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一代人,只是我们这代人,为什么?

我曾带着京东的新员工去沙漠看沙子.沙漠中沙粒无数,最幸运的沙子,也只是偶尔能够浮到表面上来,享受一次阳光,沐浴一次春风.还有很多粒沙子,一直埋没在下面.其实,每个人都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京东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并不是我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只是中国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中的一员,只是我比较幸运一点而已. 创业,是一种青春的梦想与荣耀 ... 查看全部>>

  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

  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

  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也是分配的;

  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

  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

  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当我们没有进入股市的时候,傻瓜都在赚钱;

  当我们兴冲冲地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成了傻瓜;

  当我们不到结婚的年龄的时候骑单车就能娶媳妇;

  当我们到了结婚年龄的时候没有洋房汽车娶不了媳妇;

  当我们没找对象的时候,姑娘们是讲心的;

  当我们找对象的时候,姑娘们是讲金的;

  当我们没找工作的时候,小学生也能当领导的;

  当我们找工作的时候,大学生也只能洗厕所的;

  当我们没生娃的时候,别人是可以生一串的;

  当我们要生娃的时候,谁都不许生多个的。

  1941年2月出生,河南南阳人,原广东省电力工业局局长、党委书记。1968年毕业于广东工学院,先后在韶关发电厂、沙角A电厂、广东省电力工业局工作。2002年任广东电力行业协会名誉会长、广东省人大常委。2006年退休。

1979年,吴希荣(左一)在韶关发电厂与同事合影。

  电力行业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情况是怎样的?

  答: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是从1978年开始的。那一年,对我个人职业生涯来说,也很有纪念意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是我大学毕业到韶关发电厂工作第10个年头,而且刚刚提拔为电修车间党支部副书记兼副主任,算是正式走上领导岗位。在此之前,我做过棚工、木工和电修工,也当过秘书业和技术员。

  说句老实话,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当领导的料,原本也没想过当“官”。我是农村出身,祖父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大学毕业后,到了电厂,人生目标很简单,就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当时韶关发电厂有位副总工程师叫徐家雄,也是广东工学院毕业的,是我的校友、学长,我的目标就是像他一样,当个工程师,用自己的所学搞一些创造、发明。如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上任第二年,国家提出国民经济实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八字方针,广东电力系统开始进行企业整顿,韶关发电厂也不例外。通过整顿,一些重大问题的是非界线分清楚了。

  譬如,明确“安全第一”“质量第一”“严格规章制度”是电力单位的好传统,“文革”时期否定这些做法是错误的;明确电网必须集中统一管理,过去借批“条条专政”为名,批大电网,批“4.9拉电”(即1970年4月9日珠韶电网因超计划用电严重而被迫拉电,后被省工交战线组织大会批判),把电力机构一并二撤三下放是错误的;明确电力生产必须尊重科学,按照规律办事,过去几次放空新丰江水库和电厂拼设备的做法是错误的。

  是非界线弄清楚了,思想顾虑消除了,我们心里也就亮堂了许多,不用再怕别人扣“帽子”了,立即组织整顿,拨乱反正,很快把“文革”中破坏掉的合理制度恢复起来,建立正常的生产秩序,职工的积极性提高,发供电设备检修加强,生产条件也逐步得到了改善。

1984年,吴希荣与妻子、儿子在韶关发电厂家中合影。

  在担任韶关发电厂 “一把手”时面临的最大难题?

