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好多方法都没用,感觉心里没底,芭派瘦减肥靠谱吗?

   海南,我永远的心痛 (每日更新)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在整理我的新浪博客。忽然一个久已疏远却又难以忘怀的名字闯进我的留言框:“白德成大哥,可找到你了,我是南京的李德成。”那一瞬,我盯住那个名字久久的发呆,然后眼睛有点发涩,有东西湿了眼眶。
   南京远吗?天涯远吗?心和心的距离远吗?二十年的光阴远吗?我不知道。
   在这个岛上四年的流浪日子结束的那天,我在秀英码头,看着粗大的锚链,哗哗的从海底升起,我满脸泪水,模糊的视线穿过码头,码头上的椰子树,椰子树后面的远山,远山后面的蔚蓝色的南海-------我在心底喃喃的低诉:海南岛,不会再见了,你是我的一场蔚蓝色的梦,梦醒了,你便是我永远的心痛。
   在海风的颤抖中,我艰难的启开低沉的喉咙唱起来:谁不爱自己的家?谁愿意浪迹天涯?只因为要走自己的路,只因为种子要发芽。然后,唱第二遍的时候,我把李德成的歌词改成了嘲弄自己的模样:路已经走到了天涯,晒干的椰壳怎么还能发芽?
   一去千万里,回首已成烟。二十年,我远离了诗坛,远离了文字,因为海南的心痛症结,我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来。二十年间,我在大陆开办装饰公司,赚了钱,我在我的家乡办起了最大的吃喝玩一条龙的酒店,因为有钱,我一夜豪赌,因为有钱我一夜风流,因为有钱,我失去了最为豪华的文学青春。我失去了朋友,我丢失了自己。
  我混出人样来了吗?在我逐渐老去的时候,我的同学,我的诗友,甚至我的无数学生,为一本本的新著作签字的时候,我知道什么是羞惭,和心灵的不安。积攒金钱其实就是最后为自己买到一块豪华的墓碑。而让你心灵震颤的,让你时光永驻的却是任何金钱也买不到的文学艺术。比如此刻,打开电脑,李德成的“海南梦”悠悠的穿过二十年的红尘,灌满我的书房。震颤我早已麻木的心灵。让我知道艺术的永远!
   远离二十年文字的我,除了感动,还有心动。为了怀念我的海南岛的四年生涯,为了我的心痛的1988,我愿意从今天开始,每天临屏敲打我的海南,敲打我的流浪的日子。仅仅是为了远方有朋友的注目。
   1987年寒冷的北京冬天,东郊八里庄鲁迅文学院的礼堂,中国作协的领导,作家王蒙,诗人雷抒雁还有党组书记等一干人马,正襟危坐。唐因院长正在主持隆重的“鲁迅文学院作家编辑班”结业典礼 。我和《青海湖》杂志的小说编辑石培华溜出了庆典礼堂,忙不迭的准备行装。车票,几天前就买好了,就等着结业典礼结束,当晚就要告别同窗一年的五十多位同学,义无反顾的去闯海南了。
我们那届鲁迅文学院的学员,是各个省作协重点推荐到中国作协的,一个省限名额推荐一至两名编辑作家。几乎都是省级杂志以上的编辑,号称八十年代的“文学的黄埔”。从这里走出去的作家数不胜数。而一旦那些作家的光环耀人耳目的时候,伴随着高职称的顺理成章,伴随着编辑间交换作品滥发的直接收益,都会感激我们敬爱的作协给予的这个机会。因此我想:一个人的命运的改变,有时仅仅因为一朵花的走失、一片叶的藏匿。或者是一个学生宿舍偶然的房号的无意排列。很不幸,我被命运击中了。
入学的时候,我被安排在二楼和一个海南人共同占有一个216的空间。他是个糟糕的诗人,时任海南作协秘书长。我经常嘲笑他乌里哇啦的用海南土话朗诵的诗歌,我必须调动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才能看清有数的几个汉语单词在他的嘴唇上舞蹈。但我沮丧的知道,他最扬眉吐气的时候是在餐厅里。我们都是一盘素菜一碗糙米的打饭,而他来个小松肉,外加个炒鸡蛋还要个泛油花的煲汤。(以后,我知道这是诱惑我闯海南的第一个信息)鲁院的日子是快乐的,我们酗酒,结伙打架,去城里泡吧,周末去中戏跳舞,偷学校花坛里的红玫瑰给女同学献殷勤-----更不幸的是,我和这个海南人做了朋友,我喊他家孝兄。
家孝经常挂在嘴头子上的一句话是:你可以错过深圳,但是不能错过海南。我查查看地图,海南岛和台湾的面积差不多,最南端的三亚孤零零的面对经纬线中的西沙和南沙的一片蔚蓝。家孝神经兮兮地说;深圳是邓小平在那儿画个圈儿,是比对着香港来的。海南是赵紫阳在那儿画的大圈儿,是比对着台湾的。我心里思斟着,用东北话说:那到底谁画的圈好使哪?他答不上来,只是说,反正那里的圈圈大。他补充说:海南的开放是任何地方都不能比的,当年,海南的进口走私车,黑压压的铺满海岛。从高空俯瞰,到处都是钢铁的甲壳虫,爬满海南的各种操场和空地。海南经过这一次的全岛总动员的走私大洗礼,许多寒怆的人们体验了一夜暴富的快感。我笑着说家孝:你每天吃的小松肉大概就是车轱辘的滋味吧。就是,就是。他笑眯眯的承认。
家孝又告诉我们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88年初海南省要建立,到时万物复苏,百废待举,各种机会都会有。海南行政区文联曾经有个《海角》报,没人打理而停刊了,我们去海南可以把这个报纸恢复起来。他来组建,并且报请文联聘请我和石培华做这个报纸的副主编。那一晚,我们兴奋的大喊大叫,三瓶酒下肚,我和石培华被他鼓动成功。决定放下我们各自的编辑工作,去那个有蔚蓝色的大海,和美丽的传说的地方搏一搏命运。启程的日子就是鲁院结业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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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你写的悲伤往事,我也很难过,实时事已过迁才后悔!

  好,高手出招了,88老闯海人我等着读真情与真实的《海南,我永远的心痛》。

  一个作家,如果内心的真情完全披露,我相信,文学史就一定会纪念他!说实话,离开海南的88闯海人,哪个没有为离别而潸然泪下呢??

  感觉离你们已经越来越近了。闯海人的轮廓和那份追逐执着的热情也越来越清晰了!期待中!

   家孝兄俨然沉浸在老江湖的英雄状态中,指挥着我和培华往南下的列车上搬行李。然后我们和送行的同学告别,我特意和班里的死党稽亦工、高虹久久的拥别。列车启动的时候,稽亦工和高虹的泪水出来了,追着列车高喊:再见-------再见!
   咣当咣当的火车用了两天两夜把我们送到广州,然后家孝轻车熟路的领我们登上了“紫霞”号海轮,我们住的是三等舱,算是豪华些的房舱。下面还有四等舱和底舱。这些舱里全部塞满各种口音的大学生,在那里神采飞扬的,滔滔不绝的畅想着未来。和他们聊了一会儿,甚至连我都相信海南岛上的沙滩都可以筛出金子来,人没到海南,渴望海南,向往海南的情绪,已经像南海潮一样高涨起来,一波一波地涌动起来了。
   我是第一次坐海轮,我喜欢站在船头迎着猎猎的海风,让我的长发抽打我年轻的脸颊。我对着空旷的大海高喊:五指山,万泉河,椰子树,我来了。因为我当时的地理知识仅仅是“红色娘子军”里婆娑的椰子树和李双江的独唱词儿。
   第二天清晨,海轮到了秀英码头。岸边的高大的椰子树在晨曦中静静的伫立,椰子树下则是喧嚣的码头,攒动的人头,不对,是攒动的人头顶着粽叶编制的斗笠,另有个优雅的称呼:东坡笠。据说是苏东坡发配海南澹县时发明的抵挡烈日的编织物。
   海南文联坐落在一片拥挤的大杂院中间,围墙三面隔开,另一面则是人工湖水。芦苇葳苼,水葫芦碧绿,只是那湖水黑乎乎的,隐约有渍泥的臭味。院子的南面四层小楼是文联的办公区,西北面是文联的家属楼,家孝的家在一楼101室。
到家了。家孝的老婆是个典型的海南女人,皮肤黝黑,身材瘦姣,是个精明能干的侍家婆。对我们的到来,既不热情也不冷漠,一会儿的功夫就弄出一桌子菜来。精致的空心菜炒海蛤、碧绿的鲜韭炒沙虫、带血渍的洁净白斩鸡、红壳的大花蟹,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鱼。最让我惊异的是一种带角质的东西,嚼在嘴里,那种人间美味无法描述。家孝老婆告诉我,那是在南沙群岛守军的外甥捎回来的,是一米直径的海龟割下的风干后的龟裙。我的天啊!
   这一餐家庭欢迎宴,竟使我终身难忘。虽然海南的口碑米酒不好喝,有一股臭脚丫泥的味道,但主人的殷勤劝酒,不知此处是他乡,竟让我忘了这里是遥远的大陆的尽头啊。我是个诗人,但同时也是个经常饥肠辘辘的俗人。民以食为天,诗歌不能当馍嚼。我从鲁院的小松肉连接到陈家的海鲜宴,感觉是第一个诱惑我留下海南的来自大脑皮层的强烈信息。
   第二天,家孝领着我们拜访了文联领导冯麟煌,据说是个诗人,我恭敬的把我的诗集《这个世界》交给他“指教”。他漫不经心的把它仍在边上,哼哈的回答我们的恭敬之词。随后,我们悻悻的告别,他门都没出,说:欢迎再来。
   第三天,家孝领着我们拜访《天涯》杂志的社长、主编冯秀枚。她极为热诚的接待了我们,问长问短,端茶倒水,让我们受宠若惊。言谈之间,才了解到海南文联每天都要接待十几个来访的自以为有点名气的作家、诗人的求职。心里多少对冯麟煌的轻慢有点释然。我们提到有关《海角》报的复刊和重新组合,或者我们来承包这个报纸。
  “不可能的了”。秀枚大姐一句话让我们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介绍了文联作协的情况。为了迎接海南省的成立,不久的将来海南行政区文联自然的要升格为省文联,为了宣传海南的大特区的大开发,海南行政区刚刚批准文联申报的一份报纸叫《海南开发报》。文联的李挺奋承包了报纸的全部出版、发行业务,包括招聘人员的任聘权。冯大姐极为真诚的说:你俩是个优秀的作家人才,我会向李挺奋推荐。培华和我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谢绝:“呵呵,不用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本来是一腔热血的来海南办报纸,准备放开手脚干一场。却落得给一个海南土著文人打工(打工,这是那时刚刚兴起的名词儿)并且是他抢先一步占了头筹,我俩正心怀嫉妒,哪有兴致为他干活?我们起身告别冯大姐时,我再一次地注意她的眼睛:明亮,祥和,透着爱惜和无奈。这是个让我终身愧疚的好大姐,(以后我会解释这句话)
   郁闷至极的回到文联招待所一头睡下。家孝老婆喊我们吃饭,我俩说不吃了。晚上,家孝负疚般的神色让我反觉得不安,我痛快地说:我想好好玩几天,到三亚,到天涯海角,然后,打道回府!
  家孝说:“走,我领你们去三角地吃夜宵,”

  为了真实的再现当年的情景,我以后文字里叙说中涉及的人,均是真名、真人,请与我结识的朋友们谅解我的善意。如有歪曲和曲解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上篇文字中人名:
   陈家孝:诗人。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作家进修班结业。编辑现供职于 海南省作协。
   时培华:著名作家。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作家进修班结业。上岛前为原青海《瀚海潮》杂志小说编辑,现为《青海湖》杂志编辑。
   稽亦工:著名诗人。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作家进修班结业。现任职杭州市作家协会 。《西湖》杂志社长、主编。
   高虹:著名美女作家。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作家进修班结业。现任职于四川省作协《四川文学》常务副主编。
   冯麟煌:诗人,建省后曾任海南省作家协会常务副 。
   冯秀枚:作家,88年曾任《天涯》杂志社主编,社长。

  李挺奋:诗人,作家。原《天涯文学》杂志副主编,《海南开发报》社长兼总编辑,主任编辑。
   海南开发,李挺奋是个不可忘记的历史人物。他主持的《海南开发报》鼓动了无数有志青年,对海南开发的杰出功绩不可抹灭。光是卖这份报纸,解决大学生的饥肠辘辘,留住无数人才,就是一项不经意的贡献。

  写得真好,尤其喜欢“ 写在前面的话”,支持白大哥写下去。:)

  好贴要顶,多说一句,如果现在钱有了,不如回到海南谋份闲差,继续自己的文学梦呢,你写的东西很不错的.

