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商家延长营业时间一小时 客流量增长近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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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我市举行夜间经济启动仪式，未来几个月内，港城商家将延长营业时间一小时以上，打造“不夜烟台”。这一消息，能刺激更多市民走出家门，加入采购大军吗？昨晚9点30分，在市区南大街一超市，记者看到，前来购物的市民络绎不绝。正在食品区购物的李东军给记者罗列了个时间表：下午5点半下班，6点半左右到家，买菜、做饭，吃完饭就得接近8点，收拾完再出门，大约8点半才能赶到商场，如果商场九点关门，在商场里也就停留不了多长时间了。“以后营业到10点，购物时间充足了，我也会逛到10点”。李东军并非个例，随着经济发展和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越来越多的烟台人习惯于饭后逛商场，即使没有特别要买的东西，也会去走走看看。“很多人在附近吃了晚饭，一拐就拐到我们商场了。”沃尔玛超市事务部经理简洁介绍，夜间客流量比今年前五个月增长近30%。“夜间经济对商场的推动作用是很大的。”百盛商场营业部经理杨保生说，进入夏季，市民普遍不愿白天购物，再加上因白天工作而习惯于晚间购物的“夜购一族”，使得商场夜间客流量大升。适应烟台市民的这种转变，各大商场也使出浑身解数，推出优惠措施吸引消费者。记者了解到，下午6点之后，有的超市将增开收银台通道，并增加商场导购人数，部分家电商品也将进行打折销售。为吸引客源，某商场也专门在负一楼开辟了品牌特卖场，并对部分服装打折销售。记者了解到，自2004年启动“夜间经济”以来，我市的夜间消费呈现稳步增长趋势。去年，全市社会消费品零售额为1023.4亿，夜间经济占200多亿，夜间消费已占整个消费的20%以上。市财贸办行业发展规划科科长李秋忠说：“商场启动延时营业，可以刺激烟台的消费市场，也有利于商家的自身利益和形象的提升，相信随着各种配套服务的陆续跟上，商场夜间消费的比重还会逐步上升。”可见，客流量不是问题，可购买力又如何呢？会不会像文章中所说的只是走走看看？商家的成本帐还得细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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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国家荣耀
，，，，（原作者：陆幸生）日上午8点30分,在庄严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声中,鲜艳的五星红旗在世博园区冉冉升起。
在国际展览局曲和上海世博会主题曲声中,国际展览局旗、上海世博会会旗,以及本届世博会的全部参展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旗帜相继升起。
在“国旗和区域旗帜阵”里,升起了非洲的49面旗帜, 美洲的23面旗帜,欧洲的43面旗帜,亚洲的43面旗帜,大洋洲的15面旗帜,还有33面国际组织的旗帜。上海世博园区旗林广场上空成为旗帜的海洋。
“189个国家、57个国际组织、47个城市案例、18个企业联合体参展上海世博会,创造了世博会159年历史的参展纪录,体现了世博会可以超越信仰、超越地域、超越种族的伟大精神。我们将把中国人民、上海人民拥抱世界的热情呈现给世界。”上海世博会执委会常务副主任、上海市常务副市长杨雄在致辞中说,“上海世博会的举办将进一步增进各国人民的友好交流,奏响‘理解、沟通、欢聚、合作’的乐章,为人类更好的居住、生活、工作留下一份丰厚的精神遗产。”
在184天的上海世博会会期里,这200余面旗帜飘扬在旗林广场上空。
日下午,香港凤凰台驻上海主持人,与先前进驻世博会园区的记者进行了“连线转播”。主持人发问:世博会开幕式进入最后倒计时了,我们的另一路记者就在世博园区,立刻和他连线。今天上海的天气如何,晚上的开幕式是怎么安排的?
园区内的凤凰台记者回答:今天上海阳光灿烂,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将在世博文化中心宣布:上海世博会正式开幕。今天整个世博园区是受控区域,所有记者被要求在两点之前入园接受安检,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很多记者在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各就各位了,而且世博文化中心只能容纳一万人左右,所以只有部分记者可以入场参加世博会开幕式。我们凤凰卫视的报道组,也将从晚上七点钟开始为大家直播开幕式和烟花施放盛况。我们对上海世博会的开幕还有很多的猜想……但大家的心情,只能用一首名曲来归结,那就是歌唱家安德烈·波切利的《今夜无人入眠》。
史无前例的开幕式“移场”
在中国上海世博会开幕式之前,其实已有许许多多的人,早已“今夜无人入眠”了。
2009年11月中旬,寒流袭击上海。记者到演艺中心工地采访,亲眼目睹建设者们在日夜奋战,一位女工程师用上海人最通俗的大白话回答我的问题:做不好是“要杀头的”,意思是责任重于生命。
就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虹口公安分局副局长刘广明带领队伍,进驻了当时这里还遍地是建筑材料和杂乱无章的世博园区。刘广明带领队伍要开展将要负责的第六安保责任区的调研工作。第六安保责任区的安保范围是:世博中心、文化中心、庆典广场、宝钢大舞台,包括VIP码头在内的三个水门码头,还有世博园区浦东段整个长达5公里的水岸警戒。
世博园区内7个安保责任区的各公安分局队伍,遇上的都是同样问题:施工尚未结束,参展场馆都还是“进行式”,安保警戒的点、线、面,一时都无实物可作依据。比起其他公安分局,最早进入世博园区的是浦东公安分局的男女民警们。他们建立了世博治安派出所,功能是为园区的最后施工给予保障。他们第一次进入园区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车子轮胎爆脱”,因为建筑工地上到处都是“铁钉螺丝废铜烂铁”——这似乎是以后半年艰辛日子的形象提示。民警们被发到手的“三件宝”是:套鞋(想想上海人现在什么时候还穿套鞋)、口罩和对讲机。发套鞋,是因为园区就是一片大工地,到处是泥浆;发口罩,是因为园区地面“零高度”以上灰尘满天;而发对讲机,是为了保证联络畅通,对讲机的联通讲话速度远比手机要快,摁一个键就能够通话了。
警察戴口罩执行任务,大概是所有进驻世博园区的民警没有预料到的。不过,倒可以说一句,戴口罩的警察和戴口罩的医生,这时候的职责是一样的:确保世博园区的所有区域“没病”。
刘广明副局长负责的第六安保责任区的安保方案,做了十几稿,经过正式讨论的就有9稿。日,第六安保责任区重中之重的文化中心“基本竣工”,移交到虹口公安分局的手中,刘广明记得,那是个大年夜,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
4月1日,虹口公安分局的大部队到位,而与公安队伍同时到位的,是各式各样前来参与大型彩排的演艺人员,“反正,场馆里就是人多杂乱”。
刘广明按照安保预案,立即行动。他发现:文化中心竣工了,施工队伍撤走了,但在粗放的撤退之后,留下了诸多“隐患”,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那些安装舞台照明大型灯具的“马道”夹弄里留下的建筑垃圾。有零碎石材,更有金属紧固件,等等。“因为灯光是向下的,马道夹弄的下方是不封闭的,而这个夹弄就‘凌驾’在主席台上方的空中。”世博文化中心先进的灯光操纵系统,由电脑控制,为预防万一,这套系统还持有一套人工手动装置,“如果电工进去操作,踢下来一只螺丝帽,落到主席台上,落到贵宾身上,那将是什么后果?”
