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 "拥猪仔主政/挟牛马坐办公/鸡不司晨兽,改唱颂歌/猴不抓痒,改耍把戏……

诗人向明:虽为儒者,亦愿成“侠”|诗歌|新诗_凤凰资讯
诗人向明:虽为儒者,亦愿成“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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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曾对向明说,60岁是诗人的更年期。向明似乎是特例,虽然他称写作为“捕字入诗”,但创作力旺盛,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产生。报纸副刊版面有限,作品“苦无地方发表”,幸运的是,网络世界门户大开,烦闷一下子涤荡殆尽。
原标题:诗人向明:虽为儒者,亦愿成“侠”向明本名董平,1928年生,湖南长沙人。军事学校毕业,台湾蓝星诗社资深成员,曾任《蓝星诗刊》主编、《台湾诗学季刊》社社长、年度诗选主编、新诗学会理事。曾获优秀青年诗人奖、文协文艺奖章、中山文艺奖、诗魂金奖、1990年大陆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评比一等奖。出版有诗集十五种、诗话集七种、自选集两种、童话集三册、散文两册,编选诗集五种。2015年出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外面的风很冷》作者:向明版本:中央编译出版社1928年出生的台湾诗人,共有十多位,其中洛夫、余光中、向明仍笔耕不辍,大放异彩,堪称一个现象级群体——如果简单以出生时间划分的话。具体到每个人的写作,则风格各异,洛夫奇崛,余光中温情,向明儒雅。“儒雅”之于向明,是其生命的本色。向明为人低调,谈话总是微笑以对,轻声细语,批评他人时特意隐去姓名。今年1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出版,腰封上的推荐语写着“儒家美学的躬行者”。不过,向明“诗坛儒者”的名号,在网络世界里,在诗歌写作中,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网络写诗 诗无新旧,只有好坏余光中曾对向明说,60岁是诗人的更年期。向明似乎是特例,虽然他称写作为“捕字入诗”,但创作力旺盛,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产生。报纸副刊版面有限,作品“苦无地方发表”,幸运的是,网络世界门户大开,烦闷一下子涤荡殆尽。“网络把宇宙放大了。”向明写道。与绝大多数网友不同,他不在键盘上敲字,而是用手写板,“就像在稿纸上写一样”,输入诗文。向明感叹网络是“卧虎藏龙之地”,不容小觑。他有自己的网站,也在“今天”等文学网站、诗歌论坛开设“个人空间”,贴文章、回复评论,不亦乐乎。对于这一点,向明颇自豪,接受访问时,他说:“或许到目前为止,恐怕我也是两岸老一辈诗人中,唯一一位八十岁还使用计算机写作的人。”早在2004年,向明就在中国大陆最大的诗歌网站“诗生活”开设了自己的专栏。他上传的第一首诗,叫《放下》,其中写道:“拥猪仔主政/挟牛马坐办公/鸡不司晨,改唱颂歌/猴不抓痒,改耍把戏……”这首诗讽刺意味强烈,题为“放下”,但作为诗人,向明放不下这乱象丛生的社会现实。今年3月,向明在“今天”个人空间贴了一首新作《空给你们看》,四小段都以“我把××打开”的句式进入。一位网友评论说:“手法陈旧,义理出新。”当天,向明回复“谢谢指教”,又说:“当然陈旧,老狗哪能耍出新把戏。”另一位网友跟帖:“俺觉得能这般自嘲之人,才是真正谐趣、宽厚之人。”评论至此,事情已经结束,但在向明,自贬为“老狗”,不是后退,倒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回应。“是不是有新把戏可耍,你自己去看嘛。”他说。更重要的是,向明觉得,讨论“新”与“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命题。有评论者认为,向明的诗歌既发展了现代性,又饱含传统意蕴,新旧完美融合,但他多次强调:“诗无新旧,只有好坏。”对于“新”与“旧”,向明一首题为《太师椅》的诗,态度鲜明最为典型。