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有十三棵钉子.怎样才能把十二棵橡树庄园立于之上

《十三棵泡桐》有感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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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棵泡桐》有感
《​十​三​棵​泡​桐​》​,​看​完​电​影​和​原​著​后​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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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墙上的斑点》题旨理解
生命焦灼的曲折心路
——伍尔夫《墙上的斑点》题旨理解
《墙上的斑点》是英国作家伍尔夫(Virginia
Woolf,或译弗吉尼亚&伍尔芙,
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的意识流名篇,写于1917年,与其丈夫的一个短篇合集《两篇故事》出版,伍尔夫在其小说艺术形式实验中先以短篇试刀,同期还有《邱园记事》等,她丈夫对后者评价更高,伍尔夫在其1919年3月12日日记中写道:“这种评价促使我去读了一遍《墙上的斑点》,并从中挑出了许多毛病……可以肯定,这个短篇是得不到什么赞赏的,而我还是对此有些在乎”(《伍尔芙日记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2页)。可见作家自己对这篇小说是十分认真的。
而对作家伍尔夫,研究甚丰(如女权主义、同性恋倾向及抑郁症病史等),敏感又脆弱的伍尔夫“一生都在优雅和疯癫之间游走”,她一生有过两次精神崩溃,而第三次,她留下遗书:“我感到我一定又要发狂了。我觉得我们无法再一次经受那种可怕的时刻。而且这一次我也不会再痊愈。我弗吉尼亚&伍尔芙开始听见种种幻声,我的心神无法集中。因此我就要采取那种看来算是最恰当的行动”。1941年春她还是选择果断离世。
意识流动包含着广义的意识流动和狭义的意识流动。广义的意识流动指以显意识流动为主的意识流动,显意识则更多地含有社会意识的含义,显意识主导的人主要是社会角色的人,社会可能性与自我欲望之间的平衡感很强,他的言语着重于人际交流;狭义的意识流动专指文学创作中以潜意识流动为主的意识流动,而潜意识在人的意识结构中,具有重要作用,这是因为,人常常把自己的欲望隐藏在此,这是真正的心理真实,他的言语着重于自我表现。
并不是说潜意识流动都会完成通常的思考行为,不是的,人们的思考都在显意识层面完成,而在潜意识层面构成思考的底蕴,是潜意识流动过程中所有令人眼花缭乱的表象、印象、幻象和意象的导火索。
用言语结构的理论来分析《墙上的斑点》会是一次有趣的尝试,原因在于:言语结构下辖“言象意”;而“言象意”的相互关系以及转换,使得人的意识行为通过某种形象落实在言语上——这是形象化言语作品的通例,而意识流作品,尤为如此。
伍尔夫在《论现代小说》中说:
“生活不是一副副整齐匀称地排着的眼镜,生活是一片明亮的光晕,是从意识的萌生到终结一直包围着我们的一个半透明的封套。把这种变化多端、闻所未闻、无从界定的精神世界——不管它会显得何等的反常与复杂——传达描述出来,并且尽可能避免掺入异己之物与外在杂质,难道这不是小说家的任务吗?”(《伍尔芙随笔集》海大出版社192页)
从认识论角度,伍尔夫阐明了小说家对待生活的基本看法:
1.真实的生活就在现代小说家的意识当中,它不是“看到”,而是“意识到”,并且是深层的“意识到”。现代认知理论这样解释:“意识真实”所以能够建立在意识与对象的双相交融中,是因为人们从来不仅仅是“看”,而是“看到”(当然也不仅仅是“意识”,而是“意识到”);意识中包含着对象。因而,意识流的表达更倾向于直觉意义上的“自明性”,同时也因为其不仅仅借助语词材料的感知,而使得意义达到空前充实——习用的概念在他们眼里无不引起质疑并需要重新清洗。
2.意识之于生活处在一种“被包围”的关系中,这同时意味着意识对于生活有一种始终不弃的突围的欲望:穿透光晕,使得意识与生活之间的关系透明起来。
3.现代小说家便是这样努力着的一群人,现代小说家的精神世界比较常人,或者比较传统的小说家,具有与生活同步的全息特征,不仅如此,这种意识表现,还将因为作家积极的意识干预,使得本来无序的生活变得在不同人的理解中显得更加紊乱。
4.伍尔夫当然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确认现代小说家的精神世界具有“变化多端、闻所未闻、无从界定”的特征。但是,既然强调意识中的真实,就不免有“唯我论”之嫌。
5.为了避免陷入传播的困境,伍尔夫要求现代小说家在传达描述时“尽可能避免掺入异己之物与外在杂质”。对此,伍尔夫在其1920年1月26日日记中说:
“我担心要命的自我中心主义会威胁这种艺术形式”,要“不使小说受作者自我的约束而变得狭隘”
(《伍尔芙日记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9页)……
但小说家怎么保证自己意识的可交流性(即不“掺入异己之物与外在杂质”)呢?这种对个人意识中真实性的确认,目前却还没有找到内容或形式上的裁判。也就是说,意识流作品的创作和阅读挑战始终存在着。
怎么面对这样的阅读挑战?