  李挺奋当时的名气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的,因为《海南开发报》,因为他带领的一帮先锋新闻人,闯海热才不断地掀起狂澜!这个人物的历史作用和影响太大了!

  白德成大哥今天没有上新接龙文字,令我们犹如刚吃了螃蟹爪子,蟹黄却没有尝到---千万别把螃蟹端下去,到厨房重新烧啊---尤其不能告诉我们说“不好,正巧煤气也用完了!”----哎呀,这胃口也吊得太大啦!温柔抗议下。

  文章要接着写--这是必须的,读者要耐心等,也是必须的!
   今年流行--必须的!

  三角地是海南人形象总结的一个海口市中心。三条马路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中间中心是个圆形的水池,大陆人所说的“三角池”不是几何的三角型,准确的说应该是三角形广场中间的水池。海口这个城市,只有这里是个不夜城。路边到处都是牛腩摊儿和打边炉摊儿。海南人赤裸着上身,乌拉拉的呼喊着,烤着火红火红的炭火炉,映得满脸都是大汗,津津有味的大嚼着带皮的东山羊。
东山羊是海南极为美味的一种野山羊,身材瘦小,矫健,因此攀越山岩如履平地,不易捕捉。它的肉质细腻,最为特殊的是鲜美的肉质绝没有羊膻味。家孝请我们坐下,要了一个打边炉,切点羊肉,上些蔬菜后,就开始小酌了。入口,果然没有一点羊膻味。家孝说:这些其实都是养殖的,野生东山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很难吃到。海口的天气到了夜晚依然闷热,何况守着火炉。坐了一会,就坐出一屁股汗来,裤裆里湿漉漉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海南人的坐姿极端不雅。几乎都是光着脚丫片,并且把一只光脚片坦然的放在座椅上,一边吃菜聊天一边惬意的搓着脚丫片。我看家孝也是这德行,不由得讪笑他。谁知他告诉我,以后你也会这么坐的。事实上,真的是他说的那样,过一会儿我就知道了这种坐姿的优势。一只脚翘起,用脚后跟但住屁股,屁股的四分之一接触脚后跟,悬起的屁股和两腿之间奇迹般的有空气流过,马上变得凉爽起来。(多少年以后,除了有淑女在场我一直保持着这种把一只脚放在座椅上的习惯,包括我此时在电脑前敲打这些文字。)
我们正在三角地的马路边喝着难喝的海南米酒,聊着要去三亚旅游的路线问题,偶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再一看,没错,是谢大光。我惊异的呼喊:“怎么是您?大光老师!”谢大光也惊异的问我:“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巧,在天涯海角碰着头了?”我告诉他,鲁院毕业了,找同学玩来的。我没好意思说刚想闯海南就碰了壁。1984年我的老师郭秋良邀请天津百花出版社张雪衫、谢大光为嘉宾来承德开散文笔会,我做会务,曾经带着他们去坝上草原。后来几乎每年夏天都去承德避暑山庄开笔会。谢大光是个优秀的散文家和散文编辑,为人谦和,彬彬有礼,人长的潇洒,一派学者风度。我们没想到会在这儿相见。大光高兴的说:“德成,你陪我在岛上转一圈,明天就出发。”看我略有迟疑,马上补充说:“同行的有海南日报写散文的黄宏地,他负责一路的食宿行。”我马上明白,黄宏地是大光的弟子,这是学生孝敬老师的一次旅行。我是蹭吃蹭行的陪同。我马上答应下来。
   后来我知道,已经准备打道回府的我,就因为这次豪华的环岛游,以及一路上的故事让我怦然心动,决定,在这个海岛留下来。

  谢大光:当代著名散文家。1987年《天津百花出版社》编辑。现任职《天津百花出版社》总编辑。鲁迅文学奖评委。
  黄宏地:散文作家。1987年《海南日报》文艺部主任。现任不详。

  昨天两个著名画家突然来承德造访。陪他们逛外八庙(中国北方最大的皇家寺庙群)晚上喝酒到很晚。头晕的厉害,匆匆敲上这些,睡觉起来后再更新。
   在此谢谢 :缘与心碎、洪荒樵夫砍斜阳、南京李德成、刘7 、张万里、蓝儿、海南王二、菊香满楼、 一条清寂的河 、 袅袅乡音、 夜半烟飘 等弟兄们的捧场。

  来吧,哥们见面时,先进牛腩店,再啖东山羊。必须的。

  黄宏地如今还在海南日报工作,职务好像一直未变,不过期间曾经多了一项社会兼职:海南省作家协会副 。

  95年刚上海南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李挺奋讨债,那时他在长堤路办公.开始我态度很恶劣,李老耍赖皮不还钱.后来有过来人跟我说了李以前的情况.我对他客气多了.

  对了.当时和我一起向李挺奋讨债的还有刘大浪.就是天涯社区的那个刘大浪.
   李挺奋应该是1988不可或缺的人物.谁能写写他???

  第二天早晨,黄宏地带着一辆越野吉普车到文联招待所接谢大光和我。黄宏地带来一个同事叫符耀彩,是《海南日报》社记者部主任。黄宏地眼睛细小,身材清瘦,皮肤黑些,大概是吸烟的原因,牙床是黝黑的,开心的时候就会暴露。符耀彩是黎族人,眼窝深陷,额头饱满,架着近视眼镜。最大的特点就是说话口齿不清,总好像含着半颗鸡蛋说话。不介绍的话,你绝想象不到他会是记者部主任。两人最大的共同之处,都是热情,爽快,一副哥们的感觉。寒暄了一下,就准备简单的行李。出发前,符耀彩哇啦哇啦的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得意的告诉黄宏地:都安排好了。
我们出行的路线是西线,在路上看两边的景色,感觉除了海口一片荒凉的景色延续了好久。大片的土地都荒芜不堪,除了我们这辆吉普车在土路上奔驶,很少看到别的车辆。中午打尖时符耀彩指挥车子开进了一个县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门口停下,门口挂着牌子:中国共产党临高县委。门口翘首等待的是恭恭敬敬的两个中年人。引到餐桌上,符耀彩大咧咧地介绍说:“这是县委副书记,”书记忙点头不已。“这是作家,”大光颔首微笑。符耀彩吩咐说:“随便弄一口饭罗。”“罗”的尾音拖得很长,有含糊不清的威严在里头。
看着像黎族姑娘的服务员,鱼贯而入,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大桌子菜肴。我的天哪,这么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这几个人怎么吃的了?入口的味道远不如家孝老婆的手艺,可是奢华场面让人乍舌。螃蟹黄盅,龙虾煨粥,石斑鱼清蒸,海蛇枸杞炖,还有说不上的各种山珍野味,目不暇接。吃完饭,副书记塞过两条希尔顿烟。符耀彩一点也不客气的收下,扔给我们:“抽烟罗。”吉普车绝尘而去,拐弯的时候,还看到书记在那摆手。符耀彩说:这是个穷县,财政开支少得可怜,县委的车子有一半因为没有汽油而闲搁在那。我说:“怎么吃顿饭这么隆重?”他得意地说:“海南人只认《海南日报》,去年《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的记者自己到下面县里采访没人理睬咧,居然连吃饭都是自己买罗。”我不语。因为岛的闭塞,阻隔了岛上人们瞭望的目光,该是南海波涛涌起的时候了。
   车子路过洋浦。那时,我是第一次听说洋浦的开发正在争议中。日本熊谷组准备大规模开发洋浦港,一切就看中国政府和海南政府的最后决定了。看着乱草丛生,丘陵逶迤的洋浦,因为海南的开发,这里即将变成两面国旗飘扬下的翻天覆地,有一种海南即将像庄子《逍遥游》的一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冲天之举的感慨万分。
   在儋州,拜访了东坡书院。修竹摇曳,芭叶滴翠,红墙惹眼,对老苏的获罪贬谪,后人给予了无数的同情。历史上罪与罚的境遇常常会在以后的时辰重复,这是我若干年后才明白的道理。而老苏只能无奈的随遇而安的吟诵: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
   晚上住在东方县委招待所。晚宴一无例外的是豪华酒宴,平生第一次品尝到了野生东山羊,麋子,和穿山甲。照例是书记陪同。
第二天扔在车上的依然是两条希尔顿烟。县委特意安排了一辆车在前面引路,去尖峰岭原始热带雨林造访。车行到连绵的半山沟壑时,停下,看黎族人在山沟的涧水中淘金。先用筛罗沿着水流的方向摇动,筛去大量砂子。剩下极少部分砂子用面盆像淘米那样摇晃,几分钟后,就露出了针尖大小金灿灿的黄金来。我惊异于东方的金子竟是这么唾手可得,那么,河流的上游,不知道有多少金矿在那沉静的埋藏着。可是,为什么这的黎族人为什么还这样穷?穷的甚至没有被子睡觉?我听一个年轻的会说汉话的黎族姑娘这样说:汉族人在山脚下住,苗族人在山腰上住,黎族人在自然条件极为恶劣的山头住。黎族人甚至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原始耕作,怎么能不穷?
在尖峰岭林场,接待我们的是林场符场长,我突然在他的办公室里的东侧墙面上,看到了一只长臂猿。长长的双臂向上伸展,极为美丽的皮毛纷披着,静静的卧在墙上。我们都拥过去仔细欣赏这神奇的雨林精灵。符场长说:这是前几天黎族猎人枪杀后剥下皮,被林场发现没收下来的。我轻轻的抚摸它华润的毛皮,仿佛触摸一个灵魂,我的双目是哀伤的,看着这只神奇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这么哀伤地变成了这间屋子的装饰品。
   从层林叠嶂的尖峰岭下来,在海的这头,遥望了一会儿越南的海岸线,然后,沿着日本人修建的窄轨铁路线向三亚驰去。
   ( 晚上接到电话,明天,中国老年疾病研究会长、中国老年慈善基金会长王燕来承德造访我。又要耽搁我的文字了,请朋友谅解。值得愉悦的是,她也是88年闯海南的极为优秀的女人。)

  看!海南出去的人才真的不少吧?白大哥的文字真是养心---首先内容就特别的精彩!这个一定要出书啊!我们计划中、也是真实在筹备中的“闯海吧”会帮着恶狠狠的促销的!