  答:1983年,我被提拔为韶关发电厂副厂长,分管生产、技术工作。那时中央提出干部队伍要“四化”,即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那时候,拥有大学学历的人寥寥可数,宝贝的很,一批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推上了历史舞台。

  谁知一年后,省电力局领导再次给我压担子,让我担任厂党委书记。以前企业实行的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企业的生产经营决策由党委讨论决定。换句话说,我是电厂的一把手,负责全面工作,生产上的、建设上的、管理上的、还有党建上的,啰哩吧嗦事情一大堆,下面的人都会找到我,要我拍板要我处理,所以我感觉压力挺大的。

  刚上任的那会儿,主要有两大问题摆在我的面前。首先是人多。一个装机容量22.4万千瓦的电厂,固定工、临时工有近2000人,挺吓人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当时大型国有企业都有一种“通病”,叫企业办社会,厂里除了生产厂区,还有职工生活区,职工宿舍、学校、幼儿园、医院、百货商店、农贸市场、游泳馆、运动场、电影院、储蓄所等,里面什么都有,象个小社会。这样一来,自然“人多势众”。其直接结果是人均劳动生产效率低下,企业负担很重;

  其次是厂老。韶关发电厂是1958年动工兴建的,一直都是我省的主力电厂,在历史上发挥过很大的作用。第一期工程建了2台1.2万千瓦机组,第二、三期工程建了4台5万千瓦机组,时间长的运行了20多年,设备已经老化;短的也有10年,容量不大。还有1台是烧煤矸石的沸腾炉,试烧失败后闲置在那里。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当时正值国家开展第三次企业整顿,我按照省电力局的部署,主要抓了这几件事:

  一是对中层干部进行全面调整,提拔一批年富力强的干部,“老中青”年龄结构趋于合理,知识结构明显提升。

  二是把内部经济责任制建起来,奖勤罚懒。主要采用承包、保底、核算的方法,制定部门系数和岗位系数,记分计奖。

  三是把基础夯实。例如财务、物资管理,不少企业长期存在的物资帐与财务帐不符的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四是把“规矩”立起来,广泛进行纪律教育,对以身试“法”者予以严惩,并把劳动态度与奖金挂钩。

  五是减员增效,主要在上级的支持下,先后分批抽调300多人去了新建的沙角A电厂。

  六是把“蛋糕”做大,全力推进第四期工程建设,建设8、9号2台机组共40万千瓦。其中8号机组于1985年投产,这是广东第一台20万千瓦超高压机组。至于9号机组,则于1990年投产,那时我已经离开韶关发电厂好几年了。电厂规模扩大了,收益自然也就好了。

1987年,吴希荣在沙角电厂与工人一同处理事故。

  1986年在东莞虎门镇建设沙角A电厂时,遇到过哪些挑战?

  答:对,那时改革开放已进入第8个年头了,在全国,广东发展最快;在广东,深圳、东莞发展最快,当时经济发展最大掣肘就是缺电。因此,省电力局在东莞虎门珠江口,投资建设了沙角A电厂,总装机容量120万千瓦,分两期建设。第一期3台机组分别于1987、1988、1989年建成投产。深圳电力开发公司与香港合和电力有限公司合作兴建沙角B电厂,装机容量为2台35万千瓦机组,1987年建成投产。我刚担任沙角A电厂的厂长时,省电力局交给我的任务是:保证第一台机组安全稳定发电,建好制度,打好基础,让新厂子走上正轨。

  沙角A、B两座发电厂虽然紧挨在一起,却很不相同。B厂全部采用日本和英法进口设备,质量好,技术先进,管理现代化,机构和人员高度精简,实行建设-管理-移交的合作方式,外商有高度的经营自主权。而A厂设备则是国产的,自动化水平低,质量不高,所需运行检修及后勤服务人员较多,人力和资源的消耗很大。

  面对差距,唯有改革才有出路。1987年,我开始大刀阔斧地精简组织架构,实行扁平化管理,推进制度创新。譬如,沙角A电厂是没有设副厂长的,没有按发电厂的传统“厂长-副厂长-车间”架构,而是将副厂长的职能由经营部长、运行部长、检修部长、行政部长4个部长承担。同时,提高值长的行政级别,将值长的待遇由原来的一般干部提升到副科级。这样一来,年轻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工作效率和质量全面提升,效果立竿见影。

  后来,广州抽水蓄能电站的站长黄鲜明找我取经,我跟他说,关键是精简机构,提高技术能力。结果,他干得不错,实行扁平化管理,整个抽水蓄能电站总装机容量达240万千瓦,而人数始终控制在100人左右,多是高学历、高素质人才。

  为了环保,沙角发电厂全部10台燃煤发电机组将在2025年逐步关停退役,对此您怎么看?

