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朋的命运里会有几个十个簸箕的女人命运 ,会活几个30。

第二讲 皇帝性格与帝国命运心理学大师荣格说过:性格决定命运。这是就一个人的生活而言的,然而,在我们回顾明代两百多年的历史时,可以发现,皇帝的性格和帝国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因为皇帝的享乐与荒唐,使明朝逐渐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是谁让明朝一路滑坡如果说,有的王朝走的是历史的上坡路,那么,明朝走的一定是历史的下坡路。虽然朱元璋和朱棣父子在开国和二次创业阶段称得上兢兢业业,但此后却一代不如一代,所以鲁迅先生把明朝的皇帝统称为“无赖儿郎”。“多动症患者”朱厚照明朝的皇帝血统本来就不好,基因里面有朱元璋和朱棣的残暴性格,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暴君血统发生了突变,造就了正德皇帝这样一个怪胎。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是孝宗皇帝朱佑樘的长子,生母张皇后。孝宗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孝宗皇帝生了两个儿子,次子又早夭,因此朱厚照自小被视为掌上明珠,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少年的朱厚照非常聪明,老师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按理说他应该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但因为他周围有群谄媚的太监,这个年轻的孩子混迹其中,从小就学会了如何更好地吃喝玩乐。加上他天才的顽童本性,可谓是如鱼得水。东宫的随侍太监以刘瑾为首,刘瑾专门侍奉太子朱厚照,他知道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只要博得太子欢心,自己将来就是功臣,所以他想方设法投其所好,处处讨好太子,哄着年幼的太子玩尽花样。后来,刘瑾又逐渐积蓄力量,私结党朋,与宦官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八人结成死党,号称“八虎”。“八虎”为了巴结日后的新皇帝朱厚照,每天都进一些奇特的玩具,还经常组织各式各样的演出、各种体育活动。当时的东宫被人们戏称为“百戏场”。试想年幼的朱厚照如何能抵御这些新奇事物的诱惑,于是就沉溺于其中,而且终其一生没有自拔,学业和政事当然也就荒废了。知子莫若父。孝宗皇帝临死前对阁臣说:“东宫质颇聪颖,但年尚幼稚,性好逸乐。”后来正德皇帝的所作所为,何止是“好逸乐”。孝宗皇帝去世后,十五岁的朱厚照即位,第二年,改元为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开始了他的帝王生涯。君临天下的责任并没有把正德皇帝朱厚照从玩乐中拉出来。在刘瑾的引导下,朱厚照玩得越来越离谱。先是在宫中模仿街市的样子建了许多店铺,让太监扮做老板、百姓,朱厚照则扮做富商,在其中取乐。后来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模仿妓院,让宫女扮做粉头,朱厚照挨家进去听曲、淫乐。“八虎”不仅引诱朱厚照遍游宫中,还经常带朱厚照外出坊间,留宿歌楼妓院。朱厚照自己也不满足一般的玩乐。他自己在京城闹市上扮成小贩卖货,与买主讨价还价,又让人充当中人,促成交易。之后又去酒店,被当垆妇人拉入,享受一个生意人货物出手后歇脚酒店的乐趣。后来,朱厚照命人在西华门附近修建了一处高大宫殿,取名为“豹房”,终日与宫女以及强抢而来的民女在房内厮混。朱厚照即位后挥霍无度,沉湎于声色犬马。别看他年纪小,挥霍起来却气魄极大。在他当皇帝的头九个月里,就花费掉了四百多万库银,而京库每年的收入才不过四十九万金。他的奢靡使国家财政入不敷出,户部尚书韩文上疏告曰:“天下经费不足。”大臣们纷纷廷谏,劝朱厚照节俭用度,要求压缩宫廷开支。当时宦官刘瑾专权,大学士李东阳()上疏劝谏。但朱厚照反驳说:“国家事岂专是内官坏了?文官十人中仅有三四好人耳,坏事者十常六七,先生辈亦自知之。”后来刘瑾以谋反罪被处决,然而朱厚照并无悔改之意,又宠信奸佞江彬,继续胡作非为。这时的花样则是“习武”和展示“武略”。他在宫中“操练”军队,又由江彬带领,私出塞外。蒙古兵进攻,他自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用朱寿的名字领兵打仗,回来时要百官到郊外迎接,又封赏自己这位“大将军”。