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烈夫人万淑芬子女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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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失去的5个子女:寻访毛毛的努力一直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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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夭折的男婴
  1930年,在失去长女后,外婆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这个是男孩,但生下来就死去了。接生者是红军中传奇的&基督医生&傅连璋。1929年,外公在打下福建长汀后吐血不止,也是他救活的。
  &长征生下的女婴
  1935年,红军二渡赤水河前后,外婆在行军途中又生下一个孩子。几十年来,这个孩子出生的地点和下落,曾一直是历史谜案。据党史工作者考证,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据长征时担任干部休养连连长回忆:贺子珍生孩子是在遵义会议后到红军二占遵义期间,是过了赤水河,在&贵州白苗地区&。&那天下着小雨,天灰蒙蒙的,她喊肚子疼的时候,敌人正在后面追来,枪声很紧。&&眼看孩子要出世了,得赶紧找个地方呀!说起来也真够运气,路上两头都没有房子,惟独中间有一间孤零零的小草屋。我们赶紧把贺子珍抬进草屋,屋里没有人,吊着的铜壶还在冒热气。&
  当时希均外婆在一旁做助手,她说:&后来邓颖超大姐告诉我,说贺子珍生的是一个女孩。同时还有一位女红军生产,也是一个女孩,邓大姐给取了一个名字,叫&双凤&。贺子珍生下孩子,只看了孩子一眼,便被担架抬着上路了。&
  傅连璋则回忆:一天下午,休养连的队伍来到贵州白苗族的一个村庄,准备翻过一座叫白山的山峰,怀着孕上路的贺子珍肚子阵阵作痛,她预感到就要分娩了。休养连连长回忆:孩子洗干净后,我们用白布将孩子包好。我同董老商量,董老写了张条子,我们放了三十块大洋,还有两碗鸦片烟土。两碗有多大?就是平时吃饭的粗碗,上下一扣,扣了两碗。烟土、条子一起放在孩子包里。董老写的条子大意是讲,现在我们要出发打王家烈去,为干人报仇。行军不能带孩子,这个刚生下来的孩子寄养在你家里,送给你做孙女吧,她长大了还能帮你干点活。
  解放后,在四川省古蔺县的白沙镇一带,流传着张二婆曾收养过红军小女孩的故事。20世纪80年代,古蔺县党史工作者认真地调查了这一传说,认定确有此事。据调查考证,张二婆家住白沙河边长榜上,收养红军留下的女婴取名王秀珍。三个月后,孩子因长毒瘤医治不愈而亡。而这,就是我外婆贺子珍第四个孩子的故事。
  &次子廖瓦
  这是我一位没有中文名字,只有俄文名字的舅舅,他也是外婆的最后一个孩子。他是不幸的,1938年出生在远离父亲万里之外的莫斯科,十个月时就染上肺炎去世。这对连续失去五个孩子的外婆来说,其打击之大,是怎么估计也不过分的。
  但是,他却用短短三百天的人生,给16岁和15岁的同父异母哥哥带来了极大的喜悦。我的岸英、岸青舅舅大概又想起了那在上海早夭的岸龙舅舅。他们看着这个襁褓之中颇似父亲毛泽东的小生命,是不是已经兴奋地想到了不久会出现新的&毛氏三兄弟&?
  可幸福的时光总嫌太短,当外婆悲痛欲绝地告诉哥俩儿这个消息时,他们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同时抱着外婆劝道:贺妈妈,您别难过了,您要保重身体!小弟弟不在了,还有我们呐!我们也是您的儿子呀!贺妈妈,贺妈妈&&
  这时,本来还是痛哭失声的外婆突然一把搂住岸英、岸青:&妈妈、妈妈&,&儿呀,儿呀&,三人哭作一团。几年来,这还是两个舅舅第一次向外婆喊出&妈妈&!这个词从他们失去开慧外婆后,已经快八年没说出口了,怎不让人激动万分!
  外婆失去了亲生儿子,却同时得到了两个儿子。这是她十年来以博大胸怀对开慧外婆母子的回报,用母爱赢得了儿子的爱。而这,是我的廖瓦舅舅以自己小小的生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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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谁
个股评测王何键其人其事(陆承裕文史资料34)
何键其人其事
陆承裕系黄埔军校洛阳分校第四期、陆军大学参谋班第九期毕业生。历任营长、团长、参谋主任、处长、师参谋长、军副参谋长。参加湖南和平起义后,任解放军第二十一兵团司令部作战科长,醴陵市政协副主席,民革醴陵市主委.日逝世,享年87岁.
一、家世和学历
何键,亨芸樵,湖南醴陵人,1885年(《辞海》1999年版《中国国民党九千将领》所述何键的生年为1887年)四月初七日生,父何忠善世居西乡东岗村,家贫务农兼做篾匠为生。何键自幼聪敏好学,为塾师所器重,言他日后必成大器,乃推荐何键从当地名儒、拔贡凌恩风(凌拔南)读经史,后荐任本村塾师,并习拳术。1905年应县试,中秀才第一名,1911年考入湖南政法学堂,精国学,喜曾国藩书不释卷,崇拜其业绩,乃投笔从戎,初入陆军小学,1916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分发湘军赵恒惕师任见习官排长。
二、以浏、醴游击司令起家
