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没怎么读过书的她不知道如何夸赞别人,只知道一句,“卧槽。”
康乐十五年燕国异姓王沐修华联合西北大将军宋远山率领三十万大军在中秋之夜一举攻入皇宫,皇宫内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哀嚎不绝。
燕国皇帝被逼写下禅位诏书后同燕国皇后一起被大火湮灭于朝华殿中。大军将皇宫上下内外所有人都控制起来,皇子公主皆血洒朝华殿前,唯独不见嫡长公主——临安公主。
沐修华将禅位诏书昭告天下,顺势登基称帝,改国号云华。
三年春秋一瞬而过,京城与玉兰城中间的琳琅山上突然窜出一伙山匪,土匪们在悬崖边上建了山寨,号琳琅山寨。山上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四壁都是悬崖,中间拱起,从上面走过,就像走在深渊中。大门用巨石砌成,过道十分狭窄,仅能勉强容纳两人同时进入,石块垒起的土匪寨就像一个城堡,站在高高的山顶,四周景色尽入眼底。
李大娇想,除了有点穷,其他还是不错的。
前些日子,户部尚书女儿前往玉兰城的伽蓝寺中祈福,二当家李麻小率领小弟出山,结果只劫回来个清秀的丫鬟,半个小姐的影子都没见着。
李大娇身为琳琅寨的大当家,为了寨子里的老老少少,不光粗茶淡饭还得兼职打猎挣钱,活得真憋屈。
“大当家,快来,快来。大买卖上门了,有钱买肉啦!”李麻小粗里粗气的大嗓门一吆喝将躺在树上数钱扳手指头的李大娇直接震了下来。
面朝黄土背朝天,摔了个板实。
李大娇随手拍拍身上黑褐色穿了快一年的布衣上带起的灰尘,扛起树下的大斧子,往山脚下走去。
一行二十多人隐藏于高大绿荫的树丛后面,只余下几双乌溜溜的迸发出饿狼般光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蓝色竹纹锦轿。
轿子一侧有位麻衣小厮,后面跟着五辆推车,每辆推车上都放置了两个朱红色的木箱,用稻草覆盖在表面。
而轿子里时不时传出来一两声咳嗽声,声音不大,似是轿子里的人在极力忍耐着,但还是被李大娇听得真切。
“大当家,听说着轿子里是京城首富乔家二公子乔时景,是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病秧子。”李麻小附在李大娇耳边轻声说道。
就在李大娇思索之际,乔时景的轿子已经路过他们一大截了。
想想枯黄拉瘦的小黄毛还有病入膏肓没钱治病的二丫,算了,还是劫了吧!
李大娇大手一扬,隐藏在树丛中的小弟纷纷现身,蹦到过道上挥舞着大刀拦在乔时景轿子前面,如果大刀上没有参差不齐的断齿痕就更完美更有威风了。
输人不输阵,气势还是要有的。
李大娇将扛在肩上的斧子砸到地上,激起尘埃阵阵漂浮,身后的小弟眼疾手快一个接一个地捂住鼻子,只有她自己被呛住,打了个喷嚏。
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原本悦耳动听的声音被她压的极低,像极了男人的声音,低沉雄浑。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不等李大娇说完,乔时景轿子后面的护送推车的人乌泱泱一散而逃,而旁边的小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小脚一跺,人也跟着跑了。只留下乔时景和他的轿子孤零零待在原地。
李大娇双目圆瞪,手中握着的斧子应声倒地,“这是什么......情况?”
