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瞳护眼治疗近视效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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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随乌雅名来到人间界是墨桦镜此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种族之间的恩怨和恶意究竟激化到如何地步?大抵便是无罪便加之。
      一声声铁链碰撞的脆响声将叶冰带入一千年前风月关的夜。
      一道道铁链拴住墨桦镜的时候,他无比委屈,无论他如何嘶吼如何辩解都没有用,在那群人眼里,他只是在徒劳挣扎,妄想欺骗。钉于皮肉下的这三十六刻骨钉链包含了人对妖最极恶的恶念,代表了人类对妖的恶行。
      那一年他来到风月关,当时只不过想稍微停留几日,因为他真的很好奇极乐国全国上下普天同庆的祈福日,他想凑个热闹,拜一拜自己景仰的神道,随后再度启程,游历人间,怎料到那一夜他落入算计中,从此堕入深渊。
      佳节当日,明月皎皎,漫天繁星点缀,放灯大抵是沙墓海各地都盛行的节日活动,千年前的风月关也延续了这一习俗,在沙漠中点亮人造灯笼,放飞天际。
      仅仅吃了几块茶点喝了两杯茶,他便遭人下手,魔气入体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真身已现,于那耀日之下发狂嘶吼,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吸取风月光的水源,让那繁茂大地化作荒漠飞尘。
      从上空俯视,风月关各地被烈火和战斗席卷,满地伤亡与死亡,这片大地弥漫着战火的恐惧。
      梅金龙庞大的身躯游于天际,金色的瞳孔发出异常的妖异紫光,张口便是毁天灭地的龙之息,烈火炙烤大地。
      墨桦镜体内的灵力暴动,简简单单的以灵力威压在战斗中占据上风。
      大地生灵涂炭,风月关压根没有做好准备,被莫名其妙的袭击毁了个天翻地覆。
      作为玄龟方的贸易之地,风月关曾经的光荣繁景让墨桦镜觉得此地异常的好,然而他却成了破坏这里的罪魁祸首之一。
      墨桦镜痛苦嘶吼,虽说在妖界他不是一方大妖,但实力上佳不容小觑,总会轻而易举被人控制,墨桦镜至今不知。
      只是当他即将被封印的时保,墨桦镜不停的挣扎,为首的和协助的难道不知道是魔气入体得以被操控吗?他们知道,他们只是看不惯妖,他们无处可撒气。
      其实他们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墨桦镜不过是无辜被牵连者呢?
      妖与人并不和谐,那群人说什么“不如利用他”“将功赎罪将他就此镇压于灵楼”。
      就失控一事而说,墨桦镜心存愧疚,倘若他再强一点,戒备心再重一点,是否不会遭受如此惨剧?
      不过,说什么将功赎罪?他罪至哪里?要由旁人来主宰他的命运?
      掀起祸乱的并不是他,那场战役之中被记载的只有他,可是墨桦镜这个参战者最明白风月关各处都发生了莫名其妙的祸乱,并非只有他。
      这么多年,墨桦镜心中倒也说不上怨,只觉得十分凄凉,又觉得有些可笑。化为他人其子为不知名之人所用,就此遭受千年酷刑。
      于此,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命。
      三十六刻骨钉链和整座灵楼都在吸取他的灵魂与修为,将它化作灵楼的镇守者,从此不见天日,用魂去滋养这座楼,用余生为他人之作为而赎罪。

      墨桦镜过去的妖生中,未曾痛击于人族,更别提恨或者是怨念,妖界并非没有人族存在,但少有机会接触,也压根没有吃人肉喝人血的习惯,大家生长于妖界,自是与妖界天地契合,人类不属于妖界,又何故会与人类有交集?又怎么进了妖的菜谱中?
      再说了,倘若真的要吃人来补修为,那也是修士之间吞补修为,连人类修士也如此做过,并非妖族专享,而且与其吞人,不如他们吞妖更实在。
      人界诞生的妖与妖界不一样,他们或善或恶,但本质上与妖界诞生的妖有很大区别,他们更接近人类。
      就拿个最简单的例子来举,就以力量而言,人与妖的力量最为契合,再拿灵魂来说,又是极其相近。
      人出现失控的状态的时候会出现妖的特征,妖虽然不会,但是自古以来他们比人更加善于用人之形态,这背后原因不得而知,但倘若真的要追随溯源,恐怕人和妖以前或许有很亲密的关系。

      在被关在灵楼的这一千年中,墨桦镜一直在思考一个困扰他的问题,人与妖魔鬼究竟是何种关系?从本质上来说,妖界诞生的妖和人界诞生的妖和最基本上有相似点,那便是人族中也会有以妖身降生的存在,妖族中也会出现独特的以人身降生的存在。
      墨桦镜从未接触过魔族,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鬼的话,人死后只有两种鬼魂能够进入冥界,妖与魔则不一样,他们大部分都是进入冥界度化,也有少部分化灵或消散。
      世界和人类话本中写的并不一样,并非是围绕着人来转的,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人妖魔三界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中,只有交界点,而冥界则死后去往处,大家好像本应该互不相干,却偏偏因为交界点的缘故从此有了交集。
      或许一千年已过,外面世界大为不同,但是墨桦镜恐怕再也不能有机会看见了。
      灵魂逐渐衰落,真身逐渐向死亡步入,墨桦镜费尽全力挣脱束缚制作出一个□□,当他遇到倒在荒漠中的叶冰时,依旧选择了伸出援手。
      墨桦镜痛恨的从始至终只有恶,并非人族,只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救他。
      事实证明确实没错,他救了一个他不认识的故人,这位故人张口就是要救他,能不能救墨桦镜并不在意,只是在死前能有人再遇见他记得他,墨桦镜就很高兴了。
      打心底里,他是渴望被救出来的,如若叶冰说的是真的,墨桦镜不妨一试,不过他的真身已然撑不住了,被束缚在灵楼的这么些年中,墨桦镜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或许几百年前他也曾这样不顾一切创造了□□也要离开灵楼,或许是那时与叶冰相识,他当真是好奇曾经究竟做了些什么,有人相伴闯荡世界,倒也不错。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张以前发的时候是没有的,因为这个是我自己后来补的,当时发的时候一笔带过,现在就稍微写一写吧,这个跟主线有关。
    灵楼真的是奠定我世界观的很重要的一部啊,他们的过去篇的话,正文定下来之后会再回来补的,反正现在也只是奠定一下基本世界观。

话说那日,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送走刘玄德后,因多饮了几杯,感觉昏昏沉沉,便早些歇息了。

睡梦中,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人喊叫:“大郎,大郎,起来卖炊饼了。”

曹操睁开眼睛,却见一貌美女子,虽是粗衣竲布,但挡不住的媚骨天成。

正是自己喜欢的少妇类型。

“莫不是,我在做梦?”

