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在地里干活自己村的人死了女的帮她干活给吃的

梦见自己打死人_百度知道
梦见自己打死人
他打不过就跳窗逃跑,仇家还把我侄子弄死了,直接乱拳打死了,整个梦中除了侄子有点印象,先是我跟着某领导干活,我也追下去,我一生气就和他打架,然后领导被仇家弄下来了整个梦有点像电影
提问者采纳
小心你亲近的人阴你
提问者评价
梦见死人表示你打算忘记一些不快的往事,并准备从失意中再站起来。不用害怕。如果梦境是快乐的,这是吉祥之梦,如果是悲伤、严肃的则是骨肉将有意外。梦见死人复活若梦见死去的父亲活过来,表示家庭成员中会有争论。若是梦见亡友,则表示物质上将会发生困难。梦见死人从棺木中走出表示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会突然来访的预兆。梦见与死人说话表示一些小愿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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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留守女人桂东北的万宝镇宝和村地处偏僻,村民分得的田土少山地多,长期以来以种植一些成材时间长经济效益低的树木为主,没有什么特色农产品,村民的生活状况普遍困难,所以这里的成年男人为了养家糊口绝大部分都到离家很远的地方打工,把老婆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孩子和耕种田地。这些留守妇女成了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蓝湘燕、陈菲老家都在湖南湘西,十年前到广东打工认识了万宝镇宝和村的刘家平,刘家安兄弟俩,继而先后嫁给这刘家两兄弟,成了妯娌。刘家平、刘家安兄弟俩家有老父亲老母亲和八十几岁的老祖母,由于没有读什么书,又没一技之长,兄弟俩和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长年在广东打工。湘燕和陈菲呢,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就没有到广东打工了,在家带孩子、照顾老人,平时种些田土,近两年又到附近的一个砖厂打工。湘燕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大今年八岁,叫晨霞,儿子小今年五岁,叫志杰;陈菲生有一女,今年也是五岁,叫雨虹。由于家庭人口多,老祖母又体弱多病,家平家安又没有多少钱寄回家,妯娌俩虽在砖厂打工,但是计件工,僧多粥少,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过年了,家平家安兄弟俩回家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一年也就只有这么十天八天的,大家都格外的珍惜,然而,家安和陈菲夫妻俩有点不大对劲。广东人做事爱图吉利,喜欢选初八开工,所以家平家安初七就坐晚班车南下了。又留给湘燕和陈菲无尽的思念和寂寞,甚至是幽怨。生活又回到往日的平静与无奈中。小河慢悠悠地流淌,河柳还未开眼,光秃秃没有颜色的枝条随风有气无力地摆动着,让人感觉有点儿凄凉。湘燕和陈菲顶着寒冷的风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提着一大桶衣服到小河边洗,见陈菲情绪低落,愁眉苦脸的,湘燕问道:“陈菲,你怎么啦?”妯娌俩年龄相仿,又是同乡,一起打工,已习惯直呼其名了。陈菲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叹息道:“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湘燕莫名其妙的笑道:“嘿,怎么还吟诵起诗来了呢。”陈菲嗔怪道:“看你,还笑得出来,人家的心啊都比这河水还冷了!”湘燕认真起来,又问:“到底怎么了?你别绕圈子了好吗?”陈菲问:“湘燕,你发现家平变了吗?”湘燕摇摇头说:“没有啊!”陈菲冷笑一声说:“也许他比家安藏得更深些。”湘燕急了,问道:“陈菲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折磨人了好吗?”陈菲放低声调说:“好,那我就直说了,家安有外遇了,我想家平也正经不到那里去。”湘燕吃了一惊,“啊”的一声,直愣愣的望着陈菲,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也是她所担心的。陈菲继续说:“今年家安回来没往年亲热劲了,夫妻一年才见这么一回啊,正常吗?更令我心寒的是,他回来这几天,天天有人打电话给他,我在身边清楚的听得见是个女人的声音。他总是躲开我到外面接电话,我虽笨,但是女人的直觉总是有的。湘燕啊,后院都已起火了,我们却还在这里燕雀处堂!”陈菲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又说:“我们在家带孩子,照顾公婆,还要死命的干活,值吗?他们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也就寄那么一两千块钱回来,孩子没事倒不要紧,要是有个发热肚子疼的,去一趟医院就要花一两百块钱,他们不但不体谅我们的苦,还在外面打情骂俏,拈花惹草。现在我们才二十几三十岁的人,就对我们如此冷淡,如再熬十年八年的,孩子帮他带大了,老人帮他养老送终了,岁月无情地在我们脸上刻上一道道皱纹,我们真正人老珠黄了,那时他们一脚把我们踢出去,谁会同情你?