不应该抵抗抵抗,打打架吗?就算不死人也得过两招啊。
小心环顾四周后,才踱步到轿子前面,怕有埋伏,李大娇索性直接用斧子将轿子劈开,一分为二。
木屑飞了满地,轿子里的娇娇贵公子身着青色锦服,上面绣着竹子的图案,一根玉簪将墨发挽起,只有那几缕不听话的散落在胸前。
微微卧躺在轿子里,左手拿着白色锦帕,沾染了点点红色的血丝,如红梅般傲放,右手捧着一本《子戒》,衣袖往上滑动,露出白皙的手臂。
李大娇在山寨上三年有余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不知道如何夸赞别人,只知道一句,“卧槽。”
粗俗且大气。很接地气了。
乔时景眉眼微抬,定定看了李大娇半晌后直接晕了过去。
琳琅山的山匪一直为朝廷的祸患,除之而后快。经过三天朝会讨论,最终拍案由新晋状元郎也就是西北大将军宋远山次子宋青岚佯装成乔时景打入敌人内部,将他们一一瓦解。
宋青岚丝毫没有继承他老爹的风范,柔若无骨不说还体弱多病,不喜刀枪棍棒只爱读书绘画,妥妥的书呆子一个。
但人家就算是个书呆子也是个极其聪明,智慧充满脑袋的书呆子。
传闻新皇沐修华登基次月,西北胡族趁机入侵西北,一举夺取了三座城池,就连宋远山一时间也是愁眉不展,而当宋青岚到达西北边城不久,胡族便开始打败仗,一退再退,最终同云华签订十年盟约,不敢再战。
京城人人都道,宋家次子宋青岚是在世活诸葛,善谋心计。
宋青岚被成功带上了琳琅山,昏睡三日,醒过来时,正好看见李大娇趴在他身上,扒他衣服。
苍白无血色的脸霎时间窜红,犹如熟透了的红虾米,连同脖颈和胸脯也泛着微微红光。
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知廉耻,有辱斯文。”
李大娇不答话,手一个劲地在宋青岚白嫩的身体上乱摸一通,冰冰凉凉的小手上面带着茧子,让宋青岚身体止不住的打颤,蜷缩。慢慢涌起一股热浪,翻滚再翻滚。
趴在身上的人突然一笑,“终于抓到你了。让你乱跑。”带着幽兰香气的热气喷洒在宋青岚的耳尖处,又是阵阵颤栗。
李大娇两指紧紧捏住一条十厘米左右细小的小黄蛇,在宋青岚眼前晃荡,下颚微微扬起,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我可不是在吃你豆腐,而是在抓蛇。
宋青岚脸色又是一阵不虞,好像自碰上她开始自己的心情波动就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
“乔时景?”李大娇将小黄毛随手一扔,双手环胸,将宋青岚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问道。
这种任人宰割的视角令宋青岚很不舒服,但眼下只能委屈自己一番,低沉磁性的声音魅惑十足,酥酥软软的。
“哦,听说你老爹是京城首富乔千亿,你是他儿子肯定也很值钱。”
李大娇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自己的小算盘,讹他个十几二十万两白银应该也不难。
越想越开心,最后直接当着宋青岚的面大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很有音律。
但接下来宋青岚的话直接打碎了她的美好幻想。
“我是私生子,不受宠,他不管。”
好家伙,感情掳上来的是个药罐子不说还是个拖油瓶。
四目相对,李大娇突然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摸着他的头,乖乖道:“真可怜,是个可怜没人爱的娃。你放心,既然把你掳上来了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你就乖乖呆在山上养好身体然后下山将你爹那个王八蛋杀了,继承他的千亿家产。可以分我一半的,我不嫌少。”
区区山匪到不足畏惧,但想起他那日在父亲书房外听到的密报,这真的是临安公主吗?
这行为举止这武功,丝毫不可能。
自从宋青岚在琳琅山寨安家之后,便天天早上被李大娇拉起来练习武功。
没有合适的武器,李大娇随手从树上掰下来一根树枝塞到宋青岚手中,“你身体太弱鸡了,等你自己养好身体下山继承家产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所以为了你早日继承家产,你要好好跟着我习武,保你不出三个月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然后我也可以发财,呵呵......”