表象、表象、表象、
本文对《墙上的斑点 》的分析思路是:&&&&&&&&&&
希望通过结构分析与体验解读相结合的方法,对《墙上的斑点》一文错综的“象”进行线性层面的梳理和立体层面的整合。必须指出的是,“分析”是一种危险的、随时会让人掉入陷阱的方法,所以在线性分析的同时,离不开立体整合(并且自始至终两者相互关照),不然,具体的真实会被歪曲。
我们的分析概念便这样予以确定:
从文本角度我们着重分析意核,即意识流动的核心。同时,我们再把意核解析为三个相关指标:流素(意识流动的元素)、流速(意识流动的速度——一般而言,越进入意识深层,流速越快)和流向(意识流动的方向——当然,沿循流素的流向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文本意核和作家意旨);流速和流向在分析中是相当重要的,但限于篇幅,在本文中不详加分析。
从作者角度我们着重分析意旨。意旨由意核归拢整合而来,却又存在着差别:有时候发生因为意核的客观指向溢出而产生旨亏,有时相反产生旨盈溢出。
从读者角度我们加入新的理解,这种理解是读者当下所持有的知识、认识背景所致,我们称之为意悟。
将文本的意核(流速、流素和流向)、作者的意旨及读者的意悟合在一起进行新读,一方面要简化分析手段,并结合体验式解读,另一方面又需落实许多因自由联想而起的意象化碎片,使得意核和意旨达到真正合理的互叠。
我们依据的是文美惠的译本,全文共分17个自然段。对译文进行解读的困难显然因为“间接”所致,我们在分析中难免会因为抓不住——直接地——汉语言表达特征而失去方向,因此我们着重抓住意素的分析,抓住各段落意核的关系;另外,我们也借助体验式解读带来的整体性把握。
为了方便对照阅读,我们引用原文逐段分析解读。
1大约是在今年一月中旬,我抬起头来,第一次看见了墙上的那个斑点。/
为了要确定是在哪一天,就得回忆当时我看见了些什么。现在我记起了炉子里的火,一片黄色的火光一动不动地照射在我的书页上;壁炉上圆形玻璃缸里插着三朵菊花。对啦,一定是冬天,我们刚喝完茶,因为我记得当时我正在吸烟,我抬起头来,第一次看见了墙上那个斑点。//
我透过香烟的烟雾望过去,眼光在火红的炭块上停留了一下,过去关于在城堡塔楼上飘扬着一面鲜红的旗帜的幻觉又浮现在我脑际,我想到无数红色骑士潮水般地骑马跃上黑色岩壁的侧坡。这个斑点打断了我这个幻觉,使我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过去的幻觉,是一种无意识的幻觉,可能是在孩童时期产生的。/
墙上的斑点是一块圆形的小迹印,在雪白的墙壁上呈暗黑色,在壁炉上方大约六七英寸的地方。
(我们用“/”来表示结构分析中的第一层次划分,用“//”来表示结构分析中的第二层次划分,依次类推。)
全文一共有17个自然段。
第一自然段:看到斑点。分别从三方面自由而又有章法地展开。一、在今年冬天第一次看到斑点。二、根据回忆确定在冬天看到斑点:1、回忆确定,炉火、壁炉等;2、补充回忆,看到斑点前的幻象(幻象一:城堡塔楼旗帜;幻象二:红色骑士跃马岩坡)。三、看到的斑点位置所在。
文学史家认为,伍尔夫不纯粹是现代派作家,即使《墙上的斑点》,表达也并不是突兀的——开篇即交代在什么时间看到了斑点,作家对看见时间的追忆也脉络清晰,其间夹杂的联想也没有干扰主线;作家在行文中追求这样一种放松的状态是很自然的,其中许多流素不必深究。
表面的闲散、无聊和内心的紧张和不安,许多意识深层泛起的幻觉胶合在一起,而眼睛是这些媒介传输的窗口;假如你说你“松了一口气”,那便透露了你的紧张内心;这种无意识,这种甚至带有早期童年经历的残痕,也会具有某种主导的作用……对此,你只能模糊地感觉它(连主人也只能模糊地感觉它);“看”和“看到”就这样打通了内外世界;在表达中,通常会出现许多“意识装饰品”,主人的装饰品;对了,还有自由的表达,越是在放松状态下,或“故作”放松状态下产生的自由表达,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信息;还有色彩,有人说红色代表紧张,黑色代表压抑等等……
2我们的思绪是多么容易一哄而上,簇拥着一件新鲜事物,像一群蚂蚁狂热地抬一根稻草一样,抬了一会,又把它扔在那里……/
如果这个斑点是一只钉子留下的痕迹,那一定不是为了挂一幅油画,而是为了挂一幅小肖像画——一幅卷发上扑着白粉、脸上抹着脂粉、嘴唇像红石竹花的贵妇人肖像。它当然是一件赝品,这所房子以前的房客只会选那一类的画——老房子得有老式画像来配它。他们就是这种人家——很有意思的人家,我常常想到他们,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因为谁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后来的遭遇了。//
据他说,那家人搬出这所房子是因为他们想换一套别种式样的家具,他正在说,按他的想法,艺术品背后应该包含着思想的时候,我们两人就一下子分了手,///
这种情形就像坐火车一样,我们在火车里看见路旁郊外别墅里有个老太太正准备倒茶,有个年轻人正举起球拍打网球,火车一晃而过,我们就和老太太以及年轻人分了手,把他们抛在火车后面。&
小说从第二自然段起,开始了对斑点的漫长联想。