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曹操方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在广大沙雕知乎网友的念力下,穿越成了武大郎。

真是倒霉儿子推开门——倒霉到家了。

还好,广大知乎沙雕网友待他不薄,送了他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曹孟德略一沉吟,问道:“小娘子,刚刚你叫我出去卖什么?”

潘金莲一边对着镜子梳理乱掉的头发,一边回答道:“大郎,你今日怎么了?当然是卖炊饼啊!快些起来,还能赶上早集。”

曹操环顾四周,却见是一做馒头的店,虽然简朴,但是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于是套路潘金莲。

“小娘子,今日我不想去了,若要我去,你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潘金莲已经束好了头发,摸着脸上逐渐消失的红晕,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好吧!你问吧,问吧,莫说三个,三百个我都告诉你。”

曹操暗喜,问道:“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潘金莲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武大郎,人,这家店的老板,我夫君。行了吧?这里是咱们家。”

曹操又问道:“再问小娘子,我可有些亲戚朋友?”

潘金莲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那武都头,不是你自家亲兄弟吗?”

曹操一听,大喜过望。原来自己还有个当官的兄弟,这下衣食无忧,安全有保障了。

忙继续问:“我那兄弟人呢?”

潘金莲皱起了眉头,道:“上个月不是接了公差出去了嘛。”

说完,拍了几下衣服褶皱,下楼去了。

曹操也起身,穿好衣服。衣服上全是烟火味,曹操皱了皱眉。

找到一把潘金莲用来做鞋底子的剪刀,揣在胸前,下了楼。

潘金莲已经准备好了担子。

曹操指了指担子,又指了指自己。问:“我?”

“不然呢?”潘金莲没好气地说。

话说曹操挑了担子,一脸无奈地出了门,外面有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看到他就大喊:“武大,你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晚?”

曹操疑惑道:“你,认识我?”

原是那卖梨子的郓哥,只见他没好气地说:“咱们两个天天一起去赶集,你卖炊饼,我卖梨子,我会不认识你,你是不是傻了?”

曹操有些生气,转念压住怒气,决定从这个小孩子身上套一套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郓哥还真是话匣子,一路上说个不停,打听清楚了武大郎的基本情况后,曹操把炊饼担子扔在一边,进了书店,翻翻捡捡好一阵子。

又跟那些说书的,买字画的聊在一起,整得郓哥儿好生郁闷。

等太阳开始向西偏斜的时候,曹操已经了解了基本上所有的情况。

一是:现在是北宋宣和年间,朝代叫宋,皇帝,贪图享受,滥用奸臣蔡京为宰相,穷奢极侈,对人民又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

二是:东汉已经灭亡了很多年了,自己儿子曹丕称帝,还给自己追加了封号,但是不久又让司马懿那个老贼给篡了。

而且手段极其卑鄙无耻残忍下流。

特别是听到司马懿的后代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时候,直接气笑了。

不过那个叫做“唐”的王朝,真的是跟自己追求的一样,赶明儿买本书看看,那个叫李世民的到底是何许人。

三是:自己叫武大郎,是清河郡卖炊饼的,有一个亲兄弟,叫武松,曾徒手打死过老虎,跟许褚典韦有点像,现在在衙门里任职。

四是:本地有几个富豪,县太爷是谁。

日影西斜,曹操挑着担子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炊饼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潘金莲倒也没有怪他,照旧倒了热水,叫曹操过来洗漱,吃饭。

粗茶淡饭,曹操倒也吃得香甜。吃完饭,潘金莲收拾的空挡,曹操问道:

“小娘子,咱们家里可有钱财?”

潘金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大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叫奴家的。”

“今时不同往日,小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潘金莲擦了擦手,继续收拾桌椅,道:

“前两年倒是攒了几个铜钱,你忘了?你不是说要留着给你那兄弟娶媳妇吗?对了,隔壁王干娘午后过来找我,说是叫我帮忙看看鞋样子。”

“与我取来。”曹操道。

潘金莲有些气恼,平日里也没见武大郎这么使唤人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但还是进了里屋,不多时,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中间一包钱,拿布包了好几层。

曹操拿过,仔细数了一遍,发出一个自嘲的笑。

“想我曹操,一世豪杰,今天却要拿这几个铜子儿使唤。”

说罢便将这包钱揣进怀里。

潘金莲伸手去挡,仿佛武大郎会拿了这钱跑掉一样,只是手伸一半又缩了回去。

又想到,“这本来就是武大郎的钱。”

但曹操拿了钱还真出门去了。

潘金莲收拾完家里的活儿,一个人坐在桌前,想着今天下午自己开窗台,不小心砸到的那个西门大官人,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人,浪荡子。

不过,这后生长得可真俊啊!

潘金莲一看直叫苦,曹操出去置办了一身新衣服,手里还拿了一套女装。

虽然她也想穿新衣服,但是这两套衣服,怕是把这两年的积蓄花完了。

“小娘子,喜不喜欢啊!”曹操贱贱地叫着。

潘金莲却道:“苦也!大郎,你是不是把咱们这两年积攒的钱都花完了?”

曹操却一脸淡定,摇头道:“哎!小娘子多虑了,赶明儿我就给你拿一堆银子回来”。

潘金莲冷笑道:“大郎,你莫不是昏了头,还是出门撞了邪祟?”

曹操依然淡定道:“小娘子莫要生气。春宵苦短,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可能是因为新衣服的缘故,那一夜潘金莲睡得很晚。

极力压制着声音,免得打扰邻居。

曹操则显得兴奋异常,后半夜睡得特别沉。

次日一早,曹操便出了门。

在闹市口跟人吹嘘,自己前些天得仙人指点,开了慧眼,现在要辅助贵人。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换了新衣服,整理了妆容的武大郎,确实颜值提高了不少。

但是,他这话一出,还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便有一柳姓痞子嘲讽道:“武大,你这斗大的字不认识三个,辅助贵人?用你家炊饼辅助吗?”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只见“武大郎”却不慌不忙,掏出一本宋版的《建安文集》来。递给那柳姓痞子,道:

“随便翻,随便考,但有一句答不上来,我跟你姓。”

第一,这个“武大郎”身上有一直别样的霸气与自信。

第二,他也目不识丁,这怎么考?

