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战域形象代言人人各种姿势

  《大陆人在台湾》便利店 台湾的代言人
   | 宋驰/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坐着统联客运一路且行且看,到达嘉义市已经是九点多了,目标很明确:中正大学。  看到便利店就到家了  我靠在车窗前辨认外边的街景,由于下过细细的小雨而折射出点点的光斑,将这个平静的南部小镇晕染上一层神祕色彩。突然间,我看到了一间7-11便利店,那是在政大附近的常景,总是有条不紊、不急不慢地等待着顾客临门,此刻在略微陌生的嘉义又见着它,竟有了家乡一般亲切的感受。我转过身对旁边的小贺说,“你看,是7-11,我们到家了。”  忆起台湾的种种,便利店就是台湾印象中极其稀松平常却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广告之嫌,台湾便利店给我印象最深的是7-11和全家。全家在中国大陆地区也是有着大规模的连锁超市了,倒是7-11让人觉得更具台湾味道。  走进便利店,可以看到杂志、日常用品和食物。而食物中的“万人迷”,便是“关东煮”。大陆的便利店里也有卖关东煮的,甚至还有玉米、茶叶蛋等更加多样的选择,可是比起台湾的关东煮来,终归是不一样的,当你看着台湾街角处常见的便利店里的关东煮时,就明白了。  如果一定要细说其中的奥妙,且细看各个品种的卤味在沸水里翻腾的模样。里面的汤汁是透着诱人的金黄色,偶尔还会听到“突突突”的沸水声,当看到晶莹剔透的魔芋、白白胖胖的豆腐、圆润多汁的萝卜,怎能不让人垂涎三尺呢?  台湾大学生习惯晚睡,当半夜打包一碗热腾腾的卤味回到宿舍细细咀嚼后,填饱的不仅仅是饥饿的肚子,更是一颗温暖的心。  当之无愧的便利王  撇开食物的美味不说,台湾的便利店是当之无愧“便利王”。  第一次办捷运悠游卡,热情的台湾学生就带我们到了便利店,简单的手续就拿到了悠游卡,而在中国大陆,必须要去地铁站办理才行,人多队伍长,常常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与此同时,我认为台湾便利店最神奇的部分是,可以预购专辑甚至寄放网购物。  我想,便利店推出这项服务背后的意义是说明台湾的便利店已经遍及台湾的各个城市小镇,它将每一个身处台湾的人们通过一个个驿站式的便利店联系在了一起,不论是我们大陆交换生,抑或是当地人,便利店成了台湾细小却重要的代言。  每当看到便利店我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种团结温暖的,家的感觉,让任何一位无论走在台湾何处的游子都有熟悉的心灵停靠站。每每在家乡上海看到7-11或者全家便利店的分店,都会想起塞在包里的那张旧旧的小王子限量版icash、学生悠游卡,还有记忆里最温暖的台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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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人看台湾》一碗咸粥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台南有了机车,公车就像是摆设,我看着地图上远远的安平古堡和二鲲鯓炮台,也只有狠狠心,叫计程车。安平古堡也就差不多淡水红毛城的大小,不过好歹,周边横横竖竖,一圈老街、小吃店,看起来还有点热络的意思。亿载金城呢,这么壮观的名字,果然比叫“二鲲鯓炮台”有吸引力多了,可是豪气的花了车资和门票,进去才知道,就是那么一小片场地和几门大小炮,10分钟,名副其实的绕场一周。  好吧,偏僻、小,也罢了,终究是古迹。不过重点是,当我们走出大门时,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地方除了两三辆游览车,别说公车,好像连计程车也没有啊。怎么办?!呃,背包旅行,是不是等于说,不能没有一点让人冒汗的意外情况?往外走,什么时候能碰到小黄,可是漫长的未知距离;去拦私家车求助,那也得有私家车经过啊;求游览车带我们一程,同是大陆人在宝岛,照应一下吧,可人家还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呢……手边一堆各色的台南旅游图,怎么就没有一张有计程车公司的电话?哎呀,刚才真应该叫载我们来的司机在门口等我们的,可是谁知道这要命的“亿载金城”只需要10分钟啊?  门口倒是显眼的停了唯一一辆计程车,不过司机说是有客人包的。那么请人家让我们share一下吧?眼巴巴的看到他的客人出来……呃,老老小小四口,满满塞进了车,更绝的是,偏偏这还是辆“个人”车,没有任何公司的电话可以给我们。不过,司机大概懂得我们的“绝境”,比比划划的说待会路上看见空车,会帮我们跟人家讲,看有没有司机愿意过来载我们。  10分钟后,拐角真的来了辆计程车,腾的站了起来,管它是载客来的还是那位司机叫来的,反正在这荒芜的“亿载金城”,都像是专为救我们来的。啪的关上车门,心里一阵轻松,一定要去吃点东西安慰一下自己,“西门路一段,阿堂咸粥!”头发花白的司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闽南话,在南部几天,我已经习惯了,我不懂他没关系,他会懂我的,我微笑就好。怕是司机不知道,我又说:“西门路一段7 28号!”他还在说,我于是继续补充:“没关系,到附近我们再下来找就行。”这回我终于听懂了前三个字的台语:“我知啊……”好奇怪,你知了干嘛还喋喋不休,是不是在说我们年轻小姐太笨,居然把自己困在那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计价器心惊肉跳,很快就跳到恐怖的160块,终于看见硕大无比的“阿堂咸粥”四个字了,不过──不会吧,白花花铁门一片!我顿时明白了,司机怎么会不知道著名的小吃店,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在跟我们讲,这个店这个时间不开门!司机又开始叽哩哇啦,好像并不是要我们付钱下车走人的意思。  “呃,阿伯,我们是北部下来的,比较不懂台语……”阿伯回头看了我一眼,拿起车上的一张导览图,“哎哟,你们是不是要吃咸粥?前面还有一家很有名的。”好吧,那就去吧,虽然计价器恐怖,但是花了160块还什么都没吃到不是更恐怖!  这回司机阿伯开始用他的闽南风味国语教育我们了,“啊你们北部下来的,台语都不会听啊?我知道你们北部说国语,啊那我们上去也会听国语啊,也会说国语啊。你们都不学一点台语,下来我们南部,都是说台语啊,你问个路,人家都是台语回答你啊。你都不会听,那是不是很不方便……”虽然他是背对着后排的我们,我还是不断的微笑、点头,好像他能感觉到我尴尬的抱歉似的。呃哎,阿伯一定认为我这北部小姐太骄傲吧,其实我一直在心里用我唯一会的一句台语回答:“歹势、歹势、歹势啊!”哎,不能怪我,谁叫我这北部小姐实在太北,不只北到了淡水河,根本都北到长江边去了啊……。  200块车资专程去吃的一碗咸粥,那滋味我当永远回味无穷。
  《大陆人在台湾》嘉义行 朴实的面店老板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  在台北待久了,就想去别的县市走走,很容易就想到嘉义,因为可以去投靠雯洁。她在嘉义县的中正大学当交换生,挤她的宿舍,可以省民宿的费用。雯洁能干,而且用功,听说中正大学比不得我在台大的花花世界,周遭不是山峦就是农田,她也就好好安心学术,课余自己坐火车,倒是走了不少美丽之地。  我先去云林的北港朝天宫转了一圈,然后买票上了嘉义客运,这里的巴士是不能跟国光之类的大公司比了,我心里觉得有趣,明明是跨县市的车子,怎么上来下去的大多是些买菜的老人、带孩子的阿嬷,好像都是随随便便出个门,全没有长途车的意思?  一路风景平淡,破旧灰颓的农舍、公路,确实没什么吸引人。突然一转弯,一栋宛如故宫的恢弘建筑居然雕梁画栋地站在那里,靠近了,是“嘉义文化艺术中心”。我第一眼的感觉,就像第一次看到上海世博会的中国馆,正朱红、华丽、有点突兀却又明白是中国风。气势壮则壮矣,只是我纳闷,这么一栋艺文中心,孤零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嘉义这地方,真有人会专程来看演出?  到站,雯洁接了我,可嘉义市也没什么好逛,据说最有名的林聪明鱼头太大,两个人没法吃,决定还是回去学校的路上随便找点小吃就好。大约车到嘉义县市交界处,雯洁说有一家的海鲜面不错,学长带她去过一次,老板亲切,听说她是交换学生,还照顾打折,有点念着她背井离乡自力更生的意思。  小店其貌不扬,就是那种自家门面开开饭馆、简单吃吃的意思,可能是还早,也没人。老板大约30多岁,不高,结实,像个开面店的,果然一进门就招呼:“又来啦?”把雯洁都吓了一跳,她低了声音对我说,两个月前来的那一次,还记得啊!点的吃的都很家常,海鲜面、黑白切而已,难得的是氛围也家常,朴实的老板在旁边跟我们说笑聊天,真跟家里来客人似的,我对南部人一直有点好奇而谨慎,但很快也就放松了。  快吃完时,老板突然想起来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台湾,我笑:“雯洁,老板还希望你带更多的朋友来吃呢。不过,”我夸张地做了遗憾的表情,“很快就要走了,我们只能待一学期,月底回去,正好就快过年了。”  “哦,你们也过年啊?”老板瞪了他不大的可爱圆眼睛。我的眼睛也瞪了起来,当然,心里想着:啊,你才知道我们也过年啊!“是啊,当然啦。”我本想说这些习俗应该还是大陆传过去的,想想还是没说,那样说有点韩国人似的可笑,就爱说些自己是什么什么的发源地之类,其实呢?反正两边是一样就对了。  “哦,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台湾过年哩,你们不是用的什么、就是那种我们叫国历嘛。”  “国历?你说的是西元纪年吧,我们也有农历啊,过年,就是过春节啊,最重要的节了。这些都是一样的啦。”如果不是当面遇到,我大概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吧,连这都不知道吗?可是看着他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我只觉得这点微小的知识普及很有意义,以前他不知道,谁也不怪,今天他知道了,是我善莫大焉。沟通、瞭解,就是在这些点滴里累积起来的吧。  结帐,不用讲果然还是打折。“回去就吃不到我的面了怎么办?回去会想吧?”老板笑盈盈的,我和雯洁也一起相视而笑:“会啊,所以啊,那你就来大陆开店呐!”  老板仰起了头:“哈哈,那你们就再来台湾嘛!”  虽然只是玩笑,却听得出真心。我忽然觉得,南部人北部人,本省人外省人,台湾人大陆人,标签就只是标签。是朋友了,管他是哪种人,就自会念着常来常往,就自会有一份记挂一份情牵。