这是一个谁也感到后怕的问题。
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有的,那就是用人,爬到这个直不起腰的马道里面去,人匍匐在地,四肢并用,一寸一寸地把马道地面上所有的建筑遗留物,彻底全部地清除干净。刘广明带领虹口的民警,带着手电筒,“爬进了这个马道”。匍匐前进是一种名副其实的战斗姿态,腰肯定是直不起来的,头也只能是“半抬”,爬进夹弄的民警,将建筑遗留物归拢集中,再依次传递出夹弄。作业中,被金属支架撞头、被挤腿,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清除了一遍,不行,于是再来一遍;又再来一遍。在每一遍的清除、检查后,都立即有民警站岗,彻底封闭进入马道的“门户”。
4月27日,文化中心进行开幕式大型彩排。28日,整个世博园区进入临战状态,部队进行14个小时的“搜爆”作业,于29日凌晨将开幕式主场馆的文化中心相关警戒区域,交给刘广明的第六安保责任区。早就“多次踏遍了安保责任区每一寸土地”的刘广明,即刻对场馆“整体封闭”。
30日上午,有记者独家采访刘广明,笔下如是描绘:“今天上午9时,距离2010年上海世博会开幕还有不到12个小时。在世博园区安保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内,记者见到了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副局长刘广明。此时的他有另一个特殊的身份———世博文化中心片区安保工作总负责人。总建筑面积16万平方米、最多可容纳观众1.8万人的世博文化中心,除举行开幕式、闭幕式外,还将承担世博会期间场次频繁的各类大型演出活动,安保压力可想而知。世博文化中心是本届世博会开幕式文艺演出的举办地,将有20多个国家的元首政要在此共同见证开幕盛典。这个黄浦江上形同‘飞碟’的建筑物,将承载全世界的目光,开启中国人的世博梦想。‘承担世博园区核心区的安保工作,对我们责任区的400余名民警而言,是光荣,更是责任与挑战。’见到记者时,刘广明刚刚开完每天早上的例行晨会。略显凌乱的头发,淡淡的黑眼圈显示着他这些天的疲劳,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清晰的思路。”
这篇报道的题目是:《第六安保责任区: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而“淡淡的黑眼圈”标明的是,包括刘广明在内的400余名虹口公安民警,通宵不眠。
这个通宵不眠,还要“维持”下去。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在后面等着他们——在文化中心内场举行2010年上海世博会开幕式,随后在黄浦江畔的外场举行盛大的焰火晚会。
关于中央领导人出席世博会开幕式,媒体上只有寥寥数字。
媒体报道上,没有中央领导人是在哪儿观赏焰火的。这是一个常识问题,因为在文化中心那只“蚌壳”里面,是看不到焰火的。于是,一个更加常识的问题诞生了:中央领导人是在“蚌壳”外面看焰火的,“中央七常委和二十多个国家的元首,是怎样走出文化中心内场,来到观赏位置的?”（原作者：陆幸生）刘广明回答:这就是“移场”。以往的上海APEC会议没有碰到过,2008年北京奥运会没有碰到过,那些大型活动领导人坐下来是不动的,这次世博会,最高级别的领导人和外国贵宾,是要移动位置的。
怎么移动?首先是移动路线,其次是移动时间是多少,怎么保证移动时候的安全,如何分批移动等等问题。安保方案确定,中央领导同志和各国元首,在结束文化中心内的开幕式演出活动后,从相应层面乘坐电梯,来到文化中心特意“铺设”的,架有特质钢化玻璃的室外6米观赏平台,而其他外国友人和国内观众,经过另外通道去黄浦江畔的庆典广场就座。那时那刻,民警要做的事情是,“牢牢”站立在岗位上,饭要吃饱,水要少喝,为的是减少上卫生间和替岗的次数,一直守卫到“最后一朵礼花散落”。
媒体对焰火晚会的报道写得很美: 4月30日夜,黄浦江畔,一场分为“中国欢迎你”“欢聚在世博”“世界同欢庆”三个部分的盛大多媒体灯光喷泉焰火表演,把159年历史的综合性世博会第一次带到了古老而现代的中国。表演伊始,大屏幕上出现了热烈的中国红和“中国欢迎你”的标语,红色礼花弹飞上夜空,红色光束齐射江面,黄浦江犹如铺上了巨幅红地毯,迎接着来自世界的宾朋。每一束灯光,每一簇焰火都放飞着国人的世博梦想。 蓝色和绿色逐渐成为灯光主色调,明亮、欢快、热情的节奏,让人感受到城市生活的和谐美好。金色焰火从卢浦大桥首先点燃。两岸及江面驳船上腾起五彩缤纷的礼花弹,相互追逐,争奇斗艳。随着《欢乐颂》的音乐响起,焰火竞相绽放,所有探照灯、激光、喷泉全部加入光与火的缤纷,一时间漫天璀璨,照亮夜空。
担任警戒任务的公安民警,他们注视的目标,不是夜空,更不是焰火,他们百倍警惕的视野里,只能是任务规定的区域,和可能的一丝一毫的“异动”。民警们手挽手,背对如画的浦江美景,双眼时刻紧盯密集的人群。他们目光敏锐,“穿透”全局;着装严整,背脊濡湿。事后,民警们表述:我们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焰火,只有首长和贵宾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开进,随后,夜空灿烂,便知道焰火表演开始了,一阵又一阵不同的光感“扑进”眼帘,便晓得燃放焰火的程序正常。“心里就想着,快点放吧??”这些意志坚强、对眼前局面“一目了然”的人,他们完全知道这个开幕仪式的完整程序,也知道时间从来不会“提速”,此刻的“快点结束”,是他们现时的“心理期待”。事实上,他们比所有老百姓清楚,开幕式、闭幕式、国家馆日,乃至整个2010世博会的开园时间,一分一秒都不会“缩短”。
待到一辆又一辆小车开走,文化中心及庆典广场恢复宁静,民警终于到了“允许”瘫软下来的时刻。他们席地而坐,从不抽烟的也会向抽烟的同行伸手,要一支烟,默默点上,狠狠吸进,再缓缓吐出,彼此的万千感受,汇总在对视中,“万无一失,安然无恙”,绷紧的神经开始松弛下来。
当最后一名观众离开世博园区,指挥中心民警孙宁抬腕看表,时间已是23时30分。孙宁疲倦异常,但他如释重负,孙宁与战友们用自己的执著与坚守,演绎了世博会开幕式的成功与精彩。4月19日、27日两天的成功演练,使大家底气十足。 开幕式最大的挑战是将“最高级别观众”从文化中心引导至室外观景区,之间有500米的距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仅有的几个通道转场完毕。这种压力是巨大的,孙宁沉着冷静地发出一道道指令,指挥战友们引导人流有序转场,在20分钟内出色地完成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在后来异常紧张的一个多小时里,孙宁根本无暇扫一眼气势恢弘的开幕式文艺演出,只有电台里不时传来的指令,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举世同庆的华丽盛典。
从早上7点到深夜零点,民警们只在下午抽空吃了一顿饭,渴了“喝一口”矿泉水,饿了就啃一口面包,他们身上的警服不知湿透了多少次,又被自己的体温焐干了多少次。第六责任区的民警,家里大多离世博园区较远,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就要两个多小时。焰火“平息”,民警回到家已是半夜,睡四五个小时,就又要赶回园区上班。 他们知道:5月1日上午9点,2010年上海世博会正式开园,他们还必须精神百倍地站立在这个“第一天第一次”的岗位上。
世博园的独特风景线——“硬隔离”
日上午9点,中国上海世博会开园。
开园时,几乎所有呈蜂拥之势入园的几十万游客,只认红色的中国国家馆,同时也看到了红色的“金属栏杆”。绝大部分游客都不会知道,这些“金属栏杆”(俗称的“硬隔离”),是经过怎样曲折的途径来到世博会的。当然,游客们也不会认识“硬隔离总负责人”彭峻,这位具体负责整个世博园区内所有围栏建设、修补以及工地管理的技防、安防工作的公安民警。
彭峻原是市公安刑侦总队八支队副支队长,2008年4月,被派到正在紧张建设中的世博园区,以“工地治安专管员”的头衔,来“管工地”。当整个世博园区的几百栋建设,接二连三地从“地下冒出来”,渐次拥有各自的恢弘面貌,彭峻改行了,担任的任务听起来非常简单:安装硬隔离。
从安装工艺上理解,这好像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就是把横的竖的金属杆子组装起来就好了。然而,世博会是世界的世博会,世界上的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以及国际组织的“各种肤色”的人,不同国家的观念是不同的。“中国籍”的世博园区安保部提出:各个场馆、尤其是大场馆和可能会成为热门场馆的门前,要装金属栏杆硬隔离,以使成千上万的排队人群有序,但被一些参展方拒绝,婉拒的理由是:“有碍观瞻”,破坏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场馆整体形象,从审美角度说,硬隔离装在门口很难看。
2010年上海世博会,从4月20日开始试运转。试运转的情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在8月份接受媒体联合采访的时候,实事求是地吐露了心声:“参观秩序也是一个不断改进的过程。在世博开园之前,我们预测了很多情况,但我们没有把场馆门口秩序作为一个突出问题,试运行期间这个问题暴露得很明显。解决这个问题的第一步,就是把软围栏变成硬围栏。历届世博会采取硬围栏排队的情况很少。很多外国场馆也不希望门口有硬围栏,认为对外国场馆的形象有一些影响。我们要说服他们。”“世博会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是跟大家商量办事的……”
4月23日,世博会进行第三次试运转。深夜11点,连续忙碌了十五六个小时的彭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刚刚跨进居住小区大门,手机响了,世博园区安保部“请”他立即赶回园区,有急事要商量。彭峻立刻向后转。
再度进入园区,已经是第二天零点之后了。彭峻了解到的情况是:运行三天,园区内的一些热门场馆,连续遭受到大客流的冲击,“德国馆受到的客流冲击最大”;有的场馆门口,受到挤压的游客,差点掉进旁边的水池里,临时由园区安保部门紧急调动500多人的安保力量,筑成“人墙”维持秩序,方才避免了可能发生的踩踏事故。然而,依靠人墙维持世博园区的秩序,一次可以,一天大抵也可以,但世博会的展示时间是180多天;再说,一处可以,多处、几十处场馆都发生这样的情况,哪里有这么多的警力和安保人员可供调度使用?
