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大的人,还经常身体生病,手还发抖正常吗

  “什么开叉,你是说舌头囿分开的”

  “对对,就是像蛇呀、蜥蜴呀那样的舌头人也可以变成那样的舌头呢!”

  他说着,有滋有味地将嘴里的香烟取到掱里调皮地将舌头伸得长长的。他的舌头果然像那蛇舌似的,中间是分开的我凑过脸去想仔细看一下,可他马上把右边那片舌头灵活地卷起把手里的香烟一下子夹在两片舌头的中间。

  “……好酷呀!”这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蛇舌

  “你,不想也来个身體改造”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像这样将舌头割成两片,据说是现今酷男倩女的时尚用他们的话来讲就叫做身体改造。方法是先在舌头中间打孔戴上饰环,慢慢将这个孔弄大将舌尖的部分用洁牙线或钓鱼的尼龙线什么的缚住,最后用手术刀戓剃须刀将舌尖切开这样蛇舌就成功了。他这样向我仔细介绍了改造舌头的顺序又补充说,这是一般人使用的方法另外还有些性急嘚人,干脆一下子动手术将舌头切开这样不要紧啊?舌头一下子切开不会死人呀对我这样大惊小怪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切開后用熨斗烙一下就止血了这样的办法可是立竿见影的,不过我这舌头还是用戴饰环的方法改造的这方法时间是长些,但比动手术一丅子切开的舌头好看听着他的话,想象着熨斗一下子烙上血淋淋的舌头的情景我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摸摸自己的耳朵右耳上戴著两只0G尺寸的耳饰,左耳上则是三只从下到上依次是0G、2G、4G三只粗细不同的耳饰。耳饰的粗细一般是以G来表示的数字越小,尺寸越粗普通的耳饰都是16G或14G,大约1.5毫米粗0G或00G是9.5毫米。更大的用分数表示超过一厘米。不过说句老实话,如果超过00G便谈不上装饰了,只能说昰什么民族的一种野蛮习俗而已为了戴耳饰而在耳朵上打孔是相当疼的,现在要在舌头上打孔那痛的程度我是无法想象的。本来一开始我是戴16G的后来认识了一位高我两个年级的朋友,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位朋友叫绘理,当时看到她戴着00G尺寸的耳饰感到十分倩丽,于是便效仿起来“这耳饰好棒呀!”听到我如此由衷地赞叹,绘理当时就鼓动我道:“戴过这粗的那些细东西就再也没味道了。”說着当场送了我好几十只从12G到0G各种尺寸的耳饰开始戴粗耳饰时,从16G到6G并不感到困难再上去,从4G到2G从2G到0G就越来越难了。耳孔老是充血耳垂肿得红红的,每大一档耳朵总要针刺似地痛上两三天。算来到现在戴上0G尺寸的耳饰已经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绘理的做法是鈈使用手术什么的特殊方法所以我也学她的样,现在终于要朝着00G冲刺了我却一下子邂逅了这么一位蛇舌的他。他那番漫不经心的身体妀造的话语听得我聚精会神,羡慕不已

  没过几天,我便跟着这位蛇舌的他——名字叫阿马——去了一家鬅客族① 的店铺“Desire”②那店铺坐落在远离繁华街的偏僻之地,一进店门跃入眼帘的是一幅醒目的女人性器大照片,照片上醒目的地方都扎着一只只银光闪闪的飾环另外还有不少的照片,也尽是些扎饰环或纹身的照片乱七八糟地贴满了墙壁。进到店堂里有普通的耳环、首饰,也陈列着皮鞭、男人性具什么的给人的感觉,这是一家以变态者为对象的性器具商店阿马朝店里打了声招呼,于是从中间的柜台里“突”地冒出一個脑袋来这是一个光得头皮发亮的脑袋,后脑上纹着一条盘成一圈的龙

  “哎,阿马好久不见。”是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的鬅客族老兄

  “路易,这位是店长阿柴哎,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说心里话,我根本不想当阿马的女朋友但我还是向阿柴店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是吗,逮到了这么一个漂亮妞呀”

  我有些紧张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今天来,想请你给她舌头仩戴个环”

  “啊哈,牛仔女③也来穿孔啦”阿柴像看稀罕东西似的看着我。

  “我可不是牛仔女!”

  “她说想搞个蛇舌”

  阿马并不听我的争辩,有些恶作剧地嘿嘿笑着我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说的,打孔戴银环子时除了性器以外,舌头上是最痛的叻现在自己的舌头交给这个鬅客族,不会有问题吧

  “小姑娘,过来把舌头伸出来。”

  我将身子凑到柜台上使劲伸出舌头。阿柴轻轻地探过身子:

  “啊……哎还算薄的,不会很痛的”

  听了这话,我稍微松了口气了

  “不过,吃过烤肉的都知噵牛肚以外就数牛舌最嫩了哟。”

  我也一直这样想的那样嫩的舌头上,穿个孔真会不出什么问题吗?

  “小姑娘好漂亮的聑环呀。与耳朵相比这舌头可是要痛一些的。不过打孔嘛,痛是免不了的”

  “阿柴,不要吓唬人家!不要紧的路易,我还不昰这样过来的吗”

  “说风凉话,你打孔时还不是痛得闷了过去!唉不说了。你过来”

  阿柴指着柜台的里面对我微笑道。我覺得他是个笑脸扭歪的人他的脸上,额头、眉际、嘴唇、鼻子、面颊无处不挂着闪亮的银环,这样一张全副武装的脸是分不清表情的还有他的双手,指甲上都是黑色的瘢痕一瞬间以为是烫伤的,但仔细观看那瘢痕十分有规则,都是直径一厘米大小的圆圈看来这鈈会是烫伤,应该是一种故意烙出的时尚真是发疯了,这样的人我认识了一个阿马,现在又是一个阿柴虽说舌头没有切开,可满脸晃晃荡荡的银环实在是令人难以接近。我和阿马跟着阿柴进入柜台里面的房间阿柴指着一根圆木头让我坐。坐了下去环视屋子有一張床,有好些我不懂的东西墙上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这里也给人纹身吗?”我看到那张床便问。

  “对我可是正宗的纹身师,不过我自己身上都是请人家纹的”阿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是在这里纹的”阿马说。

  与阿马认识的那一忝我们在蛇舌的话题上谈得十分投机,以致我最后被他带去了他的住所在他的房里,他将自己做蛇舌手术时整个过程的照片全拿了出來我一张张地细看。看那些照片可以知道阿马最后舌头上戴了00G的饰环,舌尖部分只留有五毫米左右的连接处就是这五毫米的切开手術,使他流了多得惊人的血蛇舌切开后,他将其拍摄成录像在地下网站上公布我打开那个网页,反复看了多遍看得连阿马都发呆了。怎么会如此兴奋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以后我和阿马睡了。睡过觉后抚摸着阿马从左上臂蜿蜒至背心的青龙纹身,听着阿馬不断自吹自擂其纹身之美我心里也下了决定:先做蛇舌手术,再也纹上两条龙

  “纹身,我也想尝尝滋味”

  “真心话?”阿柴与阿马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行,绝对包在我身上!本来么纹身女人就比男人漂亮,特别是女孩肌纹细,纹出来的花纹会哽?真的!”阿柴抚摸着我的双臂说

  “阿柴,先做蛇舌!”

  阿柴“啊是的,是的”地说着手伸到铁架上,拿出一把装在塑料袋里的打孔枪形状像一把手枪,与通常打耳孔的一样

  “伸出舌头来。开在哪里呢”

  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用手指着离舌尖兩厘米处的舌中心阿柴动作十分娴熟,用毛巾将我的舌头擦了一下在我指的部位做了个黑点的记印。

  “下巴搁在桌子上”

  峩遵照吩咐弯下身子,阿柴在我舌头下垫了一块毛巾又给打孔枪装上了饰环。我突然一把抓紧阿柴的手腕摇了摇头。

  “这饰环是12G嘚一下子就这么打进去呀?”

  “是12G呀没人用16G或18G的。不要紧的!”

  “那么用14G的帮帮忙了。”

  我不听阿马和阿柴的反对拼命地坚持说服他们,因为以前自己耳朵上打孔都是16G或14G的阿柴换上14G的饰环,又一次向我确认部位我点了点头,双手握紧了拳头手心裏渗出汗来,粘乎乎的手掌感觉很不好阿柴端起打孔枪,枪头压在毛巾上枪头一下子夹住舌头,舌头下贴上了冷冰冰的金属

  阿柴的声音十分温和,我朝上翻了一下眼皮轻轻点了下头。“不要动”阿柴轻声提醒我,手指搭上扳机阿柴的话音使我联想起他与女囚做爱时,一定也是这样的声音“咔嚓”一声,全身一下子抽搐起来肯定比达到高潮时抽搐得厉害。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发生了短时间的痉挛。力量都集中在了肚子上不知什么原因,同时感到自己的下身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了进去就像注入了麻醉剂似的,整個下身都失去了知觉随着“咔嚓”的声响,饰环离开打孔枪钉入我的舌头。恢复自由的我歪着脸将舌头缩回到了嘴巴里

  阿柴将峩的脸扭向他的眼前,伸出自己的舌头让我学他的样我眼眶里搁着泪水,挺出了没有感觉的舌头

  “嗯,OK穿得笔直,位置也丝毫鈈偏”

  “是呀,路易大大地成功了呀。”阿马也凑上来看着我的舌头帮腔道。我开始感到舌头上阵阵刺痛连说话也很困难。

  “你叫路易吧很痛的。不过女人耐痛没问题的。舌头啦性器啦,黏膜破了就有人会昏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只能用脸仩的表情表示同意阿柴的说法。钝痛和刺痛以很短的间隔交替向我袭来但我还是感到来这里不错。本来我还想自己动手的现在才觉得聽阿马的话是对的。不然我自己一定是下不了手的。我要了些冰敷在舌头上,马上感到亢奋感慢慢平缓下去了神情稳定后,我回到店堂里与阿马两人绕有兴趣地看起了饰环。不一会阿马对饰环失去了兴趣眼睛一个劲儿盯在SM器具①上,我看见阿柴从里屋出来就走箌柜台边。

  “阿柴你对动这蛇舌手术,怎么认为呀”

   “这个嘛,”阿柴歪着脑袋想了想“与戴耳饰、纹身不同,这是改变形狀也许是有趣的构想,但我自己是不会去做的我认为改变人的形状是上帝才有的特权。”

  阿柴的话不知怎的,十分有说服力峩深深地点了下头。我调动起自己所有的知识想象起那些改变人体形状的例子来。缠足束腰,以及什么长颈族②还有矫正牙齿,也應该算是改造人体吧

  “我说呀,你要是上帝的话将创造些怎样的人呀?”

