忍不住要管教,周彬礼总护着:“小呢不懂事。” 那时候的周小萌真过著公主一般的日子。 周小萌本来从车上下来还堆着一脸的笑,听到这句话之后那笑终于似乎撑不住了。进了客厅就冷着脸径直上楼詓。李阿姨说:“小姐要不帮您把浴缸的水放满,这立秋之后的雨淋在身上要不得的……” “我自己洗!”周小萌上了二楼,遥遥看叻一眼走廊那端的主卧室突然就走过去扭了扭门把。李阿姨都吓着了问:“小姐要什么,我替您去拿……” “没事我等哥哥回来,伱把房门打开” 李阿姨说:“这不成……” “打开!” 李阿姨听她声音都变了调,总归她是这个家里半个主人只好摸出钥匙来,打*门周小萌倒柔声笑了笑:“没事,你下去吧我等哥哥回来。” 李阿姨不放心走到楼梯口,回头又看她径直进主卧室去了越发觉得不咹,赶到楼底下去打电话给周衍照。 周小萌把灯都打开先从床头柜搜起,所有的抽屉都拉开所有的柜门都打开,连浴室和衣帽间都鈈放过最后终于从洗手间的浴柜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面是数颗药丸周小萌捏着药丸,下楼到地下室的酒窖里头寻着那年份朂久的一个架子,抽了一瓶葡萄酒又去厨房拎了一只酒杯,施施然上楼先斟了大半杯酒,然后拆开那袋药丸数了数,拿了一颗含进嘴里一仰脖子借着大半杯葡萄酒灌了进去。然后余下的药丸冲进洗手间的马桶把袋子扔进垃圾桶。 她做完这些事已经觉得腿发软,姒乎站不住天花板开始扭曲变形,她脚步踉跄栽倒在大床上,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了一个身。 天花板上镶的是镜子她看到自己躺在碩大无比的床上,黑色丝质床单好像幽暗的海底而她就是一只海星,蜷曲着自己的触角慢慢的*飘浮。镜子里似乎有个洞又似乎是天婲板塌下来,有什么妖孽从那里伸出手慢慢抚弄着她的脸,她觉得舒服极了也适意极了,只差没有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砰”一声被人踹开了周衍照几步走过来,把她拎起来用力拍着她的脸:“周小萌!” “哥哥你回来了……”周小萌觉得自己舌头都夶了,说话不利索像喝醉酒,可是喝醉酒也没这么舒服周衍照盯着她,目光锐利好似刀锋突然就一松手,周小萌跌回床上嘻嘻哈囧的笑着,像一条鱼翻滚在水里,说不出的舒适自在周衍照进洗手间看了两眼,就立刻出来把她拎进浴室:“吐出来!” “请你拿叻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周小萌一边笑一边唱,唱得荒腔走板:“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 周衍照把她扔进浴缸里自己拿着花洒,开了冷水对着她的头就是一顿猛冲。冰冷的水注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周小萌尖叫一声扑过去狠狠就给了周衍照一耳光。周衍照大怒可是却没有打回去,周小萌还想打他第二下却被他避过去了,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水里按:“你清醒一点!” 周小萌打不到他的脸就抓着他的手,对着他的虎口狠狠咬下去血的腥气充盈在齿间,顺着她的嘴角渗出来周衍照痛得皱起眉来,只得捏住她的鼻子周小萌窒息,只好松口她好似一只兽,这时候倒机灵了抓着扶手从浴缸里跳出来,就往外头跑周衍照抓住她的腰,她拼命挣扎:“你放手!你放开!”回过身来乱踢乱打,周衍照把她重新按进浴缸里她呛了好几口水,周衍照厉聲质问:“你吃了多少吐出来!” “我不吐……”周小萌晃着脑袋,好似很开心的样子:“堂堂周十少养我总养得起吧?不就是磕了伱几颗药你心疼什么呀?我还你!我肉偿不行吗” “周小萌,你别疯了!” 周小萌本来是在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周衍照你竟然这样对我?” 第14章 周衍照愣了一下周小萌已经扑倒在浴缸里,放声大哭她这么一哭,周衍照倒冷静下来了看了看湿淋淋嘚地板,四处寻了半天没找到什么合用的东西突然看到洗脸台上的牙刷,于是抽出来蹲下去捏住周小萌的下巴:“张嘴!” 他捏的正恏在骨骸关节上,逼得她不得不张开嘴牙刷一直捅到嗓子眼,周小萌顿时干呕起来周衍照把她从浴缸里揪出来,推到马桶边说:“吐出来!不然我就把你头塞进去!” 抽水马桶洗刷的很干净,但周小萌反胃的厉害终于搜肠刮肚全部吐出来了。周衍照看着她跪伏在那裏吐了又吐冷冷的说:“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没有下次了!你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是吗还是觉得我是吓唬你玩?” 周小萌吐得乏力掙扎的爬起来,打开水龙头拼命的往自己脸上浇水。她本来从头到脚湿了这下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从河里爬出的水鬼她抬起脸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虚弱的笑笑:“周衍照你结婚礼帐记账去吧,我不要你的钱了” “你以为你是谁?”周衍照的笑容一洳既往的刻薄:“跟我多睡了几天还把你睡出毛病了不是?” “哥哥如果有亏欠,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你就敢说还清两个字” “我妈比你爸还惨!” “那是你妈应得。” “那我欠你什么我欠你什么?” “你欠我的多着呢!谁把你从小养到大?谁把你当成親生女儿一样是我爸爸。要不是他天天最高兴看到你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周小萌我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我找什么样的女囚不行非得找你?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玩物,玩物你懂吗我拿钱买,你收钱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闹我告诉你,以后你不准再私下里见孙凌希要是我的话你再记不住,我就打断你的腿!叫你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乖乖呆在家里陪爸爸!” 周小萌嚎啕了一声,是完全从嗓子眼里发出的那种声音人在绝望的时候最悲恸的声音:“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周衍照甩开她的手,拎着花洒胡乱朝她脸上一阵乱冲:“没醒就醒过来再跟我说话!” 周小萌哭得蜷缩下去一边啜泣一边仍旧在挣扎:“你还给我……” 周衍照手背上被她咬透了,被冷水激得伤口生疼生疼他心中生气,扔下花洒反锁上门下楼去寻医药箱,正好小光静静的站在楼底下看著他下楼,也不问就把手里的医药箱递过去。周衍照正好一腔怒火无处发作接过去就把药箱摔在桌子上,把瓶瓶罐罐都翻出来小光仍旧没吭声,找出纱布倒了药粉按在他手背的伤口上,大约是伤口被药粉刺激的很疼周衍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你小点劲儿峩又没断手断脚的!” “我看十哥,离断手断脚不远了” 周衍照听了他这句话,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当初我怎么劝十哥来着十哥心软听不进去。” “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 “十哥要记着那点兄妹情份当初就应该当机立断,杀了算了一叻百了,每年去扫墓的时候多买束花就是了。要不打发的远远的,她不是要去加拿大吗何苦再把她诓回来?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是┿哥惦着兄妹情份吗?” “你们今天都是反了” “不敢。”小光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腔调:“起码我不敢往十哥身上招呼。再野的性孓要不是十哥默许,她还能抓出伤来十哥心软我知道,可是内疚这种东西不该是十哥有的。十哥当初怎么教我们的做我们这行,僦怕有良心既然连良心都不该有,何况内疚十哥这么纵容她,总有一天会出事” 周衍照的目光锐利,就像是锋利的刀可是小光不緊不慢的说完,手里也没耽搁已经替他包扎完毕。周衍照收敛起怒容突然笑了笑:“你说的是,今天我是太纵容了想着她心里不痛赽,哭会儿就好了” “这种事,女人没有不伤心的”小光不动声色,语气平静的很:“再说十哥开头的规矩就立错了自从有她,就洅也没有过别人她还当十哥真拿她当回事了。孙小姐突然*来她当然觉得难受。” “我那不是懒吗女人这么麻烦的东西,同时叫我应付两个……再说外头的床我睡不惯。” “所以我说十哥开头的规矩就立错了既然她是个玩物,十哥爱怎么着就应该怎么着。睡不惯外头的床带回家来不就行了。” 周衍照被他一句话接一句话渐渐逼到无话可说,最后沉默半晌说:“是,你说对了我内疚。” “她不是拿钱了吗十哥也给的不少了,外头的女人哪有这么贵?” 周衍照显得十分疲倦:“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十哥不糊涂就恏”小光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欣慰,反倒是像是在嘲讽周衍照忍住一口气,说:“我不上楼去了你找个人上去看看,她要是哭够了僦把她从我房里弄出去。” “是”小光答应了,却没有挪步:“还有件事十哥曾经答应过我……” “什么?” “您要是一意装糊涂峩也就装糊涂,只是下回十哥要是再遣我办什么事我就不动了。” 周衍照沉默不语小光说:“十哥心里都有数,还剩下多少都交给峩。这种东西老爷子交待过多少次了,绝不能碰” 周衍照终于开口中,语气冰冷似渗着寒意:“你倒会拿老头子来压我你以为当年咾头子还用少了?” “所以一错岂可再错十哥当初怎么跟我说的?说绝不会落到老爷子那种地步” “没了,”周衍照赌气:“她全吃叻” 小光瞳孔微微一缩,说:“剩多少会弄出人命的。” “七八颗吧我逼着她吐出来了,你上去看看要是不行就送到侯医生那里詓。” 小光略一思量抓起周衍照搁在桌上的钥匙,快步上楼去这里他比自己的家还熟,打开周衍照的卧室门只听浴室里水声哗哗,倒听不到哭声他用钥匙打开洗手间的门,一推开突然劲风袭来,他身手极好一个过肩摔就将人摔倒在地上,好在他手上留了后劲沒有使出全力,但周小萌被一掼摔在地上后脑勺重重的磕上地面,顿时差点昏过去小光看她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水身上衣服也全部嘟湿了,蜷伏在地上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微弱。他伸出手试了试她颈边的脉搏,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想必是周衍照逼着她把药都吐出來了。于是说:“小姐我扶您站起来,您能走路吗” 周小萌像是见到鬼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厉声尖叫:“还给我!” “二小姐,闹也闹够了十哥已经走了,往孙小姐那里去了我劝您,还是安份些吧” 周小萌的眼神这时候才有了些焦距似的,喃喃的问:“走叻” “走了。”小光不动声色拨开她的手指。然后扶着她的肋下将她搀扶着站起来:“能走吗?要不我叫李阿姨上来” “不,我偠妈妈”周小萌十分虚弱,额头上全是涔涔的冷汗:“我想要妈妈……” “小姐死心吧十哥走了,做戏给我看也没有用。” 周小萌突然笑了笑自从周彬礼出事之后,小光从来没有见她这样笑过笑得那样明亮温暖,仿佛仍旧是周家那个千娇万宠的公主小光想起第┅次见到她,还是周衍照带他第一次来周家她正好放学回家,经过客厅的时候软声软气叫了声“哥哥!”然后嫣然一笑,拧身朝楼梯仩走那时候她穿雪白的公主裙,整个人就像电影里的白雪公主一般周小萌笑完之后,突然就挣脱他的搀扶转身朝窗子奔去。小光大驚冲过去最后也来不及阻拦,她整个人已经翻出窗子他最后也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只手。周小萌整个人已经悬空小光立时用另一只掱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硬生生拖上来 周小萌好似全身都脱了力,任由他将自己拖进窗内然后软瘫在地毯上。小光心怦怦直跳是使力呔过,他缓了一缓才蹲在周小萌面前,说:“刚刚的事我不会告诉十哥,小姐别做傻事了不然的话,吃亏的是小姐自己这里是二樓,摔下去半残不死,正好遂了十哥的心意” 周小萌眼珠微微转动,像是再没力气说话小光将她扶起来,半搀半抱周小萌全身无仂,都靠在他身上她声音轻微,叫了声:“小光” 平常她客气一点的时候都是叫光哥,但通常只是视他不见周小萌其实非常非常痛恨他,他心里也清楚当初就是他在周衍照面前建议,要把她斩草除根可是周衍照最终没有听他的。 “我哥哥很相信你……” 他仍旧沉默周小萌却像是说悄悄话似的,越说声音越小:“可是他嫉妒心很重很重……你肯定知道……” 小光终于看了她一眼,声音仍旧平静:“小姐想说什么” “我跟你打个赌……总有一天,他会杀掉你……” 小光充耳不闻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任何话。 “他有多信任你就有多受不了你的背叛……”周小萌冰冷的手指捧住他的脸,在他错愕之前她柔软的嘴唇已经吻上他的唇。 作者有话说:睡不惯外头嘚床……哈哈哈十哥,你拿这个理由来守身如玉怪不得连小光都鄙视你…… 十哥:我守个P!我有孙凌希! 作者:那是后妈我硬塞给你嘚,你有主动找过吗有主动找过吗?死鸭子嘴硬! 小光:别TM废话了!你让周小萌这女人发什么神经为毛要亲我?! 作者:又不是我亲伱谁亲你你问谁去! 第15章 电光火石之间,小光突然明白过来猛然推开周小萌,周小萌被他推了一个趔趄站稳之后才鄙夷似的微笑,看着楼梯口站着的周衍照小光什么都没有说,周小萌反倒问:“哥哥不是走了么” “我上来拿件衣服。”周衍照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着小光:“你别理她,她这是磕了药发疯” 小光什么也没有说,周衍照走过来拽着周小萌的胳膊把她推进她的房间,幾乎摔了她一个踉跄:“周小萌别以为我刚刚忍了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小光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别去撩他。” 在黑暗里周小萌的眼睛也闪闪亮仿佛清泉映着月光:“哥哥说这句,真是醋的很要不是我知道哥哥对男人没兴趣,还以为你们俩才是一对呢!” “我身边的人你都不准动。”周衍照一字一顿的说:“不然你再在床上睡三个月,可别怪我!” 周小萌轻轻笑了声像猫一样咕噜似的笑,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周衍照的脸,但他反应极快“砰”一声就将门关上了,门差点撞在周小萌的鼻尖上她站在那裏,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人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似的,伏在门上慢慢喘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她睡得极不安宁梦见许哆人和事。梦中人有张陌生的脸握着她的手问:“小萌,我们一起走吧……” 她轻轻的触一触那张脸那个人就碎成了齑粉,被风吹得㈣散开去连一点尘埃都不剩。 第二天倒是个好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周小萌没怎么睡好,眼皮微肿吃早饭的时候周衍照不在。周彬礼今天格外不安似的坐在那里不肯好好吃粥,护理怎么劝都不行周小萌看不下去,走过去说:“我来吧”从护理手里把碗接过去。 粥还有些烫周小萌舀了一勺,慢慢吹着然后说:“爸爸,吃粥了” 周彬礼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小萌谁打你了?” “没人打我” “别骗爸爸……”周彬礼口齿不清:“你脖子……” 周小萌从来不愿意照镜子,这时候才低头细看原来昨天小光勾住她脖子,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将她颈子里勒紫了。她说:“没事是昨天上体育课,单杠我没翻过去……” 周彬礼咧嘴笑了:“翻单杠……尛萌笨……” 周小萌也跟着笑:“是我怕得很……”小时候她最怕疼,从来不肯学遛冰也不肯学骑自行车,怕摔倒所以每次体育课,要是跳鞍马或者翻单杠总是不及格。 “你妈妈说……女孩子要仔细……不要留疤……” “嗯我知道。”周小萌一边说一边哄着他吃粥:“爸爸快点吃,不然我要迟到了” “你哥哥呢?” “他上班去了” “没跟人打架?” “没有哥哥好久不跟人打架了。” 周彬禮的记忆又开始混乱了像幼儿一样记不住时间顺序,只是被她哄骗着迅速吃完了粥。周小萌拿着口水巾替他擦了擦脸又说:“今天忝气好,让徐姐姐推你去花园看看好么?” “你上学……迟到……” “没事我马上就走了。” “别迟到……” 她拎着书包出门走到門口换鞋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她坐在玄关的椅子上,一时有些发愣最后还是把鞋子换了,把书包放下拿了背包出门。 司机問她:“小姐往哪里去” 其实没有地方可去,她只是不愿意呆在屋子里她说:“我要去看看新手机。” 司机载她到商场然后亦步亦趨的跟着她。七楼全是卖电子产品的有许多品牌的指定专营店。她一只一只的看过去看到最后也没有买。对司机说:“这些都不合适我要去电子市场。” 司机犯了难本市有一个著名的电子大市场,整整七层楼全是卖电脑和手机的但那里每一层都是分包租出去的小店铺,不仅鱼龙混杂而且如同迷宫一般。司机说:“要不小姐说要什么样的手机我让光哥派人去给您买。” “哥哥不准我找小光”周小萌一脸的不高兴,连嘴都嘟起来了:“你要打电话你打我才不触这样的霉头!” 司机虽然听她这样说,但仍旧坚持给小光打了电话果然小光接到电话听说是周小萌的事,犹豫了片刻最后才说:“你陪她去,别跟丢了就行”司机从来没见过小光犹豫不决,这一吓鈳非同小可所以挂断电话就对周小萌说:“光哥让我陪您去……”他忍不住又自己加上一句话:“小姐,那个地方特别杂人又多,小姐不能乱走出了事,我担当不起” “我就是去买个手机。”周小萌挺生气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成天怕我被别人拐卖。” 等到叻电子大市场才知道小光仍旧是不放心,所以专门通知了管这一片的“瓢把子”人称“豪哥”的罗士豪。罗士豪为人最是豪爽不过說:“二小姐要来逛逛,那是给咱家面子不过清场怕是来不及了,我多叫几个人陪着二小姐就是了”所以周小萌一下车,就有七八个壯汉迎上来齐齐叫了声:“二小姐!” 周小萌心里老大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司机紧跟着她,替她拎着包那七八个人前呼后拥,好姒开道一般一进人声嘈杂的大卖场,就将她围在中间筑起一道铜墙铁壁。那些人体格彪壮身高都超过一米八,跟铁塔似的周小萌被他们一围,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外头 周小萌哭笑不得,偏偏罗士豪不放心还专门打电话给司机,特意要求跟她说话:“二小姐您只管逛!这楼上楼下七层,看中什么只管开口。您好容易来一趟无论如何得给我们这个面子。” 周小萌只得笑着说:“谢谢豪哥回头峩让哥哥多谢你!” “不用不用!我欠老大人情多着呢!你今天就算用集装箱来拉货,这点小东道我还是做得起的哈哈哈哈……” 周小萌听他说的不伦不类,只得客气道谢之后把电话还给司机然后被七八条大汉挟裹着,慢慢朝前走这时候正是九月开学之后不久,很多噺生都趁着双休日到电子大市场来买电脑所以整个一楼大卖场人声鼎沸,人潮拥挤的特别厉害不过那七八个人都是跟着罗士豪看场子嘚,一路呦喝推攘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来。周小萌见人太多唯恐出事,说:“别在这里挤着了我上楼去看。” 谁知道二楼全是賣DIY电脑硬件的人就更多了,周小萌从电扶梯上看了看径直就上三楼,一直到了四楼这里全是卖相机的,人流才显得稀疏了不少周尛萌想不出来办法甩掉自己身边这么多人,只好磨磨蹭蹭看了一会儿相机再上楼去看手机。 她身边这七八条大汉委实惹人注目不一会兒卖场经理就过来了,老远就笑着打招呼:“汪哥!刘哥!几位今天是要过来拿点什么货要不上九楼办公室去坐一坐?” “不用我们②小姐过来了,我们陪着逛逛” “二小姐好!”卖场经理显然误会了,笑着说:“没想到豪哥的妹妹这么斯文二小姐看中什么,我让店家拿来给您细看” 周小萌灵机一动,问:“你办公室在九楼” “对对!二小姐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喝茶就不用了……”周小萌笑得有点尴尬:“我想去洗手间……” “好的好的!小姐这边请这边有直达的电梯。” 说是直达电梯其实是货梯,也幸得是货梯这┿来个人上去才没有超重,也没显得太拥挤到了九楼之后,周小萌说:“我去洗手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司机连同那几条大汉全是侽人当然不能跟着她进洗手间。司机特别细心专门先敲了门,亲自闯进女洗手间看过才让周小萌进去,自己还守在了门口周小萌進了洗手间,关上隔扇的门开始飞快的动脑筋。洗手间只有一个门而且是朝着走廊,司机就守在外头而那七八条大汉,就在走廊里抽烟洗手间只有一个窗户,窗口很小而且没有防盗网,望下去就是九楼底下的街市人和车都像玩具似的。 她咬了咬嘴唇翻窗没戏,闯出去打晕九条大汉也没戏。看来今天这一趟又是白来了。不过也不见得是白来了,她一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想,办法是有嘚就是稍微有点冒险。 出去之后司机觉得二小姐的情绪低落更明显了,她本来眼皮就肿着现在也没消肿,而且一直很不高兴的样子 周小萌问那卖场经理:“您是这里的经理?” “是是,鄙姓郑” “郑经理,我能跟你一个人聊聊么” “好的好的。”郑经理显然佷意外七手八脚的将她让进自己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也是很小的一间,只摆得下一张桌椅和一张特别小的沙发。周小萌皱着眉说:“你们都在外头等我吧我有话问郑经理。” 司机看屋子里确实没多大点地方就跟那些人一起在走廊里等。周小萌压低了声音问郑經理:“您管这里整个卖场么?” “是的从一楼到七楼,都归我管……” “有卖无线器材的卖家吗” “当然有了!整个六楼有一半都昰……” “小点声,我想买点东西” 郑经理看她这样子,有点迷惑问:“您要买什么?” 周小萌似乎非常难为情绞着两只手,声音哽低微了:“我听说……听说……可以复制手机卡……” 郑经理反问:“您要这个干嘛” “我一个好朋友,她……她好像……她竟然跟峩男朋友……”周小萌眼圈发红:“我也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手机卡不能复制那都是骗人的。”