  《大陆人在台湾》“震”撼台北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  最近世界调成了“震动”档,坐在安全的家里也不能不心忧天下居安思危。其实在家乡南京,我从没经历过,哪怕微小的地震,倒是在台湾半年,陆陆续续的感受了几次“震撼”。  去台湾之前,我就知道台湾多地震,但我从没正经想过自己遇上了会怎么办。就好像我知道夏秋之交台湾也多台风,但我两次赴台都是 9月的航班却也风平浪静,真是没有切肤之感,扪心自问,不切肤,谁也不知道会作如何感。  跟地震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恰恰是中秋节,过了热闹的一天,快凌晨一点才上床休息。  误以为还在南京宿舍  还没真正入眠,忽然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通体传过来。是在南京的破旧宿舍里上下铺老铁床的感觉,那铁条的简陋组合,像是超期服役根本已经不堪重负,每次爬上床稍有动静就吱呀晃个半天,更不要说每晚我要踩、蹬、用力,爬进我的被窝里去了,我每每怕哪天老铁床真的晃散了架,那我可还没建功立业治国平天下呢,怎么能就这么摔下来轻如鸿毛哪?  既然床铺不堪重负,我们的动静自然也都小心翼翼的,所以半夜里这么摇起来,我不由在心里对室友潘潘说,你半夜三更的干嘛呢,晃床干嘛还晃这么厉害呀?可是,不对!我这是在台大呀,我这儿没有南京上下铺的老铁床啊,我这儿贴着地面是下铺啊,潘潘明明早就关灯上床安静下来了呀,那……?霎那间不知哪儿来的灵感:地震!  说来真是巧,我脑子里“地震”二字一闪,耳边同时响起一声尖叫:“缪缪──!”黑暗中的那个瞬间,好像什么也不用解释,我明白她为什么叫,她知道我也还不曾睡着,女生之间敏感的默契。可我竟然只裹了一下小被子,翻了个身:“嗯,地震了。”是的,我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  猜想台媒报导震住陆生  走廊上吵吵起来,门锁的声音,拖鞋的声音,各种音色一阵喧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震了”“好恐怖”“哎呀怎么办呀”,潘潘终于忍不住了:“缪─缪─”,我听得出她拖腔拖调中有依赖的不安,“真的是地震啊,要不要起来啊?”我猜要是再早一两个小时,她一定马上上网打电话给她远在苏州的妈妈或者男朋友了。  可不知怎么的,我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过要爬起来穿衣出门。  我闭着眼睛只在想,这时要是有台摄影机,出去抓几个穿着睡衣一脸惶恐的女生采访两句,这不是一条有趣的新闻吗?来台未满一月的大陆交换生,大多从没遇到过地震,此时这种慌乱的场景多有趣,我可还没看过这个角度的报导,这多有新闻性啊!按台湾媒体做标题的路数,可以叫个“‘震’住陆生!”什么的,呃,我那时大约刚去电视台连续参访,潜意识精神紧张以至走火入魔了吧。  潘潘那依赖的问句,我只心猿意马的轻描淡写道:“没事,台湾经常地震,台北不会大震的。”我猜潘潘已经揪紧了被子,因为她叫得又气又急:“缪缪,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我猜她本来可能想说“冷血”的吧。  后来的一学期中,又有好多次的小震,大多是晚上,也或许是白天在外面活动,所以注意不到?有过中秋那一夜,小震当然更是安之若素了,我最喜欢马上去登入地震局的网站,一看,果然远远的南投或者花莲或者某某外海有个小小的地震,我就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仿佛自己是豌豆公主,隔着十几床丝绒被还能觉察到一粒豌豆而睡不好觉,那份娇嫩的敏感,成了一种骄傲。  内心交战只在一条睡裙  只有到12月又有过一次稍大的地震。是个周末,潘潘和另几个大陆同学去花莲了,我一个人在。坐在桌边又有了按摩椅的感觉,不过这次居然没有很快停下,整个房间都有点要跳起舞来的意思了。  木质的柜子也开始吱呀,我看着磨砂玻璃窗外,昏黄路灯映出的榕树影,感觉这栋老旧的国际生宿舍也像一棵树,有一点树根被摇松,要往外拔出来的味道。走廊上又人声鼎沸起来了。  这一次我还没上床,我坐在那儿盯着树影,想的是,我已经换上睡衣了,要是出门出楼道,我是不是该换件衣服呢?台北应该不会大震,待会要再换回来多烦呐;可要是一直这样晃下去晃大了,我还是得换件衣服才能出门到人群中吧,穿睡裙也太不庄重了……。  两分钟不算久,但在地震时就显得特别特别长。内心的天人交战,居然反反覆覆只在一条睡裙!天灾时要紧的是命啊,那个当下我怎么就没这样想过呢?现在我想到了,但愿还没有太晚。那些摇晃在教我体悟,珍惜自己,珍惜每个平静的一天。
  《大陆人在台湾》难以想像的甜豆花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研究所交换生  到台北的第2天,台湾朋友带我到新光三越地下美食街吃晚餐。蚵仔煎、甜不辣、花枝羹,都是最标志性的小吃,末了,朋友说:“吃点什么当甜点?豆花好不好?”“啊?”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想:“我没听错吧,豆花当甜点,豆花是甜的?!”  从小生活在南京,“豆花”其实并不在我的日常辞汇中,不过顾名思义不难想像,南京爱吃豆腐脑啊,豆花还不就跟豆腐脑一回事嘛。一大桶嫩嫩的、颤颤的、比蒸鸡蛋又更雪白、表面更没气孔的豆腐,用大勺子轻轻薄薄一层层撇起来,加作料,配油条吃,是小巷子里老派传统的早餐,大陆有些地方可能叫豆腐花。  食摊上一小罐一小罐的作料,不外是酱油、盐、虾皮、榨菜、葱花,但总以咸为要。可眼下,且不说它竟然在晚餐时间出现,更要紧的是,它成了甜点?它怎么能是甜的呢?岂不就像炒土豆(马铃薯)丝是甜的、番茄蛋汤是甜的、皮蛋豆腐是甜的?真是难以想像。  既然如此,就来直观、亲口尝吧。铺在碗底的,果然是一层层的嫩豆腐,加料可以自选,看起来都是我们夏天吃刨冰时会加的东西:红豆、花生、桂圆、布丁、珍珠……还有很多我叫不出的名字,总归是各色小圆子,品种太多,都挑花了眼,最后我选了芋圆和枸杞。芋圆有黄色和紫色,枸杞是红的,加上豆腐的白,装在陶釉赭石色的碗中,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但坦白说,即便端在手里,我还是不能想像泡在糖水中的豆腐,会是何等滋味。  尝过后的感受就如陆游千百年前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彻底迷上了豆花,4个月下来,从台北的公馆夜市,吃到屏东恒春的摊子,一碗30或50元,总是吃得温暖幸福!  我常觉得,豆花是种多么亲民朴实、却极能安抚脾胃的甜点,我还认识了粉圆、脆圆、米苔目……而我最喜欢加花豆,也爱极了芋圆,大大的花豆煮得极烂软,只稍抿一下就化了,芋圆却是QQ弹弹,极富嚼劲,一碗之中,口感丰富而层次分明。  豆花不是豆腐脑,豆腐脑是咸的,豆花是甜的。如此想来,豆腐为什么就不能是甜的呢?有些食物恐怕是大有潜质的,只不过做的人和吃的人都太容易被习惯绑了手脚,没意识的,只是生活经验使然。习惯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囿于习惯,便不自知地有了成见,对于那没听过的、不一样的,下意识就咂嘴、皱眉、摇头、抵触,而错过尝鲜的机会,譬如朴素美味的豆花。  我曾开玩地笑说,回南京后要开家豆花店,绝对是全市独一无二的,应该会有人愿意尝试、懂得欣赏吧。结果回到南京发现,台中的“多福豆花”居然已经展店了!不过,据说为了适应本地人的口味,多福豆花推出咸味的了。
  《大陆人看台湾》两岸小吃的身世之谜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台湾手抓饼”最近在南京很红。雨后春笋般在大街小巷一家家越冒越多。不过是一间很小的店面,差不多只够老板转身,且一律贴上蛋黄色壁纸,写着“一个面团的传奇”。身边的朋友不时会说,台湾手抓饼,真的好好吃。  我每每听了莞尔。对我这个在台湾生活了半年的大陆人来说呢,确实是“传奇”,不过传奇的不在小美食大商机,而在这面团的身世,着实有趣且耐人寻味。  早在我去台湾之前好多年,南京的早餐桌上就有手抓饼,辣的、葱油的、加鸡蛋的,各种口味,不过店家都是做圆圆一张大饼,切了秤重卖,我记得那时候店招牌都会写,它们是河南、山西来的。中原人擅长面食嘛,手艺应当好吧。  后来我去了台湾。探索种种小吃远比学注音符号容易,我自然很快发现夜市里的“天津葱抓饼”。我的印象中,天津出名的是包子、麻花、煎饼果,何时有了“葱抓饼”?好奇之下买来吃吃看,咦,分明就是手抓饼啊,Q弹、面香,不过台湾的老板是一份份现做,所以客人可以选择的加料口味更多了。老板拿着做铁板烧的铲子,左右开弓乒乒乓乓拨弄面团,那种一气呵成、眼花缭乱的精彩,比起Q弹的葱抓饼本身,我倒觉得看比吃更带劲呢。  和手抓饼同样身世成谜的,还有牛肉面。牛肉面在台湾非常流行,看看每年台北居然还要为此举办“国际牛肉面节”就可想而知了,不过无论是鼎鼎大名的永康街牛肉面,还是连招牌都不需要的桃源街牛肉面,更不要说其他卖面的店铺,家家都标榜川味、或是山东老师傅的正宗源流。毕竟,这是来自当年渡海老兵思念家乡的眷村美食,是大陆老家的味道啊。  但是到了大陆却不同,牛肉面处处有,但除了清真兰州拉面,其他的都爱说自己是“台湾牛肉面”。我琢磨了很久,难道是因为康师傅和统一的泡面都是“红烧牛肉”、“香辣牛肉”之类的吗?大家似乎已经觉得,台湾人爱吃牛肉面,所以它当然是台湾美食,既然是台湾美食,那么说自家牛肉面是台湾口味,当然就更高级更好卖,这简直成了天经地义的道理。  小吃命名似乎变成一种“距离”的仰慕,在台湾说什么东西是外省口味的,就有了一份怀旧,而在大陆说是台湾风味,马上多了一种精致高贵。  前天带台北第一次来南京的朋友逛夫子庙,走到文德桥,朋友忽然大喊一声:“这个!什么是‘台湾烤肠’?”他正奇怪地盯着一个卖零食的小窗,三寸长短的香肠躺在不断滚动的电加热器上,一两块钱就能买一支,用竹签穿起吃,油亮亮香喷喷,门庭若市。我这才想起来,不怪这个正宗的台北男生,大陆处处有、人人都知道的“台湾烤肠”,但我在台湾,还真的没有听过这说法啊。