1918年春,北洋军张敬尧部入湘,攫取湖南督军一职。湘军总司令程潜迎战湘北,赵恒惕溃走湘南。乃派少尉排长张国威、何键先后潜回醴陵收容溃散兵,组织敌后游击队。张国威先回,得程潜的长兄程昭如之助,将其家中的30余枝枪交张国威成立游击队。何键后回,仅携有一枝套筒式九响步枪。当时驻醴陵的北洋军张宗昌部,军纪极坏,奸淫掳杀,人民恨之入骨。何键在醴陵有广泛的社会交往,遍访在乡的保定军校同学和昔年窗友士绅、武术界师徒等,共谋保境卫民之策,凡杀敌夺械来投者奖。应呼而集聚者数百人,有步枪、鸟枪、大川、梭标等武器,设司令部于邑之西乡、长水坑,曾多次伏击北洋军夺得枪弹,北洋军派队围剿皆落空,张宗昌怒极,计划分路围剿。何键遂与张国威商议,组建浏醴游击队,各领1个支队辖3个营,张部在萍株铁路以东,何部在铁路以西地区游击活动,由陶广、王本仁、刘容(刘建绪)、余湘三,李石如、何敏亟等为营长。由于何键待人宽厚,处事圆滑,能采纳不同意见,众人便推何键为司令,张国威为副司令。张敬尧令张怀芝部沿株萍路协同张宗昌部进剿,在彰仙岭一次伏击战中,北洋军损失枪支300余,至此游击队已有枪支千余。事传于郴州湘军总司令程潜,乃派人委令何键为湘东游击司令,张国威为副司令,正式成立司令部。何键广揽人才,所部军官颇多为保定军校毕业生,佐属人员亦皆选用有学识者,后来多成为何键军事集团的人,如刘建绪、陶广、凌璋、易书竹等。何键在受委为湘东游击司令之后,张贴布告,指令北洋军“如再有派队下乡征伐抢劫扰民之事发生,本司令有守土卫民之责,将予进剿严惩不贷,希张师长宗昌严令所部遵照为要”。有多份布告贴入醴陵城内,张宗昌大为震惊,一面约束所属,一面召集在城士绅,询问何键情况后,就说:“把何键看作土匪不对,他是秀才和保定军校毕业的,又是湘军总司令程潜委派的,我颇敬佩。”示意要妥协,后来湘东游击队奉令开赴郴州时,张宗昌下令所部让路不阻,并赠送3000元光洋。1919年春,何键率所部行经资兴时,得知湘军总司令程潜被湖南督军谭延闿逼走广东韶关,资兴、郴州地区已被湘军第四师赵恒惕所占领。
二、投靠唐生智
何键部被赵恒惕师团长唐生智所阻,给养艰难。唐生智派何之同学周斓向何键游说编归赵师,何键最初要求编为1个旅,后又要编为1个团。唐暗中派员游说张国威部编为赵师的骑兵营,张国威遂率所部就编,何键既失张部,势孤力弱,只得接受编为赵师宋鹤庚旅的骑兵营,归唐生智节制。1920年,唐生智任旅长,何键升任骑兵团长。1923年10月唐生智信佛,全师官兵皆受戒为佛门弟子,发佛符,自此何键笃信佛教。1926年6月唐生智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前敌总指挥,何键升该军第二师师长。北伐军光复湖南向湖北挺进时,何键受命率该师从城陵矶渡洞庭湖,由嘉鱼渡长江奔袭汉阳,一举夺得龟山要塞和汉阳兵工厂,缴获大批新制枪炮。除补充本师外,为唐生智扩编为第四集团军所用。此时吴佩孚坐镇汉口,正准备反攻以解武昌之围,忽闻汉阳失守,乃分兵反扑汉阳,在渡江时被何键师击溃,死伤惨重。吴佩孚遂于
9月6日放弃汉口,仓惶北遁。第四、第八军于翌日凌晨占领汉口。先是围攻武昌之第四、第七军猛攻武昌未克,此时第七军奉令东征赣北,何键师奉令接替围攻武昌之任务,改取困而不攻之战法。守敌无援粮尽,东城守敌1个团暗中接受劝降,约定午夜开东门迎何师入城,武昌遂于10月10日被攻克,全俘敌防守总司令刘玉春以下官兵万余人,武汉三镇尽克。
日,武汉国民政府任命何键为第三十五军军长。3月15日,何键在常德宣誓就职。1927年4月中旬,何键在汉口与第八军军长李品仙,副军长叶琪、周斓、师长夏斗寅等,秘谋策动军事政变,密令所属驻湘的教导团团长王东原,第三十五军驻长沙办事处主任兼新兵营长陶柳、参谋余湘三、汉阳学生队长魏镇等,协同第八军独立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于5月21日午夜发动“马日事变”,在长沙惨杀了许多共产党人和工人、农民、学生,解除工农武装。
1927年8月,唐生智声讨蒋介石,以第三十五军何键为江左军,第三十六军刘兴为江右军,东征南京。何键攻克安庆后,9月27日代理安徽省政府主席,以参谋长王大桢(王芃生)任民政厅长。旋东征失败,唐生智下野,第四集团军部队多被西征军总指挥李宗仁所收编,何键率第三十五军从鄂西退回湘西,投靠湖南省政府主席兼第四路军总指挥程潜,何键被任命为湖南清乡委员会的会办,代行督办程潜的职权,并兼任湖南省政府委员。以所部第一师戴斗垣驻沅陵、第二师刘建绪驻湘乡、第三师陶广驻安化,分区清剿,军部驻常德。
四、依附李宗仁
1928年,第四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占踞武汉,二次北伐军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坐镇平津,李宗仁利用武汉政治分会主席权力,与国民政府对抗,程潜反对,为李宗仁所忌。李便乘武汉政治分会开会之机,扣押程潜于汉口,国民政府即令驻鄂西之第二军军长鲁涤平率部继任湖南省政府主席。李宗仁图谋广西、湖南、湖北、平津联成一线之目的不得逞。鲁涤平主湘后,不得不借重何键第三十五军的实力,故对何键所兼湖南各职,未作变动。在第二次北伐成功之后,国民玫府决定裁军,李宗仁兼任武汉区编遣委员会主任,初下令将何键的第三十五军缩编为第六师,随后又邀何键率整编参观团赴汉口。李宗仁对何键亲切接待,示意可暂缓执行整编。并派军长胡宗铎更坦率说明:“鲁涤平由我和夏威、叶琪共同对付,芸樵兄(何键)可暂作壁上观,置身事外,但湖南内部问题回湘后应早作安排。”何键遂向鲁涤平推荐醴陵人张开琏接任财政厅长。先是南京已令湖南撤销清乡督办公署,并令鲁涤平兼湘赣会剿总指挥,何键为副总指挥。鲁涤平命何键所部集中湘东准备入赣会剿,“请芸樵兄代行总指挥职权”。何键已察知鲁涤平有意将他挤出湖南,于是以结束清乡督办公署事宜及要求开拨费30万元为借口,第三十五军在萍乡、浏阳、醴陵一带按兵不动。等到得知叶琪的李明瑞、杨腾辉两旅已集结岳阳,4月29日可向长沙进攻后,何键即由长沙回醴陵掌握部队。日,武汉政治分会明令免除鲁涤平本兼各职,任命何键为湖南省政府主席。2月27