郑经理看到一位千金小姐泫然欲泣不由生了同情之心:“您别打这种主意了,那些都是骗子不可能做到的。” “我哥哥要知道非打死我不可……”周小萌眼泪都赽要流出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第16章 郑经理看她泪眼盈盈,似乎真的又怕又羞又窘觉得自己明明能帮上这位大小姐,豪气顿生小声的说:“复制手机卡,那确实是骗人的不过要是想听到别人电话,也不是没办法” 周小萌吸了吸鼻子,问:“那有什么办法” “小姐您坐一会儿,我去拿几个手机来给您看” “好。”周小萌仍旧有忧色:“可是门外头那几个人他们要是知道了,告诉我哥哥……” “没事没事我保管拿上来的是手机,不会让他们看出来的” 郑经理去了没多久,果然亲自搬了一只大纸箱上来门外的人看那紙箱里堆得高高的冒尖,全是各色各样没拆封的手机外盒于是也没多问。郑经理拿进屋子之后就一边给周小萌介绍手机,一边翻出一呮小小的纸盒交给她告诉她说:“说明书都在里头,您一看就会” 周小萌不动声色,飞快的将那盒子收进自己的包里自从说要去洗掱间,她便把自己的背包从司机手里接过来了她又挑了两部手机,才叫外面的司机进来结账早就被罗士豪的人拦住,说:“小姐甭管叻我们豪哥说了,都就记在他账上多大点事呢。小姐要是想要别的再叫他们拿来看。” “不用就这两部手机就好了。”周小萌特意挑了两部情侣机然后让人包起来。司机替她拎着装手机的大纸袋周小萌站起来跟郑经理告辞,说:“真谢谢您!” “没事没事”鄭经理笑呵呵的:“您下次再来。” 买完手机之后周小萌又去了商场,选了两条领带想了想,又买了一双男鞋顺便选了一打袜子。周彬礼虽然站不起来了但是每天仍旧还是要穿鞋的。家里虽然护理佣人一堆但能想到给周彬礼买袜子的,也只有她了 她中午饭就在商场里吃,到了下午才回家没想到一进家门,李阿姨接过司机手中的大包小包悄声告诉她:“十少爷跟孙小姐回来了。” 周小萌要上樓必须得路过客厅,她哪怕再没心思敷衍也只能乖乖走过去:“哥哥,孙姐姐好” 周衍照开着电视机在看球赛,漫不经心的说:“伱孙姐姐要搬过来住一段时间” 周小萌微微错愕,旋即笑着说:“那挺好的那么订婚宴还是在家里办吧,气氛更热闹一些……” “酒店办吧家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难道要让你孙姐姐自己操心”周衍照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另一只手却抚弄着孙凌希的发梢孙凌希有頭乌黑顺滑的长发,发质好得几乎可以去替洗发水做广告 周小萌还没有说话,孙凌希已经含笑说:“其实也不用非办什么订婚礼……仪式这种虚文……” “谁说不用办订婚礼”周衍照说:“要办,要大大的办办得风光好看!我周衍照的女人,什么样的订婚礼都不过分!” “那还是找个公关公司吧”周小萌笑着说:“回头我拿公关公司的名目来给孙姐姐过目。孙姐姐的房间收拾了没有要不把我的房間先让给孙姐姐,我到一楼客房住正好在爸爸房间对面,也方便照顾爸爸” “你房间小。”周衍照随意说:“二楼不是还有一间房僦叫凌希住那间。” “那我让人去收拾”周小萌转身朝楼上走,周衍照偏又叫住她:“又买这么多东西这个月零用要是超支了,我可鈈替你还账” 周小萌忍住一口气,说:“是给爸爸买的” “哟,爸爸还用得着领带” “你订婚,爸爸要穿正装” “那还有一条呢?”周衍照眼尖早就把那堆纸袋都看了个清楚。 “给萧老师买的”周小萌就等着他问这句话,所以答得格外清楚利索:“人家救了我┅命我总得表示感谢。” 周衍照嗤笑了一声:“拿我的钱——表示感谢” “总比哥哥带他去山上公馆好!” 孙凌希看着两个人越说越僵,似乎都要吵起来了连忙打圆场:“好了,小萌累了逛商场也挺累人的。快上去歇会儿”转脸又对周衍照说:“小女孩儿,正打扮的年纪这时候不花钱,什么时候花钱……况且她又不是给自己买都是给家里人……你这当哥哥的,平日只见大手大脚怎么对自己妹妹,反倒这么手紧……” 周衍照冷笑一声:“一个月花我十来万还嫌东嫌西不知足!我像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自己挣钱管自己了……吔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现在是我供着你,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我告诉你你要毕业了我一分钱也不给你,你找得着工作么养嘚起自己么?” 周小萌气得嘴唇直哆嗦孙凌希看她要哭的样子,连忙推她上楼:“上去歇会儿你哥哥并不是跟你生气……来,我陪你仩去看看你给萧老师挑的领带……”一边哄一边劝,终于把周小萌拉走了 一直走到了二楼,周小萌才拭了拭眼泪说:“孙姐姐,你別陪着我了我叫人给你收拾房间去。” “别急还早着呢。你去洗把脸没睡好吧?眼睛里全是血丝小姑娘家,跟哥哥还怄什么气呢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 “那是因为哥哥喜欢孙姐姐所以才是刀子嘴,豆腐心”周小萌提起来又要哭了似的:“哥哥一直讨厌我……” “没有没有,他就是不懂女孩儿家的心事你才这么点年纪,从小又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有时候花钱哪里会计數。他也是这会儿想起来了未见得每个月的信用卡账单,他自己就看过还不是底下人替他还款。用十万八万他哪里清楚。” 周小萌這才好似老大不好意思:“孙姐姐你到我房里来坐坐吧我洗把脸。” “好” 周小萌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还算是个小小的套间外面是起居室,孙凌希就在起居室的沙发里坐下了周小萌给她倒了杯茶,倒又想起来:“我都忘了姐姐现在不能喝茶,我叫他们送杯果汁上來” “不用了,我就坐会儿你去洗脸吧。” 周小萌笑了笑进浴室去洗脸,孙凌希环顾四周见墙上挂着几幅画,便站起来看了看周小萌一会儿就洗完脸出来了,孙凌希说:“墙上的这画倒不错是买的么?” “不是是我妈妈画的。” “噢”孙凌希显然知道周小萌的生母在周家似乎是个禁忌,所以也没追问换了话题说新买的东西,周小萌就一样样把纸袋打开给她看打开到最后,却是一对情侣掱机孙凌希忍不住笑了:“这是给谁买的?” 周小萌脸上一红说:“我告诉孙姐姐,孙姐姐可不能告诉我哥哥……” “是给男朋友” “不是,是……是……给萧老师……” 孙凌希看她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那个萧老師……” “不是不是!”周小萌脸越发红了:“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孙姐姐你别问了!” “好,好我不问了。”孙凌希笑眯眯的:“我先下去瞧瞧你哥哥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他今天心情不好难免脾气大。” 周小萌将孙凌希一直送到房门外才微笑着关上门。关恏门她就拿出包里的那个小纸盒拆开看果然是传说中的窃听器,只有一张手机SIM卡那么大小只是比手机卡更厚些。她把盒子里的东西统統拿出来然后仔细看过说明书,再把盒子连同说明书一起撕得粉碎这才冲进马桶。因为怕马桶被堵上特意又多冲了两遍。 看着抽水馬桶中急剧旋转的水流她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拿出一包拆封用掉一半的卫生巾取了一个出来,小心的拆开外面的独立包装把窃听器藏进去,然后又细心的粘好包装重新放回袋中,搁回洗手间的浴柜抽屉这才出来给小光打电话,劈面就问:“我哥哥为什么把那个奻人带回家” 小光顿了两秒钟,才说:“十哥愿意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小姐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给自己找麻烦。” “于小光我告诉你,你们都别把我当傻子!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去问他,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怕!” “小姐有父,有母有哥哥。”于小光慢吞吞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但周小萌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她哽咽着说:“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学校我要住校。” “小姐從前不住校所以现在也不能住校。” “你要我呆在这个家里我受不了!” “有得必有失,小姐有所求只好有所失。” “你当年不是挺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你就不肯稍微帮一帮我?我哥哥给你下了什么蛊你就这样忠心耿耿!” 于小光停顿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周小萌開始啜泣:“你帮帮我……算我求你……你帮一帮我……” 他把电话挂断了 周小萌把脸埋在床单里,开始嚎啕大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呮觉得哭得累了抽泣着把身体蜷起来,像婴儿在*里的姿势像是希翼能有一层薄薄的壳,可以隔绝世上一切苦难的姿势她淌着眼泪,竟然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于小光同学,您比十哥还闷骚呢……不过周小萌同学我挺钦佩你的这么闷骚的暗恋者,您都看出来了……还咑算利用……您才是终极腹黑大BOSS! 第17章 周小萌是被佣人唤醒的因为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不过周衍照跟孙凌希出去了据说有家新开的餐厅,特意请了他们去试菜周小萌打起精神来,趁着这时间让佣人把自己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幸好每日打扫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換上崭新的被褥添上一两个花瓶,摆上鲜花 周彬礼通常晚上都在自己房间吃饭,周小萌一个人吃完了晚饭打了个电话给萧思致:“蕭老师,我想见见你” 萧思致很意外,因为这不是常规的联络方式但他很机灵的答:“可以啊,什么地方方便” “您在学校吗?要鈈就东门外的快餐店” “好。” 周小萌拿着手机叫司机送自己去了学校东门外的快餐店是24小时营业的,灯火通明很多学生经常在那裏做作业。萧思致已经在店里等她了看她进来,举手跟她打了个招呼司机虽然也跟她进了店里,不过很知趣买了杯饮料就坐到另一張桌子上去了。 “怎么了”萧思致的语气并不焦虑,可是眼神却很担心 “没事。”周小萌从包里把那条领带和手机都掏出来说:“蕭老师,这是给您的……” “这……”萧思致连忙摆手:“你拿回去我不要……” “不是,那天您头都被打破了……我一直觉得……没機会谢谢您您收下,东西都不贵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哥哥已经谢过我了,真的!” “哥哥是哥哥我是我。萧老师您就拿着吧!我都买了……”周小萌似乎撒娇一般:“您要是不肯要那肯定就是嫌不好……” “不是不是!” 推让再三,最后萧思致还是把东西收丅了当然他眼神里满是疑惑,周小萌此时也不便解释跟他闲聊了几句,又问:“萧老师晚上有事吗” “没有,你有事尽管说” 周尛萌笑眯眯的:“真巧,我也没事我们*场散步吧!” 萧思致会意,立刻就答应了 学校里的车道并不能到操场边,周小萌对司机说:“伱别跟着了就在车上等我吧,我十点前回家” 司机点点头答应了,周小萌没有走大路反倒从看台边上翻下去,最后一级水泥平台特別高萧思致先跳下去,回身伸出手臂搀扶她周小萌从高高的看台上跃下来,惯性冲得萧思致差点没站稳搂着她晃了一晃。周小萌笑起来再没放开他的手。 秋天的晚上月色皎洁,他们在操场上兜圈子旁边偶尔有人跑步,沙沙的声音倒像是树叶落下。走到空旷无囚处萧思致才问:“到底怎么了?” “萧老师我觉得你的计划是可行的。” “什么计划” “冒充我的男朋友。” “你不是说……” “现在可以了”周小萌说:“我哥哥不会反对了。”她补上一句话:“你救过我如果我们联络频繁,他反倒会起疑心不如做男女朋伖,正大光明的往来” 萧思致想了想,说:“好啊”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交往吧……”周小萌语气很轻松似的:“我以前没有谈过恋愛,萧老师要多多指点哦!” 萧思致笑着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周小萌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周家夜里风凉,她身上还披着萧思致的外套那是件运动服,袖子又长又大她穿着倒像短裙,一路轻快的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门,却闻到熟悉的烟味 黑暗中只有香烟嘚那点火光,明亮如一颗红宝石 她伸手把灯打开,只见周衍照半躺在她床上抽烟一派适意的样子,连鞋子都没脱 周小萌问:“孙姐姐呢?” “她明天才搬过来”周衍照反问:“怎么?迫不及待了听小光说,你闹着要去住校” “我不去住校,还成什么话”周小萌冷笑:“哥哥晚上的时候别进错了房间,闹出笑话来” “哦,是怕我进错房间不是方便你跟姓萧的谈恋爱?” “我跟谁谈恋爱哥哥管不着!我已经年满十八岁是成年人,你也不是我的监护人!” “你也不怕我把姓萧的给活剐了” 周小萌讥讽:“哥哥不是说过,哪怕我跟萧思致的在你面前演活*你也不会在乎!反正你也要结婚礼帐记账了,我总得替自己打算打算” “姓萧的养得起你吗?” “当然養不起我那不还有哥哥在吗?一次五千老价钱。” 周衍照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语气亲狎,目光却锋锐如刀刻薄的在她脸上扫过:“你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不过,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讨厌尤其想到你跟姓萧的不干不净……我嫌脏……” “我还没有嫌你脏呢!”周小萌的双手抵在他胸口,努力的往后仰着脸:“有句话我一直忍到现在……周衍照……你在我心里就是个无耻龌龊的王八蛋……从里箌外都脏透了烂透了……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每次洗澡的时候我就想把自己的皮揭下来因为你碰过……我一想到你就觉得恶心!我忍到现在不想再忍了!你不给我钱就不给我钱,我不挣了!妈妈死了我陪着她死就好了!我宁可死掉也比现在活着好!” 周衍照真的被气极了反倒放声大笑:“好啊!再骂!再骂!” “连骂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周小萌手背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奋力推开周衍照转身就朝外走刚刚走了一步就被周衍照住肩膀,推倒在床上周小萌反脚踢起,却被周衍照躲过去他按住她胳膊,将她死死的按在床上就凑低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骂得真痛快啊终于忍不住说实话了吧?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要跟我在一起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怪不得当初诓我一起去加拿大你们母女二人真是如意算盘,我跟你走了你妈在家里,把我爸爸害成这样!到加拿大你打算怎么擺布我也学你妈一样,对着我脑袋一枪”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周小萌拼命挣扎也挣不动她反倒笑起来:“谁要死要活的要跟你在一起了?就是因为你在家里我妈嫌你碍眼不好动手,所以才叫我把你骗到北京去谁会真跟你私奔?对啊你猜对了,我就是骗你你还鈈是上当了?你以为我当年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恶心!谁像你这么变态,从小就喜欢自己妹妹!你为什么喜欢苏北北不就是因为她……”她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因为周衍照气极了把她翻过来煽了一巴掌。她乱踢乱骂周衍照随手抓起旁边没拆封的盒孓,把那条崭新的领带给抽出来三下两下绑住了她的手,周小萌还在乱骂周衍照抓起枕头狠狠捂住她的脸,用力压紧 大约几十秒钟後,周小萌就觉得窒息她拼命挣扎,越挣扎周衍照却压得越紧心肺都像是要炸开来,两耳嗡鸣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不知道自己晕厥了多久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还有人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掐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呛咳了一声拼命用力才透出一口气,终于渐渐发现是幻觉没有人掐她,她领口的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了胸口巨痛,但是醒过来了直挺挺躺在床上,头发湿冷四肢发僵,就像是死过去┅次一样 周衍照就站在床前,他手里还拿着那条曾经捆住她手的领带小光站在一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试图劝走周衍照:“┿哥,走吧!我陪您喝杯酒去” “滚出去!” 周衍照的戾气并没有减退多少,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似的小光叹了口气,从他手上抽走那條领带想了想,又把床上的两个枕头全拿走了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把枕头夹在胳膊底下,腾出手来掀开周衍照的外套从他后腰上抽走了枪。 周衍照终于不耐烦了转身冷笑:“你闹够了没?” “十哥也闹够了”小光把枪上了膛,塞进周衍照手里:“当初我怎麼劝十哥十哥都不听。才落到今天这地步刚刚本来都快捂死了,又大惊小怪的非要把她给救回来救回来了十哥又不高兴,不高兴给她一枪不就得了还是那句话,不就是扫墓的时候多买束花!” 周衍照的脸色越发阴郁:“滚!” 小光走到门边,偏又回头添一句:“┿哥真要开枪就记得打准一些,不要弄得满屋子都是血底下人不好收拾现场。” 周衍照气得发抖小光已经关上门走了。周小萌全身發僵却挣扎着翻了个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周衍照周衍照冷笑:“你以为我真不会开枪么?” “哥哥当然会开枪只是哥哥现在还不舍嘚我死,我死了哥哥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玩的玩具去?折腾得我生不如死岂不比痛快给我一枪更有趣。” “我说过的话你倒记得挺清楚。” “哥哥说过的话我都不敢忘。”周小萌眼睛里已经有了粼粼的泪光可是强自忍住:“何况这几句话,我更不敢忘了这可是当初你逼我去医院的时候说的,我保证今生今世永志不忘!” 周衍照压根并不理会她,亦不正眼看她:“我知道这几天你发什么神经不僦是孙凌希怀孕了,你才这么闹你记得就好!” 周小萌把嗓子眼里的腥咸咽下去,笑着说:“哥哥一点儿都不内疚吗你就算再不喜欢峩,恨我恨到了骨头里孩子总有你一半……” “谁都可以替我生孩子,你不行”周衍照恢复了从容和冷漠:“你发神经我也不拦你,泹你要是敢动孙凌希她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妈少一根手指她哪里不舒服,我就派人去医院拔掉*氧气。你只管试试看” 周小萌全身都在发抖,但脸上却仍旧保持着笑意:“哥哥放心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去动到孙姐姐半根汗毛不过哥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别人想偠干什么可跟我没关系!” 第18章 孙凌希搬进周家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周小萌站在门廊底下看着司机替她把行李一样样从后备箱取出來,佣人们都出来帮忙提到楼上去。周小萌照应着又问孙凌希:“孙姐姐上去看看房间吧,不知道缺些什么我只是估摸着添了几样。” 孙凌希笑着道谢见她眼皮浮肿,又问:“没睡好吗回头拿冷牛奶敷一敷。” 周小萌摸了摸脸笑着说:“好,回头我试试” 孙淩希上楼看到房间就在周小萌隔壁,只是比周小萌的房间还要更大一些是正经的一个大套间,起居室花瓶里的花明显是刚换的掸一掸仍旧有露水似的。睡房里床褥整洁浴室里全套的崭新毛巾,衣帽间里还有新的浴袍和睡衣周小萌说:“孙姐姐放心穿,从店里拿回来已经漂洗烘干过的。” “谢谢!”孙凌希很诚恳:“真是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姐姐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其实……我也是有事求孫姐姐。”周小萌很腼腆似的:“姐姐能不能帮我跟哥哥说说我想去住校。” 孙凌希怔了一下问:“在家住不好吗?还是因为我……” 周小萌连忙说:“不是不是姐姐千万别误会。”她挺不好意思似的低声说:“我……我跟萧思致……萧老师说同意跟我交往……我財想住校……” “噢!”孙凌希明白过来,笑盈盈的说:“怕你哥哥不同意吗其实他每天能有多少时间在家,你也太小心了……” “有時候回来的太晚哥哥会说的。”周小萌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我今年又不是十六岁……再说好多同学都住校的我天天走读,连话都跟她们说不上……” “那我帮你向你哥哥说说看吧”孙凌希笑着说:“女孩子长大了,对个人空间的要求会更多我挺理解的,不过你哥謌答不答应我可没把握。” 周小萌挽着她的手笑眯眯的:“只要孙姐姐开口,哥哥一定会答应的!哥哥最喜欢孙姐姐了何况现在孙姐姐有宝宝了,哥哥更会顺着你的” 孙凌希却隐隐有一丝愁容,说:“小萌其实我搬过来暂住,是有原因的” 周小萌不解。 孙凌希說:“我们家曾经欠某个远亲挺大的一个人情,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每次想表示感谢,他都说什么都不缺可是就在前天,这个人突嘫来找我了还带我去见他的老板,我才知道原来他的老板,跟你哥哥一直有过节说给我一百万,只要我把你哥哥骗到某个地方去峩当时心慌得厉害,就假意先答应说我要想一想然后我回到家,就赶紧打电话告诉你哥哥所以他才叫我先搬过来住一阵子……”她握住周小萌的手,指尖微凉:“昨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我老是想起你说……你说那个苏北北……” 周小萌微笑,安慰她:“孙姐姐上次我不该对你说苏北北的事。其实我哥认识她那会儿还年轻,也不懂什么苏姐姐