他写道:“园子里的鸡翅木/落过不知多少次叶/耍酷的后现代儿孙们见了/总觉得/一辈子得这么端正地坐着/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向明再次用反讽的方式“敲打”了“后现代儿孙们”。当年存在主义风潮席卷台湾,“诗坛像患了流行性感冒”,他仍然“走自己的路”,固守自我。对于自己,向明亦有“非分之想”,尽管他说书祸害了老友周梦蝶一辈子,“一生为书做牛做马”,但他还是想“像一本书”,“看累了就躺回书架/就让尘埃/去论短长”。书籍拥抱汉字而眠,诗人回归自身,尘埃升起落下,飞短流长,阴晴不定,都与他无关。儒笔讽世 “诗”里藏针,愿成“儒侠”在《外面的风很冷》这首诗中,向明写出了另外一种人的“追求”:“一心一意踮脚凝神/双手摊开,管他/衣衾不整,歪眼塌鼻/把自己塞进书架上的那一排/那一排中的/一本/坐定”。最终,“不要有一只脚/留在外面,历史的外面”,换言之,希求整个儿进入历史。“太多诗人拼命想钻进历史里面去!”向明慨叹。他用这首诗讽刺有此野心的作家、诗人。当然,向明讽刺别人,也多有自嘲。《卖老》一诗,他称“老人绝对不会拒绝成为一切伟大和不朽的可能”,却以这一句结尾:“不幸现在的我也和他们一起/混迹在一切可能又可怜的前面的前面。”向明以儒雅之笔墨,写愤怒、反讽、失望之诗。台湾诗人隐地评价说:“今年(指2010年)两本诗选所选出的《有我》和《尽头》所表现的便是这样的一种心境。看起来都非常激烈,表露出对世事人间非常失望的感慨。向明近年的作品都有此倾向。”或许可以说,向明的儒雅,并非柔软无力,而是自有其立场、个性,且尖锐过人——用“绵里藏针”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不同的是,向明这根“针”,既刺向他人,刺向现实社会,亦刺向自身。相比于洛夫、余光中,向明行事低调,演讲、与人往来都是悄悄进行,他甚至说“我永愿作孤鸟”。无意于青史留痕,向明看重的是诗歌本身,希望让诗自己说话——“只有它的话,才是真话”,所以,网络上、生活中,他都“主张我们只在诗艺上竞争”。这促使向明在诗歌写作领域求新求变,在这一点上,他同样颇为自得。《尽头》一诗中,有句曰“棒棒糖的尽头肯定只剩一根光棒棒”,他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现象,但是谁写出来过?”此外,他接纳“恶搞”,不仅《在李白墓前》这首诗中说“我的IQ和EQ都比他差”,更写下十篇“KUSO李白”的随笔,展开专题研究,对“恶搞李白”有创意者予以肯定。向明甚至写了一组“轻型武侠诗”,题为《来者看招》,分“七招”,共七小节。“第七招”写道:有人探头偷看越过篱笆看看我在不在家他们没看到人影只发现一地头发但他们怀疑那会是董某的?除非,除非那老小子不敢出招,却出了家我在醉中闻讯大笑三声使的鬼剃头的那一招真灵在他们正忘形得意时带回他们全部的头发,示警读罢这组诗,周梦蝶弟子、台湾高雄师范大学教授曾进丰认为,“就此而言,‘诗儒’之称恐不足以概括,向明俨然侠者之流。”向明则顺坡下山,称自己为“儒侠”。“我力求我的诗在温和的后面表达刚健,在平淡的后面有一种执着。”《向明诗观》如是说。向明的儒雅,向明的尖锐,向明的侠气,都可看作是这一句话的延伸,并且在其耄耋之年,仍将延伸下去。撰文/新京报记者 吴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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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14:书评周刊·文学
诗人向明:虽为儒者,亦愿成“侠”
日 星期六 新京报
本名董平,1928年生,湖南长沙人。军事学校毕业,台湾蓝星诗社资深成员,曾任《蓝星诗刊》主编、《台湾诗学季刊》社社长、年度诗选主编、新诗学会理事。曾获优秀青年诗人奖、文协文艺奖章、中山文艺奖、诗魂金奖、1990年大陆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评比一等奖。出版有诗集十五种、诗话集七种、自选集两种、童话集三册、散文两册,编选诗集五种。2015年出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
《外面的风很冷》
作者:向明
版本:中央编译出版社