  《大陆人看台湾》开咖啡馆的小梦想有何不好?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  台湾遍地都是咖啡馆。星巴克、丹堤这类的连锁巨头自不必提,也不用说名声赫赫的明星咖啡厅,就是普通街头、寻常巷陌,也处处有小门小户的个性小店。  台湾人喝咖啡也是习惯,不像在大陆很多城市,去咖啡馆的人们,小半是为喝点什么,多半倒是为一份“小资情调”,从店里直冲门外的咖啡香,没有一丝含蓄,好像也是为了叫来往的人们侧目,艳羡一下那小小咖啡背后的高贵优雅。  小咖啡馆大创业梦  咖啡馆要人心生艳羡,高高仰头去看,就是它还不够亲民、不够遍地开花,好比85℃,在南京爆红,很难想像它在台北只是很普通的烘焙连锁,提拉米苏还常促销。  我在中兴大学念书的台湾朋友谷隆,有一次跟我提起,他一直有一个创意idea,要开一家旧书店里的咖啡馆,租一间古迹老房子,满屋子放旧书,可以在咖啡香里慢慢看,多有味道,挑选旧书本来就要翻翻拣拣,这时间正好赚一杯咖啡钱。那时,我们正在鹿港谜样的巷子里转悠,满眼的古迹老房子,他还没忘了笑着补一句:“这是我的创意啊,你不许先开一家!”  我可不夺人之美,可是我这一写,岂不是向天下泄了祕,万一有人去开了怎么办?我想没关系吧,谷隆是要做大事业的,恐怕还未必有空闲开,让人代他实现梦想也好;要是不行,还有我这文章为凭,证明这创意是你的吧!  如果照我的想法开店可能就俗了,我觉得,开咖啡馆就要到好的餐馆旁开,比较好赚钱。不用规模特别大的豪华饭店,就一般热门餐厅,有人会循着美食报导,再相约朋友专程登门的那种,吃完饭后意犹未尽,但餐馆里的气氛吵杂,不宜久坐,就可以换到旁边我的咖啡馆里继续谈天。  祥和淡定过小日子  说来我其实倒没真想过以后会开什么店。台湾的大人物们总“恐吓”年轻人:你们这一代简直危险,大陆的同龄人竞争力不可小觑;根据调查,台湾青年的梦想只不过是以后开一家咖啡馆就好,人家大陆学生可都胸怀大志、豪气冲天,你们要怎么跟陆生比,你们要怎么跟人家拚!  这种论调在我看来,说好听是“居安思危”,但私心里,我笑之为“杞人忧天”,且不说大陆的年轻人是不是真的个个都比台湾的勤奋懂事、成熟优秀,即便是吧,我总认为,只梦想开一家自己的咖啡馆又有什么不好呢?五四那样的时代,才需要风起云涌,壮怀激烈,而壮怀之所以激烈,不也正是为了为万世开太平。在太平时代里,黄发垂髫时,并怡然自乐,能到一家温馨别致的咖啡馆谈天说笑,不也惬意吗?  只顾为革命的悲壮气势而自我感动,倒忘了革命家的理想国,为什么而革命。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做大事,就算不是不切实际,也是竞争得灰头土脸,汲汲一脸戾气。  无论一个城市经济再发展,要是没有人愿意好好开一家咖啡馆,都是没有生命的。我同意。难怪我总觉得,台北虽然未必万般都好,但至少让我舒舒服服的,走在路上,会觉得很有生气。  一个地方,能让多数人定定心心生活下来,不求闻达,自食其力,随时有一杯好咖啡可喝,小日子坦然静好足矣,这多祥和淡定。
  《大陆人在台湾》公共浴室没那么可怕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湾大学台文所交换生  我们文学院里,有个从台湾来的女生,本来,我跟并非同专业的她也未必会认识,但她入学没多久,就早早打听到我去过台湾,对我似乎格外亲切,常常在教室或路上碰到,就停下来聊几句,我们彼此总比别的陌生同学,多几分关心。  第一次坦诚相见  我们不断地偶遇、招呼,直到有一天,我们又偶遇,在学校浴室。大陆学校的浴室可说是件古董,大概10几年前我小时候,大多数人家里没有热水器,都要去外面的公共浴室,许多淋浴没有单独隔间,陌生人就“坦诚相见”在这个资源共享的公共浴室。如今家家可以洗澡,私密独立,公共浴室大概只有在学校里才找得到,熟人碰面,打个招呼也显得多少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嗨,是你?”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笑容甜美,不过雾气氤氲中,我还是注意到她一点点的手足无措。  “啊,是你。”我也有点不晓得如何回应了,“好巧!这样子的浴室妳不太习惯吧?”  “是,有一点啦,在台湾都没有……”她是那种很淳朴,一点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台湾优越感的女孩,我喜欢她就在这点。即便此刻,她说“感觉蛮奇怪的”,也只会让你觉得,她是在陈述两岸的不同,却不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她的手足无措甚至带了一丝楚楚可怜,让我彷佛对她的不习惯,怀抱了一点歉意。  同样是对浴室的感觉“怪”,有些台湾人的反应,却叫人不那么舒服。  记得某次我在台湾时,跟朋友去宜兰泡温泉,一家“某某风吕”,不是像绿岛旭温泉那样穿上泳衣去泡,而是分开男女,公共大浴池般的温泉。池子里赤身的婆婆妈妈好像都很怡然,反倒是我怔了一下,有点陌生。这似乎比大陆学校的浴室淋浴还要亲密啊,何况这是在台湾,人人平时都那么重视私密性,这里却……,我当下的感觉真有点错乱。  恐惧嫌恶的表情  不过入境随俗,我把不习惯埋在心底,也学着周围的人慢慢坐进汤池。听说日本还有天体温泉,好像更开放呢。同去的一位台北长辈却似乎对这宜兰温泉风情更陌生,她不习惯地对我说:“唉呀!好奇怪哦,黄佳,你怎么好像还能接受啊?”  看着她环抱手臂纠结的尴尬样,欲下水又怕下水,我想我应该要先安抚、鼓励她,要是我再大惊小怪,她会不会干脆马上跑出去,穿上衣服立刻走掉呢?  “呃,我其实也没有来过这样的温泉,不过在大陆的话,学校的浴室倒是有点像,所以,我还好啦。”我说。  “啊?学校的浴室像这样?是什么样啊?”瞬间,她的注意力有了转移点,人也就理所当然地入池为安了。  “就是像泡汤之前在旁边冲凉差不多,一个大的浴室,很多淋浴的龙头,也没有一人一间隔开这样。”我一边讲,一边看着她匪夷所思的讶异表情:“啊?真的啊?大家互相看得到?那不是很可怕?”我保持着平稳的声调和礼貌性的微笑,可内心却敏感捕捉到,她细细的声音、拉高的音调,还有不经意的撇嘴皱眉间,有着掉入原始部落的恐惧和嫌恶。  习惯后不再别扭  描述一件别人没见过的东西很难,描述一件超出别人想像的东西当然更难,这个精致文明的“台北lady”连宜兰温泉都尴尬,要想像大陆的公共浴室,也的确为难。不过我忽然起了疑惑,她可不是7年级生,而是1960年代的外省第二代,她小的时候,台湾经济没起飞之前,不知道台湾人当时是怎么洗澡的呢?台北难道天生就大都市,从来就如此讲究隐私吗?公共的眷村,有没有过公共的浴室这种东西呢?  如果曾经有,如果只是先走一步富裕起来,那么这种优越与矜贵,我也想撇一撇嘴、皱一皱眉。若要质疑大陆学校是不是很可怕,就好像台湾没富裕时是不是很可怕一样啊,我能理解人的不再习惯,但我不以为然人的自命不凡。  后来在南京大学,隔了几个月,我又在浴室偶遇了那位淳朴可爱的台湾女孩。我本能地一愣,怕大家又要小别扭一下了,可是她却没在怕的,笑嘻嘻地和我讨论起快放假回台湾之类的。──你看,公共浴室是不够好、不够舒适,但也没那么可怕吧。   -------------------------  台湾经济没起飞之前,不知道台湾人当时是怎么洗澡的呢?台北难道天生就大都市,从来就如此讲究隐私吗?公共的眷村,有没有过公共的浴室这种东西呢?  沒,用瓦斯或煤球燒水倒在一個大盆裡洗澡,後來才有浴缸、熱水器、蓮蓬頭(花灑)  男孩子都當過兵,就比較能接受大夥坦承相見,女孩子可能就會不適應吧~
  《大陆人在台湾》Made in Taiwan的迷思
   | 缪黄佳/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台大台文所交换生  到大润发买苹果汁,10元人民币,可能有2种选择:1公升装的1大盒,或250毫升的1小盒,区别就在于,后者是“Made in Taiwan”─ ─台湾产的。虽然明显比较贵,但依然有生意,甚至偶尔还会听到有些小女生娇滴滴的大惊小怪:“哇,看!台湾的果汁哦!”  台湾制 彷佛穿公主裙  台湾的商品到了大陆来卖,常常就是这样,彷佛穿上了一层亮丽的公主纱裙,人们的目光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仰视和爱慕,流连在包装盒上的“产地:台湾”,于是苹果汁似乎不再只是苹果汁,它还暗含着品质、新奇、尊贵、情调,甚至一点点的异乡风情,为了背后暗含的这些标签,人们愿意掏出更多的钱。糖果、饼干、甚至泡面,无所不是。  可大陆的东西在台湾,往往就是另一种命运。我在台北读书时,常光顾宿舍楼对面的一家水果店,百香果、芭乐、杨桃这些比较台湾本土的水果是我的最爱,等秋天柿子上市,我就开始期待久仰大名的新埔柿饼。  早就听说新埔盛产甜美的柿饼,是新竹客家文化最深刻的代表之一,对我这个嗜吃柿饼的人来说,真想赶紧享受一下。  “这柿饼怎么卖?”一看到店里有了货,我迫不及待地问老板。  “一盒200块。”200块?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满脑子兴奋也像被浇了冷水一样。1盒柿饼只有5颗而已,我最多2天就会吃完,换算一下,1颗就快要10块人民币,在南京几乎可以买1斤!  “这是我们台湾的新埔柿饼,可不是那些大陆进来的不好吃,这个很甜,特别好吃哦。”老板似乎看出了我嫌贵,但他却没有看出来,对大陆人说大陆的柿饼都不好吃,可不一定有说服力啊。  学生还是要懂得量入为出,我最终没有买那200块1盒的新埔柿饼,虽然这样就没法比较哪个更好,但我至少知道,等回南京再吃大陆的柿饼,山东或广西产的,也很软、很甜、很好吃。  柿饼只是个缩影,在台北的市场走走,很容易听见小贩们在跟顾客介绍:“我这大蒜不是大陆的哦,保证你味道不一样”或者“我家的高丽菜绝对不是大陆来的,那个煮好久都不烂。”甚至报纸电视也会大喇喇地写个大标题:“不怕买到大陆货,教你怎么挑香菇!”总之,同样的东西,哪怕再鸡毛蒜皮,“Made in Taiwan”就会比较高级。  哪儿制 不用那么绝对  只有一次例外。那是我去台北的大润发,有一位卖大红枣的阿姨正在做促销,她一边招徕着过往的客人,请他们停步试吃,一边笑着热情介绍:“这个不是我们台湾的枣子,是新疆来的哦,台湾太阳没有那么多,枣子的品质哪会有这么好,只有大陆那边,新疆那么大的地方,才长得出这么大的枣子,才能晒得这么甜!吃吃看,好不好?甜不甜?”  看着、听着,我只觉得很有趣,买的和卖的,都有种孩童式一概而论的天真。其实,在这个物流超级发达的世界里,“Made in Taiwa n”还是“Made in China”很多时候真的用不着那么绝对。除去天然水土不论,品质如何,与其说是因为产地,还不如说要看生产者用不用心。  我觉得有一次在城中市场听到的说法最坦然公允。那次朋友试了一双鞋,随口问是哪里做的,老板不疾不徐的泰然回答:“大陆。现在哪里做都很正常啦,也不一定比我们台湾做的好或不好,Nike还不是大陆代工的嘛?”