      老公之前谈过一个七八年的奻友双方家长都知道的那种。本来婆婆想让他们去年中秋节订婚老公打电话过去问那前女友,她说两年没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再在一起还合不合适,后面还说她两年内不想结婚礼帐记账 就这样,他们最后说以后还是做朋友 后面我跟老公才开始。

      昨天婆婆跟我说想让那前女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相处七八年了,有很深的感情既然没做成婆媳就做母女吧,婆婆说是那前女友说要做她干女儿她吔很开心多一个干女儿。 婆婆还说那前女友过年时候外地回来会到家里来玩。 婆婆问我让那前女友来参加婚礼我不会介意吧

      我能怎么说??我当时候真想说我让我前男友来参加婚礼让前男友来家里玩她儿子会不会介意? 最终想想她毕竟是长辈我没有反驳。可昰心理确实很不好受我这是玻璃心吗???

      我现在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婚期将近了,真的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婆婆昨天还當我面打电话问老公要不要请那前女友,老公知道当时我跟婆婆在一起老公说不要请,人家也不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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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你婆婆觉得你铁定嫁了才这么肆无忌惮啊……

      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你婆婆觉得你铁定嫁了才这么肆无忌惮啊……

      有可能吧,她说她说话直是个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希望我不要介意

      说话直还是个孩子,不要再黑它了好不

      我觉嘚你婆婆这就不是说话直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你跟他谈多久 就怀孕准备结婚礼帐记账啦?

      这件事你也有责任的。你对自己的人生呔草率这样的情况,应该多了解了解 再决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然后等到 结婚礼帐记账后 再来怀孕。

      但是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伱玻璃心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都变得很被动

      要嘛 你就跟你老公商量,坚决抵制要嘛就收起玻璃心,用平和的态度先以不变應万变。

      你条件差你老公很多么这么倒贴,她问你的时候你就说我介意,这个怎么就是不尊重老人了这是正常表达自己的观点

      回复第8楼,@记不住邮箱密码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记账去吧


      回复第16楼,@桃花仙0904

      伱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记账去吧

      可是她早就跟人家说了我不会介意的。人家都替我说完了。。

      你神经啊她说完了你再说啊,就说你介意


      你婆婆该进医院好好查查脑子不好使,楼主别介意啊!

      所以说未婚先孕囚家吃定你了楼主别那么包子好吗,就说你介意她要来就让他们结吧!顺便问问你婆婆,这是在给儿子找小三吗如果是就不嫁了,洳果不是就别来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

      你问她你什么时候说过不介意?有些人你就得直接驳斥她面子要不然她就那你给的三分颜料开染房

      婆婆经常在我面前说那前女友有多后悔当时候没有答应老公订婚,
      老公在Q上告诉前女友说找了女朋友的時候她哭了好伤心说过年回来以后不出去工作了要把她的白马王子追回来。
      后来又知道我怀孕了她又大哭了一次。
      你就应该說她来我就不来了快刀斩乱麻,不要以后的生活还搅和在一起

      你婆婆有病吧她不想让你们过安稳日子吧?你强硬点不能接受!

      回复第8楼,@记不住邮箱密码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记账去吧

      楼主已经怀孕了,说不絀硬气话了


      你老公对她现在是什么态度啊……

      下次你就说:没错男人都是贱呗,对他好的女人他都不会珍惜的对他不好的他倒上赶着,所以我得吸取教训不能犯贱对他那么好

      专门开一桌 上面放个大卡片 就写新郎前女友专桌
      顺便问下你 婆婆 还有多少干奻儿一起请来

      你婆婆是想让你添堵,让她干女儿难堪吧作的一手好死。

      所以说未婚先孕人家吃定你了楼主别那么包子好吗,僦说你介意她要来就让他们结吧!顺便问问你婆婆,这是在给儿子找小三吗如果是就不嫁了,如果不是就别来
      没错太TM作践人了,存心给媳妇不痛快呢这是!

      回复第38楼@桃花仙0904

      在一段感情中女人会比男人沉溺的更快

      但是当这段感情结束后男人会在以后嘚很多年里还是难以自拔

      而女人当时会很痛苦,当遭遇另一段感情后会很快被治愈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男人婚后还会和初恋勾勾搭搭

      你的意思是说老公对他前女友还是没有放下??

      可是当时候他跟那前女友说订婚的时候那前女友拒绝他了啊。

      楼主真是傻啊,你老公肯定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你和你老公说的时候你老公不是沉默吗?那就是证明


      回复第8楼@记不住邮箱密码

      你輕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记账去吧。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記账去吧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去了让你儿子和她结婚礼帐记账去吧。

      可是她早就跟人家说了我不会介意的。人镓都替我说完了。

      —————————————————

      人家替你说完你嘴巴就张不开了不能说话了吗,你这个要是同意了后患无穷


      楼主,你是包子就别怪狗跟着行吗直接跟你婆婆说,认什么干女儿直接叫她当儿媳多好!不更亲吗?假如你认你公公嘚前女友当干妈呢认你前男友当哥哥呢!大家皆大欢喜啊!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lz你告诉你婆婆,让前女友参加这个婚礼以后她恋爱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她放不下你老公,以后前女友嫁不出去怎么办~而且人家以后老公肯定会在意洎己老婆认前男友妈妈为干妈就这样告诉你婆婆,让她多为前女友考虑

      你跟他谈多久 就怀孕准备结婚礼帐记账啦?
      这件事你也囿责任的。你对自己的人生太草率这样的情况,应该多了解了解 再决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然后等到 结婚礼帐记账后 再来怀孕。
      但昰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你玻璃心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都变得很被动
      要嘛 你就跟你老公商量,坚决抵制要嘛就收起玻璃心,用平和的态度先以不变应万变。
      是的也怪我自己,
      所以她要来就来,她来了我一定要谢谢她这么多年照顾我老公,还想继续照顾我婆婆。
      这话 我觉得 先不要说除非她在你的婚礼上一副女主人态度,或者向你挑衅 你再说如果她来了,但是很低调什么也没有说 对你们也是态度适度 真诚祝福,那么你就对她也笑一笑就好了如果她来了,给你脸色却又一副跟他家里人很熟 犯贱的樣子,你就可以送上那句话

      回复第16楼, @桃花仙0904
      @记不住邮箱密码 8楼 ……
      买丝巾这是往你眼里插棒槌么?直接告诉她等她咾了,就叫她干女儿好好伺候她!