  我发现了座谈会上的快速记录有表达出入--不是我创作《永远的1988--》,而是诗人白德成。白大哥,这个苦差事就你一包到底啦。

  白大哥看来还是宝刀不老啊,我决定做你这篇心路回忆里程的忠实读者。

海南的西线是沧桑的西线,铺满一路的历史沉重。偏居中国最南端的这个岛啊,要矿产资源有巨大储量的石碌铁矿,有东方八所的丰厚金矿,有举世无双的南海天然气大采区。要停靠的码头,有天然的24公里长的天然深水良港,要旅游资源,有最洁净的三亚大东海海滨,号称东方夏威夷的亚龙湾,名震八方的天涯海角---------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美丽的海岛如弃妇般幽怨着。海南西线最大的水库,铁矿,铁路,公路等设置依然是日本人占领海南时修建的。解放海岛38年后我们的海南依然是旧时的模样,怎不让人喟叹!
   我们的车子从三亚的后山直接开到了椰树婆娑,绿荫淹没的鹿回头宾馆。符耀彩安排的晚餐又是让我大吃一惊。海南的山珍海味几乎齐全了,第一次吃穿山甲和剧毒蛇,胆战心惊的不敢动筷子。几次催促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几筷子,竟然感觉象在吃北方鲜嫩的山鸡肉。最精致的是那种用椰壳盛上的枸杞人参炖海蛇汤,实乃天上的美味,让地上的人嚐。
   在亚热带的晚风习习中,我在椰林中散步,试图消化一肚子的美食。抬头看这一片高大的椰子树,每一片叶子都像飞天的翠凤之翅,斜斜的嵌在天空。树冠的中央簇拥着肥大的椰子,又像翠凤孵窝的一堆翠卵。
   我和在树下抽水烟的老陈搭讪:“长这么高的椰子树要多少年啊?”
   老陈说:“几十年罗”。
   老陈年轻时就在这里做服务人员,他骄傲的诉说领袖当年的逸事:毛 ,刘少奇曾经先后在这休养了好长时间。先是刘少奇来,每天晚上都在这散步。后来毛 来了,晚饭后,也喜欢在这椰林里散步。宾馆的人第二天就全部行动来,突击打椰子,不许一个椰子留在树上,原因很简单:唯恐 他老人家散步的时候,树上成熟的椰子,突然掉下来砸着龙头。第二天,毛 看着光秃秃的椰子树,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我此刻,倒是极盼望有一颗巨大的椰子从天而降,落到我的怀里。
在三亚的转悠,以及我们东线的回程不想多说。因为我的海南四年时间有两年多时间是在三亚度过的,我会慢慢叙述。但的确是这次的足迹经过的陵水南湾的猴岛、万宁的东山岭、兴隆的温泉、琼海的红色娘子军塑像、海滩中的红树林-----我比所有的上岛求职人都幸运的免费环岛一圈,白吃白喝的同时,让我这个北方佬亲眼目睹了魅力四射的椰风海岛。尤其是壮观的文昌东郊椰林,那种风中喧嚣的深绿,清晨宁静的浅绿,黄昏温情的淡绿----让我在这种椰风的氤氲中手足无措。那刹那的感动在梦里无数次的摇曳。以至于我从海岛撤离后,在大陆办起装饰公司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定公司名为-----文昌。
   这次的环岛游,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在我马上退出海南的时候,因为与谢大光的伴游让海南的瑰丽风情迷住了我。更因为与符耀彩的相识,让以后无奈的政治阴影静静的潜伏在那儿,袭击我。这是后话。
我去环岛游的几天里,时培华耐不住寂寞,找到正在筹备《海南出版社》的洪寿祥,他草草看了培华的简历和发表的作品目录。当即拍板留在出版社。那一晚,他和家孝喝了好多酒庆祝,大醉。没有放下蚊帐就睡过去。第二天,侥幸从蚊子的口中逃生。后背一大片恶心的肿胀的疙瘩。看得我身上的汗毛都乍起了。那一晚,他的后背密密麻麻爬满了灰褐色的大肚子蚊子,从褥子上的血迹斑斑可以猜测出来,他夜里翻身的时候,喝饱血的蚊子都飞不动了,噼里啪啦压死一大片。那些轻微的尸体爆裂声一定非常壮观。
   家孝说:“海南四大怪之一被他撞到了。三个老鼠一麻袋,两个蚊子一盘菜,一条蚂蟥当腰带,老婆子上树比猴快。”
   因为这次环岛游,我知道不仅仅是海岛的魅力,还有符耀彩手里的那个小小的本子的诱惑,我知道,在海南的畅通无阻,吃的是一页一页的“记者证”哈。
   接下的几天里,我准备用我的五年诗歌编辑的身份,“河北青年诗人协会 ”的头衔和一本烂诗集做敲门砖,试图投靠任何一个新闻出版单位。(除了海南开发报)没想到,再没有遇到洪寿祥类的“伯乐”,我这匹瘦马几天下来就瘸腿了。海南来的诗人太多了,一个椰子从树上掉下来,准能砸到一个诗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连海南人都知道:百无一用是诗人。除了激情,狗屁不是。
   看看日子,就要到春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慌。
   如果自此走了,也就作罢。也就没有以后四年的心痛。活该我命里有此岔道,那天,冯秀枚大姐找到我说:“小白,你想不想搞经营。”
   “搞什么经营?”
   “文联为了将来海南省成立后的新形势,注册了一个《天涯广告装饰公司》”
   秀枚大姐让我考虑组建这个公司,可以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一年以后向杂志社上交部分盈利,算作是支持杂志社的文学事业。
   “行!”我这个做编辑爬格子的人,对什么经营,大脑一片空白。可是我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
   我说:“我得回大陆,弄个停薪留职什么的,春节后上任组建公司。”
   秀枚大姐慈爱的看着我,点点头。

  记得在你的大家庭居住的日子里,有个神秘兮兮的北京小老板和你们谈生意,好象要拿下什么店铺,不知道结果怎样。对了,还有刘克和他的女友--现在怎么样啦??

  当时的大家庭大概如下:
  那个北京小老板是内蒙人是个骗子,以后我会讲到他。
  刘玉和:他蜜月老婆在海南神秘失踪至今。他也郁郁寡欢至今。
  孙冠民:介绍你我认识的我的同学。现在央视10频道制片
  白金庚:我学生,曾经开着宝马回承德,在北京经营房地产
  姚超: 我学生,89年春节前卷走营业款五万,至今不敢回承德。
  张某: 聘请的古董专家,原来是专业混混,回浙江乡下。
  辛天志:我的内勤总管。后去万宁包种植园,一年后,橡胶林被海
   南土著人哄抢。现在家闲赋。
  苗苗: 离开后,在一家报社做记者,后回湖南。
  王大成夫妇:回家乡后,开饭馆至今
  上海夫妇:偷走我两万元,至今下落不明。
  三亚还有一大家子,以后介绍。

  老天把理智与激情都给你留下了,这个是偷不走、骗不走的---

  海南,我们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我们心中无怨无悔的爱.
   提到海南1988,我们更应该把酒祭那些浪迹天涯的亡魂!

  送白德成大哥一句我们弟兄很得意的古训--印象中是杨荫浏先生在〈中国音乐简史〉里面引述的孔子的格言---德成而上,艺成而下。共勉!

  “德成而上,艺成而下。”精彩。只是我德、艺均无成,惭愧。
   刚送走画家朋友,又接待完上海来的朋友,一天陪着逛了两个庙。喝了三顿大酒。我已经无法敲打文字了,只有先粘上另外两篇散文,滥竽充充数吧。
   明天起来多写点。

  穿过琼州海峡,在海安--湛江转乘北上列车的站台上,密麻麻的挤满了等待渡海的人才们。看到我是从海的那面过来,都急切的过来询问。我一张口,漏出地道的普通话,竟呼啦一下把我围个水泄不通。江浙话、陕北话、东北话、河南话---- 一股脑砸向我。所有的关注其实都是一个重点:海南好不好找工作?去“海南人才中心”怎么走?
   那时候,我的脸上肯定流露着最愉快的笑容。仅仅十几天,我似乎就已经是老海南了。心里得意,也就每问必答。然后就重复一句殷勤的嘱咐话:“兄弟,别误了这班船啊!”他们都对我的这句双关语心领神会地傻笑。
没等我去向河北的诗人们辞行,我下海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诗歌界。很奇怪,没有一个人对我的下海劝阻,都是给予了最大的热情鼓励,仿佛我天生的就应该经商似的。在小放的平房里,小放喊来了边国政、郁葱、逢阳。一个诗社的兄弟们举杯为我饯行。我大口的喝酒,然后像宣誓似的指着天上:“等我赚够了100万,马上回来,在兴隆雾灵山上建一个诗人基地,我要把全国的诗人都请到那里去-----写诗!”然后,几个诗人就着半酣的酒兴,热烈的讨论将来这个基地组织应该起什么名字。七嘴八舌的,最后通过了边国政的提议,起名叫:诗人谷。天降大任,非我不可。
   这时候,我承德的许多诗歌学生,纷纷到我家拜访,要求带上他们一起闯海南。至于到那里去干什么,怎么闯海,一概都很茫然的样子。其实这时候,我已经开始动脑筋想怎么赚钱的道道了。
   临行前,我去了一趟报社,挨个找当编辑的哥们安忠和,曹伟刚,那文江。赵晨光等人。一见面他们一叠声的嚷着请我喝酒。
  我说:“先办事,后喝辞行酒。”
   他们爽快地说:“办什么事?”
   “两天内给我凑齐汉字常用字的铅字。宋体、楷体,黑体5号至7号铅字各两枚。宋体,隶书3号铅字各一枚。6-7号所有体的1-10数字铅字各五十枚,还有若干垫块。”我拿出了单子,交给他们。
  他们面面相觑:“这不是让我们去排字车间去偷吗?”
   我面无表情:“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只管接受赃物。”
   两天后,几个人陆续的把这些赃物都送到我这里来了。据说,为了这些铅字,他们做了仔细分工,废寝忘食的完成了任务。
   过完春节,正与初八,离开承德,踏上南下的路途。
   我的几个学生----白金庚,党政,姚超,王大成和他的女朋友鸿雁。一行六人,两只大号铁皮桶装着几万个铅字。带上两个大号扁担,两个壮小伙子抬一桶铅字,扁担是弯的。
   路过北京的时候,《诗刊社》的编辑寇宗鄂、雷霆在农展馆前的小馆子里也为我饯行。杯盏间,竟然给我出了个主意:开画廊。那时北京刚刚兴起了办画廊。收集画家的作品,明码标价,很火。我听了怦然心动。两个诗人还一再表示愿意帮我这个忙,帮忙收集一些作品。我说:我先扎下根来,马上考虑办画廊。
   列车到广州,找个小旅馆住下,买预售船票。我让他们痛快的在这个著名的南方都市玩了两天。而这两天,我独自一人在广州天河市场转悠了许久,用2500元订了一批货。小老板说:一个星期准时发到海口文联。
   两天后,我们居然又登上了上一次渡海的“紫霞”号。那时候我只顾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人生转变的激情战栗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种巧合暗含的端倪。紫色,在相学里是不祥的颜色,紫为过,并非合运势。海南人取老子“紫气东来”的吉祥寓意来命名。其实,就是在紫气东来的青牛背上,老子出关,再没有回来。
几天后《诗歌报》的主编蒋维扬,在《人民日报》专门刊载了一篇文章,“海南的召唤”里面直呼我的名字,为一个诗人的远行喝彩。而我,义无反顾的穿过琼州海峡,扔下我的诗歌,我的朋友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二十年后反思,我们这种80年代诗人的浪漫和激情,掺杂了过多的诗人的使命感。当然,现在说起来也绝不脸红。那个时候诗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暂时离去,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更自由的写诗。正是这种诗人的浪漫和激情,几乎让我在一个月后横尸海口街头。

  好不容易坐在传说中的沙发上——被生命的自由浪漫;诗人的出走远行感动着。

  《永远的1988--》,似乎应该写成记实性与抒情、政论相结合的史诗!加上绝对大众化的朗诵诗的风格,就必将风靡全世界!就当是现代《离骚》!多嘴啦--相信白德成大哥!

   老陈年轻时就在这里做服务人员,他骄傲的诉说领袖当年的逸事:毛 ,刘少奇曾经先后在这休养了好长时间。先是刘少奇来,每天晚上都在这散步。后来毛 来了,晚饭后,也喜欢在这椰林里散步。宾馆的人第二天就全部行动来,突击打椰子,不许一个椰子留在树上,原因很简单:唯恐 他老人家散步的时候,树上成熟的椰子,突然掉下来砸着龙头。第二天,毛 看着光秃秃的椰子树,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毛 来过海南吗? 是绝密还是记忆的错误, 究竟是谁记忆错了?