而第二至第四自然段,作者主要表达了自己对生命的偶然性的看法。其中第二自然段,作者由斑点联想到人与人之间聚散无常。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描述意识流动之丰富繁杂,如蚂蚁抬稻草。二、联想到人与人之间聚散无常(联想一:钉子—肖像画—以前的房客—“他”说搬家的理由;联想二:这是意核流向所在;我和“他”一下子分了手——分手之快补喻:别墅外老太太、年轻人)
  此段的解读不免令人疑窦丛生。关键要抓住此段的铺垫性质,以及它与第三自然段的紧密关系——倘如此看待,则会看重“他”,看重“分手”,看重生活变易、时过境迁;唯此,才能接住下一段中“神秘”、“不准确”和“无知”的茬。
放纵自己的想象是意识流动的手段;放纵的自由,她的轨迹,她通过符号现身的内在意识,一种意向或者无意,她的放射状态或者链式伸展状态,如同一条河流的自然的曲折九回……是什么或什么是,这意识或显或潜的节点……关于这一点我们有许多话要说,为此可以建立起一套理论,但这套理论注定难以覆盖——我想说的是,这一段话从“钉子”到“肖像”,到“房客”,到“他”的出现是链状伸展的,接着因了“他”,而聚汇到“时间”这一重要意核,至此,意识停留下来,将“一下子”放射出诸多意象:火车,在急速飞驰的火车上看窗外的景象……这不难体验,困难的是将其提升上去,“快”是相对而言的,如同物是人非,表象和现象世界是尘埃世界,却有许多沉淀下来,时间是其载体,对时间我们哑口无言,怎么也描绘不出来,对时间的直觉(而非科学定义)的描绘是徒劳的;倘生命的本质即时间,对生命的深刻意识最终沉淀于对待时间的体验,那么,仅此即足以让我们无限感慨……
3但是,我还是弄不清那个斑点到底是什么;我又想,它不像是钉子留下的痕迹。它太大、太圆了。我本来可以站起来,但是,即使我站起身来瞧瞧它,十之八九我也说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因为一旦一件事发生以后,就没有人能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了。/ 唉!天哪,生命是多么神秘;思想是多么不准确!人类是多么无知!为了证明我们对自己的私有物品是多么无法加以控制——和我们的文明相比,人的生活带有多少偶然性啊——我只要列举少数几件我们一生中遗失的物件就够了。就从三只装着订书工具的浅蓝色罐子说起吧,这永远是遗失的东西&
当中丢失得最神秘的几件——哪只猫会去咬它们,哪只老鼠会去啃它们呢?再数下去,还有那几个鸟笼子、铁裙箍、钢滑冰鞋、安女王时代的煤斗子、弹子戏球台、手摇风琴——全都丢失了,还有一些珠宝,也遗失了。有乳白宝石、绿宝石,它们都散失在芜菁的根部旁边。它们是花了多少心血节衣缩食积蓄起来的啊!/
此刻我四周全是挺有分量的家具,身上还穿着几件衣服,简直是奇迹。//
要是拿什么来和生活相比的话,就只能比做一个人以一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被射出地下铁道,从地道口出来的时候头发上一根发针也不剩。光着身子被射到上帝脚下!头朝下脚朝天地摔倒在开满水仙花的草原上,就像一捆捆棕色纸袋被扔进邮局的输物管道一样!头发飞扬,就像一匹赛马会上跑马的尾巴。//
对了,这些比拟可以表达生活的飞快速度,表达那永不休止的消耗和修理;一切都那么偶然,那么碰巧。&
小说第三至第四自然段,由斑点联想到自身的今生来世。而其中第三自然段联想今生(生命的偶然性)。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从经验角度判定人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其实是无知的,“一旦一件事发生以后,就没有人能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了”。二、以无法控制私有物品的遗失来证明生活是偶然的。二、以生命被生活的飞快速度卷裹来证明生命是偶然的:1、我感觉自己确实存在(家具、衣服、奇迹感);2、我感觉自己不存在(被生活卷裹,像邮袋、像奔马尾巴);3、人的今生存在何其“偶然”、“碰巧”——(意核流向所在)。
对了,正是此段,透露出了作家更多的意旨——由此让人想到人类正在和接着会不断地思考着的三个重大问题:生命的有限性、生活的偶然性和知识的可疑性。这三大问题会引申出许许多多的子问题群,这些问题群构成了读者与作者的知识和认识背景。持此背景情况的不同,读者或者被作者覆盖,或去覆盖作者,由此所产生的意悟也全然不同。
你不能确定你之所见,这种不确定性并非来自一事一物;你可以确定你此刻腕上手表的指针刻度,这只是一种局部确定而不是整体确定,但一个人常常误把局部确定当作整体确定,这便是一种误识。对时间的体验本质上是整体的直觉,这是在一个深层次界面上的描述,而不能为局部的因果链接所束缚,或者说,生活中充满复杂的因果关系,我们习惯于被提炼出来的一因一果,而事实上更多的是多因多果和多因一果,这便是生活所体现出来的“神秘性”和“偶然性”。当我们直觉当下,恍惚中这当下是凝滞不变的,你感觉到不变的参照物是你身上的衣服和身边的家具,这种幻觉之所以成为奇迹,是因为家具和衣服每分每秒都在折旧、老化、散失和褪色,这种变与不变的界限只有心理时间可以划定,当一个人的心理时间超越了物理时间,这时候,他便超越了当下,生活的偶然性便得以显现。
“天哪”,“神秘”、“不准确”和“无知”,这些断语多么像一种终极的喟叹,“一下子”吗?不是的,这是一种思的积累,意识在主人的急躁、焦灼不安的心室中来回奔突……