于是,根据实际情况,安保会议决定:在42个人流巨大的场馆门口,必须装置硬隔离,这个任务要在4月30日开幕式前完成。与会者一致认为:这个任务由彭峻同志担任,“最为可靠”。两只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彭峻,毫不迟疑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需求量这么大的硬隔离,还有装配施工队伍,一下子到哪里去找?还有,要对老外进行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尽管他们看到了试运转时潮水般的人流情况,有的参展方甚至历史上还从未看到过这么大的参观人流,他们已解除抵制,同意安装,但他们对硬隔离的品种、式样、颜色等等,还有“审美”要求。（原作者：陆幸生）彭峻提议:由园区出面,请有关方面协调,在全市范围里“紧急调用”。立即,方方面面开始运转起来,杨浦体育场的隔离栏杆即刻拆除,运至世博园区;还有地处偏远、交通流量小的道路上,金属栏杆借用救急,同时,商请有关厂家突击加班投入生产。
德国馆的硬隔离安装完毕后,当汹涌的人流再度冲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凭借硬隔离的蛇形通道,按照波次放行的方法,让游客合理有序地进入场馆,门口秩序变得十分良好,历来以工艺精细、要求严格著称的德方人士终于看到了装硬隔离的好处。榜样在先,欧洲馆区的的热门场馆纷纷要求彭峻,“效法德国馆”,尽快安装硬隔离。白天开园时,硬隔离是无法安装的,必须等到闭园之后,装载硬隔离栏杆的运输车辆方能进入园区,装配工人才能实施装配。白天,彭峻和有关人员在各个场馆间穿梭,观察流量,核算所需硬隔离的长度,制定草图,与馆方商定安装事宜。到午夜客流散尽,施工队伍立即进场,彭峻在一边“督战”。安装工人轮班,眼睛睁大的彭峻,从半夜一直到天亮。人是肉做的,彭峻累了,席地而坐,再不行就到水龙头那里去,用冷水浇头、拍脸。鏖战到天色将明,运输车和装配工人离场,而第二天的开园时间又到了。彭峻休息片刻,他又要去各个场馆实地观察硬隔离使用情况了。
开园以来,由彭峻组织建造、修补硬隔离栏和场馆排队护栏3万米,道路交通护栏2万米,这个总长度也就是50公里。如果按照开园4个月计算,彭峻每个月要安装的硬隔离护栏长度超过10公里。
园区内的同行说:世博会的任何角落都可能有他彭峻的身影;更有陌生一点的民工说,“每天只睡5个钟头”的他,是“不要命的包工头”。按照彭峻自己的说法则是:世博园里最打动他的是这样的工作理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每个人做好自己的工作,世博才能正常运转。
后滩:第一个“世博园区文明出入口”
如果彭峻想的是多装、快装硬隔离,而后滩出入口的汪建中则在想,硬隔离怎么能够“软下来”。因为,等候排队入园的游客,如果突然感到不舒服,如果想要上厕所,那时候的硬隔离就是一座难以攀越的“山”。
进世博园前,汪建中是上海市公安局普陀分局真如派出所的副所长,警龄30年,长期和破案打交道。接到“世博园后滩出入口管理站站长”任命,他了解到,园区实行站长负责制,在他的后滩管理站有大小21个单位和部门,包括参观者服务中心、志愿者服务中心、票务中心、团队接待中心、轮椅租赁公司、母婴接待室、停车场等;在管理区还有贵宾出入口及106个安检出入口。
自进世博园第一天起,汪建中就意识到要“换脸”,将一张“警察的脸”换成“服务的脸”。
2010年元月,他接到任命进驻世博园,世博园区的几个出入口站长,都集中在一间大办公室办公,晚上在躺椅上休息。汪建中对这样的办公条件很满足,他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今,汪建中在C片区的办公室,距安检口只有几百米距离,用集装箱板拼装而成。他用柜子在2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隔出个套间,里面摆了张行军床,供晚上休息用。
上海世博园的后滩出入口,是客流量最大的出入口之一,单日入园人数经常占入园游客总数的三分之一。从这里入园,可以直接到达C片区的欧洲、美洲等热门场馆。同时,园区外的大型停车场都在后滩出入口附近,团队游客多从这里入园。
在4月20日开始的试运营,后滩安检口106扇安检门的通行能力,每小时只有1万多人,也就是一扇门一小时仅为100多人,一位游客接受安检的时间,将近为半分钟。游客入园最长要排上两个多小时。一天早晨,汪建中站立在安检口,看到不少游客失去耐心,都想往前挤,只有靠武警和民警手挽手组成人墙,确保安检正常进行。他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检形式和安检时间,绝对不符合参观世博的人流通过要求,世博会举行六个月,天天靠“人墙”是不行的,也做不到。必须要有解决通行能力,保证出入口秩序的科学办法。
那几天的晚上,汪建中就站在安检门口,他嘴里念叨着,独自在广场上走来走去,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方案。别人以为他是“走火入魔”了。汪建中自己也说,那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晚上睡在床上都会忽然惊醒,“那真是绞尽脑汁地在想办法”。汪建中的安检灵感,来自于2009年国庆北京阅兵式。阅兵式上,各兵种分成一个个方阵通过天安门广场,在安检口能不能也搞成类似方阵把排队游客分开,避免拥挤踩踏事件的发生。这样的游客推进方式,就是后来受到广泛好评并在园区各出入口推广的“条块分割、调控截流”法。这种方法是根据人流情况,通过警戒绳和铁马将整个预检广场予以块状分割,在大客流出现的情况下,有效地将入园客流提前截流、引导游客沿指定通道,有序排队行进至蛇形排队区,从而保证预检广场和安检区的良好秩序。
汪建中立刻向世博园第五安保责任区执行指挥、普陀公安分局副局长王琦作汇报。王琦马上召集各方面负责人开会,第二天就进行安检试点。因为进驻世博会之后,责任区在夜里总是要召开各种各样的会议,以至大家就戏称:世博会是“夜总会”。
“块状分割、调控截流”法实行后,取得明显效果:将世博园安检口游客通过能力从开始的每小时1.7万人,提升到高峰时段游客通过安检速度达到每小时3.75万余人。曾有上千个旅游团队从后滩入园,单日最高人数超过10万人,但安检等候区仍然井然有序,警察用“人墙”阻截客流的现象再没出现。有游客称赞,这么大客流量,不出一点安全问题,简直就是世间奇迹。
后滩出入口管理站有130多名民警,汪建中在第一次开会时就提出“转变观念,服务为先”的要求,民警不但要站在警察的立场上考虑安保需要,更重要的是在安检中,要最大限度地方便游客。汪建中说,“你只有心里装着为游客服务这个观念,才能发现问题。”汪建中发现,硬隔离装置也有一定的缺欠,如果游客在排队等候过程中感到身体不适,或者是想上厕所,想临时离开,但无法翻越的金属栏杆会带来很大困难。细心的汪建中提出,把部分的“硬”变相应的“软”,增加一定数量“软”的可供通行的“活络”隔离带,供游客临时退出和禁入。这种隔离方法受到游客好评,被媒体评论为“最具人性化的隔离设施”。
在世博园开园的这些日子里,民警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汪建中深有感触地说:“民警在世博园内,连走路都和平时不一样。往小里说,我们代表着上海警察,往大里说,我们代表的是中国警察形象。”对于自己,他则说:“今年52岁了,参与国家级的大型安保活动,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虽然累,但心里高兴,人生能辉煌一次,再苦再累,也是高兴的。”
日,上海世博园区第五安保责任区后滩出入口管理站,被世博局、市文明办命名为首个“世博园区文明出入口”,站长汪建中荣获“世博安保先锋”称号,荣记个人一等功。
面对冲向超热场馆的人流
与后滩出入口并列“三大出入口”的,有耀华路、上南路处的6号门。
半年之前,地铁7号线、8号线都停靠的耀华路站,尚处在“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阶段。当时乘客的最多成分,是各路施工队伍从上海的各个区域来“赶工”的。空中,尘土飞扬;地面,人员庞杂;歪歪斜斜、坑坑洼洼的马路上,“凝固”着夜间施工车散落的泥浆,早起上班族乘坐的公车、私车,在硬土块的起起落落中,舢板一般地艰难驶进;忽而,有洒水清扫车开来,道路变得更加拥挤。
近在咫尺的耀华路南面,在白色围栏里面,以“东方之冠,鼎盛中华,天下粮仓,富庶百姓”为构思主题的中国国家馆,正在日以继夜地长大和装扮起来。（原作者：陆幸生）倏忽三月过去,耀华路以及临近的浦东南路、上南路,地面道路、公交设施幡然一新,人行道上摆满鲜艳的盆花和绿叶植物。周边居住小区的外观,经整顿和粉刷,一派清新。地铁耀华路站的大名,更是一鸣惊人天下皆知。
日,上海世博会进行第一次试运转,在当日的广播里,中午的电视屏幕上,晚报的众多版面中,作为主角的耀华路无处不在。原由简单:世博园周围所有公交和轨交车站中,耀华路地铁站是距离园区入口,即6号门最近的一个车站,离世博主出入口只有100多米。从耀华路地铁3号口出来,就能看到世博轴及全球面积最大的膜结构顶棚,还有世博轴两侧的中国馆、文化中心、主题馆和世博中心等四个永久性建筑。作为世博园的主出入口,曾有专家预计,世博期间这里的客流量将超过每小时3.3万人次。4月20日的第一天试运行立即证实,耀华路站是世博会客流量最大的轨交车站。