朱厚照的胃口越来越大,他已经不满足于在京城玩乐,他希望有更广阔的天空。于是朱厚照置国政于不顾,到处巡花问柳,百姓怨声载道。朱厚照到蓟州汤泉游玩,宫女王氏随行,朱厚照还题诗赐给王氏:“沧海隆冬也异常,冰池何自暖如汤?溶溶一脉流今古,不为人间洗冷肠。”正德十二年(1517年)八月,朱厚照突然“急装微服,出幸昌平。”朝臣得知朱厚照微服出行的消息,惊诧异常。大学士梁储、蒋冕、毛纪等人急忙马不停蹄地追赶,一直追到沙河,才追上朱厚照,苦苦谏阻,请他回宫。朱厚照不听,非要出居庸关不可。幸好把守居庸关的巡关御史张钦坚持原则,紧闭城门,仗剑坐关门下,号令关中:“有言开关者斩!”硬是不放朱厚照出去。朱厚照大怒,传旨捉拿张钦。但这时京中各官的奏疏像雪片般飞来。朱厚照读都读不过来,躁急得很。江彬见群臣汹汹,连忙上前劝道:“内外各官,纷纷奏阻,反闹得不成样子,请圣上暂时涵容,以后再作计较。”朱厚照这才悻悻还朝。但朱厚照并没有死心,隔了几天,下旨派张钦出巡白羊口,换了自己的亲信太监谷大用代替张钦守居庸关,随即与江彬在夜间混出德胜门,扬鞭出关,到了宣府“镇国将军府第”的行宫。在江彬的引导下,朱厚照在半夜随意闯入宣府高门大户,迫令妇女出陪。后来,这位正德皇帝又上演了下江南的荒唐闹剧。朱厚照行幸江南的故事,即坊间小说艳称的“正德皇帝游江南”;戏曲《梅龙镇》便是此行中一幕皇帝调戏民女的典型丑剧。朱厚照这次“行幸”历时长达一年。江南胜景,醇酒妇人,使他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在下江南的途中,江彬出了一个主意,让朱厚照在南巡时大规模地强抢民间女子。强夺女子有两个目的。第一,她们可以被收入后宫,供朱厚照淫乐;第二,如果朱厚照不收入后宫,就让她们的亲属用钱来赎回她们。这个计策被采纳之后,江南地区有女儿的家庭十分惶恐,纷纷逃离家乡,以避开这场祸患。正德皇帝在江南肆意玩乐,流连忘返。一天,他在江上打鱼,由于站脚不稳跌入江中。当时已经是九月,江水寒冷,加之他多年荒淫无度,已经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正德皇帝一行匆匆回到京城,虽然太医们尽心治疗,可还是没有挽回朱厚照的生命,数月之后,朱厚照病死于豹房,结束了他荒唐的一生。他死前最后的话是:“朕疾至此,已不可救了。可将联意传达太后(张太后),此后国事,当请太后宣谕阁臣,妥为商议便了。从前政事,都由朕一人所误,与你等无涉。”这番话不知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这位皇帝临终前对自己的母后撒的最后一次娇。朱厚照是历史上少有的荒唐皇帝,不过他又荒唐得有些“可爱”。用现代医学来分析,他可能是患有“多动症”的毛病;智商也可能有问题,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大概只相当于十来岁的孩子。但是,他身边有刘瑾、江彬之流的大奸臣、佞臣,他在被他们诱导着走上荒唐道路的同时,也靠着皇权这张虎皮驾驭着他们,所以野心家如刘瑾,也没有倾覆这位荒唐天子的江山。嘉靖:只顾自己不顾江山一生荒唐的明武宗正德皇帝驾崩之后,因为没有子嗣,于是他的堂兄弟朱厚熜被抬到了历史的台面上,成为又一位荒唐君主。朱厚熜的父亲朱祐杬是成化帝(宪宗朱见深)的第四子,与正德皇帝的父亲弘治皇帝(孝宗朱祐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按说,朱厚熜并不是特别重要的皇室成员,他之所以能够继承皇位,是和首辅杨廷和的力挺有直接关系的。依惯例,武宗死后无子嗣,本应从比武宗小一辈的宗室中选一位新皇帝。而杨廷和却力主选同辈的朱厚熜即位。严格而言,杨廷和的这种做法,并不合大明礼制。他之所以要这样违例行事,原因当然很多,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即看重朱厚熜个人的品行和才学。据说朱厚熜自小就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而且熟悉朝廷礼仪,确实是一个合适人选。何况他当时才十五虚岁,杨廷和大概也认为容易驾驭。没想到正是这位少年,在即位之初,就单枪匹马,与几乎是整个朝廷的文官对抗,并最终达到了目的。这位朱厚熜亲王,就是让明朝变成一个大笑话的嘉靖皇帝。嘉靖帝即位后,首先就提出如何在礼仪上确定他生父母的地位问题。依当时绝大部分文官的意见,嘉靖帝是以弘治皇帝的嗣子身份继位的,理应尊弘治帝为皇考。但这样一来,嘉靖帝就得称自己的生父母为叔父母,这大概勾起了嘉靖帝的心病。原来,嘉靖帝的祖母邵贵妃出身低微,被其父卖给了杭州镇守太监。在接受了一些书法和文学训练后,她被作为礼物献给了成化皇帝。