  大概是八年前吧,那时我因少不更事,得罪了单位的领导,被发配到了徐闻一个劳什子的工地。无聊之余,经常开了包工头的无牌摩托到海安,和安镇闲逛。常碰到发廊的老板娘用雷州话招呼:“要不要敲背,扑不扑妹仔”。现回想起来,徐闻能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就是皮肤粗糙但不乏温柔的雷州小妹,和那五花八门吃了也叫不出名的各钟海产。

   还没出正月。海口,用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来证明。
   海南人喜欢传统节日,喜欢烧长香,喜欢叩拜财神,喜欢此起彼伏的爆豆声炸响每一分钟。但是那些在海口滞留而惨淡过节的大陆人,听着熟悉的爆竹声响在异地他乡,是什么滋味?只有他们知道。
  在和平北路的巷子里,家孝帮我租了一个小二层楼。房东是个宽厚但不乏精明算计的海口当地人。看我们是文联介绍过来的,在价格上相对宽松了不少。400元一月,按季交。一次交足1200元。因为炉灶齐全,还有大锅小锅,另有几架宽大的床一并供我们使用,省了我们许多麻烦。买了一些简单家庭用具,就起伙了。
   我们的第一顿饭,光买菜就花了将近60元,相当奢华。王大成在原单位国有宾馆后厨上班。是有执照的“二级厨师”。他们都是第一次吃到鲜活的基围虾,螃蟹,沙虫等海鲜。兴奋的脸庞都被1元2角钱一斤的“小角楼”白酒染成了红色。酒宴是在一遍遍的《橄榄树》中结束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只有我知道,凑了5000元带了几个学生远行闯海。广州订货,海口交季租后,到此为止,我的兜里还剩下800元。这是一个公司的全部资金。那时候,我觉得我还拥有整个未来世界,我一点都不慌张。
  晚上,我们会一起沿着和平北路散步到三角地。啃着50角钱一根的甘蔗。随意的吐掉嚼了许久 再没一点汁的蔗渣,在晚风中大摇大摆的趿拉着拖鞋。
海南建省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无数有志青年,似乎是全国各地的人才都来了。在这些人才中最神气的就是《海南开发报》的记者们。这些才情迸发的人才、心存幻想的人才用更煽情的词语推动这种激情的波澜。十万人才下海南绝不是夸大之辞,后面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们继续往这个刚刚被人们知道的岛上聚集。那时候,我的脑子一闪念,这么多的人才,有多少是真正的人才?都像我们这样自命不凡的诗人,怎么开发海南这个曾经是贬谪的岛地?而即将成立的海南省政府,该如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人才激荡?
   后来在三角地我知道,盲目,这个词儿,在海南是被奚落的词儿,是胸无大志的代名词儿。你如果在三角池边随便质疑人才们来到岛上是不是盲目,说不定有人会煽你大耳刮子哪。到处都是求职的人才们,各种语言,各种行囊,各种演说,各种朗诵,各种演唱一股脑全部汇聚到这片空地来。
   最出风头的是几个抱着吉他的大学生,唱着一种略带摇滚的歌声,吸引了无数人围观。“谁不爱自己的家?谁愿意浪迹天涯?”歌声冲向海口的夜空。我听出歌声里面有一种苍凉的韵味,暂时的无奈韵味,但主旋律流露的是渴望创业的热烈情绪。所以很快就在人群中流传开来,此起彼伏的传唱着。
   “有四川的吗?”
   “有湖北的吗?”
   “有山东的吗?‘
   “有河北的吗?”
   每次话音未落,临时搭起大台子上都会跳上几个人争先恐后地高声答应,然后就表演节目。或者朗诵,或者唱歌,或者演说。几个东北人竟然唱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唱得泪流满面,声嘶力竭。试想:几个月下来,等待求职的人们大多食宿无着,工作无望,真的成了流浪的人群。熟悉的歌声共同的命运勾起满广场的人都跟着一起唱,转瞬就变成了千人大合唱。在海口的夜空震荡不已。
   我也被这种情绪鼓荡。听到叫了两次喊:“河北有人吗?”都没有人上去。几个学生一撺掇,我就一下子蹦上去了。大声说:“我,河北的白德成,即兴创作《流浪者之歌----献给闯海南的朋友们》。台下,马上寂静下来。
   我是来自北方的汉子,穿越八千里的风尘,来为一个海岛作证:青春可以这样!
   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我爱大东海柔软的沙滩,我爱鹿回头一回眸的热恋,但并不妨碍我爱黎寨姑娘婀娜的舞蹈,踏起八月十五的节拍。
   (掌声长久打断)正好给我喘息的时间。
   因此,我快乐的流浪,让青春作伴,不需明月回乡。
   因此,我用节省的饭钱买一包良友,谦卑的低头让烟,只希望老板给我一个站立的姿势。
   因此,我用剩余的青春火柴,为你擦亮,不经意的火苗,燃烧你脸上的冷漠。
   总会有一天,我的亲人们会变成候鸟,来这里定居,翩然的躲避北方的严寒。
   总会有一天,我的流浪会变成一棵椰树,站在这儿,为你们唱起一万首情歌!
   那一刻,我也泪流满面,满脑子都是诗歌,似乎一张口就是汹涌。我甚至为我是诗人而骄傲,而沾沾自喜。尤其是许多女孩子找我签字的时候。
   因为我的登台朗诵,河北人都知道我来了,纷纷和我打招呼。在我陶醉在诗意的氛围中时,河北电视台的记者孙冠民找来了。他领来一个他正在采访的人。
   他告诉我,这位就是创作那首《海南梦》的大学生,他叫:李德成。

  那时侯,我们没有当歌星的梦想,写歌,仅仅是表达闯海人的共同心声--

  情感真挚,每一段文字都是真情的诉说,
  那些充满意想的句子,更加表达了作者的最真情的执着,其中也包含了内心的感伤。

  爱 是一场镂刻生命的过程。
  人生需要爱,人生需要希望!

  情感的别离难免惆怅,但是在惆怅的同时黎明的曙光在即!

   与李德成一见面,就有似曾相识的恍惚感在作祟。仿佛过去的某一天,他在某个地方唱歌,我恰好路过,然后在歌声的萦绕中我隐进了尘世。
   李德成是是南京人,方脸庞,方镜框,方正的身材。第一次相识给我的的感觉是德成兄的才华孤傲下的过于自信。是从他略微口吃的“狂言”中感觉到的:“你,你知道吗,海口街头最出名的就是两个德成。”其实,交谈后你马上就会发现他那种闯海人都具有的坦荡真诚、和热烈奔放。接下来,一顿小角楼的酒精度数,就把他唱哑的嗓子再度勾起,我们唱着他的歌,拍着桌子,敲着勺子。然后就成了天涯沦落的朋友。
   我的诗歌是即兴的苍白的宣泄,而他的歌声是升华的无数性情的回应,所以历史记住了这一位特殊的歌手,让若干年以后的闯海人,不管是成功的、失败的、平庸的都会在某个夜晚回忆往事的时候 轻轻唱起它-------
   广州的发货迟延了半个月,海口的十几天等待期间是心痛的挥霍。但是我依然若无其事的领着他们每天去秀英海滨浴场沙滩上看落日,回来去菜市场买最便宜的海鲜,摆最长时间的“小角楼”宴席。然后在酒后吼崔健的“一无所有”唱老谋子的“红高粱”。我悄悄捏一下衣袋,还有两百块钱。
   广州发的货到了,我等待的时候终于来了。
   这是一台手动名片机。
来海南求职的人才们络绎不绝,几乎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证书,文凭,各种剪贴本等,新奇百怪,五花八门。与人交往,到处求职都是凭的一张嘴和这些东西。那时候名片,是刚流行起来的一种时髦的交际方式,一般只是被经商的老板和手底下的业务员们所持有。来海南求职的人们一般不用,但是发现到处都是求职的人们,才意识到持有一张自己的名片,是很便捷的见面方式。海口街面上很难找到这样的名片社。这是我第一次上岛仔细观察到的现象,也是我以此起步的机遇。
   之所以我在广州天河顺利的找到那个市场,也都是我早已打听好的厂家批发场所。辅材是油墨,油辊,各种名片纸,名片盒,烫金纸和一个名片烫金加热板的附件,也是我仔细挑选的。在那个嘈杂的大市场,他们在逛广州的马路时,我已经用两个小时学会了印名片的全部操作,自然,我就是天涯广告公司经理兼名片社长兼师傅。
  打开包装,马上对着安装图安装起来,仅仅是半天时间就教会了他们排版、印刷的方法。这应该得益于我以前在编报纸时经常跑排字间看大样时的勤劳,纯属无心插柳的结果。
   当天,第一张名片就诞生在和平北路这个小二层楼的房间里:
   海南天涯广告装饰公司
   白德成 (诗人) 总经理
   我美滋滋的看着这张自己亲手设计亲手印制的的名片,感觉明天咋那么美好。

  口吃,曾经严重地影响了高中才华的喷发!都怪儿童时代跟邻居的宁波人学来的!学会居然改不掉了--晕苦多年!后来是有一次,看书得悉--原来恩格斯也口吃!挖---口吃不影响做天才啊!于是,我再也不在乎口吃了,结果,慢慢的就好了很多。看来,心态决定一切---米卢讲的还真不错!

  白色子--握手!!!!!知己啊!!!哇哈哈---

   口袋里只剩下二百元钱的总经理开始柳暗花明了。
姚超嘴皮子好使,自愿担当揽活的差事。白金庚管排版,党政印刷,大成打下手。一个名片印刷厂就开业了。生意好得很,不用太张扬,到海口的大街上转一圈,到人才中心搭讪几句就能拉到活,每天都有五六盒名片催命似的等着要。每盒名片要价80—100元。个人印制一般要80元,有单位的或公司印制的100元闸死,一律不讲价。几个学生逢到这种时候,经常是一付爱印不印不印拉到的蛮样。只因为每张名片都是他们在铅字堆里费劲巴力地捡出,笨拙的排版,再咣当—咣当的用手推出来的。
   在这个即将被开发的大特区,我们正用手工作坊式的劳动来为这个城市,为无数陌生的人们制作谋生的记号。而我们在完成这个过程的劳动中,每天收入五六百元的暴利,的确是快乐的事儿。我这时候才相信家孝兄的话:诗人向商人转化的光辉大路上,美丽的海南啊,沙滩上都埋着财富。
   因为我在广场上的朗诵,引来一帮河北人,几乎每天都有食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何况是在海南建省的前夜,在一切都是毫无头绪的状态下他乡遇故知,怎能不大吃大喝一顿?那个时候来的老乡,大多已经囊中羞涩、面容憔悴的样子,但是每个人又都对明天充满了憧憬,酒后都爱口吐狂言。大成是厨师,看到这种热闹场面,累点也高兴。他女朋友鸿雁是会计,每次食客走了,都会向我这样汇报:
   “今儿又吃掉了两盒名片。”
   “没事儿!”我豪壮地挥手。
   周伟斯应聘来海南筹建《海口晚报》第一站就到我这来。河北电视台主持人陈美女应聘先到我这来看看。白华考察海南领着商人在我这儿过了一夜。河北日报张先和几个记者也来闯海南,也是在我这打尖。然后,他们的名片也都在我这印制。几天以后,周伟斯告诉我,你这里已经成了河北业余办事处了,我哈哈大笑。
   最让我难忘的是,诗人们的来访。
1988年四月,北海诗会结束,几个诗人说:“白德成在海南,这么近了,去找他。”一下子来了一帮。记得有诗人蔡其矫,虹影,边国政,刘小放,刘章,姚振函等八个人。我们就在这个小楼上煮螃蟹,喝大酒,侃大山,讲诗坛趣闻-----当晚就住在我们那里。房间紧张,把床留给老诗人和虹影,我和边国政就铺席子在屋地上睡。点大把蚊香的时候我说:“虹影怎么看都像农村来的痩丫头。”老边摆手,怕虹影听见。我哪知道在同一个房间里,二十年后虹影成了红遍海外最优秀的的女作家。而我成了不敢写诗的诗人。
   送走了诗人们,再迎接食客们。盘点银两,挣的钱大多挥霍了,散尽了。
   我想:该考虑开画廊的事,以及海南建省后转向装修的事了。

  激情澎湃与喧嚣尘上的年代,理性回归与破冰求索的年代。记忆中3月份前和平电影院和解放电影院之间是闯海人的集结地,后来就是湖光旅社门的三角池,军二招。5月后上岛的朋友可能就没亲眼看到演讲者演绎自由的精彩了。