  《大陆人在台湾》粽子何必端午才吃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湾大学台文所交换生  端午将近,街头巷尾、大卖场中,碧绿绿的粽子一天比一天多,不过在大陆这么应景的节令食品,在台湾却是常年风行的一种小吃,并不在乎只有端午前后才吃。我想这当然离不开台湾人爱吃、会吃、讲究吃的精神,在这精神之下,看似玩不出什么花样的粽子,也毫不例外地揉进了许多台湾本土的风味和特色。  南北粽子各有所爱  我最爱台湾报纸上的美食版,一看之下才知道,台湾虽不大,小小的粽子却也分成南部粽和北部粽两种截然有别的包法。南部粽似乎与我们南京乃至江浙一带的相似,直接用生糯米,加上各种配料,用粽叶裹好后以大锅滚水煮熟。而北部粽则较不同,是先将糯米加酱油上色并炒香,再加入也是事先炒好的馅料包裹后,用蒸锅蒸熟。因为整个过程不下水,所以北部粽蒸熟后,糯米的颗粒分明,嚼劲十足,不像南部粽吃起来会比较黏软。两种不同的口感,当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过,不管是南部粽还是北部粽,放起馅料来可都是十分慷慨,往往一个粽子里就无所不包地塞进了切成大丁的红烧肉块、卤香菇、咸蛋黄,还有炒过的萝卜干等等,要是想搞点儿创意的,说不定还会包进一些干贝之类的水产。如此一来,糯米的比例自然就大大减小,蒸好或煮好的粽子一剥开粽叶,就看到各色馅料藏不住似的从四面八方露出来,油润亮泽,特别诱人。  这样的粽子,无论是看是吃,可想而知都会令人多么心满意足,可是却也每每让健康养生或美体瘦身的顾问专家们大声疾呼:高油高脂,不易消化,美味当前,也要小心下口啊!可不是吗,这么扎扎实实的一个粽子,又是米又是料,绝对抵得上一顿饭,尤其北部粽的糯米还先炒过,更是多过了一次油。哎,诱人却不敢尽情享受,真是折磨啊。  来台湾之后我才发现,除了一般的肉粽,其他品种的粽子,两岸似乎就很不一样,不同于我们在大陆常提到的豆沙粽、蜜枣粽,台湾多的是菜粽、硷粽等等。  菜粽之菜竟是花生  刚听到有“菜粽”时,我特别感兴趣,以前我总嫌粽子不包青菜,不够健康,这回来了个“菜粽”,我猜大概跟上海菜饭有点异曲同工吧,是不是把青菜剁碎了掺在米中,像竹筒饭似的,白而油亮的米粒衬上碧青的菜叶,再加上棕叶的清香,想来一定不错。  没想到我彻底错了,菜粽之“菜”,不是青菜,而是──花生!之所以叫菜粽,只是和肉粽区别,示意素食可也。据说,这花生粽的正宗吃法是在剥开的粽子上,撒上研磨过的花生粉、香菜和咸中带着微甜的稀酱油膏一起入口。这么有仪式感的吃法,我还真难想像会是什么样复杂的味道。  结束交换生的日子,回南京前最后一晚,我琢磨着应该吃点什么真正道地的台湾食物,来作一个标记式的告别。台北是个美食城,越挑越觉得花了眼,不知哪里的灵光一闪,我想起很多很多次过其门而未入的“王记府城肉粽”,这家在台北最有名的南部粽子店,我一直既好奇觊觎又担心热量,现在,也许是时候了吧。  少女独行演绎烧肉粽  很早以前就听过邓丽君和蔡琴唱的《烧肉粽》,是我接触过的不多的闽南语歌曲之一,幽远曲折的小调,总让我想到深夜的小巷中,一个手挽竹篮缓缓独行的叫卖肉粽的少女身影。我跳上了往基隆路的公车,走进了那门面不大的府城肉粽,点了一个菜粽,还有另一种台南小吃碗粿。冬日的晚上,还真有如我想像中《烧肉粽》哼唱的意境,我装作内行的样子,厚厚地撒上花生粉,沾一点香菜,又挤了几滴酱油膏。看着几乎有点陌生的粽子,一口咬下去,糯米的黏、花生的硬,沾料的甜、咸、香,真是说不尽的滋味。  我很庆幸这最后一餐的选择,台湾的中华点心,台北的台南味道,串起两岸共同的传统和相思,串起新老府城的变迁与记忆,都在这一颗平凡却也华丽的粽子中了。
  《大陆人在台湾》KTV里老伯的期待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大台文所交换生  我做义工的补习班,只有每周二下午上班时间较晚,有一次的中午,主任带教职员们一起去唱KTV,算是团体活动。年轻的班导老师们唱着新歌榜单里我没听过的歌,笑笑闹闹地玩得很high,我却悄悄注意到一旁两个老伯伯不言不语的,只埋头吃自助吧端来的饭菜点心。其实平常我没怎么见过他们,只知道他们是班里的司机。我曾十分诧异台湾的补教机构竟还有专职的司机,每天去学校接下课的小朋友来班里,大陆的课外学习班哪有这样的服务概念,家长要是不抽空送孩子去,那小朋友就得自己去。  想听一曲平剧  也难怪司机老伯伯只是一盘一盘吃,要嘛就瘫在沙发打盹迷糊,自助吧供应的薯条、鸡翅虽然是年轻人的“垃圾食品”,他们好歹还能吃吃饱,这边音乐隆隆,年轻人歌曲呓语般地爱来爱去,叫他们怎么开得了口?不过主任毕竟是顾大局的,招呼老伯伯们也唱一唱、玩一玩,别太拘束。  推推搡搡,谦谦让让,一个就说,我们老头子哪会唱,要不,谁陪我唱《北京一夜》(one night in beijing)吧。娇小时髦的女老师们面面相觑,似乎无能为力,于是我说,我来吧。“人说百花的深处 ……”,我有点不醉而恍惚在这老中青并坐、国台英语同歌的台北K TV里呢。  他们不晓得我学过一点唱戏,所以一半是起哄捧场,一半也是被我吊吊的假嗓京腔震住,一曲歌毕,老伯伯问我:“你唱平剧的啊?”  我一愣:“平剧”、“北平”?“京剧在台湾被称作什么?答:国剧、平剧。”3次参加海峡两岸知识大赛,这考古题,早就不知背过多少遍,却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对我这么讲。  “会一点,自己唱着玩的。”我微笑着回答。“那《苏三起解》,你会唱吧?”他一直昏昏欲睡的眼里忽然有了一点光。“‘苏三离了洪洞县’,我会那一小段。”“哎,你就唱个《苏三起解》吧。”“可是这里没有啊。”台湾KTV的“戏曲类”跟大陆一样是点缀,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苏三起解》,没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里的点缀,是歌仔戏。  老伯伯低头看了一眼点歌的电脑,不再说什么,默默走回沙发,又瘫坐着。平剧我会的很少,但我还会几句《四郎探母》:“贤公主若得我母子相见,到来生变犬马结草衔环!你那里休得要巧言舌辩,你要见高堂母咱不阻拦。公主虽然不阻拦,无有令箭怎过关。有心赠你金鈚箭,怕你一去就不回还。公主赐我金鈚箭,见母一面即刻还。”  雕塑般的老人  夹在大宋与番邦间的杨四郎,听说是所有外省老兵解不开的乡愁情结。我有点歉疚地偷偷看他,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我有点后悔刚刚那么迅捷地回答,我好希望能够唱那几句苏三给他听,他一定不在乎我唱得好不好、有没有京胡伴奏,他一定只是想听一听,也许很久没听到的平剧。  音乐又热闹了起来,耳边又继续爱啊爱的,司机老伯伯,又睡眼朦胧了。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博爱特区、中华路上老旧的丹堤咖啡,每次走过,总看见三五成群的老人们,50块一杯的咖啡一坐一下午,永远说啊说啊,看不出是喜是悲。又想起了国父纪念馆地下一楼的报刊阅览区,并不是专为老人而设,却坐满了安安静静的老人,桌椅边放着拐杖,看报的姿势都好像雕塑,彷佛会直到永远。  眼前的老伯,脑上的白发,耳边萦绕《北京一夜》,“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问你,你能否归来吗?”,恍惚间,我忽然能体会到像龙应台《目送》里写的,这个急速的时代、这个纷繁的世界,对于老人们,是有点江山变色,面目全非。  台北那么鲜活的日子,细细想来,我却很少听到老人的声音。也许,无论他们说与不说,唱与不唱,有什么差别呢,总归不都是,日暮乡关如烟往事、沧海一粟终究灰飞烟灭吧。
  《大陆人在台湾》不被艺文遗忘的台北老人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大台文所交换生  台北生活,艺文活动永远精彩纷呈。还记得古迹日中山堂到北门邮局的欢乐踩街,还记得怪怪名字的剥皮寮有着意想不到的精彩,还记得西门红楼边的创意市集长年出摊,还记得国父纪念馆地下一层的阅报室和老人合唱班。  这种文化的活力与柔软身段令我深深感动,它不仅是精英的,更是大众的,它不止关照和吸引浪漫的青年,也同样尊重和吸引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们。  九旬寿翁也参加  那次我去金华街,参加龙应台基金会的沙龙,主题是70年代的乡土文学论争。进屋时我就惊了一下,听起来这么学术的题目,居然来了满满一屋子男女老少,他们,都研究文学,都懂文学史?到了问答环节,听着争相举手的人提问,我才知道,他们不一定懂,但他们愿意聆听,愿意聚在这里聊聊。有个戴红围巾的老人,站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年92岁了”。哇,剩下的话我全不在意了,只顾着盯着他瞧,一个92岁的老人居然还来听文学讲座啊。  接着,一个高大的老爷爷起了身,用一口大葱味的国语,问了一个我已记不清的问题,只记得龙应台这么回答:以前我都说我是湖南人,后来有一次在欧洲开会,碰到一个大陆的学者,大家自我介绍时他说,“我是湖南人”,我接着要说“我是湖南……”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怪,好像他是湖南人那是如假包换的,我这时在他面前也这么说,突然就有点心虚,那种感觉就像,如果他是正宗的中国人,我就有点像是冒牌。顿时,一屋子1、2百人哄堂大笑。  我那时为了学位论文要写龙应台,准备会后去找她,想要让她先对我有点印象,于是也争着举手提问,很幸运地被点到,临机一动似的脱口说道:“按龙老师的说法,那我就是今天在这里的一个正宗的中国人吧。”又是一阵大笑。  想听听他的故事  沙龙结束时,我扫视了一遍全场,真的来了很多老人呢,而他们都频频看我,看来,我可能不只先给龙应台留了点印象。那个在我前面提问的高大老爷爷三步一回头地冲我微笑,于是我干脆爽快一点先开口:“您好啊,您是哪儿人啊?”我也不晓得怎么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老人家倒好像很高兴我的搭讪,依旧大葱味十足地答:“我啊,呵呵,我是山东人,不过我现在这么讲我也心虚了,在你面前好像我,是不是冒牌的啊,呵呵呵。”