  1928年出生的台湾诗人,共有十多位,其中洛夫、余光中、向明仍笔耕不辍,大放异彩,堪称一个现象级群体——如果简单以出生时间划分的话。具体到每个人的写作,则风格各异,洛夫奇崛,余光中温情,向明儒雅。  “儒雅”之于向明,是其生命的本色。向明为人低调,谈话总是微笑以对,轻声细语,批评他人时特意隐去姓名。今年1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出版,腰封上的推荐语写着“儒家美学的躬行者”。  不过,向明“诗坛儒者”的名号,在网络世界里,在诗歌写作中,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网络写诗&诗无新旧,只有好坏  余光中曾对向明说,60岁是诗人的更年期。向明似乎是特例,虽然他称写作为“捕字入诗”,但创作力旺盛,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产生。报纸副刊版面有限,作品“苦无地方发表”,幸运的是,网络世界门户大开,烦闷一下子涤荡殆尽。  “网络把宇宙放大了。”向明写道。与绝大多数网友不同,他不在键盘上敲字,而是用手写板,“就像在稿纸上写一样”,输入诗文。  向明感叹网络是“卧虎藏龙之地”,不容小觑。他有自己的网站,也在“今天”等文学网站、诗歌论坛开设“个人空间”,贴文章、回复评论,不亦乐乎。对于这一点,向明颇自豪,接受访问时,他说:“或许到目前为止,恐怕我也是两岸老一辈诗人中,唯一一位八十岁还使用计算机写作的人。”  早在2004年,向明就在中国大陆最大的诗歌网站“诗生活”开设了自己的专栏。他上传的第一首诗,叫《放下》,其中写道:“拥猪仔主政/挟牛马坐办公/鸡不司晨,改唱颂歌/猴不抓痒,改耍把戏……”这首诗讽刺意味强烈,题为“放下”,但作为诗人,向明放不下这乱象丛生的社会现实。  今年3月,向明在“今天”个人空间贴了一首新作《空给你们看》,四小段都以“我把××打开”的句式进入。一位网友评论说:“手法陈旧,义理出新。”当天,向明回复“谢谢指教”,又说:“当然陈旧,老狗哪能耍出新把戏。”另一位网友跟帖:“俺觉得能这般自嘲之人,才是真正谐趣、宽厚之人。”  评论至此,事情已经结束,但在向明,自贬为“老狗”,不是后退,倒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回应。“是不是有新把戏可耍,你自己去看嘛。”他说。  更重要的是,向明觉得,讨论“新”与“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命题。有评论者认为,向明的诗歌既发展了现代性,又饱含传统意蕴,新旧完美融合,但他多次强调:“诗无新旧,只有好坏。”  对于“新”与“旧”,向明一首题为《太师椅》的诗,态度鲜明最为典型。他写道:“园子里的鸡翅木/落过不知多少次叶/耍酷的后现代儿孙们见了/总觉得/一辈子得这么端正地坐着/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向明再次用反讽的方式“敲打”了“后现代儿孙们”。当年存在主义风潮席卷台湾,“诗坛像患了流行性感冒”,他仍然“走自己的路”,固守自我。  对于自己,向明亦有“非分之想”,尽管他说书祸害了老友周梦蝶一辈子,“一生为书做牛做马”,但他还是想“像一本书”,“看累了就躺回书架/就让尘埃/去论短长”。书籍拥抱汉字而眠,诗人回归自身,尘埃升起落下,飞短流长,阴晴不定,都与他无关。  儒笔讽世&“诗”里藏针,愿成“儒侠”  在《外面的风很冷》这首诗中,向明写出了另外一种人的“追求”:“一心一意踮脚凝神/双手摊开,管他/衣衾不整,歪眼塌鼻/把自己塞进书架上的那一排/那一排中的/一本/坐定”。最终,“不要有一只脚/留在外面,历史的外面”,换言之,希求整个儿进入历史。“太多诗人拼命想钻进历史里面去!”向明慨叹。他用这首诗讽刺有此野心的作家、诗人。  当然,向明讽刺别人,也多有自嘲。《卖老》一诗,他称“老人绝对不会拒绝成为一切伟大和不朽的可能”,却以这一句结尾:“不幸现在的我也和他们一起/混迹在一切可能又可怜的前面的前面。”  向明以儒雅之笔墨,写愤怒、反讽、失望之诗。台湾诗人隐地评价说:“今年(指2010年)两本诗选所选出的《有我》和《尽头》所表现的便是这样的一种心境。看起来都非常激烈,表露出对世事人间非常失望的感慨。向明近年的作品都有此倾向。”或许可以说,向明的儒雅,并非柔软无力,而是自有其立场、个性,且尖锐过人——用“绵里藏针”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不同的是,向明这根“针”,既刺向他人,刺向现实社会,亦刺向自身。  相比于洛夫、余光中,向明行事低调,演讲、与人往来都是悄悄进行,他甚至说“我永愿作孤鸟”。无意于青史留痕,向明看重的是诗歌本身,希望让诗自己说话——“只有它的话,才是真话”,所以,网络上、生活中,他都“主张我们只在诗艺上竞争”。  