但我们不可能分清界限,什么时候在一种整体思维中,什么时候在一种局部思维中,“奇迹”的出现就在于这两个层面的混淆、纠缠——你是在当下感受时间的,你的当下是确定的,而时间是神秘的,你身边的家具是有重量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有温度的——这些确定性能给我们对时间的无知带来多少安慰呢?这不是“奇迹”,而恰恰是迷惘,是时间对感觉的“消耗”与“修理”,是感觉对时间的“偶然”与“碰巧”的认同……
4那么来世呢?粗大的绿色茎条慢慢地被拉得弯曲下来,杯盏形的花倾覆了,它那紫色和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人们。/
到底为什么人要投生在这里,而不投生到那里,不会行动、不会说话、无法集中目光,在青草脚下,在巨人的脚趾间摸索呢?至于什么是树,什么是男人和女人,或者是不是存在这样的东西,人们再过五十年也是无法说清楚的。/
别的什么都不会有,只有充塞着光亮和黑暗的空间,中间隔着一条条粗大的茎干,也许在更高处还有一些色彩不很清晰的——淡淡的粉红色或蓝色的——玫瑰花形状的斑块,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会越来越清楚、越——我也不知道怎样……&
今生如此,那么来世呢?遗憾的是,第四自然段中,作者对来世就连偶然性也无法猜测了。这里分为三部分。一、想象人之重新投生;二、无法说清生命的性质及其存在;三、对生命外空间驰骋联想——“我也不知道怎样”是意核流向所在。
倘以此心理时间去猜度来世(没有任何物理参照物的来世),那么只能是一些更加荒诞的肯定与否定。
此段为上段的延伸,由时间问题想到来生,重要流素是“为什么”、“无法说清楚”和“也不知道怎样”,作者并非相信来世,只不过继续驰骋,放纵自己的想象,时光流逝中会有一些东西越来越清晰,但不是自己,因为自己只是时间的携带品。
死亡永远无法成为一种经验,无法经验的死亡却常常被我们经常地观照着、直觉着和体会着——必须承认这是一种对生存有益的思考,向死而生,先有“人死观”尔后再有“人生观”;“无法说清”而又饶有兴致,“不知怎样”而又无尽探索……对生命的认识是人的形而上学欲望,其局部对象是“死亡”(个人的),其整体对象是“时间”(人类的)。在其间,人们因为局部生命的有限而慨叹整体时间的“快”,这样的意识超越了个人的局部时间,这一对个体生命的覆盖,产生了意识中的硬核:我们关于生命的认识、我、活着、或死亡、意义、有为和无为等等,这种形而上学的思考莫不缘此……
5可是墙上的斑点不是一个小孔。它很可能是什么暗黑色的圆形物体,比如说,一片夏天残留下来的玫瑰花瓣造成的,因为我不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管家——只要瞧瞧壁炉上的尘土就知道了,据说就是这样的尘土把特洛伊城严严地埋了三层,只有一些罐子的碎片是它们没法毁灭的,这一点完全能叫人相信。&
从第五至第七自然段,作者掉转笔头,表达了自己对环境的压抑性的看法。
第五自然段,重新猜测斑点,暗黑色圆形物体-花瓣-粗心-尘土-特洛伊-碎片……
此段作为铺垫是明显的,流素“特洛伊”可忽略,唯一稍可关注的流素是“只有……没法毁灭”,此确信句是要确信什么呢?
“不要搭框架,也看不见一块砖,一切都要朦胧模糊,只有内心真实的激情与幽默,像火一般在薄雾中闪烁。”(伍尔夫1920年1月26日日记)。
这里显然有一种技法,转换的技法,牵涉到意识转换问题,还有装饰性转换,一张一弛的节奏性转换等等。
6窗外树枝轻柔地敲打着玻璃……我希望能静静地、安稳地、从容不迫地思考,没有谁来打扰,一点也用不着从椅子里站起来,可以轻松地从这件事想到那件事,不感觉敌意,也不觉得有阻碍。我希望深深地、更深地沉下去,离开表面,离开表面上的生硬的个别事实。让我稳住自己,抓住第一个一瞬即逝的念头……/
莎士比亚……对啦,不管是他还是别人,都行。这个人稳稳地坐在扶手椅里,凝视着炉火,就这样——一阵骤雨似的念头源源不断地从某个非常高的天国倾泻而下,进入他的头脑。他把前额倚在自己的手上,于是人们站在敞开的大门外面向里张望——我们假设这个景象发生在夏天的傍晚——可是,所有这一切历史的虚构是多么沉闷啊!它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
我希望能碰上一条使人愉快的思路,同时这条思路也能间接地给我增添几分光彩,这样的想法是最令人愉快的了。//
连那些真诚地相信自己不爱听别人赞扬的谦虚而灰色的人们头脑里,也经常会产生这种想法。它们不是直接恭维自己,妙就妙在这里。这些想法是这样的:
作者在第六自然段,希望自己离开表面,深入下去,找到正确的思路。分为三个部分,一、先进入放松的状态;二、再远离表象、启动直觉(“抓住第一个一瞬即逝的念头”);三、希望能遇上一条令人愉快的思路——而这条思路接着转向人的自我伪装
作者的确信是朦胧的,便试图清晰它,通过放松,再放松;重要流素为“深深地、更深地沉下去”,“离开表面,抓住第一个一瞬即逝的念头”,即直觉;“莎士比亚”在此不重要,重要的在后面:“愉快的思路”、“不是直接恭维自己”,作者在此引入了俗念,——对此,作者确实很在乎别人对自己作品的评价。
什么是“表面的生硬的个别事实”?即尘世干扰;乱我心者,使得心结越缠越紧的东西;放松和宁静可助摆脱。而意识放松的结果导致显欲——产生获得愉快的欲望。