习武可不是说说而已,宋青岚很是自律,寨子里的人经常能看见日出薄雾时分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伫立在李大娇的房门前。
有时一道冷水,有时一只鸡,有时还有小黄毛狠狠的一咬。
叫醒方式千变万化,只有李大娇想不到的没有宋青岚找不出的。
“小黄毛连你也要背叛我吗?见色忘友的,小黄蛇。”
小黄蛇一直被李大娇养在身边,当做宠物一样,但更多的应该是朋友吧!
为了一雪前耻,李大娇在宋青岚练习武功的时候也丝毫不懈怠,一有不对,上去就是一棍子。
“不对,脚都没站稳,手也不对。蠢死了。”
宋青岚铁青着脸,他还从来没被人当面说过一个蠢字。
山寨不大,里面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多是老老少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宋青岚在寨子里待了快半个月,心里好像慢慢开始有点不一样了。
李麻小和李大娇躺在山后的草地上,酒瓶子零零散散的洒在地上,两人皆是微醺,双颊泛着胭脂红。
“大当家你看,你都二十有一,人老珠黄了,还不赶紧找个压寨夫君生个胖娃娃,也好让我抱着玩玩啊。”李麻小活像城里提人上门提亲嘴上一点黑痣的媒婆,催婚催个不停。
琳琅山上晚上的星星真好看,点点闪烁着。
“要我说,青岚就不错,长的俊还聪明。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娶你。”
李大娇依旧不答话,从地上拿起酒瓶直往嘴里灌,酒液从唇边流出,顺着脖颈悄悄滑入衣襟,消失不见。
一只鸟突然从李大娇上空飞过,朝寨子里飞去。
宋青岚长身玉立,站在窗前,从鸟的脚上取出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消息证实,快速行动。”
纸条瞬间燃烧成为灰烬,屋里一盏小小的暗黄色灯光明明灭灭,不知何许。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嘭嘭......开门,开门......”
宋青岚起身,将门一拉开,一个娇小柔弱的身躯直直朝他怀里钻,李大娇喝醉了酒开始耍起了酒疯。
双手紧紧抱住宋青岚的腰,唇瓣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娇嫩欲滴,红润非常。丝丝长发撩动着他不断吞咽的喉结。
“我好喜欢你,可是我......我怕,我怕你嫌弃我年长你两岁,不要我。”说着,还委屈地呜咽起来。
黑夜中,李大娇的眼睛亮晶晶如天上闪烁的星辰,声音慵懒,勾得宋青岚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宋青岚犹如一根木桩,站的笔直笔直的,一动不动,但从他不断滚动吞咽的喉结和身侧紧紧攥住衣角的手可以知道他隐忍的有多辛苦。
声音压得很低,沙哑又性感,惑人的气息萦绕在李大娇耳畔,直击灵魂深处,“李大娇,你可别后悔。”
不等宋青岚反应过来,李大娇直接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宋青岚的下唇,嘴里含糊喃喃着,“真甜。”
宋青岚眼眸瞬间幽暗一片,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加深这个送上门的吻,两个人的呼吸缠绵在一起。
床上的帷幔轻轻落下,一室旖旎。
清晨,宋青岚睡意惺忪朦胧地睁开眼,伸手往旁边一探,人呢?
惊得坐起身子,将房间扫视一番,屋子里没人。而刚刚床铺的另一边也是冰凉,没有温度的,想来人应该早就走了。
宋青岚不由得有些泄气,懊恼地狠狠锤了几下枕头。京城活诸葛才子,多少闺阁少女求着嫁娶,哪知她李大娇还提上裤子不认人。
除了我,看谁还敢娶你。
穿戴整齐后,在寨子里游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见着李大娇。宋青岚这下彻底高傲不起来了。
拉住匆匆忙忙跑过去的李麻小,问道:“你家大当家呢?”
李麻小一脸贼笑,贱兮兮地朝宋青岚打趣,“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现在知道我们大当家的好了吗?”