到嘉靖帝即位时,这位贵妃已被打发到类似冷宫的浣衣局,且双目失明,风烛残年。嘉靖帝的生母蒋妃也只是一位武官之女,地位低微。正是在某种自卑而又逆反的心理驱使下,嘉靖皇帝与杨廷和为首的文官集团进行了长达几年的大礼仪之争,为他的生父母争得了满意的地位和荣誉。从大礼仪之争中,不难看出嘉靖帝为政为人的某些性格。首先,嘉靖帝对自己的利益比对朝廷的利益更加看重,为了前者甚至可以不顾后者。嘉靖帝即位之初,天下百废待兴,亟待明君,而他竟然能弃之不顾,为一己之私利而与文官对抗数年,实在是自私之极。其次,嘉靖帝性格残忍、狠毒。杨廷和是嘉靖帝得以登基的第一功臣,最终却被嘉靖帝逐出朝廷,不存丝毫感念之情。张太后(弘治帝之后,嘉靖帝之伯母)因为冷淡了嘉靖帝的生母,嘉靖帝便抓住一切机会随意羞辱和威逼太后及其家人。在嘉靖三年(1524年),嘉靖帝为了其母亲的尊号,竟一次廷杖了180余位京官,其中17人因伤重致死。这种做法,在明代可谓是空前绝后。这位嘉靖皇帝在位长达45年。在此期间,大明朝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蒙古在北部屡屡进犯,构成严重威胁,朝廷又拿不出有效的办法。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给当地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朝廷为平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庞大的军费开支、皇室的挥霍无度、官吏的普遍腐败、税制的混乱和瓦解以及接连不断的天灾等等,造成了朝廷严重的财政危机。对这些,嘉靖帝似乎有些无动于衷,开始时尚能勉强应付,到后来干脆是消极对抗,甚至还一度把朝廷大权交给了严嵩,时局之败坏就不难想象了。在漫长的40余年中,嘉靖帝似乎只对一件事有着长期的浓厚兴趣,甚至可以说是狂热,那就是向神仙祈祷和觅取道家的秘方,以期长生不老。早在即位初期,就有一位叫邵元节的江西道士被他邀入宫中,祈雨禳灾,并“顺便”通过春药之类的办法,为皇帝解决了不育问题。皇帝在即位十多年之后,终于有了孩子,解除了后顾之忧。自此以后,嘉靖帝对道教的魔力更是深信不疑。邵元节死后,陶仲文进宫接班。陶仲文擅长配制春药和扶乩。在他的指导下,嘉靖帝开始在这方面进行长期的修炼。从嘉靖十九年(1540年)开始,嘉靖帝几乎全力以赴地修炼他的仙丹,并由于长期服用这些含有铅、砷有毒物质的仙丹,而导致了慢性中毒。到后来,嘉靖帝甚至还修炼内丹,大批的幼女被逼入宫内,不知所终。结果引发了一场少见的宫廷叛乱,几位宫女差点用绳子勒死了嘉靖皇帝。晚年的嘉靖帝几乎成了一个怪物。由于慢性中毒,他严重失眠,以致常常彻夜不眠,批阅奏章。他的情绪极不稳定,记忆力严重衰退。他时时冒出一些古怪的念头,令人难以捉摸。为了哄他,大臣甚至要用种种可笑的办法,如在他睡觉时把桃子放在他身边,说是仙桃等等。嘉靖帝甚至还用扶乩来决定国家大事。也难怪海瑞要上奏章,大骂他是一位虚荣、残忍、自私、多疑和愚蠢的君主,并要他对帝国的危局负全部责任。就是这样一位君主,整整统治了大明朝45年。令人不解的是,他居然挺了过来。是靠帝国的惯性、文官集团的忠诚?还是靠嘉靖帝自己的统治手段?一时难以说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嘉靖帝留给儿子隆庆帝(穆宗)和孙子万历帝(神宗)的江山,已是千疮百孔。正如当时民谣所讲的那样,是“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帝国“心脏病”: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什么朱元璋和朱棣的时代,没有出现像后来王振、魏忠贤那样恶贯满盈的大宦官?为什么在他们当政的时候,没有出现严嵩那样的巨贪?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大臣。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会明白为什么明朝会江河日下了。恐怖特务汪太监明宪宗成化年间的某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天,宪宗皇帝与往常一样,带着几个近臣在宫中随意游玩,忽然传来一个醉汉的叫骂声,宪宗眉头一皱,对近臣说:“何人如此大胆,给我拉下去。”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小太监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又骂起来,一个近臣训斥他说:“圣上在此,不得放肆!”