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宁在DJ台上站了半个点，嫌太无聊，挥手招呼正经来打工的DJ过来上岗干活。酒吧新招的员工，零零后，业务能力很强。马浩宁说一声后生可畏，摆手拒绝小孩递过来的烟。
爆珠烟，万宝路的烟盒眼熟，早两年马浩宁也抽的这个，后来戒烟了，再也没碰过。
下了台子去卡座喝酒，老板是孙傲，高中同学，酒吧一条街有一半的店面都是他的。马浩宁一屁股坐过来的时候他抬手让人倒酒，开口就不客气：“站上面半个小时赶走我90%的客人，今晚全场消费你买单啊。”
马浩宁给他比一个中指，问海皇去哪了。
话音没落海皇就跟个炮弹一样冲过来，惊得马浩宁眼睛瞪圆了，回过神勒着他脖子说怎么了怎么了，再大惊小怪直接毙了你。
海皇喘气喘半天，马浩宁气笑了，说你信不信我真给你开了。
马浩宁被他爹从大连打发到上海的分公司，说就只能从总公司带一个人走。游手好闲的富二代看半天，把海皇带走了。海皇从总公司的新晋正式工一跃成为分公司的行政经理，官升了不知道多少级，反正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大小也是交五险一金的正经工作，海皇象征性拦了一下，小傲开口打断：“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上完厕所出来听到有一桌大学生在玩游戏……”
海皇话才说了一半，又被人打断了。
高斯抿了口酒，偏过头问他朋友什么时候能走。
他是被骗过来的，他朋友只说出来喝酒，墙都翻了才和他说是一个暗恋他的女生过生日，请他帮忙把高斯约出来。
高斯都想再翻回去了，他朋友拦住他，说就帮好兄弟一个忙，就差跪下来求他，高斯叹气，说下不为例。
“有什么不好的嘛，你认识她吗？文艺节那个穿红礼服的主持人，大一的学妹，学校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她吗？”出租车上他朋友还在逼逼叨叨，吵得高斯想把他舌头拔了。
“你又没什么损失，反正你喜欢男的，到时候拒绝了还能蹭顿酒喝。”他朋友话说一半自知说错话了，看一眼高斯，后者假笑，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不说话了。
进门被拦下来，让出示身份证。他朋友在身上摸了一通说我这也没带啊，对面笑了笑，说只需要这位粉头发的出示一下就好了。
高斯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拿出身份证给对方检查。
“什么意思啊？我比你还小两个月呢！”他朋友进来后骂骂咧咧，高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说没办法啊哥就是长了张未成年的脸。
“真想把你的真面目狠狠揭露于世。”他朋友恶狠狠开口。
“我什么面目？”高斯满不在乎，找到卡座以后先把手里的包装袋递过去。
纪梵希的袋子，里头装的是一款女香，不知道高斯哪任男朋友送的，当时买错了说让他自己处理了，转头打了两万块钱说去买喜欢的算赔礼道歉。
寿星今天打扮得的确漂亮，光彩夺目的，高斯要是个直男真得爱上，可惜他不是，因此目不斜视，眼睛里清白得没一丝杂念。
来酒吧的都是寿星好朋友，都指望助她追爱成功，互相望一眼只留了寿星边上的位子空着。
玩的酒桌游戏高斯高中就已经玩腻了，闭着眼睛都能赢，一群人发现没用，换成转瓶子，瓶口对准谁就玩大冒险，没有真心话。
头几把高斯运气不错，一直没轮到自己，寿星都要泄气了，终于轮到了高斯。
“二选一，刚刚台子上的DJ，和我们大寿星，选一个人舌吻。”转瓶子的女孩子想都没想，看样子是蓄谋已久。
高斯想了想刚刚那个DJ是谁，未果，也不犹豫，说我选DJ。
“那个DJ是男的啊。”那人恨铁不成钢，又强调一遍，“要舌吻哦。”
高斯嗤笑一声，掀起眼皮看她，眼神冷冰冰的，对方愣怔一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开口：“嗯，我选DJ，他在哪？”
那人吓到了，咽了口口水指了一个方向。
高斯确认了一下，捞起手机扔进裤兜里，气定神闲穿过舞动的人群，往另一个卡座走去。