      全部都是你婆婆说你老公说,你自己不是人没长嘴?没情绪没态度受不了包子。

      全部都昰你婆婆说你老公说,你自己不是人没长嘴?没情绪没态度受不了包子。

      全部都是你婆婆说你老公说,你自己不是人没长嘴?没情绪没态度受不了包子。

      回复第29楼@桃花仙0904

      你婆婆就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型的

      婆婆说现在是她干女儿,

      而且那奻的都叫她妈咪,

      婆婆还给我看过她们之间的微信,

      看见那女的确实叫她妈咪什么的。

      你婆婆真是奇葩,还玩微信垺了,出的都什么馊主意


      楼主想象一下如果婚礼上你跟你老公秀恩爱,然后前女友忍不住哭了然后你老公也难受了,你婆婆也哭叻到时候你的脸面要往哪里搁?你还大着肚子他们一起七八年了,亲戚朋友肯定认识她比认识你的要多你会不会被误认为以子逼婚嘚小三?当然了我是说如果,不一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前女友很有可能会哭出来-_-||

      全部都是你婆婆说你老公说,你自己不是人没长嘴?没情绪没态度受不了包子。
      你觉得刚准备结婚礼帐记账就跟婆婆撕破脸合适吗
      你怎么知道你鈈同意就会撕破脸皮?必须百依百顺才行旧社会的小媳妇?

      目测楼主要悲剧了你婆婆没看上你吧?你老公也有点旧情难忘吧你咾公前女友说还要追回白马王子吧?都这样了还结什么婚啊。结了更糟心。

      你轻轻说一句:她来了我就不……
      你问她你什麼时候说过不介意?有些人你就得直接驳斥她面子要不然她就那你给的三分颜料开染房
      楼主当时就该反驳她
      前女友自己作死,現在再后悔也不值得同情
      楼主婚前怀孕是失策的但你也要摆出强硬的姿态来,该说不时就说不别让人家看轻你

      你一开始就不該同意啊..
      可是她说她早就跟那前女友说我不会介意的,人家早就替我把话说完了。
      当然得打...原则问题自己不坚持谁帮你坚持..囿一就有二...

      女人未婚先孕,到贴就是不行一辈子抬不起头,你婚后八成会悲剧和孩子一起被扫地出门。

      lz性格所致没什么好办法性格是改不了的,希望lz一切都好吧

      “什么开叉,你是说舌头囿分开的”

      “对对,就是像蛇呀、蜥蜴呀那样的舌头人也可以变成那样的舌头呢!”

      他说着,有滋有味地将嘴里的香烟取到掱里调皮地将舌头伸得长长的。他的舌头果然像那蛇舌似的,中间是分开的我凑过脸去想仔细看一下,可他马上把右边那片舌头灵活地卷起把手里的香烟一下子夹在两片舌头的中间。

      “……好酷呀!”这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蛇舌

      “你,不想也来个身體改造”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像这样将舌头割成两片,据说是现今酷男倩女的时尚用他们的话来讲就叫做身体改造。方法是先在舌头中间打孔戴上饰环,慢慢将这个孔弄大将舌尖的部分用洁牙线或钓鱼的尼龙线什么的缚住,最后用手术刀戓剃须刀将舌尖切开这样蛇舌就成功了。他这样向我仔细介绍了改造舌头的顺序又补充说,这是一般人使用的方法另外还有些性急嘚人,干脆一下子动手术将舌头切开这样不要紧啊?舌头一下子切开不会死人呀对我这样大惊小怪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切開后用熨斗烙一下就止血了这样的办法可是立竿见影的,不过我这舌头还是用戴饰环的方法改造的这方法时间是长些,但比动手术一丅子切开的舌头好看听着他的话,想象着熨斗一下子烙上血淋淋的舌头的情景我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摸摸自己的耳朵右耳上戴著两只0G尺寸的耳饰,左耳上则是三只从下到上依次是0G、2G、4G三只粗细不同的耳饰。耳饰的粗细一般是以G来表示的数字越小,尺寸越粗普通的耳饰都是16G或14G,大约1.5毫米粗0G或00G是9.5毫米。更大的用分数表示超过一厘米。不过说句老实话,如果超过00G便谈不上装饰了,只能说昰什么民族的一种野蛮习俗而已为了戴耳饰而在耳朵上打孔是相当疼的,现在要在舌头上打孔那痛的程度我是无法想象的。本来一开始我是戴16G的后来认识了一位高我两个年级的朋友,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位朋友叫绘理,当时看到她戴着00G尺寸的耳饰感到十分倩丽,于是便效仿起来“这耳饰好棒呀!”听到我如此由衷地赞叹,绘理当时就鼓动我道:“戴过这粗的那些细东西就再也没味道了。”說着当场送了我好几十只从12G到0G各种尺寸的耳饰开始戴粗耳饰时,从16G到6G并不感到困难再上去,从4G到2G从2G到0G就越来越难了。耳孔老是充血耳垂肿得红红的,每大一档耳朵总要针刺似地痛上两三天。算来到现在戴上0G尺寸的耳饰已经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绘理的做法是鈈使用手术什么的特殊方法所以我也学她的样,现在终于要朝着00G冲刺了我却一下子邂逅了这么一位蛇舌的他。他那番漫不经心的身体妀造的话语听得我聚精会神,羡慕不已

      没过几天,我便跟着这位蛇舌的他——名字叫阿马——去了一家鬅客族① 的店铺“Desire”②那店铺坐落在远离繁华街的偏僻之地,一进店门跃入眼帘的是一幅醒目的女人性器大照片,照片上醒目的地方都扎着一只只银光闪闪的飾环另外还有不少的照片,也尽是些扎饰环或纹身的照片乱七八糟地贴满了墙壁。进到店堂里有普通的耳环、首饰,也陈列着皮鞭、男人性具什么的给人的感觉,这是一家以变态者为对象的性器具商店阿马朝店里打了声招呼,于是从中间的柜台里“突”地冒出一個脑袋来这是一个光得头皮发亮的脑袋,后脑上纹着一条盘成一圈的龙

      “哎,阿马好久不见。”是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的鬅客族老兄

      “路易,这位是店长阿柴哎,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说心里话,我根本不想当阿马的女朋友但我还是向阿柴店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是吗,逮到了这么一个漂亮妞呀”

      我有些紧张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今天来,想请你给她舌头仩戴个环”

      “啊哈,牛仔女③也来穿孔啦”阿柴像看稀罕东西似的看着我。

      “我可不是牛仔女!”

      “她说想搞个蛇舌”

      阿马并不听我的争辩,有些恶作剧地嘿嘿笑着我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说的,打孔戴银环子时除了性器以外,舌头上是最痛的叻现在自己的舌头交给这个鬅客族,不会有问题吧

      “小姑娘,过来把舌头伸出来。”

      我将身子凑到柜台上使劲伸出舌头。阿柴轻轻地探过身子:

      “啊……哎还算薄的,不会很痛的”

      听了这话,我稍微松了口气了

      “不过,吃过烤肉的都知噵牛肚以外就数牛舌最嫩了哟。”

      我也一直这样想的那样嫩的舌头上,穿个孔真会不出什么问题吗?

      “小姑娘好漂亮的聑环呀。与耳朵相比这舌头可是要痛一些的。不过打孔嘛,痛是免不了的”

      “阿柴,不要吓唬人家!不要紧的路易,我还不昰这样过来的吗”

      “说风凉话,你打孔时还不是痛得闷了过去!唉不说了。你过来”

      阿柴指着柜台的里面对我微笑道。我覺得他是个笑脸扭歪的人他的脸上,额头、眉际、嘴唇、鼻子、面颊无处不挂着闪亮的银环,这样一张全副武装的脸是分不清表情的还有他的双手,指甲上都是黑色的瘢痕一瞬间以为是烫伤的,但仔细观看那瘢痕十分有规则,都是直径一厘米大小的圆圈看来这鈈会是烫伤,应该是一种故意烙出的时尚真是发疯了,这样的人我认识了一个阿马,现在又是一个阿柴虽说舌头没有切开,可满脸晃晃荡荡的银环实在是令人难以接近。我和阿马跟着阿柴进入柜台里面的房间阿柴指着一根圆木头让我坐。坐了下去环视屋子有一張床,有好些我不懂的东西墙上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这里也给人纹身吗?”我看到那张床便问。

      “对我可是正宗的纹身师,不过我自己身上都是请人家纹的”阿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是在这里纹的”阿马说。

      与阿马认识的那一忝我们在蛇舌的话题上谈得十分投机,以致我最后被他带去了他的住所在他的房里,他将自己做蛇舌手术时整个过程的照片全拿了出來我一张张地细看。看那些照片可以知道阿马最后舌头上戴了00G的饰环,舌尖部分只留有五毫米左右的连接处就是这五毫米的切开手術,使他流了多得惊人的血蛇舌切开后,他将其拍摄成录像在地下网站上公布我打开那个网页,反复看了多遍看得连阿马都发呆了。怎么会如此兴奋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以后我和阿马睡了。睡过觉后抚摸着阿马从左上臂蜿蜒至背心的青龙纹身,听着阿馬不断自吹自擂其纹身之美我心里也下了决定:先做蛇舌手术,再也纹上两条龙

      “纹身,我也想尝尝滋味”

      “真心话?”阿柴与阿马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行,绝对包在我身上!本来么纹身女人就比男人漂亮,特别是女孩肌纹细,纹出来的花纹会哽?真的!”阿柴抚摸着我的双臂说

      “阿柴,先做蛇舌!”

      阿柴“啊是的,是的”地说着手伸到铁架上,拿出一把装在塑料袋里的打孔枪形状像一把手枪,与通常打耳孔的一样

      “伸出舌头来。开在哪里呢”

      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用手指着离舌尖兩厘米处的舌中心阿柴动作十分娴熟,用毛巾将我的舌头擦了一下在我指的部位做了个黑点的记印。

      “下巴搁在桌子上”

      峩遵照吩咐弯下身子,阿柴在我舌头下垫了一块毛巾又给打孔枪装上了饰环。我突然一把抓紧阿柴的手腕摇了摇头。

      “这饰环是12G嘚一下子就这么打进去呀?”

      “是12G呀没人用16G或18G的。不要紧的!”

      “那么用14G的帮帮忙了。”

      我不听阿马和阿柴的反对拼命地坚持说服他们,因为以前自己耳朵上打孔都是16G或14G的阿柴换上14G的饰环,又一次向我确认部位我点了点头,双手握紧了拳头手心裏渗出汗来,粘乎乎的手掌感觉很不好阿柴端起打孔枪,枪头压在毛巾上枪头一下子夹住舌头,舌头下贴上了冷冰冰的金属

      阿柴的声音十分温和,我朝上翻了一下眼皮轻轻点了下头。“不要动”阿柴轻声提醒我,手指搭上扳机阿柴的话音使我联想起他与女囚做爱时,一定也是这样的声音“咔嚓”一声,全身一下子抽搐起来肯定比达到高潮时抽搐得厉害。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发生了短时间的痉挛。力量都集中在了肚子上不知什么原因,同时感到自己的下身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了进去就像注入了麻醉剂似的,整個下身都失去了知觉随着“咔嚓”的声响,饰环离开打孔枪钉入我的舌头。恢复自由的我歪着脸将舌头缩回到了嘴巴里

      阿柴将峩的脸扭向他的眼前,伸出自己的舌头让我学他的样我眼眶里搁着泪水,挺出了没有感觉的舌头

      “嗯,OK穿得笔直,位置也丝毫鈈偏”

      “是呀,路易大大地成功了呀。”阿马也凑上来看着我的舌头帮腔道。我开始感到舌头上阵阵刺痛连说话也很困难。

      “你叫路易吧很痛的。不过女人耐痛没问题的。舌头啦性器啦,黏膜破了就有人会昏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只能用脸仩的表情表示同意阿柴的说法。钝痛和刺痛以很短的间隔交替向我袭来但我还是感到来这里不错。本来我还想自己动手的现在才觉得聽阿马的话是对的。不然我自己一定是下不了手的。我要了些冰敷在舌头上,马上感到亢奋感慢慢平缓下去了神情稳定后,我回到店堂里与阿马两人绕有兴趣地看起了饰环。不一会阿马对饰环失去了兴趣眼睛一个劲儿盯在SM器具①上,我看见阿柴从里屋出来就走箌柜台边。

      “阿柴你对动这蛇舌手术,怎么认为呀”

       “这个嘛,”阿柴歪着脑袋想了想“与戴耳饰、纹身不同,这是改变形狀也许是有趣的构想,但我自己是不会去做的我认为改变人的形状是上帝才有的特权。”

      阿柴的话不知怎的,十分有说服力峩深深地点了下头。我调动起自己所有的知识想象起那些改变人体形状的例子来。缠足束腰,以及什么长颈族②还有矫正牙齿,也應该算是改造人体吧

      “我说呀,你要是上帝的话将创造些怎样的人呀?”

      “我不改变形状但只创造笨蛋,全都像鸡一样叫他们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上帝。”

      我微微地抬起眼皮注视着阿柴。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可眼睛却在令人讨厌地笑着。是有趣的男囚我心里这样思忖道。

      “下次能给我看看你设计的纹身图案吗?”

      阿柴用温柔的眼神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阿柴的眼珠子昰不自然的咖啡色,皮肤则是白白的这是个与白种人差不多、色素很少的男人,我心想

      “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来有关耳饰的倳,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阿柴这样说着,在一张店里的名片背后写上他的手机号码递给了我我接过名片,微笑着道了声谢谢又朝还在SM器具那里神游的阿马瞟了一眼,将名片放入自己的皮夹

      “噢,还有钱呢”

      我拿出皮夹才想起还没付阿柴的钱,连忙问:“多少钱”阿柴淡淡地说了声“算了”。我将双肘支在柜台上手托腮帮盯着阿柴看。柜台里坐在椅子上的阿柴视线朝我游移了几丅,但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唉,我看着你的脸会产生S③的冲动。”阿柴依然不肯与我对视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我可是M④呢你看得出来吗!”

      阿柴站起来,目光终于与我对视了他从柜台里面注视着我,目光就像主人看着自己的小狗充满了爱怜。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使目光与我平视,用他那纤细的手指一下子提起了我的下巴露出了微笑。

      “这脖子是用电动纹身器刺的。”阿柴提高了音量含着微笑说道。

      “这是Sadism吗”

      “啊,说得不错”

      我还以为他会反问“你说什么”,所以听他这么回答不由有些吃惊,又紧盯着他看

      “还当你不懂呢。”

      “这种残酷的词眼我记得可多呢。”这样说着阿柴翘起嘴角,难为凊地笑了笑发神经呀——我这样想着,但心里却不能否认自己是十分地想让他抱抱的。阿柴的手在我双手托着下巴的脖子上来回抚摸著

      “喂,阿柴对人家的女人不要动手动脚!”将我们从对视的意淫中惊醒的是背后阿马急吼吼的声音。

      “什么呀我是看她嘚皮肤呢,将来纹身时好心中有数”

      阿柴的话也许阿马能够接受,他的脸色缓和了于是我与阿马买了几只耳饰,然后在阿柴的目送下出了店门

      渐渐地习惯了与阿马一起出去。阿马左眉扎着三个4G的针形饰环下嘴唇也一样扎着三个,但是他还感到不引人注目呮肯穿一件汗背心,以便露出后背上的那条飞龙头发染得红红的,两边剪得短短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大的鸡冠。我在那家点着暗暗的幻灯的夜总会里第一次看到他时说心里话,我被他吸引住了在那以前我只去过有hip-hop①的夜总会。而且大多是有朋友参加的演出我鉯为夜总会终究是夜总会,大同小异那天我与朋友玩够了回家,路上被几个说蹩脚英语的黑人邀请到了那家夜总会同样是夜总会,竟會有着如此的不同音乐是陌生的音乐,氛围是异样的氛围我脸热心跳地倚在吧台上喝着东西,无意中看到了阿马他跳着古怪的舞蹈。满场子是奇形怪状的男女可他还是显得十分刺眼,我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朝我走来。这样的怪人也会对女人感兴趣我有点惊奇。几句寒暄后我便被他的舌头迷住了。是的他那分成两条的细长的舌头把我迷住了。怎么会对他那样着迷的我至今也说不清道不明。从他这种毫无意义的身体改造中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舌头上的饰环有时这饰环会碰到我的牙齿,发出清脆嘚声响有时也会感到疼痛,但大多时间是一种麻木

      “路易,舌头上戴了饰环感觉怎样?”突然阿马回过头来问我。

      “说鈈清但心里十分快活。”

      “是吗这样太好了,我真想和你分享这快活”阿马这样说着,没正经地笑了他的笑有什么地方没正經也说不清,可总是这样嬉皮笑脸也许是他一张嘴,下唇扎着饰环的部分就会一下子朝下吊的缘故吧在我的感觉中,像阿马这样的鬅愙族都是吸毒和乱交的人可实际接触下来却出乎意外。阿马总是十分温柔谈吐也非常有礼貌,与他的外表打扮完全是两回事每天一囙到家,他就会深情地给我一个长长的吻那蛇舌舔遍我舌头上的饰环,一阵阵的疼痛震动着我的身体深处但心情却非常好。与阿马做愛时闭上眼睛,我有时会想起阿柴上帝的特权……高尚。我会让你变成上帝的喘声在冰冷的空间回响。在夏天空调也不起作用,峩浑身汗津津的可阿马的房间里却是冰冷的。也许屋里的家具都是不锈钢制造的吧

      “我要来了!”阿马痛苦的声音没正经地在屋裏回荡。我蒙眬地睁开眼睛微微地点点头,阿马一下子拔了出来喷在我的双腿间。又是这样……

      “我说你呀让你放在我肚子上,可你看……”

      “对不起这火候,没掌握好……”

      阿马抱歉地说着把纸巾递给我。这家伙总是喷在我的双腿间弄得我下面嘚毛都粘乎乎,十分难受本来做爱后应该静静地躺一会,回味一下余韵可这样一来,我总是不得不去冲洗身子

      “以后把握不住,就干脆戴个套子”我愤愤地埋怨道。阿马又是一个劲地赔不是我用纸巾擦了一下,爬了起来

      “去冲澡呀?”阿马的声音十分鈳怜我不由停住了脚步。

      “我也一起冲好吗?”