唉呀,都是龙应台,扯出什么正宗冒牌,我打心眼里没这么想过,可现在倒确乎我们之间是有一点什么不同的了,于是除了笑说“怎么会”,其他的也就咽下肚去,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老爷爷却接着说下去:“大陆上还没有这样的沙龙吧?”“啊?”我一愣。“你看我们这儿,老的、少的,干什么的都有,大家观点可能不一样,但是都坐下来,各抒己见,讨论讨论,多好呢是不是?”“呵呵,是啊,挺好的。”“大陆上大概没有这样,这么随便的吧?”他慈眉善目的,绝不像是要向我挑战,我却本能的有一点点自卫,可能是常听到类似的问话,有些台湾人的大陆印象好像还是有些陈旧了,我该来帮他们更新一下:“呃,大城市、大学里也开始有了,当然是没这么普遍,慢慢来,有个过程吧。”他还是微微笑着:“所以啊,你来,多看看是好的,台北这样的活动可多啦,我就经常参加。”  我也微笑着、看着、听着,忽然就很想有一个晴日的下午,带一只录音笔或录音机,或者一支铅笔和一个小本子也行,请这山东老爷爷讲给我听他的故事:他是山东哪里的呀?来台北的时候多大?有家人吗?困顿的岁月里,他曾经像很多山东阿伯一样,在眷村骑车卖过馒头吗?解严后他回过老家吗?那里怎么样了呢?他又是怎么慢慢就自豪于“我们这里”的台北了呢?我没有写大江大海的野心,只是一下子觉得,他这样的老人,背后一定都有悲欢离合的故事,如果没有人问没有人听,也许很快,历史扑面而来,就再也不会留下了。而那些岁月风云对我,都是扑朔迷离而别具魅惑的。  文学沙龙,绝不仅仅是一堂文学课,只是一个偶遇的普通老爷爷,却隐隐向我透露出这个时代和这个地方的生命经纬纵横。在我心里,它远比一场学术会议更有意义。
  《大陆人在台湾》夜行火车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大台文所交换生  我第一次听说台湾没有卧铺火车,还要追溯到2007年,那次,参加完中天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海峡两岸知识大赛,主办方组织两岸同学去武夷山游览。从厦门去武夷山,都是在福建,却要坐一夜的卧铺火车。  夜晚笑闹,早晨天大亮了,大家才陆续起床洗漱。对大陆同学来说,在火车上过夜并不是新奇的事情。狭小的盥洗间,随着火车的长途颠簸自然已是满地潮湿,水流极细,彷佛随时就要停水,水池和地上有废弃的浴帽、牙膏皮、纸巾等等。这些简陋在大陆人看来,彷佛本来就跟卧铺火车如影随形,虽然不喜欢,但也正常不过。看到台湾同学们踮着脚,提着气,定着神,抿着嘴,小心翼翼大开眼界似的神情,我倒觉得新鲜有趣。  台湾火车没卧铺  “台湾没有卧铺!”不知道谁说。“是啊,从来没有在火车上过夜。”许多嗲嗲的国语附和道。  什么?没有卧铺?没有卧铺的火车是什么样子,那算是什么火车呢?而且,没有要去很远的地方吗?我虽然没坐过,却听过有30、40小时的火车,没有卧铺要一直坐着岂不是累死了吗?台湾火车没可能这么不人性吧?──彼时的我对于台湾的无知,会令今天的我脸红。  “真的,台湾又不大,差不多2、3个小时都可以到啊,最多……反正不用睡一夜啦,台北下去南部也不用这么久。”我这才想到,那些几10小时的火车,都是坐到东北西北不知哪里去了,台湾长宽也就那么大,哪里有那么远的地方。何况──我无知的心里再次臆断,台湾比较先进,肯定火车也跑得更快,而且说不定稍微远一点的城市他们都会坐飞机的。  没想到,几年后我真的搭上了台湾“最多……反正不用睡一夜啦”的火车,事实证明,是7个小时,台北到台东,据说是唯一过夜的路线。  最远7小时一夜  坦白讲,作为交换生,也上课、也看书、也写论文,但我们更是无时不在策画着下一次出游,我们是提前“陆客自由行”。一日,复旦大学的学长优悠到我们房间来讨教台南高雄和垦丁攻略,我顺便问起他们去绿岛的准备状况,没想到学长行动力超强,竟已经查好了路线,订好了船票和民宿:“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周末出发不耽误课,回台东后我们继续南下,你北上回来就是了。”  说者也许是随口一说,我却有点动心琢磨。人家已经万事俱备,我跟着走绝对省心省力,虽然跟学长他们还不算熟,但一起出发走过,不就熟起来了吗?于是,我做出了最冲动却未必不正确的决定:两天后,跟男孩子们一起出海闯绿岛。  临时知道他们又拉到一个同行的女生传玢,厦门大学来的交换生,这样我也有了女伴,可以更自在吧。渐渐入夜的台北车站依然繁忙,我着迷似的观察着那些衣着光鲜的火车通勤族,对于我,那样的生活是陌生的。我们的车是11点出发,台北往台东,清晨6点到达。省去一晚住宿费,这是最经济的选择。  硬座,7小时,一夜。与大陆不同的是,尽管是最简陋的铁皮火车,也是一人一座。个人主义也好,个性自由也好,实际效果反正比大陆的3人一排、笔直靠背舒服一点。但是毕竟,坐一夜能舒服到哪儿去呢?周围的人以各种姿势胡乱歪着睡着,我只有不断暗示自己:我是随遇而安的;困了自然就能睡了;必须好好睡,明天坐船才不晕… …迷迷糊糊,拿出小背包里所有的衣服盖着,还是能感觉到冷气的凉意。中途停站无数,每每刚进入状况,车上声响,又把我震了回来。朦胧地睁开眼,和我隔走道而坐的传玢也正迷朦地看着我呢,相视一笑:慢车嘛,当然如此走走停停。  一夜车厢灯没关,但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天就渐渐看得见些景物了。头脑像印象派的画,一块块,似醒非醒的。倒是穿过了台湾的好河山,无奈小站之小,我连一个名字都记不起来。  记录着青春回忆  下车后,我想拍一张夜行的火车,优悠走过,指着天说,“看!拍那儿!”顺着铁皮车厢抬头向上看去,半轮清清淡淡晓月,高吊在水墨般的宝蓝天空,小小的,冷艳清绝,似夜似晨,似真似梦。  在台东车站看的日出。出海没晕船。一起骑摩托飙车。一起泡温泉吃温泉蛋。跟绿岛人聊天。我们在玩中变熟。当我独自搭上回北部的日间火车,不禁自笑,青春真好,哪怕再简陋的夜行火车,都一样精神一样开心。  当我们渐渐长大,夜行火车的经历必将会在我们的生命中越来越少。但无论福建还是台湾,我都无法忘记这些年少的夜晚,铁轨碰撞声中,简陋的让我睡不好会有点头疼的夜晚,有点无所事事、有点不知所措的夜晚。因为,这破旧的夜行火车记录的,是不管怎样大红大紫大成功的人,那小小的朴素的起点,是那种“苟富贵,无相忘”的青春之谊与赤子情怀。
  《大陆人在台湾》民宿人情浓 一定要体验
   | 缪黄佳/南京大学硕士生.台大台文所交换生  来台湾之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民宿”。在大陆旅行,想节省住宿开支,一般会选择快捷酒店(平价商务旅馆),因为多是连锁业者,所以走到哪个城市,房间几乎一样。标准化当然会带来安全感,但同时也失去了许多新鲜的个性和未知的乐趣。  而民宿——就是利用自家住宅的空闲房间,以家庭副业的方式经营,结合当地人文、生态、环境资源,提供旅客住宿的处所。恰恰弥补了这样的缺憾,成为背包旅行中重要的一景。我听说在台湾,还有人会专门冲着某地有趣的民宿去旅行呢。  我第一次住民宿是从台北去南部的自由行,虽然早听说垦丁是背包客的度假胜地,也还是没想到那里的民宿业已经发展到如此高级。G oogle一搜寻,民宿网的图文并茂让我大开眼界,数十家大大小小的民宿业者,从房型、定价到地址、电话,还有店家可提供的服务,甚至每个房间的实景照片,所有资讯一目了然,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预算和喜好锁定心仪的目标。从中选了两家,决定实地到访后再确定。  网上资讯齐全任挑选  第一家在小巷里,一栋义大利风情的小楼,楼上是种满花草的阳台,一楼贴满照片、放着沙发,很有青年旅社的味道,听说老板是个在香港待过几年的年轻人。可惜我们等了一刻钟还是没人,走得有点恋恋不舍,又有着十分的惊奇:老板不在,居然大门也不关,任我们走进和参观。  第二家的店主是个国语不太流利的老伯伯,他拿出Menu让我们挑选 ——住房也有Menu喔,新鲜!原来是每个房间的照片,有的漆成一头奶牛,有的像是海底世界,各有特色,看起来都好漂亮,我完全挑花了眼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好友翻到一张Hello Kitty而惊叫起来。就这样,我们在蓝天碧海的垦丁,住进了粉粉的第一家民宿小店。  地标建筑藏平价民宿  离开垦丁去高雄,也是民宿的老伯伯帮我们订的计程车,这似乎是背包客们常走的一条线。高雄不像垦丁是以旅游观光为第一产业,但它的民宿也令我吃惊,堂堂世界第13高楼、南台湾最高的地标建筑— —高雄85大楼,上面居然“隐藏”了多家民宿,而且价格相当合理,我们学生也完全住得起耶!  这次我们走清新海洋风,订了间照片中看来很清爽的蓝色房间,到 85大楼后打电话给房子主人check-in,一个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轻美眉。她先带我们去在大楼的邮箱处拿钥匙,同时告诉我们,明天离开时不必叫她,只要自己把钥匙放回来就行。我和好友对看了一眼,哇,又是这样,台湾的民宿业者真是信任客人,哪像大饭店,退房时要查过房间设施,才会让你走!  高楼大厦中的民宿是酒店公寓式的精装房,和垦丁那乡土的风情完全不同,打开厚重而现代的保险门,小小的房间真是整洁精致,一看就温馨舒适,我简直觉得,要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也要布置成这样呢。  付钱时,我们轻声说:“嗯,我们都是学生,能不能……”美眉笑了起来,也有点腼腆地回答道:“其实已经很便宜了,不过……就再便宜50吧”。我简直想拥抱一下温柔的高雄美眉,850元新台币,我和好友就在85大楼上看一夜高雄的风景啊!  而绿岛的民宿业者则是套装服务:帮我们订台东往返的船票,带我们租机车,替我们找潜水教练,在我们去旭温泉之前剥好了柚子,还教我们怎么煮温泉蛋等。  我们入住一对中年夫妻的房子,我们去的那天,他们就在台东码头等我们,跟我们同船出海过去。妈妈一路跟我们聊天,说起我们从四面八方来闯这海岛,她简直有如看自己孩子的心疼和骄傲。  一份毫无心机的信任  租了机车飙到家,是一栋装修朴实的二层楼,一楼是他们的主人房,二楼就等着客人来住。我们3个男生两个女生,撙节开支,只订最大的一间房,当做青年旅社,也是一样混住。结果看那天只有我们一批客人,到了晚上,我们试着跟妈妈商量,能不能另外开一间小房间的门,让我们两个女生单独睡,妈妈想了一下说:“这个嘛、问当家的。”我们忐忑的找到看起来黑黑壮壮的阿爸,小心地说,我们保证只在榻榻米上躺一晚,别的什么都不动。阿爸没表情,转身拿出一把钥匙:“喏,拿去!卫生间也可以用!”哇,好爱你们!  清早起床下楼,想跟老板夫妻问声早安,却发现里里外外根本没人在家,只有桌面上留了的早餐券,可以到一家小店吃早餐。我环视厅堂,又一次惊讶到了:电视、冰箱、饮水机、各色摆设……完整齐全的一个家,留给我们一群拿着他家钥匙的外人,主人就这样安安心心出门去了吗?  绿岛清晨的海风吹着还有点凉意,但这份毫无心机的信任,是多么令人温暖的感情啊!  如果你来台湾自由行,请一定尝试一下台湾的民宿!它不同于传统的饭店旅馆,也没有高级奢华的设施,但它能让人最真切的体验当地风情,最深刻的感受民宿主人的真诚和善良,它一定会给你的台湾之旅留下一些别样的故事和回忆。