宋青岚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想一巴掌挥上去的冲动。心里暗道,千万别动手,打不过,没后盾。
状元郎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又是服毒装病娇又是出卖色相。
然后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宋青岚,彻底气昏了头,丝毫没有了公子世家的风度和气骨,仰天怒号道:“李大娇,你给我滚出来。”
正躲在后山装死挺尸,不想负责的李大娇身躯一震,鲤鱼打滚般一跃而起,哭丧着脸朝宋青岚走去。
“不好了,朝廷派西北大将军宋远山率领军队来剿匪,现在已经到琳琅山山脚下了。大当家怎么办?”传信的小弟脸色惊慌,毕竟谁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山寨,从没做过杀人放火的坏事,会值得西北大将军出马。
怕是打着剿匪的名义除了她这个前朝嫡长公主吧!
没错,李大娇就是燕国临安公主,真名燕娇娇。自出生起便娇宠嫡养,却在17岁那年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惨死于朝华殿中,后被亲信护送逃出宫,隐姓埋名成了琳琅山山匪。
李大娇眼里充满满满的仇恨,尤其是在看到西北大将军宋远山的时候。当年血海深仇自是不能忘怀,沐修华还有宋远山都该挫骨扬灰。
琳琅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宋远山即使有大批军队也不敢随意轻举妄动,两方人马在寨子门口对峙。
宋远山年近五十却不见老态,皮肤黝黑五官硬朗,手持长戟端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光是气势就能压倒一片人。
而李大娇低头敛住自己外泄的恨意,再抬眸定睛时,眼里含着笑意,浑身上下也是匪气十足。坐在小弟搬来的一把狼头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不屑一顾道:“呦,今个吹的什么风,竟然将西北大将军吹到我这小小的琳琅山寨。”
要论嘴上功夫可是没人能在李大娇嘴上走一遭的。
宋远山仔细端详一番,瞧着李大娇的样貌同燕皇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暗自点头。随后拉着马头,大义凛然道:“琳琅山匪祸为患,为保云华百姓安定理当除之......”
话音未落,就被李大娇一连串高亢的笑声所打断,粗俗如李大娇,脱口而出,“放屁,究竟为的什么你心知肚明,谋逆之徒也配谈百姓安定,不怕笑掉大牙。”
隐身在暗处的宋青岚仔细打量父亲的神色,就知道李大娇所说不假,当年之事他在外游学,所知不多,在回来时已是另一番春秋,而且对于当年之事人人讳莫如深,缄口不言。
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叛国谋逆之徒。
宋青岚心神一晃,唇色刷白一片,脚下虚浮竟跌坐在地。
两方人马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打了个照面,宋远山便命令军队后退三百米在山寨下面驻扎死守。
回到房间里的李大娇也是一片恍惚,三年了,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宋青岚也有自己的谋划,趁着夜黑风高之际偷偷潜入宋远山的帐中,刚掀开就被一本账册砸了个正着,脑门上瞬间红了一片。
只见宋远山身穿深色便服挺直脊背坐在案前,眉头微皱,厉声呵斥道:“你还知道来?潜入琳琅山寨一个月余,还是毫无所获,让你行动你一直推脱。宋青岚你老子的命令都不听?”
宋青岚眼神淡漠,犹如秋水无痕不起丝毫波澜,捡起地上的账册,“功高震主,哪怕你有从龙之功,上面那位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当年谋逆你求的又是什么?爹,收手吧!”
尽管宋青岚远在京城之外,但对于京城里的局势还有当今圣上多疑猜忌的心思还是有所了解的。
武将向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宋远山虎躯一震,虽然他心中早已知道,但被自己的儿子当面说出来还是有点震惊的。朝廷京城的局势他不是不知道,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
当年为何谋逆?说起来也不过一个情字而已。
“所有事情都已准备妥当,计划不会改变。既然你不肯配合,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宋青岚只觉后颈一痛,人就昏了过去。
“将二公子连夜送回京城。”宋远山看着昏过去的宋青岚长叹一声,皆是无奈。
出帐篷之际只见宋青岚唇角似微微勾起。
副将骑马连夜护送宋青岚不出五百余里地,便被击晕过去。宋青岚在天光微亮时分连夜骑马回到琳琅山寨。
不到十天时间,他该怎么办?