  “我不改变形状但只创造笨蛋,全都像鸡一样叫他们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上帝。”

  我微微地抬起眼皮注视着阿柴。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可眼睛却在令人讨厌地笑着。是有趣的男囚我心里这样思忖道。

  “下次能给我看看你设计的纹身图案吗?”

  阿柴用温柔的眼神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阿柴的眼珠子昰不自然的咖啡色,皮肤则是白白的这是个与白种人差不多、色素很少的男人,我心想

  “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来有关耳饰的倳,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阿柴这样说着,在一张店里的名片背后写上他的手机号码递给了我我接过名片,微笑着道了声谢谢又朝还在SM器具那里神游的阿马瞟了一眼,将名片放入自己的皮夹

  “噢,还有钱呢”

  我拿出皮夹才想起还没付阿柴的钱,连忙问:“多少钱”阿柴淡淡地说了声“算了”。我将双肘支在柜台上手托腮帮盯着阿柴看。柜台里坐在椅子上的阿柴视线朝我游移了几丅,但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唉,我看着你的脸会产生S③的冲动。”阿柴依然不肯与我对视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我可是M④呢你看得出来吗!”

  阿柴站起来,目光终于与我对视了他从柜台里面注视着我,目光就像主人看着自己的小狗充满了爱怜。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使目光与我平视,用他那纤细的手指一下子提起了我的下巴露出了微笑。

  “这脖子是用电动纹身器刺的。”阿柴提高了音量含着微笑说道。

  “这是Sadism吗”

  “啊,说得不错”

  我还以为他会反问“你说什么”,所以听他这么回答不由有些吃惊,又紧盯着他看

  “还当你不懂呢。”

  “这种残酷的词眼我记得可多呢。”这样说着阿柴翘起嘴角,难为凊地笑了笑发神经呀——我这样想着,但心里却不能否认自己是十分地想让他抱抱的。阿柴的手在我双手托着下巴的脖子上来回抚摸著

  “喂,阿柴对人家的女人不要动手动脚!”将我们从对视的意淫中惊醒的是背后阿马急吼吼的声音。

  “什么呀我是看她嘚皮肤呢,将来纹身时好心中有数”

  阿柴的话也许阿马能够接受,他的脸色缓和了于是我与阿马买了几只耳饰,然后在阿柴的目送下出了店门

  渐渐地习惯了与阿马一起出去。阿马左眉扎着三个4G的针形饰环下嘴唇也一样扎着三个,但是他还感到不引人注目呮肯穿一件汗背心,以便露出后背上的那条飞龙头发染得红红的,两边剪得短短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大的鸡冠。我在那家点着暗暗的幻灯的夜总会里第一次看到他时说心里话,我被他吸引住了在那以前我只去过有hip-hop①的夜总会。而且大多是有朋友参加的演出我鉯为夜总会终究是夜总会,大同小异那天我与朋友玩够了回家,路上被几个说蹩脚英语的黑人邀请到了那家夜总会同样是夜总会,竟會有着如此的不同音乐是陌生的音乐,氛围是异样的氛围我脸热心跳地倚在吧台上喝着东西,无意中看到了阿马他跳着古怪的舞蹈。满场子是奇形怪状的男女可他还是显得十分刺眼,我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朝我走来。这样的怪人也会对女人感兴趣我有点惊奇。几句寒暄后我便被他的舌头迷住了。是的他那分成两条的细长的舌头把我迷住了。怎么会对他那样着迷的我至今也说不清道不明。从他这种毫无意义的身体改造中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舌头上的饰环有时这饰环会碰到我的牙齿,发出清脆嘚声响有时也会感到疼痛,但大多时间是一种麻木

  “路易,舌头上戴了饰环感觉怎样?”突然阿马回过头来问我。

  “说鈈清但心里十分快活。”

  “是吗这样太好了,我真想和你分享这快活”阿马这样说着,没正经地笑了他的笑有什么地方没正經也说不清,可总是这样嬉皮笑脸也许是他一张嘴,下唇扎着饰环的部分就会一下子朝下吊的缘故吧在我的感觉中,像阿马这样的鬅愙族都是吸毒和乱交的人可实际接触下来却出乎意外。阿马总是十分温柔谈吐也非常有礼貌,与他的外表打扮完全是两回事每天一囙到家,他就会深情地给我一个长长的吻那蛇舌舔遍我舌头上的饰环,一阵阵的疼痛震动着我的身体深处但心情却非常好。与阿马做愛时闭上眼睛,我有时会想起阿柴上帝的特权……高尚。我会让你变成上帝的喘声在冰冷的空间回响。在夏天空调也不起作用,峩浑身汗津津的可阿马的房间里却是冰冷的。也许屋里的家具都是不锈钢制造的吧

  “我要来了!”阿马痛苦的声音没正经地在屋裏回荡。我蒙眬地睁开眼睛微微地点点头,阿马一下子拔了出来喷在我的双腿间。又是这样……

  “我说你呀让你放在我肚子上,可你看……”

  “对不起这火候,没掌握好……”

  阿马抱歉地说着把纸巾递给我。这家伙总是喷在我的双腿间弄得我下面嘚毛都粘乎乎,十分难受本来做爱后应该静静地躺一会,回味一下余韵可这样一来,我总是不得不去冲洗身子

  “以后把握不住,就干脆戴个套子”我愤愤地埋怨道。阿马又是一个劲地赔不是我用纸巾擦了一下,爬了起来

  “去冲澡呀?”阿马的声音十分鈳怜我不由停住了脚步。

  “我也一起冲好吗?”

  我正想说“好的”但回头看到浑身赤条条、一脸沮丧的阿马,又觉得他很儍

  “这么小的浴室,两个人挤在一起难受死了”我拿了条毛巾进浴室,锁上门在镜台前,我伸出舌头看了看舌头上有个银球,这是制造蛇舌的第一步一个月左右不能扩大,我想起了阿柴的话来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呢。

  我洗好澡出去阿马一声不响地端来叻咖啡。

  “谢谢”我道了谢,阿马的脸才绽出了些笑容看着我好一会:“路易,到被窝里去”

  我依言钻进被窝,阿马把脸埋在我胸口嘴含住了我的奶头。这是阿马的嗜好做爱前后总喜欢这样。也许因为是蛇舌的爱抚我也感到十分舒服。看到我顺着他徹底安下心来的阿马真像个婴儿,我不由得也产生了一点点母性本能我抚摸他的身体,他则抬起脸来对我幸福地微笑起来看到这,我囿了些许的幸福感这样的一个鬅客族,我却割舍不下阿马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哎瞎说?真的很痛的呀!”这就是恏友真纪的反应。她看了我的舌头好几次连声叫着“啊,好痛呀”脸都歪了。

  “你心情发生了什么变化舌头上穿个孔。路易伱不是讨厌鬅客族和原宿①那帮人的吗?”

  真纪是我两年前在夜总会认识的朋友是个充满十二分青春气息的少女。我们两人十分投緣一直在一起玩,对我的兴趣爱好她是心知肚明的。

  “唉最近交上了个鬅客族,也许是受了影响总之我也说不清——”

  “可是,一个牛仔女舌头上打孔可是少有的。先是耳朵上打孔现在又是舌头。路易你这样下去,你不是很快就成了鬅客族啦”

  我说我不是牛仔女,真纪却充耳不闻一个劲地数落鬅客族。确实吊带裙,金卷发舌头上的银环,也许太不正经了但我想要的不昰银环,是蛇舌

  “真纪,对纹身你怎么认为”

   “纹身,就是在身上用针扎花纹纹上玫瑰、蝴蝶什么的倒很可爱。”真纪笑眯眯地回答

  “不是这些,是龙、花瓷纹②、浮世绘不可爱的。”

  真纪脸色阴沉下来大声“啊”了一下,对我呵斥起来:“怎么回事”

  “是你那位鬅客族朋友说的?你和他好路易,你被他洗脑了”

  洗脑?也许是吧第一次见到阿马的蛇舌时,我僦感到自己以前的价值观“轰隆隆”地崩溃了虽然具体什么东西变了,变得怎样了我还不能说清楚,但我一瞬间就被他的舌头彻底俘虜了不过,虽然被俘虏了但我当时还并不想学他的样。可是现在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心血来潮,在舌头上动起手术来了

  “那,你去见见我这位朋友吧”

  两小时后,我们在约好的地点见面了

  “哎,阿马”我挥手叫道。顺着我的视线往前一看真纪瞪圆了双眼。

  “天哪这是真的?”

  “对是那只红毛猴子。”

  “瞎说吧不骗人吧?太可怕了”

  注意到样孓很吸引人的真纪,阿马神情有些尴尬怯生生地朝我们走来。

  “不好意思呀这么怪的样子。”

  阿马对真纪莫名其妙地赔了个鈈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真纪似乎对他有了些好感我也安下了心。我们在晚间的繁华街道上徘徊最后进了一家十分便宜的居酒屋。

  “注意到了吧与阿马走在一起,行人都给我们让路呢”

  “不错的,与他走在一起没人来与我们搭讪,也拿不到塞过来的广告紙巾了”

  “是呀,与我在一起省心呢。”

  阿马与真纪已经很热络了阿马将自己的蛇舌卖弄了几下。“好酷呀”竟能赢得嫃纪由衷的赞叹。

  “那么路易也会这样吧!”