即使有人同情你也帮不了你。那时才叫惨哩!”陈菲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唉”地长叹一声,说道:“我们是人呐,不是只会干活的工具,长拉拉的一年啊才能见上一回面,却对我们冷冰冰,”陈菲再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要得到别人的体贴关心是没法子喽,我们只能自个学会自个善待自个了。”陈菲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湘燕也伤感起来,她一边捶打衣服一边望着东去的河水,有些无奈的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命啊!”“梆”的一声,陈菲将捶衣棒摔在了地上,站了起来对湘燕说道:“不,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趁现在还年轻。”湘燕抬着头,望着陈菲,等待她说出改变命运的办法。“走,离开这里。”陈菲挥着手说。湘燕一听又吃了一惊,“咚”的一声,捶衣棒滑落到水里,随水流走了。她嘴唇颤抖着说:“那孩子怎么办?老人肯定不会让我们带走的。”陈菲责怪道:“你傻啊,本来就是二手货了,还拖儿带女的,那个男人会愿意娶我们啊?湘燕,俗语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像我们现在这种状况,舍不得孩子是追求不到幸福的!长痛不如短痛。”湘燕觉得陈菲说的虽然绝情一点,但也不无道理。湘燕来到这个家,虽然有些清苦贫寒,但生活过得还算平静安宁,老人慈祥、孩子听话。她觉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孝敬好公婆、抚养好孩子、种好家里那点田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至于以后的日子,就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就像俗语说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今天,陈菲的话,就像一块冲击力很强的石头,砰地一声砸进了她犹如平静湖水般的心里,掀起了一阵一阵的涟漪。本来心静如水的她开始有些心猿意马、犹豫不定起来了。她想起自己亲眼看到或亲耳听到的本村或隔离村子有些夫妻因丈夫出去打工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回家逼妻子离婚的事例,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陈菲不说则已,一说她也觉得丈夫对自己的爱真的远不如开始几年那么黏糊和狂热了。夫妻俩长期这样两地分居,耗下去的话,最终吃亏的还是女方。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一个女人三十岁以前还是可以找到婆家的,三十岁以后可以说就像豆腐渣一样没人要喽!而自己现在就处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许真的该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陈菲见湘燕有些动摇了,就趁热打铁说:“我打算这几天就走,准备准备吧!”几天来,湘燕的心情特别沉重,也十分矛盾,不走吧,什么时候才熬到头,走吧,孩子又太可怜。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家平结婚快十年了,虽然谈不上爱得你死我活,但也称得上情投意合,怎能说分就分呢?此刻往事又浮现在眼前。那是十年前的一个中午,湘燕到厂食堂里打饭菜,然后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当她用筷子夹菜的时候,发现碟子里尽是肥肉,“唉”的一声皱起了眉头。这时在她对面坐着的小伙子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你不喜欢吃肥肉?”湘燕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小伙子说:“都写在脸上呢,我没猜错吧?”湘燕问:“你爱吃是吧?”小伙子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湘燕立即把自己碟子里的肥肉全部扒到他的碟子里,小伙子也义不容辞的把自己碟子里屈指可数的瘦肉扒给了她。小伙子夹了一块肥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然后用生硬的普通话风趣地说:“啧啧,太好吃了,还不塞牙,这叫变废为宝。”湘燕“扑哧”一声笑了。就这样她认识了家平,而且第一感觉挺好的:五官端正,眼疾手快,也许谈不上能说会道,但言语中会时常透着风趣,是个开朗率直又不失热情的男孩子。一天,他俩又在打饭的时候相见了,两人又聊了起来,家平说:“明天是‘五·一’劳动节,厂里放假,我们去公园逛逛怎样?”湘燕说:“好哇,说真的,来这里打工都一年了,还没出去玩过哩。我还有一个老乡,也叫上她一起去。”家平说:“好哇,我也有个弟弟也带上他。”第二天,四个人在厂门口相见,因为都同在一个厂里打工,大家挺面熟的,只是彼此不大了解。来到公园,四个人一边游玩一边交谈着,突然家平想起,虽然交往过几次,但真实姓名还不知道,就问湘燕道:“请问你的尊姓大名?”湘燕说:“我姓蓝,蓝天的蓝,名叫湘燕。”家平又问:“湘?