  《大陆人在台湾》女生三十不急嫁
   | 缪黄佳/南京  大陆这一年来相亲速配的电视节目红到不行,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更是其中翘楚,影响力遍及大江南北。节目中,来了一位新加坡的男生,提了一个问题:在新加坡很多女生30仍独立也依然“乐活”,可为什么中国大陆的女生,25岁还没嫁就急得不行,纷纷跑来相亲呢?他这一问让我忽然想起了有好几次,我的台湾朋友来南京,聊到这个节目,他们也是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  不在意那一纸婚约  在大陆理所当然的事,他们却发自内心地感到奇怪,我不由细细回想,我在台湾看到听到的,好像确实很不一样。我有一位朋友,在台北一家大企业工作,部门有3个女生,就过着3种大相迳庭的生活,各有各的节奏和幸福。  惠真看起来最朴素,是那种在人群中普通到不会让你多注意的女生。初次认识是在饭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又素颜又穿平底鞋,原来是怀孕已经3个月,35岁也算高龄产妇,自然格外当心。听说某天要一起去喝她的喜酒,我顿时愣住了,先上车后买票大陆也有,只是我身边还没有。在婚礼现场看播出的VCR,惠真和她男友从大学开始的点点滴滴,回首起来真是温馨感人,我这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在一起15年了,只不过没有baby前,他们一直不在意那一纸婚约。30嫁没嫁,又怎样,年龄根本不是她考虑要不要赶紧结婚的要素。  南南小一点,但也差不多30岁了,鹅蛋脸大眼睛、黑而直的长发,是美丽到我见犹怜的女生,难怪她之前的工作是在电视台做model。不过这个女生并不是人们刻板印象里的花瓶,如今转型成为公司的资深公关策画,其中的破茧成蝶,可不是每个美女模特儿都能承受的艰难蜕变。南南告诉我,妹妹已经有十分稳定的男友,可她到现在,还是每天搭妈妈顺风车上班的乖乖女儿。我不禁笑道,如果在大陆,你可一定没这么自在,爸爸妈妈、亲戚邻居,肯定早就一齐上阵,不仅给你听不完的碎碎念,还会帮你介绍相亲对象,弄不好还有人自作主张帮你报名参加《非诚勿扰》!而且越漂亮的女生,越可能接受更多“教育”:“不要太挑三拣四啦,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可是南南幸福的生长在台北,好像没受到太大的压力,她还认真坦然地说:“不是我很挑啊,30岁又怎样?我现在也很好,没有遇见合适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急着嫁?”  仍是黄金青春年华  小熊姊又完全不一样,30多岁,已经当了好几年副理,常在电视上曝光,玲珑的身段、精致的妆容、优雅的职业装,标准的职业女性。那次吃饭,大家都跳过红烧肉,小熊姊俏皮一笑:“你们怕胖不吃,我孩子他妈,我爱吃!”“啊?小熊姊你已经有孩子了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旁边的人大笑起来:“看不出吧,她有2个孩子,儿女都双全了!”天呐,一毕业就结婚,养儿育女都没落下,听起来如此传统女性,和眼前这位风风火火、漂亮又干练的女生,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她大快朵颐吃着肉:“哈哈,遇到对的人,早晚有什么关系?”  而我最近一次见小熊姊,她换了公司,被派来南京做一个大型台湾商业项目的行销总监。在人生的这个阶段,放下小儿女西进打拚,小熊姊依然是窈窕又专业。  你看,台湾女生是这样的,率性、自由、没有那么多包袱,没有莫名其妙的外界施压,多么令人羡慕啊!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25、 26岁怎么会着急相亲?30岁也还是黄金的青春年华。我懂得他们为什么问我“为什么”了,而我没法回答。
  《大陆人在台湾》不一样的中秋月饼
   | 缪黄佳/南京  又到中秋,想起我刚到台湾不满一个月,遇到的第一个传统节日就是讲究团圆的中秋,虽然我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感伤或寂寞,但好心的台湾朋友们似乎格外在意我的感受。于是一天下午,我神奇地发现了留在我座位上一个浅黄色的纸质提袋,上面贴着粉红纸片写着“敬祝中秋佳节快乐”。  然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好奇,我倒没有看过哪间百货公司有卖这样的礼物,这样小小一袋,包装又这么平实朴素,怎么能卖得上价钱呢?拿起来才发现,粉红色纸片上还密密麻麻的印了3行字:“感谢您──这是心智障碍的孩子们,真心制作的糕点,希望在您品尝的时候,除了美味之外,还有一份特殊的关怀在其中……”落款是“春晖启能中心烘焙坊”,果然不是普通的商品啊。  在大陆,也有红十字会或者一些志愿者团体,会关爱心智障碍的儿童,不过通常来说,方式都是在节日到来之际,由正常人给他们送礼物送月饼,表示我们没有忘记他们的存在。这台北的月饼就不同了,怎么反倒是“心智障碍的孩子们”做给我们吃呢?  我带着一丝疑惑在网路上做了个探索,发现台湾这种启能中心烘焙坊远远不止我拿到的春晖一家,而是北中南遍地开花,简直可以说,已经成了一种慈善文化。烘焙坊成立的目的并不是生产和赚钱,而是为了协助身心障碍的孩子发挥潜能,也培养他们的一份实用技能。不仅很多正常人会在节前去做志工,协助身障人士一起完成烘焙的工作。政府的要员也会为这些特殊的月饼站台叫卖,呼吁民众或企业订购,希望为身障朋友争取到更多收益。据说,虽然身心障碍的朋友会遇到不少技术性的问题,制作和产出的速度不及专业烘焙师的十分之一,但他们时间充裕、一心一意,只要有人从旁指导、协助与鼓励,他们不仅能烤出美味的月饼,甚至还可以完成许多需要复杂手工的小点心呢。  知道了这些,我再打开朋友的礼物,就远不止是节令食品或给我的一份友谊,这其中蕴含的人文关怀的深意远远超出了莲蓉、豆沙的软糯香甜。直接汇款给福利机构,或者送东西给身障人士,他们虽然也能获益,但是却好像成为了被怜悯同情的对象,无意识中在“我们”与“他们”之间制造了一种仰视俯视的差别感。而像台湾这样,为身心障碍的朋友开办烘焙坊,给他们动手的机会,再认购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做出的产品,让他们感受获得薪资的喜悦,更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意义。这份尊重、平等、鼓励、支持,远远比捐赠来得重要得多。  这小小的提袋好像变得沉甸甸的,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月饼,它的馅料是满满的爱心,饼皮是平等的关爱方式。虽然我吃到的这两块小月饼,口味并没有什么特别,包装更没有任何噱头,但是,这却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中秋月饼,那种温暖的爱的味道。
  《大陆人在台湾》台北公车 司机很忙
   | 缪黄佳/南京  台湾学长开车载我们去阳明山,路上讲起关于台北交通的趣事。某年他接待一位来访学的大陆教授,教授问:“远吗,要坐出租车吗?”,他答不用,“公车就行”,教授闻言大惊:“公车?公车可以坐吗?”“对啊,公车很方便。”“哎呀!台湾这么亲民啊,我私人的事,也可以坐公家的车啊!”  我们年轻人自然不会闹这个笑话,港台节目看得多,还觉得说“公车”比“公交车”更时髦洋气呢。可是即便名字会叫,台北的公车在我看来,仍然有许多新奇。而其中最令人感叹的,就是司机和乘客都比大陆的事情多,却好像都更平心静气。  台北公车要招手才停,下车也要先按响铃,司机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人上下的话,这一站就开过不停。招来了车,你还不能一股脑往上窜,因为不同于南京公车一律前上后下,这里的车从哪个门上,似乎各有规定,规定却又不是规律,我常常是从众而行。这还不算,上车时还得多用一个心,要在车门仰视司机的座位上方,看好了亮灯的是“上车收票”还是“下车收票”,得在该你刷卡的时候刷卡。  公车的票价也不完全统一,大致按路程长短分成一段票、两段票。若是一段票当然比较方便,不管上车下车什么时候付,总归一刷而已。两段却不一样,那一次我从台北市坐到永和,上车时看到“上车收票”,我“哔”了一下,下车时刚要走,忽然一瞥发现怎么又亮的是“下车收票”,糊里糊涂的又遵命再“哔”,下车一琢磨才恍然,这就等于收了二段票的钱啦。  不过另有一次去中和却不同,上车显示的就是“下车收票”,不过司机在乘客上车时,发了一张塑胶制书签一样的小长条,我不懂,只有像林黛玉进贾府似的暗自观察有样学样。原来,这是司机记录你坐车长短的标记,乘客下车时再把这张小条还给司机。看着这小签,我总想起古人的尺子、筹码,甚至朝笏,总之,是阵阵古意古风。  这样听起来,好像坐个公车很麻烦,但其实在台北坐公车的心情是不错的,这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两个字:“谢谢!”。上车,司机说谢谢,乘客答谢谢;下车,乘客说谢谢,司机答谢谢。一路坐车,一路听几十遍的“谢谢”,每个人都习以为常,随意自然却又并不敷衍。即便在H1N1的阴影下人心有点惶惶,司机乘客大多戴起了口罩,但那一句“谢谢”仍然没有被忽略──台北公车的司机面前有麦克风,不至于像大陆很多城市,司机说话都得用吼的──在那个略带紧张气氛的时期,一种城市文明与精神的坚持,一种对平常生活的信心和鼓舞。  我看过司机等阿嬷坐稳再开车,看过司机帮问路的乘客仔细指点下车换乘的路线,看过司机跟小朋友耐心逗答。最有趣的是,耶诞节那天,我坐的公车车厢里绑了好多彩色气球,而司机伯伯,居然黏了白胡子,穿了红衣红毛黑靴子,变身耶诞老公公。上了这样的公车,不会心一笑都难。  台北公车,司机很忙。然而忙中不乱,忙中有礼,我坐得充满新奇,也坐得舒适温馨。