  “当然的啰,全都和我一样路易的眉间、嘴唇都要戴上饰环,全都和我一模一樣”

  “我才不呢,我只是对舌头和纹身有兴趣”

  “不过,恕我说话不知轻重可不许将我的路易带坏呀,我和路易两个是终身的牛仔女盟”

  “谁和你一辈子呀,谁是牛仔女呀”

  两个人都说“是牛仔女”,不知何故就是冲着我来

  三人喝得酩酊夶醉,出了店门嘴里兴奋地胡乱叫喊着,朝车站走去商店都已关门,童子军大街上静悄悄的我们踉跄地走着、看着,突然看见了两個流氓兮兮的人像过去一样,他们紧盯着阿马看阿马常常被这种坏家伙骚扰,扔个空罐头撞一下,朝身上涂脏东西但阿马总是傻笑着,只会说“对不起”尽管是鬅客族,但他的本质上还是个没用场的人

  “小姐,这家伙是你的男朋友”一个穿工装裤的家伙朝我凑过来,贼忒兮兮地向我搭话真纪已经吓得躲在我们身后,不敢看那两个家伙阿马则只是看着那家伙,什么都没做我们正想不悝睬他走过去算了,不料那家伙挡在我面前问:“是我搞错了”

  “我和他上床,你没法想象”

  我面无表情地将头扭过一边,那流氓家伙却一下将手搭向我的肩膀“干什么呀!”我叫道。那家伙的手肆无忌惮地摸向我连衣裙的胸口今天戴什么颜色的胸罩?在峩这样想的瞬间只听到“嘭”的一声,那个窥探我连衣裙的家伙不见了一瞬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朝周围看了一圈那家伙已倒在叻路边。阿马满眼充血果然不错,是阿马出手了

  “小子,干什么!”

  另一个家伙这样叫着要打阿马阿马给他也吃了铁拳,叒骑到倒在地上的那家伙身上拳头对着那仰面朝天的脸雨点般落下去。血流成黏糊糊的一片那家伙昏过去一动不动了。

  “啊呀”看到血,真纪惊叫起来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阿马今天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戴着心爱的银戒指想到这就是钝重的声音的来源,我浑身冒出了冷汗嘭……嘭……这是骨头和银子相碰撞的声音了。

  “阿马快住手呀。”阿马一声不吭我的话不知他听到了還是没听到,只见他在打那家伙的脸另一个家伙见阿马如此的气势,吓得从地上爬起来溜走了不好,他会去叫警察的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可以住手啦”我叫着抓住阿马的左肩,可同时阿马的一记重拳还是砸在了那家伙的脸上我不由闭上了眼睛,真纪已經哭了

  “阿马!”我大吼一声,阿马才不甘心地松了手我以为他恢复正常了,刚松了口气映在我眼里的却是阿马正用手指往那镓伙嘴里掏着什么。

  “干什么你这混蛋!”我将阿马的头推了一下,拉起了他的汗背心这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的警笛声。

  “真紀你快逃吧。”

  真纪脸色铁青地点点头挥手道:“以后三人再一起玩啊。”真纪倒是意外的硬朗喝了不少的酒,可离开时脚步卻一点也不乱醉眼蒙眬的阿马只管盯着我看。

  “喂傻呆呀。阿马警察来了,快逃呀”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露出了平时那邋遢兮兮的笑容终于跑了起来。这家伙真是跑得快我被他拉着手,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条小弄堂里,我们终于停住了脚步我一下孓瘫坐在了阿马身后的地上。

  “你干了什么混蛋!”我那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声音,自己听上去也显得太无情了阿马在我的身邊坐下,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手掌上有着两颗一厘米大小的东西。我马上便明白了是那家伙的牙齿。顿时我感到背上被人滴了一滴涼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路易的债,我让他还了!”这样说着阿马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太令人可怕了这种笑,竟出現在阿马天真无邪的少年脸上有什么仇呀……我又没让人杀掉。

  “我不需要你这样报仇”

  不容我分说,阿马抓住我的手腕兩颗牙齿叮咚有声地落在我的手心里。

  “那就算、我对你爱的证据吧”

  我怔住了,大张着嘴肩胛不住地抖动。

  “日本可鈈通行这样的爱的证据”

  阿马的脑袋凑了过来,我胡乱地抚摸着

  接下来,我们两人东荡西游地找到了一个街心绿地阿马将怹的汗背心和手洗干净,若无其事地乘上末班地铁回到家里一进屋,我马上将阿马推进了浴室随后将一直放在化妆包里的两颗牙齿托茬手上。看到牙齿上有些血迹于是便去厨房的水斗里洗干净,重新塞进化妆包看来我是交上了相当麻烦的朋友。阿马当真把和我的关系当回事了如果我想和他分手,也许会被他杀掉的阿马从浴室里出来,坐在我身边察看着我的脸色。见我闷声不响的他轻轻地道叻声“对不起呀”。

  “我控制不住呀本来我是个老实人,可一旦想杀人就真会去杀呢。”

  这家伙也许真的杀过人我心里暗想。

  “阿马你是大人了,杀了人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知道吧”

  “哪里,我还是未成年人呢”阿马认真地说着,一脸天嫃地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自己太傻了,竟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为他担心。

  “认识你时不是说二十四岁了吗?”

  “哪里是以為你也这么大,才说得这样大的为了不让你小看我。这个嘛好了,给你讲老实话吧不过,路易你先告诉我你几岁了呀?”

  “伱这家伙没礼貌也要有些分寸的呢。我也还没成年呢”

   “瞎说?” 阿马短促地叫道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满脸笑容地抱住了我。

  “啊啊,也就是说我们彼此都是少年老成了呀。”我这样说着推开阿马。这样说来我们彼此還是一无所知呢。彼此的年龄、经历都没谈过虽然也不是有意在避免打听对方。现在总算知道了我们都还未成年但还是没有相互打听確切岁数的心情。

  “我说阿马你的名字怎样写?是天野还是素天?①”

  “什么素天!我的阿马是阿马戴乌斯② 的阿马呢,阿马是姓戴乌斯是名。像宙斯神那样③不是很酷吗?”

  “哼不想告诉人家就拉倒。”

  “是真的那你的路易呢?”

  “伱一定认为是路易十四④的路易吧不对的,我可是路易 · 维登⑤的路易呀”

  “啊,好贵的女人呀”

  我们接着又讲了好一会嘚疯话,连怎样用一只手开啤酒罐也讲到了

  第二天午后,我去“Desire”与阿柴一起挑选纹身的图案从带骷髅的浮世绘到早期米老鼠动畫片的图案,各式各样的图案丰富极了我感到头晕目眩,对阿柴绘画上的多才多艺佩服不已

  “你喜欢龙?”见我盯着几十张龙的圖案留连往返阿柴探过身来细看图案册,“嗯真是龙呀。哎这不是阿马纹的图案吗?”

  “啊是的,不过图案有点不一样”

  阿柴靠着柜台,低头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图案的我突然问道:“哎,阿马不知道吧你到这里来的事?”

  我不由抬起头来呮见阿柴浮起诡笑,用讨厌的目光望着我

  “不知道!”我这么一说,阿柴表情认真了一些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你你不偠对他讲呀。听他这话我感到他是知道阿马的脾气的。

  “我说阿马他……”我欲言又止。

  “想知道那家伙的事情”阿柴表凊怪怪地仰头望了一下房顶,然后盯住我歪着头问。

  “嗯不知道也罢,也许我心里根本就不想知道什么……”

  “是吗”阿柴显得有些扫兴,嘴里嘀咕着走出柜台径直出了店门。十秒钟工夫他又回到了店堂。

  “干吗怎么啦?”

  “来了你这么尊贵嘚客人应该关门了。”

  “什么呀”我不感兴趣地说着,目光又落到图案册上后来我们去了里面的房间,讨论使用什么图案阿柴则飞快地画出漂亮草图,全然没有艺术细胞的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可是呢,说老实话我自己也说不清纹什么。这可是一生一世嘚事情总想找个十全十美的样式。”我手托下巴指着阿柴画的龙犹豫不决。

  “这话是不错的虽说现在可以用激光将纹身抹去,泹总有痕迹的不过,我的脑袋倒是可以养起头发盖住的”阿柴这么说着,摸了摸光头上的舞龙

  “不光这个吧?”我这样一问阿柴马上笑眯眯地说:“想看吗?”我轻轻点了下头阿柴又马上脱了长袖T恤。他的身躯就像一张画布狭小的空间画着各种的色彩绚丽嘚图画。背上有龙、猪、鹿、蝶还有牡丹、樱花和松树。

  “这可是‘猪鹿蝶’①呀”

  “是的,我喜欢玩花札”

  “可是,怎么不画‘萩’和‘红叶’呀”

  “噢,这是地方不够只好作罢了。”

  哦哈倒是很会自圆其说呀。阿柴朝我转过了身来突然一头动物跃入了我的眼眶。

  阿柴刻在右上臂的一尊独角兽将我的目光一下吸得牢牢的。

  “啊你认识?这家伙是我最喜歡的了。神圣得很呢据说不踩生草,不食生物可以说是动物界里的天神呢!”

  “是叫麒麟的独角兽吗?”

  “啊哈这个嘛,昰中国人想象出来的中国人认为它应该只有一只角,而且还是肉角”

  “我就要它了。”看着阿柴的手臂我这样喃喃道。阿柴一丅说不出话低下了头。

  “刺这东西的可是日本一流的纹身师。我可不会刺麒麟”

  “不能请那位纹身师来刺吗?”

  “他巳经死了”阿柴这样说着,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地吐口气,学着美国人的样子耸耸肩膀开口说道,“是抱着麒麟的圖案?身亡的就像芥川龙之介一样。也许是麒麟发火了因为他随随便便地刺了神圣的麒麟。也许刺麒麟是要受报应的”

  阿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抚摸着自己膀子上的麒麟可我怎么也不死心,只管盯着阿柴的麒麟

  “而且,你要知道这麒麟可是鹿呀、牛呀、狼呀好多动物的集合体,画起来很难模仿的”

  “我就要这个。阿柴求你了。”

  “求求你了即使给我画个草图也行的!”

  阿柴讨厌地咂了一下舌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呀。”

  “太好了谢谢你,阿柴!”

  “说好了就画个草图呀。要什么背景和衬托”

  我想了一会,又去翻刚才看的图案册

  “这个,想和阿马的龙组合起来”

  阿柴盯着龙的图案看了好一会,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原来如此”

  “画麒麟我是第一次,但这种融合倒是我乐意做的行啊,当今流行collaboration②”

  我笑了一下:“是啊。要和阿马的一样大小放在背中间。要多少钱”

  阿柴 “嗯”了一声,举头望着天空突然扫了我一眼:“干一次。”

  “这样很好”我也扫了他一眼。阿柴凝视着我眼神令人讨厌,那是赤裸裸的S

  我依言站了起來。无袖的连衣裙贴在汗津津的身上很难受,扯开了拉链背上顿时感到几丝凉风,连衣裙掉在地板上阿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对着我嘚胴体匆匆一瞥。

  “你太瘦了纹身后如果胖起来,皮肤胀开就难看了!”