一个人的直觉行为首先是“去蔽”行为,与中国传统的“止定静安虑得”相仿佛,即所谓“沉下去”、“离开表面”、“稳住自己”、“抓住第一个一瞬而逝的念头”、“回到事物本身”。倘若不作如此功夫,他的思维依然限于传统套路,无法进入“表象背后的世界”。
7“于是我走进屋子。他们在谈植物学。我说我曾经看见金斯威一座老房子地基上的尘土堆里开了一朵花。我说那粒花籽多半是查理一世在位的时候种下的。查理一世在位的时候人们种些什么花呢?”我问道——(但是我不记得回答是什么)也许是高大的、带着紫色花穗的花吧。/
于是就这样想下去。同时,我一直在头脑里把自己的形象打扮起来,是爱抚地,偷偷地,而不是公开地崇拜自己的形象。因为,我如果当真公开地这么干了,就会马上被自己抓住,我就会马上伸出手去拿过一本书来掩盖自己。说来也真奇怪,人们总是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形象,不让偶像崇拜或是什么别的处理方式使它显得可笑,或者使它变得和原型太不相像以至于人们不相信它。但是,这个事实也可能并不那么奇怪?//
这个问题极其重要。假定镜子打碎了,形象消失了,那个浪漫的形象和周围一片绿色的茂密森林也不复存在,只有其他的人看见的那个人的外壳——世界会变得多么闷人、多么浮浅、多么光秃、多么凸出啊!在这样的世界里是不能生活的。当我们面对面坐在公共汽车和地下铁道里的时候,我们就是在照镜子;这就说明为什么我们的眼神都那么呆滞而朦胧。//
未来的小说家们会越来越认识到这些想法的重要性,因为这不只是一个想法,而是无限多的想法;它们探索深处,追逐幻影,越来越把现实的描绘排除在他们的故事之外,认为这类知识是天生具有的,希腊人就是这样想的,或许莎士比亚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种概括毫无价值。只要听听概括这个词的音调就够了。它使人想起社论,想起内阁大臣——想起一整套事物,人们在儿童时期就认为这些事物是正统,是标准的、真正的事物,人人都必须遵循,否则就得冒打人十八层地狱的危险。提起概括,不知怎么使人想起伦敦的星期日,星期日午后的散步,星期日的午餐,也使人想起已经去世的人的说话方式,衣着打扮、习惯——例如大家一起坐在一间屋子里直到某一个钟点的习惯,尽管谁都不喜欢这么做。每件事都有一定的规矩。在那个特定时期,桌布的规矩就是一定要用花毯做成,上面印着黄色的小方格子,就像你在照片里看见的皇宫走廊里铺的地毯那样。另外一种花样的桌布就不能算真正的桌布。//
当我们发现这些真实的事物、星期天的午餐、星期天的散步、庄园宅第和桌布等并不全是真实的,确实带着些幻影的味道,而不相信它们的人所得到的处罚只不过是一种非法的自由感时,事情是多么使人惊奇,又是多么奇妙啊!///
我奇怪现在到底是什么代替了它们,代替了那些真正的、标准的东西?也许是男人,如果你是个女人的话;男性的观点支配着我们的生活,是它制定了标准,订出惠特克①(注释:①[惠特克()]英国出版商,创办过《书商》杂志,于1868年开始编纂惠特克年鉴。)的尊卑序列表;据我猜想,大战后它对于许多男人和女人已经带上幻影的味道,并且我们希望很快它就会像幻影、红木碗橱、兰西尔版画、上帝、魔鬼和地狱之类东西一样遭到讥笑,被送进垃圾箱,给我们大家留下一种令人陶醉的非法的自由感——如果真存在自由的话……&
到了第七自然段,作者开始反观人的生存状态并批判之。这一段分为两个部分,一、卖弄学问的自恋式生存。其中铺垫性流素是:查理一世种的花-查理时代人们种的花(象征远离生存的沙龙语言)-自我崇拜。二、穿透这种表象,这种远离生存的虚假。其中,1、自我崇拜导致弄假成真,见怪不怪,“这个事实也可能并不那么奇怪”;2、人是分裂的人,只有外壳没有灵魂,眼神是呆滞、朦胧的;3、知识是概括的知识——所以,必须穿透这种“故事”,还原现实的描绘;3、对毫无价值的“概括”式生存的批判(这时意核流向所在),如社论-内阁大臣-人们与生接受的“正统”、“标准”、“规矩”“桌布”;4、希望打破这种生存状态的“幻影”,追求真实的生存((意核流向所在)和“非法的自由感”(A、对比幻影式生存比如午餐-散布-桌布和真实的生存“不相信”-“非法的自由感”;B、补充对比幻影式生存,比如新替代品-男性的观点-惠特克的尊卑序列表和真实的生存,“希望很快会被讥笑”-“获得非法自由感”)
作者由己及人,对人的人格分裂,保护自己的形象,批判煞是刻薄;这种虚伪、作假、面具化生存、公众化生存、“正统”、“标准”,所谓的“真正”……伍尔夫对斥之为“幻影”的东西与生俱有反叛精神——这是对于环境的批判,而是否能因此真正可以获得“非法的自由感”,亦即这含义上的自由是否存在,作者并不自信,至此我们可试图描述一下作者心路:一个批判者形象的作者,即使放松了也依然是紧张的,她无法消弥自己对外在对象的敏锐感受,活着本身就是累人的,永不满足,却又无可奈何,内心的刚强和脆弱同等突出……
打扮自己的形象有许多方式,你会发现这是一种社会病,一个人将自己分裂为二,只要他不自欺,他便知道自己形象上的弱点,但示于人处(社会形象或公众形象)却精心包装……
“我”是不真实的,“我”是“你眼中的你”(你对我说“你”——那个带引号的“你”就是“我”),至少“我”的一半是你眼中的“你”。如果你我是这样一种垂直关系:你是我父母,你是我老师,你是我上司……那么你眼中的“你”(即“我”)的所言所行就越加不真实,因为我必须对你负责,对你尽责,对你践诺。这是人际间性关注的问题,是对现象的抽象,却已然表达了现象的基本特征;哪个“我”更重要呢?真正的自我是可能的吗?