这促使向明在诗歌写作领域求新求变,在这一点上,他同样颇为自得。《尽头》一诗中,有句曰“棒棒糖的尽头肯定只剩一根光棒棒”,他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现象,但是谁写出来过?”此外,他接纳“恶搞”,不仅《在李白墓前》这首诗中说“我的IQ和EQ都比他差”,更写下十篇“KUSO李白”的随笔,展开专题研究,对“恶搞李白”有创意者予以肯定。  向明甚至写了一组“轻型武侠诗”,题为《来者看招》,分“七招”,共七小节。“第七招”写道:  有人探头偷看  越过篱笆  看看我在不在家  他们没看到人影  只发现一地头发  但他们怀疑那会是董某的?  除非,除非那老小子  不敢出招,却出了家  我在醉中闻讯大笑三声  使的鬼剃头的那一招真灵  在他们正忘形得意时  带回他们全部的头发,示警  读罢这组诗,周梦蝶弟子、台湾高雄师范大学教授曾进丰认为,“就此而言,‘诗儒’之称恐不足以概括,向明俨然侠者之流。”向明则顺坡下山,称自己为“儒侠”。  “我力求我的诗在温和的后面表达刚健,在平淡的后面有一种执着。”《向明诗观》如是说。向明的儒雅,向明的尖锐,向明的侠气,都可看作是这一句话的延伸,并且在其耄耋之年,仍将延伸下去。  撰文/新京报记者&吴亚顺<INPUT type=checkbox value=0 name=titlecheckbox sourceid="SourcePh"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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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向明:虽为儒者,亦愿成“侠”(组图)
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匿名 阅读:253次
向明  本名董平,1928年生,湖南长沙人。军事学校毕业,台湾蓝星诗社资深成员,曾任《蓝星诗刊》主编、《台湾诗学季刊》社社长、年度诗选主编、新诗学会理事。曾获优秀青年诗人奖、文协文艺奖章、中山文艺奖、诗魂金奖、1990年大陆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评比一等奖。出版有诗集十五种、诗话集七种、自选集两种、童话集三册、散文两册,编选诗集五种。2015年出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外面的风很冷》作者:向明版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年1月
  1928年出生的台湾诗人,共有十多位,其中洛夫、余光中、向明仍笔耕不辍,大放异彩,堪称一个现象级群体—如果简单以出生时间划分的话。具体到每个人的写作,则风格各异,洛夫奇崛,余光中温情,向明儒雅。
  “儒雅”之于向明,是其生命的本色。向明为人低调,谈话总是微笑以对,轻声细语,批评他人时特意隐去姓名。今年1月,《外面的风很冷:向明世纪诗选》出版,腰封上的推荐语写着“儒家美学的躬行者”。
  不过,向明“诗坛儒者”的名号,在网络世界里,在诗歌写作中,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网络写诗 诗无新旧,只有好坏
  余光中曾对向明说,60岁是诗人的更年期。向明似乎是特例,虽然他称写作为“捕字入诗”,但创作力旺盛,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产生。报纸副刊版面有限,作品“苦无地方发表”,幸运的是,网络世界门户大开,烦闷一下子涤荡殆尽。
  “网络把宇宙放大了。”向明写道。与绝大多数网友不同,他不在键盘上敲字,而是用手写板,“就像在稿纸上写一样”,输入诗文。
  向明感叹网络是“卧虎藏龙之地”,不容小觑。他有自己的网站,也在“今天”等文学网站、诗歌论坛开设“个人空间”,贴文章、回复评论,不亦乐乎。对于这一点,向明颇自豪,接受访问时,他说:“或许到目前为止,恐怕我也是两岸老一辈诗人中,唯一一位八十岁还使用计算机写作的人。”
  早在2004年,向明就在中国大陆最大的诗歌网站“诗生活”开设了自己的专栏。他上传的第一首诗,叫《放下》,其中写道:“拥猪仔主政/挟牛马坐办公/鸡不司晨,改唱颂歌/猴不抓痒,改耍把戏……”这首诗讽刺意味强烈,题为“放下”,但作为诗人,向明放不下这乱象丛生的社会现实。