湖南的简称?那你们是湖南人喽?”湘燕点了点头。家平反复念着“蓝湘燕、蓝湘燕”,然后说道:“名字真好听,蓝天里飞翔着的湖南小燕子。哎呀,湖南的小燕子啊,你怎么也飞到这里打工呢?”大家听着家平对“蓝湘燕”这个名字的解读,都笑了起来。湘燕也问家平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我们也还不知道哩。”家平爽快地回答道:“我姓刘,名叫家平;我弟弟叫家安。从广西来的。”家平话音刚落,湘燕身边的老乡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家平家安,平平安安,土里土气的,一听名字就知道你们是乡巴佬!”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家安忍不住了,反驳道:“平安有什么不好的,都说‘平安’二字值千金呐!”湘燕笑了,指着老乡介绍道:“她叫陈菲。”家安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欸,名字还挺洋气,可惜啊,别说叫陈菲就是叫‘王妃’也奈何不了要出来打工!”陈菲一听被气得撅起了老长的嘴。家安和陈菲此后见着面也总是这样相互掐来掐去,不知为什么后来却相爱了并结了婚。可是湘燕和家平的关系是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去公园玩了回来以后,家平和湘燕就经常联系了,家平虽然只大湘燕一岁,但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和关心着湘燕,让她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她渐渐地对家平产生了爱慕之情,可这时家平却说:“湘燕,我家很穷,又住在山区,跟了我以后会让你吃苦的!”当时湘燕听到这话不仅没有顾虑,反而觉得家平是多么的坦诚直率,她对家平说:“我家也很穷,所以才出来打工的。”同样,湘燕的话也让家平感到那么的纯真和善良。两人从彼此的爱慕之情慢慢升华到相互的信任和相互的依赖,以至最后心心相印、无法分开。湘燕还冲破了父母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家平。那段时光是多么美好快乐啊!而它永远只能留在记忆里了。如今的湘燕心乱如麻,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她真希望此时此刻一切都凝固了,不再变化不再发展。陈菲开始行动了,她向老人撒了个谎,说要回娘家一趟。刘老汉和老伴问:“湘燕也回吗?不带孩子们一起回吗?”陈菲说:“嗯!一起回。天气太冷,路又远,孩子们下次再回吧!”湘燕提着旅行袋,全身在发抖。空气十分沉闷,令人透不过气来,她仍在迟疑不决。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罪恶的事,失魂落魄的。昨天晚上她基本没睡,只闭了一下眼睛就做了个恶梦。她梦见自己划着一只小船在海上漂泊,船上坐着家人——孩子和老人,突然暴风雨来袭,电闪雷鸣的,把她给吓坏了,她一时不知所措,一头栽进水里游到了岸上,自己安然无恙了,可那艘小船却被打翻,老人和孩子们全都被海水吞噬了。她趴在岸上大声的哭喊,责备自己太自私,没有竭尽全力,只要把好舵拼命使劲地划,使劲地划,船是可以靠岸的,家人就不会遭此劫难了。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直到梦醒了好久,她还很伤心,泪水止不住往下淌。刘老汉和老伴以为她不舒服,就说:“湘燕啊不舒服就不回先,过阵子再回吧!”孩子们也在一旁摇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你要快点回来哦!”晨霞又说:“妈妈,我快要开学了,你要陪我去报名哦!”孩子们多么乖巧,没有吵着要跟着妈妈去,只是要妈妈早点回来。是啊,他们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晨霞就快开学了,这孩子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要努力,每个学期都能拿“三好学生”奖状,志杰到明年夏天也要上一年级了,我走了他们还能好好地读书吗?湘燕想着想着心都快要碎了。陈菲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快走。她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每挪动一步都非常沉重,刚走出十来步,她回头看看仍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的公公婆婆和孩子们,心里想,自己一走这家子就剩下这群老老小小了,他们怎么生活啊!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急忙跑回老人和孩子身边,将旅行包往地上一扔,抱住一对儿女嚎啕大哭起来:“妈妈不走了,不走了!”陈菲眼含泪水,毅然转身而去。小雨虹看到晨霞和志杰与妈妈紧紧拥抱在一起,突然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袭击她幼小的心灵,她希望妈妈能转身回来抱抱自己,可是她失望了,因为妈妈更加快了步伐,小雨虹像明白了什么,挣脱阿公阿婆的手,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发疯似的向陈菲冲了过去。“啊”的一声,小雨虹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趴倒了。