有本地老居民说:那天真是全上海的人都来了,“一天世界”的人。面对耀华路、上南路6号门入口处“脑筋高度兴奋”的游客们,世博会第四安保责任区现场总指挥、AB片区部副部长、杨浦公安分局副局长刘俊祥的讲述非常清晰——
上南路出入口是园区主出入口,地处世博轴最南端,独一无二的上下四层复合立体结构,使参观世博会的游客,可以通过分布于世博轴的地上二层、地面一层、地下二层等三个不同的平面,有3个预检口和140个安检门(相比后滩的106扇安检门多了34扇)。同时,地铁7号线、8号线的客流直达,以及周边地区7条世博专线、30余条公交线路、4个世博专用停车场,使得出入口在极端高峰情况下,每小时会带来4.32万人次的客流量。客流量大,安保力量分散,立体管控难度高,等等,为上南路出入口的安检责任管控,增添了巨大压力和困难。
世博会开园专家预测,“客流量将超过每小时3.3万人次”,实践证实那是“相当保守”的,此处开园后每天最高客流达到了每小时4.32万人次,比专家预测超出一万多人次。专家预测的高峰人流,是凝固在纸面上不动的,而负责安保的公安民警,面对的高峰人流尽管也是“不动”的,但这个看似安稳的两个小时的“不动”,隐藏着可能的巨大危险。
世博会浦西、浦东园区的整个红线掌控面积为5.28平方公里,浦东3.93平方公里。前来这个3.93平方公里预检门口等候的游客,最早的“冠军”是半夜2点钟,早晨5点来的人,已经是“迟到”了。安保方案确定,每天7点钟,将排队人流通过“4.5平方公里”外圈预检口,进入“3.28平方公里内圈” 的安检口外等候区域。一个非常严峻的课题出现了:上南路入口处每个小时的抵达人流,大抵为4万多人,在7点至9点的两个小时内,将近有十万人流进入等候区域。这个十万人,站着,坐着,靠着,挤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身强力壮的,体弱有病的,有要凭蛮力抢先的,更有不甘落后的,谁都想早一步进去,去“抢”中国馆的预约券;面对忽而汹涌、忽而静止,忽而摇晃、忽而平稳,忽而喧哗、忽而无声的巨大人群,“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刘俊祥形容:这两个小时,是我们天天要遇到的极其严峻的“瞬间”,我们神经高度集中,我们要仔细观察,精确判断,不能放过任何一点一滴的“可疑现象”;即使不是高度危险意义上的可疑现象,但人群之中平时司空见惯、并不以为然的小摩擦,谁知道是否会酿成什么样的“事件”?“后面还在进人,约有十万人的基本‘静止’,必须是安全的;但这个是否安全,并不完全取决于我们的主观意志。”
然而,“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面目各异,是上海请来的客人。对待客人,我们的态度是热烈欢迎,是提供安全保障,是提供游园便利。”刘俊祥制定的应对大客流的措施是具体的:提前预告,散物归包;合理分流、快速传递;看人手检、简化程序;准确辨别、定位开包;避免纠缠、快速处置;相互提示、互相补缺;不断观察、适情调度。
9点,安检口放人进园。对于世博会入园游客的安检标准,“与机场安检规格一致”。在开园最初阶段,所有世博安检口的速度是相同的,放行一个人要半分钟乃至一分钟。这就意味着,一个安检口一个小时放行60多人,10小时放行600人,140个安检口的放行人数为8万多人,“这早上排队的人到晚上还没放进去。”
刘俊祥用“运筹帷幄,有效管控,打造世博轴上的‘都江堰’工程”,紧紧围绕“六个不发生”和“四个确保”的总体要求,积极应对、及时分析客流变化及规律,细化各类预案与措施,通过实践不断探索与完善机制,总体形成“单向循环,方阵隔离,‘细水’长流”,以及“联勤运作、科学布岗,模块管理、波次放行,立体调度、提速安检”的工作方法,确保了高峰客流的安全、平稳、有序。如今已经达到10秒钟放行一个人。“工作人员早上7点到岗,在预检口对游客进行预检。随后,与热门场馆外的排队一样,将游客划块分割,既保证安检闸机开放后的通行速度,又将无序的人流变得相对有序。极端高峰期工作人员增至一机两门16人,大大提高安检速度,将高峰客流迅速予以消化。”
截至10月25日,上南路出入口运行近6个月,累计接待游客1037万余人次。7月中旬,世博园日客流冲破55万人次大关。上午9时03分,首批游客入园“开跑”,10时45分左右,首轮游客高峰基本完成安检入园。其间,用了短短100多分钟。
第四责任区的公安民警,得天天保证在开园的100分钟左右时间,将汹涌如潮的人流放进世博会园区,接下来动人心魄的一幕就是,距离这几个出入口最近的场馆是中国馆、沙特馆、日本馆、韩国馆、台湾馆等“超热”场馆,“每天9时03分至9时45分,沙特馆要迎来1.3万人左右的排队,日本馆迎来6000余人”,“奔跑的人流就像打仗冲锋一样”。为不让游客发生意外,园区配备足够的警力和协作秩序维护员、安保志愿者等工作人员,用电喇叭提醒游客“不要奔跑、注意安全”。
刘俊祥负责的第四安保责任区范畴,包括AB片区、世博轴、整个中国馆主题馆外围的1.28平方公里区域,内有102个国家和组织展厅的39个场馆,3个陆上出入口,即上南路6号口、高科西路5号口和白莲泾4号口,还有一个秦皇岛水门码头。每天从这4个出入口入园的游客,约占世博会游客总量的49%。若以50万人计,那就是有25万人是从刘俊祥管辖的“口子”放进来的。责任区呈现片区内场馆多,参观人流量大(占整个园区49%),展馆类型多(国家馆、租赁馆、联合馆、国际组织馆),参展国宗教类型多等特点。为了确保世博安保万无一失,第四安保责任区紧紧围绕“外紧内松、突出重点、区域控制、留足机动”指导思想,在2010年4月就制定了安保工作总方案,世博轴、AB片区、出入口管理站、停车场等30多个安保工作方案,以及防灾、防害等十余个紧急处置预案,给责任区的有序运作奠定了扎实基础。
AB片责任区出入口的游客峰值人数,以及近在咫尺的超热场馆的拥挤排队情景,使得上海市的领导同志,会“经常”以普通游客身份,自己买票,排在群众的队伍中,等候安检入园,体验和观察整个世博会运行的情况。在刘俊祥保存的工作照片中,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同志的视察照片。“有时候,俞正声书记今天来过了,对执勤民警表示慰问,鼓励同志们继续保持昂扬的精神状态,对相关问题做出改进的指示;第二天,他会再次来到同样的地方,踏看昨天的措施是否得到了落实,是否坚持人性化操作,是否获得了改进。”
为中国馆站岗,就是为祖国站岗（原作者：陆幸生）身着便服的陈奇忠,坐在中国馆内一隅的办公室里,满脸仆仆“风尘”。这“风尘”的表情,就是时时刻刻睁大了眼睛的警觉,也饱含着多少天来闭不上眼睛的疲惫。陈奇忠警戒的场馆,是中国馆;再详细一些表述,就是中国馆国家馆与各省市馆,即地区馆。“这中国馆是2010世博会的万众瞩目之处。”
自日世博会开馆以来,每天上午9点,数以十万计的游客在刹那“冲进”园区,相当部分人流“冲击”的第一目标,就是那个红颜色的斗型的中国国家馆。如果说,9点前,在预检口和安检口之间的等候区域约有十万人的静止游客,这是令全体警员百倍、千倍警惕的所在,那么,游客进园之后“最高危”的地块,就是中国国家馆前面的南广场,还有“更上一层”的等候区域——9米平台。
在媒体最初报道中这样表述:好不容易拿到了中国国家馆预约券的游客,在馆前的排队时间“起码”3 小时。
陈奇忠带领的7人安保调研团队,在2009年10月份就进园了。
经过艰辛的调研,陈奇忠根据以往境外历届世博会案例,对上海世博会中国馆区域的详尽把握,向公安部领导做了翔实的安保方案专题汇报。听取汇报的领导同志当场表示:这个中国馆区域的安保方案,可以成为2010年世博会其他安保方案的“范本”。3月中旬,陈奇忠带领静安公安分局的180名民警进驻世博园区。
陈奇忠的安保方案,也有暂时“搁浅”,遇上不同意见的时候。陈奇忠的难题,其实也就是硬隔离问题。中国馆万众瞩目,馆前南广场应该装置大量的“硬隔离”。但这个建议在当时并没有获得通过和实施。相关方面表示,国外的世博会,比如日本爱知世博会,人流同样庞大,但人家在国家馆前边,只是安放了“软隔离”,也就是拉上几根绳索。用通常的话表示:一米线拉拉,就足够维持了。
陈奇忠非常婉转地表达了试运转的“粗糙情景”。试运转的第一批游客,对其他场馆还处于陌生状态,中国国家馆就成了被冲击的主要目标,数十万游客群情激奋,形同百米冲刺,以致家人离散,同伴渺然,南广场上汹涌着一片“找不到北”的“喧嚣”。所谓的绳索软隔离形同虚设,毫无用处。
2010年上海世博会有1.2万名中外记者参与采访。这些胸前挂着印有照片胸卡的记者这样记录:“ 世博试运行第一天,安检排队20分钟;预约中国馆排队一小时,换来一场空,因为预约机瘫痪了;队伍绕着场馆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着至少三四小时的队伍,实在没有勇气去排队。”“在第三场10万人的试运营过程中,中国馆的预约门票几乎都在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就发放完毕。”“在热门场馆,至少排队3小时以上,甚至因为人流过大,部分热门场馆不得不关闭。”