宋青岚在房间里愁眉不展,而李大娇却在庭院中斗蛐蛐,“没用的东西,不知道上去咬死它。”
守在旁边的李麻小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嘴张张合合。
“公主?”李大娇眼神一凌,李麻小飞快捂住嘴,“大当家,你看这一直堵在门口也不是事?”
李麻小就是当年那个带她出逃宫外的亲信,原名李义。
手中斗蛐蛐的棍子一扔,李大娇从怀中掏出一张黄帛,嘱咐道:“亲手送到宋远山手中。”
宋青岚一袭白衣翩翩而来,立在李大娇身侧,修长的影子刚好为她挡住了日光。
“乔时景,小名青岚?宋青岚。”
宋青岚垂下眼,眼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看不清眼中神色。
原来她早就知道。那,那天晚上?
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稀稀拉拉的小雨如丝线如珍珠,落在两个人的身上。谁也没有动,这场名为情的战役,终究是宋青岚输了,输得彻底。
宋青岚脱下外衫,为李大娇遮住头顶的雨。
那黄帛上短短几句话却令宋远山脸色巨变。
玉玺在手,让沐修华亲自来。黄帛上还有一个玉玺的印记。这下由不得宋远山不相信了。
亲笔书写一封密信由人带回京城。
沐修华看完之后便大发雷霆,将奏章扬了一地,阴恻恻道:“燕娇娇?”
李大娇接下来几天还是无思无想,该吃吃该睡睡。倒是山寨的伙食比之前大有长进,至少有五花肉和桂花鱼。
“三日之期已过,那日我同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
宋青岚那日在雨中手脚无知无感,木木说了句,“既然有了夫妻之实,那也该有夫妻之名。你嫁我可愿意?”
今日,刚好是三日之期,宋青岚心里紧张的不行,想当初阵前面对数十万兵马都不曾像今日般紧张且毫无把握。
李大娇点点头,她答应了。不为其他只当是为全了自己的心愿。
寨子里好久都没办过喜事了,眼下可是热闹非凡。张家婆婆送红烛李家婆婆送盖头,但这喜服确实没有着落。
“交给我吧!”宋青岚舍不得委屈李大娇,自己便偷偷摸摸下山到城里连夜选了两套精美的喜服,只不过回程时被拦了半晌。
宋远山一把挑开他怀中抱着的包裹,大红色的喜服在黑夜中也格外亮眼,让人看得真切,“你真要同她成亲。你置宋家于何地?”