小太监仍然照骂不误。近臣又说:“汪太监来了!”小太监一听,拔腿就跑,边跑边嚷:“现在人们只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宪宗听了,心有所感,想起前几天太监尚铭向他密奏汪直结党营私、胡作非为的详细情报,又考虑到自己多年来一直重用汪直,只怕汪直势力不小,万一形成尾大不掉的情况,岂不是养狗反被狗咬?于是,宪宗决定疏远汪直。实际上,如果宪宗不是这么健忘的话,他应该记得,近几年来朝臣不断上疏揭露汪直党同伐异、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的罪行,宪宗就是置之不理,就是前几天尚铭的密奏也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于是尚铭就编导了那幕剧,搞了个戏谏。从此,宪宗不再信任汪直,又过了两年,朝臣再次上疏弹劾汪直弄权祸国,乞求宪宗惩治汪直,汪直一伙的势力才灰飞烟灭。汪直虽然倒台了,而他在人们心灵中留下的阴影却难以驱散。汪直,是广西瑶族人,明宪宗成化初年,他家乡人民起义抗暴,明政府派兵镇压,汪直被明军俘获,见他长得机灵,便将他阉割,送入宫中,派他到万贵妃昭德宫中服役。万贵妃是个城府极深、善于玩弄权术的女人,她虽然比宪宗年长近二十岁,但很会迎合宪宗,很得宠爱,还被册封为贵妃。汪直入宫后,一直在万贵妃身边服侍,他事事小心,处处讨好,万贵妃和宪宗对他十分满意。汪直本来就很聪明,加上宫中争权夺势生活的磨炼,万贵妃玩弄心机的耳濡目染,他渐渐地也学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汪直刚被提升为御马监太监不久,宫中发生了一起阴谋刺杀宪宗未遂事件。为了加强防范、及时了解官民的动静,宪宗进一步强化了特务统治,不断派出心腹四处侦探。成化十二年(1476年),汪直接受宪宗密旨,乔装打扮,穿戴成老百姓的模样,开始了一年多的侦探活动。他行动诡秘、侦察细密,上自朝中大臣,下至平民百姓;从议论国事,到街谈巷议,全都被他搜入情报,定期直接向宪宗面奏。宪宗对汪直的卖力表现极为赞赏,对他更加宠信。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宪宗设立了嫡系特务机构西厂,命汪直主管。汪直当上西厂特务头子后,为向宪宗表示忠心,以骗取更大的信任,便指挥手下如群狗出动,四处捕捉猎物。正巧,南京镇守太监覃力朋为非作歹,骚扰州县,殴打典吏,滥杀无辜,激起民愤,汪直得到消息后,想趁机为自己捞取资本,立即下令逮捕覃力朋,拟处斩刑。通过此次事件,汪直名声大振,被视为执法如山,秉公办案的忠良义士,得到宪宗进一步的倚重。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汪直拉帮结伙,大力培植亲信,铲除异己。他与御史王越、锦衣卫百户韦瑛等人臭味相投、结为心腹,策划阴谋、制造冤狱,滥杀无辜,然后谎报皇上,邀功请赏。成化十三年(1477年),从二月到五月,短短的几个月里,汪直纵容手下特务张口定罪、举手杀人,制造了十多起冤狱。并派爪牙到各地肆无忌惮地抓人、杀人,闹得全国上下鸡犬不宁、人人自危。后来,有人上疏告发西厂为害百姓、滥杀无辜,宪宗明知西厂弄虚作假,骗取赏赐,却并不追究,这就更加纵容了汪直一伙。随着地位的上升、权力的扩大,汪直越来越不可一世,每次出行,前呼后拥,排场十足,只要他走在路上,其他行人,不论官民,都要下马回避,主动让路,否则将会大祸临头,轻者遭受皮肉之苦,重者性命难保。即使是朝中命官,对这个无赖也只得忍让三分,倘若与他路遇,大都慌忙改道回避,唯恐惹出是非,蒙受不白之冤。兵部尚书项忠在朝中也是地位较高的重臣,一天早朝,路遇汪直,项忠没有主动让道,从而得罪了汪直,汪直当场破口大骂,并指使爪牙围住项忠百般凌辱。汪直倚势欺人、骄横跋扈,朝廷内外一片乌烟瘴气,激起了朝中大臣的强烈不满,大学士商辂等大臣联名上疏,参劾汪直,列举了十一条大罪。宪宗仍然执迷不悟,商辂等人又当廷力谏,据理力争,太监怀恩、兵部尚书项忠一齐响应,终于迫使宪宗下诏撤消西厂,将汪直调回御马监,放逐贬谪了汪直的心腹干将。西厂被撤、汪直受挫,但他并不准备有所收敛,反而咬牙切齿暗恨群臣,虎视耽耽伺机报复。他向宪宗进谗言诬告跟他作对的朝臣,矫旨斥逐了黄赐、陈祖生,革除了项忠的官籍。西厂被撤仅一个多月,宪宗下诏又将其恢复,并仍委任汪直掌管。汪直变本加厉地打击异己,明目张胆地报复,并大力安插亲信,似一股卷土重来的阴风,使全国又一次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仅用了几个月时间,汪直就逼走了带头反对他的商辂,罢免了尚书董方、薛远及侍郎膝昭、程万里、左都御史李宾等几十名朝臣,并将自己的亲信、私党一一安插在重要职位汪直罗织冤狱、陷害无辜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凡是不与他同流合污的人。