陈菲悲痛欲绝,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湘燕跑了过去,抱起小雨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望着渐渐远去的陈菲,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陈菲就这样走了,她想:湘燕不走也好,至少这个家还有个年轻人关照,女儿交给她也放心。自从听了陈菲走之前那番话,湘燕一直心里忐忑不安,和她一起在砖厂打工的桂花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桂花姐二十三岁时嫁到宝和村,结婚几个月后,丈夫就到了广东打工,至今已近二十年,二十年对于一个留守妇女而言,是多么漫长,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多少孤独与忧伤。二十年的家庭负担和繁重的生产劳动,不仅让她身心疲惫,容貌也被无情摧毁。如今她的丈夫仍然还去广东打工,听说一年也只有过年才回一趟家,还不给桂花姐好脸色看,桂花姐无奈啊,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回娘家嘛,父亲已故母亲年岁已高,家已由哥嫂掌管;再嫁人,怎么舍得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再说还有一个残疾的女儿需要她照顾,自己也人老珠黄了,想嫁个好人家,谈何容易?想着想着,湘燕突然想起早上来上班的路上看见桂花姐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对劲,就朝桂花姐干活的那个方向张望,“咦,人呢?去哪了呢?”湘燕发现桂花姐不在工作岗位上,就向旁边的吴美美打听,吴美美说刚出去。湘燕朝门口走去,发现桂花就在厂房门口一侧蹲着,很疲倦的样子。湘燕关切地问道:“桂花姐,你怎么啦?”桂花有气无力地说:“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湘燕说:“你脸色不好啊,肯定是病了,去医院看看吧!”湘燕说着就去拉桂花的手,突然叫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烫?肯定烧得不轻。快,我陪你去看病!”说完迅速捋下袖套,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扶起昏昏沉沉的桂花往外走。刚走到厂门口,就遇到了砖厂的厂长杨伟强开着车子办事回来,他停下车,摇下玻璃窗,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回事?”湘燕回答说:“桂花姐病了,烧得挺厉害的哩!”杨伟强立即跳下车,打开后车门,说道:“快上车,我送你们到卫生院。”桂花是犯了感冒,由于耽搁太久又不注意休息,所以体温高达四十一度,需要打点滴。杨伟强帮桂花付了医药费先回了厂里,临走时说一会再过来接她们。尽管桂花再三说不用麻烦他自己坐车子回,但杨伟强还是来接了她们。杨伟强的热心帮助,让湘燕和桂花这两个长期留守在家从未得到过丈夫关心的女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她俩心里都充满了感激。回到了家,湘燕把桂花扶下了车,然后悄悄对杨伟强说道:“杨厂长,这两天我请个假。”杨伟强问:“有什么事?”湘燕说:“你看这个家老的老、残的残,能搭一下手的孩子又在学校读书,桂花姐身体太虚弱了,我想帮帮她做些家务,让她好好休息两天,这样病快好些。如果她垮了,这家不知怎么办好!”杨伟强看着站立不稳的桂花,就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他很同情桂花的处境,然而此时此刻更多的是对湘燕那种热心助人的精神的赞赏,他同意湘燕的请求。杨伟强走后,湘燕把桂花扶上床,见桂花的婆婆去厨房做饭了,就陪桂花坐了一会。她看见床头边的书桌上放着一个小相架,相架里面是桂花年轻时的照片,她拿起来端详了一会,说道:“桂花姐,这是你年轻时的照片?”桂花笑了笑,“嗯”了一声。湘燕说:“那时你可是又美丽又精神哦!”桂花凄然地笑道:“唉!如今已熬成婆喽!”湘燕听着心里也禁不住忧伤起来。桂花又说道:“都说夫妻是比翼鸟、并蒂莲,本应相依相伴,同甘共苦,可我们连句贴心的话都听不着!湘燕啊,我没法子喽,只能这样熬下去,任由春夏秋冬无情地流逝。你还年轻,可要把握好啊,不能像我这样没用!”湘燕安慰道:“桂花姐,你也不要太伤心,你家晓青虽腿脚不利索,但很懂事,还有晓春晓亮都是听话的孩子,而且晓亮读书这么棒,会有出息的,他们以后都会孝顺你的!”桂花苦笑道:“但愿吧!”离开桂花家,湘燕心中充满惆怅和迷茫,她叹息道:“留守女人的命真苦啊!”忽然间那个恶梦又浮现在脑海里,令她忧虑不安、痛苦伤感。她宁死也不愿失去亲人,哪怕亲人分离她也承受不了,她觉得自己的心与这个家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让她割舍不下。留守女人的命是苦,难道除了走,就没有别的办法改变命运了吗?这个问题一段时间以来缠绕在湘燕的脑海里,她在苦苦地寻求答案。“不”,终于有一天她在心里坚定地说道:“决不能听天由命,坐以待毙!”于是她开始留心寻找自救的路子。再说陈菲离开刘家以后,百无聊赖,眼前总是出现那天离开时女儿雨虹不顾一切向自己冲来的那一幕,心情一直很沉重,希望自己对丈夫的猜疑是错误的,于是就南下广东来到了丈夫打工的厂子里,她要探个究竟,丈夫到底是不是和别人相好了。