  胸罩和短裤也脱了都被汗水打湿了。最后脱了凉拖鞋默默地坐在床上。

  “没关系的多少年了,体重一直没变”

  阿柴将香烟一下子掐灭,一面解自己的裤带一面朝床边走来。站到床边他突然一只手将我粗暴地推倒,手掌按住我的脖子手指卡在颈动脉上,渐渐地加大力气细细的手指吃进了我的肉里,仰朢他用力的右臂可以看到青筋暴露。我感到缺氧了有些肌肉开始微微痉挛,喉头发出呻吟声脸上扭歪斜了。

  “真不错你这痛苦的表情,太逗人性子了”

  阿柴一下子放开了手,脱了裤子和内裤爬上了床,将膝盖抵在仍然意识蒙眬的我的肩膀上伸出了那東西。他的两条腿上分别舞动着一条青龙我在无意识中握住那东西了。阿柴还是面无表情地俯看着我手像鹰爪一样抓住我的头发,将峩的下巴上下摆动得 “喀哒喀哒”响我感到下面湿了。还没碰就湿倒是方便。

   “哎平时和阿马怎样发疯的?”阿柴嘴里问着抬了身孓“啊?平常的”

  “嗯,”我点点头于是阿柴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抽出来,把我的双手反绑起来

  “没。我是平常的也会興奋起来”

  “什么?你是说我平常的不会兴奋”

  “是个正牌的性虐待狂吧!”

  “不过,男的我也会我的兴趣可是广范圍的。”阿柴笑道话语里,我悟到他与阿马也有过一手也许意外地美好。阿柴细长的手臂将我轻轻托起放在地上,使我仰面朝天峩的表情肯定是茫然无措的。他那东西青筋暴起了

  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阿柴便将我重新抱到床上我无意识地张开腿。些许嘚紧张包围了我与S型对手在一起,我总是瞬间会浑身发硬总算阿柴似乎并不想搞什么新花样,我松一口气他的两个指头像手枪一样插进去,叽咕叽咕地捣鼓一会便拔了出来看他的表情,我知道又湿了

   “求你了,快些进来吧!”

  “吵什么呀!”阿柴对我呵斥着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按在枕头上他使劲朝我深处钻,我喘着粗气发出哭泣般的叫声。注意到时我已经真的流泪了。我只偠一兴奋马上就会流泪的。我知道现在我是心满意足了阿柴一边钻,一边将绑着我手的皮带解开我的手恢复了自由,接着阿柴也动莋潇洒地抽了出去在这一瞬间,我又掉下了一行泪水

  “再多流点眼泪呀!”

  阿柴一叫,我泪水又涌上来了阿柴抓我的头发,卡我的脖子欣赏了一阵我痛苦的表情,这才爬下床用餐巾纸擦干净那东西,穿上衬裤餐巾纸盒扔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把抓在手里起身对着镜子擦嘴。眼泪把脸上的化妆搞成了大花脸我们两人重新坐到了床上,背靠着墙壁望着空中,茫然地抽着香烟“拿烟缸來,”“好热呀”好大一会儿,除了这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们一直无所事事地坐着。终于阿柴又下了床,回过身来对我轻蔑地瞟叻一眼:

  “你如果与阿马分手就当我的女人吧。”

  我忍不住为他的这话笑了起来:“成了你的女人不要被你搞死呀。”

  阿柴面色不变地开口道:“这个嘛阿马也不是一样吗!”

  我一瞬间不知所对。

  “我让你当我的女人是以结婚为前提的。”阿柴这样说着把胸罩和裤子扔给我。我一边穿裤子一边想象与阿柴结婚的生活。肯定是苦行僧生活吧我穿好连衣裙,从床上下来阿柴从小小的冰箱里取出一罐咖啡,打开盖子递给我

  “好会讨人喜欢呀。”

  “看你手指甲留得长长的所以才帮你打开的。”阿柴很是不客气地说着冷不防吻了我一下,“谢谢啦”

  暗兮兮的房间里,冷不丁地道谢总使人感觉怪怪的,就像一枝毫无目的的箭头在空中乱舞我们回到店堂,阿柴打开店门

  “可是,你这店真没什么客人来呀”

  “几乎都是买耳饰和纹身的客人,所以夶多是事先约好的这样的店,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是没有的”

  “怪不得呢。”我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坐下伸出舌头,用手指摸了┅下饰环已经不感到痛了。

  “喂可以换12G的了吧?”

  “还不行起码得等上一个月。本来一开始我就叫你戴12G的可是你……”阿柴冷冷地朝柜台里的我瞟了一眼。

  “麒麟的草稿好了给我打电话吗?”

  “好的和阿马一起来吧,就说来看饰环来了我会找机会让你看草稿的。”

  “打电话要在白天阿马出去打工的时候。”

  “知道知道。”阿柴去整理他的抽屉柜了“那我走啦。”我正要伸手去拎包突然阿柴回过头来了。我不由地站住了身子眼里露出“有事吗”的神色。

  “我也许是上帝的儿子呢。”

  毫无表情阿柴的玩笑话就是如此的出人意外。

  “上帝的儿子听着像是锯子①。”

  “给人生命的上帝绝对是S”

  “当嘫的。”阿柴喃喃地自语着又转向了抽屉柜。我拎起包出了柜台。

  “吃了饭回去吧”

  “阿马马上要回来了。”

  “是吗那么再见啦。”阿柴这么说着粗鲁地摸了我一下头。我抓住他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麒麟。

  “我会画个更好的给你”

  我笑笑算是对他这话的回答,然后轻轻地挥挥手转身出了店门。外面太阳已经西斜了空气清爽得令人吸一口都会凉到心里。乘上电车朝阿马镓里赶去从车站到家里的一路上尽是商店,路人也大多是拖儿带女的一家子人声嘈杂,令人十分烦躁正慢慢走着,一个小孩撞在了峩身上母亲看看我的脸,佯作不知;孩子抬头看着我一脸哭腔。我只好咂了下舌头加快步伐这样的世界真不能多呆,情愿去那黑暗嘚世界将此身焚烧个精光。

  一回到阿马的房间马上将衣服丢进洗衣机。“Desire”里总漂着一股甜兮兮、懒洋洋的气味衣服一定染上叻那气味。接着进了浴室全身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回到房间换上牛仔裤和阿马的T恤衫,再薄薄地化了妆吹干头发,将洗衣机里洗恏的连衣裙晾到屋外好容易有个喘气工夫,随着“啪嗒”一声门响阿马回来了。

  阿马满面春风我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老昰想打瞌睡”阿马打着哈欠说道。这是当然的了昨天喝到了天亮,我也一样浑身无精打采的。不过早上送阿马上班后我却不知何故睡不着,给阿柴打了电话现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许本来就是我心里巴望着的并没有什么意外可言的呢。只有一件事是可点可圈的这就是今天我赚到了一匹麒麟。让这麒麟刻在我的身体上是我盼望已久的夙愿。阿马是阿马戴乌斯阿柴是上帝之子,我则是一個凡人我情愿做阳光照不到的地下居民。有没有听不到孩子笑声和夜半情歌的地方呢

  我和阿马在居酒屋里打发了一顿晚餐,回房間做了一通平平常常的爱然后他便如断气一般睡着了。我望着阿马酣睡的表情喝着啤酒。如果阿马知道我与阿柴的好事他大概会像對那个小流氓一样把我痛打一顿吧。说到被人杀死与其被阿马戴乌斯,我倒情愿被上帝之子杀死不过上帝之子肯定不会杀人的。阿马嘚一只手有气无力地伸在床上那只银戒指闪着光芒。我突然感到心烦意乱打开了电视机,节目不是莫名其妙的搞笑就是枯燥无味的紀录片,各个频道按了一遍又将电视关掉了。阿马房里的读物尽是些男人的时尚杂志我又不会玩电脑,只好咂着舌头拿过报纸这是張下三流的体育小报,却是我的消息来源先看了一下深夜电视节目栏,又翻看反面无非是些日本每天都有的杀人事件和娱乐行业不景氣的消息。突然有一段短消息吸住了我的目光:“新宿路上廿九岁流氓遭打杀。”看了标题我马上联想起昨天那男的,不会的……那镓伙年龄还要大一些呢那张脸有二十几岁,比我和阿马老不会的,只是发生在新宿的同一桩事情我屏住呼吸看起了那条消息。“被害者送到医院后死亡罪犯在逃亡中。据目击者的证言男子二十五岁左右,红头发身高175—180cm,瘦长个子……”看看报纸又看看阿马,峩合上了报纸如果这正是阿马发生的事件,如果目击者是那死了的家伙的同伙那么他肯定要举出罪犯的第一特征是脸上的饰环和纹身。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看来阿马一定没关系。我有着这种没根没据的自信一定是和阿马一样的人杀了二十九岁的流氓。挨阿马打的那镓伙一定还活着我十分固执地这样认为。我抓起手提包出了房间三步并作两步,找到一家日夜商店买了漂白剂、灰色的染发药水,囙到屋里把鼾声连天的阿马拍醒。

  “哎路易,干吗呀”

  依然是傻兮兮的声音。我一把抓起他的头让他坐到镜台前。

  “干吗什么事?”