日,中央政治会议谴责武议政治分会对湘事的处理,并明令“派何键代理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既得到武议和南京中央两个政治分会的任命,遂于3月2日在长沙宣誓就职。蒋介石亲来长沙勉励何键讨桂,安定湘局。同时中央下达对湘事处理三原则:任命何键为讨逆军第四路军军长,发给该军一个月经费70万元;并兼湖南编遣特派员,将叶琪、夏威两军长撤职查办,叶部交何键改编,何键乃电劝叶、夏“服从国民政府,以维全局”。叶琪即令门炳岳、危宿钟两旅由何键收编为新编第七师。并将前时所收编第六军的张其雄旅拨归该师,何自兼师长。1929年4月蒋介石来长沙视察,召见何键,何面陈:“职献身党国,始终拥护中央,不敢例外。”为蒋所嘉勉,正式任命何键为湖南省政府主席兼讨逆军第四路总指挥,改组湖南省政府,并允许第四路军可以扩编为3个师和2个独立旅。于是何键以第三十五军为基础扩编为第十九师、新编第七师、新编第八师,并将湘西巨匪陈光中及陈汉章两部收编为独立第六旅和独立第七旅。至此,何键以浏醴湘游击队起家,乘风云际会,10年间官至湖南省政府主席兼第四路军总指挥。但此时蒋介石对何键并不很信用,一面派亲信贺耀组任湖南省政府委员兼建设厅长,名为帮助与沟通联系,但贺的资历比何老得多而能居何下,也就在于另有使命也。南京政府又派武汉市长刘文岛为特使,经常来湘与何键联系,另一方面从蒋的幕僚中选派郭持平任第四路军总部参谋处长,刘膺古初任新编第七师参谋长,后升任第四路军参谋长。郭、刘均系浙江人,保定军校毕业。刘膺古与陈诚同为保定八期又是同乡。何键对此二人礼遇有加,颇为倚重,借以疏通何、蒋之间联系。蒋介石为要利用何键稳定西南局势,也就给予第四路军以有限制的扩编。
五、讨桂拒唐服从国民政府
1929年2月,中央政治会议指责武汉会议对湘事处理违法,予以查处,明令撤销武汉,开封、广州三个政治分会.启用唐生智为第五路军总指挥,将原驻北平、天津、河南等地的廖磊、李品仙、刘兴等三个军仍归唐生智指挥。李宗仁遂引咎辞去本兼各职,出国等察。白崇禧在北平称病,被免职,后潜逃香港转回广西,图谋再次反蒋。桂系在武汉的部队被何应钦解决,其在鄂西的第四军张发奎及胡宗铎军,坚决对抗国民政府,要求经湖南退回广西,被何键所拒绝,遂从鄂西沿湘黔边境南撤。同时广西省主席黄绍竑派黄旭初各部进入湘南策应。何键遂派第十九师刘建绪、新编第八师周斓等部分途堵截,桂军损失很大,败回广西。
1、讨桂之役
1929年4月,蒋介并下令讨伐桂系,令何键为讨桂军总指挥.4月24
日何键以新编第八师周斓为第一纵队司令,第十九师刘建绪为第二纵队司令,湘军吴尚师为第三纵队司令,滇军范石生师为第四纵队司令,另以陈光中独立支队进驻黄沙河掩护各纵队开进。刘建绪师未经桂军激烈抵抗即占领桂林,何键率总指挥部人员亦随刘建绪纵队进驻桂林。刘建绪纵队进攻柳州时,其先头戴斗垣旅及陈光中支队强渡柳河,被桂军乘半渡而击溃,损失颇巨,入桂各纵队不久均撤回湘境,讨桂之役遂告结束。何键原系依靠李宗仁得以任湖南省主席的,此次讨桂被李宗仁所深恶切齿,何、李关系至此决裂。
2.拒唐顺蒋
唐生智在第一次反蒋失败后积怨未消,今又复出任第五路军总指挥,仍拥有驻军平津的李品仙、廖磊、刘兴等军。唐再任第四集团军总司令,便于1929年12月在取得李品仙、廖磊、刘兴等署名同意后,乃通电要求蒋介石下野,并认为何键是其旧部,断无不从,于是在反蒋通电中,便将何键及第四路军各将领之名,都概列入通电中。何键明知事已处于唐、蒋矛盾之中,于是迟迟未公开表态。事为蒋介石所疑忌,蒋于12月8日派武汉市长刘文岛来长沙谴责何键,何遂于12月9日通电表态“坚决拥护中央,维持统一”。并请刘文岛向蒋汇报:“芸樵与孟潇(唐生智)之理情固深,但政见各异,各有利害关系,故对唐的政治见解,决不苟同。”蒋认为何键深明大义故复电嘉勉,要何键妥辑部曲。
唐生智二次反蒋失败后,宣布下野。其胞弟唐生明,时任新编第八师的团长,不满何键背叛唐生智,遂在宝庆发动兵变,与旅长唐哲明率部叛投桂系。何键遂将该师改编为第十六师,免去师长周斓、旅长唐哲明、团长唐生明的职务,以罗藩瀛继任师长,彭位仁、成铁侠、戴斗垣为该师第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旅旅长。同时又将新编第七师改编为第十五师,以危宿钟升任师长,辖第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旋,原旅长门炳岳调任中央骑兵师师长,以团长王东原升任旅长,新编第三十一师改为第六十二师,辖第一八四、一八五、一八六旅。
六、长沙两次被攻陷
1、桂系张发奎第四军攻陷长沙
1930年4月,李宗仁称护党救国军第四集团军总司令,联合阎锡山、冯玉祥反蒋,以白崇禧为前敌总指挥率第四军张发奎为第一路军,唐哲明、唐生明为先遣师进入湖南,企图攻占武汉,与阎、冯相呼应。何键拒绝李宗仁联合倒蒋之游说,通电“坚决拥护中央,促成统一,凡背叛中央者,决以全力对付。”并派驻京办事处主任醴陵人张开琏之弟张慕先去徐州谒蒋汇报:“湖南兵力单薄,既要对付桂系倾巢犯湘,又要防止红军进攻平、浏,威胁长沙,顾此失彼,万一有何疏失,影响全局,有负中央负托之重,感到应付棘手,万分惶急。”此时蒋介石无暇顾及湖南,乃复电嘉勉何键:“关于湖南的军事布置,希望芸樵放手去干,只要不逾越中央批示的范围,不会要芸樵一人负责,如有紧急情况,我要鹿茶(刘文岛)随时赴湘,与芸樵商洽。”6月5日,张发奎的第四军由湘南直扑长沙,何键只留第十九师李觉旅警备长沙,掩护主力退走常德待援。第四军遂陷长沙。随后李宗仁的另一纵队于6月8日占领岳阳。6月10日粤军蒋光鼐奉蒋介石电令,由韶关入湘,攻占衡阳,截断桂军退路。迫使李宗仁回师围攻衡阳粤军,同时武汉行营也派教导第三师钱大钧等师分由鄂西、鄂南及赣西支援湖南。何键乘势收复长沙,第四路军主力跟踪尾追,解衡阳粤军之围,桂军伤亡重大,退回广西。第四路军主力曾奉蒋介石之命暂留驻湘桂边境,以防桂军复出。
2红军攻陷长沙、再次围攻长沙
同年7月1日,湘赣边区的红军第三军团等围功平江、浏阳,第十五师师长危宿钟指挥慌乱,莫知所措,守军第十五师附第十九师余贤立团全线溃退。彭德怀将军指挥红军30000多人,直扑长沙,此时长沙市仅有第十九师之一个团任警备,何键知无防可守,乃仓惶弃城渡过湘江西岸纺纱厂布防待援。撤退时除总指挥部及省政府等机关的高级官员得以随同撤走外,有不少厅长以下官员因未得到撤退通知而陷入城内,藏匿民间。红军遂于7月27日攻陷长沙。8月5日红军得知何键援军主力已达湘潭、株洲之线,遂由长沙分向平江、浏阳方面退走。何键主力分途追击,收复平江、浏阳。8月中旬,戴斗垣旅在浏阳文家市遭红军伏击被全歼,旅长戴斗垣、团长田应棠均阵亡。何键已得知红军有乘胜再攻长沙之企图,即令各师星夜撒回长沙,赶筑城防工事固守:第十六师担任猴子石至黄土岭之线守备;第十九师担任石马铺至阿弥岭机动;第六十二师担任杨家山、五里牌之线,师主力集结金岭机动;第十五师担任五里牌(不含)、东屯渡、湖集渡、新河站、浏阳河之线守备;陈光中支队控置在靳家河一带,控制船只准备渡湘江侧击红军。红军再次围攻长沙时,由于防守工事坚固,并有电网,红军以石马铺、阿弥岭、杨家山为重点,猛攻20余日受挫。时蒋正与阎、冯酣战,无力顾及南方,复电何键负责固守,万一有失,不要何键负责,并由武汉派铁甲车两列交何键指挥,维护长武铁道交通。又抽调张振汉、龚昌廉两个师,分由鄂、赣两路抄袭红军侧背。红军分途向赣西山区退却。第四路军主力即转为追击。9月末第十五师进驻平江、浏阳一带,陈光中支队遂进驻醴陵及金刚头一带;第十六师到达攸县向茶陵方面警戒;第十九师进驻萍乡向安福、万载方面警戒;第六十二师留长沙警备。何键令各师到达后加紧休整待命。