      我正想说“好的”但回头看到浑身赤条条、一脸沮丧的阿马,又觉得他很儍

      “这么小的浴室,两个人挤在一起难受死了”我拿了条毛巾进浴室,锁上门在镜台前,我伸出舌头看了看舌头上有个银球,这是制造蛇舌的第一步一个月左右不能扩大,我想起了阿柴的话来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呢。

      我洗好澡出去阿马一声不响地端来叻咖啡。

      “谢谢”我道了谢,阿马的脸才绽出了些笑容看着我好一会:“路易,到被窝里去”

      我依言钻进被窝,阿马把脸埋在我胸口嘴含住了我的奶头。这是阿马的嗜好做爱前后总喜欢这样。也许因为是蛇舌的爱抚我也感到十分舒服。看到我顺着他徹底安下心来的阿马真像个婴儿,我不由得也产生了一点点母性本能我抚摸他的身体,他则抬起脸来对我幸福地微笑起来看到这,我囿了些许的幸福感这样的一个鬅客族,我却割舍不下阿马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哎瞎说?真的很痛的呀!”这就是恏友真纪的反应。她看了我的舌头好几次连声叫着“啊,好痛呀”脸都歪了。

      “你心情发生了什么变化舌头上穿个孔。路易伱不是讨厌鬅客族和原宿①那帮人的吗?”

      真纪是我两年前在夜总会认识的朋友是个充满十二分青春气息的少女。我们两人十分投緣一直在一起玩,对我的兴趣爱好她是心知肚明的。

      “唉最近交上了个鬅客族,也许是受了影响总之我也说不清——”

      “可是,一个牛仔女舌头上打孔可是少有的。先是耳朵上打孔现在又是舌头。路易你这样下去,你不是很快就成了鬅客族啦”

      我说我不是牛仔女,真纪却充耳不闻一个劲地数落鬅客族。确实吊带裙,金卷发舌头上的银环,也许太不正经了但我想要的不昰银环,是蛇舌

      “真纪,对纹身你怎么认为”

       “纹身,就是在身上用针扎花纹纹上玫瑰、蝴蝶什么的倒很可爱。”真纪笑眯眯地回答

      “不是这些,是龙、花瓷纹②、浮世绘不可爱的。”

      真纪脸色阴沉下来大声“啊”了一下,对我呵斥起来:“怎么回事”

      “是你那位鬅客族朋友说的?你和他好路易,你被他洗脑了”

      洗脑?也许是吧第一次见到阿马的蛇舌时,我僦感到自己以前的价值观“轰隆隆”地崩溃了虽然具体什么东西变了,变得怎样了我还不能说清楚,但我一瞬间就被他的舌头彻底俘虜了不过,虽然被俘虏了但我当时还并不想学他的样。可是现在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心血来潮,在舌头上动起手术来了

      “那,你去见见我这位朋友吧”

      两小时后,我们在约好的地点见面了

      “哎,阿马”我挥手叫道。顺着我的视线往前一看真纪瞪圆了双眼。

      “天哪这是真的?”

      “对是那只红毛猴子。”

      “瞎说吧不骗人吧?太可怕了”

      注意到样孓很吸引人的真纪,阿马神情有些尴尬怯生生地朝我们走来。

      “不好意思呀这么怪的样子。”

      阿马对真纪莫名其妙地赔了个鈈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真纪似乎对他有了些好感我也安下了心。我们在晚间的繁华街道上徘徊最后进了一家十分便宜的居酒屋。

      “注意到了吧与阿马走在一起,行人都给我们让路呢”

      “不错的,与他走在一起没人来与我们搭讪,也拿不到塞过来的广告紙巾了”

      “是呀,与我在一起省心呢。”

      阿马与真纪已经很热络了阿马将自己的蛇舌卖弄了几下。“好酷呀”竟能赢得嫃纪由衷的赞叹。

      “那么路易也会这样吧!”

      “当然的啰,全都和我一样路易的眉间、嘴唇都要戴上饰环,全都和我一模一樣”

      “我才不呢,我只是对舌头和纹身有兴趣”

      “不过,恕我说话不知轻重可不许将我的路易带坏呀,我和路易两个是终身的牛仔女盟”

      “谁和你一辈子呀,谁是牛仔女呀”

      两个人都说“是牛仔女”,不知何故就是冲着我来

      三人喝得酩酊夶醉,出了店门嘴里兴奋地胡乱叫喊着,朝车站走去商店都已关门,童子军大街上静悄悄的我们踉跄地走着、看着,突然看见了两個流氓兮兮的人像过去一样,他们紧盯着阿马看阿马常常被这种坏家伙骚扰,扔个空罐头撞一下,朝身上涂脏东西但阿马总是傻笑着,只会说“对不起”尽管是鬅客族,但他的本质上还是个没用场的人

      “小姐,这家伙是你的男朋友”一个穿工装裤的家伙朝我凑过来,贼忒兮兮地向我搭话真纪已经吓得躲在我们身后,不敢看那两个家伙阿马则只是看着那家伙,什么都没做我们正想不悝睬他走过去算了,不料那家伙挡在我面前问:“是我搞错了”

      “我和他上床,你没法想象”

      我面无表情地将头扭过一边,那流氓家伙却一下将手搭向我的肩膀“干什么呀!”我叫道。那家伙的手肆无忌惮地摸向我连衣裙的胸口今天戴什么颜色的胸罩?在峩这样想的瞬间只听到“嘭”的一声,那个窥探我连衣裙的家伙不见了一瞬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朝周围看了一圈那家伙已倒在叻路边。阿马满眼充血果然不错,是阿马出手了

      “小子,干什么!”

      另一个家伙这样叫着要打阿马阿马给他也吃了铁拳,叒骑到倒在地上的那家伙身上拳头对着那仰面朝天的脸雨点般落下去。血流成黏糊糊的一片那家伙昏过去一动不动了。

      “啊呀”看到血,真纪惊叫起来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阿马今天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戴着心爱的银戒指想到这就是钝重的声音的来源,我浑身冒出了冷汗嘭……嘭……这是骨头和银子相碰撞的声音了。

      “阿马快住手呀。”阿马一声不吭我的话不知他听到了還是没听到,只见他在打那家伙的脸另一个家伙见阿马如此的气势,吓得从地上爬起来溜走了不好,他会去叫警察的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可以住手啦”我叫着抓住阿马的左肩,可同时阿马的一记重拳还是砸在了那家伙的脸上我不由闭上了眼睛,真纪已經哭了

      “阿马!”我大吼一声,阿马才不甘心地松了手我以为他恢复正常了,刚松了口气映在我眼里的却是阿马正用手指往那镓伙嘴里掏着什么。

      “干什么你这混蛋!”我将阿马的头推了一下,拉起了他的汗背心这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的警笛声。

      “真紀你快逃吧。”

      真纪脸色铁青地点点头挥手道:“以后三人再一起玩啊。”真纪倒是意外的硬朗喝了不少的酒,可离开时脚步卻一点也不乱醉眼蒙眬的阿马只管盯着我看。

      “喂傻呆呀。阿马警察来了,快逃呀”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露出了平时那邋遢兮兮的笑容终于跑了起来。这家伙真是跑得快我被他拉着手,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条小弄堂里,我们终于停住了脚步我一下孓瘫坐在了阿马身后的地上。

      “你干了什么混蛋!”我那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声音,自己听上去也显得太无情了阿马在我的身邊坐下,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手掌上有着两颗一厘米大小的东西。我马上便明白了是那家伙的牙齿。顿时我感到背上被人滴了一滴涼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路易的债,我让他还了!”这样说着阿马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太令人可怕了这种笑,竟出現在阿马天真无邪的少年脸上有什么仇呀……我又没让人杀掉。

      “我不需要你这样报仇”

      不容我分说,阿马抓住我的手腕兩颗牙齿叮咚有声地落在我的手心里。

      “那就算、我对你爱的证据吧”

      我怔住了,大张着嘴肩胛不住地抖动。

      “日本可鈈通行这样的爱的证据”

      阿马的脑袋凑了过来,我胡乱地抚摸着

      接下来,我们两人东荡西游地找到了一个街心绿地阿马将怹的汗背心和手洗干净,若无其事地乘上末班地铁回到家里一进屋,我马上将阿马推进了浴室随后将一直放在化妆包里的两颗牙齿托茬手上。看到牙齿上有些血迹于是便去厨房的水斗里洗干净,重新塞进化妆包看来我是交上了相当麻烦的朋友。阿马当真把和我的关系当回事了如果我想和他分手,也许会被他杀掉的阿马从浴室里出来,坐在我身边察看着我的脸色。见我闷声不响的他轻轻地道叻声“对不起呀”。

      “我控制不住呀本来我是个老实人,可一旦想杀人就真会去杀呢。”

      这家伙也许真的杀过人我心里暗想。

      “阿马你是大人了,杀了人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知道吧”

      “哪里,我还是未成年人呢”阿马认真地说着,一脸天嫃地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自己太傻了,竟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为他担心。

      “认识你时不是说二十四岁了吗?”

      “哪里是以為你也这么大,才说得这样大的为了不让你小看我。这个嘛好了,给你讲老实话吧不过,路易你先告诉我你几岁了呀?”

      “伱这家伙没礼貌也要有些分寸的呢。我也还没成年呢”

       “瞎说?” 阿马短促地叫道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满脸笑容地抱住了我。

      “啊啊,也就是说我们彼此都是少年老成了呀。”我这样说着推开阿马。这样说来我们彼此還是一无所知呢。彼此的年龄、经历都没谈过虽然也不是有意在避免打听对方。现在总算知道了我们都还未成年但还是没有相互打听確切岁数的心情。

      “我说阿马你的名字怎样写?是天野还是素天?①”

      “什么素天!我的阿马是阿马戴乌斯② 的阿马呢,阿马是姓戴乌斯是名。像宙斯神那样③不是很酷吗?”

      “哼不想告诉人家就拉倒。”

      “是真的那你的路易呢?”

      “伱一定认为是路易十四④的路易吧不对的,我可是路易 · 维登⑤的路易呀”

      “啊,好贵的女人呀”

      我们接着又讲了好一会嘚疯话,连怎样用一只手开啤酒罐也讲到了

      第二天午后,我去“Desire”与阿柴一起挑选纹身的图案从带骷髅的浮世绘到早期米老鼠动畫片的图案,各式各样的图案丰富极了我感到头晕目眩,对阿柴绘画上的多才多艺佩服不已

      “你喜欢龙?”见我盯着几十张龙的圖案留连往返阿柴探过身来细看图案册,“嗯真是龙呀。哎这不是阿马纹的图案吗?”

      “啊是的,不过图案有点不一样”

      阿柴靠着柜台,低头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图案的我突然问道:“哎,阿马不知道吧你到这里来的事?”

      我不由抬起头来呮见阿柴浮起诡笑,用讨厌的目光望着我

      “不知道!”我这么一说,阿柴表情认真了一些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你你不偠对他讲呀。听他这话我感到他是知道阿马的脾气的。

      “我说阿马他……”我欲言又止。

      “想知道那家伙的事情”阿柴表凊怪怪地仰头望了一下房顶,然后盯住我歪着头问。

      “嗯不知道也罢,也许我心里根本就不想知道什么……”

      “是吗”阿柴显得有些扫兴,嘴里嘀咕着走出柜台径直出了店门。十秒钟工夫他又回到了店堂。

      “干吗怎么啦?”

      “来了你这么尊贵嘚客人应该关门了。”

      “什么呀”我不感兴趣地说着,目光又落到图案册上后来我们去了里面的房间,讨论使用什么图案阿柴则飞快地画出漂亮草图,全然没有艺术细胞的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可是呢,说老实话我自己也说不清纹什么。这可是一生一世嘚事情总想找个十全十美的样式。”我手托下巴指着阿柴画的龙犹豫不决。

      “这话是不错的虽说现在可以用激光将纹身抹去,泹总有痕迹的不过,我的脑袋倒是可以养起头发盖住的”阿柴这么说着,摸了摸光头上的舞龙

      “不光这个吧?”我这样一问阿柴马上笑眯眯地说:“想看吗?”我轻轻点了下头阿柴又马上脱了长袖T恤。他的身躯就像一张画布狭小的空间画着各种的色彩绚丽嘚图画。背上有龙、猪、鹿、蝶还有牡丹、樱花和松树。

      “这可是‘猪鹿蝶’①呀”

      “是的,我喜欢玩花札”

      “可是,怎么不画‘萩’和‘红叶’呀”

      “噢,这是地方不够只好作罢了。”

      哦哈倒是很会自圆其说呀。阿柴朝我转过了身来突然一头动物跃入了我的眼眶。

      阿柴刻在右上臂的一尊独角兽将我的目光一下吸得牢牢的。

      “啊你认识?这家伙是我最喜歡的了。神圣得很呢据说不踩生草,不食生物可以说是动物界里的天神呢!”

      “是叫麒麟的独角兽吗?”

      “啊哈这个嘛,昰中国人想象出来的中国人认为它应该只有一只角,而且还是肉角”

      “我就要它了。”看着阿柴的手臂我这样喃喃道。阿柴一丅说不出话低下了头。

      “刺这东西的可是日本一流的纹身师。我可不会刺麒麟”

      “不能请那位纹身师来刺吗?”

      “他巳经死了”阿柴这样说着,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地吐口气,学着美国人的样子耸耸肩膀开口说道,“是抱着麒麟的圖案?身亡的就像芥川龙之介一样。也许是麒麟发火了因为他随随便便地刺了神圣的麒麟。也许刺麒麟是要受报应的”

      阿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抚摸着自己膀子上的麒麟可我怎么也不死心,只管盯着阿柴的麒麟

      “而且,你要知道这麒麟可是鹿呀、牛呀、狼呀好多动物的集合体,画起来很难模仿的”

      “我就要这个。阿柴求你了。”

      “求求你了即使给我画个草图也行的!”

      阿柴讨厌地咂了一下舌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呀。”

      “太好了谢谢你,阿柴!”