  《大陆人在台湾》双十参观总统府 一分忌惮
   | 缪黄佳/南京.新加坡英华初级学院华文教师  到台湾不久就是双十假期,去哪儿呢?几番商量,我们几个交换生约好,一起去总统府参观吧。  出了捷运站,被排队的阵仗吓了一跳,分明才早上9点多钟,人龙已经拐到了大楼的背面。电视台的SNG车隔不多远就有一辆,举着手麦、收音筒的记者们四处出没。  我们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种种,比如:卫兵的制服裤子似乎故意不足十分长,年轻的爸爸妈妈如何跟小朋友进行着公民教育,一边眼观六路地注意着记者们的踪影──可不是要抢镜,是要别上镜。虽然我们已经相当自由的自己飞来了台湾,虽然没有人特意叮嘱过我们什么绝对不可以,但是我们的心里还是自己有一分忌惮,谁也拿不准,此时此地,我们的身分毕竟还是有点特别,要是麦克风递到你嘴边,你可以说什么呢?台湾的新闻向来会“造势”,要是发现了我们是大陆人还特意在今天来参观,会不会格外做些文章?万一就此上了台湾的电视,几个月后回去,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们简直像张爱玲说见到心爱的人,恨不得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大家都低声念着:“别过来别过来!”和我们一起的有一位政大的学长,曾经在我们南京做过交换生,他听了我们的想法,包涵地笑着,也帮我们四处张望。我忽然灵光一闪:“啊呀,要是记者来了,我们就装害羞不肯讲话,推学长去接受采访,不就OK了?”大家啧啧称好,正说着,真有录影机靠了过来,到底还是心头一紧,赶紧低头,幸亏记者小姐在我们前面5、6个人的地方发现了她的目标,停了下来。  “有惊无险”地排到门前,忽然一阵小骚动,一个西装笔挺的半老头子在一群人不松不紧的包围下快步走了出来。其他几个人都没什么反应,但我常常看台湾的新闻,所以立刻觉得好眼熟。啊!对了!就是那个在八八风灾时经常露脸的廖了以嘛。哇,我见到本尊的第一个政治人物,还是个很大的官呐!  只见他满面笑容的快步走向排队的人龙,此时,认出他的民众开始有的挥手、有的叫名字,廖了以大步走过来,一个个地跟大家握手,边握手还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排这么长的队!”、“今天人特别多,大家多体谅!”、“抱歉啊!抱歉,久等了!”像个大管家招呼着来做客的朋友一样。有胆大的民众拿起相机要求合影,他也毫不推辞,我们一群人是又羡慕,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本来很平静的政大学长,似乎被我们的兴奋所激发,也跳出去握了手,又要拍照。我拿着学长的相机当摄影师,其实心里也很想自己拍一张呢。可惜,还是因为顾虑而放弃了。  第二年的双十,我已经是回到大陆。看新闻上还是开放参观总统府,还是大排长龙,我立刻注意到,报纸上不仅出现了对大陆客的采访,有些人还愿意实名发言。显然他们已经没有了我们那时的顾虑,他们此时来了就是来了,大大方方,一点儿也不躲着记者。  又过了一段时间,都有“熊抱马英九”的事件了。我一面好笑,一面也欣慰,对名人的崇拜本就是人之常情,艺人也好,政客也好,兴奋就表达,不用遮遮掩掩,更不应该有什么担心和忧虑,这才是正常的社会现象。  当敏感的越来越不敏感,当交流的顾虑和包袱越来越少,那时再回头看我的经历和遗憾,似乎就显得有些可笑。但我非常乐见这一改变,因为我几乎感到,我亲身参与和见证了一段两岸交流慢慢改变的过程,而这过程是一种良性的讯号,这过程是在越走越好。
  《大陆人看台湾》辗转坎坷的唇膏与一段传奇
   | 缪黄佳/南京.新加坡英华初级学院华文教师  台湾的百货周年庆,阵仗疯狂。不仅早早有海报、型录以及各种媒体的轰炸式宣传,我身边也真有人到了开卖那一天,翘课翘班,一大清早就去排队等开门;还有人看中的东西太多,拉了朋友分工合作、团队作战。  满千送百不稀奇  可我总有点小疑惑,台北这么多家百货公司,最大、最吸睛的广告,也就是“满”或是“满”,这有什么呀?大陆的百货商场,没有什么“周年庆”噱头,也会三不五时在周末或节日,来上个“满300送300”、“满500送500”哩!  因此,我迟迟没有加入疯狂的人潮,直到一位短期来台的学长请我和室友帮忙,去参谋一下他要带回南京的礼物:“明天下午的飞机,东西还没买,不是天天报纸都有说什么周年庆,你们女生应该比较在行吧?”  一出捷运站,呃,微风、新光、太平洋,不管哪一家,我算走进新闻中所谓的“买气”了。导购小姐的声音够甜,写着促销价格的海报够多,可是转来转去两小时,无处不是摩肩接踵人挤人,我们只能跟着人潮,东看西瞅,却完全没有停下来仔细挑选的心情和氛围。好不容易从手扶梯下到B1层,只是稍微减少了那么一丝拥挤,就已经足够让我们“呼”的长舒一口气了。  眼前第一间专柜是Burts Bee,美国的护肤品牌,我随口说:“这家的蜂蜜唇膏什么的好像很有名啊,南京没有专柜,很多人上网找代购。”边说还是边走,学长却马上跳起来:“真的啊?有名?那好,就在这儿买吧,我实在不想再转了!”我和室友相对一笑,哈哈,买伴手礼也落得这样“拣日不如撞日”,这周年庆的又挤又累可见一斑,我们是不打算再来一次,这一次就足够忘不掉了。  学长果然是说一不二,各种小瓶瓶罐罐,采购了几千块,满满两大包。也许是中午吃饭时间,只有一位导购小姐,而我敏感地注意到,她的一只眼睛,眼珠有一点不太正常,像是波斯猫。不过她的样子还是甜美可人,小小的个子,忙前忙后的介绍、拿货、包装、算优惠配套,我不禁心下暗叹,眼睛有一点点残缺,还能待在化妆品柜台,果然要靠她的态度和能力啊。送了300、500的券,但看到那排队领券和再消费的人龙,我们倒抽一口冷气:放弃。  人家凭什么相信  学长第2天的飞机回南京,第3天我的MSN就闪动:“悲剧啊!买那么多,果然还是出了差错!”“怎么了?”“有两个圣诞套装里面少放了一只唇膏,当时直接拿的,也没一盒一盒打开看。两个唇膏倒不是多少钱,但这两礼盒缺一样东西,就没法送人了,哎……”“啊?怎么会这样,要不我们帮你去问问?”“算了吧,人都走了,你们说少就少了,人家凭什么相信啊?认了吧,还好是小东西。”  学长是这么说,我和室友却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也是我们陪同的任务有疏失。要回的可能性是很小,我们现在确实是空口白牙,但,姑且一试吧。于是隔天顾不得可怕的汹涌人潮,我们又找到了这间 Burts Bee。一看当班的换了一位店员,这下心更凉了,这不是更说不清了吗?  自己都觉得理不直气不壮的说明了来意,心里直祈祷,千万别刻薄我们啊,要是在大陆商场,我是可以想像导购小姐斜斜的眼神:是吗?证据呢?少了东西的礼盒呢?发票呢?都没有,开什么玩笑?  体验信任的美好  没想到店员却只沉吟了一下,让我们留下电话,说她会跟那天那位“波斯猫小姐”转达,弄清情况再跟我们联络。虽然“再联络”在大陆常常就是“不会再联络”的拖词,但好歹当面很和谐,我们已经很庆幸了。  隔了3天,我们早认为根本没戏也就没再想的时候,忽然有陌生号码来电,居然是“波斯猫玻璃眼珠小姐”!她说,她记得那天大采购的我们,抱歉一定是她当时忙中出错,请我们抽时间去拿回!  我们做梦一般的从店里拿回了两支小小的唇膏,做梦一般地听着她还不断向我们道歉。等我寒假再把唇膏从台北带回南京、转交给学长,圣诞当然早已过了,然而我们看着这两支辗转坎坷的唇膏,想来简直是一段传奇。拥挤喧闹,全无碍这信任的美好;即便买5000才送5 00,却多的是买500就送500的地方所不曾有的温情。  台北的百货周年庆,我们虽然只体验一次,但这一次的回味,真的已足够铭记。
  《大陆人看台湾》收小费 一脸不好意思
   | 渝英/南京  大陆社会几十年没有付小费的规矩,公差出国的培训,专门有介绍国外小费的内容,例如饭店房间要留小费,上车前要备好零钱等等。但由于本非习惯,有时忘了给小费,因此常常遇到拉长的脸。有一次在美国哈佛广场的一间中菜馆用餐,一批客人走后,老板在背后用脏话大骂:“又没给小费!”,吓得我们一身冷汗。  台湾付小费的经历又是一类。第一次到台北,晨起在一家小店用早餐,结帐时给老板娘留了一点小费,她居然不收,令我尴尬,我劝她收下,她执意不收,而且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像她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对比在美国的经历,很感意外。  最近又去了一次台北。这次走到西门町,在后巷一间小饭铺用餐,招呼者是一位50来岁的妇人,吃苦耐劳的外表使我想起儿时乡间那些任劳任怨的老大妈。临走时我想将几十元找零做小费,这回是一位中年老板,他知道我是好意,但坚决不收小费。我夺路而去,老板却一直追到马路上,一定把零钱还给我。推让之间,感到老乡的暖意。  还曾在一家药店买药,店是老店,古色古香,店里有李登辉的字迹,是李当市长时送的。老板知道我从大陆来,和我聊了好一会儿,还多送一味药,因为我远道而来,留当纪念。  都是小事,但其中的人情味,长留心里。学者评论台湾人性格保存传统完整,我想不了那么深,只是感到礼失求诸野是不错的,民心自有道德的沃土。   ------------------------  汴梁對於南宋而言才是野…
  《大陆人在台湾》花样素食 丰俭由人