她躲在厂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等待丈夫下班,然后就跟踪在后面,只见丈夫进了一间出租房,她站在门外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不出所料,丈夫真的在里面和一个女的亲热呢,她怒火中烧,使劲一脚把门踹开,上前就给丈夫两记耳光,随后唾了两口那女的:“烂贱货,不要脸!”甩手离开了。此时家安如果追出去给她一个解释道一声歉,保证以后不再和那女的好,也许她还会原谅他的,大不了再回到以前打工的生活,把丈夫守住。但家安没有这么做。家安的薄情寡义令她心灰意冷,之后她回了老家湖南,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城里死了妻子的朱姓中年男人。他是做小买卖的,虽算不上很有钱,但日子也算过得红火,只是年龄大了些,陈菲想到自己也曾结过婚的人,就不计较了。于是就和家安约了个时间悄悄地到了政府部门办理了离婚手续。陈菲最终抛下这个家丢下孩子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然而湘燕继续留在刘家探寻另一种改变命运的路子。一天下班后,走到砖厂门口时,湘燕看见一位老伯蹲在那里卖柚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开了的,是给顾客尝试的,湘燕上前问道:“老伯,柚子好吃吗?”老人将开了的柚子递过来一半,湘燕发现这是红心柚,就掰了一片剥开一看,里面的肉晶莹剔透,闪着红光,很吸引人,简直让人垂涎欲滴。老人说:“好吃的,很甜。”湘燕听老人说很甜不大相信,因为小时候吃的红心柚都是酸的,怎么是甜的呢?她还是先试试再说。她把一小团柚子肉放到嘴里咀嚼,惊奇地说:“真的好甜。”于是她挑了好几个,问:“多少钱一斤啊?”老人说:“一块。”湘燕说:“这么好的柚子,如果拿到城里卖,价钱可以翻一倍咧!”老人说:“不多不少的,拿到城里卖路太远了。”湘燕又问:“为什么不种多点呢?”老人叹道:“年轻人都到广东打工去了,我一个老头子能做多少!”湘燕付了钱,拿了柚子回家。刚走了十几二十步远,她突然想起什么,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个寻找了大半年而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她嗖地转身倒了回去。她躬身向老人打听道:“老伯,那树秧在哪里买的呀?”老人家问:“怎么你想种这种大果子?”湘燕点点头,应道:“嗯!”老人家告诉她:“想种还愁没树秧吗?在离镇上不远的地方有个宝新村,村里有个叫钟浩林的,他专门培育果树秧苗的,要千把两千棵是没问题的。去到那一问就知道。”湘燕又点点头说道:“嗯,我记住了,叫钟浩林。”老人家见湘燕像似真心实意想种红心蜜柚,诚恳地说道:“孩子,有土地的话,种这红心蜜柚还是有盼头的。开始虽然辛苦些,但打理得好,肥下够足,四年左右就可以挂果了,以后就好了,每年都会有收入了。”湘燕看着朴实厚道的老人家,感动地说道:“老伯,谢谢您啦!”就这样,湘燕开始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种红心蜜柚!我要种红心蜜柚!”刘家在水库边有四十多亩山地,自家平、家安去了广东打工后就一直丢荒了,湘燕就是想开发那片山地种柚子。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公公和婆婆,公公刘老汉是个厚道本份的农民,视土地为宝贝,那么好的一片山地丢荒了那么多年,着实感到可惜,今天儿媳妇提出来要种东西,心里可高兴啦,但是老伴却摇着头叹气道:“湘燕,你一个女人家能做得什么来,就是能种出柚子,晚上还得守,没个男人搭把手,怎么吃得消!”湘燕笑了:“妈,等到我种出柚子的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啦,家平会回来帮我的!”湘燕要公公带自己去看看那片山坡地,刘老汉说:“不要急着看地,那地方绝对是种果的好地方,背靠大山,土层深厚,空气湿度大,排水良好,冬天又没有冷空气停滞,坡度低于30度,更重要的旁边就有可通农用车的路,隔路那边就是水库。”湘燕相信公公说的,因为他是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而且是个头脑灵活善于思考善于总结的老人。见儿媳妇在认真听自己的分析和讲解,刘老汉又说:“种那么大片地方,不仅要吃得苦,还得有钱呐!”湘燕说:“爸,常言道:‘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现在帮人家打工也不是辛苦,不如自己干或许还能创出一条路子来,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刘老汉见儿媳妇一百头牛也拉不回头的架势,就对老伴说道:“别拦了。媳妇她已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想这未必不是好事啊!”湘燕辞去了砖厂的工作,要在丢荒了十年的山坡地上、连男人都不敢去想的围建果园种红心蜜柚,她的想法虽然令很多人感到匪夷所思,但对于军人出身的砖厂老板杨伟强来说,他相信湘燕会成功的。湘燕在他的厂子里打了两年多工,多少了解到湘燕的为人,做事踏实,性格倔强。对待工作她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对待他人她有至真至柔的情怀,是位让人信任又让人钦佩的女性。在湘燕离开厂的时候他语重心长说了一席话:“我也是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办起砖厂的。