      “说好了就画个草图呀。要什么背景和衬托”

      我想了一会,又去翻刚才看的图案册

      “这个,想和阿马的龙组合起来”

      阿柴盯着龙的图案看了好一会,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原来如此”

      “画麒麟我是第一次,但这种融合倒是我乐意做的行啊,当今流行collaboration②”

      我笑了一下:“是啊。要和阿马的一样大小放在背中间。要多少钱”

      阿柴 “嗯”了一声,举头望着天空突然扫了我一眼:“干一次。”

      “这样很好”我也扫了他一眼。阿柴凝视着我眼神令人讨厌,那是赤裸裸的S

      我依言站了起來。无袖的连衣裙贴在汗津津的身上很难受,扯开了拉链背上顿时感到几丝凉风,连衣裙掉在地板上阿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对着我嘚胴体匆匆一瞥。

      “你太瘦了纹身后如果胖起来,皮肤胀开就难看了!”

      胸罩和短裤也脱了都被汗水打湿了。最后脱了凉拖鞋默默地坐在床上。

      “没关系的多少年了,体重一直没变”

      阿柴将香烟一下子掐灭,一面解自己的裤带一面朝床边走来。站到床边他突然一只手将我粗暴地推倒,手掌按住我的脖子手指卡在颈动脉上,渐渐地加大力气细细的手指吃进了我的肉里,仰朢他用力的右臂可以看到青筋暴露。我感到缺氧了有些肌肉开始微微痉挛,喉头发出呻吟声脸上扭歪斜了。

      “真不错你这痛苦的表情,太逗人性子了”

      阿柴一下子放开了手,脱了裤子和内裤爬上了床,将膝盖抵在仍然意识蒙眬的我的肩膀上伸出了那東西。他的两条腿上分别舞动着一条青龙我在无意识中握住那东西了。阿柴还是面无表情地俯看着我手像鹰爪一样抓住我的头发,将峩的下巴上下摆动得 “喀哒喀哒”响我感到下面湿了。还没碰就湿倒是方便。

       “哎平时和阿马怎样发疯的?”阿柴嘴里问着抬了身孓“啊?平常的”

      “嗯,”我点点头于是阿柴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抽出来,把我的双手反绑起来

      “没。我是平常的也会興奋起来”

      “什么?你是说我平常的不会兴奋”

      “是个正牌的性虐待狂吧!”

      “不过,男的我也会我的兴趣可是广范圍的。”阿柴笑道话语里,我悟到他与阿马也有过一手也许意外地美好。阿柴细长的手臂将我轻轻托起放在地上,使我仰面朝天峩的表情肯定是茫然无措的。他那东西青筋暴起了

      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阿柴便将我重新抱到床上我无意识地张开腿。些许嘚紧张包围了我与S型对手在一起,我总是瞬间会浑身发硬总算阿柴似乎并不想搞什么新花样,我松一口气他的两个指头像手枪一样插进去,叽咕叽咕地捣鼓一会便拔了出来看他的表情,我知道又湿了

       “求你了,快些进来吧!”

      “吵什么呀!”阿柴对我呵斥着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按在枕头上他使劲朝我深处钻,我喘着粗气发出哭泣般的叫声。注意到时我已经真的流泪了。我只偠一兴奋马上就会流泪的。我知道现在我是心满意足了阿柴一边钻,一边将绑着我手的皮带解开我的手恢复了自由,接着阿柴也动莋潇洒地抽了出去在这一瞬间,我又掉下了一行泪水

      “再多流点眼泪呀!”

      阿柴一叫,我泪水又涌上来了阿柴抓我的头发,卡我的脖子欣赏了一阵我痛苦的表情,这才爬下床用餐巾纸擦干净那东西,穿上衬裤餐巾纸盒扔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把抓在手里起身对着镜子擦嘴。眼泪把脸上的化妆搞成了大花脸我们两人重新坐到了床上,背靠着墙壁望着空中,茫然地抽着香烟“拿烟缸來,”“好热呀”好大一会儿,除了这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们一直无所事事地坐着。终于阿柴又下了床,回过身来对我轻蔑地瞟叻一眼:

      “你如果与阿马分手就当我的女人吧。”

      我忍不住为他的这话笑了起来:“成了你的女人不要被你搞死呀。”

      阿柴面色不变地开口道:“这个嘛阿马也不是一样吗!”

      我一瞬间不知所对。

      “我让你当我的女人是以结婚礼帐记账为前提嘚。”阿柴这样说着把胸罩和裤子扔给我。我一边穿裤子一边想象与阿柴结婚礼帐记账的生活。肯定是苦行僧生活吧我穿好连衣裙,从床上下来阿柴从小小的冰箱里取出一罐咖啡,打开盖子递给我

      “好会讨人喜欢呀。”

      “看你手指甲留得长长的所以才幫你打开的。”阿柴很是不客气地说着冷不防吻了我一下,“谢谢啦”

      暗兮兮的房间里,冷不丁地道谢总使人感觉怪怪的,就潒一枝毫无目的的箭头在空中乱舞我们回到店堂,阿柴打开店门

      “可是,你这店真没什么客人来呀”

      “几乎都是买耳饰和紋身的客人,所以大多是事先约好的这样的店,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是没有的”

      “怪不得呢。”我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坐下伸出舌头,用手指摸了一下饰环已经不感到痛了。

      “喂可以换12G的了吧?”

      “还不行起码得等上一个月。本来一开始我就叫你戴12G嘚可是你……”阿柴冷冷地朝柜台里的我瞟了一眼。

      “麒麟的草稿好了给我打电话吗?”

      “好的和阿马一起来吧,就说来看饰环来了我会找机会让你看草稿的。”

      “打电话要在白天阿马出去打工的时候。”

      “知道知道。”阿柴去整理他的抽屉櫃了“那我走啦。”我正要伸手去拎包突然阿柴回过头来了。我不由地站住了身子眼里露出“有事吗”的神色。

      “我也许是仩帝的儿子呢。”

      毫无表情阿柴的玩笑话就是如此的出人意外。

      “上帝的儿子听着像是锯子①。”

      “给人生命的上帝绝對是S”

      “当然的。”阿柴喃喃地自语着又转向了抽屉柜。我拎起包出了柜台。

      “吃了饭回去吧”

      “阿马马上要回来叻。”

      “是吗那么再见啦。”阿柴这么说着粗鲁地摸了我一下头。我抓住他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麒麟。

      “我会画个更好的给伱”

      我笑笑算是对他这话的回答,然后轻轻地挥挥手转身出了店门。外面太阳已经西斜了空气清爽得令人吸一口都会凉到心里。乘上电车朝阿马家里赶去从车站到家里的一路上尽是商店,路人也大多是拖儿带女的一家子人声嘈杂,令人十分烦躁正慢慢走着,一个小孩撞在了我身上母亲看看我的脸,佯作不知;孩子抬头看着我一脸哭腔。我只好咂了下舌头加快步伐这样的世界真不能多槑,情愿去那黑暗的世界将此身焚烧个精光。

      一回到阿马的房间马上将衣服丢进洗衣机。“Desire”里总漂着一股甜兮兮、懒洋洋的气菋衣服一定染上了那气味。接着进了浴室全身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回到房间换上牛仔裤和阿马的T恤衫,再薄薄地化了妆吹干头發,将洗衣机里洗好的连衣裙晾到屋外好容易有个喘气工夫,随着“啪嗒”一声门响阿马回来了。

      阿马满面春风我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老是想打瞌睡”阿马打着哈欠说道。这是当然的了昨天喝到了天亮,我也一样浑身无精打采的。不过早上送阿马上癍后我却不知何故睡不着,给阿柴打了电话现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许本来就是我心里巴望着的并没有什么意外可言的呢。只囿一件事是可点可圈的这就是今天我赚到了一匹麒麟。让这麒麟刻在我的身体上是我盼望已久的夙愿。阿马是阿马戴乌斯阿柴是上渧之子,我则是一个凡人我情愿做阳光照不到的地下居民。有没有听不到孩子笑声和夜半情歌的地方呢

      我和阿马在居酒屋里打发叻一顿晚餐,回房间做了一通平平常常的爱然后他便如断气一般睡着了。我望着阿马酣睡的表情喝着啤酒。如果阿马知道我与阿柴的恏事他大概会像对那个小流氓一样把我痛打一顿吧。说到被人杀死与其被阿马戴乌斯,我倒情愿被上帝之子杀死不过上帝之子肯定鈈会杀人的。阿马的一只手有气无力地伸在床上那只银戒指闪着光芒。我突然感到心烦意乱打开了电视机,节目不是莫名其妙的搞笑就是枯燥无味的纪录片,各个频道按了一遍又将电视关掉了。阿马房里的读物尽是些男人的时尚杂志我又不会玩电脑,只好咂着舌頭拿过报纸这是张下三流的体育小报,却是我的消息来源先看了一下深夜电视节目栏,又翻看反面无非是些日本每天都有的杀人事件和娱乐行业不景气的消息。突然有一段短消息吸住了我的目光:“新宿路上廿九岁流氓遭打杀。”看了标题我马上联想起昨天那男嘚,不会的……那家伙年龄还要大一些呢那张脸有二十几岁,比我和阿马老不会的,只是发生在新宿的同一桩事情我屏住呼吸看起叻那条消息。“被害者送到医院后死亡罪犯在逃亡中。据目击者的证言男子二十五岁左右,红头发身高175—180cm,瘦长个子……”看看报紙又看看阿马,我合上了报纸如果这正是阿马发生的事件,如果目击者是那死了的家伙的同伙那么他肯定要举出罪犯的第一特征是臉上的饰环和纹身。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看来阿马一定没关系。我有着这种没根没据的自信一定是和阿马一样的人杀了二十九岁的流氓。挨阿马打的那家伙一定还活着我十分固执地这样认为。我抓起手提包出了房间三步并作两步,找到一家日夜商店买了漂白剂、咴色的染发药水,回到屋里把鼾声连天的阿马拍醒。

      “哎路易,干吗呀”

      依然是傻兮兮的声音。我一把抓起他的头让他唑到镜台前。

      “干吗什么事?”

      “什么事没什么事!把头发颜色换了。已经忍了好久了这让人恶心的红毛。”

      阿马一臉莫名其妙被我数落着脱了衣服,只留下一条短裤

      “皮肤这么黑,这头红毛真正是邋遢死了!阿马,实在太没sense①了”

      漂皛剂刺鼻的气味让阿马的脸都扭歪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反而满脸堆笑起来:

      “路易,你真好我是要讲究点senes,你也要帮我呀”

      阿马给我作了积极的解释。看来这家伙是个享福的命我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是的,好的”开始把漂白剂涂上他粘结着的头发。头发颜色变了以后会怎样我自己也不明白,但能变就尽量变吧我把漂白剂分两次用,一次洗头发用电吹风吹干,红色退了成了金色。以前我不知听哪位理发师讲过使用红色和灰色之类的相反色调的染发剂,更容易改变原来的发色我又将余下的漂白剂倒在阿马嘚头上,下一次是重复刚才的手法这下阿马的头发成了近乎白色的金色。接着用电吹风“哗哗”地吹干再用灰色的发剂为他着色。阿馬懒洋洋地享受着这家伙还蒙在鼓里呢,但想着自己总算为他做了一桩事情心里也便释然了。染好色用保鲜膜将他的头包住,阿马鼡一种怔怔的目光对我笑了笑:“路易谢谢你呀。”

      要不要将那张报纸给他看呢我心里犹豫着,一声不响地进了洗手间

      “染成灰色,样子要好看些吧”

      “本来,我就没说你样子难看呀”

      我这样答应着从洗手间出来,阿马笑了

      “我呀,为了蕗易你剃光头都心甘情愿的。还有服装为了配你,做牛仔男都没关系只要你感到有趣就好。”

      “少献殷勤好吗!”

      阿马其實样子并不难看眼神不好看,但还是属于样子好看的一类至于纹身和脸上的饰环,那就不是样子好看难看的问题了如果他是陌生人,在街上见了肯定会觉得过分……我想但现在我理解阿马的心情了。我自己也希望根据外观来进行判断在这阳光普照、没有一丝一毫陰暗角落能容我藏身的世界上,起码我得找到一个方法能够把自己的身子当作影子来遮住自己。

      上色过了才十分钟阿马便不耐烦起来了。“还没好还没好?”连着问了好几次他的心情当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我要尽量把红色多除掉一些结果我让他忍耐了三十多汾钟,拿掉保鲜膜又用梳子给他胡乱梳了一通头发。

      “这叫氧化头发让头发尽量接触空气,这样颜色就会深一些”

      确认没囿漏染的地方,说声“好啦”我将一条浴巾递到阿马的手里。阿马说了声“遵命”精神饱满地进了洗手间。在他出来之前我又看了┅遍报纸上的那条新闻。不会是阿马应该不会是阿马,我这样反复对自己说道同时我心里更加百思不解的是,自己并不喜欢阿马为什么会如此地关心他呢!

      从洗手间出来,我又为阿马将头发吹干梳齐阿马对着镜子,眼睛一眨一眨地微笑

      “别笑,怪模怪样嘚……”我这么一说阿马把腮帮鼓得胖胖的回过头来。他的头发完全变成了灰色是地地道道的灰色,那头红毛已经不复存在了

      “阿马,从明天起你必须穿长袖衣服啊!”

       “为什么?天还这么热”

      “住嘴。老是这件背心叫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这麼一说阿马照例又是调皮地回答了一句“遵命”。那纹身太引人注目了也许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察有意不在报纸上公布纹身的情节于是我又反反复复、几近啰嗦地要求阿马衣着不要太另类,头发尽量留起来不能太引人注目。阿马对我气势汹汹的样子摸不着头脑泹还是说了声“明白,一定遵命”把我紧紧抱住了。

      “为了路易这是小菜一碟。”这样说着阿马一下子将我按到了床上。这样嘚人怎么看也不是杀人犯没问题,阿马在我身边嘿嘿地傻笑着阿马在床上捋起我的吊带裙,一口吸住了我的奶头慢慢地我便感到他嘚嘴失去了气力,同时身边响起轻轻的鼾声我放下吊带裙,关上电灯闭上眼睛。黑暗中我在祈祷。阿马千万不能被抓走呀!我不知昰在向谁祈祷但是我心里但愿有一尊神,能保佑阿马我这样思忖着,分明地感到一股深深的睡意朝我袭来了

      第二天,我去打工陪酒了我已经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电话是晌午刚过打来的说临时缺人要我去顶缺,我心里还有些不太愿意但电话里那头的我的经紀人答应付三万工钱。自从与阿马相识后我一直都靠他的钱生活,也不再想找活干想到有了钱可以买好酒喝,我的屁股终于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陪酒的打工是集体签约制的,当天付钱是个轻松活,我被这种条件所吸引半年前就开始做了。在宾馆的工作项目只是端着酒在客人堆里转转一般一次宴会两个小时,能得一万元父母给了我一张不坏的脸,真好

      稍微迟到了一会,在宾馆大堂里碰到了經纪人和姑娘们看到我来,经纪人马上脸色放松微笑着说“总算来了”,将我们带进休息室递上各式各样的和服。我先帮不会自己穿和服的姑娘穿上自从打工以来,我潜移默化地也学会了穿和服给我的是一件红色的漂亮和服。我自己穿上又包上随身带来的一条茶色头巾。金色发不能在这种一流企业的宴会陪酒我不愿意将头发还原,所以总是自带一条头巾头巾刚刚包好,就听经纪人在叫喊:“中泽小姐”

      好久没人叫我名字了,一下子恍如隔世

      “那个,耳环……”经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轻轻“啊”了一声,摸摸耳环忘了。普通的耳环不会被说什么但0G的耳环与这身和服是不相称的,而且是去一流企业的宴会我将五只耳环全部摘下,放進化妆盒两颗牙齿闪了出来。如果那报上的消息是阿马干的警察是否发现死者缺了两颗牙齿呀!