正在踌躇间,却见一人劈手夺过《建安文集》,道:“某信杨,双字清白。也曾入的学堂,今日你武大郎要是能看懂这《建安文集》,我杨某人给你磕三个响头,请你到县太爷创立的连香当铺做老板。”

曹操一看,正中下怀,终于来了一个机会。

众人都傻眼了,这哪里是平时目不识丁、唯唯诺诺的武大郎啊!郡里的秀才,怕是也没有这学问吧!

三个时辰后,武大郎精通《建安文集》的消息在清河郡不胫而走。

很多人都好奇,扔下手里的活,赶来看武大郎成才子。

却说那潘金莲,早上见武大郎没有出去卖炊饼,正在抱怨。

隔壁的王婆就走了进来,叫她早点去自己家里,还有很多鞋样子等她帮忙。

到了王婆家里,鞋样子做了不到一对,只见一人拿着扇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正是西门庆。

潘金莲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知道西门庆这鸟人安的什么心。

之前抱怨武大郎的时候,还觉得西门庆虽然轻浮,但是倒也长得俊俏。今日不知为何,觉得他虽然俊俏,但是与她何干?

那王婆正在门口磕着瓜子喝着茶把风,却见有人跑过来说武大郎成了才子,这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想赶紧去看看热闹。

但是自己收了西门庆的钱,又不能离去,正在焦急,突见潘金莲冷着脸子,从里屋走出来了。

冷冷道:“王干娘,这鞋样子你还是找别人吧!”

王婆正在诧异,却见西门庆一脸黑线的走了出来。

“王妈妈,我裤子都脱了,可是这小娘子根本没这心思啊!”

王婆却着急忙慌地推托了西门庆。

也跑去看“武大郎成才子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武大郎回来了。

浑身带着酒气,怀里还抱着好几个乡绅送的礼物。

原来这清河郡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

大多数人就是学个算术,记个账,能在衙门口帮大家念告示,就已经是了不起了。

更何况,这平日里目不识丁、又矮又挫的武大郎,突然一下子有了学问,还说是神仙给的。

这本来就惹得很多人过去看稀奇,那几个有名望的乡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文化水平的,过去找武大一试,大吃一惊。

对鬼神之事他们倒是有些信,但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这事儿,要说不是神仙显灵,还真没法解释。

要真是神仙显灵,那武大郎这前程,可就不可限量了。

于是几个人攒了一个酒局,请武大去好吃好喝,还备了一些礼物,提前铺垫好路子。

潘金莲收了礼物,一边给武大郎倒水,一边好奇道:“大郎,这谁请你吃酒啊!还有这礼物都是什么情况?”

曹操带着三分醉意,得意笑道:“小娘子,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以后跟了我孟德……不,跟我武大郎。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这炊饼生意嘛,太辛苦了,娘子你以后就不用做了。今天这点礼物,小意思。快,打开看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潘金莲将洗脚水放到曹操脚下,转身去拆礼物,打开第一份,惊喜叫道:“哎呀,大郎,是绸缎,是绸缎啊!”

指尖搭在上面,显得爱不释手。

“明天拿这个去给你做一身衣服。”

潘金莲还是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双手拿了绸缎,在身上小心地比划着,道:

“大郎,咱们贫苦人家,穿绸缎,可有点不太像啊!”

曹操哈哈一笑,淡定说到:

“不妨事,从今天起,咱们就不贫苦了。”

潘金莲还是有点不太信,把绸缎拿在手里,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拿在身上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这份小女人的娇俏,把曹孟德看呆了。

于是,慢慢地把洗脚盆拨到一边,贱兮兮的道:“小娘子,金莲,你过来。”

潘金莲还拿着绸缎在美滋滋的体验呢!也没多想,拿着绸缎就走过去问:

曹操突然伸手将潘金莲搂在怀里。

潘金莲猝不及防地叫了出来,霎时间一朵红云飞上脸颊。

曹操一看正合心意,顾不上穿鞋,一把拉住潘金莲的手,扯进了里屋。

“讨厌了,大郎,天还没黑呢!让邻居听见多不好。”

听着武大郎家里的声音,王婆磕着瓜子,嫌弃地说:“真是的,天还没黑呢!”

次日清晨,曹操还躺在床上没起来,潘金莲已经烧好了热水,招呼曹操起来吃早饭。

曹操懒洋洋地斜躺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还在回味。

潘金莲又逐渐打开了其他乡绅送的礼物。

有人封了十两银子,有人送了一支人参。

还有一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宝。

潘金莲捏着银子,考虑要不要咬一口辫辨真假。

“大郎,你真是本事,这些东西,奴家这辈子都没有想过。”

曹操得意地笑了笑,指着银子:“这银子,是南大街的郑家送的,有点小气,不过他家三公子叫郑煌言的,一表人才,可以结交。”

又指着人参道:“这支参,张瑞送的,别看小,是好东西啊!这家伙,一看就是拈花惹草的主。还说清河郡郡守是他七舅姥爷。”

二人正谈话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潘金莲看了一眼曹操,曹操点点头。

潘金莲下楼去开了门,曹操起来慢悠悠地穿好衣服。

原来是本地郡守,着便衣过来拜访,衙门里的小卒先过来,让武大郎做好准备。

曹操整了整衣服,自言自语道:“机会来了。”

潘金莲却慌得很,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

郡守到了,和曹操客气了一番。

又问了神仙嘱托辅助贵人的事,又套路了一下,看看武大郎是不是真的有才。

又套交情,说你家亲兄弟武松,打虎好汉,就在我手下当差。

你看看你文采这么好,能不能去给我儿子当私塾先生啊,还能提前支付束脩。

曹操推脱不过,答应了。

郡守走后,潘金莲还呆呆傻傻地问道:“大郎,这,是真的吗?你前两天还是卖炊饼的武大郎,今天,这就成了郡守大人公子的先生了?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暗想,“这才哪到哪啊。”

郡守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银子,曹操拿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就置办了一个新房子。

这时候的他一定想不到很多年后,会有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因为房子,选择了躺平。

几天后,曹操正忙着搬家呢。王婆端着一壶茶,笑眯眯的端给了武大郎。

一边夸自己的茶多好,多辛苦才拿到的,一边夸武大郎有本事,媳妇儿漂亮,兄弟威武。

现在又攀上了郡守大人这棵树,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啊!

潘金莲看着曹操负手在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搬家具,眼睛里漏出崇拜的目光。

再联想到前段日子,王婆组的局,对王婆没好气地说:

“王干娘,不敢劳烦您大驾!”

“哎呀,不妨事不妨事,小娘子,咱们关系都这么熟了。嘿嘿嘿嘿嘿嘿,小娘子啊!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现在富贵了,这间屋子是要如何处理啊?”