长沙在两个月中两次失守和再度被红军围攻,损失甚巨,举国震惊,湘人严词指责何键无能,不少湘籍在京军政界人士及在京沪汉三地的湖南同乡会向南京政府请愿,要求将何键撤职查办,他们所办的《洞庭报》、《大风日报》等刊物,攻击何键之词尤为尖刻,分向长沙散发。何键亦电呈中央“引咎请辞本兼各职,听候惩处”。蒋介石表示:“何键在军事上都已事先向中央陈明,并且是按中央的指示做的,不能归咎何键一人负责,一切责任由中央担负。”又公开声明“中正应负其咎”,还电何键予以慰勉,令其不必呈辞,并将各方指责的电文原件转给何键阅读,以示对何键的宽宏态度,要何键警惕。各方对何之攻击,因蒋介百概不理会,也就逐次消失。加之何键派驻沪代表王大桢、驻京代表张慕先以及贺耀组等向多方疏通解释,要求推荐人才回湘工作,或回湘探亲游览,或邀请学者来湘讲学,或对新闻界发给补贴费,也起了缓解各方攻击的作用。何键对部属表示,在此艰难的时刻,要“打落牙和血吞下”的精神,作出如下重要措施:
(1)严明赏罚,将此次作战不力的第十五师师长危宿钟、第十六师师长罗藩赢均予撤职,由各该师的旅长王东原、彭位仁升师长,第十九师师长刘建绪升任第二十八军军长,辖第十五、十六、十九3个师,所遗第十九师师长缺,由该师旅长李觉递升。
(2)鉴于长沙两次失守的教训,何键于1931年4
月亲自成立独立第三十二旅,辖两个团,以原第四路军军官讲习所教育艮胡达连任旅长,专负长沙市警备任务,故又称警备旅。
(3)为消除红军攻陷长沙市内的战场遗迹,整振市容,加固市郊城防要塞工事建没,将各师工兵营集中长沙分区建筑,并成立长沙建市筹备处,1938年以何元文为第一任长沙市长。建殴国货陈列馆等。市容巳渐繁荣,街道扩展,交通四通八达。
(4)加强军事十部训练。何键认为彭德怀原先只是他第三十五军第三师周磐师的一个团长,黄公略是另一个团的一个营长,在平江起义后合起来也只一个团的实力,其他农民武装虽号称两三万但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他有4个师的兵力,却被红军打得惨败,这是其全军将领的耻辱。因此,何键认为除撤掉两个作战不力的师长之外,最根本的是积极教育培养干部,遂在长沙成立规模较大的第四路军干部教导总队,用以提高全军干部素质,何键自兼总队长,刘建绪兼副总队长,各师师长兼总队附,以陈浴新任专职教育长,下设教务处,军官大队、军士大队各辖4个中队(相当连),另有炮、工兵科各1个中队,抽调各师及全省保安团的军士、排、连长及部分正副营长,分期轮训,从而提高了干部的军事水平和文化素质,灌输了服从命令、听指挥、守纪律的意识,增加了上下级和相互间的感情。教导总队共办过六期普通班和一期高教班。另又办有1个技术训练大队,分国术、劈刺、器械操等几门主课,聘有专门技术教练官任教,由各师从连队中挑选军士、排长受训半年后回各连担任专门技术教练员。这就使各师、团、营、连普遍有了技术教官的编制,同时,各师都兴起士兵识字运动,干部都要读书、写字、习武术。
七、红军长征后分区绥靖
红军长征后主力既已撤走,湘鄂赣边区的孔荷宠所率红军只数千人,力量分散,对长沙威胁不大,但红军在平、浏地区的党政组织潜力和农民赤卫军力量并未被破坏,因此何键划平江、浏阳为特别绥靖区,以第二十八军军长刘建绪兼绥靖处主任,后扩展为湘、鄂、赣边区绥靖区,辖14个县。刘建绪以第十五师王东原负责清剿平江、铜鼓地区,新编第三十一师师长陶广负责清剿浏阳,第十六师师长彭位仁负责清剿万载、萍乡地区,新编第三十二师师长陈光中负责清剿醴陵以及浏阳金刚头、萍乡上栗市地区。刘建绪令各师赶筑碉堡线,以少数兵力为驻剿部队,集结主力为追剿部队,逐步向苏区推进。紧接着就是发动政治攻势,厉行保甲连坐制度,自新自首,坚壁清野,严格封锁粮食、医药、日用品等物资进入苏区。大力进行政治宣传,携械“投诚”者,每步枪1枝奖大洋30元;检举他人者,依情节轻重大小给重奖;凡匿瞒不报者或拒不自新自首的重处。这种政治攻势,对瓦解中共地方党组织、赤卫队、农会、儿童团、妇女会等组织的效果很大。当时绥靖处要求军令政令统一归绥靖主任管核,曾下令将平、浏、醴等县的挨户团、义勇队由县长统一整编为县保安团,由县长兼任团长,配属各师、旅、团长指挥,其团队经费开支,均由县长在县团防亩捐附加税项开支,不再属豪绅恶霸势力,借以干预县政,更不能设卡抽税,乱征钱粮。此举受到各县长及广大百姓的欢迎。平浏绥靖处还办有“平浏团防干部训练所”,轮训团防干部,使许多原无军事知识的干部,既有了军事知识,还有了军事学历。士兵如今也有了粮饷,所以县团队的官兵,经过整训之后,能安心守纪律,服从命令。军令政令统一之后,义务征工或以工代赈修建汽车路或电活线的工程进展迅速,如长沙平江、长沙浏阳两公路在短期就通车了。由于交通的发展,也使商业有所恢复繁荣。1931年10月划全省为四个警备区,以第十五师师长王东原任湘南警备司令,第十六师旅长章亮基为宝庆区警备司令,第十九师第五十五旅旅长段珩为岳阳区警备司令,刘运乾为常德警备区司令。1932年2月划全省为8个绥靖区,以川军师长张英(澧州区)、第十六师师长彭位仁、第六十二师师长陶广、第十五师师长王东原、第十九师师长李觉、新编第三十四师师长陈渠珍(湘西十县)、黔军师长王家烈(湘黔边区)、第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分负八个区绥靖责任。3月何键通令各县挨户团一律改为省保安团,归绥靖区司令统一指挥,点名发饷。并责成各绥靖区修建公路、架设电话线,限期完成任务。
八、筹建航空处失败