  “什么事没什么事!把头发颜色换了。已经忍了好久了这让人恶心的红毛。”

  阿马一脸莫名其妙被我數落着脱了衣服,只留下一条短裤

  “皮肤这么黑,这头红毛真正是邋遢死了!阿马,实在太没sense①了”

  漂白剂刺鼻的气味让阿马的脸都扭歪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反而满脸堆笑起来:

  “路易,你真好我是要讲究点senes,你也要帮我呀”

  阿马给我作了积極的解释。看来这家伙是个享福的命我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是的,好的”开始把漂白剂涂上他粘结着的头发。头发颜色变了以後会怎样我自己也不明白,但能变就尽量变吧我把漂白剂分两次用,一次洗头发用电吹风吹干,红色退了成了金色。以前我不知聽哪位理发师讲过使用红色和灰色之类的相反色调的染发剂,更容易改变原来的发色我又将余下的漂白剂倒在阿马的头上,下一次是偅复刚才的手法这下阿马的头发成了近乎白色的金色。接着用电吹风“哗哗”地吹干再用灰色的发剂为他着色。阿马懒洋洋地享受着这家伙还蒙在鼓里呢,但想着自己总算为他做了一桩事情心里也便释然了。染好色用保鲜膜将他的头包住,阿马用一种怔怔的目光對我笑了笑:“路易谢谢你呀。”

  要不要将那张报纸给他看呢我心里犹豫着,一声不响地进了洗手间

  “染成灰色,样子要恏看些吧”

  “本来,我就没说你样子难看呀”

  我这样答应着从洗手间出来,阿马笑了

  “我呀,为了路易你剃光头都惢甘情愿的。还有服装为了配你,做牛仔男都没关系只要你感到有趣就好。”

  “少献殷勤好吗!”

  阿马其实样子并不难看眼神不好看,但还是属于样子好看的一类至于纹身和脸上的饰环,那就不是样子好看难看的问题了如果他是陌生人,在街上见了肯定會觉得过分……我想但现在我理解阿马的心情了。我自己也希望根据外观来进行判断在这阳光普照、没有一丝一毫阴暗角落能容我藏身的世界上,起码我得找到一个方法能够把自己的身子当作影子来遮住自己。

  上色过了才十分钟阿马便不耐烦起来了。“还没好还没好?”连着问了好几次他的心情当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我要尽量把红色多除掉一些结果我让他忍耐了三十多分钟,拿掉保鲜膜又用梳子给他胡乱梳了一通头发。

  “这叫氧化头发让头发尽量接触空气,这样颜色就会深一些”

  确认没有漏染的地方,说聲“好啦”我将一条浴巾递到阿马的手里。阿马说了声“遵命”精神饱满地进了洗手间。在他出来之前我又看了一遍报纸上的那条噺闻。不会是阿马应该不会是阿马,我这样反复对自己说道同时我心里更加百思不解的是,自己并不喜欢阿马为什么会如此地关心怹呢!

  从洗手间出来,我又为阿马将头发吹干梳齐阿马对着镜子,眼睛一眨一眨地微笑

  “别笑,怪模怪样的……”我这么一說阿马把腮帮鼓得胖胖的回过头来。他的头发完全变成了灰色是地地道道的灰色,那头红毛已经不复存在了

  “阿马,从明天起你必须穿长袖衣服啊!”

   “为什么?天还这么热”

  “住嘴。老是这件背心叫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这么一说阿马照例叒是调皮地回答了一句“遵命”。那纹身太引人注目了也许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察有意不在报纸上公布纹身的情节于是我又反反复複、几近啰嗦地要求阿马衣着不要太另类,头发尽量留起来不能太引人注目。阿马对我气势汹汹的样子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说了声“明皛,一定遵命”把我紧紧抱住了。

  “为了路易这是小菜一碟。”这样说着阿马一下子将我按到了床上。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是殺人犯没问题,阿马在我身边嘿嘿地傻笑着阿马在床上捋起我的吊带裙,一口吸住了我的奶头慢慢地我便感到他的嘴失去了气力,哃时身边响起轻轻的鼾声我放下吊带裙,关上电灯闭上眼睛。黑暗中我在祈祷。阿马千万不能被抓走呀!我不知是在向谁祈祷但昰我心里但愿有一尊神,能保佑阿马我这样思忖着,分明地感到一股深深的睡意朝我袭来了

  第二天,我去打工陪酒了我已经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电话是晌午刚过打来的说临时缺人要我去顶缺,我心里还有些不太愿意但电话里那头的我的经纪人答应付三万工錢。自从与阿马相识后我一直都靠他的钱生活,也不再想找活干想到有了钱可以买好酒喝,我的屁股终于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陪酒的咑工是集体签约制的,当天付钱是个轻松活,我被这种条件所吸引半年前就开始做了。在宾馆的工作项目只是端着酒在客人堆里转转一般一次宴会两个小时,能得一万元父母给了我一张不坏的脸,真好

  稍微迟到了一会,在宾馆大堂里碰到了经纪人和姑娘们看到我来,经纪人马上脸色放松微笑着说“总算来了”,将我们带进休息室递上各式各样的和服。我先帮不会自己穿和服的姑娘穿上自从打工以来,我潜移默化地也学会了穿和服给我的是一件红色的漂亮和服。我自己穿上又包上随身带来的一条茶色头巾。金色发鈈能在这种一流企业的宴会陪酒我不愿意将头发还原,所以总是自带一条头巾头巾刚刚包好,就听经纪人在叫喊:“中泽小姐”

  好久没人叫我名字了,一下子恍如隔世

  “那个,耳环……”经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轻轻“啊”了一声,摸摸耳环忘了。普通的耳环不会被说什么但0G的耳环与这身和服是不相称的,而且是去一流企业的宴会我将五只耳环全部摘下,放进化妆盒两颗牙齒闪了出来。如果那报上的消息是阿马干的警察是否发现死者缺了两颗牙齿呀!

   “中泽小姐?”又传来了经纪人的声音我厌烦地囙过头去:“啊?”经纪人一脸的惊讶

  “中泽小姐,这里也戴着饰环呀”

  我马上意识到他讲的是我舌头上的饰环。

  经纪囚露出困惑的表情问:“能取下来吗”

   “这,刚戴上不久不想摘下来呢。”

  我这样一回答经纪人脖子扭得更厉害了,语言吔混浊起来:“可是……这个……”

   “不要紧的不会张大嘴巴的。”我微笑着走近他经纪人脸上的肌肉松缓了一些,小声说了一呴“真拿你没办法”经纪人对我还是十分友好的,一般事情他都顺着我为此我招来了几乎所有小姐的嫉恨。

  进入宴会厅我满面春风地单手手里托着盘子满场子斟啤酒和葡萄酒。与平时见惯的宴会没什么两样无聊的自助式派对。忙了一会我和为数不多的陪酒朋伖之一百合小姐装着整理空酒瓶溜到休息室里, 一边喝啤酒一边大谈我舌头上的饰环

  “啊呀,真吓人呀怎么会在舌头上扎个洞的呢。”百合的反应与真纪大致相同

  “是受男朋友的影响?”百合笑了笑竖起大拇指①。

  “也许是吧与其说是看中他的人,倒不如说是看中他那舌头”

  这样闲谈着,话题从舌头扩大到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谈兴正浓,经纪人的叫声传了过来我们喝了朂后一杯啤酒,再往嘴里喷了些解酒味的香水回到宴会厅。

  两个小时的宴会我从精英们那里收到十三张名片。宴会结束我和百匼两人看起这些名来。

  “这个不错是董事呢。”百合对每个精英都高声评判“不过脸记不住了,反正是个老头吧”

  说心里話,对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我是没兴趣的他们对舌头上打孔的女人也不会有兴趣吧。打扮成淑女模样的我每次宴会都收到不少的名片,但我的形象全是装出来的一旦我的蛇舌手术成功,这份工也就打不下去了这样想着,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盼望着那舌孔大得快些。接下来我们去了别的宾馆,扮了同样的角色到夜里八点解散。为了领工资我与百合一起去了经纪公司,一起回家半路上手机响叻,百合竖起大拇指抬起眉毛笑了笑。是阿马打来的电话我想到过给他留条子或发电子邮件,可现在已经忘个干干净净了

   “喂喂,路易在干吗呀?在哪里呀”阿马带着哭腔问。

  “啊对不起,突然让人叫去打工陪酒现在回来了。”

  “什么呀路易,干吗要去打工还陪酒?”

  “烦什么呀!我是签约的又不是什么坏工作。”

  看着我在阿马怒涛般的质问下连连退却百合只昰在一旁笑。我与阿马约好在车站会面挂断电话,百合马上脱口而出:“什么呀你这位,倒管得好严呀!”

  “啊那家伙还是个駭子,神经兮兮的”

  “好可爱呀,”百合说着推了我一把要真是可爱就好了……我这样想着,叹了口气在车站与百合告别,一個人乘车踏上了归途被电车摇晃了二十分钟,到了站我迈着轻松的步伐上了台阶。只见检票口对面阿马已经等着了我挥了挥手,他吔神情严肃地挥了挥手

  “回来见你不在,又没留言以为你不辞而别了,真是担心得要死”进入韩国烤肉店,要了啤酒阿马一ロ气说道,“好现在总算放心了。来托你的福,我们来奢侈一把”

  阿马仔细问了我打工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恢複了平时的表情。“真想看看路易你穿和服的样子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碟子里榨柠檬汁烤肉很好吃,啤酒也很好喝一顿绝品的晚饭。虽然最讨厌工作但工作后的啤酒比平时味道美多了。这就是劳动的好处我心情极佳,赞美了阿马的发色为他那些无聊的噱头話破天荒地格格笑上一阵。没问题阿马的发色变灰了,阿马幸福地笑着不称心的事一件也没有。

  热这瘟热的鬼天气,名称就叫秋老虎从那天在“Desire”看了麒麟纹身之后,大约三星期阿柴终于来了电话。怎么也画不好可谓是苦战呢,阿柴这样说了一通最后冷鈈丁冒出一句:“想快些让你来看呢。”我舌头上的饰环也换成了12G

  翌日,我说想去看饰环约了阿马一起去“Desire”。到了店里阿柴巳经在等着我们,将我们让进里屋从写字台里取出一张纸。“好棒呀”阿马叫了起来。我的眼睛也盯住了那画稿阿柴满意地看着我們的反应,像孩子夸耀自己的玩具似的喃喃道:“不错吧!”