媒体提问,其实也是游客在提问: 安检排队,中国馆预约排队,等候参观排队,世博组织者将采取怎样措施,使得正式运行之后的排队状况得到缓解?陈奇忠立即调动各方资源,建立起“三位一体”的安保、服务团队,即通过对馆部工作人员、志愿者开展安保知识培训和实战操作,使每位同志既成为安保者,又成为服务者。通过“联勤联动”,在重要岗位上实行各部门现场指挥官联合办公,共同分析情况,商量对策,开展工作。首先是建立中国馆“三通道”,即散客通道、团队通道和绿色通道,保证老年人、残疾人等特殊群体,能够优先进入9米平台。散客通道,即民警将最大量的散客人流,引导至宽阔区域,进入S型硬隔离的排队等候区域,大大提高散客入口的蓄流能力。对于团队通道,民警将其调整到国展路云台路西北侧,利用天然的开阔地势“积蓄消化”。设置“预约团队快速通道”和工作人员专用通道有效地提高了工作效率。责任区特意开设绿色通道,对于持有预约卷的老年人、残疾人、孕妇等特殊游客群体,可通过绿色通道直达9米平台等候。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5月8日,中国馆计接待游客9.3万人,实行三通道工作法后,巨大的游客人流在15至20分钟内,顺利通过等候区域,进入中国馆9米平台;团队游客集中到达的高峰时段,排队进入时间也不超过半小时。在隔离栏杆之间,加设一条窄型通道,供工作人员快速进入,以利处置突发事件,也便于游客临时离开。建立科学的通行方式后,中国国家馆接待的游客人数,从试运行期间的每天3万人,提升到4.8万人至5.2万人,甚至达到极端峰值时候的5.4万人。陈奇忠将这样有效调控游客进入中国国家馆的流量,叫作“掌握好水龙头”,真正做到了水量“大小由之”。
中国馆安保工作组第一责任岗段岗段长,是44岁的朱宝祥。他是静安公安分局石门二路派出所巡逻队警长。分局接到世博安保任务,他主动请缨参加安保工作,今年1月20日被选派进驻中国馆。除夕那天,他和同事们一起在尚未完工的中国馆里吃“年夜饭”,伴随他们的是隆隆噪音和飞扬的尘土。中国馆建设收尾,顶着咽喉疼痛,眼睛受刺激不停地滴泪,朱宝祥坚持在各种污染气体中站岗巡逻;6场试运营,全员上岗,面对超大人流,想尽办法防止险情发生。
开园后,朱宝祥和35位民警、九十多位志愿者一起,负责中国馆南广场个人和团体进口,以及9米等候区和14米等候区。中国馆每天客流量约5万人,面对浪潮一般涌来的游客,朱宝祥平均每5分钟,要说同一句话:“中国馆参观要预约券。”朱宝祥连续工作的最长时间,超过了20天,从4月15日的试运营直到5月8日,他天天站立在中国馆的“门口”。站立时间过长,他腰椎盘突出,迄今已经连续四个月带着护腰套上岗。
有记者采访朱宝祥,4个月来每天上岗15小时的他,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布展的时候,我进过一次中国馆。” 在获得“世博安保先锋”荣誉称号后,已在中国馆南广场服务了3个月的朱宝祥,才有幸与妻子一起,第一次随队参观中国馆。因事先不知道要参观中国国家馆,朱宝祥有点遗憾地说:没有把女儿带来。朱宝祥更遗憾的是,今年5月,在岳父去世前,自己没有时间守候在老人病床前,也没能带他来看世博会。
在中国馆16万平方米的范围内,巡逻着数百位安保民警,他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紧急时要用身体当人墙,面对汹涌人流,常常解释到喉咙沙哑。这些世博园里的“拼命三郎”,早上5时多起床,6时45分到岗,7时准时开始执勤,下午3时吃中饭,晚上9时吃晚饭,再一直干到晚上12时,回到家里已经半夜一二点,留给民警们睡觉的时间不到4个小时,这就是他们的一天。
除了安保工作,游客的询问、各保卫点之间的调度指挥,志愿者的安全,第一责任岗段长朱宝祥都要操心,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中国馆“管长”。朱宝祥哑着嗓子说,他手下的兵不管男女,几乎都是“公鸭嗓”,“我们接下来还有两个多月的工作,每天都将面对超过5万2千名游客,从早上8点到晚上11点半,任何时间都不允许松懈。”“我们不怕累,只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得到游客理解。”
陈奇忠为自己的民警队伍而骄傲。他讲了一个小故事,在安保责任区里,轮班执勤的警察,回到办公室驻地首先做的一件事是,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这个洗衣机是陈奇忠特意购置的),赶紧洗净,随后用电熨斗“带水烫平”,以便使自己待会儿再上岗的时候,制服是“挺括”的。陈奇忠说: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嗓音都已经到了“讲不出话的地步”,但是大家都清楚,为中国馆站岗,就是为中国站岗。
汹涌韩流与“不禁酒的世界杯”
在世博会开园一百天的日子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接受了上海媒体的联合采访。（原作者：陆幸生）谈到5月30日文化中心因韩国偶像明星艺术团演出,园区内出现的游客争领演唱会入场券情况,俞正声表示,“网上说受伤了多少人、打武警,没有发生这个情况”,“我们不赞成她们的做法,但不等于不保护她们的权利,这是我们处理事情的原则”。他说道:“女孩子嘛,她们对武警没有什么,就是一种狂热。她们做法对不对呢?当然不对,你狂热不能冲警戒线啊,但是她们是小孩子,不能过多责备小孩子。有些人认为不该对韩国的歌星这么狂热,这个观点恐怕难以站得住脚。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过分狂热固然不好,但她喜欢这个东西无可非议。”说起5月30日的情形,俞正声说,对于这些狂热的歌迷,不能采取简单的做法,“是不是把她们拉走?不能这么办。如果场内有空间,还要放她们进去,还要爱护她们。她们的做法不好,但不等于要对她们采取粗暴的办法,要爱护她们。她们在那里守一夜的时候,我们的武警,我们的公安民警给她们送水,天冷了把雨衣披在她们身上。要爱护她们,关心她们。”
5月30日“事件”的端倪,其实在29日零点时刻的夜间,就已经出现了。有记者写下当晚的“实录”:零时本是世博园区闭园的时间,但是今晨零时,已有游客排队等候入园了。为一早换得在世博文化中心上演的“韩流演唱会”门票,不下2000名粉丝在预检口外彻夜等候。500多人在围栏边席地而坐,或聊天或瞌睡。晨1时,世博园区浦东上南路入口处看到的一幕,也出现在了距离文化中心较近的长清路、洪山路、高科西路等入口,总人数也不下2000人。如此场面,令值夜班的安保人员惊讶,“开园第一天也没这么早来的,有的昨天还没闭园就来了。”一切只因为,30日晚7时,世博文化中心将上演“韩国古典与流行音乐会”,多名韩国偶像明星将到场献艺。演出不对外售票,得票方式是早上9时30分,在文化中心西门用世博门票“一票换一票”。人群中的粉丝团队,近至苏浙沪,远到广州、深圳。几名来自北京的女粉丝告诉记者,她们昨天一早刚到上海,一下飞机就赶去买了90元一张的世博学生票,晚上11时便赶到了这里。
担任第六安保责任区负责人的虹口公安分局副局长刘广明,对那天夜间开始的“疯狂”记忆犹新:29日晚上,按照安保规定,我们要在闭园后作例行的检查,发现有的女厕所里躲有“粉丝”,为的是第二天一早去排队换票。同时,几个出入口也有大量的粉丝聚集,“我们从半夜12点开始,制定明天,其实已经是今天晚上文化中心韩国明星演出时候的安保预案,一直忙到早上5点钟。”
从29日夜间始,一直到30日下午,直至晚上,民警们“做了一夜一天的对话解说工作”。妈妈级的女民警们回忆,这些小女孩年龄不大,都是学生模样,对社会上的流行偶像抱有“从众心理”,“有的姑娘的包掉了,头发也散了,鞋子也丢了,衣服有被撕裂的,更有哭嚎起来的,看见她们歪歪斜斜挤成那个样子,我们苦口婆心地劝她们散开,注意安全,但就是不听话。”
一位“父辈”,陪同外来的亲戚当夜来到出入口处,他后来在网上写道:晚上9点半刚过,我们赶到5号口,已经将近有五六十个妞妞们在等着了,作为父辈,我不能理解。十点半我得回家了。十二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和她们发着短信,说着,武警放她们进了预检栏杆处,发了御寒雨衣,真心为她们庆幸。将近五点,我又赶去。
30日上午开园,女孩子们开始向文化中心狂奔。事后,有当时在场的女粉丝在网上这样记录:“七点开了预检口,和大家疯子一样的跑,随便挑了一个蛇形通道,绕得头晕目眩。终于等到了9点,安检,刷票,还听到那个小保安说了一句,跑什么呀,中国馆预约券都不要啦?!他不会知道今天所有来世博的妞的眼里,只有文化中心。炙热的太阳底下,进去的所有的妞都开始猛跑,打飘的腿就是不舍得停下来。跑到文化中心发现,无数人变成了前胸贴后背的状况,被挤得前后左右不住摇晃,大家都高喊着不要挤不要挤,可就是停不下来。”近万名哈韩粉丝将世博文化中心围得水泄不通。
9点半,武警机动部队根据应急预案临时组成三道人墙,控制住现场秩序。为维持秩序,武警方队、公安民警和工作人员,手拉手把粉丝人群往外慢慢挪,演出推迟一小时。如俞正声书记所说:“场内有空间,还要放她们进去。”在有票观众进场后,在演出证实开始之前,文化中心根据场内实际情况,将“最后坚守”在外边的一批几百名观众放进场内。
一场由外国演艺偶像而起的“‘我爱你’人潮”,由此得到化解。境外媒体有“不同内容”的报道,但实际是,“说受伤了多少人、打武警,没有发生这个情况”。而公安民警和武警战士们,却有在维护场馆秩序时肢体受伤的。
女粉丝中有些人,是裹着婴儿用的“尿不湿”来的,在排队过程中也不敢喝水;以致当晚演出结束,打扫场馆外边的场地,居然有“相当数量的尿不湿”。也有年轻的女孩子,主动来找女民警:阿姨,我的鞋子没了。事后收拢来的粉丝们遗失的东西有手机、照相机,还有学生证,上面写着的出生日期是:1994年。这样的女孩子,来 “崇拜明星”,她才16岁。