男人穿了一身黑，戴着顶鸭舌帽，侧脸看着很冷，高斯脚步顿了一下，先去找了个角落给他朋友发消息。
【你知道那个DJ是谁吗？】
【谁？你知道学妹现在在流泪吗？】
【马浩宁，她流泪干嘛？】
-【你宁愿亲男人都不肯亲她，谁不流泪？】
-【马浩宁是我下一任男朋友】
高斯发完消息就收了手机，想了想今天的打扮，卫衣运动裤，青春正能量，OK。他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摆出一副青涩大学生的模样坐到了马浩宁身边。
男人吓了一跳，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问他是谁要干嘛。
高斯趴在男人肩头说起因，语调刻意放得慢吞吞，热气一下下呼到马浩宁脖颈，他感受到手掌下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抿唇不着痕迹笑了一下。
“哥哥，可以吗？”高斯抬头，和马浩宁隔得很近。
下一秒男人就掐着他的下巴吻上去，舌吻。高斯故意装作生疏，任由嘴里氧气流失，他憋得难受，掌心抵着马浩宁肩膀往外推。
马浩宁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痕迹，小孩的脸憋得通红，粉头发衬得脸更白，那抹红就格外明显。耳朵也是红的，因为生气而瞪着他，像是没想到马浩宁突然这么粗鲁，眼眶里憋出了眼泪，湿漉漉的，看得马浩宁有些心猿意马。
“我回去了哥哥。”高斯垂着眸要起身，马浩宁攥住他的手，堪堪绕成一圈，把他的手腕握在手里。
“加个微信吧。”马浩宁说。
高斯神清气爽回到卡座，一帮人已经开始了新的游戏，寿星眼眶红了一圈，大概是真的哭过，她那帮朋友围坐一圈，看高斯的眼神已经带着敌意。
高斯满不在乎，打了声招呼就走。他朋友追出来，看起来很是惋惜：“你被他们整个圈子彻底拉黑了。”
“那又如何？”高斯挑眉，在路边拦一辆车，开车门进后座，“我也不从他们那个圈子里找男朋友。”
高斯是跟着他某一任男朋友参加一个派对才见到马浩宁的，具体哪一任也不清楚了，他来来往往换了太多对象，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钱。
他那天心情不太好，他男朋友安抚了几句，因为要social就不再管他，高斯乐得清闲，缩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吃蛋糕。
他坐的位置视野很好，可以看清全场，高斯就坐在那里看各种人交际，无聊到打瞌睡。
马浩宁是后半程出现的，大概是圈内名人，来的时候有一半人都凑了过去。他男朋友坐在旁边不屑，说混子罢了。
高斯其实不感兴趣，为了男人的虚荣心还是装模作样哦了一声。
大概就是爹有能力子无能的故事，上海的分公司业绩堪忧，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爹也是大气，上海这边的公司这么重要，也敢放心扔给不成器的儿子管。”
“比不上哥哥你啦。”高斯笑着给他男朋友喂了一口水果，开口安慰。
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马浩宁了，传到高斯耳里的消息都是那家公司几乎要倒闭，高斯对此不甚在意，听过就忘，只不过偶尔想起那天宴会上穿西装的男人，某一瞬间露出的神情，看着并不像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他是在一个雨天再次见到马浩宁的。
上海进入梅雨季后再没遇过晴天，高斯回小区的路上被微弱的猫叫吸引，他脚步一顿，往声源处看了一眼。
雨声里还夹着男人低声的说话声，高斯鬼使神差的，拎着蛋糕走了过去。
男人撑着伞在看一只猫吃猫粮，是高斯经常喂的那只，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吃着东西，喂食的男人头发比第一次见面长了很多，拿皮筋在脑后扎了个辫子，低头看猫絮絮叨叨吃东西，嘴巴还不停说着什么。