1931年11月,何键购买美国的战斗机、侦察机、教练机共14架,成立湖南航空处,任黄飞为处长,并成立航空训练班,培训空军驾驶人员。耗资达数百万银元,这对当时湖南财政收支是不堪重负的。1934年秋,黄飞利用飞机偷运鸦片烟,在汉口被侦破逮捕后,经南昌行辕军法处判处死刑。蒋介石下令撤销湖南航空处,所有飞机和教官、学员及地勤人员等,均交杭州中央空军学校接收。何键用人不当,损失巨大。尔后蒋介石曾通令各省不得向国外私购武器,何键建空军的野心遂成泡影。
九、整编湖南团队
团防队原属保境安民防盗自卫之地方武力,但清末民初以来民应与之积怨极深,名称有挨户团、保安团总团、分团及联防大队、铲共义勇队等,名目繁多。人枪多者数千,一般数百人。此一力量属于县长、乡镇长,或属于豪绅掌握,成为地方割据势力,甚至干预县政或勾结土匪。团防队由于购枪、补给开支等擅自设卡收税,向农民增收亩捐谷,向富室、商店摊派,截留县赋税,军纪极坏。
为统一政令、军令,整顿吏治除弊安民,何键在省政府会议上决定在两年内,对团防队分批整顿,具体方法为先易后难,先近后远。据1931年统计,全省地方团队约有枪支3万余枝,乃于3月1日下令挨户团一律改为保安团,令各县按所辖团队人数多少改编为县保安团或保安大队,由县长兼任团长或大队长,归湖南全省清乡司令统一节制。经过这次改编,计有27个县保安团和30个县保安大队成立,在各绥靖区统筹下进展顺利。
为利于整编工作进展,省清乡司令部改为省保安司令部,何键自兼司令,第二十八军军长刘建绪兼副司令,省民政厅长曹伯闻兼参谋长,第十九师师长李觉兼保安处长,对全省保安团队有统一编练、装备、指挥、调遣及人事任免之权责。保安处下设参谋处(作战、情报.通讯、人事四科)、经理处(经费、粮秣、被服、军械、卫生五科)、军法处、总务处。全省划为8个保安区,各设正副司令。其中有6个专区的专员兼区司令,都是由第四路军的副师长、旅长调兼的,所以第一阶段的整编工作规模,于1931年就基本完成(后按中央统一规划为9个行政区)。
第二阶段的整编以县为单位,先淘弱留强,一人一枪,够81枝枪者编为1个连(破烂枪不要),够3个连编为1个营,够3个营编为1个团,两三个县可合编为1个团。1933年春,全省共计编成24个保安团又5个独立保安大队。经调补武器弹药后,每团有一个重机枪连,一个迫击炮排,火力仅次于第四路军的步兵团。团营以上干部多由第四路军各师先后予以调补,排连干部均经第四路军干部教导总队分期轮训,文化和作战能力均有所提高。这就等于何键军事集团又增加了4个师的兵力,随时配属各师作战。
保安团队经过整编后,由于汰弱留强裁减人员半数,收缴破旧枪支约2万多,每年全省对团防队的财税亩捐等经费的开支约500万元,一下子可节约200万元。最重要的是:1、统一了政令、军令,整饬了吏治。2减轻了负担,使社会秩序有所稳定。所以蒋介石将湖南整编团队的经验通令各省效法。
十、蒋介石视察湖南蒋、何关系加深
一次何键女婿李觉对我说:“我写的回忆何键治湘9年等多篇文章中,谈到的蒋介石在1932年秋视察湖南时有关蒋何会谈内幕是鲜为人知之事。我们夫妇当时奉何键指派作为招待蒋氏夫妇的特别招待员,又作湖南话的翻译员,并负内外警卫部署专责,因此我和蒋的侍从参谋邓文仪(酵陵人,黄埔军校一期毕业后留苏)都随侍左右,对蒋何会谈内容知之较详,今特追述,请你记叙。”
1932年蒋介石在北方与阎、冯大战结束后,即调兵遣将,南下江西进攻苏区,在部队尚未到达指定地点时,蒋介石偕夫人宋美龄乘勇胜兵舰先抵岳阳,由何键陪同游览岳阳楼和君山,抵长沙时,受到万余人欢迎,以中山东路何键的新公馆为蒋氏行辕。蒋氏在接见湖南学者、名流、绅士以及官员时,听到大家赞扬何键对湖南军政所采取的措施颇得力,“剿共”进展顺利,长沙市政建设都做得不错,所以人心得安定,市容繁荣,蒋很高兴地细听,间或提问。次日在校阅第四路军的部分部队后,即召见少将以上将领及党政官员训话,赞扬湖南军政都有很大进步。在视察长沙要塞工程时,对红军围攻长沙时的战况及碉堡群所起到的效果,向各师、旅长询问甚详,并索要当时对红军的战斗要图及工程设计图纸等,认为第四路军是颇有作战经验的部队。蒋在长沙停留的七天中,对湖南大学师生作演讲,游过岳麓山、天心阁等名胜,参观过长沙市容及国货陈列馆等,此次蒋对湖南党、政、军、民情各方面情况都搜集较广。湖南军警对蒋的安全保卫工作,由李觉负责与邓文仪研讨作出安排。何键与蒋介石叙谈,何键很坦诚地谈出他尊崇孔孟之道的哲学理论和主张尊孔读经的道理,说要使当代青年,特别是中学生,从思想上树立大学、中庸、五伦八德的观念,特别谈到曾国藩剿灭太平天国的历史经验时,认为洪秀全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利用洋教邪说来反对中国几千年来所尊重的孔孟学说,违反中国的传统习惯,所以被曾、左、彭、胡等知识分子所打败。他非常崇拜曾国藩的军事理论,如筑碉驻守与穷迫猛打相结合,以静制动,我有休整之利、敌无喘息之机的战法,厉行保甲连坐,自新自首与坚壁清野的办法,实行剿抚相结合的政策。1931年刘建绪在平、浏绥靖处,就是实行这套办祛,在半年时间内取得了很大成果。为维护礼教,提倡五伦八德,尊师重道,何键著有《八德衍义》、&
《靖国本治大纲》、《孙子评注》等书问世,对湖南行政干部,印发有服务守则、军人守则,每周纪念日都必须讲解背诵。这些都引起蒋介石重视,称赞何键对孔孟经史文学之研究,对曾国藩平定太平天国的历史探讨颇有心得,且有活用经验,还将曾文正嘉言“抄印发给干部为必读之书”,蒋要邓文仪将此次谈话内容详细记录,并将服务守则及建碉图式等资料搜全带南昌行辕进行研究。蒋原定在湘视察七天,认为湖南局势确已稳定,第四路军训练有素有战斗力,可将主力逐步调赣“会剿”。然后,他提出要何键陪伴去南岳游览七天,经与长沙基督总会商定,以南岳山下黑龙潭的圣经学院作蒋氏夫妇的行辕,便于蒋氏做礼拜祷告。于是由李觉与邓文仪共同妥商游览山水和佛寺的地点以及内外警戒布置等工作。在游南岳七天中,蒋何会谈的中心,仍然是反共策略问题,何键认为:1、湖南现正进行整编,全省的地方团队改为省保安团,隶属于保安处统一编制、管辖、指挥调度。2、全省重新划分为8个行政区,由第四路军抽调师、旅长兼任区司令或行政专员,统一军令、政令进行绥靖政策,对县长的考核,凡“剿共”不力者皆免职。3、修建全省公路线,发展交通运输事业,对“剿共”转用兵力可以朝发夕至。蒋介石对此频频点头,对实行办法询问更详,并认为凡修通省与省联贯公路,中央可以酌量拨款补助,对已修建的长平浏公路就允诺拨补10万元,要何键将第四路军部队逐次转用湘赣边区,肃清红军根据地。