他都要残酷迫害、睚眦必报,重掌西厂大权后,他先后制造了无数件冤案。为泄私愤,他伙同陈钺诬陷了右副都御史巡抚苏松牟俸。又大耍流氓手段,栽赃陷害,一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马文升案件,大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淫威。皇帝身边的流氓凡是野心家,必定是阴谋家,为了向上爬,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寡廉鲜耻,可以残害无辜,可以出卖灵魂。这是为奸者的共同特征。但他们又有个性上的区别,包括进身发迹、窃取权柄时所选择和使用的手段的不同,有人阴险毒辣、投机钻营,所谓擅长玩“阴”的,有人蛮横无赖、一副流氓嘴脸,所谓惯于动“蛮”的。明代奸佞焦芳,便是后一种类型的代表。焦芳是河南南阳府泌阳县人氏,天顺八年(1464年),他中了进士,多方奔走攀上了同乡、大学士李贤,他紧紧抓住这个关系不放,极力巴结,被引荐为庶吉士,不到一年,又夤缘进了翰林院。翰林院是封建社会高级文人聚集的地方,进入翰林院的人,个个诗文出众,才华横溢,焦芳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竟也能混迹其间,而且还混得不错,被授予翰林编修,当上了经筵讲官,在东宫讲读。成化十年(1465年),焦芳在翰林院已经混满九年了,按照明朝官制中:侍讲“满九年考,当迁学士”的规定,他正好熬够了年头,应该升为学士。但是,由于他水平太差,同事们很瞧不起他,所以在讨论提升候选人名单时,有人直言问大学士万安:“焦芳不学无术,不够提升资格。象这种人,你还打算提升他为学士吗?”这句话传到焦芳的耳朵里,他猜疑这是大学士彭华从中作梗。焦芳凶相毕露,摆出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四处传播危言:“哼!彭华跟我过不去,想让我当不成翰林学士。日后如果我真的当不上学士,我一定饶不了彭华,要把他杀死。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焦芳气焰嚣张,厚颜无耻,每次遇到彭华都怒目而视、眼露凶光。彭华比较了解焦芳这种无赖本性,知道他为人凶狠毒辣,很怕他真的狗急跳墙,于是派人转告万安,替焦芳通融。万安也了解焦芳的为人,为了息事宁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万安只好将焦芳升为侍讲学士。焦芳终于以蛮横威逼的手段达到了伸手要官的目的。在焦芳任侍读学士期间,吏部尚书尹旻权势正盛,他的儿子尹龙也在翰林院当侍讲。为了继续向上爬,焦芳投附于尹氏父子。然而好景不长,只三四年工夫,尹龙犯法,被治罪下狱,尹旻也被革职查办。焦芳因一向与尹氏父子关系近密,也被逐出翰林院,贬降为地方官。焦芳找错了靠山,不成想跌了一跤。但是,焦芳不甘失败,日夜梦想东山再起,施展种种卑劣伎俩谋求提升,想重进翰林院。每遇升迁机会,他都不肯错过,使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弄得上司对他无可奈何,不得已将他提升了事。几年后,焦芳就升为南京通政。焦芳当上南京通政后,权欲犹未满足,一心复入翰林院,千方百计寻机会。正巧原翰林学士、南京祭酒李杰服丧期满,重新出来做官。内阁首辅大学士徐溥想让李杰重进翰林院,而大学士刘健执意不肯,他早看出焦芳虎视翰林院已久,为了不给焦芳借口,堵住他复入翰林的门路,刘健坚决反对李杰的复入,他说:“翰林一向的规制:既出不可复入。如果复入,就要提拔在众人之上,将会引起众怨。”他还告诫徐溥等人说:“焦芳一直窥视翰林院的动静,伺机复入,如果今天让李杰复入;明天焦芳要求复入,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徐溥没有听从刘健的劝告,还是让李杰进入翰林院了。焦芳立即抓住这个良机,日夜兼程赶赴北京,四处营求,援引李杰之例,重新挤入翰林院,被授予太常少卿兼学士。几年后,又被提升为礼部侍郎。焦芳对刘健曾经阻止他复入翰林一事耿耿于怀,时常当众撒泼耍赖,谩骂刘健,以泄私愤。对于焦芳不顾廉耻,大耍流氓无赖手段,翰林院文人只能厌而远之,而这种姑息养奸的态度更大长了焦芳的气焰,使他能够事事如愿以偿。弘治十八年(1505年),明孝宗驾崩,十五岁的武宗继位。武宗朱厚照是明代最昏庸腐败的皇帝之一。他当太子时就骄奢淫逸,耽于玩乐。即位后更是挥霍无度,沉湎于酒色犬马。大臣们纷纷廷谏,劝皇上节俭用度,要求压缩宫廷开支。