潘金莲冷哼一声,想,“就知道你心思在这里。”

但还是道:“这当然是由我家大郎决定啊!你看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突然听到有人叫一声:“哥哥。”

曹操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只见一彪形大汉,穿着衙门里的公服,抱着一堆礼物。

曹操抬头一看,只见这武松,身高八尺,体壮如牛,一对拳头足足有醋钵儿那么大。

快步迎上去,叫声:“二弟!”

那武松见武大郎在搬家,原以为是有人欺负武大郎,说罢,提起拳头便要替哥哥做主。

曹操急忙拦下,说明原委。

武松又见潘金莲在场,想着上次的事,不情愿地唱个喏,算是见过大嫂了。

潘金莲亦是惭愧,还了礼,找个借口便走开了。

武松正在疑惑武大郎周身气势一变,绝不是换了套好衣服的感觉。

于是问武大郎哪里来的钱,竟然买了新房。

曹操咳嗽一声,把自己用来骗外人的瞎话。什么神仙显灵啊!开启智慧啊!通通给武松说了一遍,只是同样都是骗人,欺骗武松,老让曹操觉得哪里不舒服。

话说,武大郎夫妻搬进了新的屋子,乃是一个三进出的院落。

曹操瞅了半天命名为武府。

潘金莲忙出忙进的还在安排放置行李家具,武大郎却拉着武松出来,找了一家酒楼——八方酒楼的,要了两个菜,坐下慢慢喝。

酒楼老板眼见两人,一高一矮,正是当日的打虎武松和这几日得了神仙指点的武大郎,连忙腾出一副雅座。

曹操气定神闲地坐下倒酒,倒是看呆了眼前的武松,自己从小和这哥哥一起长大,父母去世得早。

武大郎性格憨实,为了养活自己长大,可没有少吃苦头,一直以来都是唯唯诺诺的。

可是今日身上散发出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另三个人,自己躲避官府追缉的时候,碰到的柴进柴大官人,后来离开的时候遇到的宋公明哥哥和本地郡守老爷。

但是此时的武大郎却同时拥有柴进的贵气,宋江的义气和何云的官气,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怪怪的。

曹操给武松斟满酒,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问起武松的这些年的过往经历。

武松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也是吃尽了苦头,以前回到家,跟哥哥聊起江湖上的事,武大郎都是沉默半晌,最后总是来一句,“二弟,要不以后就跟着哥哥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今天的武大郎却是截然相反,反而听得津津有味,武松很多化险为夷的地方,甚至得到武大郎的鼓励,点赞,喝彩。

武松一度怀疑眼前之人不是武大郎。

但是他趁曹操不注意的时候,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除了衣服穿得华丽些,头发束得整齐精神些,脸上没有以前那么油腻乌黑了,其他的是真的没有变化。

甚至在倒酒的时候,连脖子后面的一颗小小的痣,都确认了是武大郎无疑。

于是暗自想,“莫不是上天真的垂青我兄长,看他前半辈子受了那么多罪,现在派下神仙来点拨我哥哥享福?”

武松长大以来第一次如此感激神明。

这个哥哥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实诚,但是却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强大大哥的感觉。

又在曹操的怂恿下,将这么多年,在外面的辛酸,不容易,自己打架斗殴,结交江湖好汉的事,还有柴进前期对他挺好,后来逐渐变得小气的事,以及宋公明,梁山晁盖的事,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曹操。

也不晓得喝了多少酒,终于喝醉了,沉沉睡去。

曹操负手走到楼边,但见一轮明月倾泻下月光,他回头看了一眼武松,感慨道:“这酒量真不错!”

也许是因为月亮,他想起了几个孩子,曹丕已经成年,无需担心,但是曹冲,他最喜欢的曹冲,那么小一点。

何云郡守虽然对魏晋文化很是欣赏,但是跟曹操还是很少谈论文化方面的事。

最开始的几日,更多是一些应酬之类的,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武大郎能迅速地成为应酬场上的主角。

而且有几次,他提到的很多政务上的问题,这个武大郎总是能给出最精辟的见解,甚至帮他处理头疼的问题。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让这个私塾先生武大郎,成为自己的幕僚了。

话分两头,话说那西门庆,上次恨恨回去后,虽然也找几个人云雨了几次,但是始终挂念着潘金莲,于是晃晃悠悠又来到王婆店里,这才知道潘金莲两口子已经搬家了。

王婆一边给西门庆倒茶,一边说:“大官人,若是以前的武大郎,即使是药翻了他,再把那小娘子夺回来给你,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今这武大郎,真是乌鸡变凤凰,咱们郡守大人可是亲自来看过他,你想想这面子。”

西门庆冷哼一声,道:“哼,郡守大人,我也有事请他吃茶来着。”

王婆一时被噎住,于是转个话题。

“我说大官人,像你这样的潘驴邓小闲般的人物,想要,天下女子一大把,干嘛老是跟着武大家的媳妇过不去,其他的不说,你看看武大他那兄弟,亲手打死过老虎啊,那可是能杀人的主,我劝您啊,还是另找一个吧。”

西门庆听不下去了,扔下两个铜钱,转身离开。

王婆悻悻地收了钱,转身去忙活了。

西门庆这里找潘金莲不着,于是便约着几个酒肉朋友,去青楼逍遥快活。

这其中就有那送人参给曹操的张瑞,西门庆喝着花酒,腿上坐着楼里的头牌,向众人提起潘金莲的事。

那张瑞听到这里,劝西门庆道:“大官人,我劝您还是不要了,要是搁以前,咱们动动小手指就能弄死那个武大郎,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啊!”

“最近郡守大人整天和那个武大郎在一起,还说他有治国才能,这不是笑死人吗?一个卖炊饼的治国?用蒸笼啊还是用扁担啊,哈哈哈!”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就要看西门大官人出多少钱了?”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本地另一乡绅,姓李名江龙的,此人跟西门庆一样,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比那西门庆还要花心。

只见他扭了一把倒酒姑娘的屁股,慢悠悠地道:“打算出多少钱来得到你说的那个小娘子啊?”