  答:我觉得燃煤发电厂关停退役这件事情,应该全面客观地去分析。如今很多人说它污染环境,但据我所知,现在的技术已经十分先进,完全可以达到超洁净煤发电,排污亦已达到了天然气发电的标准。既然如此,我们在处理大型燃煤发电厂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时,除了简单的一拆了之外,还有技术改造这一条路可以走。

  具体到沙角发电厂,这是一个总投资超过200亿元,总装机容量达388万千瓦的大型发电基地,如果就这样关停退役的话,就我个人感情而言,确实感到十分可惜。关停退役是很简单的事,再重新选址建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损失无疑是巨大的,特别是沙角C厂,安装的3台66万千瓦的机组,全套进口的,质量好,技术先进,照理说还能继续发挥作用。如果将来全部关停退役了,我觉得还是挺遗憾的。

  当然,省委省政府可能更多地从环境保护上考虑,从综合效益上考虑,从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上考虑,才做出沙角发电厂全部逐步关停退役决策的。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沙角发电厂日后还能不能对大湾区建设再作贡献?或者说大湾区建设是不是一定要腾出来这么一块地来?其中的得与失、利与弊,需要省委省政府全面、客观、慎重地分析和权衡,多进行一些比较性和可行性的论证。如果关停拆掉后,其经济、社会、政治等综合效益更大,那我是支持的。

  广东由一个缺电大省发展为电力大省,其中有什么奥秘?

  答:改革开放初期广东电力建设可谓是起步艰难。一方面是因为广东长期以来都是缺电大省,历史欠账很多,直到1985年7月才在韶关投产了全省第一台20万千瓦超高压机组。另一方面是广东对外开放最早、改革步伐迈得最快,经济社会发展突飞猛进,企业生产、商业经营和百姓生活的用电需求不断提高。供需矛盾越来越大,我们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人们常说:电力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先行官”。要先行,就得加快电力建设步伐,就得加大电力投资力度。可资金从哪里来?按照以前国家投资的那套做法肯定行不通的,因为政府没那么多钱。得改革!

  于是,中央不给钱、给政策,允许广东采取灵活措施。广东省委省政府积极探索发展新路,1987年批准省电力提出的“七五”计划期间全省电力发展目标承包方案,下放电力基建审批权限,实行一家管网、多家办电、多渠道集资以及“以电养电”政策,几招下来,效果立竿见影。

  那时,省电力局是个政企合一的单位,既是电力集团公司,又是政府电力主管部门。这样的管理体制有许多弊病,但也有好处,就是一旦认准方向,决策快、力度大、阻力小。办事也有优势,比方说,一些项目的审批,涉及规划、国土、财政、环保等单位,大家都是政府部门,审批还是比较便利的。

  1992年我担任省电力局局长以后,和领导班子一天到晚最多想的是怎么才能筹到更多钱办电厂、建电网。

  总结起来,措施主要有这么几条:

  一是向政府争取以电养电、电力税收返还,收取电力建设附加费等政策,用于搞电网建设;

  二是利用外资合作办电,向先进的外资企业学习。例如,沙角C电厂先后与港商胡应湘和美国南方公司合作,珠海发电厂与港商李嘉诚合作办厂。我们跟中华电力公司展开抽水蓄能方面的合作,不光得到资金上支持,更主要的是学到了人家管理上的先进经验,对我们进行更新管理理念、改革管理模式大有裨益;

  三是进行股份制改革实践。我们1992年创立广东电力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将沙角A电厂3台20万千瓦燃煤发电机组全资股份化,并发行上市,股票简称“粤电力”,在市场上影响很大,筹措资金能力很强。四是集资办电,向各地市政府筹措资金建设电厂和机组。