只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执着的追求,你的柚子会种得又大又甜的。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开口。”万事开头难,湘燕虽下了决心劈山开荒种柚子,但摆在面前的困难她也预感到了。听了杨伟强的话,感到无比的温暖,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回了家。湘燕是个干脆利索的人,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天未亮就嘁哩喀喳煮好饭洗好衣服,将昨晚和公公一起赶磨好的砍刀、斧子还有刚装好的午饭、茶水往单车后座一绑就离开了家往水库的山上去。刘老汉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但是身板还是挺硬朗的,见儿媳妇女人家一个到那荒山野岭干活,很不放心,交待老伴几句后就拉了部破自行车“嘎吱嘎吱”地尾随儿媳妇的后面蹬着。湘燕劝说道:“爸,你就别来了,在家煮饭带孩子吧!”刘老汉执意地说:“这些事有你妈呢,我虽干不了多少,至少有个伴啊!再说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遇个事也有个人搭把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些好点子咧!”湘燕拗不过他,只好默许他跟了来。公媳俩砍了两大天,把那些稀稀疏疏歪歪扭扭的松树杂树一并砍了下来。休息时刘老汉说:“湘燕啊,这山是分给我们家的,家平家安兄弟俩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分家的,所以家安的那一半,你问一下他。”湘燕会意地说:“爸,今天晚上我就打电话给家安,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刘老汉又说:“家安这孩子怕苦,回来种是不可能的,你就跟他说明白,这山呢,如不种就租给你们。”湘燕说:“爸,我知道了!”清晨朝阳未出就上山,傍晚又背负夜幕归.。一连干了整整一个月有余,湘燕和公公总算把那些灌木野草劈干净。休息时,湘燕跟公公说:“爸,家安说这些荒山没有开发价值,说他不会种的,叫我种好了,还说一家人说什么租不租的。”刘老汉埋怨说:“我就说这孩子就是怕苦,现在广东打工又能赚几个钱!”刘老汉拿出烟袋子,卷了一支烟点上火吧了一口,对湘燕说:“接下来就是要炼山了。炼山是件需要小心谨慎的事情,稍有半点含糊就可能造成山火,那可不得了。我去找些人来帮忙,得重兵把守着。你呢,准备食品和茶水,如果要在明年开春种下去,就要抓紧把山给炼了,然后才能请人开沟挖坑啊。现在是农闲时节,还是容易请人的。”湘燕觉得公公干事一板一眼有条不紊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就说:“爸,请人做工的事你就看着办吧,我呢,对于种植果树也是赶鸭子上架,什么都不懂,我们要种那么大片面积而且又是新品种,要把它种好,还按传统的管理方法是不行的,肯定有新的技术和要求,我得去一下市农资部门咨询一下。”刘老汉胸有成竹地说:“你去好了。”湘燕又说:“然后还要联系树秧和肥料,更重要的是要筹措资金。要不等过了年,我怕忙不过来。”刘老汉说:“那是,要做事情得赶早不赶晚,你就去忙你的吧。”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气温骤降。湘燕撑着雨伞迎着寒风坐上了开往市里的班车。到了城里,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走进办公大楼,看见一排排办公室门口钉着的牌子,她不知该进哪个门。看着一张张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充满知识而又高傲的脸,一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她怯生生地张望着,寻思着如何称呼这些文化人的时候,终于有一位年纪较大的男同志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亲切地向她问道:“你找谁?想办什么事?”她拘谨而诚恳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那位老同志说了声“好,跟我来吧。”就把她引领到另外一个办公室里,然后指着坐在办公室里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介绍说:“他是郭技术员,你的问题可以向他咨询。”郭技术员站了起来。老同志走了出去。湘燕打量着眼前这位郭技术员:他中等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头发已斑白,除了和这里其他人一样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外,眉眼中还透着谦和与善解人意的神情,这让湘燕紧张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许多。郭技术员招呼她坐,还去倒了杯温开水递到她的面前,问道:“从挺远的乡下来吧?”湘燕捧着暖和的开水“嗯”了一声,神经完全放松了。郭技术员又问:“有什么事需大老早来咨询啊?”湘燕把自己从哪里来和来意详细向他说了一遍。郭技术员说:“宝和村我去过,那里面都是山地多,你的园子造在哪里啊?”湘燕说:“在水库边的山上。”