此时的西门庆两杯酒下肚,又被那头牌摸得心头火起,开口就是:“不计代价,本公子就是要拿下那个女人。”

“好!”众人发出一阵豺狼般的啸叫。

外面街头小贩冒着寒风还在叫卖货物,再远处,水泊梁上,晁盖嘱托了刘唐,带着一堆黄金下了山。

再远处,方腊陷入了沉思,昨日他劈柴完毕,跑去洗手,在水潭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戴平天冠,身着衮龙袍。

话说这时光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曹操平日里跟郡守交谈,帮忙看看公务,多方了解下。

对目前天下局势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现在的神州大地,存在这好几个政权。

自己现在身处的宋就是其中之一,北宋的北边是辽朝,虽然是由游牧民族建立,但是官衔官制,竟然和北宋相似。

东北是由女真人建立的金朝,西北有三个,依次是党项人建立的夏,西周回鹘和黑汗,正西边羌族和吐蕃依然生存在高原上,西南则是由段家建立的大理。

就目前的情报显示,宋和辽已经无可救药了。

特别是这个北宋,如今的皇帝和当年的汉桓,灵二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倒是冉冉升起,但是体量太小,而且各方面不成熟,一时的强悍是有的,想要并吞天下,估计没戏。

西夏就是乘着混乱混口饭吃,一旦天下有定,就会来归降了。

西洲回鹘和黑汗以及羌族,吐蕃,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了不起了。

宋现在是内忧外患,如今的皇帝,应该做宫廷画师而不是帝王,至于手下的“六大贤才”。

哈,好像每个昏君都会有这么一撮鸟人——太师蔡京,书法不错,但是一手打造了应奉局,造作局,花石纲,修建延福宫,艮岳,成立西城括田所,胡乱设计国家的盐税茶税,又在财政上铸十大钱。

导致国家货币混乱,他则乘机盘剥百姓,草菅人命,一个大宋朝廷,国家财政早就是个烂摊子了。

不说他是敌人派来的奸细都对不起他贪污的那些钱财;

王黼,也是应奉局发起人,打仗打输了,花钱买个空城报捷的骚操作也是没谁了,关键是赵佶这傻皇帝竟然信了;

宦官童贯,在军中买官卖官,破坏军政;

,一个宦官,竟然可以随意买官卖官,手握人员调动罢免升迁之权,不知造了多少孽,还被人称隐相;

朱勔,应奉局负责人,贪污的钱财直接就是一个东南小朝廷;

,对待外敌,一味地割地求和。

还有高俅,一个街头混混,竟然能官至太尉。

“哈哈,我原以为大汉的那几个皇帝是愚不可及,想不到今天真的是开了眼。”曹操看着他搜集的这些情报,摇头苦笑着。

曹操一方面结交豪杰,一方面继续搜集情报。

这日,武松公事完毕,回家的路上,却被一小厮拦住,来人自称李海填,是武大郎派来接他去吃酒的。

武松瞧着来人虽然眼生,但是在这清河郡内,想来也是无事。

于是便跟着李海填来到了一酒楼,名曰——怜想酒楼,门口两个站着两个泼皮,正是那一日刁难武大郎的柳痞子和杨清白。

武松并不在意,直接走了进去,只见堂中放着一个大桌子,原来是西门庆,李江龙,张瑞等人。

三人见了武松,满脸堆笑,又是主动倒酒,又是叫窑姐儿过来陪酒,武松打发走了窑姐儿,直接正色道:

“几位找我到底何事?武松不吃这没来头的酒。”

李江龙起身,拿着酒壶走到武松身边,道:“武都头,我几人原是仰慕令兄的才华,想着借武都头能给我们引荐,今日假冒令兄,诓了武都头在这里,实在不该,李某先自罚一杯。”

武松听到这里,逐渐放下了心,也跟着吃了几杯酒。

天色渐暗,便推脱有事,离开了酒席。

李江龙望着武松离去的背景,漏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有戏。”

话分两头,第二次武松又被几人叫了去,也是求引荐武大郎认识。

武松看几人并无歹意,虽然几人身上那纨绔子弟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但好歹吃了人家两次酒,于是便来找哥哥。

曹操此时正在和郑家三公子郑煌言说话,看到武松过来,便道:“二弟来得正好,刚好你给煌言介绍一下那个宋江的容貌。”

武松道:“哥哥要找宋公明,确实为何?”

曹操道:“上次听你介绍这宋公明,心生仰慕,他又帮过你,我最疼爱的二弟,怎么不能好好答谢一下人家呢。”

于是武松交代完毕,郑煌言去了。

武松又把西门庆三人要约武大郎的事说了,曹操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也不清楚情况,过两天去看看也无妨。

河北田虎起义的消息传来。

郡守急忙来找曹操,离得太近了,何云郡守心里慌得一批。

曹操劝何云郡守赶紧向朝廷要军队,招兵买马,保一方平安。

这时何云诉苦道:“大朗贤弟,愚兄手里是有几个闲钱,可是招兵买马哪里够啊,而且没有圣旨,私募军队,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愚兄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曹操于是教何云写了一封信给当朝“隐相” 梁师成,并且附上一大堆黄金和溢美之词,请求朝廷准许清河郡招兵保护自己。

回信还没有收到,但是西门庆,李江龙和张瑞三人的请柬倒是到了。

地方仍然是怜想酒楼,不过这次请了清河郡的头牌。

客套话,吹捧话,荤段子,讲得差不多了,曹操也喝醉了过去。

武松一看差不多了,扶起哥哥就要离开,不料李江龙早就准备好了客房,劝武松两人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武松第一跟几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第二也是身体困乏,却不知酒里早让人动了手脚。

拗不过三人再三邀请,于是便将武大郎送进了客房,但是前提是由自己负责看护照顾。

却说潘金莲在家里头,眼看天黑了却不见武松兄弟二人回来,心里正在焦急,却见有一小厮叫李海填得过来报信说:“武大郎在外面吃醉了酒,请潘金莲过去照顾。”

潘金莲一听这话,转身熄灭了家中烛火,带了武大郎的衣物,锁了门,跟了出去,李海填带着她左拐右拐,消失在一个小巷子中。

阳光从怜想酒楼的窗户里照进来的时候,武松一个激灵突然醒来了,转身就去看昨晚喝得醉醺醺的武大郎还在不在,床上空无一人。

武松慌忙站了起来,回头一看,武大郎却悠然地抱着一壶茶坐在窗边细细品。

旁边还站了一少年,此人年虽不大,却气宇轩昂,腰间悬挂着一口刀。

“你醒了?”曹操有点俏皮地看着他。

武松倒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了话题,指着少年问:“这位是?”