蒋介石回南昌不久,掀起了“新生活运动”,印发《曾胡治兵语录》、《剿匪手本》、《连坐法》、《军人守则十二条》等,发给军官人手一本,还给军官配发短剑一把名曰“军人魂”,要部下“不成功便成仁”,危急中只能“舍身取义”。关于碉堡政策、坚壁清野办法、整编地方团队、向苏区修筑公路、架设长途电话线等等,都是蒋何会谈中何键所提供的。蒋介石在第五次“围剿”曾在庐山及南昌召开了两次重要的军事会议,作出重大战略部署和人事安排。由此可见蒋对何键颇重枧,何蒋关系在此时期最为密切。
十一、从西路军总司令到“追剿”军总司令
1932年11月,何键为配合蒋介石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曾从汝城、郴州间将第十五师王东原部调酃县,第六十三师陈光中部两个旅调茶陵,第六十二师陶广部调至萍乡、铜鼓、宜春间地区,第十六师彭位仁部调至万载、高安间地区。
1933年蒋介石不甘心于第四次“围剿”的失败,在庐山召开会议决定调集湘、鄂、赣、闽、粤五省兵力,分五路向江西中央红军围攻。任命何键为湘、鄂、赣、阐、粤五省“剿匪”军西路军总司令,除所属第四路军5个师外,还将原守备赣江西岸沿线防堵红军渡过赣江的7个师都划归何键指挥。何键当时的兵力部署,分为两个纵队,第一纵队司令由西路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兼第二十八军军长刘建绪兼任,以井、宁冈、永新、遂川为主攻目标,以王懋德的第二十八师(3个旅)备置遂川、万安附近.第二十三师李衍(3个旅)备置遂川附近向永新推进,第十六师彭位仁(3个旅)备置在高安、上高以维护南昌至长沙(均不含)之公路交通,并相机策应莲花、茶陵之战斗。第六十三师陈光中(2个旅)由茶陵向莲花、永新推进。第十五师王东原部(3个旅)由酃县向宁冈、井、永新攻击。第一纵队司令先于日进驻茶陵城指挥(当时我任纵队司令部参谋处上尉作战参谋)。
何键以第四路军总指挥部参谋长刘膺古兼第二纵队司令,辖第十八师朱耀华部(3个旅)备置在安福——峡江地区,许克祥的第二十四师(3个旅),岳森的第五十师(3个旅)均留驻赣江西岸防堵红军渡江,罗霖的第七十七师(3个旅)驻湘、鄂、赣边境地区面红军孔荷宠部清剿。陶广的第六十二师(3个旅)分驻萍乡、宜春、分宜、万载。李觉的第十九师附第六十三师陈子贤旅为总预备队,以一个旅驻醴陵,其主力维护长岳铁道交通治安。总司令部初驻萍乡文昌阁指挥,尔后推进至宜春指挥(何键曾将原撤职的第十五师师长危宿钟,推荐给江西省主席任为宜春专员兼保安司令。有3个保安团)。
蒋介石素来歧视杂牌军,一贯想利用反共战争来消灭杂牌军,各杂牌军将领亦各用回避打硬仗之避实就虚办法来对付,为利用碉堡固守线,都龟缩不出,只要红军不来打我,我就不轻易出击,很少打过硬仗。何键对配属指挥之7个师长,或因资历老,或因素有嫌怨,如今正好客气礼待一番,以舒情绪,为此何键曾每月赠送7位师长特别费各数万元,所以
7位师长都乐意服从何键指挥,但每月所付的特别费累计甚巨,不能向中央报销,以至亏空第四路军的军费共达数百万元。第四路军官兵的待遇,比中央军要低,每月只能按四、五、六成发给,现因军费亏空太多,有4个月已经停发薪饷,只发伙食费,所以官兵怨声载道。
何键索以积极反共为己任,尤其在红军攻陷长沙之后,湘人要求将何键撤职查办,蒋介石未予理会,并为何键承担责任“中正应负其咎”。因此何键在反共行为上,要求四路军必须打几个硬仗,以此来向蒋介石感恩图报,但力不从心,结果受到损兵折将的打击。例如:l、第六十二师陈光中部,于1933年4月由茶陵攻占莲花城后,5月初派副旅长钟之山率4个营和骑兵连来茶陵运军需物资,回经界化陇、九路冲时,被红军伏击,钟之山以下近千人被歼。随后陈光中率部向界化陇进行血洗,惨杀居民极多。2、日,第十六师师长彭位仁率2个旅为主力,配合第十五师汪之斌旅猛攻红军根据地梅花山阵地,被红十七师及茶陵独立团所击退,第十六师杜道周团死伤巨大。3、1933午1月红十七师北进万载、铜鼓、修水,何键派第十九师、第五十六师第一一四团与第六十二师一部分途截击,第一一四团在龙门厂突遭红十七师猛袭,团长汤新昭重伤致残,阵亡营长1人,连排长及士兵甚多。红十七师经宜春、萍乡绕道攸县在网岭与第十九师第一一0团唐伯寅遭遇,双方死伤惨重。4、1934年4月初,第十五师师长王东原除以第九0团韩亮宇团驻守砻市根据地外,亲率师主力经三湾、澧田向永新红军进攻(当时我是刘建绪纵队司令部作战参谋,奉派到第十五师任联络参谋,曾亲临现场)。以第四十三旅侯鹏飞为前卫旅,其前卫第八十五团徐本桢部刚通过三湾到沙市即遭红军伏击,第八十五团及旅部在行进中便被缴械,第八十六团之营亦进入伏击圈未及脱逃,旅长侯鹏飞、团长徐本帧以下一个旅部、一个团部、4个整营的人马、武器、弹药、通讯器材等均被缴,给红军一次装备大补充。王东原遭此重大打击,立即向砻市撤回固守,不敢再出,事后刘建绪力主何键要稳扎稳打,保存实力,对师长王东原应予撤职。最后何键将徐洞撤职,对王东原从轻给予记过处分,以致后来刘、王关系不睦。
何键任西路军总司令以后,即以各师连年作战需要补充兵员为由,呈请蒋介石准许成立第四路军补充训练总队,下设2个补训处,共成立4个补充团。第一补训处主任成铁侠,下辖黄新、袁建谋两个补充团;第二补训处主任何平,辖欧阳烈、谭有余两个补充团。编制与武器装备,相当于2个旅,归刘建结节制指挥。
日,萧克率红六军团从遂川横石和新江口出发,突破黄坳封锁线,越过武功山脉进入汝城境内,围攻第八保安区副司令胡风璋的山寨,未克,续向宜章、蓝山急进,湘南空虚,红军所向无阻,湘南各地莫知所措。三湘震骇,蒋介石急电湘粤桂三省火速调遣部队堵击。何键即令第十五师王东原部轻装,从黄洋界经桂东、桂阳衔尾追击,第十六师彭位仁、第六十二师陶广、第六十三师陈光中,各取捷径向衡阳、永兴、零陵之线堵击,不让红军渡湘江北进,第十九师李觉附第六十二师陈子贤旅,集中邵阳向宁远、道县堵截红军。刘建绪司令部即由莲花转移至衡阳指挥。红军行动迅速,第十五师尾追红军至桂东时红军已向嘉禾疾进,相距行程一两日,王东原惟恐孤军“衔尾”追击有被红军吃掉之虞,只日行六七十里,尾随送行,直跟至黄沙河,均未与红军接触战斗,遂撤回郴州休整待命(我奉令终止在第十五师联络,回衡阳后在刘建绪军长办公室任机要参谋)。