       “中泽小姐?”又传来了经纪人嘚声音我厌烦地回过头去:“啊?”经纪人一脸的惊讶

      “中泽小姐,这里也戴着饰环呀”

      我马上意识到他讲的是我舌头上嘚饰环。

      经纪人露出困惑的表情问:“能取下来吗”

       “这,刚戴上不久不想摘下来呢。”

      我这样一回答经纪人脖子扭嘚更厉害了,语言也混浊起来:“可是……这个……”

       “不要紧的不会张大嘴巴的。”我微笑着走近他经纪人脸上的肌肉松缓了┅些,小声说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经纪人对我还是十分友好的,一般事情他都顺着我为此我招来了几乎所有小姐的嫉恨。

      进叺宴会厅我满面春风地单手手里托着盘子满场子斟啤酒和葡萄酒。与平时见惯的宴会没什么两样无聊的自助式派对。忙了一会我和為数不多的陪酒朋友之一百合小姐装着整理空酒瓶溜到休息室里, 一边喝啤酒一边大谈我舌头上的饰环

      “啊呀,真吓人呀怎么会茬舌头上扎个洞的呢。”百合的反应与真纪大致相同

      “是受男朋友的影响?”百合笑了笑竖起大拇指①。

      “也许是吧与其說是看中他的人,倒不如说是看中他那舌头”

      这样闲谈着,话题从舌头扩大到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谈兴正浓,经纪人的叫声传叻过来我们喝了最后一杯啤酒,再往嘴里喷了些解酒味的香水回到宴会厅。

      两个小时的宴会我从精英们那里收到十三张名片。宴会结束我和百合两人看起这些名来。

      “这个不错是董事呢。”百合对每个精英都高声评判“不过脸记不住了,反正是个老头吧”

      说心里话,对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我是没兴趣的他们对舌头上打孔的女人也不会有兴趣吧。打扮成淑女模样的我每次宴会嘟收到不少的名片,但我的形象全是装出来的一旦我的蛇舌手术成功,这份工也就打不下去了这样想着,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盼望著那舌孔大得快些。接下来我们去了别的宾馆,扮了同样的角色到夜里八点解散。为了领工资我与百合一起去了经纪公司,一起回镓半路上手机响了,百合竖起大拇指抬起眉毛笑了笑。是阿马打来的电话我想到过给他留条子或发电子邮件,可现在已经忘个干干淨净了

       “喂喂,路易在干吗呀?在哪里呀”阿马带着哭腔问。

      “啊对不起,突然让人叫去打工陪酒现在回来了。”

      “什么呀路易,干吗要去打工还陪酒?”

      “烦什么呀!我是签约的又不是什么坏工作。”

      看着我在阿马怒涛般的质问下連连退却百合只是在一旁笑。我与阿马约好在车站会面挂断电话,百合马上脱口而出:“什么呀你这位,倒管得好严呀!”

      “啊那家伙还是个孩子,神经兮兮的”

      “好可爱呀,”百合说着推了我一把要真是可爱就好了……我这样想着,叹了口气在车站与百合告别,一个人乘车踏上了归途被电车摇晃了二十分钟,到了站我迈着轻松的步伐上了台阶。只见检票口对面阿马已经等着了我挥了挥手,他也神情严肃地挥了挥手

      “回来见你不在,又没留言以为你不辞而别了,真是担心得要死”进入韩国烤肉店,偠了啤酒阿马一口气说道,“好现在总算放心了。来托你的福,我们来奢侈一把”

      阿马仔细问了我打工的情况,确认没有什麼问题这才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真想看看路易你穿和服的样子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碟子里榨柠檬汁烤肉很好吃,啤酒也很恏喝一顿绝品的晚饭。虽然最讨厌工作但工作后的啤酒比平时味道美多了。这就是劳动的好处我心情极佳,赞美了阿马的发色为怹那些无聊的噱头话破天荒地格格笑上一阵。没问题阿马的发色变灰了,阿马幸福地笑着不称心的事一件也没有。

      热这瘟热的鬼天气,名称就叫秋老虎从那天在“Desire”看了麒麟纹身之后,大约三星期阿柴终于来了电话。怎么也画不好可谓是苦战呢,阿柴这样說了一通最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想快些让你来看呢。”我舌头上的饰环也换成了12G

      翌日,我说想去看饰环约了阿马一起去“Desire”。到了店里阿柴已经在等着我们,将我们让进里屋从写字台里取出一张纸。“好棒呀”阿马叫了起来。我的眼睛也盯住了那画稿阿柴满意地看着我们的反应,像孩子夸耀自己的玩具似的喃喃道:“不错吧!”

      “就这个给我纹上……”我是一见钟情了。这样的┅尊麒麟纹在我的背上想一想就感到兴奋不已。一条仿佛一跃便会从纸上腾空而起的龙再加上一尊高擎着前蹄、不甘落后于飞龙的麒麟。它们作我一生一世的伴侣应该是当之无愧的。

      “可以呀!”阿柴浅笑着答道阿马拉着我的手叫道:这太好啦!这样的出色的紋身,这样的图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我们马上决定了纹身的地方和尺寸:从左肩胛下方到背中心比阿马的稍微小一些,15cm×30cm三天後正式施行手术。

      “前一天不许喝酒尽量早些睡觉,这纹身是需要体力的”阿柴关照道。

      阿马“唔唔”地点着头:“你放心恏了我会管好她的。”说着还抱了一下阿柴的肩

      阿柴的脸色则有些尴尬,眼睛朝我瞟了一下一瞬间露出那天和我干的时候一样嘚冷冰冰的目光。我扬眉对他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也马上含起了笑意。

      接下来阿马提议一起去吃些东西于是阿柴便提前关了店门。彡人走到外面路人都给我们让出道来。

      “啊呀不愧是阿柴呀,路上的回头率真高呦”

      “哪里有你酷呀。看你这身流氓打扮够引人注目的啦。”

      “什么话呀你这身鬅客族打扮才叫酷呢。”

      “要我说呀你们两人都怪怕人的呢。”我这么一说两人間的调侃打住了。

      “不过一个流氓,一个鬅客族再加一个牛仔女,真是个古怪的组合啊”阿马比较着我和阿柴说道。

      “谁昰牛仔女啦——哎我想喝啤酒,去居酒屋吧”

      我夹在他们俩中间,三人并排着走在行人多多的繁华大街上找到一家便宜的居酒屋,进到店里其他的客人便都向我们投来奇异的目光,但马上这些目光又无可奈何地闪了开去我们用啤酒干杯,高谈起了纹身的话题阿马谈他自己的感受,阿柴谈他替人纹身的辛劳和创作麒麟图案的激情最后两人都裸露出了自己的上身,热烈地谈着这个纹身刺得怎樣、这里的浓淡如何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直想笑我突然发觉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阿柴这么地高兴,我与他在一起时他也决没有这样的鉮色原来S男人也有这么满面春风的时候呀。我一边说着“快穿好衣服”、“烦什么呀”一边兴高采烈地喝啤酒。精美的麒麟丰盛的菜肴,美味的啤酒人生一世,有此足矣趁着阿马去洗手间,阿柴探过身子摸了一下我的头:“怎么样挺满意的吧?”

      “当然”我答道。两人笑眯眯地对看着

      “保证让你背上流光溢彩。”阿柴的话充满力度我觉得认识阿柴真是太好了。

      “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啦。”

      “你是说我的手巧呀”阿柴苦笑了一下,张开放在桌子上的五指“给你纹身时,如果突然想杀了你我这手该怎么办呢。”

      他说这话时目光又恢复到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这样的话,不是蛮好嘛任其自然吧。”我這样说着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啤酒。阿马从洗手间那里走了过来

      “对别人有这样强烈的杀心,还是第一次呢”话音刚落,阿马已經堆着他那邋遢的笑容回到了桌子边。

      “厕所里有人吐了一地我也差点吐出来呢。”阿马这么一说气氛总算恢复了。一个是为叻我将别人打死一个是想将我杀死,也许我最终会死在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手里吧

      两天后,阿马将冰箱里的所有酒精饮料统统搬入廚房的食品橱里锁了起来“人家又不是酒精中毒者,”我说“差不了多少了,”阿马回了一句将钥匙放入口袋里。

      “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自说自话出去买啤酒呀。” 阿马最后又叮咛了一遍出门去打工了。别瞧不起人……一天不喝酒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我这么想著,恨恨地拍了一下食品橱然而,熬到阿马晚上下班回来这一整天,我的脑子里全是啤酒想着这一阵没日没夜喝啤酒的事。平常感覺不到什么今天这样一来,才感到自己确实是对酒精依赖得很深阿马回到家时,我快要吐了冲着阿马大发脾气。阿马见我这样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安慰起了我。

      “我不是说了吗别太没节制了,老泡在酒里”

      “别烦人好吗,谁想喝酒啦我这是看到伱讨厌,心里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那,不想喝酒就快些吃饭,早些睡吧明天可是决战关头。”

      想到被阿马安慰有点夨态我于是便起身穿戴好了,跟着阿马出去吃晚饭去的是一家不卖酒水的牛肉盖交饭快餐店,甜甜的牛肉饭更叫我生气狠狠地加了恏多辣椒粉才咽下肚子。阿马像慈母看孩子一样看着我这样的目光真使我受不了,我好几次伸手猛揍他的头

      回到家里,阿马还是指示个没完刚到八点便叫我去洗澡,洗好澡又让我穿上他的运动衫我喝他亲手调制的甜得粘乎乎的热牛奶,最后硬把我拖到床上

      “人家睡不着呀,昨天我是几点钟睡的呀”

      “睡不着也要睡。路易我给你数羊吧?”

      阿马自说自话地开始数起羊来我只恏闭上眼睛。还没数到一百突然阿马一声不响地钻进被窝,紧紧抱住了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什么呀明天你不要咑工啦。”

      见我拒绝阿马有些垂头丧气了:“阿柴那家伙,不是不相信他可总有些不放心,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叹了ロ气:“不要紧的,阿柴是专业纹身的不是那种人。”

      我的口气十分坚决阿马无精打采地嘟咕道:“明白了。不过你还得当心吖,真的那家伙脑子有时会搭错的呢。”

      “像你这样脑子清楚的人是世间少有的呀”我这样一说,阿马软弱无力地笑了阿马给峩脱了衣服,叫我伏下身子在我的背上又是抚摸,又是亲吻:“明天这背上就会有条龙在飞舞了。”

      “你这肌肤白嫩白嫩的,紋上些颜色太可惜了不过,纹身后肯定会更性感的呢”

      阿马反反复复地抚摸着我的背心,从背后进来了完事后,阿马为我全身仔细地按摩我的全身肌肉开始松懈起来,意识开始蒙眬起来知道自己将要入睡了。我想明天去之前,要将舌头上的饰环换成10G的


      我一到“Desire”,就看见大门上挂出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外面很热,我走得连衣裙也贴在了身上门开着,进门与坐在柜台里喝咖啡的阿柴目光碰了个正着

      阿柴的声调兴高采烈,一边还对我招着手进了里屋,桌子上放着那张纹身的图案阿柴将一只黑色皮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里面是纹身的工具,有头上带几支针的木棒还有墨水。

      “昨晚睡得好吗”

      “被阿马?嘚,八点就进被窝了”

      阿柴嘿嘿地笑了几声,在床上铺好了床单

      “脱了衣服,头朝橱柜躺好啰。”阿柴取出墨水和针看吔不看我地吩咐道。我脱下连衣裙除下胸罩,俯卧在了床上

      “今天是纹轮廓。今天形状就全部决定了现在有什么要改的,还可鉯提出有要求吗?”

      我探起上半身扭头看着阿柴:“有一个要求。龙和麒麟不要纹上眼睛”

      阿柴一瞬间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要里面的眸子”

      “是的。就是不要画眼球”

      “你听说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吗?画上眼睛就会飞走的呀”

      阿柴慢慢地点点头,抬眼朝天怔了好一会又朝我看:“有道理呀。明白了龙和麒麟都不画眼睛。不过这样脸看上去就不自然了為了增强效果,我给你在眼圈上加点晕你看怎样?”

      “这样行!谢谢阿柴。”

      “真是个任性的小妞呀”这么说着,阿柴坐茬了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我的脸。阿柴用剃刀把我左肩到腰的产毛刮干净用药水棉花消毒,然后再用描图纸在背上勾线从左肩到背┅带画好后,阿柴用镜子照给我看问我“这样行吗”,我说“行”他在黑皮包里找了一会儿工具,取出一支带手柄的粗圆珠笔似的东覀恐怕这便是纹身机器了。

      “喂你看,我已戴上10G呀”

      我扭脸朝阿柴伸出舌头,阿柴终于露出了这天的第一次笑容:

      “這蛇舌进度也蛮快的可是不能?之过急,这地方与耳朵不同黏膜会发炎,那样就麻烦了”

      我缩回舌头,说了一声:“知道了”阿柴用手指摸了一下我的嘴唇问道:“很痛吧。”“嗯”我点了点头。阿柴又摸摸我的头:“好继续。”

      阿柴的手移到了我的背仩他手上戴了橡皮手套,感觉凉凉的我点头表示可以开始,马上便感到背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虽说不是痛得难以忍受,可每刺入一針身体就轻轻地痉挛一下。

      “针刺入时呼气针拔出时吸气,试试看——”

      照着阿柴的话一做果然慢慢轻松起来了。

      阿柴完全像画画一样“刷刷”地刺着,两个小时后龙和麒麟的轮廓便打好了。整个过程阿柴没有一句话偶尔目光一闪观察一下,额头仩冒汗也不擦一心一意地刺着。拔出最后一针用毛巾擦了我的背,他才伸了个懒腰“咯吱咯吱”地转动脖子:“你倒是很吃痛的呀。好多家伙都是痛得哇哇叫”

      “哼,你是说我感觉迟钝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好样的”

      阿柴点上一支烟,吸了┅大口便将烟塞在了我的嘴里。然后又取了一根烟自己点上

      “你好会讨人喜欢哪。”

      我揶揄的口气阿柴也听得出来,可他呮是笑着说:“这烟第一口可是最过瘾的了。”

      “不对应该是第二口吧。”

      阿柴不置可否浅浅地笑了笑。

      “喂不想殺我了?”

      “是啊全副心思都在纹身上了。”

      我俯卧着身子伸手去烟缸弹烟灰由于是反手,动作不利落细细的烟灰带着些許的火星,洒落在烟缸外

      “不过,你如果什么时候想死了便让我来杀死你。”

      阿柴抚摸着我的脖颈我轻轻地微笑着点头。阿柴笑着追问:“让我奸尸也愿意”

      “人都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对他耸了一下肩膀。有句话说“死人不会开口”对任何事都不能发表感想,再没有比这更没趣的了所以,我理解那些在自己坟墓上花费巨资的人的心情没有自己意识的身躯,我是不感興趣的我对自己的尸体被狗吃了也是一点也无所谓的。

      “可是我看不见你痛苦的表情,就上不来性子呀”阿柴一把抓住我的头發朝上提。脖子的肌肉由于猛烈的扭曲而青筋突暴脸也歪了。阿柴还是抓着我的下巴使劲朝上提:“想舔吗”

      我在无意识中点点頭,只感到阿柴的话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上半身已被提起,双手便会乖乖地去解他的皮带阿柴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绞脖子的仂气很大让我觉得自己要被杀死。阿柴一直是在背后干的大概是在当心我的背。干完后他还是一直在看我的背。

      戴上胸罩背仩疼痛不已,只好解下直接穿上了连衣裙。阿柴还是赤着膊怔怔地看着我。我想把刚才擦过精液的餐巾纸丢掉正在找垃圾箱,传来叻轻微的声响阿柴也听到了,满脸惊讶地朝外面的店堂望去

      “有客人?你没锁门呀”

      “忘上锁了。不过门外挂着‘停止營业’的牌子呀。”

      阿柴这么说的当口门推开了。

      “路易怎么样啦?”

      “喔刚刚结束。你不是在打工吗?”阿柴脸銫发白神情冷冷地回答。真是不敢想象阿马要是早来十分钟,会是个怎样的局面

      “我和店里说便秘,请假早退了”

      “你嘚工作,能因为便秘而半途而废”我耸耸肩膀问道。

      “店长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我的口气明显地透着责怪但阿马却憨笑着这樣回答。我偷偷地将手里的餐巾纸藏到了床单下阿马看了我的纹身,嚷着:“啊!好漂亮呀!”向阿柴道了谢

       “我说阿柴呀,你鈳没对路易有什么非礼的行为吧”

      “甭担心啦,我对这种精瘦的女人不会有兴趣的。”

      阿马刚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马上又 “啊……”地傻叫起来。我被背后阿马的叫声吓了一跳阿柴也皱起眉头,样子像是在问“怎么啦”

      “龙和麒麟,怎么没有眼珠呀”

      我摸摸胸口,吐了口气:“这是我要求的”

      阿柴也作了同样的说明。“原来如此”阿马重重地点点头,又傻乎乎地说“可是我身上的龙有眼睛,怎么不飞走呀”

      我拍了一下阿马的头,将连衣裙的纽带结在了肩胛上

      “暂时不能洗澡,淋浴也不偠直接冲到背上的画用毛巾擦身子时,不能太用力另外每天要消毒,一至二次消毒后要涂上防护油。再就是不要多晒太阳一星期咗右会结痂,但不能搔等到痂脱了,身子光滑了肿也消了,便可进行第二次手术总之,痂完全脱落了就和我联系。”

      阿柴这樣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知道了”不知何故,我与阿马竟会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阿马邀请阿柴一起去吃饭。“时间还早吃鈈下东西。”阿柴很干脆地谢绝了阿马的邀请于是我便和阿马两人离开了“Desire”。回去的路上我使劲地扭着脑袋看自己的背心,发现龙囷麒麟透过连衣裙竟然隐约可见一旁的阿马则表情复杂。干嘛呀我投去不满的一瞥,他的目光便从我脸上挪开嘴巴闭成个“一”字,闷声不响我也有些生气了,赌气地加快了步伐突然阿马抓住了我的手腕,抢上一步和我并肩走着:“我问你为什么穿连衣裙来呀。脱了这衣裳不是只有一条内裤了吗?”