在世博会园区内,卢浦大桥是“分界线”。卢浦大桥以西的1.8平方公里,是由普陀公安分局负责的世博会C片区,又称第五责任区。第五安保责任区存在“贫富差异”:有最富国家的场馆,也有最穷国家的场馆。欧洲馆区,有德国、法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等国家,英国馆的“刺毛团”,西班牙的“竹头棚棚”,始终是总体人数最集中的区域。美国馆也在这个区域内,还有其他非常富有特色的国家,土地面积最大的有加拿大馆,最小的有卢森堡大公国,还有澳大利亚馆,还有俄罗斯、土耳其、欧亚“相间”的许多色彩丰富的国家。非洲馆是开放式样的。这些热门展馆的门口,天天人头拥挤,基本排队人数每天都在2500人以上,周六高峰可达人。
2009年10月,普陀公安分局五人调研小组,进入安保责任区,步行勘察70多公里,制定了20多个针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安保方案。4月1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法委书记周永康来到园区视察工作,普陀公安分局副局长王琦作为世博园区安保力量的唯一代表, 在“上海世博会三级安保勤务启动仪式”上向上级首长作汇报,受到充分肯定。
在第五责任区,最富有游戏趣味,也最富有“运动”压力的,是在南非世界杯赛期间。第五安保责任区的32个外国国家馆中,有27个国家是进入了世界杯决赛圈的。民警们说道,“那真叫闹猛啊”,南非世界杯赛场上的呜呜祖拉一吹,世博园区内进入决赛圈的国家场馆便会泛起无边无际的回响。南非世界杯举行开幕式那天,中央电视台晚上8点开始转播,7点不到,离开幕式还有1个多小时,南非国家馆的门口和馆内,已经喧闹无比,受邀参加南非馆世界杯开幕庆典的各参赛国嘉宾,人手一个呜呜祖拉,头戴一种名叫“马卡若卡”、外观像足球的南非特色帽子,纷至沓来。南非国家馆周围一片呜呜祖拉的声音,几乎将人们的耳膜震破。南非球迷的脖子上挂着印有国旗的围巾,脸上或手臂彩绘着南非国旗。南非国家馆馆长杜书蒙也穿上了南非队球衣,兴奋地当众开出开馆以来最大的“礼包”,宣布“将有两名幸运游客获得世界杯决赛门票,往返机票、酒店住宿,我们包了”。
当夜,南非国家馆还特意请来上海足球圈内知名人士朱广沪、孙雯、范志毅等,现场气氛是“南非馆开馆以来最疯狂的一天”。在南非馆的足球狂欢中,墨西哥球迷乔治说,自己就是“来砸场子制造气氛的”。南非馆外墙壁上两块显示屏开始播放开幕仪式,数不清的中国游客聚集到这里,感受着眼前这个“小小”场馆与屏幕上的那个地方的“血肉关联”。一些已经下班的非洲联合馆工作人员、安保人员和志愿者,也前来观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原作者：陆幸生）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地方,民警们用上海话表述,“头最大”的是,我们第五安保责任区“肩膀上的安保压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表达得清爽的”。
宏大的2010年上海世博会,史无前例的、没有任何相同经验可以提供的2010年上海世博会,唯有“身在此山中”,且身为“安保主体”的上海公安的各级领导和普通民警,方能体会到此中的百样艰巨、千种艰难、万般艰辛。
不过,第五安保责任区的民警们更说了一句“谁也没有想到”的话:世博会责任安保,把所有“危险品”都阻挡在了外边,大家也一直在说,让干净的游客进入干净的世博会,但是——“世博会园区内是不禁酒的”。
事非经过不知难,“那天德国人踢比赛,德国馆的外籍工作人员,自己在馆内准备了2800罐啤酒,进行狂欢,外国人真是开心,我们民警是‘眼睛不能眨一眨的’,从头到底要‘铆牢’,一点纰漏都不能出的”。
衡流:浦西的场馆也很精彩
从世博园区第一安保责任区办公室的窗口朝下望去,就是世博会浦西园区的水码头,来自卢湾公安分局的第一安保责任区负责人张日奋笑着说:你们看,现在是上午10点钟了,但是码头上到浦东区的游客,人数并不多,秩序也很好,这就说明,世博会的浦西场馆已经不是“过道”了,刚开园时候人们进浦西园区,就是为了乘轮渡到浦东去。“现在,我们世博浦西园区的场馆,也越来越热了,参观的人越来越多,浦西现在最热门场馆就是石油馆,排队的辰光跟浦东沙特馆不分上下。”
浦西园区发热,以至热得“发烫”,实现了2010年上海世博会浦东浦西园区的平衡联动。
世博会浦西地区的范围为0.746平方公里,分属黄浦公安分局和卢湾公安分局管辖。卢湾分局承担的管辖范围占到浦西园区的三分之二,从浦西进入世博园区的三个出入口,都在第一安保责任区的范畴之内。张日奋说,原来市领导对浦西园区最担心的出入口,就是马当路地铁出入口,因为这是世博会唯一被“远抛在世博园区范畴外”的出入口,“在世博期间,乘客只要手持世博门票,在轨交9号线马当路站下车,换乘上13号线就等于两只脚已经踏入了世博园区。”
马当路站号称浦西进出世博园的“地铁大门”,站内设有世博安检大厅,乘客经过安检,就可以换乘轨交13号线世博段列车,免费直抵世博园园内。13号线是唯一穿越世博园又为世博会专用的轨道交通线,将承担世博会约30%的内外交通联系及人流集散。13号线离开马当路站,一路向南,停靠卢浦大桥站和世博园站,长清路站和淡水路站暂不开放。其中,卢浦大桥站是部分开放,世博园站就在世博园浦东园区内,出站往北约400米就是黄浦江,往南约200米则是世博园长清路出入口。
尽管世博会的大量展馆在浦东地区,但是浦西的居住人口是“大头”,市领导担心浦西的“马当路地铁拥堵现象”。4月20日是世博园区正式试运营的第一天,有3万多人从马当路出入口进入,据事后统计,这一天进入世博会园区的人数总数为20万,从浦西马当路进入园区的为其六分之一。上午8点半过后,马当路出入口观展人流大量聚集,在卢湾公安分局统一部署下,交警中队立即与其他兄弟中队和相关职能部门通力合作,在马当路出入口及周边道路设置警戒线、移动式禁令标志,迅速将大批人流引导分流,积极开展指挥疏导。9时30分,出入口聚集人数继续急剧上升,分局指挥中心发布大客流红色预警,对出入口及周边道路采取管控措施,禁止一切机动车辆进入人流聚集区域,并指挥、引导公交应急驳运车辆进入指定驳运点,劝导观展市民有序上车,通过打浦路隧道“驳运”进入浦东园区,最终有效地完成了交通疏导任务。
根据20日试运营的实际情况,安保责任区通过协调,“借用”了与马当路相邻的“1.2万平方米空地”,作为停车场,并立即在马当路出入口周边增设20余块交通指示牌,在徐家汇路、马当路口设置世博公交临时短驳点,并正式启用淡水湾二期的出租车调拨点,以应对出现的大人流现象。根据存在的问题,及时在等候广场增设“70岁以上老人通行”、“残障人士通行”等指示牌,在厕所中增设地毯防滑,并计划添置吊扇、对集散广场大面积洒水等来应对高温天气。
原本“很担心”的俞正声书记,一周两次来到马当路地铁出入口,实地视察情况。在经过了“近几个星期”的紧张工作之后,在第一安保责任区的工作汇报上,俞书记写上“第一责任区最好”的字样。
浦西进入园区的最大人流,是在鲁班路出入口。每天平均入园人流为5万人,在世博园最高人流超过50万的时候,经鲁班路出入口的人数超过了8万。为有效确保园区内的绝对安全,每天早晨6点,张日奋都要到人流最大的鲁班路出入口等重要部位,进行现场指挥,直至人流恢复正常。每天闭园后,他又要立即组织对当天的安保工作进行全面总结,查找工作漏洞、制订改进措施,每天至少忙碌到半夜2时左右才能休息。安保团队的副组长何灏东和马骏等同志每天工作时间均超过19小时,全身心投入到了世博安保工作之中。园区卢浦大桥责任块组长张军,出现了眼睛充血、头晕眼花症状,他悄悄到医院检查,医生叮嘱如果继续高强度工作,可能造成视网膜脱落的后果,然而他在简单配药后,再次回到了自己工作岗位。鲁班路出入口责任块民警朱义强,在4月22日获悉有人在园区内丢弃两只包后离开,立即启动突发事件处置应急预案,并组织警组民警及时拉起警戒线将可疑物品隔离。同时,配合安检口的部队紧急疏散待安检的参观者。整个处置过程冷静、稳妥、迅速,现场群众没有引起丝毫恐慌。
7月12日,卢湾区委书记徐逸波前往世博第一安保责任区,看望在此值守的卢湾公安分局世博园第一安保责任区负责人张日奋。那天正值张日奋的生日,徐逸波送上鲜花、蛋糕和亲笔书写的生日贺卡,感谢张日奋自迎办世博以来,坚守岗位,夜以继日地奋战在世博安保最前线,为确保世博平安作出的贡献。贺卡上的题词是:日奋同志:在您以世博园区第一安保责任区现场总指挥的身份,履行神圣使命的重要时刻,谨向您送上我最诚挚的生日祝福,祝您及家人幸福安康。署名是:徐逸波,日。张日奋感谢领导的关心,表示将不辱使命,再接再厉,圆满完成各项世博安保任务。
世博第一安保责任区的杰出代表,是上海市首批“世博安保先锋”获得者,卢湾公安分局民警杨鹤云同志。2009年9月,杨鹤云主动请缨,来到了卢湾公安分局世博警务站,成为一名“世博警察”。在简陋的工作环境中,在雨天的满地泥泞中,在工地的矛盾纠纷中,在危险的场馆排爆中,杨鹤云出色地完成了站岗、查控、巡逻、带教、搜爆等一系列繁重的任务。
200多个日日夜夜,杨鹤云的岗位在西藏南路临时出入口,与另外三名民警一起实行四班三运转,每天要结结实实地连续工作八个小时。临时出入口岗亭是一个“铁皮盒子”,面积不足三平方米,里面除一套监控设备、四个储物箱和一把椅子外,别无他物。岗亭里没有水源,四周也没有成型的道路,去一趟洗手间,要步行15分钟。民警们自带干粮,去年冬天,放在保温瓶里的饭菜变得难以下咽,可是老杨却始终没有一句怨言。在这里,杨鹤云度过了他最后、最艰苦也是最光辉的一段工作时间。