郭技术员说:“一般海拔800米以上的山地,日照强烈,温湿条件差,是不宜栽培果树的,只能留作林地用;要选择坡度低于30度,日照较短,湿度大,土层深厚,排水良好,没有冷空气停滞的山坡地或谷地才是理想的建园地点。”湘燕悉心地听着,觉得他说的和公公说的如出一辙,高兴地说道:“您说的条件,我们家的山地都具备哩!”郭技术员还要说什么似的,湘燕慌忙从袋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准备作记录。这一举动让郭技术员很感动,一个山区的农村妇女大冷天的冒着雨跑出来就是为了学习种植技术,如此执着认真的求知态度,真是太可嘉了。他欣慰地笑了,开始不厌其烦地授课,哪怕台下只有一名学生。他说:“种植红心蜜柚跟种植其他柚树是一样的,要真正把它种好,关键是要坚持科学管理。”他从种植规格说到种植时间;从果树的幼树期管理说到果树成年后的管理……他孜孜不倦的讲着,湘燕孜孜不倦地听着记着,一直到了下了班好久郭技术员才停止授课。湘燕临走时他还送了些参考资料给她,还留了联系电话给她,说如有什么还不明白的就打这个电话找他,还告诉她,在每个乡镇都有农资人员,也可以找他们给予指导的。湘燕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自己遇到贵人了,她向郭技术员深深地鞠了一躬。天越来越冷,湘燕心里始终是暖烘烘的。当她坐车回到镇上的时候,她下了车,她要去宝新村联系树苗。她踩着冰冷的雨水,吧嗒吧嗒地大踏步走着,水花不停地在脚边飞溅起来。半小时后来到了宝新村。经打听她见着了育秧大王钟浩林,并在他的引领下进了他的育秧场地。只见一行行塑料棚子罩着各种树秧,白蒙蒙的一片,挺具规模的,湘燕格外地羡慕,心想,假如自己也能拥有一份产业该多好啊!她问道:“钟老板,听说你这里育有红心蜜柚的树苗是吗?”钟浩林说:“有哇,你想种红心蜜柚?准备要多少?”湘燕按郭技术员说的种植规格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千八百棵。”她说。钟浩林说:“要这么多啊,多少亩地啊?”湘燕说:“四十多亩。”钟浩林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他说:“目前种红心蜜柚的人还很少,因为是新品种,很多人都不敢种多,所以我育这种树苗也不是很多,如果你有心要的话,就适当交些订金,我帮你把苗留着,你啥时候来拉都行,你看好不?”湘燕笑道:“好哇!那先交多少订金?”钟浩林也笑道:“一棵树苗两块五,一千八百棵就四千五百块,那你就交一千五块吧。”湘燕点点头,说道:“我今天还没有带钱来,过天把我就拿给你。”钟浩林又带湘燕看了树苗。离开钟浩林的育秧场,湘燕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因为接下来就得陆续要投资了,可钱从何而来,还是个未知数呢!筹措资金,这是她最犯愁的事情,本来对于自己劈山造果园种红心蜜柚,很多乡亲就不理解,尽管自己充满信心,但别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就能成功呢?而且这个村子大部分人家的生活状况都普遍困难,谁会借钱给自己呢?请人做工,买树秧肥料等等,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湘燕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至少也得两万以上。这个问题折腾得她好几个晚上睡不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忧愁袭上心头,她感觉很无助,想起远在他乡打工的丈夫丝毫也不能为自己分担,她怨啊!不过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后很快又释然了,因为她怎能怨丈夫呢,他不去广东打工在家里又有什么可干呢?那么全家的生活来源靠什么呢?他也是生活所迫啊!她想起竭力支持自己的公公,还有真心真意启发自己的卖柚子的老伯和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传授种植技术给自己的郭技术员,心存无限感激,她自己对自己说:“不能退缩,要坚持下去。”这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她想到了杨伟强。虽说昨晚下定了决心求助于杨伟强,湘燕还是感觉很紧张很别扭,毕竟是求人借钱,再说当时他是很爽快,现在情况会不会有所变化?他会不会反悔呢?会不会改变主意呢?一连几个自问让她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但是她也只能找杨伟强才能解决问题。于是她鼓足勇气敲响了杨厂长办公室的门。湘燕听到“请进!”便推开了门。杨伟强一边打电话一边示意她坐,她一脸尴尬坐在一边等待着。“怎么啦,两个月不见就生疏了吗?”杨伟强一边递过茶水一边笑着说,湘燕欠着身子拘谨地接过茶水迟疑地说:“杨厂长,真的要求你帮助了!”杨伟强平和地说:“别说求,我知道了。”知道了,他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啊?湘燕猜想着,但他平和的口气让她的神经放松了许多,可心里仍存顾虑。“借钱是吧?创业嘛,资金是首要的。我是过来人,当年我创办砖厂的时候也曾为资金的事四处奔跑。幸好我是本地人,同学朋友这个借点那个挪一些,就这样熬了过来。你是湖南嫁到这里的,人情生疏,比我更不容易。说吧,需要多少?”杨伟强的豪爽,让湘燕没什么顾忌了,说道:“两万。”杨伟强马上通知出纳拿了两万块钱给湘燕,湘燕说:“写张借条吧!”