  为适应多渠道集资、多家办电形势的需要,广东用电电价管理采用国家电价加燃煤附加费的办法,这对全省电力快速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但也因此出现“一电多价”现象。在资金筹措的过程中,我们密切关注电价问题,因为电价管理极为重要。电价高了,企业成本加重,老百姓承受不了,对经济社会发展不利。而电价低了,电力建设无法发展,反过来又拖累国计民生。

  因此,我们注意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点,通过科学的研究和测算,既考虑电力投资的正常回报,又考虑客户的经济承受力,确定一个合理的电价。省政府及有关部门对用电电价也进行多次调整和改革,1993年和1999年,先后两次实行省网电并价,为后来解决“一电多价”的矛盾创造条件。

  到上世纪末,广东电力建设已经走在全国前列,无论是发电装机容量、发电量,还是电网规模、供电量,都列居全国首位。困扰广东几十年电力供应短缺的局面彻底扭转,客户用电体验也大为提升。

1994年,吴希荣到变电站调研工作。

  对于“八五”和“九五”计划期间,全省行政村实现“村村通电”,您有什么看法?

  答:发展不平衡、不协调是广东长期存在的突出问题,在农村尤其明显,有的乡村富得要命,有的则穷得要死。珠三角发达地区,乡镇企业蓬勃发展,对电力供应的数量和质量提出更高的要求。而粤东西北的老、少、山、边地区的农民群众,由于地理条件不好、交通不便、人口稀少、居住分散、经济发展缓慢、财政困难和历史条件等原因,仍未能通上电。

  1994年,我们做过调查,全省尚有343个行政村、3161个自然村共125万人没电用。你想想,那时候都说南方富裕,要发财到广东,而本省却有那么的人连电却用不上,这与广东作为全国的经济大省的地位极不相称,说出去外省的人都不相信。

  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一直是党和国家高度关注的问题,抓得很紧,各地都感受到压力。省委省政府着急,我们也着急。

  1994年4月,我们印发了《关于加快我省无电村通电的通知》,提出力争三年内实现村村通电的目标。要求地市、县区、乡镇各级电力部门将无电村通电作为“一把手”工程来抓,层层签订“通电责任书”,保证按时完成。资金方面,采用“三个一点”,即电力部门补助一点、乡镇集体资金支持一点、用户自筹一点来解决。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项利国利民的“造血工程”,是得到各地和老百姓的真心拥护和大力支持的。不少县政府在财政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仍然拔款支持通电工程;一些镇政府从土地开发和集体收入中,筹措办电资金;各地农村干部、群众积极支持,有的干部带头集资,有的农户以劳代资,并在线路经过的地方,在砍伐树木、青苗赔偿、占用土地方面给予配合和支持。

  而我们的电力职工也拼尽了全力。在通电工程中,为尽量缩短建设工期,很多施工队员吃住在工地,和为地群众一起顶烈日、冒严寒,风餐露宿,硬是靠肩扛手拉,将一袋袋水泥、沙子,一根根水泥杆搬至上百米山上。

  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很是感动。遇到一些特别偏僻边远、山势崎岖的村落,我就会跟省政府领导有关部门一起商量,看能实施整体搬迁,把村民迁到具备生产生活条件的平地去,因为单就通电工程这一项,投资大、施工难不说,而且日后运维极其困难,线损也高。其它如交通、通信等工程情况估计也跟我们一样。如果整体搬迁确实行不通,我们再把线路拉上去。

  就这样奋战三年,共建成10千伏线路3290公里,低压线路1755公里,配电变压器3.46万千伏安。1997年11月,全省行政村“村村通电”的目标终于实现,另外还有1228个自然村也通了电。

  为了庆祝和纪念这个时刻,国家电力工业部还在广东省政府那里还开了一个电视电话会,时任副部长汪恕诚也参加了。

  行政村“村村通电”目标刚刚实现,一个更大规模的农网工程随即拉开,向“户户通电”更高目标迈进。据我们调查,当时全省10户以上未通电的自然村有2700个,人口达47万。省政府要求我们制定一个五年规划,首先解决人口相对集中的无电自然村,逐步推进,最后打“歼灭战”,到2002年基本解决这次问题。