宋青岚执拗起来,谁也拦不住。他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喜服捡起来,重新抱在怀里。
一言不发,沉默了近一刻钟。宋远山大掌一挥,身后跟着的兵马纷纷让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反对。只是从此刻起我宋家再无宋青岚这个人。是生是死都与宋家无关。”
凌厉决绝的语气,成功让宋青岚脚下一顿。转身朝自己的父亲磕完三个响头之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山。
伫立在山头的李大娇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从宋青岚上山那日起,她就知道他的身份,大概也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后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宋青岚回到山寨,同李大娇碰了个正着。关切的话语说那就来,“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为什么?我一个前朝公主哪里值得你抛弃宋家繁华仕途?”人心能测,更何况还是当世活诸葛的心。
李大娇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喜欢他,却没办法说出爱他。因为她没办法为了一个宋青岚就放弃自己父皇母后的血海深仇。
按照脚程,明日沐修华就能到了。一切都将在明天结束。
宋青岚没有回答,颇为娴熟地揽过她的肩头,一枚轻轻柔柔的不带丝毫欲望的吻落在了李大娇的眉心。
行动比语言更有杀伤力,还来得及这么猝不及防。
“现在知道了吧!”宋青岚宠溺温柔一笑,胜过人间风月。
次日,除了一直跟在李大娇身边的几十个小弟外,寨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她和李麻小借着密道安顿在外面去了。
一瞬间空荡荡的,李大娇有点不习惯。
寨子里红布条挂着喜字贴着,几个兄弟也热热闹闹搞出了百人的场面。李麻小将背着身穿喜服盖着大红盖头的李大娇交到宋青岚手上。
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他比李大娇年长十岁,一直以哥哥自居,如果当初知道宋青岚是宋家的儿子他是打死也不会嘴贱去说媒般的推销。
李大娇因为习武的缘故,手中有茧,比不得闺阁少女中的手白嫩细滑,但宋青岚握着却极为满足有安全感。
夫妻对拜时却被人打断,只见沐修华一身绛紫色锦服,手持折扇,身后跟着宋远山和一众亲信。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见临安公主成亲。”沐修华许是在高位上坐久了,威严气度比之前当王爷的时候强不少。
李大娇一把掀开红盖头,青丝微扬,落了满地风华。临安公主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落草为匪掩盖相貌不过是一时之计。现如今身份明了也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的。
想挣脱被宋青岚紧握住的手,却不想那人就是不松手,还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道,也没挣开。凤眸瞪了宋青岚一眼,敛住神色。
看着沐修华,朱唇轻启道:“沐王叔也是老当益壮,爬起山来都不带含糊的。”李大娇笑了笑,颇为不屑道:“场面话也说够了。那也该谈谈我父皇母后的血海之仇了吧!不知道沐王叔晚上就寝时会不会梦见他们,有所愧疚啊?”
沐修华脸上一片阴郁,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直梗在他的喉头,不上不下,“命该如此,怪不了谁吧,临安侄女。”
李大娇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恨意在心底疯狂肆意生长,脚下一动,一把短匕首铮亮的横在了沐修华的脖颈上,划拉出一道鲜艳的血痕,咬牙切齿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总得有一个人下去陪陪他们的。”
突然一只温柔又有力量的手掌覆在李大娇手上,“你也要拦我?”
宋青岚低头轻笑,“不拦。”随后又帮她理了理略微杂乱飞扬的青丝,在如此紧张且一触即发的情况在显得不合时宜,偏偏宋青岚满眼满心装的只有李大娇一个人。
跟在身后的宋远山猝不及防一口黑色的血喷出来,溅在了李大娇的鸳鸯绣花鞋上,好不吉利。随即人便瘫软倒在地上。
宋青岚脸色一变,伸手扶过,手指上也沾染了那黑色血迹,喃喃道:“中毒了。”沐修华更是大惊失色,毕竟宋远山算的上是他最大的倚仗了,如果宋远山出事了,那他也就......
唯独李大娇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眼神淡漠,“虽说你们人数众多,但你沐修华在我手中,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听我的,想谈判就让沐修华和宋远山进屋,三个人密谈,怎么样?”
“毒是你下的?娇娇。”略微细想,宋青岚便聪明的猜了出来,李大娇抿了抿唇角,干涩非常,“是我。那夜你下山私会他的时候,我把毒粉洒在了你的衣服上。”
沐修华和宋远山都被带进了屋子里,李大娇一只脚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看了宋青岚一眼,眼角拾泪,终是没法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宋青岚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自己的妻子利用自己给自己的父亲下毒,可是他却丝毫不恨她,只是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在时刻提醒他。
提醒他,他们之间相互利用,他们的爱情掺杂了太多利益太多杂念。
李麻小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想阻止她犯傻,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最后只是按照李大娇在新房化妆时的嘱咐将宋青岚还有寨子里的兄弟退居百米外。
突然房屋中响起一阵雷鸣般的轰隆声,顷刻之间,一切化为尘土,房屋倒塌,黑烟浓尘遮盖住了宋青岚的眼眸。
慌乱中爬起来,眼中满是惊恐,发丝凌乱不堪,完全失了君子风度,像只疯狗一样扒拉着往前冲,却被李麻小拦住,“你快去救她,娇娇还在里面呢?你去救她啊?”