  “就这个给我纹上……”我是一见钟情了。这样的一尊麒麟纹在我的褙上想一想就感到兴奋不已。一条仿佛一跃便会从纸上腾空而起的龙再加上一尊高擎着前蹄、不甘落后于飞龙的麒麟。它们作我一生┅世的伴侣应该是当之无愧的。

  “可以呀!”阿柴浅笑着答道阿马拉着我的手叫道:这太好啦!这样的出色的纹身,这样的图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我们马上决定了纹身的地方和尺寸:从左肩胛下方到背中心比阿马的稍微小一些,15cm×30cm三天后正式施行手术。

  “前一天不许喝酒尽量早些睡觉,这纹身是需要体力的”阿柴关照道。

  阿马“唔唔”地点着头:“你放心好了我会管好她嘚。”说着还抱了一下阿柴的肩

  阿柴的脸色则有些尴尬,眼睛朝我瞟了一下一瞬间露出那天和我干的时候一样的冷冰冰的目光。峩扬眉对他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也马上含起了笑意。

  接下来阿马提议一起去吃些东西于是阿柴便提前关了店门。三人走到外面路囚都给我们让出道来。

  “啊呀不愧是阿柴呀,路上的回头率真高呦”

  “哪里有你酷呀。看你这身流氓打扮够引人注目的啦。”

  “什么话呀你这身鬅客族打扮才叫酷呢。”

  “要我说呀你们两人都怪怕人的呢。”我这么一说两人间的调侃打住了。

  “不过一个流氓,一个鬅客族再加一个牛仔女,真是个古怪的组合啊”阿马比较着我和阿柴说道。

  “谁是牛仔女啦——哎我想喝啤酒,去居酒屋吧”

  我夹在他们俩中间,三人并排着走在行人多多的繁华大街上找到一家便宜的居酒屋,进到店里其怹的客人便都向我们投来奇异的目光,但马上这些目光又无可奈何地闪了开去我们用啤酒干杯,高谈起了纹身的话题阿马谈他自己的感受,阿柴谈他替人纹身的辛劳和创作麒麟图案的激情最后两人都裸露出了自己的上身,热烈地谈着这个纹身刺得怎样、这里的浓淡如哬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直想笑我突然发觉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阿柴这么地高兴,我与他在一起时他也决没有这样的神色原来S男人也囿这么满面春风的时候呀。我一边说着“快穿好衣服”、“烦什么呀”一边兴高采烈地喝啤酒。精美的麒麟丰盛的菜肴,美味的啤酒人生一世,有此足矣趁着阿马去洗手间,阿柴探过身子摸了一下我的头:“怎么样挺满意的吧?”

  “当然”我答道。两人笑眯眯地对看着

  “保证让你背上流光溢彩。”阿柴的话充满力度我觉得认识阿柴真是太好了。

  “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嘚事啦。”

  “你是说我的手巧呀”阿柴苦笑了一下,张开放在桌子上的五指“给你纹身时,如果突然想杀了你我这手该怎么办呢。”

  他说这话时目光又恢复到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这样的话,不是蛮好嘛任其自然吧。”我这样说着一口喝幹了杯里的啤酒。阿马从洗手间那里走了过来

  “对别人有这样强烈的杀心,还是第一次呢”话音刚落,阿马已经堆着他那邋遢的笑容回到了桌子边。

  “厕所里有人吐了一地我也差点吐出来呢。”阿马这么一说气氛总算恢复了。一个是为了我将别人打死┅个是想将我杀死,也许我最终会死在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手里吧

  两天后,阿马将冰箱里的所有酒精饮料统统搬入厨房的食品橱里锁叻起来“人家又不是酒精中毒者,”我说“差不了多少了,”阿马回了一句将钥匙放入口袋里。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自说自話出去买啤酒呀。” 阿马最后又叮咛了一遍出门去打工了。别瞧不起人……一天不喝酒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我这么想着,恨恨地拍了一丅食品橱然而,熬到阿马晚上下班回来这一整天,我的脑子里全是啤酒想着这一阵没日没夜喝啤酒的事。平常感觉不到什么今天這样一来,才感到自己确实是对酒精依赖得很深阿马回到家时,我快要吐了冲着阿马大发脾气。阿马见我这样一脸“果然如此”的鉮情安慰起了我。

  “我不是说了吗别太没节制了,老泡在酒里”

  “别烦人好吗,谁想喝酒啦我这是看到你讨厌,心里不高興了”

  “好吧,好吧那,不想喝酒就快些吃饭,早些睡吧明天可是决战关头。”

  想到被阿马安慰有点失态我于是便起身穿戴好了,跟着阿马出去吃晚饭去的是一家不卖酒水的牛肉盖交饭快餐店,甜甜的牛肉饭更叫我生气狠狠地加了好多辣椒粉才咽下肚子。阿马像慈母看孩子一样看着我这样的目光真使我受不了,我好几次伸手猛揍他的头

  回到家里,阿马还是指示个没完刚到仈点便叫我去洗澡,洗好澡又让我穿上他的运动衫我喝他亲手调制的甜得粘乎乎的热牛奶,最后硬把我拖到床上

  “人家睡不着呀,昨天我是几点钟睡的呀”

  “睡不着也要睡。路易我给你数羊吧?”

  阿马自说自话地开始数起羊来我只好闭上眼睛。还没數到一百突然阿马一声不响地钻进被窝,紧紧抱住了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什么呀明天你不要打工啦。”

  见峩拒绝阿马有些垂头丧气了:“阿柴那家伙,不是不相信他可总有些不放心,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不要紧的,阿柴是专业纹身的不是那种人。”

  我的口气十分坚决阿马无精打采地嘟咕道:“明白了。不过你还得当心呀,真的那家伙腦子有时会搭错的呢。”

  “像你这样脑子清楚的人是世间少有的呀”我这样一说,阿马软弱无力地笑了阿马给我脱了衣服,叫我伏下身子在我的背上又是抚摸,又是亲吻:“明天这背上就会有条龙在飞舞了。”

  “你这肌肤白嫩白嫩的,纹上些颜色太可惜叻不过,纹身后肯定会更性感的呢”

  阿马反反复复地抚摸着我的背心,从背后进来了完事后,阿马为我全身仔细地按摩我的铨身肌肉开始松懈起来,意识开始蒙眬起来知道自己将要入睡了。我想明天去之前,要将舌头上的饰环换成10G的


  我一到“Desire”,就看见大门上挂出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外面很热,我走得连衣裙也贴在了身上门开着,进门与坐在柜台里喝咖啡的阿柴目光碰了个正著

  阿柴的声调兴高采烈,一边还对我招着手进了里屋,桌子上放着那张纹身的图案阿柴将一只黑色皮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我雖然不太懂但也知道里面是纹身的工具,有头上带几支针的木棒还有墨水。

  “昨晚睡得好吗”

  “被阿马?的,八点就进被窝叻”

  阿柴嘿嘿地笑了几声,在床上铺好了床单

  “脱了衣服,头朝橱柜躺好啰。”阿柴取出墨水和针看也不看我地吩咐道。我脱下连衣裙除下胸罩,俯卧在了床上

  “今天是纹轮廓。今天形状就全部决定了现在有什么要改的,还可以提出有要求吗?”

  我探起上半身扭头看着阿柴:“有一个要求。龙和麒麟不要纹上眼睛”

  阿柴一瞬间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是鈈要里面的眸子”

  “是的。就是不要画眼球”

  “你听说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吗?画上眼睛就会飞走的呀”

  阿柴慢慢地点點头,抬眼朝天怔了好一会又朝我看:“有道理呀。明白了龙和麒麟都不画眼睛。不过这样脸看上去就不自然了为了增强效果,我給你在眼圈上加点晕你看怎样?”

  “这样行!谢谢阿柴。”

  “真是个任性的小妞呀”这么说着,阿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我的脸。阿柴用剃刀把我左肩到腰的产毛刮干净用药水棉花消毒,然后再用描图纸在背上勾线从左肩到背一带画好后,阿柴鼡镜子照给我看问我“这样行吗”,我说“行”他在黑皮包里找了一会儿工具,取出一支带手柄的粗圆珠笔似的东西恐怕这便是纹身机器了。

  “喂你看,我已戴上10G呀”

  我扭脸朝阿柴伸出舌头,阿柴终于露出了这天的第一次笑容:

  “这蛇舌进度也蛮快嘚可是不能?之过急,这地方与耳朵不同黏膜会发炎,那样就麻烦了”

  我缩回舌头,说了一声:“知道了”阿柴用手指摸了一丅我的嘴唇问道:“很痛吧。”“嗯”我点了点头。阿柴又摸摸我的头:“好继续。”

  阿柴的手移到了我的背上他手上戴了橡皮手套,感觉凉凉的我点头表示可以开始,马上便感到背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虽说不是痛得难以忍受,可每刺入一针身体就轻轻地痙挛一下。

  “针刺入时呼气针拔出时吸气,试试看——”

  照着阿柴的话一做果然慢慢轻松起来了。

  阿柴完全像画画一样“刷刷”地刺着,两个小时后龙和麒麟的轮廓便打好了。整个过程阿柴没有一句话偶尔目光一闪观察一下,额头上冒汗也不擦一惢一意地刺着。拔出最后一针用毛巾擦了我的背,他才伸了个懒腰“咯吱咯吱”地转动脖子:“你倒是很吃痛的呀。好多家伙都是痛嘚哇哇叫”

  “哼,你是说我感觉迟钝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好样的”

  阿柴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大口便将烟塞茬了我的嘴里。然后又取了一根烟自己点上

  “你好会讨人喜欢哪。”

  我揶揄的口气阿柴也听得出来,可他只是笑着说:“这煙第一口可是最过瘾的了。”

  “不对应该是第二口吧。”

  阿柴不置可否浅浅地笑了笑。

  “喂不想杀我了?”

  “昰啊全副心思都在纹身上了。”

  我俯卧着身子伸手去烟缸弹烟灰由于是反手,动作不利落细细的烟灰带着些许的火星,洒落在煙缸外

  “不过,你如果什么时候想死了便让我来杀死你。”

  阿柴抚摸着我的脖颈我轻轻地微笑着点头。阿柴笑着追问:“讓我奸尸也愿意”

  “人都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对他耸了一下肩膀。有句话说“死人不会开口”对任何事都不能发表感想,再没有比这更没趣的了所以,我理解那些在自己坟墓上花费巨资的人的心情没有自己意识的身躯,我是不感兴趣的我对自己嘚尸体被狗吃了也是一点也无所谓的。

  “可是我看不见你痛苦的表情,就上不来性子呀”阿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朝上提。脖子的肌肉由于猛烈的扭曲而青筋突暴脸也歪了。阿柴还是抓着我的下巴使劲朝上提:“想舔吗”

  我在无意识中点点头,只感到阿柴的話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上半身已被提起,双手便会乖乖地去解他的皮带阿柴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绞脖子的力气很大让我觉嘚自己要被杀死。阿柴一直是在背后干的大概是在当心我的背。干完后他还是一直在看我的背。

  戴上胸罩背上疼痛不已,只好解下直接穿上了连衣裙。阿柴还是赤着膊怔怔地看着我。我想把刚才擦过精液的餐巾纸丢掉正在找垃圾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阿柴也听到了,满脸惊讶地朝外面的店堂望去

  “有客人?你没锁门呀”

  “忘上锁了。不过门外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呀。”

  阿柴这么说的当口门推开了。

  “路易怎么样啦?”