  1998年,全省投入2213万元,131个无电自然村4.8万人用上电。1999年之后,随着农电“两改一同价”和县级供电企业管理体制改革陆续展开,国家和省安排大量资金建设和改造农村电网,到2009年底,经过对“无电村”和“无电户”改造,实现了“户户通电”的目标,很了不起。当然,这都是我退休以后的事了,我就不多说了。

  1998年,吴希荣(左二)陪同广东省副省长欧广源检查佛山抗洪前线的供电情况。

  请您讲一下西电东送这项部署的情况。

  答:实施“西电东送”是我们国家资源分布与生产力分布的客观要求,也是变西部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促进东西部共同发展的重要措施,我认为,这是非常高瞻远瞩的一个国家战略布局。

  云南、贵州、广西三省区,水电资源非常丰富,可开发装机容量为14033万千瓦。实施“西电东送”,将西部优质水电送入广东,对缓解广东一次能源短缺和不断的增加电力需求,意义十分重大,对西部也很有好处。

  西电东送工程起步于上世纪80年代初实施的粤桂联网工程,形成于90年代初实施的粤、桂、滇、黔联合办电。应该说,广东是西电东送的倡议者、参与者和投资者。改革开放后,广东百业兴旺,电力缺口大,有广阔的市场,而桂、滇、黔水电资源丰富,却没钱投资兴建,白白浪费在深山峡谷中。于是东西部一拍即合,共同建设。

  为促进西电东送,当时国家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电力部副部长、各省区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为主要成员,广东这边是匡吉副省长,省电力局罗绍基副局长作为水利专家也参与其中。下边设有一个理事会,理事长由国家电力部的总工程师担任。我担任省电力局局长后,在理事会里任副理事长,开始接触这项工作。

  刚开始,广东在天生桥、龙滩、糯扎渡这些电厂的建设上投了不少钱,其中天生桥项目广东的投资占了一半。不过后来,广东投资就没那么积极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谁来投资的问题。西部有水资源但资金不足,希望广东这边多投资。而广东呢,省内办电项目就很多,如果再加大在西部的投资,面铺得过大,资金压力会更大,承受不了;、二是投资回报的问题。广东担心把钱投进去了,却送不来电,为他人作嫁衣裳,因为当时西部三省区都缺电。因此,广东后来投资的积极性不高,西电东送的增速有所放缓。

  到了2000年6月,广东缺电情况加剧,部分地区重新出现拉闸限电。广东提出,电力供应严重不足,需建设新的电源点,以支撑经济发展。

  对此,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接连三次批示指出:广东省内不能再建电站,国家计划委员会要加快“西电东送”进程,迅速安排项目实施,满足广东用电需求。同年7、8月份,广东省政府领导率队考察贵州、云南和广西的电力资源,分别与贵州、云南省政府签订了“黔电送粤”“云电送粤”协议。同时,国家电力公司也分别与贵州、云南省政府签订了加快“西电东送”通道建设的协议。

  2002年底,中国南方电网成立后,各省区之间关系更好协调,西电东送项目的合作便容易多了。还有,随着市场化逐步成熟,大家都根据合同来办事,注重诚信,“行政的壁垒”被打破了。天生桥、龙滩这些电厂陆续投产后,清洁的水电源源不断从西部送来,解了广东缺电的燃眉之急,我们的投资也有所回报。

  同时西电东送大通道建设也大步迈进,听说到2017年已经建成“八交九直”17条输电通道,送电能力超过了3500万千瓦。现在广东每年消纳的西部电量越来越多,这样都是清洁能源,电价也便宜,对我省保障电力供应、做好环保工作都是很有利的。

2000年4月29日,广东省电力工业局更名为广东省电力集团公司,吴希荣(右三)为公司挂牌。

  广东是全国最早实行“政企分开”和“厂网分开”的。对这两项重大电力管理体制改革您怎么看?