焦芳认准这是向武宗献媚表忠、立功晋升的好机会,因而慷慨激昂地陈述己见,他说:“平民百姓尚需用度,何况国家命官?再说,如今官税收缴不严,许多人偷租漏税,这种情况不知查处,为什么单要减少圣上的开销?”这番话正中武宗下怀,武宗极为赏识这位见解“超群”的奴才,当即对左右侍臣说:“焦芳是个人才,可大用也。”不久,吏部尚书马文升离任,焦芳不失时机地以阿谀投好、毁人誉己的卑劣手段当上了吏部尚书。后来,焦劳投靠了以刘瑾为首的“八虎”集团,与他们狼狈为奸,为非作歹,后又被刘瑾一脚踢开,致仕回乡。阴谋专家温体仁一朝天子一朝臣,明思宗崇祯皇帝即位后,便大刀阔斧铲除熹宗时的宠臣,挖掉了以奸宦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连坐者不下百余人,为肃清魏忠贤的余毒,崇祯帝下大决心更换朝廷官员,一时间罢免了大批官员,造成朝官严重缺员。在补充朝官的过程中,有些阴谋家、野心家乘机钻营,争权夺势,抢占高位。结果崇祯朝廷仍旧重蹈覆辙,朝中大权仍被少数奸臣把握,权贵们依旧结党营私,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明朝内阁体制限定六名成员,称做首辅、次辅、群辅。为了补充内阁成员,崇祯依照祖宗法规,先由九卿共同提名,选出六名以上候选人,再由崇祯帝亲自抽签决定,前一道程序叫做会推,后一道程序叫做枚卜。阁臣名单刚刚确定,诏命尚未颁布,朝臣中已是议论纷纷了,通过各种渠道,各种关系,朝臣们几乎人人尽知内阁成员选举结果。礼部侍郎温体仁由于资历、名望不够,不在会推名单之上,他又气又妒。温体仁进士出身,为人圆滑,城府深、老谋深算,尤其善于窥测政治风向。所以光宗、熹宗两朝为官,宦海浮沉三十年,一直左右逢源,官运亨通。魏忠贤被除,朝中大权又鹿在中原,温体仁认为时机已到,跃跃欲试,想加紧实现其窃取权柄野心的步伐,不料此次入阁无望。温体仁岂肯善罢甘休,他盘算了一下,就去找礼部尚书周延儒。周延儒也是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靠着玩弄权术、大耍两面派手段深得崇祯信任,在皇上面前也算是个红人,但此次会推也未被提名。温、周二人“同病相怜”,一拍即合,私下里共商阴谋,要合谋推翻内阁选举结果,否定会推名单,排斥重臣,从而挤入内阁。他们先做好幕后工作,在朝臣中拉拢亲信,散布流言,不惜重金收买宦官作为内奸。他们选中名列会推名单之首的钱谦益作为突破口,由温体仁首先发难,向崇祯呈交了所谓的“神奸结党”疏。疏中恶语攻击钱谦益,翻出陈年旧账,借题发挥,专拣崇祯帝深恶痛绝的罪名扣在钱谦益头上。明熹宗天启二年(1622年),钱谦益受命主试浙江,考试后录取嘉禾才子钱千秋为省试第一名。后来发现钱千秋的作文试卷中引用了一句俚俗诗:一朝平步上青天,这句诗触犯了当权者的忌讳,便妄加罪名,取消了钱千秋的会试资格,并遣戍边地。钱谦益也因此受到牵连,先是被罚了俸禄,后被削职为民,遣回原籍。这已是六七年前的旧事了,温体仁在奏章中不仅旧案重提,而且诬以结交党朋、营私舞弊、贪污受贿、包藏祸心等不实之罪。这几种罪名都是崇祯帝平生最憎恨的,看毕奏章,崇祯勃然大怒。第二天朝会时,年轻的皇帝朱由检高高在上,龙颜含威,巡视着朝堂上的每个人。他多看了一眼钱谦益,见他面带春风,眉挑得意,心中一阵厌恶,随即命侍臣传令,让钱谦益与温体仁当廷对质。这真如晴空霹雳,击得钱谦益措手不及,原以为此次会推内阁,自己稳操胜券,没料到会遭人暗算。温体仁早就深思熟虑、成竹在胸,言辞咄咄,气势逼人,不慌不忙地发问;相形之下,钱谦益毫无思想准备,十分被动,更显得理屈词穷。对于温体仁的突然发难,朝臣们感到气愤不平,纷纷为钱谦益打抱不平,指责温体仁居心不良。温体仁见自己反成了众矢之的,便向崇祯搬弄是非说:“臣此次会推不与,本应避嫌不语,但选举阁臣事关宗社安危,钱谦益结党受贿,举朝无一人敢言,臣不忍见圣上遭受蒙蔽、孤立无援,才不得不说。”温体仁危言耸听,却字字落在崇祯的痛处,他最恨大臣结党营私、腐败受贿,又最怕大臣们蒙蔽欺骗他,所以,崇祯认定温体仁忠心耿耿,对钱谦益更恨一层。崇祯自作圣明,不肯偏听偏信温体仁的一面之词,便问大臣们钱谦益可有结党受贿之事。周延儒抢前一步回答说确有此事,并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大学士钱龙锡、吏科给事中章允儒等人站出来为钱谦益申辩,并指出温体仁觊觎入阁,才如此刁难别人。温体仁冷笑着挑拨说:“皇上让臣与钱谦益当廷对质,却有这许多人替他狡辩,足见钱谦益一向交结私党。乞望皇上明察。”多疑的崇祯果然被激怒了,严词斥责了钱龙锡等人,并诏令将章允儒等人降职处治,钱谦益也被罢了官,遣送回籍听候发落。通过这次阴谋事件,温体仁和周延儒获得了崇祯的好感,为他们进一步窃取权柄打下了基础。钱谦益事件过去后,朝中大臣余愤未平,有几人交相上疏参劾温体仁,甚至将他奉承魏忠贤的旧事也翻了出来。