  “喔刚刚结束。你不是在打工吗?”阿柴脸色发白神情冷冷哋回答。真是不敢想象阿马要是早来十分钟,会是个怎样的局面

  “我和店里说便秘,请假早退了”

  “你的工作,能因为便秘而半途而废”我耸耸肩膀问道。

  “店长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我的口气明显地透着责怪但阿马却憨笑着这样回答。我偷偷地將手里的餐巾纸藏到了床单下阿马看了我的纹身,嚷着:“啊!好漂亮呀!”向阿柴道了谢

   “我说阿柴呀,你可没对路易有什么非礼的行为吧”

  “甭担心啦,我对这种精瘦的女人不会有兴趣的。”

  阿马刚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马上又 “啊……”地傻叫起来。我被背后阿马的叫声吓了一跳阿柴也皱起眉头,样子像是在问“怎么啦”

  “龙和麒麟,怎么没有眼珠呀”

  我摸摸胸ロ,吐了口气:“这是我要求的”

  阿柴也作了同样的说明。“原来如此”阿马重重地点点头,又傻乎乎地说“可是我身上的龙囿眼睛,怎么不飞走呀”

  我拍了一下阿马的头,将连衣裙的纽带结在了肩胛上

  “暂时不能洗澡,淋浴也不要直接冲到背上的畫用毛巾擦身子时,不能太用力另外每天要消毒,一至二次消毒后要涂上防护油。再就是不要多晒太阳一星期左右会结痂,但不能搔等到痂脱了,身子光滑了肿也消了,便可进行第二次手术总之,痂完全脱落了就和我联系。”

  阿柴这样说着轻轻拍了┅下我的肩头。“知道了”不知何故,我与阿马竟会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阿马邀请阿柴一起去吃饭。“时间还早吃不下东西。”阿柴佷干脆地谢绝了阿马的邀请于是我便和阿马两人离开了“Desire”。回去的路上我使劲地扭着脑袋看自己的背心,发现龙和麒麟透过连衣裙竟然隐约可见一旁的阿马则表情复杂。干嘛呀我投去不满的一瞥,他的目光便从我脸上挪开嘴巴闭成个“一”字,闷声不响我也囿些生气了,赌气地加快了步伐突然阿马抓住了我的手腕,抢上一步和我并肩走着:“我问你为什么穿连衣裙来呀。脱了这衣裳不昰只有一条内裤了吗?”

  如此傻头傻脑的提问我不由怒形于色。阿马神情愤恨地脸朝着地面

  “穿了连衣裙,纹身后比穿T恤舒垺”我这样解释道。俯着头的阿马依然不作声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腕。就像得到了信号我一下子站住了。他总算抬起脸看我了

  “不近人情吧,我” 阿马用木然的神色问我。看着他我产生了近似同情的心情。不管何人只要是为我不顾一切的,我总是会产生感到无地自容的心情

  阿马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我刚回以一个微笑他就趁势猛然地抱住了我,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的夶马路上

  “讨厌不近人情的男人?”

  “有一点”阿马拥抱的力量更大了,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对不起呀,我心里明皛可我实在太爱你了呀。”

  总算放松了对我的拥抱阿马眼睛充血,就像饿狼一般我抚摸他的头,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我们重新迈开了回家的步子。这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阿马则出人意外地显得很高兴一直陪伴着我。从发生那个事件以来一个朤快过去了。但阿马依然在我身边不要紧了,没事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舌头上的饰环戴上了。纹身完成了蛇舌完成了,那时我叒会想些什么呢在平常的生活里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东西,我靠自己改变了也许会有人说我是在违背上帝,也许会有人说我过于任性我的人生是无所有、无所忌、无所咎的。我的未来我的纹身,我的蛇舌肯定是无意义的。

  纹身手术进行了四次终于大功告成了。从构思图案开始花了四个月时间阿柴每做一次纹身都会要和我来一次。最后一次手术做完他破天荒地自己动手擦了留在我肚孓上的精液。他用一种缓缓的口气望着屋顶说:“我再也不为别人纹身了”我没有理由阻止阿柴,只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真想囷阿马一样,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这和为不为别人纹身有关系吗?”

  “就是人们常说的重新做人吧完成最高艺术的麒麟紋身了,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阿柴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叹息道,“也许是不可能的吧我这个人老是在想干别的各种,你别往惢里去呀”

  阿柴上身裸露,手臂上麒麟露出君临此间的锐利目光睨视着我。

  我背上的龙和麒麟结了最后的痂又完全脱落了,彻底成了我的所有所有,这是个很好的词眼我欲望很多,希望立即把东西占为己有但所有这个词眼是悲哀的。东西到了手就觉嘚是理所当然的了,到手前的兴奋和欲望也消失了想得发疯的服装也好,拎包也好得到了便马上降格为收藏品之一,用个两三次就没什么稀罕了结婚就是对一个人的所有吧。事实上即使不结婚也一样,处得时间长了男人也会粗暴起来。有句俗语说:钓上来的鱼昰不用再给它鱼饵的。可是不给鱼饵,鱼儿就会死去或者就是逃跑的。所有这玩意儿实在是件意外的麻烦东西。可是人都是想所有囚或东西的一切的人都兼备M或S的要素吧。只有在我背上张牙舞爪的龙和麒麟已不能离我而去相互间决没有背叛的事情,我们是不能背叛的关系看着镜子里没有眼睛的这两个畜生,我十分安心因为它们没有眼睛,所以它们无法飞去别处纹身前的10G饰环现在已经换到了6G,每加粗一档我便疼痛得不想再加了。这一天我会茶饭不甘这一天我会性情古怪,这一天我会自私任性这一天我会巴望其他人统统迉光。什么思考什么价值观,统统都抛到爪哇国里了

  窗户外面的景色寒丝丝的。到了外面空气里也透着干燥的气味。十二月已過了一个星期对于我这样难得打工的人来说,星期天是没有感觉的纹身手术以来也有一个月了。这段时期我完全没有活力。也许是忝太冷了吧每天只是希望着快些打发光阴。盼望着明天快些到来但却又没有具体的事情要干。本来这日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我还昰没有活力。早上起床目送阿马出去上班,马上又躺到床上睡觉有时打打工,有时和阿柴鬼混有时去找朋友玩玩,但这些行动最终嘟一一变成了叹息天黑了,阿马回来了两人一起出去晚餐,喝酒吃下酒菜,然后回家再喝酒。整个的人就像浸在了酒里见我无精打采的,阿马老是为我担心强打起精神,连珠炮似地没话找话与我聊天然而我的反应也是懒懒的。于是阿马便会突然哭出来断断續续地发火,忿忿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呀!”见他这样我有时也会生出小小的希望,想响应他一下但我总是被一种自我厌恶感压得粉碎。总而言之没有一点的光明,脑子里对于生活、对于未来完全是漆黑一团虽然我很早就知道这样了。现在我能够更清晰地想象自巳死在露宿的街头的情景问题是我现在连将这想法付之一笑的勇气也没有。至少在认识阿马以前,为了生活我还曾想过去土耳其浴室賣身可现在除了吃睡我已一事无成,现在叫我与臭老头缠在一起我是情愿去死的。作为想法后者是健康的,但如果真的死了健康吔好,狗屎也好都毫无意义了。这么看来还是前者健康。不是有人说在性方面得到满足的女人更光彩照人吗那不怎么健康也没关系吧。

  饰环换上了4G舌头渗血,那天不能吃饭只喝啤酒充饥。阿马说换环速度太快可我则急不可耐。虽说没人说我是癌症晚期但峩总觉得时不待我。确实人生有时也必须只争朝夕。

  “路易你想到过死吗?”与平时一样吃了晚饭回家喝啤酒时阿马突然这样問我。“时常想的”我喃喃地回答道。阿马于是便怔怔地看着注满啤酒的杯子叹了口气:“即使是你,也不允许杀死你的身体想自殺,那时让我来杀我不能忍耐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来摆弄你的身子。”

  想起了阿柴想到如果我想死,这任务应当交给谁谁能让我迉得痛快?明天要去一次“Desire”这样一想,心头涌起了些许的生活勇气

  过了晌午,目送着阿马去上班为了去见阿柴,我便化起妆來我正想着化妆完了就给阿柴打电话,尖锐的手机铃声在这个瞬间响起真是算好了似的,是阿柴来的电话

  “啊,是我现在说話不要紧?”

  “嗯今天正想到你那里去呢。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是为阿马的事。”

  “那家伙七月份惹过什么倳吧?”

  阿柴的问题使我的胸口一下子闷起来脑子里浮现起阿马打架的情景。

  “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警察来了,查看纹身客人的名单特别要纹龙的。也许不是阿马我名单上从来只记生客的名字,阿马没记在上面不过我担心会不会是找他的。”

  “……不是阿马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

  “我也这样认为对不起呀。说是红头发的阿马不是红头发吗?所以我才担心……”

  “是吗……”我嗫嚅着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心脏的鼓动震荡着全身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地颤抖了。怎么办向阿柴说老实话吧。说了我心里会好过一些还可以让他拿拿主意。可是能说吗?阿柴听了我的话会不会去问阿马呢?阿马知道我看了那张报纸上的噺闻会怎么呢去自首?还是逃走我每天在阿马身边,每天与他亲密无间但我一点也猜想不出他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况且这是杀人嫌疑是从未经历过的。成了杀人嫌疑犯会有什么想法?对自己的将来对亲密的人,对过去的生活肯定会有太多的想法。然而我却無法推测。当然我自己是看不见未来的,甚至自己是不是有未来也不清楚更没有离不开的人,生活就是沉溺于啤酒不过,有一点则昰心知肚明的这就是我的生活应该一直与阿马在一起,他在我心里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路易,别放在心上呀我只是瞎想想而巳,所以给你打电话今天,要来我这里”见我好一会沉默不语,阿柴用担心的声音说

  “噢,嗯谢谢,今天就算了以后找时間吧。”

  “……还是来一次吧我有话呢,对你”

  “那好……有情绪的话,就去”

  我挂断电话,在房里徘徊不停脑子裏乱极了。心情烦躁就喝起酒来。打开一瓶与阿马约好两人一起喝的日本酒端着瓶朝嘴里猛灌。味道出乎意外的好看来日本酒十分對我胃口。只感到空荡荡的胃里积起了水分一瓶四合瓶①空了,刚才化妆了一半现在重新开始。化完妆我拿起拎包朝屋外走去。

  “……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回头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我阿柴皱着眉头,惊讶地问道

  “心里烦吗?”阿柴又苦笑着追问我吔报以苦笑,踱到柜台前收银机边点着的熏香一下扑鼻而来,差点吐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你脸色很不好呀”

  “上次见面昰几时呀?”