此时何键惟恐红军在湘南久停,今见红军进入广西龙胜附近,被广西第七军廖磊部阻击,又转向道县,进入绥宁。何键即令第十九师由黄沙河经东安、新宁向武冈堵击,又将长沙警备旅胡达的两个团用汽车输送至桃花坪,守备武冈,压迫红军迅速离开湖南境内。大约农历八月中秋节时,第十九师在离通道不远的地方,其先头部队突然打响了战斗,主力正迅速赶上时,才发现是与桂系第七军廖磊部队遭遇激战。双方互相火并,均有死伤,也延误一天的“追击”行动,而红军经靖县已进入贵州黎平、锦屏。贵州王家烈的部队,更缺乏战斗力,望风而溃。
何键判断萧克红六军团可能入湘西与红二军团贺龙会合,如此则今后对湘西的威胁更大,故认为应继续追击以阻止红军会师湘西,于是令第十九师继续向贵州黎平、锦屏、镇远跟追。贵州王家烈亦惟恐红军继续西进,危及贵阳,也派出部趴在黄平、凯里之线凭险阻击,廖磊的桂军亦到达镇远,商定由廖磊统一指挥湘、桂、黔三省的追击部队,认为这样可以困扼红军。桂系廖磊部队见红军已远离广西边境,决定撤回广西。正在此时,红六军团乘阴雨夜暗,越高山险道,出奇疾行,北走印江,红二、六军团乃于10月间在印江黄木镇胜利会师。
1933年11月江西中央红军主力由赣、粤边境突围向湖南急进,蒋介石于11月12开任命何键为“追剿”军总列令,以刘建绪为“追剿”军第一兵团总指挥,薛岳为“追剿”军第二兵团总指挥,刘建绪兵团司令部由衡阳进驻邵阳指挥,以第十五师位于耒阳、永兴,第六十二师、第六十三师位于衡阳、祁阳、零陵间地区扼守湘江北岸,构筑碉堡线,防堵红军北渡湘江,第十六、第十九两师保持机动堵截。薛岳兵团所有中央军部队“追剿”入湘后.统归何键指挥,“追剿”总司令部由宜春转移衡阳指挥。中央红军主力在湘赣边境与薛岳追击兵团及粤军发生激战后,进入湘南疾行西进。此时,贺龙将军率红二方面军,突然围攻桃源、常德,策应中央红军西进,何键急调李觉师附陈子贤旅,以解常、桃之围。并派员与广西枷商堵截红军西进。白崇禧当时表态:“只要红军主力不进入广西,我们就不那么蠢,去死拼硬打,”何键判断红军主力可能是循萧克的行经路,与湘西贺龙的红军会师,这对湘西今后威胁太大,因此必须保存第四路军实力,以应付湘西局面。中央红军主力进人湘黔边境后,继续西进,1935年元月已渡过乌江,何键令王东原、陈光中、李韫珩等师进入黔东,扼守乌江东岸,以防红军主力回渡乌江,以李云杰师置于镇远维护湘黔交通;刘建绪总部由靖县驻铜仁指挥。此时贵阳告急,蒋介石派顾祝同为贵阳行营主任,指挥中央军入黔“追剿”的薛岳兵团。第四路军第十六师师长彭位仁,由于堵截作战不力,被蒋介石撤职,由该师旅长章亮基升任师长,何键遂将该师与第六十二师陶广部,迅速调往湘西,围攻红二方面军,湘南方面仅留几个保安团清扫战场。
十二、绥靖湘西
中央红军主力进入黔西后,1935年2月l5日,蒋介石改任何键为“剿匪”军第一路军总司令,专“围剿”湘、鄂、川、黔边区的红二方面军。何键令刘建绪为前敌总指挥,乃撤乌江之防,刘总部由铜仁撤回沅陵指挥,旋蒋介石严令不许撤乌江之防,乃于3月9日仍回铜仁。4月中央红军已渡金沙江北上,第六十三师陈光中部亦由乌江东岸石阡追至毕节,王东原师仍留黔东,刘建绪总部乃于4月23日撤回沅陵。
接着,何键筹备湘西绥靖处,以刘建绪兼绥靖处主任,统一处理湘西地区的党政军事宜,划湘西慈利。石门、大庸、桑植、龙山、永顺、保靖、乾城、风凰.古丈、永绥,芷江、麻阳、晃县、淑浦、辰溪、沅陵等19个县为4个行政区,派罗寿颐、危道丰、陈国钧、余范傅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县长人选也作了调整,第四路军已有4个师及10多个保安团,均已集中湘西,分布在石门、慈利、大庸、后坪、石田溪、永顺、塔卧、龙家寨、龙山等地区,筑成600多里的碉堡封锁线,围困红二方面军。当时最难处理的问题,一是陈渠珍的新编第三十四师,素来是受编不受调的土著部队,陈渠珍赖之以独霸湘西,不听约束,号称湘西王。部队超编庞杂,约有30000余人;除3旅6团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独立旅、独立支队等,武器装备差,军纪极坏,战斗力弱,各自设卡收税,民不堪扰。今大军云集,陈渠珍不得不表示愿意进行整编。二是湘西地区恶霸巨匪武装势力复杂,必须进行清匪反霸,安定社会秩序。三是湘西历来贫穷落后,民智闭塞,交通运输困难,现在大军石集,军民生活物资供应困难,当地竹木土产,难以外销。以上问题复杂,稍一处理不慎就会出乱子,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陈渠珍部整编后改为第一二八师,以旅长顾家齐升任师长,按第四路军编制,编成3旅6团制,其他一律遣散。陈渠珍本人专任湖南省政府委员,迁往长沙居住。从此湘西党政军财全权都统一于何键的掌握中。湘西自民国以来,20多年来的分裂局面得以终结,这是何键统治湖南的最盛时期。
十三、何键集团的分裂
蒋介石对杂牌军,贯施利用、限制和分化瓦解手法,最后达到消灭杂牌军的目的。何键投靠蒋介石后,当时湖南居于稳定中南局势的要冲。而且第四路年拥有10万之众,对蒋介石反共和对付粤、桂、川、黔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故他容许何键掌握湖南军政大权达9年多。今中央红军主力已入川黔北上,东南形势已有变化,蒋介石分化何键集团之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蒋在1935年7月任命刘建绪接替何键第四路军的兼职,以第六十二师师长陶广继任第二十八军军长,并对刘建绪慰勉有加。与此同时,对李觉兼任湖南省保安处处长之辞职亦照准,改以第四路军参谋长刘膺古接替。至此,何键的军事实权己被剥夺。其所属师长中的王东原为安徽人,本是何键一手提拔的,但王东原与刘膺古同属保定八期同学,因而经刘膺古串通投靠了陈诚集团,后来刘、王两军都成为中央军系统。
何键与刘建绪,虽有20余年患难之交,但在名利之争中亦各有嫌怨,例如:何键在任西路军总司令时,亏用第四路军经费达