“万里。”曹操的话很简短,然后站起身。

“走,带你去看一点趣事。”

武松作为清河郡的都头,本身负有治安之责,因此当地的街道还算熟悉,但是这次却跟着曹操走进了一个小巷,确实陌生的很。

打开门,只见里面三个少年,装束与跟在曹操后面的少年并无二致。

“给你介绍一下,万里,刘猛正,姚佳恒,,底子都不错,有机会你指点一下他们。”

武松这才知道,自己这哥哥,竟然悄悄组建武装力量。

三人带着曹操,到了后面柴房,推开门,只见里面绑着四个大汉。

有三个武松认识,一个表示那日叫他去吃酒的李海填,还有两人便是在联想酒楼看门的柳痞子和杨清白。

最后一人,年纪稍大,乃是李海填的结拜兄弟,叫冯发的。

原来昨日西门庆三日灌醉了武大郎兄弟两个,接下来便假借武大郎的名义去骗潘金莲出来,然后绑了送给西门庆,那潘金莲倒是骗出来了,只是四人没想到,潘金莲后面竟然有高手保护。

所以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曹操给绑了。

武松听到这里,怒发冲冠,虽然以前和潘金莲发生过“吃我半盏残酒的尴尬”,但是终归是他嫂子,这委屈如何受得。

他向前一步,将李海填提在手里,喝道:“好你这泼皮,如何心眼玩到武松爷爷这里,快告诉我,是谁指示你过来的。”

曹操冷眼旁观着,开口道:

“还能有谁,昨夜请咱们喝酒的那几位呗。”

武松听罢,一把扔下,便要去找西门庆三人,曹操却喝道:“站住!”

武松委屈地叫道:“哥哥?”

曹操却不慌不忙走出柴房,道:“你这一没有证据,二孤身一个人,谁信你啊!”

武松指着柴房四人道:“他们不是证据?”

曹操呵呵一声,笑道:“李江龙,替朝廷打理盐税,黑白两道,势力有多大?”

“西门庆,这街上大大小小的铺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们家的,张瑞,绸缎生意都做到辽国去了,他们有钱,有人,你就拿这四个泼皮,就想把他们怎么着?”

武松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哎!”

攒紧的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树上,振的那树左摇右晃,树叶纷纷落下。

曹操看着眼前缓缓落下的树叶,过去拍拍武松的肩膀,宽慰道: “这是件好事,何郡守要招募义兵,军费,这不来了吗?”

半个月后,消息传来,河北田虎的军队接连攻城拔寨,很多地方的百姓云集响应。

何云郡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朝廷并没有派一兵一卒来帮助剿匪,自己这边请求练兵自保的方案,梁师成倒是答应了。

但是短时间内去哪里找那么多兵呢,而且募兵的钱从哪里来?

曹操倒是悠然地喝着茶,道:“郡守大人不必着急,只要有了钱,招兵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哎呦,我的武大祖宗,这不是没钱吗?愚兄的那点散碎银子也让你给了隐相,现在有钱,我也不用这么着急嘛!”

何云突然回味过来,走到曹操旁边道:“莫非你能搞到银子?”

何云一拍大腿,道:“我的老天爷啊,神仙说的贵人果然名不虚传,快说。”

曹操放下茶杯道:“清河郡四大家族,郑家,张家,李家,西门家。个个富得流油,让他们出点钱,这不是小意思嘛!”

何云嫌弃地看了曹操一眼,且不说这四家树大根深,仅仅是每年给自己的分红,他就舍不得,拿四大家族开刀,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嘛。

曹操也不着急,拿出一张纸来给何云仔细分析利害关系。

一、田虎的起义军是一定会打过来的,到时候,如果不抵抗,逃跑。那就是渎职,丢土,把城池送给叛贼,哪怕不治一个株连九族,腰斩于市还是没问题的。

二、如果抵抗,就需要军费,眼看眼前这情况,军队只能自己筹,因此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三、这笔钱如果从那些老百姓身上出,第一旷日持久,不知道能拖到哪里去。第二,如果因此逼出一群反民,那就幸福了,不需要等田虎来了,他们就能揭竿而起,把你剁了。

但是,如果采取自己的办法,叫四大家族交钱,那就好办多了。

大人平时办事还得看四大家族的眼色,今日正好拿一个杀了祭天立威。

至于得罪人嘛,大人不用担心,前些日子给隐相送了礼物,等到打败叛贼,再拿个军功,到时候,再给隐相送份,郡守算什么,说不定给事中,中书舍人,甚至六部侍郎,都不是没可能,谁还在这里看几个商人的脸色。

何云心动了,与曹操密谋了半夜才睡下。

两日后,四大家族接到郡守的邀请,参加赴宴。

一进门,只见本地有头有脸的富商大贾基本上都到齐了。

西门庆老远就看到武大郎在内院招呼人,此刻想要走也不好意思,便硬着头皮进去了。

李江龙也心里老在打鼓。

待众人坐定,何云穿着官服出现了。

“各位,何某这厢有礼了。”

众人见何云是穿着官服,又行此大礼,不由担心起来。

果然,何云开口道:“各位也看到了,本府今日穿着官服,是因为今日叫各位来,既是公事,也是私事,皇恩浩荡,容何某在此为一方父母官,保清河郡太平,但是这份太平,现在太平不了了。”

众人正在诧异,何出此言,有的人却已经猜到了起义军的事。

何云接着道:“反贼田虎,已经纠结了十余万反贼,正在各地杀人放火,根据本官得到的消息,怕再有月余便会杀到清河郡。”

众人一阵慌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见何云再一拱手道:“日前,本官曾向朝廷求救,派兵剿匪,但是朝廷还有其他大事兼顾,只好发恩旨,允许我们练兵自保。所以今天是希望各位,能为我清河郡的募兵,出一份力。”

众人开始沉默,原来这是跟自己要钱来了。

曹操见众人开始沉默,气氛陷入了尴尬中,开口道:“各位,你们的银子,生意,房子,土地,粮食,丝绸,还有祖坟都在这里。叛军一旦攻陷清河郡,你们就是有再多的银子,有什么作用吗?”

“你们自己会被叛军杀死,你们的子女会成为叛军的奴隶,你们银子会被叛军抢光,你们什么都留不住的。”

“但是,如果你们今日资助了银子,何大人就会上书朝廷给你记功,你们就是朝廷的有功之臣。”

“何大人有了银子,就能打败叛军,保护住你们的银子,生意,女人和房子。”

“孰轻孰重,诸位自己掂量。”

何云被曹操的发言感慨得快哭了,但是听到“打败叛军”四个字还是心里发虚。

现场还是死一般的沉默。

曹操见状,一挥手,武松领着万里,刘猛正,姚佳恒,张永强四人,押着李海填,柳痞子、杨清白,冯发四人走了进来。

看到四人,李江龙坐不住了,感觉屁股底下像火烧一样。

可是曹操偏偏让武松将四人放在离李江龙,西门庆和张瑞最近的地方。

曹操笑呵呵地走过去大声道:“李大官人,你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这四个叛贼的细作一定不认识吧?”