  在流浪的日子里,面对突然的惊秫,我相信每个人应对的方式都各不同。
   我年轻时研究李白,对他的仗剑远游、行诗天下充满了极大的敬慕。少年时刻意登山,游泳,摔跤,学武练飞刀。把自己也练成了身手灵便的状态。从小对刀剑爱不释手。在鲁迅文学院毕业的前几天,同学们临分别都要互赠点纪念品。在西北青海湖边长大的培华懂我,赠我一把跟随他多年的户撒刀。(从西北那儿出来的男人,为了装点西北人的骠悍,常常佩带这种古朴精致的短刀。)
   赠刀的那天,我写了一首诗《户撒刀》,后来培华把它放在《青海湖》杂志上发表了。高虹看我那么喜欢,用重庆话揶揄我说:“赠刀可是不吉利的哦。”我没理她,独自摩挲着这把精致至极的短刀,油然生出一种沁人心骨的敬意。我哪曾想到西北人的骠悍和凶狠的气息,已经静静地从这冰冷的刀锋上释放出来传染了我。并且让我在溅血三角地的时候,也领略了一次铭心刻骨的 。
   名片生意好,心情也顺畅,收工以后, 我们几乎每天都去三角地转转。此时的海口,正是在建省的前夜,求职的人们用最大的忍耐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似乎建省的日子,无疑就是天亮了解放了的日子。
   我带着学生游荡够了,坐到三角地湖光旅社门前一片小排档上。“吃夜宵喽 !”我招呼摆摊的两个人才姑娘。说心里话,肚子一点也不饿,能坐下来,一是因为她们的漂亮,再就是自然流露的对大学生们的怜惜,给他们送点生意。
   我们坐着简易的折叠圆凳,要水饺,拌菜,海南啤酒。边喝边搭讪着和那两个漂亮的“挡主”说话。没几分钟,我就知道她俩是湖南岳阳人,中文毕业,上岛45天。为了求职期间的暂栖身。两个人合伙在街头开个小排档。即赚点盘缠,也能暂时糊口。这通常都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求职者,等待明天。这两个姑娘大概就是如此。
   乘着微茫夜色,过来三四个烂仔。这些以主人自居的土著们,面对这种十万人才下海南的混乱,经常招摇过市旁若无人的搔搅这些女孩子开的小排档。
   “哎喽,跟我走喽”烂仔们嬉皮笑脸。
   “又来了,”那个叫苗苗的姑娘紧张地说。
   “不怕!这儿大陆人多,”我低声声安慰那个苗苗。
   领头的烂仔趾高气扬地恣着脸说:“唉喽,跟我走啦,给你弄个大馆子开,让你做老板娘。”说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死盯着苗苗的乳沟。我冷眼看着。
   几个学生里,数白金庚火气爆裂,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要脸的玩意,滚!”
   那几个烂仔呼地围过来,抄起酒瓶子,哇啦哇啦的大喊。临近的几个摊儿都是大学生摆的。十几个大陆来的大学生也聚扰过来,本能的袒护这个摊子,怒视着这几个烂仔。所谓众怒难惹,几个烂仔悻悻然的溜走了,临走说的口语听不懂,大概就是等着,有你们好瞧的意思。家乡里一般打架败走的都是这个说辞,不新鲜。人群散去,只剩下我们几个陶醉在英雄救美的惬意中。
   临结帐走时,那个叫苗苗的大学生,一迭声地谢我。执意不收我那夜宵钱。正为几块钱推来推去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呼哨响起,从胡同钻出二十几个海口烂仔,举着砍刀一窝蜂地向这个摊子扑来。看那种凶猛气势,几个学生撒腿就跑。我迟疑了一下,看苗苗惊恐万状的样子,我反而镇定下来,反手把苗苗挡在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明亮亮的菠萝砍刀向我头上狠很劈来,我躲开,苗苗在我后面,我下本能地用左手去挡,“噗”一道血箭溅我满脸。
   在这只前,我还心存幻想,觉得这伙烂仔无非是吓唬人的,三角地上到处都是大陆人。虽然是海口当地人也不会轻易惹众怒。就因为这个理念上的致命疏忽麻痹了我。在我手档砍刀的刹那。知道这回是来真的了。“呛”的一声,我随身携带的户撒刀兴备地呻呤了一下,出销了。
   挥砍刀的小烂仔惊叫一声,捂着胳膊反身就跑。
   第二个扑上来,我闪身,侧踢,一刀捅他后背。惊叫一声应声而倒;
   第三个小个子冲上来,胆怯的没有力气,还没劈下来,看我凶狠的反冲过来,转身就跑,户撒刀豪不留情地向他后肩骨捅去。
湖光旅社前面乱成一锅粥,大陆人被突然的殴斗惊呆了,实际上,我打架有经验,在鲁院时学校周围的痞子来学校舞会捣乱,被我在混战中赶跑了。打架,必须要眼观六路,一定要提防背后的袭击。因此,我迅速跃到广场空地上。此时,潜伏在刀身内的骠悍和凶狠,在这陌生的城市全被痛快地挥洒出来。几十个烂仔围着我,几百个人再围着他们围观,很快形成了一个壮观的包围圈。而我象一头暴怒的西北狼,落入陷井的西北狼,狰狞至极地低声嗥叫……
   “我操你个妈的,谁敢上来?”
   左臂上喷溅着我的血,右臂上喷溅着烂仔的血。
在这个围拢圈子里,我一刻都不敢停顿的走着侧步,摆出练家子的架势。故意的突然转身、扭胯、横肘的动作。还真奏效,烂仔们谁也不敢靠前。这时候,不知道两个烂仔从哪找来的脚手板子,抱着向我冲来,因为他们只能抱着后半部,前半部低垂着,我“蹭”地踏上板子,一步就冲到他俩面前。“妈呀”一声,一起撇下板子撒腿就跑。我的目的就是维持这个圈子,绝不能追人。我很清楚,如果没有这把户撒刀,可能我会退缩,会选择逃避。很有可能在逃跑的人群中被后面的突然一刀砍翻,然后烂仔一拥而上乱剁,一哄而散。横尸街头。死了都找不到凶手。
   我感觉握刀的手湿滑滑的,我必须握紧。刀尖强悍地指着十余米直径的包围卷,历声叫喊:“来!你,你,你上”血装点了我的凶狠,刀,增添了我的骠悍,没有人敢上前。就这样对峙着,僵持了几十分钟。其实我感觉好漫长,那时候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妈的!怎么没有一个大陆人援手啊?

  连续写完两个文件,才看到这段文字。你再写下去啊,这个就要成都市武侠小说啦!我曾经连续几夜一口气看完好几部类似的名著,后来有个感觉,这就是男人怎么能不是侠客呢?至于死,谁都会考虑过。我觉得死是命里注定的!现在我断然推理--即使那天你砍死几个,你还是不会被枪毙,因为你还不该死啊!树立个目前还不会死的念头和意志,估计当时怎么也不会死!
  别人不援手,是很正常的。谁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高于一切呢?除了侠客!
  海南现在不是那样了,这里很平和,很自在,也很文明进步了。
  看你写得这么起劲,我忽然担心了---你那个史诗《永远的1988--》还有空完成吗?我在精心构思晚会节目呢,你的这个可是不能少啊!晚上和摄影家戴苏春胡侃,他认识你,很想念你--我知道,这就是人品的力量。

  德成兄夸奖了。偶那个文字,自己都感觉很烂,毕竟二十余年没写东西,手已生疏的紧。也是一时冲动敲键开写,但是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要写出什么故事来,又不愿意瞎编,只能顺着时光的隧道走下去。每天都要写,絮絮叨叨的,都快没了信心。因为是自己给自己套上夹板,怎么着也要写完它,只为了一段怀念、反思、或者忏悔。
   《永远的1988--》我肯定会写出来的,因为是朗诵诗,只需一晚上就可以出炉。
   闯海南的优秀诗人舒洁,周力军,我已打招呼,只是他们积极性不高,一个在新浪热火朝天的写博客,一个在拍电视剧。我在一个帖子里看到你找书画家,我可以帮忙。因为我近期正在筹备一帮画家的新加坡礼佛慧佛书画展。
   替我向摄影家戴苏春问好。

  “啪啪啪”----由远及近,传来整齐的集体跑步声。“海军巡逻队了!”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外围的大圈子波动着,人群往两边散。小圈的烂仔们,“哗啦”一下子作鸟兽散,转眼逃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啥时候,几个学生从我身边冒出来,手提着家伙作势要追他们。孙冠民看着我满身是血,一脸惊恐,小脸都白了。那个叫苗苗的女孩急忙跑过来用一方手帕帮我包扎。只到这时我才仔细地看一眼伤口:一只小臂被切开一半,三根隐约的大概是白色的肌键断开抽缩着,切断的肌肉红白相间,里面有猪油般的油质层翻卷着、扭曲着。恶心欲呕,一阵眩晕。
  苗苗拦住一辆车,说:“快快,赶快去医院!”孙冠民我们三人在车上问出自车司机哪个医院最好。司机说:“海口二院喽。”出租车到了医院大门口,我马上让出他停下。我还有一件事没处理。在大门口拐弯处,我把户撒刀刀鞘解下来,拔出刀看看,血槽里的血还没干。插进去,瞄一眼左右,迅速的扔进下水道里。
  孙冠民高举着河北电视台记者证:“我们是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手臂被流氓砍断了,赶快抢救!”
  值班大夫看看记者证,又看看我的记者证,急忙抄起电话,用海南话哇啦哇啦的说一通,然后告诉我:已经打电话从家里把外科主任调来,马上就到。
  我一辈子都感谢这个海口二院的外科主任,他是全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大夫。如果不是他亲自及时的给我动手术,用最精湛的方案缝合肌腱手筋,恐怕我的这只左臂早就残废了。
第二天,朋友们纷纷到医院看我,第三天,秀枚大姐和杂志社的办公室陈主任也来探院。他们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结局。我到医院后一个小时左右,三角地发生了剧烈骚乱。那些海口人竟然啸聚了数百人,扫荡海口的三角地,连现场采访的记者都被打伤,相机被砸烂。烂仔们疯狂的把几个大陆人人踹到三角池的污水里,有一个人的眼睛被打爆。据说,海口公安局出动抓了五六个人,新华社记者在场,已经把此此骚乱上了大内参。分析原因,就是典型的排外倾向。十万人才下海南,这个孤岛本来基础就很差,他们的骤然到来,必然严重的影响到海口本地人的就业问题。这种情绪郁结着,恰好因为我的这个斗殴而爆发出来。
   我住了十三天医院,苗苗探望了二十六次。每天两次她给我送饭,都是饺子。只因为第一次停止输液进食时,我狼吞虎咽时没忘恭维了一句:“北方人,最爱吃的就是饺子!”
   出院的那天,苗苗捧着一大把鲜花,把我塞到出租车,告诉司机:“大英村,320号”,说完,笑盈盈地盯着我。我意乱情迷地乱点头,乱摇头,装做茫然,一付爱去那去那的傻样。
   十三天的看护,十三天的目光流盼,十三天无话不谈的海阔天空。没有谁触动一下那根情感的丝弦,可是谁心里都知道,那种事迟早要来!
   我知道住院的第十天,苗苗的工作有了着落。被一家国内设在海口的办事处招聘了。大英村320号就是办事处的单身宿舍所在地。
   苗苗的宿舍,整洁得要命,那一大把盛开的鲜花,把洁白的房间装点得生机盎然。
   我故意挑剔:“怎么,你宿舍怎么跟医院似的。”
   “是吗,就是让你在这安心再养些天,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苗苗快乐地说。
   宿舍里放置了两张床,一张挂着蚊帐一张没有。苗苗说那张床的主人是个川大毕业的女孩回家办辞职手续去了,一星期后回来。
   我自告奋勇地倒在没蚊帐的床上,苗苗诡洁地一笑。
   苗苗冲凉后,旁若无人地换上一袭细纱睡衣,钻进蚊帐。迷离的象一对远山的轮廓,就在三尺之外隐约着。我们象一个孤独的无任何抵抗力的战士,不知所措地守着各自孤立无援的阵地,言不由衷地聊着天。
   熄灯后,成群的蚊子开始发起进攻,让我叫苦不迭。想起时培华后背的一片疙瘩,我拿着蒲扇使劲的摇摆。
   “有蚊香吗?”苗苗没应声,我奇怪她那么快就入睡了。
   当我在身上拍死第七只狂饮鲜血的蚊子时,苗苗突然说话了:“嘻嘻,还是到我的床上避难吧。”
   这是海口一个激情肆意的销魂之夜。
   在进入的前一刻,苗苗娇媚又迟疑地阻拦说:“听老人说,伤口愈合期不能做爱,否则那道伤痕永远会是红色的”。说罢,无声地长久吻了一下那条长长的半月形伤痕。
   那就让这伤痕为这场幸福做永远的佐证吧!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
   孤寂的海岛,本就是天之涯的尽头,因为爱欲的火光闪烁,海口灰蒙蒙的天空,在这个夜晚竟变得如彩霞漫天般绚烂。
   第二天,激情过后,我冷静下来了,我还有一帮弟兄们,我怎么能跌在这个温柔乡里沉迷?乘苗苗上班时,悄悄地离开了。收拾东西时我发现另一张床的蚊帐,悄悄藏在墙角的纸箱里。
   旧时光的爱情轨迹,有时会随着娶妻生女的平淡生活而游若蛛丝。二十年不过是一瞬的距离。连孔子都在河川上感叹,逝者如斯。那么爱情何尝不是如斯?
   只是这一道呈半月型伤痕依附在我的小臂上。每当朋友们开杯畅饮、酒酣耳热后,偶然瞥一眼它,那道伤痕就会奇异地发出鲜红的色彩。郑重的提醒我:在遥远的甚至现在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的一个湖南女孩儿。你还想念他她吗?