大概是他爹派了人接管公司以后他就能继续回去混吃等死，又说自己今天过生日你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像个小孩一样。
高斯没忍住，笑了一声。
马浩宁回头，眼睛圆圆，像流浪的小狗。
高斯上前几步，说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听的，他顿了顿，指着猫说这是我经常喂的猫。
那猫认出了高斯，走过来蹭了几下，算是承认高斯的话。
“那个，这是我开蛋糕店的朋友送我的，算生日蛋糕吧，祝你生日快乐。”高斯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高斯后来再打听，也只知道马浩宁回了大连。
马浩宁就被他忘在了脑后，三年后的今天那些记忆又浮现出来。
闹钟六点半就响了，高斯痛不欲生，起床第一句话是让他朋友再在周二晚上喊他夜不归寝将会杀了他。
高斯在校外租了房子，只有周二晚上才会住在学校，因为一周只有周三有早八，高斯起床困难户，他租的房子离学校通勤要一个小时，实在起不来。
踩着点进了教室，舍友把书连着早饭一起给他，高斯恨不得磕头，昏昏欲睡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把早饭吃了。
吃了早饭感觉清醒一点，终于摸出手机回消息。一溜的男朋友预备役，高斯秉承一碗水端平的态度，但介于他现在大脑还没办法运转，没办法用不同措辞应付他们，只能同样的话复制粘贴近十个聊天框，才终于打开置顶的那个认真看消息。
马浩宁也没发什么，凌晨问他有没有回宿舍，最后一条是让他看到了回条信息报个平安。
高斯打字，赶在老师进来前发了过去。
【昨晚太困了先睡了，我现在上早八，哥哥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
上午满课，第一节专业课，他认认真真听了九十分钟，回答了一道思考题平时分加五分。第二节公共课，阶梯教室坐满了人，老师管得很宽，只要你不冲上去打他根本不管你，高斯一坐下就开始睡觉，睡醒刚好下课，随着人流离开教学楼后朋友问他去不去食堂吃饭。
“约会去了。”高斯和他挥手，往校门口走去。
马浩宁出门前再三确认了一下，甚至打电话给小傲问他这身衣服合不合适。
“认识你算我倒霉。”孙傲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看马浩宁在视频那头花枝招展的，“你要去干嘛？”
孙傲一下子不困了，小眼睛都要放光：“你又要当深情男神去害哪个妹妹？”
“不会是昨晚那个小孩吧？大学生你都嚯嚯，真不是东西。”
他开保时捷停在高斯大学附近，怕引起误会对高斯不好。高斯等在校门口，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
高斯开副驾驶的门时看到座位上的一束花，他拿起来放在怀里，故意问：“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马浩宁没说话，凑过去吻他，一触就离的吻，吻完替高斯系好安全带，坐回驾驶位往吃饭的地方开。
午饭选了一家私房菜馆，马浩宁是常客，直接进了包厢，服务员进来送菜单，马浩宁让高斯自己点，他要处理一点公司的事情。
高斯没点什么，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确定好后服务员退出去，高斯扭头看马浩宁。
男人手臂搭在椅背上，认真谈事的样子迷人，高斯伸手握马浩宁的手，玩了一会十指相扣，男人使了点劲，高斯顺势倒在他身上。这个姿势有点累，他干脆跨坐在马浩宁身上，下巴搭着他肩膀闭目养神。
电话打完马浩宁笑着开口，说你多大了。
“成年了呀哥哥，你知道的。”他嗓音带着困意，软绵绵的，听起来黏黏糊糊。
也没真睡着，上菜的时候就端端正正坐回了原位。菜馆的手艺不错，高斯难得有胃口多吃了一碗，马浩宁没吃多少，光顾着替高斯剥虾。
马浩宁把最后一只虾放进高斯面前的碟子里，张嘴吃他夹的一块土豆。
“带你去溜冰吧。”马浩宁擦擦手，问。
高斯看着面前熟悉的会馆只想逃，他上一任是这里的熟客，高斯跟着来玩过几次，工作人员估计都认得他。
马浩宁让他下来的时候他只想逃跑，想了想自己给自己立得清纯大学生人设，悔不当初。