社会形象就是一个表象世界,不同的每个个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掩遮于概括出来的“社会平均值”中,对个人真实的追寻,在此遇到了铜墙铁壁,“这个问题极其重要”,“以个人为目的”的梦想难以在当下的社会理论中实现。穿透这一“幻影”式的表象,我们便可发觉许多“正统”、“标准”、“真正”的东西其实是不真实的,而这些不真实的幻影和表象实际上构成了一种社会统治(尊卑序列表是其隐喻);在这里个人自由是违反社会平均值的;面对这种表象统治,你甚至会对个人自由产生怀疑。
8在某种光线下面看墙上那个斑点,它竟像是凸出在墙上的。它也不完全是圆形的。我不敢肯定,不过它似乎投下一点淡淡的影子,使我觉得如果我用手指顺着墙壁摸过去,在某一点上会摸着一个起伏的小小的古冢,一个平滑的古冢,就像南部丘陵草原地带的那些古冢,据说,它们要不是坟墓,就是宿营地。在两者之中,我倒宁愿它们是坟墓,我像多数英国人一样偏爱忧伤,并且认为在散步结束时想到草地下埋着白骨是很自然的事情……/
一定有一部书写到过它。一定有哪位古物收藏家把这些白骨发掘出来,给它们起了名字……我想知道古物收藏家会是什么样的人?多半准是些退役的上校,领着一伙上了年纪的工人爬到这儿的顶上,检查泥块和石头,和附近的牧师互相通信。牧师在早餐的时候拆开信件来看,觉得自己颇为重要。为了比较不同的箭镞,还需要作多次乡间旅行,到本州的首府去,这种旅行对于牧师和他们的老伴都是一种愉快的职责,他们的老伴正想做樱桃酱,或者正想收拾一下书房。他们完全有理由希望那个关于营地或者坟墓的重大问题长期悬而不决。而上校本人对于就这个问题的两方面能否搜集到证据则感到愉快而达观。的确,他最后终于倾向于营地说。由于受到反对,他便写了一篇文章,准备拿到当地会社的季度例会上宣读,恰好在这时他中风病倒,他的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不是想到妻子和儿女,而是想到营地和箭镞,这个箭镞已经被收藏进当地博物馆的展柜,和一只中国女杀人犯的脚、一把伊利莎白时代的铁钉、一大堆都铎王朝时代的土制烟斗、一件罗马时代的陶器,以及纳尔逊用来喝酒的酒杯放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底证明了什么。&
作者在第八至第九自然段,主要表达了自己对知识的虚幻性的看法。
第八自然段:描述了肤浅的知识。分为两个部分,一、关于古冢的联想 由斑点的凸出墙面联想到“古冢”,并在“古冢还是宿营地”之间愿意按照多数忧伤的英国人那样选择“古冢”这一猜测;二、关于古物收藏家的联想:由古冢联想到古物收藏家的考古,一连串忙忙碌碌的意象——这些忙碌出来的知识“到底证明了什么?”(意核流向所在)。
众多流素指向着芸芸努力“到底证明了什么”,这里的考古学知识作为一种全体知识的隐喻,意犹未尽,是的,知识虚幻性在下段继续延伸。
……乃至我们所一向认知和接受下来的知识系统,也远离了以活泼生命为源泉的土壤,而每当人们在其本质活动中感悟到一些什么那些与世相隔的观念依旧会牵绊着寻求真知的步伐。回到生命本体上来(比如尊重美、尊重健康),那些早已朽蚀的知识体系会变得越来越可笑,而作者认为关于生命本体的知识才是真正让人“宁静”的知识。
9不,不,什么也没有证明,什么也没有发现。假如我在此时此刻站起身来,弄明白墙上的斑点果真是——我们怎么说不好呢?——一枚巨大的旧钉子的钉头,钉进墙里已经有两百年,直到现在,由于一代又一代女仆耐心的擦拭,钉子的顶端得以露出到油漆外面,正在一间墙壁雪白、炉火熊熊的房间里第一次看见现代的生活,我这样做又能得到些什么呢?知识吗?还是可供进一步思考的题材?不论是静坐着还是站起来我都一样能思考。/ 什么是知识?我们的学者不过是那些蹲在洞穴和森林里熬药草、盘问地老鼠或记载星辰的语言的巫婆和隐士们的后代,要不,他们还能是什么呢?我们的迷信逐渐消失,我们对美和健康的思想越来越尊重,我们也就不那么崇敬他们了……/
是的,人们能够想像出一个十分可爱的世界。这个世界安宁而广阔,旷野里盛开着鲜红的和湛蓝的花朵。这个世界里没有教授,没有专家,没有警察面孔的管家,在这里人们可以像鱼儿用鳍翅划开水面一般,用自己的思想划开世界,轻轻地掠过荷花的梗条,在装满白色海鸟卵的鸟窠上空盘旋……在世界的中心扎下根,透过灰黯的海水和水里瞬间的闪光以及倒影向上看去,这里是多么宁静啊——假如没有惠特克年鉴——假如没有尊卑序列表!&
这种宁静的知识是什么呢?第九自然段:真正事关生存的知识。分为三个部分,一、由斑点联想到钉子顶端的目光探出墙壁看现代世界,它将获得什么知识;二、知识在进化:对美和健康的知识越来越尊重——即对事关生命、生存的知识越来越看重;三、由这事关生存知识而起的生活世界联想(意核流向所在),“没有教授,没有专家,没有警察面孔的管家”、——“透过灰黯的海水和水里瞬间的闪光以及倒影向上看去,这里是多么宁静啊”。
我们常常借助工具来完成一项工作,继而我们依赖工具,因为工作的多变性质,工具不能称手,我们需发明创造一种万能工具,继而我们越来越依赖工具——渐渐形成了一种工具理性;工具的形式化和体系化是对活生生的人和活生生的生活世界的扭曲。这样,人们反思,反观自身,对工具理性产生质疑,对概括出来的知识质疑,继而,产生现象学的“现象学还原”和“本质直观”……
人在反观中越来越强烈地认识到:生活在“概括”世界中的可怕;“尊卑序列表”象征着一种恒定秩序一种“科层”结构,一种压抑,一种公共话语,在此种存在中的“在”,充满“烦”、对个体真实的“执著与迷惘”……
作者对比着,提出了自己的“知识图景”——这是一种自然的、原始的、与天地花鸟共存的知识图景——这种生活画面,我们并不陌生。
10我一定要跳起来亲眼看看墙上的斑点到底是什么——是一枚钉子?一片玫瑰花瓣?还是木块上的裂纹?&
作者从第十至第十三自然段,开始表达了自己对思想的无着性的看法。
第十自然段,重回斑点。铺垫段。