  那些远去的岁月,难忘的情愫,人情的冷暖,曾经的辉煌或暗淡。
   而真正的男人,历练岁月中的风骨,真实的血泪,让人感叹!
   老师,您曾经的那段日子渗透了今日的岁月,也浸淫了我的心~~

  《海南万岁》里面写道:“关于那个流浪的姑娘,关于你我心中的海洋,传说中的最后的故乡,还有你我神话般地一夜成长!”那年那时,就这个感觉!

  一个是侠骨柔肠,一个是知恩图报,只可惜无缘牵手。风云88峥嵘岁月,总算有传奇美谈留给后人。好,继续。

  昨天一帮朋友喝酒,余兴不减,又到酒吧喝自酿黑啤酒。回来半醉,无法更新,中午补上一段贴上。
   谢谢朋友们的跟帖鼓励。不然,早已经文笔生疏的我是没法写下去的。

  1988年4月13 日,一个三万四千一百八十九平方公里的海岛,一个被历代王朝贬谪重臣的天边海岛,一个被椰树覆盖海浪沙滩簇拥的海岛,记住了这一天。中央政府在解放三十八年后,正式把这个行政区辟为海南省。这是个继深圳特区试点后,又站立起来一个中国最大的改革开放的大特区。
   那一天,在和平北路的小二层楼里,第一次燃放起长挂鞭炮,闻讯而来的一群河北人全到我这儿聚会。我们奢侈的挥霍各种海鲜、用大铁锅煮了二十多个海南大花蟹。无数次的高举“小角楼”,一次次的划拳,一遍遍的唱歌-------
   真是奇怪啊!仅仅几个月,我们和无数大陆人期待的希望被证实,好像这里就是我的家乡,就是我的刚建立的省份,就是我的海南。那一刻,没有人怀疑我们的新生命我们的未来会和这个海岛分离。那一刻,青春必然会在这里永远驻扎。
   那天的聚会,河北老乡还带来了一个内蒙商人,开口就说要和我们一起做生意。供给我们北京工艺美术公司的精美产品,让我们寻找门市地址。我兴奋不已,和我的在海口开工艺品店的思维不谋而合。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满大街去寻找可发展的门脸。
  最后锁定了海口宾馆。
1988年的夏天,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海口宾馆的。著名的“海南汽车事件”过后,海南国旅赚了一大笔钱,修建了这座宾馆。它在市中心也就是三角池的南面一拐弯几十米处。在当时的海南,坐落在这里酒店,是整个海南岛最豪华的三星级酒店。酒店的正厅是豪华气派的酒店大堂,左侧是早茶餐厅,二楼是“海之梦”歌舞厅,右侧是友谊商店。大堂南侧就是令海口宾馆名声大振的“停机坪”。这就是海南88年最为壮观的粉色“停机坪”。
每天这里都有几十个美丽的女郎,浓妆艳抹的独自坐在那等待起飞。起飞的票价可以商榷,100—200元不等,不用说,都知道“机”就是“鸡”的谐音。这些神秘的女郎无一例外,洁净的方桌上的面前都摆着一杯透明的苏打水。内行的人告诉我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些眼波流转,眉梢飞翘的女郎,一般杯子里斜插一只吸管。是在暗示:可以讲价。那些冷艳的凝眸沉思的女孩儿,一般把吸管捏在手上把玩,这是在暗示:不还价的。通常这些都是气质高雅的暂时沦落的人才女。至于偶尔喝咖啡的女孩儿千万不要去搭讪套磁儿,准会招来一句刻薄的海南话:“你道丁哦----?”
   当时有钱的上岛投资者,一般都选择住在这个酒店,有一半的原因是这里有这么一道脂粉的风景线。住在这里无疑就是身份和地位和财大气粗的象征。这是个商贾云集,红袖翠招的喧嚣的码头。如果选择在这儿开工艺品店的话,肯定是赚钱的好档口。
   我瞅准了一个地方,是在二楼歌舞厅的对面,闲置着一片空场,正好可以做个极好的档口。我小心翼翼的敲开酒店老总的房间。递上我的名片,说明了来意。然后恭敬地递上海口的“国烟”万宝路。不管他吸不吸,啪的一声就打燃了打火机。他简短地说:“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喽----”
   这是一个比较宽容随和的老板,大腹便便,一身牌子服装,透着富贵慑人的气息。五分钟后,他认为这是个好事儿,利用酒店的空地,还能收租金,还能提高酒店的档次。(这都是我提示的)他拨个电话,喊来了公关部长。
   “不好办喽,已经有个公司要在这儿开酒吧了。”他是个干瘦的中年人,一张嘴说话,牙床子肉都是黑的,一颗金牙灿灿的闪光。海南人好多都是这样的牙床,包括散文家黄宏地,据说是嚼槟榔的原因。
  老总一听,挥挥手:“你们协调啦,我还有事喽”。
  这是下逐客令了,我懊丧的离开。
   接下来,又转了几天,一无所获。这时发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海口宾馆这里优越。看来还要想办法打这里的主意。
  于是,我想到了“美人计。”

  我记得有人开枪在海口宾馆门口打死一个人,也没有人管。

  诚挚的情感,难忘的岁月。真情永远能够打动心灵……

  当年的“小角楼”不知醉倒过几许闯海游子,老兄今天终于提到这个老牌子了,公关用“万宝路”,自己是抽黄“红梅”吧?

   看来樵夫兄的确知晓小角楼。虽说当年攻关的是万宝路,但是我那时抽的是外烟里最差的“良友”。

  抽空去省府看看那个八角楼是否还在---唉,唉----不说咯。

   我相信,有时候在黑暗、或者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的想象力经常会被丑陋呼唤出来。而这个充满欲望的海口,总能够制造那种令人遐思的夜晚。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坐在“停机坪”的大厅里。我早就色眼迷离的瞄上了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女郎。引起我注意的除了她的美貌外还有她的掩藏不住的文化气质。她看人的眼光不游移,但也不专注。如果不是她面前摆放的苏打水,很难判定她是在待客。
   “你好,小妹。”
   “我知道是大陆人,我问的是家乡。”
   “家乡在上岛时就丢了。”
   我的猜测没错,听她回答的这么机智和无奈,这肯定是个曾经有幻想的的人才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沦落到待客的境地?我找的就是这种有点品位的女人,我摸摸索索的从兜里掏出钱夹,夹出一百元。
  她揶揄的笑着说:“老板,你不觉得张数不够吗?”
   我故意装出茫然的表情来:“妹子,别多想,我是一个人闷得慌,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我是怕耽搁你的时间,才给你一百元。”
   她一愣,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这才饶有兴致的认真打量我说:“你想聊什么,随你啦。”
   要想打动别人必须先学会打动自己。我就把我说成是个最懦弱的诗人,怀揣着一肚子破文章和散碎银两就来闯海南,没想到却到处碰壁。过一段时间就会滚回大陆了。这中间适时的插进好多压抑着叹气的“唉----”声。
   她开始安慰我了:“大哥,别着急慢慢来,希望总归是有的。”海口的明娼暗娼对所有的嫖客都称呼“老板”,她改口叫我“大哥”了。她说她是四川绵阳人。师范毕业后,没有门路,毕业又分回农村,可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等着姐姐挣钱供上学那。去深圳的同学来信说特区挣钱多,机会也多。知道海南搞比深圳还大的特区,就奔这来了。因为学历低,没有应聘单位接受,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再以后就沉默了,彼此说着海南的天气、风景什么的。在内心中,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但最后还是说了:“小妹,我想明天早晨请你喝早茶。”
   “是帮我陪一个‘老板’。”
   “就是帮我公关的意思了。”
   我简单介绍了在这里碰壁的原因,希望他帮我搞定这个公关部长黄先生。如果,事情有了结果,我会付500元报酬的。
   她笑了笑说:“我行吗?”
   我记得我说了一个让人受用的玩笑话:“我就够色的了,他不会比我还正经。哈哈!”
   第二天,杨小姐在海口宾馆门口如约等候。我塞给她夜里加印的几张名片,她的头衔是天涯广告装饰公司公关部经理。她掩口而笑,似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劲头。
   海南人都有喝早茶的习惯,所谓早茶其实就是吃早餐。简陋的大众早茶,粗壶糙碗,人声鼎沸,乌里哇啦的一片嘈杂声,所有的海南人都是乐此不彼。而宾馆是高档的喝早茶点儿,多是有钱人光顾。舒缓的海南美女推着不锈钢餐车缓缓而来,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十几种精致小点任客人挑选。
   我和杨小姐瞅准了黄先生的身影在大厅一晃,马上迎过去,装作是偶然遇见。然后就是热情的拉他去喝早茶。他看了一眼明媚皓齿的杨小姐,杨小姐适时的递上名片:“一起去坐一坐了。”他也是装作不情愿的答应了。只是,我们谁都不提租赁的的事儿。杨小姐挨着他,娇柔的扭着身子为黄先生夹小点。餐后,杨小姐拿起他的手说是给看手相,胸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发现他斜眼看她的乳沟都走神了。
第三天,我俩又“偶遇”上黄先生,相反却是他拉着我的手请我和杨小姐喝早茶。早茶时,表现的格外热情。我知道这都是杨小姐的脉脉秋波所致。结账的时候,杨小姐作势要掏钱,黄先生攥住她的手坚决不让。告诉结帐的服务员:“记我的账上喽。”黄先生捂着嘴剔牙的时候,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摆弄一个小玩意儿,提了个话头:“原准备在你们这弄个档口。谁让我们来的晚呢,唉,无缘合作了。”说完,递给他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戒面。我煞有介事告诉他:“我们在缅甸进了点儿石头,老黄够朋友!送给你一粒做个纪念。”老黄推托了两下,爱不释手的收下了。然后告诉我:“老白够朋友,实话告诉你,原来那户还没交租金,你们可以抓紧办一办喽。”
   从宾馆出来,我们俩相视大笑。她说:“你怎么给他那么贵重的礼物啊?不用送就可以搞定了”
   我悄悄的告诉她:“那块翡翠是假的。就值三块钱。”

  率真的生活,精彩的途程,就够了。
  问候师兄。并期待更多心弦敲出的文字!

  我觉得海南题材的文学作品,应该有人来编个丛书!

  很想知道白哥的文字中真实的占了几成,夸张虚构的又有多少?

我在海南的经历题材足可已拍成三部电视连续剧。可以说,我经历的这四年日子,实际上间接折射出了海南开发初期的兴衰动荡。我不是什么作家,仅仅是怀旧的情绪在作怪,因为远方的老朋友李德成一呼唤,那些隐痛就被勾起,于是就有了这些断断续续的回忆片段的连缀。我说过,我对我的叙述负责,所有的经历都是真人真事儿,在以后叙述的还要涉及我与两个女人的感情波澜,与政治牵连的外逃事件,走私贩黄事件,与黑道争地盘事件,在三亚开酒吧,包括我去嫖娼时结识的大陆的女人,一概不用真名。请谅解。

  即使不使用真名,也是需要足够勇气的!支持!!!

  电视剧现在套路化了,基本缺乏真实性,我看你这个就不错呢。

  拍电视剧完全可以,我看比眼下的那些所谓的电视剧强。

你愿意治愈我受伤的心灵吗?