  今年3月,向明在“今天”个人空间贴了一首新作《空给你们看》,四小段都以“我把××打开”的句式进入。一位说:“手法陈旧,义理出新。”当天,向明回复“谢谢指教”,又说:“当然陈旧,老狗哪能耍出新把戏。”另一位网友跟帖:“俺觉得能这般自嘲之人,才是真正谐趣、宽厚之人。”
  评论至此,事情已经结束,但在向明,自贬为“老狗”,不是后退,倒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回应。“是不是有新把戏可耍,你自己去看嘛。”他说。
  更重要的是,向明觉得,讨论“新”与“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命题。有评论者认为,向明的诗歌既发展了现代性,又饱含传统意蕴,新旧完美融合,但他多次强调:“诗无新旧,只有好坏。”
  对于“新”与“旧”,向明一首题为《太师椅》的诗,态度鲜明最为典型。他写道:“园子里的鸡翅木/落过不知多少次叶/耍酷的后现代儿孙们见了/总觉得/一辈子得这么端正地坐着/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向明再次用反讽的方式“敲打”了“后现代儿孙们”。当年存在主义风潮席卷台湾,“诗坛像患了流行性感冒”,他仍然“走自己的路”,固守自我。
  对于自己,向明亦有“非分之想”,尽管他说书祸害了老友周梦蝶一辈子,“一生为书做牛做马”,但他还是想“像一本书”,“看累了就躺回书架/就让尘埃/去论短长”。书籍拥抱汉字而眠,诗人回归自身,尘埃升起落下,飞短流长,阴晴不定,都与他无关。
  儒笔讽世 “诗”里藏针,愿成“儒侠”
  在《外面的风很冷》这首诗中,向明写出了另外一种人的“追求”:“一心一意踮脚凝神/双手摊开,管他/衣衾不整,歪眼塌鼻/把自己塞进书架上的那一排/那一排中的/一本/坐定”。最终,“不要有一只脚/留在外面,历史的外面”,换言之,希求整个儿进入历史。“太多诗人拼命想钻进历史里面去!”向明慨叹。他用这首诗讽刺有此野心的作家、诗人。
  当然,向明讽刺别人,也多有自嘲。《卖老》一诗,他称“老人绝对不会拒绝成为一切伟大和不朽的可能”,却以这一句结尾:“不幸现在的我也和他们一起/混迹在一切可能又可怜的前面的前面。”
  向明以儒雅之笔墨,写愤怒、反讽、失望之诗。台湾诗人隐地评价说:“今年(指2010年)两本诗选所选出的《有我》和《尽头》所表现的便是这样的一种心境。看起来都非常激烈,表露出对世事人间非常失望的感慨。向明近年的作品都有此倾向。”或许可以说,向明的儒雅,并非柔软无力,而是自有其立场、个性,且尖锐过人—用“绵里藏针”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不同的是,向明这根“针”,既刺向他人,刺向现实社会,亦刺向自身。
  相比于洛夫、余光中,向明行事低调,演讲、与人往来都是悄悄进行,他甚至说“我永愿作孤鸟”。无意于青史留痕,向明看重的是诗歌本身,希望让诗自己说话—“只有它的话,才是真话”,所以,网络上、生活中,他都“主张我们只在诗艺上竞争”。
  这促使向明在诗歌写作领域求新求变,在这一点上,他同样颇为自得。《尽头》一诗中,有句曰“棒棒糖的尽头肯定只剩一根光棒棒”,他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现象,但是谁写出来过?”此外,他接纳“恶搞”,不仅《在李白墓前》这首诗中说“我的IQ和EQ都比他差”,更写下十篇“KUSO李白”的随笔,展开专题研究,对“恶搞李白”有创意者予以肯定。
  向明甚至写了一组“轻型武侠诗”,题为《来者看招》,分“七招”,共七小节。“第七招”写道:
  有人探头偷看
  越过篱笆
  看看我在不在家
  他们没看到人影
  只发现一地头发
  但他们怀疑那会是董某的?
  除非,除非那老小子
  不敢出招,却出了家
  我在醉中闻讯大笑三声
  使的鬼剃头的那一招真灵
  在他们正忘形得意时
  带回他们全部的头发,示警
  读罢这组诗,周梦蝶弟子、台湾高雄师范大学教授曾进丰认为,“就此而言,‘诗儒’之称恐不足以概括,向明俨然侠者之流。”向明则顺坡下山,称自己为“儒侠”。
  “我力求我的诗在温和的后面表达刚健,在平淡的后面有一种执着。”《向明诗观》如是说。向明的儒雅,向明的尖锐,向明的侠气,都可看作是这一句话的延伸,并且在其耄耋之年,仍将延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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