进大厅领路的服务生果然认出了自己，只不过对面素质很高，并没有声张什么，非常敬业领着两个人去了滑冰场。
这个点只有他俩在这里，马浩宁先帮高斯换鞋，单膝跪地，低着头认认真真脱鞋然后帮他穿好系上鞋带。
高斯看着两只脚都穿好鞋，突然出声喊他：“哥哥。”
“嗯？”马浩宁随口应了一声，要站起来自己去换鞋。
高斯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一把往自己这边拉，男人眼疾手快撑住了身子以免两个人都翻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斯就不管不顾吻了上来。
小孩吻技没有提升，仍旧不得章法，马浩宁带着他回到正轨，结束后抵着他的额头问怎么了。
马浩宁愣住了，笑了一声，没有回应。
那天过后高斯就人间蒸发了一样，马浩宁再也联系不到他。
他一开始没有发现，公司事多，他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闲下来看微信，才发现给高斯发的微信对面一条没回。
马浩宁抽了个空去高斯的学校，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高斯的专业班级也不知道他宿舍在哪。
他第四次在校门口徘徊时被一个人喊住，看过去时却发现没有一点印象。
“是马浩宁吗？”男生小心翼翼开口。
“我是高斯的朋友。”他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长舒一口气，“高斯这两天病了都是我照顾的，但我课也多得很还要帮高斯记笔记，你可以帮我去照顾一下高斯吗？”
马浩宁站在高斯租住的房子门口时已经没心情想别的，只在意高斯到底怎么样了。
“胃病，老毛病了，这段时间可能是忙着期中考又伤了身子，考完试就在家里躺着，好不容易吃点又吐出来，还高烧不断的。”高斯朋友的话还在耳边，他伸手，输入了密码后打开门进去。
房间里暗沉沉的，窗帘拉得很紧，马浩宁走进去，好久没见的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个毯子。
面前茶几上摆了碗粥，只喝了半碗，边上是矿泉水和几板药。
猫叫声从里屋传来，一只猫慢悠悠晃到自动喂食器面前吃饭，马浩宁脱了鞋走过去，伸手试了下体温。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课了？”高斯闭着眼睛开口，声音是哑的。
“要瞒多久？”马浩宁说。
“哥哥？你怎么来了？”
马浩宁让他别激动，好好睡觉。小孩确实身体不舒服，在马浩宁腿上躺了一会，又沉沉睡过去。
马浩宁在高斯家里照顾了一周，文件都让助理送了过来，在客厅里处理。他没照顾过人，被逼一把发现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小傲邀了他几次，马浩宁拒绝了，说在家陪老婆。说这话时高斯难得醒着，有点胃口在喝汤，听到时差点呛到，等挂了电话小声说你乱说什么呀。
“不是陪老婆吗？”马浩宁反问，捏着小孩下巴索吻。
病好以后马浩宁也没走，就住在高斯那边，过得和普通情侣一样，一起逛了宜家添新的东西。床换成了双人床，客厅添了一盏落地灯，换了个地毯铺在沙发前，高斯衣柜里有一半是马浩宁的衣服。
高斯以为日子是会这样过下去的，他清空了所有暧昧关系，除了朋友同学和亲戚只剩下置顶的马浩宁。
马浩宁出门前照旧给他早安吻，他没睡醒，迷迷糊糊回应后让他别烦，又倒头睡过去。
一觉醒来十点多，高斯洗漱完无聊，发消息马浩宁也不回，去找朋友说在打游戏。
【你去公司看看马浩宁，你不是没去过他公司吗】
他朋友发完后又消失了，专心致志打游戏了。
高斯给马浩宁发了条消息，没回应，他也没当回事，以为在忙，在家里做了饭放进饭盒，找了个袋子装好，出小区打车去马浩宁公司。
高斯其实会做饭，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进了公司被前台拦下，问有没有预约。高斯摇头，对面也很好说话，只说领他去会客室，老板正在开会。