11大自然又在这里玩弄她保存自己的老把戏了。她认为这条思路至多不过白白浪费一些精力,或许会和现实发生一点冲突,因为谁又能对惠特克的尊卑序列表妄加非议呢?排在坎特伯里大主教后面的是大法官,而大法官后面又是约克大主教。每一个人都必须排在某人的后面,这是惠特克的哲学。最要紧的是知道谁该排在谁的后面。惠特克是知道的。/
大自然忠告你说,不要为此感到恼怒,而要从中得到安慰;假如你无法得到安慰,假如你一定要破坏这一小时的平静,那就去想想墙上的斑点吧。&
第十一至第十三自然段,为思想者寻找可能的归宿。其中,第十一至第十二自然段,思想者的矛盾。
而第十一自然段:大自然对思想者的忠告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分为两个部分,一、保存自己,不作徒劳无益的事情;二、恼怒-从自然中求得安慰-“像斑点那样”漠然。
此段的重要性在于,作者打算放弃,而选择顺其自然的生存方式——下一段亦然。
12我懂得大自然耍的是什么把戏——她在暗中怂恿我们采取行动以便结束那些容易令人兴奋或痛苦的思想。我想,正因如此,我们对实干家总不免稍有一点轻视——我们认为这类人不爱思索。/ 不过,我们也不妨注视墙上的斑点,来打断那些不愉快的思想。
是的,第十二自然段:大自然要我们放弃思想。分为两个部分,一、联想到过去对实干家的轻视;二、再看看(学学)墙上的斑点吧——为下段归宿由头。
思想者是痛苦的,难得糊涂,不要太清楚,与上段反复的是“想象墙上的斑点”、“不妨注视墙上的斑点”——斑点没有思想,斑点是具体的、现实的、与世无争的——人也该泯灭思想,让感觉迟钝,无痛无痒——像“实干家”。
探求者的思想是徒劳的吗?个人在这种直觉反思中可以收获到什么现实的利益呢?我们的心理时间是否仍然应该复归于物理的时间呢?在这一点上中国道家一向主张顺其自然,个人的感觉经过生活的“消耗与修理”,再次越过否定之否定,反身“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这便是思想者的心路历程。“墙上的斑点”,这时候赋予我们的视觉以新的含义:从对归宿的预觉,复归于对自然的顺从。
13真的,现在我越加仔细地看着它,就越发觉得好似在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木板。我体会到一种令人心满意足的现实感,把那两位大主教和那位大法官统统逐人了虚无的幻境。这里,是一件具体的东西,是一件真实的东西。/
我们半夜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也往往这样,急忙扭亮电灯,静静地躺一会儿,赞赏着衣柜,赞赏着实在的物体,赞赏着现实,赞赏着身外的世界,它证明除了我们自身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事物。我们想弄清楚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木头是一件值得加以思索的愉快的事物。它产生于一棵树,树木会生长,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它们长在草地上、森林里、小河边——这些全是我们喜欢去想的事物——它们长着、长着,长了许多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们。炎热的午后,母牛在树下挥动着尾巴;树木把小河点染得这样翠绿一片,让你觉得那只一头扎进水里去的雌红松鸡,应该带着绿色的羽毛冒出水面来。我喜欢去想那些像被风吹得鼓起来的旗帜一样逆流而上的鱼群;我还喜欢去想那些在河床上一点点地垒起一座座圆顶土堆的水甲虫。//
我喜欢想象那棵树本身的情景:首先是它自身木质的细密干燥的感觉,然后想象它感受到雷雨的摧残;接下去就感到树液缓慢地、舒畅地一滴滴流出来。//
我还喜欢去想这棵树怎样在冬天的夜晚独自屹立在空旷的田野上,树叶紧紧地合拢起来,对着月亮射出的铁弹,什么弱点也不暴露,像一根空荡荡的桅杆竖立在整夜不停地滚动着的大地上。六月里鸟儿的鸣啭听起来一定很震耳,很不习惯;小昆虫在树皮的拆皱上吃力地爬过去,或者在树叶搭成的薄薄的绿色天篷上面晒太阳,它们红宝石般的眼睛直盯着前方,这时候它们的脚会感觉到多么寒冷啊……//
大地的寒气凛冽逼人,压得树木的纤维一根根地断裂开来。最后的一场暴风雨袭来,树倒了下去,树梢的枝条重新深深地陷进泥土。即使到了这种地步,生命也并没有结束。这棵树还有一百万条坚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有的在卧室里,有的在船上,有的在人行道上,还有的变成了房间的护壁板,男人和女人们在喝过茶以后就坐在这间屋里抽烟。这棵树勾起了许许多多平静的、幸福的联想。//
我很愿意挨个儿去思索它们——可是遇到了阻碍……我想到什么地方啦?是怎么样想到这里的呢?一棵树?一条河?丘陵草原地带?惠特克年鉴?盛开水仙花的原野?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啦。一切在转动、在下沉、在滑开去、在消失……事物陷进了大动荡之中。有人正在俯身对我说:&
第十三自然段,一个思想者可能的归宿。分为三个部分,一、斑点象征着具体而真实的现实感;二、由现实感联想到恶梦中醒来,赞赏所见实体(衣柜等);三、(由衣柜)联想到木头,联想到一棵树的生长过程(A、树和环境——草地上、森林里-母牛—         小河边-红松鸡、鱼群、水甲虫;B、树本身——木质、感受、树液;C、不同季节里的树——冬天、夏天;D、树的死亡和不会终结的死亡——卧室、船、人行道、护壁板;E、对树平静、幸福的联想遇到了阻隔(意核流向所在)“一切在转动,在下沉,在滑开去,在消失……”