杨伟强想这湘燕做事就是踏实,说:“也好,手续而已。”湘燕写好借条递给杨伟强,他随便看了一下,交给叶会计保存,对湘燕说:“那天我和朋友到水库钓鱼,上了你的果园兜了一圈,不错,那是种果的好地方,好好干吧!”湘燕点着头,心里万分感激,心想自己又遇到贵人了!湘燕把钱放进袋子里,刚走出办公室门口不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她回头一看,是以前和自己一起在砖厂打工的吴美美和谢兰凤,就问道:“回家吃午饭哪?”谢兰凤应道:“是啊!”吴美美又问湘燕:“怎么,想回来上班吗?不是说围建果园种果?”同在砖厂打工那么久,湘燕知道她俩是爱嚼舌的人,她不敢说自己来借钱,免得横生枝节,只是说:“不是的,我是有点事找杨厂长帮忙的。”湘燕说完就骑上自行车走了。谢兰凤、吴美美见湘燕不跟她们多说,就在后面嘟囔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藏着掖着的。你不肯说是吧,那我们更要穷追不舍问个底朝天才罢休!”这时她俩看见叶会计出来了,就笑脸迎了上去:“哟,叶会计下班了?”叶会计应道:“对啊,你们都回去吃饭了,我也要回去吃饭的呀。”她俩笑脸附和着:“当然当然。”吴美美接着故意问:“湘燕想回来干吗?”会计说:“没有,她是来借钱的。”吴美美说:“搞果园可是要花蛮多钱的哦,她借多少?”会计脱口就说:“两万。”吴美美、谢兰凤异口同声说:“哇,杨厂长真够大方的!湘燕可是金口玉言哦,动动嘴皮子就借到两万块钱。”叶会计看着她们阴阳怪气的样子,忽然想到她俩是最爱搬弄是非的,就像盛石灰的箩筐一样,移到哪里灰就撒到哪里。他真后悔自己刚才告诉她们这些话。淋了两天雨水的木头比原先重了许多,湘燕每扛起一根都要趔趄几下才能站稳,地面又滑,她十分艰难地才把一根木头扛到炼山时烧不着的地方。搬完了木头,她又找了许多藤条,把那些树枝拾成一堆一堆的,然后用藤条一捆一捆的捆得严严实实,到晚上收工时绑一捆在单车后面拉回家去,又解决了两三天的柴火。就这样她又干了三四天工夫。可以炼山了,这天天气格外晴朗,是炼山的好日子。湘燕兴致勃勃的准备好食品和茶水;刘老汉找来了十几二十个乡亲,手里拿着维护火势的武器——树枝和棍子。大家把守在整个山地的周围,然后刘老汉一声令下,山地的几个角同时点燃了火苗,火借风势,很快就蔓延到整片山地,噼里啪啦的越烧越旺,半天工夫,满山的乱草、荆棘就化为灰烬。湘燕一边检查是否还有余火一边看着被烧成光秃秃的一片山地,心潮起伏,她将要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描绘生活的美丽画图。又过年了,家安没有回家过年。家平惦记着孩子、妻子和父母,和往年一样回了家过年。他真没想到家里的那片荒山坡地自己做男人都望而却步的地方,竟让妻子整理得像模像样的,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惭愧。湘燕自信地说:“等到明年你回来的时候,这里就成了生机勃勃的果园了!不过钱你得节省点花,这果园还需要投资哦!”说到投资,家平突然想起什么,说:“四十多亩的果园,要买树苗、肥料、农具等,还要请人工,何来这么多的资金啊?”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湘燕明白对留守女人说三道四的也不少。现在事情刚开始起步,如惹些节外生枝和不必要的怀疑,就会影响事情的进展。于是她将嘴巴附在丈夫的耳朵边故作神秘说:“暂时不告诉你!”和往年一样,家平年初七就南下打工去了。别离的心酸、愁苦,湘燕这些年来只有用拼命的干活来打发,况且今年她有更大的事要干。家平走了的第二天,她就一个人上了山颤巍巍地将上回放在零零散散的地方的木头,大大小小的扛到一块较平的地方集中起来,待元宵节一过就请人搭间小木屋,以备日后下雨时藏身和放农具。眨眼元宵节就过了,湘燕一边到别的村子请人搭建木房,又一边让公公在自个村子里找人挖树坑。早春二月,天气仍很冷,大伙还没有到田间地头忙乎。刘老汉想要早日把树坑挖好,就得集中力量一鼓作气地拿下这活儿,所以他一下就请了二十个人来帮工,都是些妇女和上了年纪的男人。他们两个人为一组,按湘燕用石灰粉划出来的行距位置挖过去。湘燕还把三米长的竹竿发给每组作为尺子,在竹竿的一米处用刀刻出一条杠杠作记号,她和大家说这是树坑深度和宽度的尺寸;一竹竿子的长度就是株距;她还几番强调大家一定要严格按规定的规格去做,说只有用科学的态度对待才能把果子种好。她那股严肃认真的劲儿好像这果子是为大伙而种似的,刘老汉在一旁看着也会心地笑了。一时间,搭建房子的、挖树坑的,将近三十号人,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使平日冷冷清清的山上沸腾了。湘燕每天在露天临时垒起的灶头上为大伙煮饭烧茶水,忙完这一切,她又骑着自行车到处去联系基肥,真是忙得不亦乐乎。她感觉生活开始变得无比充实起来,那种不可名状的不安情绪抛到九霄云外。毕竟是乡里乡亲干农活的实诚人,很快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木屋立了起来。看着既敦实又牢固的房子,湘燕格外满意。树坑也很快按要求挖好了,湘燕往整个山走了一遍,仔细地检查树坑的深度和宽度及株距规格,大家做得非常标准、规范。她站在最高处放眼整个果园,这是她自开发这片山地以后养成的习惯,每天收工前必须履行的。“太好了!”湘燕从内心里感激乡亲们帮她将昔日杂草丛生的山坡地点理成一张大大的花床单,她要在这大大的床单上涂上缤纷的颜色,使之更加美丽炫目。文章地址: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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