李江龙脸一下子就白了,“叛贼的细作”这个大帽子要是压下来,那就不仅仅是捐钱的问题了。

自己当初为了得到哪些老百姓的土地,没少玩这种扣帽子的手段,他太清楚后果了。

这时,四大家族中的郑家老爷子突然站起来说道:“为国尽忠,老夫捐100万贯。”

西门庆和张瑞直接懵了,他们四个要是联合起来,哪怕他郡守大人也得让三分。

可是现在什么情况,一个直接认捐,另一个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曹操见西门庆和张瑞还在犹豫,点了点头,只见武松提溜着柳痞子来到西门庆和张瑞面前,一刀下去,红色的液体直接飞起,溅在西门庆旁边的柱子上,散发着黏稠的血腥味开始缓缓往下流。

西门庆不是没有害死过人,但是那都是寻花问柳,或者霸占别人田产的时候,自己用棍棒打别人,这种当面看到一颗人头滚滚的场面,还是让他懵了。

曹操随即大喊:“西门大官人认捐200万。”

张瑞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高呼:“我捐300万!”

李江龙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许久,衙役拿着认捐清单过来的时候,他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伍佰万”。

何郡守,曹操,武松,三人看着衙役们清点银两,师爷拿着算盘拨得噼里啪啦。

郡守开心的恨不能抱住曹操亲一口。

武松也很开心,不是银两,而是可以如此痛快的出一口恶气。

曹操把银两分成大、中、小三份。

大份留着募兵,中份叫郑煌言押送京师,送给梁师成,小份送给郡守。

等到没人的时候,道:“哥哥,募兵我可以理解,送给郡守大人也能想通,可是那个梁师成,我听人说,是一等一的狗官,哥哥怎么把银子送给这号鸟人。”

曹操将账本随手放在旁边的《资治通鉴》上,抬起头,看着武松道:“私自募兵,按照大宋律法,你可知道是何罪?”

武松还想说话,曹操伸手止住,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二弟,咱们现在还不够强大,你若是想要帮到更多的人,替天行道,给清河百姓一片和平,我告诉你,首先,你得活着”。

曹操又顿一顿,道:“假如,你得罪了那狗日的梁师成,那咱们都得死,死不要紧,可是这么窝囊地死在一个鸟人手里,你愿意吗?”

武松不说话了,他未必相信梁师成有这么大的权利,但是他信他哥哥“武大郎”。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潘金莲将做好的饭菜热了三次。

终于看到武松兄弟两个回来了。

兄弟两人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潘金莲热酒的空档,曹操拿出一份名单,让武松看看。

武松打开,见是一份名单:为首第一个就是宋江,后面写着他的现居地址。

武松不解:“哥哥这是何意?”

曹操道:“练兵,得有将,得有武艺高强的人。你武功不错,但是不会练兵,这些人都是我搜集的,我想去见一下他们。说服他们加入咱们。”

武松头大了。因为名单是:宋江、卢俊义、史文恭、、公孙胜、关胜、王进、林冲、秦明、呼延灼、花荣、柴进、李应、朱仝、鲁智深、董平、张清、杨志、徐宁、戴宗、索超、史进、穆弘、雷横、李俊、孙立、宣赞、、凌振、吕方、郭盛、岳飞、韩世忠、孟宗正、、张浚、刘光世、刘锜、吴玠、吴璘、张宪、牛皋、杨再兴、吴挺、、辛弃疾、孟拱、赵葵、毕再遇、方杰、邓元觉、庞万春、石宝、王寅、司行方、厉天闰。

这么多人,天南海北,有的已经是朝廷大将,有的籍籍无名,自己走南闯北多年听都没有听过。

曹操安排了好了清河郡的事,带着武松和万里,坐着一辆马车出了城,一路向北而行。

曹操斜躺在马车上,对面坐着武松,正在无聊,曹操递过去一本《孙子兵法》。

武松一愣,有些尴尬地说道:

“哥哥却不是在取笑我,小弟倒是认得几个字,但是这么厚的一本鸟书,岂是小弟这种粗人看的。”

曹操坐了起来,道:“我以前有个故友,他有个下属叫阿蒙,以前也是不喜欢读书,后来我这故友劝了几次,这个阿蒙就开始读书,后来,这个阿蒙做了三军统帅。”

武松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头嘀咕:“哥哥啊,你看我浑身上下哪个地方像个三军统帅。”

曹操见武松接了书,哭丧着脸不说话了。

继续躺下,手指头滑腻腻的,应该是昨天晚上金莲身上的脂粉,这种蚀骨销魂的滋味可真让人陶醉啊,说不定他应该带上金莲的。

算了,大事要紧,这个朝代没有大耳贼,荡平天下,应该没有问题。

曹操正在乱想,突然武松一个问题把他从乱想中拉了回来。

“哥哥,咱们就这样离开清河郡吗?万一西门庆那三个狗贼乘咱们不在报复可如何是好?”

曹操翻了个身,瞅着武松呵呵一笑,道:“二弟,可以啊,你终于学会动脑子了,清河那边,我当然自有安排。”

武松见状,不再问了,艰难地翻开一页书。

只见上书:“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曹操找人打听清楚了卢俊义家里所在,到对面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次日,送了拜帖,一个满脸猥琐的管家李固,一脸不屑地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又笑着递给管家一些碎银子。

不久,得到了可以进去的通知。

到了内堂,只见中间一人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长九尺,威风凛凛。

曹操见了好生欢喜,互相唱喏完毕,开始聊了起来。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武松跟在曹操后面,无聊地想抠脚。

但是曹操和卢俊义二人,却从天下大势,聊到了忠义报国,从兵法韬略,聊到了诗词歌赋,只有聊到枪棒武功的时候,武松终于来了精神,但是很快他们又聊别的去了。

但让武松奇怪的是,曹操却绝口不提让卢俊义到清河郡练兵的事。

晚饭时间到了,卢俊义让管家李固去安排饭食,门口一人走了进来。

确实好俊俏一个小哥,曹操原疑惑此人是卢俊义的儿子或者兄弟,却见了卢俊义称呼主人。

曹操见此人生的出人英武,心里好人喜欢。

心里便开始盘算,得了卢俊义,此人也务必要到手。

几壶酒下午,众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醉意了,聊起燕青,卢俊义说燕青十八般武艺都会,擅长相扑。

曹操便道:“看这小哥,生得如此俊俏,相扑,那要很大的力气,看看我这兄弟,武二郎,这才是相扑的样子。”

卢俊义带着三分醉意道:“武兄谬矣,别看我家小乙文弱,放眼大名府,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赢他。”

曹操打了一个酒嗝,醉眼朦胧的道:“比一个?”