高斯手里的袋子上是一个大牌的logo，前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当是礼物，并没有多问。
会客室的沙发高斯嫌不舒服，坐了一会不耐烦，想给马浩宁打电话，手机刚拿出来，那人已经从会客室经过了。
他正要去喊住马浩宁，他边上一个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高斯。
“马总你现在是金屋藏娇啊，浪子回头了是吧，还是又在装模作样，玩腻了就丢啊。”
“肯定是玩玩的啦，又不是第一个大学生了，好骗的哇，马总装深情最有一套的，之前那个大学生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前台的职工已经任职了第四年，吃午饭时照旧姐妹茶话会，她好姐妹是马浩宁的助理，有什么事第一个同她分享。
“你知道今天来了个粉头发的大学生哇。”
前台想了想，点头：“说是找马总的，因为没预约，我还把他带到会客室了，怎么了？”
“马总的男朋友。”助理压低了声音，“今天那几个狐朋狗友过来烦马总，拿之前几个玩玩的大学生说事，没想到被他男朋友听到了。”
“他那个男朋友也没说什么，直接喊住马总，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就走了。”
“他没否认啊，让人家说的，估计真的是玩玩的。”
高斯从考场出来，在楼下遇到他朋友。
“晚上去喝酒吗？你是不是明天的票？”
“不去，封心锁爱了。”高斯面无表情。
“求你了去吧，今天有个乐队来表演，去看看呗。”
高斯叹了口气，说把地址给我。
他换了个地方住，原先的房子马浩宁的痕迹太重，他给马浩宁发了微信，让他有空过来收拾一下，马浩宁说扔了就好。公司的老板，张口就是直接丢了，他冷笑，没再回他，直接删除了联系方式。
离开那天下了场雨，高斯忽然想起几年前最后一次见马浩宁，那会他说生日快乐，马浩宁抿着嘴笑，看起来青涩得很。其实那会他才高中，马浩宁早就成年，可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反而是高斯要更成熟一点。
他朋友那会劝他，先动感情的肯定输，他说你别在这搞非主流，结果一语成谶，到底是他太年轻。
酒吧是新开的一家，装修了两三个月，把酒吧街尽头两家在倒闭边缘的清吧都盘了下来，并成一家大店面。
高斯进去照旧被拦下来查身份证，验证成年以后他进去，乐队正好在表演，场子燥得很。
不知道谁推了他一把，高斯没站稳，差点摔倒，被一个人拦腰抱住。
高斯站稳后转身要给对方道谢，一抬头是一张熟悉的脸。他一下子黑了脸，转身离开。
“怎么了这是？谁揩你油了？”
高斯顶着一张要杀人的脸过来时他朋友乐了，开口调侃。
“遇到马浩宁了。”高斯烦死，“都说了不来，晦气死了。”
他朋友让他别生气，给他倒了杯酒。
他朋友和那个乐队是熟人，演出完过来一起玩，酒桌游戏，全是高斯玩烂了的。结果太过自负，一时大意输了一场，全场起哄，声音太大了，把别的桌都吸引过来。
“选择你旁边卡座的任意一人接吻！”
高斯一看，得，有马浩宁。
他冲马浩宁笑了笑，随便拉了个人问：“哥哥，可以吗？”
原本面无表情的马浩宁现在眼神已经要杀人了。
最后亲了，但不是陌生人，马浩宁站起来握住高斯手腕，掐着他的下巴说你敢和他亲试试。
高斯哈了一声，说你谁啊。
“吻技现在这么好？”马浩宁贴着他的唇问。
“本来就好呀哥哥，之前都是骗你的。”高斯笑着回他。
高斯被强行拽出了酒吧。
马浩宁一把把他摁在墙上，粗糙的水泥墙，硌得后背疼，头要撞上去的一瞬间马浩宁抬手，大概磕到了，下意识皱了下眉。
高斯嘴巴动两下想问没事吧，最后还是咽下了那句话。
高斯气笑了：“别逼我扇你。”
“对不起宝宝。”马浩宁抿着唇道歉。
“晚了，我这种好骗的大学生是经不起爱情的挫折的。”
“别装，第二天就想起来那个给我送蛋糕的是你了，带你去会所就是想炸你一下。装纯情大学生挺熟练啊高高。”
“怎么这么早就发现了，那我装这么久，第一次做我还看了好多片找第一次的青涩感，我不要面子的？”
“重新开始好不好宝宝？”
“你也别装纯情了好吗哥哥？你枪都顶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