   | 缪黄佳/南京  在大陆,素食还没有成为一种流行风尚。素食餐馆,要嘛是佛教寺庙所供应的斋饭,同时对普通人开放;要嘛就走高端华丽路线,把吃素包装成为一种独特精致的小资情调。  可是我在台湾看到的却很不一样。全台南北,素食似乎是一种很常见的选择。如果参加研讨会、夏令营等团体活动,组织者也一定会询问“是否素食”,从而作出妥善安排。素食的选择十分多样:最简单的,也许是路边小店一碗素米粉,一个花素包;稍好一点,有自选菜式,秤重算钱的素食自助餐;再丰盛一点像“春天”这样的素食吃到饱餐厅,可以说相当有品质有档次。总之不必走太远,一定就有丰俭由人的素食。  台大后门附近有一条开满了餐馆的小巷,按理说年轻学生们大概爱吃牛排披萨之类的高热量食物,可是就在这一家挨一家的小餐馆中,就有3、4家素食店可供选择。  我比较常去一家较新的小型素食吃到饱,不到100元台币,凭台大学生证还可优惠。每到午餐时间,老板夫妇就会在站在门口招徕生意,他们常常高声招呼:“来吃素,做环保,救地球!”初听,我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是吃一顿饭,做一笔生意而已,弄出这么大的名头,又是“环保”又是“地球”的?比如我吧,我分明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各色沙拉、炸番薯片才来,哪会是因为“救地球”的崇高愿景而放弃鸡排的呢?  后来我渐渐发觉,这并不是老板夫妇独创的“唱高调生意法”,台湾几乎所有素食餐厅都是跟环保、健康、救地球的理念联系在一起。台湾的素食者约有200万人,有4000多家素食餐厅,而食客并不都是因为宗教的原因,才选择去素食馆用餐。特别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台湾还有一个“素食星期一”的活动,业者会推出优惠等等,鼓励平时并不是素食者的民众,也在那一天吃素,而追其原因,也是因为素食低碳,希望大家都能树立起从身边小事做起,爱护地球的观念。  初冬时有位南京的博士学长来台北,一位台湾的律师朋友要招待他,顺便“恩泽普度”我们南大校友。出乎我意料的是,台湾朋友选定了东区的一家素食Buffet,更意外的是,他告诉我们,这家素食餐厅,是他多年前开始信佛吃素后,和十几位同道中人,共同投资开办的!大律师兼职副业当老板并不稀奇,可是念佛吃斋、开素食馆,这样的选择要跟“律师”给我的印象联系在一起,实在还是让我有点诧异啊。  走进位于黄金东区地下一楼的这间素食Buffet,外面的繁华热闹忽然变成了宁静清雅的禅味音乐,座中用餐者甚至有穿着袈裟的出家人,而面前的食物更是令我们大快朵颐之前,就先大饱了眼福。这里的素食可称得上是五花八门,而且摆盘精致,不仅有常见的豆腐、素鸡、各种炒青菜,还有素牛肉、素泡面,甚至还有素三文鱼。料理台有师傅现点现做炒萝卜糕等点心,甜点吧有无蛋冰淇林,还有DIY锉冰,我最喜欢的,则是专人推车送来的蘑菇酥皮浓汤。可以说,荤食有的,大厨都可以用素食再现出来,吃的人却更少负担更健康。  南京的学长本来一直自称是无肉不欢,不过,在这里饱餐一顿之后,他却摸着滚圆的肚皮大叫:“我也不是‘肉食动物’!要是这样的素食,叫我天天吃素,当然可以啊!”
  《大陆人看台湾》如假包换的台胞青年
   | 缪黄佳/南京.现居新加坡  看到今年的台胞青年夏令营开始招募志工,不禁好希望自己还在家乡还可以参与,因为去年那段接待他们的经历,实在太有趣、太难以忘怀了。江苏台联的台胞青年夏令营,除了直航飞来的台南大学、华梵大学等组团成行的师生们,还有一组“海外团”──在英、美、日、澳等国定居或留学的台湾学生。我因为英语还不错,被分到了接待这一群五湖四海汇聚而来的“散客”。  继承了台湾风味  刚满18岁的Charles是我团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别看年龄不大,在整个百余人的夏令营中,Charles却是名声响亮,原因是,来自美国的他刚刚考取了哈佛大学!  可是乍一见面,我就发现,虽然顶着哈佛的光环,Charles却充满了亚洲人的腼腆,更让我意外的是,怎么看都是个台湾小男生,明明是“‘台胞青年’夏令营”,他的中文却好像有点吃力。一问之下才知道,Charles跟别的团员不一样,他的爸爸是台北人,妈妈是山东人,至于他,却是既没去过台北,也没到过山东的标准ABC。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美国,每天晚上打电话跟妈妈报平安。我笑问他:“你在美国算是很乖的小孩吧?”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是‘算’,是‘是’,他们老外很少有我这样的。”  在我看来,Charles虽说没回过台湾,却依然浓浓地继承了爸爸的台湾风味──台湾男生的谦和客气、礼貌周到,甚至包括大陆人常常觉得有点女生般温柔的轻声细语。导游说到的典故、历史他不完全听得懂,可反覆说到些他还不会的简单成语或者中文词,他就很开心:“啊真好,这次来学习到好多东西,太好了!”当我终于帮他分清了“参观”不是“餐馆”,他的高兴劲儿,就像是拿到哈佛的录取通知:“又学到了!我可以回去告诉爸爸妈妈,我参观了总统府、我参观了中山陵!”  Charles的爸爸妈妈一直坚持让他开口学说中文,但是读和写就有点太难了。于是台湾同学们一路上是比赛认简体字,Charles却是不管简体繁体,能认识的就是好字。一天晚上逛街,Charles突然兴奋地指着远处一块店招:“哎呀,那几个字我认识!‘见你毛……’”一头雾水的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起爆笑──那闪亮的招牌写的是:“贝尔手机广场”!他满满把握地念出了前3个笔画不多的,居然一个也不对!  温柔细语似撒娇  “那、那左边,那一定是‘方’字!”他显然想力挽狂澜。没等我说,在日本念书的台中女生Vivi就先喊了出来:“那是‘力量’的‘力’啦!”Charles白净脸上出现的红云在晚上都看得出:“啊呀,这个、中文实在是太难了!”这回,不管是台大的还是南大的,大家笑得更厉害了:“考上哈佛的人,也有难住你的啊!”  在苏州游览的一个下午,Charles尽力运用他所有的中文词汇,跟我聊着这几天感受到的与美国全不一样的生活:“王老吉太好喝了,老外都没有……酒也很好喝,我才18岁,以前都没喝过,老外管得很严……”我忽然噗嗤笑了,这个明明自己就是美国生长的ABC,却一口“老外”,我故意打趣他:“Charles,你是美国人啊,那你说‘老外’的时候,包括你自己吗?”  他停下来,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他慢慢的中文答道:“不包括。我说‘老外’就是大鼻子、蓝眼睛的白人,我嘛,我是美国人,但反正不一样,我觉得我也是中国人啊,我也是台湾人啊。这次来这里很有趣,我还要再来很多地方,对,还有台湾,我也好想好想去台湾!”  他说那句话的神色和语气又让我相信了,眼前这个白白净净、谦恭有礼、单纯可爱的初成年男生,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台胞青年”── 只有台湾男生有这般的温柔细语,听来简直有点像“塞ㄋㄞ”的!
  《大陆人在台湾》土劲的烧饼油条最对味
   | 缪黄佳/南京.现居新加坡  同样是饼,差别可以千里计。我喜爱的不是老婆饼、太阳饼或奶油 酥饼,却是最“土”、最无名、最干巴巴的──烧饼。可别小看它“ 土”,人在异乡,最怀念的往往都是最不显眼、不张扬的日常吃食, 而就因台湾不缺这种不起眼的油条烧饼,它在我心中比别处更多了好 几份亲热与亲切,几乎不觉得是在异乡。  去台湾之前以为台北是个现代化大都市,恐怕西风东渐不轻,我猜 测会不会早餐都风行面包、蛋糕或三明治,那些大陆小街小巷才有的 、值不了多少钱的“土货”难觅踪影?好在没多久就安心了,清粥、 小菜、包子店,即便是宽宽的大马路上也一应俱全,更令我惊喜的是 ,卖烧饼油条的铺子,好多都不是用电烤箱烘焙,而是保留着最原始 的饼炉,半人多高,中间挖洞,师傅要弯腰一一把烧饼贴炉的那种, 完全跟大陆一个样。  不过,不一样的惊讶也有:一是价格,什么也不加的,18、20元台 币(约4元人民币),这可是比大陆几毛一块的翻上了4、5倍;二是 品种,我一向以为吃烧饼就是吃烧饼,顶多选一下要甜的还是咸的, 没想到在台湾,居然有“烧饼夹油条”、“烧饼夹蛋饼”,还有“烧 饼夹油条夹蛋饼”!好家伙,我们常常讲“烧饼加油条”,那是一口 烧饼,一口油条,没想到在台湾,一口就要二重奏。讲究面粉香的厚 饼本来就要张嘴大嚼了,现在再夹上这许多东西,那厚度之丰满,让 我都不知从何下口,即便是薄饼,一充实了内容,也立刻身材升级, 光看就饱了一半。  好奇之下,问我的台湾朋友,既然台湾的烧饼源自眷村,也就是源 自家在大陆而随国民政府来台的老兵,那他们怎么会不改做法、偏偏 改了吃法呢?  结果大多数台湾本地人也一问三不知,他们反倒奇怪,从小就是这 样吃,大陆怎么会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烧饼油条套一起的吃法呢?后来 在网上看到一种说法,说是这发明不过根在一个“懒”字,吃油条后 手会油腻,懒得洗手的人们索性把层次分明的烧饼从中划开,夹起油 条,同样好吃,吃完却只要拍拍手就行了,久而久之,“烧饼油条” 这种吃法就这么流传开来了。这一说,不知确否?  除了这种大炉烧饼,还有一种精致许多的小烧饼,大陆上多是我们 江南人爱吃,以前各处叫法也不一样,后来大多学了上海,叫蟹壳黄 。台北的江浙馆子江浙菜不少,我也闻名去尝了罗斯福路上苏杭点心 店传说中的重酥蟹壳黄,酥是真酥,一咬窸窸窣窣地掉碎屑,要趁热 才好。它的品种颇多,个头不大,这馅料一扎实,就有点不像烧饼, 倒像是苏式小月饼了。  不过好像在台湾,很多人的确不把蟹壳黄当小烧饼,而是自成一体 ,另立门派。彷佛提到烧饼,指的就只是阜杭豆浆、永和豆浆那类要 能吃饱的早餐宵夜,而蟹壳黄,却是个吃巧吃好吃滋味的小点心。  提到阜杭豆浆,在传统市场换上洋快餐的新环境,说是成功升级, 但即便声称手艺口味再怎么保留,我倒还是顽固地觉得遗憾,大炉烧 饼嘛,就得有一份“土”劲、“侉”劲,就得有一份最平民的地气, 那才对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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