场馆搜爆是杨鹤云生前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今年4月起,作为搜爆队室内分队队长,他带领十几名士兵,对每一个场馆、每一个房间进行“地毯式”排爆,从早上7点一直要工作到晚上八九点,共查获有毒有害污染源和易燃易爆物品120余件。同志们记得他最后一天工作的情景:早上上班,老杨面无血色,疲惫不堪,劝他去医院检查;可杨鹤云说,有点胃疼,等下班的时候再去。这天上午,杨鹤云带病坚持完成了国家电网馆一至二层的搜爆工作。午餐的时候,同事们见他没有胃口,特地给他买了一碗大排面,可他捧着碗,直到面涨了、糊了,也没有咽下几口,大排更是一点都没动。下午,他照常上岗,完成了另一楼层的搜爆工作。（原作者：陆幸生）第二天,老杨没有上班。医院确诊,杨鹤云患晚期肝癌。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战友们扼腕叹息,杨鹤云却再三关照妻子和女儿:“现在是世博安保工作最忙的时候,千万不要麻烦组织、麻烦领导。”当各级领导和战友们到医院看望杨鹤云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三个字是:“对不起。”他说:“因为我的病,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因为我的病,使大家工作分了心。这不应该啊。” 日凌晨3时57分,48岁的杨鹤云辞世远行。在整理杨鹤云同志遗物时,同事们在他的笔记本上,发现他曾写下这样一句话:“为世博安保奉献一生,是我最大的心愿。”
7月7日,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签署命令,追授上海市公安局卢湾分局新天地治安派出所民警杨鹤云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孟建柱在上海视察世博安保工作期间,在上海市市长助理、公安局局长张学兵陪同下,专程到杨鹤云家中,看望慰问杨鹤云的妻子和女儿,详细了解了他们的生活情况,叮嘱有关方面负责同志一定要关心照顾好英模家属。孟建柱将他日前刚签发的《公安部关于授予杨鹤云同志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的命令》,亲手送到英模家属的手中。孟建柱说:杨鹤云二十几年如一日,扎根基层,为群众守护平安,帮百姓排忧解难,被群众和同事亲切地称为“好人”;他主动请缨参加世博安保工作,带病坚守岗位,出色完成了各项任务。杨鹤云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事迹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他的精神正激励着广大公安民警,为夺取世博安保全面胜利作出更大的努力。
“缓冲带”中的世博村
浦东公安分局副局长、世博第三安保责任区负责人祝新军对自己“所在位置”的解说,颇有点奇特:“讲我们是在世博会园区里面,但我要进到场馆展区,还要经过一道安检门,所以我是在‘外面’;要说我是在世博会园区的外面,但要进入到我这个区域,还是要通过安检的,所以我又是在世博会里面。”祝新军第三安保责任区的位置,是在世博园区4.5平方公里的预检口里面,又在3.28平方公里展区的安检口外边,具体表述,那就是他“住在世博村里”。
一切就容易理解了,进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世博村,是肯定要经过安检的;但是世博村与场馆展区,又彼此隔离,须有相应通道,住在世博村的境外工作人员方得进入展区。
2008年5月,隶属浦东公安分局的世博治安派出所,在所长廖晓松、教导员朱英华的带领下,民警队伍进驻世博园区。
万事开头难。当时展示在朱英华等民警眼前的,满目都是飞扬的黄尘,进驻第一天,汽车轮胎就被地面暗藏的钢筋头扎破。当有着英语八级和钢琴十级证书的青年民警陈怡,从陆家嘴治安派出所调到世博治安派出所,看惯了高楼林立的陆家嘴、白领云集的滨江大道的她,顿时感觉眼前的情景反差真是太大了。
卢浦大桥下C片区工地内一幢拆迁保留下的四层小楼的底楼,就是派出所当时的办公地。打开自来水龙头,流出的是黄泥水,断水停电更是家常便饭。“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每天干干净净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民警们打趣地说,我们这儿“特产”丰富、“装备”也比别人多。这“特产”就是“风”和“土”,地处黄浦江边,常常平地起风。晴天,土借风势,遮天蔽日。首先多出的“装备”就是“雨鞋”。雨天,工地就似沼泽,民警就靠这双雨鞋穿越泥泞。沼泽的副产品还有蚊虫的滋扰。民警徐洁记得,一次晚上站岗,额头被蚊子叮了36个包。
大量施工人员参建造成的治安秩序复杂,也给派出所增加了许多压力。建所初期,盗割电缆线、寻衅滋事等案件时有发生,拾荒大军随处可见。客观环境的艰苦,治安形势的严峻,工作上没有可循的先例和可供借鉴的经验,加上单位新建时面临的磨合,摆在世博治安派出所面前的是太多的“第一次”。两年来,治安派出所民警蒙风尘走泥泞,苦心志劳筋骨,以非常规态势、非常规应对,竭尽所能地维护着世博浦东园区3.93平方公里内的平安与稳定。
世博会开幕后,浦东世博治安派出所继续行使自己的职权,承担着世博会园区所有治安案件的处理。这也表示,在整个世博园区内发生的治安事件,都要交付到“4.5”与“3.28”之间“不里不外”的“3.93”区域内进行。在破获、调解和平息治安事件的同时,责任区还时刻在进行的事情是:“重拳出击、严打整治‘三贩’”的专项行动。
世博第三安保责任区最突出的警卫任务,是负责世博村的安保工作。该项工作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涉外”。世博村项目规划建设面积约30公顷,总建筑面积约54万平方米,2009年底前建成。世博村为世博会国内外参展国家和国际组织工作人员,提供住宿、办公、餐饮等配套服务。2009年12月,最先踏进世博村的外国人,是澳大利亚的工作人员。自此,世博安保第三责任区所辖世博警务室的涉外特征开始显现:世博村内25栋宾馆楼宇,3029套客房,6140只床位,最多容纳8000人生活居住,时间长达半年甚至一年,且相当多数的居住人员是轮换的。这些世博园区的外来工作人员,来自140国家和14个国际组织,肤色、民族、宗教、风俗习惯均有差异。世博村内还有餐厅、酒吧等供外方消费的场所。
世博村警务室的首要任务,就是“强化世博村安全管理”。教导员朱英华介绍, 8000名来自各参展国的工作人员入住,数字巨大,警务室配备的9名民警,每天24小时连轴转,承担值勤、巡逻、证件审核等安保工作。治安部门推出了4项全方位管控措施。
在保证了外方人员安全入住世博村之后,中国警方立即遇上了一个“惯例”问题:在国外的生活经验中,外国人对所有警察(不仅仅是对中国警察),都“不感冒”,全都避而远之。经过特意挑选的警务室的民警,能够熟练运用英语、德语、法语对话,但是“外国人不喜欢与警察面对面接触,看到中国警察就避开”。而且,进驻世博村的外国工作人员,“不欢迎警察上门”。这与公安民警深入基层、走门串户的日常工作习惯,“浑身不搭界”。外国人心中的铁律:我花钱租下房间,这就是我的私人空间,不经邀请,任何人不得入内;外国人习惯“有事上网”,你们中国警察有事要通知、要办理,那就上网来“找我”。
复旦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教导员朱英华和她带领的兵们,骑上了自行车,为的是在24小时的巡逻时间里,不发出“大”的声音。如果按照世博园区其他区域的机动车巡逻方式,那汽车引擎的轰鸣和轮胎驶过的声响,就对入住的外国客人“是个干扰”。值班的民警,有的穿制服,有的穿便服,为的是在相应场合,从外表形态上消除外国住户的“不舒服心态”。朱英华制作了外文的“警务室警民联系卡”,其内容类似于中国式“有事找警察”的善意表达;卡上留有警务室地址、电话、电子邮件信箱、MSN地址。于是,外语程度都很好的民警们,就有了站立在世博村街角“发卡片”的任务,告诉来来往往的各种肤色的人们:世博村是个地球村,我们责任区讲究服务先行,以参展方满意为上,要为各国参展方的工作人员精心打造成为一个“国际家园”。我们承诺做到三个第一:第一时间找得到中国民警,第一时间帮助您解决困难,第一时间做到沟通交流。如是的外文卡片,也发到了世博村每一住户的信箱里。
在警务室的迎面墙壁上写着:知世博,会宣传;知需求,会服务;知规则,会劝导;知急情,会处置;知规范,会自律。后来,一位与警务室民警们建立了友谊的外国朋友说道:早上上班时候,在安检口就看见民警在进行宣传资料的分发,下班已是半夜23点了,回到世博村却又看到同一位民警在村内巡逻;午夜时分去酒吧看球,惊奇地发现这位民警又出现在酒吧内和外方老板进行交谈,真是“非常了不起”!（原作者：陆幸生）警务室的首要服务内容是:建立全天候警务机制,以平安和谐为目标,切实保障世博村内居住友人的绝对安全。既然是地球村,那村里外国人“丢三落四”的事情也是不会少的。刚刚开园的5月9日,警务室就收到门岗交来的一部手机,经调查发现,这部手机系文莱馆负责人所有,正待联系,文莱馆负责人自行找上了门。这位文莱馆负责人遗失手机,就赶紧到自己居住的公寓酒店前台,去拿警务室的名片,抱着“有事找警察”的想法,寻到了世博村管理部106号的警务室。他没想到,手机比他“先到警务室”,这位文莱馆负责人对警务室的高效率工作,表示极为赞赏。
5月中旬,一位新西兰女工作人员,在警务室的门口“探头探脑”。原来是她遗失了自己入园的通行证件,正急得无所适从,却发现了自己房间门口信箱里的世博村警民联系卡。她就此寻来。警务室当天就找到这位新西兰女工作人员遗失的通行证件,但两次上门都没能见到她,便留下了告知的英语信件。中国民警周到、热情的服务,使她非常感动,取到证件后,她主动和中国警员合影留念,并表示要把这份感动带回自己的祖国。合影时,她手上举着一张新西兰地图。