#文笔为幼儿园水平,请见谅

你是XXX,请自行带入名字

此篇文是长篇文,一次性完结

“同学们,今天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进来吧”老师

你站在课室门外,听到老师的呼唤后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你的步伐不急不躁,鞋子敲击地板的声音有规律且一声一声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脚步声停了下来,映入你眼帘的是宽敞的教室和摆放整齐的桌椅,以及无数双看着你的眼睛

“同学请你自我介绍一下”老师

“大家好!我是XXX,今天刚转来你们学校,以后请多多指教”你

一开口全班并听见了一个甜美的嗓音和一个灿烂的笑容面对着大家。

“祖玛,祖玛!这个新来的同学好像还挺亲切的啊”雷德

“雷德,不要随意讨论别人”祖玛

一个红发,扎着马尾的男孩开口和坐在他身后的绿发女孩讨论着你,绿发女孩则是告诫男孩不要八卦。

“老大!咱班来了个新同学,感觉挺好欺负的”佩利

“佩利,我可对这种鶸不敢兴趣”雷狮

坐在后排的金发男孩也转过头与坐在自己附近的黑发男孩说起了话,同样也是在讨论你。黑发男孩则是以一个高傲的口气回答着金发男孩的话。

你的视线不断的移动,观察着对你来说陌生的班级,也是在这时你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位同学。在这吵吵闹闹的班级里唯独他特别安静,他有着很漂亮的花瞳,脸上还有一个胎记,长长的白发被他扎成了脏辫意外的很适合他。

他坐的那个角落其实不好发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快的就吸引到了你的注意。你疑惑的与他对视了几秒,他便朝你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来回应你的视线,你没在意随后也冲他眯眯一笑。

“你就坐帕洛斯旁边吧,就是那个白发同学隔壁的位置”老师

站在你身边的老师指了指后排的一个空位,你发现你的隔壁同桌正是那位刚才对你笑的白发男孩,而你在老师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帕洛斯。

你回应了一声老师的指示,缓缓的从教室前面走到了后排的位置,伸出手把椅子向外拉并坐了下去

“你好啊小姑娘,我叫帕洛斯”帕洛斯

帕洛斯看向你,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帕洛斯的声音传进你的耳边,好听的嗓音在说话时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尾音有些拉长,很柔和但又不失精神。看似亲切的笑容里却隐露出有点奸诈的感觉,让他在你的第一印象里是神秘不好猜测的

“嗯,我叫XXX,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多指教”你

你依旧用着笑容来回应帕洛斯。帕洛斯先是看了看你,之后便笑着转头没有继续理会你。你也没有多想,从书包里掏出课本上课,可在上课的期间你没有注意到帕洛斯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老师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拿起自己的课本走出教室,学生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或者钱包前往学校餐厅,最后就只有你一个人还在课室里,在书本上画画写写。

“哟~小姑娘,没去吃饭吗?”帕洛斯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你的同桌帕洛斯。

“哦,我不饿。你呢?没和你那两个朋友一起吗?”你

来课室的只有帕洛斯一人,并没有和你们同班的……好像是叫雷狮,还有和一个叫佩利的一起,他们似乎是一个小团体。

“我只是忘了拿东西,回来拿一下而已”帕洛斯

帕洛斯边走边耸了耸肩说道。帕洛斯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了忘拿的手机。正当你以为他要走了时,他却走到你身边开了口

帕洛斯轻柔的叫了你一声,没有叫你的名字,而是用“小姑娘”来称呼你。你也是照常用笑脸来做回复

“小姑娘其实并不想笑吧”帕洛斯

帕洛斯看到了你的反应后似乎感到很满意,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我从你一进到教室就一直在观察你”帕洛斯

“发现小姑娘的表情除了笑以外就没有变过,而在人的脸上只有面具是不会改变的”帕洛斯

帕洛斯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你,脸上的笑意除了满意外还参杂了一些自豪感。你被帕洛斯的这一番话给愣住了,直到他走出教室前与你道别你才回过神来

你看着帕洛斯慢慢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久久都不能平静,难道是感到害怕吗?但过了没几秒你又恢复了冷静,取而代之的是莫名而来的轻松

这件事后,你仿佛卸下了伪装但也仅对帕洛斯一人,你对其他人依旧是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可每当遇到帕洛斯时你就会把那虚假的笑脸面具给拿下,展现正真的自己给他看

“哎?帕洛斯你该不会是和那小丫头吵架了?她是不是故意挑衅你啊?!”佩利

佩利虽然性格是天真了点,但不代表他笨,他也看出了你对帕洛斯的“例外”,还以为你们之间发生过争执,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欺负帕洛斯

“蠢狗,我可没有这么好欺负”帕洛斯

“那你们是吵过架吗?她每次见到你都不笑哎”佩利

佩利听到了帕洛斯的否认,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也没有吵架,佩利你还是不要问太多”帕洛斯

佩利虽然困惑但也是乖乖听了帕洛斯的话,没有在继续追问。帕洛斯则是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这种状况也就维持了快一周,你们的学校在这个月即将迎来月考,你虽然成绩不差但却有一个科目偏科极其严重——历史

上历史课时你是压根没听懂一句,也是因为历史的缘故让你每次的总平均排名被拉低了很多,所以你打算去图书馆找有关历史的书籍来尝试补救

来到图书馆,找了个位置放下背包慢慢的走到放了历史书籍的区域,玲琅满目的书与书架让你看得头昏眼花,但同时你也无需担心书会不够看

你大致找了几本勉强看得懂的历史书,正打算回位看书时你发现了一本看似是有图片配合的历史百科全书。

你踮起脚尖,伸出手却奈何自己身高依旧不足,用了吃奶的力气踮脚,还时不时跳一跳那本百科书依然高高的放在那里安然无恙

你轻叹一口气,虽然很不舍但没办法只好放弃,你刚想转身离去,身前却突然多了一丝温度,在你眼前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胸膛,你抬头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 帕洛斯……”你

你的背后靠着身后的书架,很快就认出了面前的人。你现在与帕洛斯的距离十分的近,稍稍一个不慎就会“投怀送抱”。

帕洛斯伸长手拿了那本你想要拿的百科书,和你相比起来他倒是拿得轻松许多。

“难道就只有你能来图书馆温习吗?”帕洛斯

帕洛斯拿着书,后退几步与你拉开距离,挑着眉笑着向你问道。

你伸手向帕洛斯讨要那本百科书,没料帕洛斯却没有想要给你的意思

“小姑娘你想多了,这书是我帮我自己拿的”帕洛斯

你无语的看着帕洛斯,帕洛斯则是一脸调戏的表情看着你。果然这个人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都一个样

“那你看完了才给我吧”你

说罢你就抱着你怀里的几本历史书转身离开。没办法,书是帕洛斯先拿到的,要争恐怕也争不过,只好先乖乖等了

你回到位置坐了下来,帕洛斯紧随你其后,并坐在你对面的位置

“我可以坐这里吧”帕洛斯

帕洛斯坐在你面前向你问道,你也用着毫不在乎的口气回答他道。就在这个时候,帕洛斯拿出了那本百科书,放在桌上往你的方向推了过来

“? 干嘛?”你

你看着面前的百科书不解的问帕洛斯道

“那是骗你的,笨蛋”帕洛斯

“小姑娘啊,果然太笨了”帕洛斯

帕洛斯用着恶趣味口气及眼神向你说道。原来帕洛斯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帮你拿书,只是看到某人因为身高不足拿不了书的样子有点可爱便想逗逗你。

你收下了那本书,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与帕洛斯道谢。就在你想安安静静的看书时,帕洛斯又说话了

“小姑娘,你生我气吗?”帕洛斯

“哎呀,那小姑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帕洛斯

你抬起头,毫无情绪的看着帕洛斯的眼睛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也知道我不爱笑”你

帕洛斯像是要确认什么般,再次问道。你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你这样我反而觉得轻松很多”你

对你来说虽然伪装出一脸和善的笑脸是个习惯,但久了真的也会累,帕洛斯知道了你不爱笑后你便不用再对他做出伪装,反而可以用真实的自己来去面对他,最后换来的就是轻松。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爱笑的?”你

“……见多了,就知道了”帕洛斯

帕洛斯虽然和你一样大多时间都在笑,但大部分都是虚伪的,这点也和你一样。身为职业假笑的他,自然更容易看穿面具底下的你。

你们的话题在这里结束,你们都安静的翻起了书来看,帕洛斯偷偷的瞄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沉默不笑的小姑娘反而流漏出了一丝气质和成熟,但同时眼神里却似乎没有任何情感,死气沉沉的像个空洞一样

帕洛斯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转换成了你桌上一本本厚厚的历史书,没有别的科目就只有历史

“小姑娘喜欢历史?”帕洛斯

“不是,因为我偏科很严重,所以……”你

“啊~原来是不擅长历史啊”帕洛斯

帕洛斯再次露出恶趣味的笑容,得知你不擅长历史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高兴

“要不要我来教你呢?我挺擅长历史的”帕洛斯

你听到帕洛斯的这句话有些发愣,感到有些意外。你在心里纠结了很久,甚至到最后都难以开口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那就随便你”你

“介意?介意什么?”帕洛斯

听到帕洛斯的问题,你深吸一口气

“不介意和一个异类一起”你

你说完这句话后,帕洛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的眼神也比刚才还要暗沉,没有半点光彩,像个只有外壳没有灵魂的躯体

但帕洛斯没有让你暗沉的眼睛维持太久,在你听见帕洛斯的回答后的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感到不可思议又很惊讶

多漂亮的眼睛啊,像这样死气沉沉的多浪费

之后你们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见面,在相处的过程中你无意间的了解起了他,你也发现他意外的很有耐心,知道你听不懂就放慢进度来教你,和你慢慢讲解

“帕洛斯,这里我看不懂”你

帕洛斯拿起椅子移到你身边,往你的方向贴了过来看着你书上不明白的地方。帕洛斯想把你怀里的书拿高点看,却不小心失误握住了你的手

突然在这个时候,你能感受到你的心跳猛的跳动了一下,吓得你抱着书快速往后退与帕洛斯拉远距离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心脏跳得这么猛烈?

“哎呀,没想到小姑娘也有这样的一面啊”帕洛斯

帕洛斯看见你难得会有这么新奇的反应忍不住的想调戏一下你,可你没注意到的是看似镇定的帕洛斯其实耳尖也染上了红,他的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跳。

那是你第一次感受到心跳的感觉,即使你的心脏平日都有在正常跳动,但你任然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它那一次的跳动仿佛是在和你说“我还在”

时间过得很快,你们终于迎来了考试这天。考试先是考了语文,数学,英语等的其它科目,这些科目对你来说基本没什么问题都可以正常发挥,一直到最重要的历史。

历史考卷派发到你位置上,你神情凝重的看着印满题目的几张纸,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隔壁,帕洛斯也注意到了你的视线,用唇语和你无声的说了声加油,你朝他点了点头。

全班都开始动起了笔,鸦雀无声就只有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你认真的细读考卷上的题目,在考卷上圈圈写写

铃声响起,你也刚好写完了考卷。交上考卷后你算是松了一口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帕洛斯也在这时递给了你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你看到纸条后,心里又多了一份轻飘飘的感觉以前从未感受过。你手紧握纸条,转过头冲着帕洛斯微微一笑

你幅度不大的笑容却把帕洛斯愣了好久,因为这个笑容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且真诚无比的笑容,这也是帕洛斯看过你最美的笑容

“小姑娘,待会放学要不要去这里附近新开的一家快餐店庆祝一下啊?”帕洛斯

“你不用和海盗团其他人一起吗?”你

帕洛斯之前有和你提过海盗团的事,你也知道他们经常会一起约去吃烤串

“他们约晚上通宵”帕洛斯

帕洛斯边收拾东西边和你说道。

你们一起到了快餐店,帕洛斯点了一份有很多薯条的套餐,你则是点了份普通的套餐。你们边吃边聊着天,说着闲话

“小姑娘这次有信心能够及格吗?”帕洛斯

“嗯,这次大部分的问题都看得懂了”你

“谢谢你花时间教我历史”你

“反正我平时除了和老大他们以外就没有什么事能做了”帕洛斯

“有你在我反而可以解解闷”帕洛斯

你与帕洛斯道谢,帕洛斯则表示自己乐在其中

“之后就不麻烦你了”你

“小姑娘就这么想疏远我吗?你这样我好伤心啊”帕洛斯

“! 不是…”你

帕洛斯装作一脸伤心的样子,特地把后面的几个字咬重

“因为我……是异类”你

你吞吞吐吐的说道,神情肉眼可见的不自然

“…小姑娘不是异类”帕洛斯

“只是心里生病了而已”帕洛斯

帕洛斯左手托着腮,嘴角微微笑着说道

“而且我可能还可以帮你治好喔”帕洛斯

说着帕洛斯就站起了身,然后偷偷瞄了你一眼,看见了你满脸希望的表情,感觉眼里都散发着光与平时阴沉的你仿佛换了个人。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附近逛逛吧”帕洛斯

你们走在大街上像极了出来约会的小情侣,平日没什么逛街习惯的你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但却又不敢吱声,这让看着你的帕洛斯有些想笑

你们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个饰品店外,你注意到了玻璃窗内的一个小饰品,是一个别针,精致小巧。站在你身旁的帕洛斯发觉到了你的异样