卢俊义也跟着道:“比一个!”

随即想到了什么,叫过燕青嘱咐道:“点到即止,万万不可伤人性命。”

曹操也转身嘱咐武松道:“手下留点,不可伤人。”

燕青,武松二人来到院中,曹操和卢俊义各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李固忙着搬出桌子。

武松几杯酒下肚,早就想活动筋骨,对着燕青抱拳道:“请!”

燕青还了一个礼,却站着不动。

武松性子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便去抓燕青。却见燕青不慌不忙,身子只一斜,伸出右脚。

武松见状,随即停住,双手来抱燕青,只见燕青却向后倒去,手指一点地,迅速飞起,随即抱住了武松后腰,一用力,武松双脚一离地,再往下一甩。

武松见状不妙,身在半空突然发力,一个旋转,挣脱了燕青双臂,自己也险些摔倒。

“好身手!”二人同时叫到。

卢俊义和曹操也跟着叫好。

武松不敢再轻敌了,眼前这个俊后生,虽然力气没有自己大,却灵活无比,总能借力,卸力。

燕青也不敢小瞧这个大汉了,此人力大如牛,刚猛无比,自己还真不一定能降住他。

二人还在缠斗,燕青不敢用绝招,怕伤着人。

武松不敢用全力,自己虽然灵活不如,但是一拳打出,怕是这俊俏小哥不得伤筋动骨。

曹操见差不多了,于是叫停了比赛,谢过卢俊义,带着武松回去了。

第二日又是如此,如此七日后,曹操才向卢俊义告辞。

回到客栈后,写了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带着武松离开了。

马车沿着西北方向进发。一路上,村舍荒废,十室九空。

宋辽金西夏,连年战争,早已把一片片沃土变成了人间炼狱。

武松的眉头越来越凝重,曹操却斜躺着,淡定地看着书。

许久,武松开口道:“哥哥,我原来在江湖行走,却真不知这百姓过得如此孤苦。小弟原说替天行道,如今看来,我一人力量何足道哉!”

曹操忽然起身,放下书本,盯着武松道:“二弟,你去过蜀中没有?”

曹操盯着武松,认真说道:“本朝太宗年间有个游侠,叫做张咏。他武功高深,剑术尤其了得,可以十步杀一人。”

“后来张咏游侠四方,来到蜀中(四川),但是,他看到的不是天府之国,而是白骨森森,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人们卖儿卖女。张咏看着自己手里的剑,自问‘这把剑能做什么?’。”

曹操顿了顿,长吸一口气,道:“张咏想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弃武从文,后来他考中了进士。做官做到了枢密院直学士,然后他任职蜀中,十年时间,蜀中路不拾遗。”

半晌终于道:“哥哥,小弟也曾想过报效朝廷,但是如今大宋,奸臣当道,蔡京老贼,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花石纲更是让百姓苦不堪言。咱们仿效张咏大人,只怕一腔热血,空无用武之地。”

“哼,哈哈哈!” 曹操突然大笑起来。

“你是这么想的啊?二弟。哈哈哈哈哈。”曹操夹杂着嘲笑,把武松笑蒙了。

然后曹操翻出一本书,给武松念了一句:“诸校露刃列于庭曰:‘诸军无主,愿策太尉为天子。’未及对,有以黄衣加太祖身,众皆罗拜呼万岁。”

接着不等武松搭话,翻译道:“前朝大周,出了一个非常英明的君主,叫柴荣,他文采武艺一流,治国平天下,让百姓安康。可惜,天不假年,39岁就去世了。”

“去世的时候,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七岁的儿子柴宗训。”

曹操直接站起来了,马车小,他弓着身子对着武松道:“但是,他手下的大将,赵匡胤,竟然反了,柴荣那么信任他。”

武松听到这里,叫道:“哥哥小声些,这些话莫要人听到。”

曹操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盯着武松,一字一句地道:“武松,二弟。哥哥告诉你。如今的蔡京,皇帝只要一句话就能杀了他。但是皇帝为什么没有做,因为蔡京贪污的钱财,那个花石纲是皇帝老儿同意的。”

武松有些急了,道:“哥哥慎言!”

曹操不说话了,转身翻出一另本书,对武松讲道:“我在何云身边多日,统计过估算过如今的宋室朝廷花销。”

“现如今,从太原府到江陵府,从沙洲,瓜州到杭州,百姓一年的辛苦粮食,自己拿不到一成。”

“贪官污吏,昏君佞臣,却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被逼无奈,拿着农具造反。”

“这些都是皇帝老儿造成的。宋,不是没有忠臣良将,但是被剥皮抽筋杀死,这也是皇帝老儿干的。蔡京是狗官,可是蔡京能杀朝廷大将吗?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是你该效忠的吗?”

武松一边听着,冷汗不住流下。

曹操突然不说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二弟,圣人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你自己也想替天行道。想救救那些卖儿卖女的穷苦百姓。想把那些入侵我华夏,到处杀人放火的异族赶出去。”

“但是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有一个圣明如唐太宗李世民一般的君主。”

曹操突然开口:“为兄被神仙选中,辅助贵人。实际上,为兄只说了一半真话。”

“因为神仙给我说的原话是——赵宋气数已尽,尔当代天伐罪,御极四方,拯救黎民!”

武松大脑轰的一声,只剩一片空白。

马车继续西行,半个月后,进入了太原府。

曹操打开地图,感慨道:“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好地方啊!”

但是,太原府也是民生凋敝,田地荒芜,路边乞丐成群。

二人心情沉重地来到城门前,查验了身份,又给守城兵塞了银子。

曹操武松二人终于进了太原城,找个客店安歇了。

次日,二人在客店老板的担保下,租借了两匹马,绕着太原城溜达。

曹操看着这座巍峨古城,雄踞北方,又感慨道:“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

武松听不懂这话,道:“哥哥现在说话,怎么像个秀才。武松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曹操哈哈一笑,道:“这太原府,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经营好这太原府,北击辽人就有了保障。”

武松本想出口揶揄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没说。

继续跟着曹操东看看,西瞧瞧。

可是曹操的有些操作,确实让他想不通,因为他跟街边的小贩打听一斤粮食多少钱,跟老农打听一年的收成,官府的征兵,收税,甚至这里的下雨,刮风。

“哥哥为何要询问这些事宜?”武松嘀咕道。

曹操却不搭话,一边询问,一边记写什么东西。

二人却不知,在不远处,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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