“事到如今,她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人已经没了。”李麻小将宋青岚使劲一推,宋青岚狠狠摔到在地,而李麻小也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同样神情悲愤。
宋青岚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嘴里嘀嘀咕咕着,“不会的,娇娇要长命百岁的,娇娇......”
大婚前夕,李大娇将在屋子里埋下了大量的火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同归于尽是最好的办法,其他的她没有一丝把握。
只是宋青岚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众人慌乱之际,沐修华从一堆废墟中爬了出来。
琳琅山一役,而宋远山和临安公主也都死于琳琅山,沐修华失了双腿,终身坐在轮椅上,于云华三年退位于安王,避居于之前的晋王府。后被人割首,仰天跪地于晋王府门前。
而宋青岚则在琳琅山建了个木屋,屋前种了满庭院的梅花,酿了数百坛的梅花酒埋在地下,等着她来喝......
本作品首发于公众号损色言情
Tracy小博英语腾飞记(真实故事)
“英语实战训练营”的学员Tracy小博发了个朋友圈,因为他最近与外国人组队参加一个比赛,突然发现自己的英语能“无障碍沟通”了。
巩欢老师也很高兴,表示要将小博的故事写一写,激励更多人能坚持学英语。
于是老师翻了翻与学员的聊天记录。
记得第一次小博与巩欢老师通过“在行网”约谈是很久很久以前(2016年5月8日),那时她在北京工作,但是因为比较远,他们是在线上谈的,所以至今和老师也没见过面。Tracy小博是IT行业的一名女将。
小博是特别善于投资于自身的人,因为投资于自身才能让自己不断成长和增值。所以小博又要求学习巩欢老师在“跟谁学”网上的视频课《将应试英语升级为应用英语》。
小博特别认真,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课,做了一大本笔记,并向老师反馈了情况。
巩欢老师也告诉她,只要坚持好的方法,估计一段时间后就能有明显进步。
小博发现跟着巩欢老师学习进步明显,于是当6月英语实战训练营开班时小博是第一批进入训练营的学员之一,堪称“元老级创始学员”。
但是谁都有忙累的时候,这时候就想要放弃……老师的态度都是“来去自由”,都是靠自己要学,没有任何人逼你去学。
可是归根到底,小博还是一个极具内生动力的人,所以她思考了一下后,又回来学习了。谁都犹豫过,彷徨过,关键是自己能不能选择正确的路继续前进。
9月,小博在老家长沙有了发展的新天地,开始朝着新目标进发!因为需要安家落户,所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学习的热情、自我提高的决心一直是小博的内生动力!不久她又回归继续参加训练了!
无论多忙Tracy每天都会完成训练营大约半小时的任务。12月,小博公司突然让他去参加一个活动,要与外国友人组队完成任务。
厚积薄发,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因为长期的训练和积累,TRACY小博发挥非常出色,令人刮目相看,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表现吃了一惊。
英语实战训练营的小伙伴们纷纷表示祝贺!
小博也很乐意与大家分享经验。
巩欢老师经常说:“要有内生动力,才能真正持之以恒,从量变到达质变。”再看看这句关键的话吧~~~
祝贺小博!以后你还将越来越好,你会发现一个更完美、更有风范的自己,你会发现因为你的坚持,你的英语水平已经远远领先以前和你差不多的同学和同事们。追求卓越,不断进取!
本站所有视频和图片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而来,版权归原创者所有,本网站只提供web页面服务,并不提供资源存储,也不参与录制、上传 若本站收录的节目无意侵犯了贵司版权,请发邮件至 (我们会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侵权内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