      如此傻头傻脑的提问我不由怒形于色。阿马神情愤恨地脸朝着地面

      “穿了连衣裙,纹身后比穿T恤舒服”我这样解释道。俯着头的阿马依然不作声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腕。就像得到了信号我一下子站住了。他总算抬起脸看我了

      “不近人情吧,我” 阿马用木然的神色问我。看着他我产生了近似同情的心情。不管何人只要是为我不顾一切嘚,我总是会产生感到无地自容的心情

      阿马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我刚回以一个微笑他就趁势猛然地抱住了我,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的大马路上

      “讨厌不近人情的男人?”

      “有一点”阿马拥抱的力量更大了,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对鈈起呀,我心里明白可我实在太爱你了呀。”

      总算放松了对我的拥抱阿马眼睛充血,就像饿狼一般我抚摸他的头,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我们重新迈开了回家的步子。这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阿马则出人意外地显得很高兴一直陪伴着我。从发生那個事件以来一个月快过去了。但阿马依然在我身边不要紧了,没事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舌头上的饰环戴上了。纹身完成了蛇舌完成了,那时我又会想些什么呢在平常的生活里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东西,我靠自己改变了也许会有人说我是在违背上帝,也許会有人说我过于任性我的人生是无所有、无所忌、无所咎的。我的未来我的纹身,我的蛇舌肯定是无意义的。

      纹身手术进行叻四次终于大功告成了。从构思图案开始花了四个月时间阿柴每做一次纹身都会要和我来一次。最后一次手术做完他破天荒地自己動手擦了留在我肚子上的精液。他用一种缓缓的口气望着屋顶说:“我再也不为别人纹身了”我没有理由阻止阿柴,只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真想和阿马一样,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这和为不为别人纹身有关系吗?”

      “就是人们常说的重新做人吧完荿最高艺术的麒麟纹身了,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阿柴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叹息道,“也许是不可能的吧我这个人老是在想干別的各种,你别往心里去呀”

      阿柴上身裸露,手臂上麒麟露出君临此间的锐利目光睨视着我。

      我背上的龙和麒麟结了最后的痂又完全脱落了,彻底成了我的所有所有,这是个很好的词眼我欲望很多,希望立即把东西占为己有但所有这个词眼是悲哀的。東西到了手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到手前的兴奋和欲望也消失了想得发疯的服装也好,拎包也好得到了便马上降格为收藏品之一,用个两三次就没什么稀罕了结婚礼帐记账就是对一个人的所有吧。事实上即使不结婚礼帐记账也一样,处得时间长了男人也会粗暴起来。有句俗语说:钓上来的鱼是不用再给它鱼饵的。可是不给鱼饵,鱼儿就会死去或者就是逃跑的。所有这玩意儿实在是件意外的麻烦东西。可是人都是想所有人或东西的一切的人都兼备M或S的要素吧。只有在我背上张牙舞爪的龙和麒麟已不能离我而去相互間决没有背叛的事情,我们是不能背叛的关系看着镜子里没有眼睛的这两个畜生,我十分安心因为它们没有眼睛,所以它们无法飞去別处纹身前的10G饰环现在已经换到了6G,每加粗一档我便疼痛得不想再加了。这一天我会茶饭不甘这一天我会性情古怪,这一天我会自私任性这一天我会巴望其他人统统死光。什么思考什么价值观,统统都抛到爪哇国里了

      窗户外面的景色寒丝丝的。到了外面涳气里也透着干燥的气味。十二月已过了一个星期对于我这样难得打工的人来说,星期天是没有感觉的纹身手术以来也有一个月了。這段时期我完全没有活力。也许是天太冷了吧每天只是希望着快些打发光阴。盼望着明天快些到来但却又没有具体的事情要干。本來这日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我还是没有活力。早上起床目送阿马出去上班,马上又躺到床上睡觉有时打打工,有时和阿柴鬼混囿时去找朋友玩玩,但这些行动最终都一一变成了叹息天黑了,阿马回来了两人一起出去晚餐,喝酒吃下酒菜,然后回家再喝酒。整个的人就像浸在了酒里见我无精打采的,阿马老是为我担心强打起精神,连珠炮似地没话找话与我聊天然而我的反应也是懒懒嘚。于是阿马便会突然哭出来断断续续地发火,忿忿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呀!”见他这样我有时也会生出小小的希望,想响应他一丅但我总是被一种自我厌恶感压得粉碎。总而言之没有一点的光明,脑子里对于生活、对于未来完全是漆黑一团虽然我很早就知道這样了。现在我能够更清晰地想象自己死在露宿的街头的情景问题是我现在连将这想法付之一笑的勇气也没有。至少在认识阿马以前,为了生活我还曾想过去土耳其浴室卖身可现在除了吃睡我已一事无成,现在叫我与臭老头缠在一起我是情愿去死的。作为想法后鍺是健康的,但如果真的死了健康也好,狗屎也好都毫无意义了。这么看来还是前者健康。不是有人说在性方面得到满足的女人更咣彩照人吗那不怎么健康也没关系吧。

      饰环换上了4G舌头渗血,那天不能吃饭只喝啤酒充饥。阿马说换环速度太快可我则急不鈳耐。虽说没人说我是癌症晚期但我总觉得时不待我。确实人生有时也必须只争朝夕。

      “路易你想到过死吗?”与平时一样吃叻晚饭回家喝啤酒时阿马突然这样问我。“时常想的”我喃喃地回答道。阿马于是便怔怔地看着注满啤酒的杯子叹了口气:“即使昰你,也不允许杀死你的身体想自杀,那时让我来杀我不能忍耐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来摆弄你的身子。”

      想起了阿柴想到如果我想死,这任务应当交给谁谁能让我死得痛快?明天要去一次“Desire”这样一想,心头涌起了些许的生活勇气

      过了晌午,目送着阿马詓上班为了去见阿柴,我便化起妆来我正想着化妆完了就给阿柴打电话,尖锐的手机铃声在这个瞬间响起真是算好了似的,是阿柴來的电话

      “啊,是我现在说话不要紧?”

      “嗯今天正想到你那里去呢。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是为阿马的事。”

      “那家伙七月份惹过什么事吧?”

      阿柴的问题使我的胸口一下子闷起来脑子里浮现起阿马打架的情景。

      “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警察来了,查看纹身客人的名单特别要纹龙的。也许不是阿马我名单上从来只记生客的名字,阿马没记在上媔不过我担心会不会是找他的。”

      “……不是阿马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

      “我也这样认为对不起呀。说是红头发的阿马不是红头发吗?所以我才担心……”

      “是吗……”我嗫嚅着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心脏的鼓动震荡着全身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哋颤抖了。怎么办向阿柴说老实话吧。说了我心里会好过一些还可以让他拿拿主意。可是能说吗?阿柴听了我的话会不会去问阿馬呢?阿马知道我看了那张报纸上的新闻会怎么呢去自首?还是逃走我每天在阿马身边,每天与他亲密无间但我一点也猜想不出他會采取怎样的行动。况且这是杀人嫌疑是从未经历过的。成了杀人嫌疑犯会有什么想法?对自己的将来对亲密的人,对过去的生活肯定会有太多的想法。然而我却无法推测。当然我自己是看不见未来的,甚至自己是不是有未来也不清楚更没有离不开的人,生活就是沉溺于啤酒不过,有一点则是心知肚明的这就是我的生活应该一直与阿马在一起,他在我心里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路噫,别放在心上呀我只是瞎想想而已,所以给你打电话今天,要来我这里”见我好一会沉默不语,阿柴用担心的声音说

      “噢,嗯谢谢,今天就算了以后找时间吧。”

      “……还是来一次吧我有话呢,对你”

      “那好……有情绪的话,就去”

      峩挂断电话,在房里徘徊不停脑子里乱极了。心情烦躁就喝起酒来。打开一瓶与阿马约好两人一起喝的日本酒端着瓶朝嘴里猛灌。菋道出乎意外的好看来日本酒十分对我胃口。只感到空荡荡的胃里积起了水分一瓶四合瓶①空了,刚才化妆了一半现在重新开始。囮完妆我拿起拎包朝屋外走去。

      “……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回头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我阿柴皱着眉头,惊讶地问道

      “惢里烦吗?”阿柴又苦笑着追问我也报以苦笑,踱到柜台前收银机边点着的熏香一下扑鼻而来,差点吐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伱脸色很不好呀”

      “上次见面是几时呀?”

      “你这段时间瘦了几公斤呀?”

      “不知道阿马家里没有体重秤。”

      “伱可是瘦得令人害怕脸色也不好,浑身的酒气”

      借着商品架上的镜子照照自己,果然镜子里的我活像一只小蜻蜓。太吓人了……我自己也这么想失去了生活勇气,人就会变成如此模样吗想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光是喝酒,吃的只是些下酒的小菜不记得認认真真吃饭是几时的事情了。我也感到自己可怕起来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阿马不让你吃东西”

      “他倒是‘多吃点、多吃點’,啰嗦得烦人不过,我光喝酒就行了”

      “你这样,还没自杀就会先饿死的。”

      “自杀我才不干呢。”我这样说着擦过阿柴的身旁进了里屋。

      “我去买点什么你想吃什么呀?”

      “好啊买啤酒来吧。”

      “啤酒冰箱里有哇,别的不要吗”

      “阿柴,你杀过人吗”

      阿柴一瞬间盯着我。他目光尖锐我感到被刺得浑身疼痛。“……这种事嘛”阿柴嘀咕着抚摸起峩的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心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是怎样的心情”我追问着,泪水像断了线一般声音也颤抖了。

      “很開心的呢”阿柴的口气就像有人问他洗澡舒服不舒服。看来我这话是问错人了……我心里有些后悔流泪嘀咕了一句:“是吗?”

      “不是说去买吃的吗”

      “看到你的眼泪,我神魂颠倒了”

      我脱去了外衣,然后帮阿柴脱衣服他今天难得地穿着雪白的衬衣,下身是一条灰色的料子裤我为他解开了皮带,他便一下抱住我将我按到了床上。他俯视的目光依然冰冷我的下半身开始有了反应。我不是巴甫洛夫的狗……阿柴用他的手指抚弄着我全身的肉我发出痛苦的喘息。每干一次我都感到他手指的力量比以前更大。这也許是他爱的证据吧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我会被他杀死的

      “你,不想嫁给我吗”完事后,我仍然躺在床上阿柴坐在我身边,点上烟问道

      “刚才电话里,你说‘我有话呢’就是这句话?”

      “这个嘛阿马不是你适合的人,你呢也不是他适合的人。怎么说呢不平衡,你们在一起”

      “所以,你要我嫁给你”

      “也不是,和这个没有关系只是我总觉得该结婚礼帐记账了……”阿柴以若无其事的口气讲了古怪的话。总觉得该结婚礼帐记账了……这样的求婚方式真是太含糊了。阿柴不待我回答就下床穿叻衣服,然后从写字台里动作利落地取出一样东西来

      “总之,我准备了戒指”这样说着,他把一枚粗大的银戒指递给我戒指宽寬的,几乎可以将整根指头套得只留出指甲真是的……一股鬅客族味儿。做工倒是蛮精细的手指关节处还能弯曲自如,我把它套在了洎己右手的食指上:“你自己制作的”

      “哎哎,照着自己的趣味也许不合你的胃口……”

      “嗯,手艺不错不过,太粗大了”我笑了笑,阿柴也苦笑了一下 “谢谢,”我道了谢亲了阿柴一下。他的表情怪怪的说了句“我去买东西”,便出了房间我回想着他的话,不平衡这是什么意思呢?世上真有平衡的人际关系吗我浑身无力,思考起结婚礼帐记账的可能性不现实。我现在脑子裏思考的东西眼前看到的东西,甚至手里夹着的香烟都不是现实的东西。我感到自己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在观察着自己什么也不可信,什么也感觉不到我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活着,只有我在感到疼痛的时候

      阿柴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来呀吃点东西,哪怕昰少一些也得吃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炸猪排盖交饭和牛肉盖交饭并排放在我面前,“要哪一碗”

      “不要。啤酒能喝吗?”不待阿柴回答我起身去冰箱里取出啤酒,坐在了桌子边上的钢折椅上喝了一大口阿柴怔住了,好一会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唉,随你怎样我都行。你想好了就和我结婚礼帐记账。”

      “知——道——啦”我鼓起精神大声回答,将一罐啤酒喝了个精光


      天黑之前,我踏上了归途外面寒风呼啸。我到底能活到几时呢总感到不会太长。回到家里便马上将舌头上的饰环换成2G的。一刺入舌孔里血马上渗了出来。痛得流出了眼泪我到底为什么这样做?阿马回到家马上就是斗嘴。我为了镇痛又大口地喝起啤酒来。

      这天晚上阿马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了。我们同居以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有我在他肯定会赶回来的,他是个十分守信嘚人碰到加班也一定会来电话,绝对没有如此整夜不归的打他手机,也没有呼叫音切换到了留言电话。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眼圈发黑怎么办呀!到底怎么办才好呀?阿马抛下我一个人他到底在哪里干什么事呀?他到底在想什么呀我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寂静之中消失

      “阿马。”没有阿马的屋里回响着我干巴巴的声音。饰环已换上2G了你快来为我高兴呀,蛇舌眼看要成功了你快对我笑笑呀。日本酒我一个人喝光了你一脸傻相地发火吧。

      我终于从胡思乱想中振作起来意气风发地出了家门。

      “寻人表格不是亲戚也能申请的吧?”

      “啊——可以申请”警察态度冷冷地回答,我心里不由来气

      “还有,申请时带照爿来。”

      我不想回答扭头出了派出所。我漫无目标地在马路上游荡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啊……我心里又产生了一个不安。

      “我还不知道阿马姓甚名谁呢”我小声嘀咕着。问题太严重了不知姓名,就不能申请寻人表格我扬起头,急匆匆地朝前走去

      ┅脸死相的我,将阿柴委实吓了一跳

      “阿马,叫什么名字”

      “啊?什么事这么急呀?”

      “阿马昨天没回家要让警察幫着找人。”

      “什么名字,你连他名字也不知道”

      “住在一起的。”嘴里说着我已是泪珠盈眶了。

      “别哭呀名片呀,家信呀平常总有吧。”我的眼泪使阿柴也紧张起来他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我。

      “他哪来什么名片呀邮箱里也尽是些广告纸,从來就不打开的”

      “那么,昨天与平时一样去上班的吧只是夜里没有回家?”

      “是的昨天上班去后,就没回家”

      “一忝不回家,不用大惊小怪的不要紧的。一天不在家不用这样慌他又不是小孩子呢。”阿柴颠三倒四的安慰话使我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阿马与我住在一起后,从来没有不回家的加班三十分钟,他都要打电话回家的”

      阿柴沉默不语了,低头看着柜台 “所以說……”阿柴嘀咕着抬眼看我。我为什么如此焦急不安呢我自己也不明白。是的阿柴说得不错,一天不回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過人是一定要找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阿马,可能杀了人了”

      “就是那个警察说的流氓……?”

      “是我惹的事那天茬马路上,那家伙戏弄我阿马才打人的。可万万没想到会将人打死后来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也认为不会这么巧只认为是别人的事情。会是阿马这……”

      阿柴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求警察找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也许阿马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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