他见势不妙,便耍弄手段,以退为攻,主动提出辞职,并申诉自己因为秉公办事而得罪了百官,现在遭到奸人报复,处境孤危,竟无一人替自己说句公道话。温体仁再一次利用了崇祯厌恶朝臣结党的心理,博得了崇祯的同情。他又趁热打铁,诬告揭发他的毛九华、任赞化都是钱谦益的死党,使钱谦益事件再起风波,温体仁浑水摸鱼,大长个人威风,为他挤入内阁进一步铺平了道路。果然,两年以后,温体仁进入内阁,参与机要。玩乐与误国,哪个更可怕明朝的皇帝,从明成祖之后,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玩乐的,比如正德皇帝;一种是误国的,比如万历皇帝。因为他们的这种特征,手下的大臣自然也分为这样两类。而玩乐和误国,哪个更容易让明朝灭亡呢?答案是:半斤八两。促织天子明宣宗蟋蟀,是很多人用来斗蟋蟀赌博取乐的一种小昆虫。历代喜欢斗蟋蟀的人很多,南宋的大奸臣贾似道就痴迷于蟋蟀的玩斗,置国事于不顾,后人戏称他为“蟋蟀宰相”。尽管自贾似道以后,斗蟋蟀之戏成了“玩物丧志”,乃至误国误民的代名词。但昏馈之徒并未从中汲取教训,明代竟然还出了个酷好此道的“蟋蟀皇帝”明宣宗。明宣宗不但喜好斗蟋蟀,而且简直到了迷妄的程度。《万历野获编》载:“我朝宣宗最娴此戏,曾密诏苏州知府进千个。一时语云:‘促织瞿瞿叫,宣德皇帝要。’”据史料记载,宣宗皇帝的诏书原文是这样写的:“敕苏州知府况钟:比者内官安吉祥儿采取促织,今他所进促织数少,又多有细小不堪的。已敕他末后运自要一千个,敕至,尔可协同他干办,不要误了。故敕。宣德九年七月。”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正式下诏书,派专人,到处采办进贡蟋蟀供其玩乐,其昏庸可见一斑。问题还在于这位皇帝是个玩蟋蟀的行家,不但需要量大,而且对质量要求十分严格,不是容易蒙混得了的,这就增加了任务的艰巨性,既然皇帝下令,况钟等辈当然不敢当作儿戏,只好逐级下达命令,要百姓全员出动。其间出现的悲剧、喜剧、丑剧,不可胜数,宣宗也由此获得了“蟋蟀皇帝”的骂名。吕毖的《明朝小史》中还有一个故事,说明宣宗派人到江南要蟋蟀,以至于好蟋蟀的价格上升到几十两银子一只,枫桥地区有个粮长受上司委托购买蟋蟀,发现了一只特别好的,就用自己所骑的骏马换来了。他的妻子以为骏马换来的蟋蟀一定不同寻常,就偷偷地打开罐子看,结果蟋蟀跳出来,被旁边的一只鸡吃了。粮长的妻子非常害怕,就上了吊。粮长回家看见妻子死了,很难过,也上了吊。这个故事与蒲松龄所写的《促织》大同小异,估计蒲松龄的小说乃是根据长期流传的民间传说改编而成的。《促织》这篇小说利用小题材表现了一个非常严肃重大的主题,就是控诉皇帝和各级官僚对人民的野蛮残害。全文先从最高统治机构皇宫写起,再一层一层往下推。皇宫中喜欢斗蟋蟀,华阴县的县令为了讨好上司,就主动献上一只蟋蟀,上司为了讨好皇帝,命令华阴县每年都提供蟋蟀,这一来地方上就苦了。县令向下级的里正发令,里正借这个机会敲诈百姓,逼迫百姓凑钱买蟋蟀,捉到好蟋蟀的人就无限提高价格。以上是概括地介绍故事发生的社会背景。然后,蒲松龄笔锋一转,集中写主人公成名的遭遇。成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读书人,别人欺侮他,给他按上了一个里正的差使,他不肯敲诈老百姓,可是自己家里又穷,拿不出钱来买蟋蟀,只好自己去逮,于是引出了后面的故事。捉蟋蟀本来是小孩子们的一种玩耍,但是在成名所处的特定的条件下,却成了关系到成名的身家性命的一件大事。因此,这个读书人只好丢下书不读,从早到晚提着竹筒到处去捉蟋蟀,费了很大力气捉到两三只,可惜都太小太弱,不合格。官府看他到期了还完不成任务,就把他抓起来打板子,逼着他再去捉。他的两条腿都化了脓,行动很困难,以至于打算自杀。幸亏他的妻子从巫婆那里弄来了一张图,成名按照图上所画的方位,终于捉到了一只大蟋蟀,于是回到家中全家庆贺,把那只大蟋蟀当成了救命的宝贝。一只蟋蟀居然能够支配一家人的喜怒哀乐,这不太奇怪了吗?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反常的现象呢?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成名受到了官府的逼迫。可见封建统治者既残暴又昏馈,他们为了博取上司的欢心,可以不择手段,胡作非为。在他们眼里,老百姓的生命还不如一只蟋蟀宝贵。接下来,小说写成名九岁的儿子出于好奇心,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去看蟋蟀,结果蟋蟀从盆子里跳出来,他赶紧去捉,不小心把蟋蟀扑死了。小孩子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以后吓坏了,小孩子自己也感到惹的祸太大,竟然投井而死。