这种心路的走向,势必要以更加宽广的生命内容来抚慰自己,即“除了我们自身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事物”,就像一位到南极体验的人文学者所说的:在人类之外,大自然有它自己的存在、价值和意义,人生来并不是自然的主人和宇宙的中心——而谈论大自然本身的价值和意义,实际上就必然涉及到宗教,宗教是“相信”而不是“真实”,但只要这种精神假设给于我们安宁,它依然是一种真理,一种价值论意义上的真理。一棵树的生命故事就是这样一幅与人类共居并分享世界的画面,人的谦卑和敬畏对人的内心安宁就这样起着作用。
这是在想象树的生长,还是人的生长?这是在想象生命的过程、生命中的焦灼与幸福吗?这是从上面铺垫的思想者的痛苦中引出来的——从焦灼不安的心内再移置到平缓婉转的心外大自然——作者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可能性的归宿吗?是生命的归宿还是人类的归宿?这种归宿的可能性有多么确切?意识的真实在怎样限度中能够覆盖物质的真实?这一切仍然成为问题……
对了,像一棵树那样生存,树生长的环境多美,树周围的的生命多美,树的死亡也是美的,因为它的生命转换另一种形式不朽着……这难道是思想的着落点?——哦,伍尔夫在掩饰自己,她的向自然回归是无力的——就像思想上的真实,最后要落败于生活中的真实,——这也是现象学的难题——你以为的真实能给于你真实的庇护吗?也许用“悖论式生存”更能现象地说明人的有限性、偶然性与不可靠性——但,“梦想”可以引人进入诗的境界,达到“诗意栖居”——人可以“放弃一些什么”,但人不会“放弃”……
用“自然法”对比“社会法”,这是有趣的描述,可是不完整;一个人的自由意识,总是与社会的、集体的意识相悖,“现代社会之所以区别于传统社会,就在于现代社会所包含的不是一个实体或一种人格,而是两种人格:即集体人格与个人人格相互共存。”(雷曼)图尔干认为现代社会里的劳动分工是同质个体变成了异质个体,社会倾向和个体倾向之间出现了紧张状态,即社会决定论与个体主义之间的张力——并进而指出,个体以自我反思达到的自我控制问题,提出“个体道德主义”;
伍尔夫时代,伍尔夫的个体主义意识尚属先锋,尤其在英国这样的保守氛围中,这种意识中的紧张状态令作者气闷,她的意识流作品表达了她挣扎于环境中的紧张状态,她深知自然法,按中国哲学理解就是顺其自然,思想易于出轨,那是白费精力,便以“存在即合理”来安慰自己,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你批判存在,你却无奈存在,你的努力只不过为这“合理”存在掸灰……这样想就够让你泄气了。是的,这个我们厕身的环境越来越注重行动,或者“实干”——这种实用的、技术性的观点成为现代性的要义,理论被解构,思想也被解构,连那些自命不凡的思想家也再按捺不住寂寞,如果他还看重自己有限人生的话。“想想”、“不妨注视”墙上的斑点又怎么会令你愉快呢?
思想没有着落,思想没有家;
这是一种何等凄惶的自我怀疑——伍尔夫从怀疑与否定现实开始,重归于对现实感的依傍,这仿佛是在原地转圈(螺旋形的上升之圈),一个人自知有限而又无限欲求,最后自知生存之悖谬,回到现实感很强的自然怀抱——这哪里是什么愉快呢?
&14“我要出去买份报纸。”&
&15“是吗?”&
&16“不过买报纸也没有什么意思……什么新闻都没有。该死的战争,让这次战争见鬼去吧!……然而不论怎么说,我认为我们也不应该让一只蜗牛趴在墙壁上。”&
17哦,墙上的斑点!那是一只蜗牛。
小说的第十四至第十七自然段,证实斑点(蜗牛)。
这也是传统小说的套子,但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心路,这更像是一次精力透支之后的虚脱,归结为无语。
《墙上的斑点》问世距今已经近百年了,今天读来,作家伍尔夫在小说中谈到的“生活的偶然性”、“环境的压抑性”、“知识的虚幻性”和“思想的无着性”依然具有现代意义,当年的伍尔夫百思不得其解,而今天的现代人依然处此困境,这恐怕正是缘于人的局限。
人的局限表现在哪些方面呢?主要是三个方面:
第一种是无限的心灵寿命被有限的身体寿命所缠绕带来的烦恼,比如“心有余而力不足”、“力不从心”等。我们称之为生理性缠绕。
第二种是无限的心灵欲求被有限的身体能量所缠绕带来的焦虑,比如“愁肠百结”、“身心俱疲”、“恨铁不成钢”等。我们称之为情绪性缠绕,如果说生理性缠绕仅仅是一种心理调适的问题,那么情绪性缠绕就多少带有一定的现代性了。欲望是动力更是樊笼,失控的欲望投放在人群中便是弱肉强食,便有了弱势群体和强势群体的分别和差别,就有了不同的制度设计以及由于社会公正所带来的种种生存焦灼,这种情绪性缠绕体现在“时间维”上,造就了人群以心态划分的不同生存态度,我称之为中长线心态和中短线心态。
第三种是心灵的属类特征被身体的个体特征所缠绕带来的仰天喟叹。我们称之为沧桑性缠绕,那么为什么说心灵有属类特征而身体只有个体特征呢?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但每个人的向往却是整个人群的向往。比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这种人去楼空、花谢落泪的惆怅却会偶尔跳出缠绕意味而带来一丝美学色彩。
人只有认清楚这种局限,知道自己退无可退,那么从此往后,所有的行路才都是进步。而伍尔夫留给我们的,是一些真正的问题,开启我们心智的真问题。
把这样一篇名作纳入高中教材,我们究竟应该如何落实教学目标?当然这个目标可以浅尝,也可以踏实,大而化之,那么我们的整个语文教学是否应该具有自身体系中那种有效序列呢?这种循序应该以什么为基本的理论核心?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而现在,可以做的是:确认文本的开放性,也同时确认解读的开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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