“! 抱歉,我们走吧”你

“没有,看看而已,走了”你

帕洛斯在走前看了眼那个别针,之后便转头陪你走了

过不了几天,老师派发了考卷。拿到历史考卷的那一刻你能感觉到你的手在抖,你颤颤巍巍的翻开考卷,看到分数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考的还不错啊,真是多亏了我呢”帕洛斯

帕洛斯把头探了过来,看到你的分数后心里默默为你暗喜

帕洛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递给你

“看你考得不错,你的奖励”帕洛斯

你缓缓的伸手接过帕洛斯的礼物

你接到礼物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收到礼物了

“但小姑娘先不要打开,回去再开”帕洛斯

你回到空落落的家里,你在灰暗的房间里打开了一盏电灯,房屋瞬间就亮了起来

你坐在客厅,拿出礼物小心的将礼物打开,里头又是一个小盒子,你再把盒子打开里面正躺着一枚精致的别针

你很快就认出了这枚别针,是那时和帕洛斯一起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之后你发现到小袋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是帕洛斯的字迹,上面写道:

“这枚别针可以治好小姑娘的心”

你看到卡片心里又浮现出了轻飘飘的感觉,你握着别针像是在捧着什么世界珍宝一样

你翻开手机,找到帕洛斯的联系方式发了条消息给他

“帕洛斯:不客气,小姑娘能喜欢就好”

手机震动响了一下,帕洛斯回了你的消息

“帕洛斯:要是小姑娘你伤心的时候,你就可以看着这个别针,就不会伤心了哦”

帕洛斯又发了一条消息向你补充道

第二天你便带着帕洛斯送的别针到了学校,因为别针十分小巧所以你把它挂在了书包上。帕洛斯眼力也很好,很快就注意到了你的书包,暗自在旁边偷偷笑着

到了下课时间,帕洛斯找了个借口跑回班上去想要找你,可意外的是平日只会在班上做笔记的你今天却不在,连书包都不在位置上,等到了快接近上课的时间你都还没回来,帕洛斯因为担心上前询问了老师才得知你现在人在医务处

帕洛斯急急忙忙的跑到医务处去找你,发现你正坐在医务室里的床边上,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书包,看着别针发呆

“小姑娘!怎么了?”帕洛斯

帕洛斯快步走到你身边,口气急忙的向你问道。你听到帕洛斯的声音后,慢慢抬起头像是恍了神一样。你先是盯了帕洛斯几秒,之后便开口回答

“怎么受伤了?”帕洛斯

帕洛斯看见了你腿上的伤,问道

之后帕洛斯问了你很多问题,但你都没什么注意听也都不记得了。

帕洛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你受伤或者无缘无故穿着长袖,而且话似乎变得比以前还少了,成天都看着书包上的别针发呆,作为唯一知道你心里生病了的人——帕洛斯自然是十分担心,他尝试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却都以“没事”来做答复

直到有一天你在学校早退,那一天下课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去哪了,然后老师就传来了你早退的消息,帕洛斯当天心不在焉。

帕洛斯本想在明天问你为什么早退这件事,但却没想到你缺席了。一天,两天,三天都没来学校,帕洛斯的担忧也是越来越大,直到第四天他终于按耐不住打算去你家找你

帕洛斯向老师讨要了你家的地址,到了你家门外敲了敲门,嘴边叫着你。

可过了许久,屋内仍旧毫无动静

帕洛斯沉着脸尝试性的转了转门的把手

令人意外的是门竟然没有上锁,轻而易举的就转开了门。帕洛斯先是探出个头在屋内叫唤了你几声,依旧安静无人应答。帕洛斯踏进屋内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屋内十分灰暗,冷清清的没有家的感觉

屋内和外边看起来一致,格局没有很大,只有普通的小客厅小厨房还有一间房间,这个房间无疑就是你的房间。

“小姑娘,你在里面吗?”帕洛斯

帕洛斯敲了敲房门,向房内问道

帕洛斯见没声,又再叫了一次

“小姑娘怎么了?你开门”帕洛斯

“小姑娘,可不能说谎哦”帕洛斯

帕洛斯在门外耐心的与你好言相劝,但你始终都是用同一句话来做回应。最后帕洛斯也看不下去了,居然你不肯开门那他只好自己来了

“等一下!帕洛斯!不要!”你

随着你声音的同时,也传来了一声巨响,帕洛斯把门给踹开了

“小姑娘……!”帕洛斯

帕洛斯踹开了门,本以为会看见一脸震惊的小姑娘,但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花瞳猛的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秒僵掉

现在的你正跪坐在地,一只手有着一道道伤口,X丝一点点的滴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小刀片

“XXX…你这是在做什么?”帕洛斯

帕洛斯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询问你道,你无言以对

帕洛斯快步走到你面前,抓着你拿刀片的手腕,把手上的刀片给抢了过来丢到一旁。从帕洛斯抓你手的力道来判断,他真的生气了,只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压抑着怒火

“小姑娘,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帕洛斯

“小姑娘,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帕洛斯

帕洛斯脸上没有标志性的假笑,反而带着久违的认真与严肃

帕洛斯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你的眼神里又变回了和之前一样毫无光彩,没有灵魂。

“帕洛斯…你很担心我吗?”你

这种半说不说的回答一向都是帕洛斯的作风。你听到帕洛斯的回答后,慢慢抬起了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对他露出了笑容

“我没事,不用担心”你

但是可惜这个看似甜美的笑容并不是真心的,帕洛斯也一眼看穿。

你又开始重新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让任何人触碰,继续用着假笑来面对所有事,就连那个可以治愈你心里的别针,也受到了别人的摧残,你唯一的心理寄托也随之被摧毁掉

那些人还对你说了难听的话,你清晰的记得她们提到了你那复杂的家庭,对你的语言羞辱,甚至话题还移向了帕洛斯身上

“XXX…你信任过我吗?”帕洛斯

不知为何帕洛斯被你这一笑惹怒,心中的怒火越来越大,他能感受到你将他从你的心里给赶了出去

你听到帕洛斯的问题,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帕洛斯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还没等你说话便甩开了你的手,转身离开,离开前还小声对你说了一句话

看来,我们从未信任过彼此”帕洛斯

帕洛斯走后,你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这个痛让你难受得无法呼吸,比自C时还要痛上好几百倍

“怎么回事?心感觉快炸了…”你

你的眼眶突然变得湿润起来,豆大的泪水情不自禁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为什么会哭…”你

你在无人的房子里独自一人哭泣着,不明白为什么会哭,但心却又无比的难受,脑袋里不断的闪现出帕洛斯的身影

帕洛斯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的情绪久久都无法平息,手里不知紧紧握着什么,直到手中突然感到一丝刺痛帕洛斯才会过神来

打开手掌,手里躺着的是一个沾了X的刀片,是帕洛斯趁你不注意时拿的,他不想你在继续伤害自己

经过一个垃圾箱,随便往里一扔便走回了家包扎自己的伤口。帕洛斯躺在床上平静了下来,从开始的愤怒转变为后悔

帕洛斯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刚刚竟然对一个心里生病的人说这么伤人的话?!

帕洛斯明知临走前那句话是反话,只是气话,但却感受到了罪恶感。看着自己缠满蹦带的手,就想起了你那被划一道道伤的手腕,想着当下应该先帮你包扎的,都不知道你这傻瓜会不会照顾自己

当晚帕洛斯整夜想着你,不断的后悔了又后悔,他不知在什么时候会替你操心,会懂得为你着想,帕洛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同时你也失眠了,你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很是疲惫,但却毫无睡意,身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不断的被负面情绪所干扰

你奋力的转了个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那个已经坏了的别针,它曾经是你疏解负面情绪的宝藏,但你却没有保护好它,让它受到了无情的摧残

你很后悔也很憎恨自己的懦弱,甚至觉得自己所谓“受伤的心灵”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或许自己永远都无法被治好,永远都是一个异类

你的懦弱让你没有勇气像你的生母一样,结束人生找到终点,奔向美好的自由。

你们冷战了两天,这两天你依然没有到学校去上课,帕洛斯则是一整天都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你因为太长时间没来上学,被老师误认为旷课,这件事差点严重得要让你退学,是帕洛斯在一旁不断的替你解围

帕洛斯拿着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看着你的联系方式,打出的字久久都没有发送出去

“帕洛斯!你在这干什么?”佩利

佩利突然出现,吓得帕洛斯手抖了一下,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佩利,别叫这么大声,吓我一跳”帕洛斯

帕洛斯边说边捡起了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刚刚因为被吓到不小心手滑发了一个“嗨”给你,帕洛斯看见后脸大惊失色

“糟了!赶紧撤回!”帕洛斯

帕洛斯刚想着撤回,可还没来得及撤消息已经显示出了已读

你回复了帕洛斯一个问号,没有多说什么

帕洛斯看着你的回复深吸一口气,发都发了那也没办法了,豁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后,帕洛斯还没有回复你,但上面的输入中也从未消失过,貌似打字的手也没有歇停过

又不知过了几分钟,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打开手机只见屏幕里出现了多一条很长很长的信息

信息属实很长,你看了很久才看完,内容大致是道歉,问候与安慰,但可以看出他在其中的用词十分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又会再伤到你的心

看到帕洛斯的诚意你的心里浮现出了自责感,眼眶也慢慢的变红。你还没来得及回复帕洛斯,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帕洛斯:我想进到你的心里,帮它贴上创可贴

你的眼里闪着泪光,在这个时刻你意识到了很多,你意识到了你正真的光是什么

12.你愿意治好我受伤的心灵吗?

你带着手机与别针,打开房门从家里跑了出去。

你发了条消息问帕洛斯在哪里,帕洛斯回复你他刚到家,你便往他家的方向跑去

夜晚里的空气总是特别的寒冷,你毫不在乎的奋力跑在大街上喘着粗气。

你在刚刚才意识到正真治愈你心里的并非别针,而是无时无刻都在你身旁默默陪着你的人,你意识到有他在你才能有勇气做正真的自己,你意识到他似乎比你现在手中的别针还要重要,你才意识到你不能没有他——帕洛斯

帕洛斯,帕洛斯,帕洛斯,这个名字不断的在你的头脑里回绕,你低下头快速的发了条消息给他

“你:你愿意治愈我受伤的心灵吗?”

你关掉手机继续奋力的跑,你现在就要去找他,他才是你的宝藏,你要跑到他的面前让他吓一跳,你要当着他的面与他道歉,你要告诉他你的心里话,你还要和他说最重要的话,你要大声的和他说!你喜……

一阵巨响,你被一辆闯红灯的车子给撞飞,你满身鲜X的躺在石路上,你微弱的呼吸很急促,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之后变成了一片白你的回忆就像走马灯般,浮现在你眼前

为了逃离糟糕的生活,你来到了这个城市转到这间学校。进到课室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帕洛斯

你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温柔的笑容

原来小姑娘不擅长历史啊”帕洛斯

要不我来教你?”帕洛斯

小姑娘不是异类,只是心里生病了”帕洛斯

给,你的奖励”帕洛斯

你这个怪胎竟然还敢和帕洛斯站在一起?”霸凌者

因嫉妒而被霸凌,她们说了很多狠毒的话

XXX你在干什么?”帕洛斯

我们从未信任过彼此”帕洛斯

你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难过与痛苦

帕洛斯:对不起,说了难听的话……

你收过最长的信息,与最诚恳的道歉

你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听到了警笛声,你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别针

“至少我在我的人生里遇见了你”

你眼角掉着泪,在心里想道

“犯人是一名酒驾的中年男子,受害者是一名17岁的少女。该男子犯下了酒驾的罪过被逮捕,少女不幸去世……”

帕洛斯双手抱膝,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新闻报道。这次轮到他变得懦弱了起来,他没敢去参加你的葬礼,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等他再次踏出家门时,脸上依旧挂着和以前一样的假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听说一个叫暗影使者的作者又在最近出了一本新书,但这次意外的不是在说一个带着头巾的少年的故事,而是在说一个心里生病了的女孩。是女孩的心里封闭认为自己是个异类,最后被男主拯救的故事,而且这次暗影使者难得的把结局写的圆满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狗血

最后的最后男主与女主还互相表白了心意,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而那本书的书名叫做:

《我愿意治愈你受伤的心灵》——暗影使者

没人会想到,看似剧情甜的发腻的书,暗影使者是边掉着眼泪边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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