死了还不算,小孩的灵魂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没法向官府交代,于是这个灵魂就变成了一只蟋蟀,回到了他父亲身边。这个灵魂变蟋蟀的情节最令人惊心动魄。灵魂化为蟋蟀,比一般描写地主官僚逼死人命更足以引起读者的深思,它使读者强烈地感觉到,封建统治者不仅给人民造成物质上和肉体上的损害,而且在精神上给穷苦人民施加了强大的压力。成名的小儿子即使是死了,灵魂仍然感受到这种压力,仍然在设法满足官府的要求,以便挽救自己的处于绝境的父亲。误国宰辅周延儒崇祯十六年(1643年)四月,正是阳光明媚、繁花似锦的大好春光,内阁首辅、少师兼太子太师、克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周延儒的私邸里一片繁忙景象:奴仆们出出进进,丫鬟环们忙里忙外,又是张灯结彩,又是杀猪宰羊,真是春光融融,喜气洋洋。原来,周府里正忙着为大老爷周延儒筹办五十大寿。将近入夜时分,忽然有一个周延儒的亲信上门禀报:小保定沦陷,北兵大队南下。周延儒听后大吃一惊,方才想起前几天有人来报清兵大举入关,已破蓟州的情况确实属实,那时他以为这又是戍边将领在耍弄惯用伎俩,以报惊为手段,达到要挟户部多拨粮储的目的,加之正忙于筹办自己的寿庆,所以并没有谋划御敌之策。如今兵临城下,周延儒慌了手脚,他所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关闭城门,戒严京城。第二天,崇祯知道军情后勃然大怒,即刻在文华殿上召见众臣,要大家出个主意。可是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官僚们除了惊慌失措之外,就只会大眼看小眼。周延儒竟想出一个馊主意,请了百十多位僧侣道人、阴阳法士,择了个黄道吉日,在石虎胡同口大摆道场,筑台祭天,念佛诵经,想求天保佑,祈求神灵退敌保平安。做法事、求神灵当然无济于事,清兵步步紧逼,明兵节节败退,崇祯帝心急如焚,只好将周延儒等大臣召入宫中,声言要御驾亲征,同清兵决一死战。周延儒心里清楚,这是皇上的气话,其用意是想“将”他一军,事到如今,周延儒只能硬着头皮跪倒,请求说:“臣愿代往。”崇祯对周延儒颇为不满,这位他视为智囊的老臣,没献过一个退敌的良策,现在听了他的要求,冷笑一声说:“先生既愿前往,请即刻出发,一出朝门,向东而行,慎勿西转。”周延儒的私宅在西城,所以崇祯让他即刻起程,不许回家。周延儒万般无奈,连夜点将召兵,第二天便到了通州。沿途尽是清兵掠夺完山东后载着财物北归的骡马车队,眼看山东一地的官府储备和百姓财产被清兵洗劫一空,明朝兵士都成了缩头乌龟,只顾保命。周延儒日夜躲在通州城里与各营将领轮番宴饮,根本不敢出战,反而害怕清兵顺手牵羊攻打通州,命兵士们在城楼不停地放炮,虚张声势吓唬清兵。过了几天,周延儒不想也不敢出兵,又怕皇上怪罪不好交待,每天上呈两份捷报,弄虚作假谎报战功。整整一个月,清兵肆无忌惮地烧杀掠夺,心满意足后满载而归。俟清兵一撤,周延儒把通州城中的民脂民膏也吃喝得差不多了,便也“凯旋”回京。崇祯皇帝被周延儒骗得严严实实,听说清军“败退”,周延儒“凯旋”的消息,高兴得心花怒放,在文华殿上摆开仪式,亲自欢迎。见到周延儒,崇祯离开金銮宝座,握着周延儒的手慰劳备至,,赞扬他护国有功,还要设御宴庆功。周延儒心怀鬼胎,再三恳请皇上不要铺张,口称为国尽忠理所当然,清军未灭不急于庆功。崇祯这才作罢,但又要论功行赏,赐周延儒银币蟒服,并加太师之职,周延儒愧不敢要,崇祯极为“感动”。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纸终究包不住火。没过几天,宦官和锦衣卫刺探到了真情,向皇上揭发周延儒谎报军功、蒙骗圣主的罪行。崇祯平生最恨有人欺骗他,这简直是十恶不赦的罪孽,他立即诏谕府部各大臣严究周延儒的罪责。至此,崇祯才看清了自己一向信赖的周延儒奸贪诈伪的真面目。崇祯感到万分痛心,他恨周延儒辜负自己的信任,恨他结党营私,恨他误国误政。周延儒心中十分害怕,他想保命要紧,便以退为守,主动上疏要求待罪求戍。但是,形势却不像他所估计的那样乐观,几位朝臣陆续对他及其亲信党羽的贪迹秽行进行揭发,再次激怒了崇祯帝,于是,皇上下诏逮捕了周延儒的几个亲信党徒,亲自审讯,尽得周延儒奸贪之实,立即将他逮捕归案。这一年的冬季,天格外地冷,周延儒被囚禁在顺城门外的一个破庙里,蓬头垢面,毫无往日作威作福的形态,天将黎明,圣旨下:将周延儒赐死。机关算尽反自误,周延儒终以害己结束了他害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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