  答:政企分开政策国家在改革开放之初就已经提出来了,真正实行是通过一个漫长的不断摸索的过程。

  “八五计划”期间,我们是省政府的电力主管部门,又是经济实体。门口挂两个牌子,一个是“广东省电力工业局”,一个是“广东省电力工业总公司”。1991年6月,省政府又下文将“广东省电力工业总公司”改为“广东省电力工业集体公司”,仍是一个机构、两个牌子。

  前面我提到,政企合一在90年代对广东电力发展有正面积极的影响,但长远来看,在国家大力发展市场经济的大政方针下,继续保持政企一体是不妥的。

  我曾向省领导反映,说我们既要承担企业的责任,又要承担一些政府的职责,是“四不像”。怎么是四不像呢?当每年省政府向我下达各项经济效益指标,我们要努力抓好生产建设和经营管理,这时候我们像企业;当有的小水电要建设需要投资,找到我们借贷电力专项资金,这时候我们像银行;有企业遇到困难,我们需要协调,给予优惠电价,这时候我们像物价局;省电力局的一部分更新改造和项目审批费,要上划给省经委和纪委,这时候我们像财厅。

  当时社会上就有一些质疑的声音,说:“你们又是电力局、又是电力集团公司,那就是既当‘裁判员’又当‘守门员’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工作不被认可,吃力不讨好。

  我们觉得,政府有政府要尽的责,主要是依法维护社会秩序,营造公平公正市场环境;企业有企业要做的事,主要是依法经营,提高效益。两者不能绞在一起。所以对于电力实行“政企分开”,无论是我们领导干部,还是广大电力职工,都是拥护和支持的。大家思想比较统一。

  政企不分的情况一直持续到2000年4月30日,按照省政府的机构改革方案,正式撤销广东省电力工业局,原电力行政职能划归省经贸委。这项改革走在了全国最前面。撤销的前一天,我们在办公大楼门前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摘牌仪式,我和余福敏举手将“广东省电力工业局”的牌子摘下,并拍照留念。这挂了22年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牌子,从此成为了历史。

  “政企分开”刚刚落幕,省政府又开始筹备“厂网分开”。这项改革要比实施“政企分开”改革争议大一些。主要是厂网到底需不需要分开?分开了以后有什么好处?责任如何划分?是否影响电网的安全?因为厂网两者是天然相连的,况且在国际上,不少国家也没有对厂网分开。

  有的人提出,电力的发展同时包含电厂和电网,需要对市场进行调查、预测和规划,厂网分开肯定会增加沟通协调的成本,不分为好。我将这些来自基层的电力从业人员担心和意见,及时反映到省委常委会中去,供他们参考。

  省委省政府方面对此进行过多次研究,最终确定实施“厂网分开”,主要是从几个方面考虑:

  一是为了引入竞争、打破垄断;

  二是为了改进服务、改善服务;

  三是为了促进发展、降低电价。

  方案确实后,省政府牵头成立了厂网分开联合工作小组,具体工作由助理巡视员杨文伟负责,我和王野平进行监督。除了省公司本部人员外,其他直属企业,干部随单位走,岗位不变,大家基本还是服从了安排。省委组织部就去向问题特地征求我本人意见。因为我是电力集团公司董事长,而且还兼任着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和人大代表,我说那就去电网吧,在供电这一块容易跟老百姓接触,方便调查研究。

  2001年8月8日,厂网正式分开,再次走在全国前面:成立广东省广电集团有限公司,负责管理全省电网,进行电力销售和服务;成立广东省粤电资产经营公司,负责组织电力生产、参与发电市场竞争。那天,时任广东省游宁丰副省长,还亲自到会为新成立的两家公司揭牌呢。厂网分开后,我工作的重心渐渐地转向广东省人大那边,直到2006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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