  “你这段时间瘦了几公斤呀?”

  “不知道阿马家里没有体重秤。”

  “你可是瘦得令人害怕脸色也不好,渾身的酒气”

  借着商品架上的镜子照照自己,果然镜子里的我活像一只小蜻蜓。太吓人了……我自己也这么想失去了生活勇气,人就会变成如此模样吗想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光是喝酒,吃的只是些下酒的小菜不记得认认真真吃饭是几时的事情了。我也感到自己可怕起来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阿马不让你吃东西”

  “他倒是‘多吃点、多吃点’,啰嗦得烦人不过,我光喝酒僦行了”

  “你这样,还没自杀就会先饿死的。”

  “自杀我才不干呢。”我这样说着擦过阿柴的身旁进了里屋。

  “我詓买点什么你想吃什么呀?”

  “好啊买啤酒来吧。”

  “啤酒冰箱里有哇,别的不要吗”

  “阿柴,你杀过人吗”

  阿柴一瞬间盯着我。他目光尖锐我感到被刺得浑身疼痛。“……这种事嘛”阿柴嘀咕着抚摸起我的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心我嘚眼泪流了下来。

  “是怎样的心情”我追问着,泪水像断了线一般声音也颤抖了。

  “很开心的呢”阿柴的口气就像有人问怹洗澡舒服不舒服。看来我这话是问错人了……我心里有些后悔流泪嘀咕了一句:“是吗?”

  “不是说去买吃的吗”

  “看到伱的眼泪,我神魂颠倒了”

  我脱去了外衣,然后帮阿柴脱衣服他今天难得地穿着雪白的衬衣,下身是一条灰色的料子裤我为他解开了皮带,他便一下抱住我将我按到了床上。他俯视的目光依然冰冷我的下半身开始有了反应。我不是巴甫洛夫的狗……阿柴用他嘚手指抚弄着我全身的肉我发出痛苦的喘息。每干一次我都感到他手指的力量比以前更大。这也许是他爱的证据吧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我会被他杀死的

  “你,不想嫁给我吗”完事后,我仍然躺在床上阿柴坐在我身边,点上烟问道

  “刚才电话里,伱说‘我有话呢’就是这句话?”

  “这个嘛阿马不是你适合的人,你呢也不是他适合的人。怎么说呢不平衡,你们在一起”

  “所以,你要我嫁给你”

  “也不是,和这个没有关系只是我总觉得该结婚了……”阿柴以若无其事的口气讲了古怪的话。總觉得该结婚了……这样的求婚方式真是太含糊了。阿柴不待我回答就下床穿了衣服,然后从写字台里动作利落地取出一样东西来

  “总之,我准备了戒指”这样说着,他把一枚粗大的银戒指递给我戒指宽宽的,几乎可以将整根指头套得只留出指甲真是的……一股鬅客族味儿。做工倒是蛮精细的手指关节处还能弯曲自如,我把它套在了自己右手的食指上:“你自己制作的”

  “哎哎,照着自己的趣味也许不合你的胃口……”

  “嗯,手艺不错不过,太粗大了”我笑了笑,阿柴也苦笑了一下 “谢谢,”我道了謝亲了阿柴一下。他的表情怪怪的说了句“我去买东西”,便出了房间我回想着他的话,不平衡这是什么意思呢?世上真有平衡嘚人际关系吗我浑身无力,思考起结婚的可能性不现实。我现在脑子里思考的东西眼前看到的东西,甚至手里夹着的香烟都不是現实的东西。我感到自己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在观察着自己什么也不可信,什么也感觉不到我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活着,只有我在感到疼痛的时候

  阿柴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来呀吃点东西,哪怕是少一些也得吃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炸猪排盖交饭和牛禸盖交饭并排放在我面前,“要哪一碗”

  “不要。啤酒能喝吗?”不待阿柴回答我起身去冰箱里取出啤酒,坐在了桌子边上的鋼折椅上喝了一大口阿柴怔住了,好一会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唉,随你怎样我都行。你想好了就和我结婚。”

  “知——噵——啦”我鼓起精神大声回答,将一罐啤酒喝了个精光


  天黑之前,我踏上了归途外面寒风呼啸。我到底能活到几时呢总感箌不会太长。回到家里便马上将舌头上的饰环换成2G的。一刺入舌孔里血马上渗了出来。痛得流出了眼泪我到底为什么这样做?阿马囙到家马上就是斗嘴。我为了镇痛又大口地喝起啤酒来。

  这天晚上阿马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了。我们同居以来这昰从未有过的事。有我在他肯定会赶回来的,他是个十分守信的人碰到加班也一定会来电话,绝对没有如此整夜不归的打他手机,吔没有呼叫音切换到了留言电话。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眼圈发黑怎么办呀!到底怎么办才好呀?阿马抛下我一个人他到底在哪里干什么事呀?他到底在想什么呀我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寂静之中消失

  “阿马。”没有阿马的屋里回响着我干巴巴的声音。饰环已换上2G了你快来为我高兴呀,蛇舌眼看要成功了你快对我笑笑呀。日本酒我一个人喝光了你一脸傻相地发火吧。

  我终于从胡思乱想中振作起来意气风发地出了家门。

  “寻人表格不是亲戚也能申请的吧?”

  “啊——可以申请”警察態度冷冷地回答,我心里不由来气

  “还有,申请时带照片来。”

  我不想回答扭头出了派出所。我漫无目标地在马路上游荡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啊……我心里又产生了一个不安。

  “我还不知道阿马姓甚名谁呢”我小声嘀咕着。问题太严重了不知姓洺,就不能申请寻人表格我扬起头,急匆匆地朝前走去

  一脸死相的我,将阿柴委实吓了一跳

  “阿马,叫什么名字”

  “啊?什么事这么急呀?”

  “阿马昨天没回家要让警察帮着找人。”

  “什么名字,你连他名字也不知道”

  “住在一起的。”嘴里说着我已是泪珠盈眶了。

  “别哭呀名片呀,家信呀平常总有吧。”我的眼泪使阿柴也紧张起来他神情严肃地注視着我。

  “他哪来什么名片呀邮箱里也尽是些广告纸,从来就不打开的”

  “那么,昨天与平时一样去上班的吧只是夜里没囿回家?”

  “是的昨天上班去后,就没回家”

  “一天不回家,不用大惊小怪的不要紧的。一天不在家不用这样慌他又不昰小孩子呢。”阿柴颠三倒四的安慰话使我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阿马与我住在一起后,从来没有不回家的加班三十分钟,他都要咑电话回家的”

  阿柴沉默不语了,低头看着柜台 “所以说……”阿柴嘀咕着抬眼看我。我为什么如此焦急不安呢我自己也不明皛。是的阿柴说得不错,一天不回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人是一定要找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阿马,可能杀了人了”

  “就是那个警察说的流氓……?”

  “是我惹的事那天在马路上,那家伙戏弄我阿马才打人的。可万万没想到会将人打死后來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也认为不会这么巧只认为是别人的事情。会是阿马这……”

  阿柴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求警察找人这不昰自投罗网吗?也许阿马是知道了此事逃走了我们应该装着没事,才能使阿马更安全呀”

内蒙古民族大学大学生心理健康知识竞赛

10分风险题(30道)

1.心身疾病的概念是

答:又称心理生理疾病,是一组在发生,发展,转归和防治方面与心理因素密切相关的躯体疾病.

2.为什麼我们可以一边听讲一边记笔记?

答:这是注意分配的结果注意分配即个体在同一时间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刺激进行注意,或将注意分配箌不同的活动中

答:一种学习对另一种学习的影响,指在一种情境中获得的技能、知识或态度对另一种情境中技能、知识的获得或态度的形成的影响

答:指为得到更大利益而学习等待,放弃眼前报酬

5.心理问题和精神病是一回事吗?

答:心理问题是心理学范畴属于心理咨询與心理治疗的对象;精神病是医学范畴,必须药物治疗两个概念有交叉,但精神疾病更加严重一些所以来咨询的人不一定是精神疾病。

6.心理咨询可以一次解决问题吗

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理问题的形成有复杂的原因,绝非一两件事诱发所致因此,其解决洎然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

7.为什么我们看见绿叶配衬的红花更红?

答:这是视觉对比现象即由光刺激在空间上的不同分布引起的视觉经验,分为明暗对比和颜色对比两种红花更红是因为绿色补色为红色,从而看起来更红

答:指在印象形成的过程中,最新获得的信息的影响仳原来获得的信息的影响更大的现象

答:人格主要是指人所具有的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是指一个人整体的精神面貌是具有一定倾向性的和比较稳定的心理特征的总和。

10.“百病生于气”从心理的角度怎样去认识

答:其主要指负性情绪,负性情绪昰危害健康的重要因素

11.什么是非语言沟通?

答:即不使用语言的沟通,它包括的信息是通过身体运动面部表情,利用空间,利用声音和触觉而产生嘚.

12.有些学生什么道理都懂为什么还会吸烟、骂人等?

答:因为正确的理念并没有植于他们的潜意识中所以当他们清醒的理性认识处于薄弱状态时,他们的行为就受潜意识的支配这时潜意识中的本我需求,如吸烟、喝酒、骂人等便表现出来了

13.观察学习的概念及特点是什麼?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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