5月31日,警务室三位民警在草坪上拾到两部手机,懂得英语、德语、法语的他们,却没人懂手机上的阿拉伯语。民警们一直寻找到6月1日的凌晨,终于找到两名来自阿联酋的失主。两位异国工作人员拿到失而复得的手机,十分激动,与中国民警们开玩笑说:“这是中国警方送给我们的‘六一’儿童节的礼物。”
如此失物招领的故事,警务室留有“照片档案”。女警员陈怡指着其中的三部手机说:这个手机是同一个外国人遗失的,我们先是收到了两部手机,他来领走了;“有意思的是”,他将第三部手机也遗失了,再到我们这里来领,我们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收到。后来,我们收到这部手机,再通知他来领取。
肯尼亚的园区工作人员,居然遗失了“公款”和“财务章”,最终也是根据警务联系卡上的“指点”,来到警务室,领回了“公款”和印章。这位肯尼亚朋友书面表示,“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感到非常幸运”,向中国警方表示诚挚的谢意。
更加粗心大意的人,是遗失护照。随后,遗失者在中国警务室拿到自己的护照,并写下了“感人肺腑”的话语。
南非世界杯期间,下半夜进行的比赛,往往是令世博村的外国居民们最兴奋的时刻,各个酒吧内人声鼎沸。民警们发现过,有的外国工作人员酒喝多了,竟然在回酒店公寓的路上,头枕在马路边的“上街沿”睡着了。民警们便根据他身上的“证件”,联系他的同事前来扶助这位醉酒的客人“回屋休息”。外国人也是要生病的,一位马里的朋友病了,电话打到警务室,在联系的时候,却没有人懂得马里语。民警们立即想起,有一位相识的非洲联合馆的“老朋友”,便立即与他联系。这位非洲朋友立即赶来,沟通了马里病人的病情,立即唤来120救护车,将其送进医院救治。
警务室的女民警说,现在她们的警务室,会不时地有外国朋友进来“坐坐”,最大方的是美国青年,他们进门了,就会坐下来与中国警察“闲聊”,彼此建立了很友好的朋友关系。“只是最近他们换人了,老朋友回国了,新朋友要来了。”
第三安保责任区负责警卫的食品仓库,是整个世博园区食品的供应“源头”。但是,由于多种原因,总不断有“需要咨询和立即处理”的事情出现。一天,D地块6号楼102商铺的某国行政总监,就其租赁的货物配送车辆无法进入7公里管控区问题,来到警务室咨询。民警向其详尽介绍了出入的管理规定,外国行政总监表示理解,并同时希望警务室能够考虑“车上装的是食品,耽搁时间可能发生变质不能食用”的困难,并告知这辆车已经在南码头路上等候,希望尽快放行这辆货物配送车。如果按照世博村车辆放行程序去申请相应证件,这车在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进入世博村。为及时解决商铺快餐店的困难,在商铺提供了车辆号牌、运送货物清单,待安保管理部敲章确认,并对车辆进行防爆安检及驾驶员的安检后,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
16号楼VIP:通往中国的贵宾通道
浦东公安分局所辖的第三安保责任区,还包括一条“VIP”贵宾通道。
世博园区VIP贵宾接待安检工作,由高雄路、后滩和白莲泾三个安检口和行政中心16号楼安检通道组成;设在行政中心16号楼内的VIP安检通道,是由世博核心办公区域直接进入园区的唯一“非常”通道。早在筹建期间,第三安保责任区行政中心责任队队长丛中笑,带领安检警组跨前一步,先后联络世博局安保部、交通部、接待部、信息化部和大楼物业等部门,针对VIP贵宾通道安检工作的特点和要求,制定了相应具体措施,首先是配置力量和制定通道的交通组织,根据VIP证件类型,分别对持有A、B、C三类证件的贵宾实行分类安检,确保每位贵宾安检时间不超过十秒钟。
日,16号大楼的很多楼层尚处于装修当中,家具没到位,客梯没开通,空调未调试,钥匙未交接,设施设备不到位。在任务紧、任务重、条件差等大堆问题面前,公安、武警和物业三方联合开展多次VIP通道综合演练,同心协力打造一流VIP通道服务。日,世博行政中心16号楼投入试运营,VIP安检通道同期正式启用,市政府有关领导轮番坐镇VIP服务区,接待各省市、团体代表。4月23日上午6点多,第一批贵宾经VIP通道进入世博园区。
4月30日晚7时15分,距离2010年上海世博会开幕式“闭关”时间,只有15分钟了。一辆轿车驶到VIP通道的出口处停下,丛中笑颇为诧异,上前一看,下车的是著名影星巩俐,她应邀参加世博会开幕式,但相关人员错看了行驶标识。按照规定,任何人员不得逆向进入世博园区。巩俐身穿拖地长裙站立一旁,丛中笑知道,还有15分钟,俟中央首长和外国元首来到会场后,所有进口将全部封锁。他与相关人员沟通后,丛中笑即开着警车领路,巩俐乘坐的轿车紧随其后,来到150米外的进口处,通过安检,巩俐按时进入了文化中心。有媒体称“巩俐吃闭门羹”,而丛中笑则说:巩俐是很配合我们工作的。
5月3日,韩正市长视察世博行政中心16号楼,他对大楼的整体环境、VIP安检通道服务和安保措施表示满意。他拍着身边接待人员的肩膀说:你们做得很好!
丛中笑身兼数职:行政中心安保责任队队长、VIP入口安检负责人、白莲泾出入口站站长、1号物流仓库安保负责人、10号停车场场长,任何一个职务的担子都不轻。每天清晨6点30分,他会雷打不动地赶到白莲泾的预检口,控制放行速度、疏导交通秩序、杜绝冒牌世博特许商品销售等,大大小小的“杂事”他都管;8点,他会出现在VIP入口安检处;9点半,他又投身到世博行政中心的日常办公中去;下午和晚上,1号物流仓库不时能看到他的身影;晚上10点,他又再次回到白莲泾出入口……一天天周而复始,同事们笑称,丛中笑是 “世博达人”。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爽朗的丛中笑始终滔滔不绝,说起难得回家的感觉,这位同时身为丈夫以及15岁儿子父亲的男人却苦笑道:“回家后我基本不说话,好像所有的话在工作时都说完了。”
公安部部长孟建柱来到世博园区,与丛中笑握手言笑的照片,是丛中笑在世博工作的珍贵纪念。
中外贵宾经过行政中心16号楼的VIP通道,进入2010年上海世博会。而通过2010年上海世博会,中外贵宾走向了21世纪的中国。
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安保,是史无前例的国际大型会展的安全保卫工作,论到安全保卫,以往与“封闭”是同义词。而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园区是开放的,浦西浦东的隧道、公交、出租车,几乎所有道路的终点指向,都是世博会。要是论到人流之巨,以往的国庆阅兵和群众游行,参与人数也达到几十万,但那“从头到尾”就只是“一天之内”的事情。2008年北京奥运会,规模盛大,人潮汹涌,那也是一个月的事情,前后再加上一个月,整体三个月,似也概括了全部过程。2010年的世博会区域,一个白天,半个夜晚,每每有四五十万人头攒动,且人潮涌动的时间,长达6个月。游行也好,奥运亦罢,主要场地就是天安门,就是鸟巢;仅仅就是一个闭锁的“圆圈”,就是一个“区域”。世博会园区拥有5.28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域”,浦西浦东两个展区分列黄浦江两岸,这是以往所有国家级别活动都不具有的特殊“辽阔”。如果说从前的封闭区域是在陆上,而如今的水上警卫则是崭新课题,浦江至东海外围的全面警戒,浦江内河两岸水门必须畅通无阻,然而又须有“安然无恙”的保障。
上海顺利举行APEC等高峰会议,各国元首和政府领导人从到来至离去,也即几天工夫,但世博会仅开幕式,就有二十多位国家元首来参加,且世博会开园180多天,每天至少有一个“国家馆日”,这个国家会有元首或政府领导人前来主持庆贺仪式。同时,我国相对应级别的领导人,也将以主办国的身份陪同出席这个仪式。这也就是安保部队天天有“高级别任务”。
除了各国元首或领导人,在长达180多天的世博会开园期间,所有参展国的工作人员,从早到晚地“活跃”和“蹲守”在自己的场馆里,那是他们的领地;以至他们的世博村居住地,更不可轻易“踏入”。
更为相异的是:公安警卫常规任务的对象,是警惕“各类事件”,是抓捕“少数坏人”。而世博会的公安民警,每天主要面对的却是几十万来自全国各地观博的游客,是上海请来的客人。世博期间公安民警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全国游客的参观安全。游园中,游客天天会有“摩擦”,天天会有“纠纷”;对待这些“矛盾事件”不能呵斥,更不能粗暴对待,公安民警必须以最亲民的姿态,来平和、科学、有效、“悄然”解决这些矛盾。
开馆时间长,游客人次多,警卫级别高,警戒频次密,开放式的封闭,笑容可掬地执法,与我国以往任何群体性聚会全然不同的世博会特征,给参与安保工作的上海公安民警队伍,提出了前所未有的崭新要求和考验。
在世博园区采访,各安保责任区的公安负责人都这样说:现在,我们非常疲惫,但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坚守到2010年上海世博会安全闭幕,万无一失是摆在第一位的任务。
在刚刚过去的6个月,上海世博会创造了单日和累计参观人数之最。7308万的中外参观者,在上海浦江两岸演绎了一场人类文明的盛大博览会,一届成功、精彩、难忘,还有平安的世博会已铭刻进光辉的史册。
(本文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报告文学作家)
发稿编辑/陆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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