500万之巨,欠发官兵薪饷达4个月之久,刘建绪不愿接受此项空账,怨何键经理手续变替不清。所以何键曾对陶广说过:“恢先(刘建绪号)不顾多年患难之交,既要去了兵权,又逼我清账。”但已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好派经理处长张干群去南京向蒋介石要求报销补发。蒋介石为安抚何键当年的讨桂反共之功,特批准由中央拨款500万元补发。这又引起何、刘之间的新争执,何键认为“这500万元是中央弥补我任内的亏账,理应由我来处理”。刘建绪则认为“这500万元是亏全体官兵4个月的薪饷,应由我来补发给官兵,以平怨愤”。最后双方让步,100万元交给何键,400万元交刘建绪,分别处理。其时抗日战争爆发,各师都在各个战场作战,官兵伤亡惨重,补发三年前欠薪之事,只是一句空话,掩耳盗铃。据说,刘建绪所开办的醴陵复兴银行基金即为此400万元。
1935年,红二方面军曾先后在大庸、鸡公垭、塔卧、石田溪、慈利等地与第四路军激战多次,均未能突破封锁线。10月28日红军乘雨夜从第十九师防线的大庸和潭口两处突围,渡过澧水后,又在清浪滩再渡沅水南进,当时湘中各县空虚无防,何键急令第二十八军军长陶广为第一纵队司令,率第十六、第六十二两师向辰溪侧击红军。第十九师师长李觉为第四纵队司令,率第十九、第六十三两师尾追红军,并令先已在黔之第二纵队司令李云杰、第三纵队司令李韫珩负责堵击红军。红军在浦市及瓦屋塘与陶、李两纵队激战后进入贵州。此时宜昌行辕代主任陈诚令刘建绪为追击军前敌总指挥,指挥樊崧甫纵队(5个师)、郭汝栋纵队(第二十六师)、李觉纵队沿湘黔公路分左中右三路向贵州追击。时值年终雨雪交加,大兵团在山地运动困难,加以各纵队都有保存实力怕与红军激战的思想,所以行程缓慢,常与红军保持一二日距离。元宵节刘总部抵施秉县时,何键转来蒋介石急电“新任贵州绥靖主任刘兴薛不到职,改派刘建绪代理”,刘大喜,此时距贵阳尚有七天行程,刘遂令各部兼程前进。当到达贵阳时,刘兴已先两日由南京飞抵贵阳就职,刘建绪空欢喜一场。
贵阳行辕主任顾祝同为解此难堪局面,经电请蒋介石改任刘建绪为“追剿”军总指挥,除原指挥的3个纵队外,又将在黔西的郝梦麟、李家珏、万耀煌、李云杰等4个纵队,统归刘建绪指挥,总部由贵阳进驻安顺。
红二方面军进入川黔滇边境后,蒋介石任命湖南省主席何键为“追剿”军第一路军总司令,四川省主席刘湘兼第二路军总司令,云南省主席龙云兼第三路军总司令。但龙云拒绝中央军入滇“追剿”,中央军的汽车运输队进至昆明时,亦被龙云扣留。顾祝同、蒋介石为此先后飞昆明向龙云解释,并派李觉先去昆明向龙云请示机宜,执礼甚恭。李觉本出生于云南景谷县,清末其父官于景谷,其母纪夫人乃景谷世家女。龙云对此颇重视,热情款待李觉,详询湘军情况,知湘军与滇军同是被蒋介石歧视的难兄难弟,今又隶属自己指挥,湘军不会对滇军有何意外,因此特许李觉纵队经昆明进入大理地区,交通补给,予以方便。但龙云对中央军则只许经滇北向川西行进,沿线派有滇军监视警戒,以防不测。刘建绪晋见龙石时,赠以厚礼表示绝对服从,龙云便举行盛大欢迎宴会,并对湘军进行慰问。又委刘建绪为滇军第三路军前敌指挥,将滇军孙纵队列18个团归刘建绪指挥。湘军纪律严明,不扰民,不收补滇军士兵,湘滇两军相处融洽。当红二方面军渡金沙江北去后,湘军奉令停留大理休整,蒋介石曾来昆明视察部队,对刘建绪有所嘉勉。5月末两广发动“六一”反蒋事件,湘军奉令撤回贵州、安顺,待命入桂平乱。不久两广事件和平解决,湘军第十六、第十九两师在安顺按乙种师整编,将3旅6团缩编为2旅6团。
十四、在两广事变中
1935年6月,广东陈济棠和李宗仁、白崇禧联合发动“六一”反蒋事变,李宗仁、白崇禧派其参谋长李品仙、唐希忭来湘向何键秘密游说,希望湖南与两广合作反蒋。何键把他们安排住在李觉家,当时李觉正从云南回长沙省亲,何键要他参与会谈,李、唐希望湖南方面能公开表态,决不妨碍两广的军事行动,何键表示不到一定时期,湖南不能过早表态,而是要与中央保持一致。李品仙说:“我们与云南的龙云已有联系,西南诸省共同合作行动,湖南不必顾虑。希望云樵(何键)兄能派出特别代表到南宁与李、白商谈,也可就便参观我们的军事备战实力。”一时有大战即将爆发之形势。故何键一面飞往南宁与李、白虚与应付,一面派湖南教育厅长朱经农(江苏人,系蒋推派来的CC骨干)星夜飞京向蒋详细告密。李觉完成任务后,即绕道河内经昆明回到安顺部队,此时才得知陈诫电请蒋介石要将他扣押,顾祝同也对第十九师部队暗中监视。本来第十六、第十九两个师是准备由普安进人广西平定两广事件的,在事件和平解决后,蒋介石在广州召开军事会议,何键应邀到广州参加。蒋介石忽然电顾祝同转知李觉也击广州参加,次日蒋在黄埔召见李觉,他说:“外边对你的说法很多,叫你来一趟,见见面,使大家明白问题真相,谣言自息,没有别的事。”果然,陈诚也约李觉去吃了一顿饭。原来,在两广事变前,何键派李觉应付两广事变,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法,是为延缓事变的爆发时间,使蒋介石有迅速调动军队的时间和对广州进行政治瓦解。蒋介石则认为李觉对解决两广事变有重大贡献,所以召见是特别照顾的。孤立李、白,避免了一场内战,是何键一大功劳,上述情况鲜为人知,是李觉晚年最后回湘时对我详述经过的,兹记其略。
十五、何键集团的瓦解
1、何键与刘建绪分道扬镳
两广“六一”事变和平觯决,湖南地处中南举足轻重之形势已不复存在。日,蒋介石在广州军事会议后,即电令驻安顺之第四路军总指挥刘建绪率李觉纵队两个师沿湘黔公路经贵阳、长沙、南昌,徒步开往浙江桐庐、建德、衢州一带休整(时我已由刘总部调第十九师第五十五旅工作)。第四路军其余部队全由湖南调往闽、浙、赣、皖边区待命。刘总指挥先去南京面聆机宜,受到蒋氏亲切接待慰勉有加,明令晋升刘建绪为陆军上将衔,批示第四路军全部到达指定地后,接中央军乙种师编制进行整编,今后人事任免、军需补给,都由军事委员会处理,并将另有新任务。蒋介石所施展的拉拢手法使刘建绪极为感奋,
但何键则心情若失,第四路军全部离开湘东已使其失指挥控制之权力,则其所兼湖南绥靖公署主任之职,等于空设。若省内治安有警时,无兵力可以对付,20多年艰苦创建10万之众的第四路军兵权,交给刘建绪不久,何键便感到惶惶不安,但又不得不与刘建绪共商,向蒋介石请示,留第二十八军军长陶广仍兼湖南绥靖处主任,第十五师王东原、第六十二师钟光仁两师仍执行原“清剿”任务,独立第三十二旅胡达仍警备长沙,经蒋核准,暂缓东开。但不久湖南绥靖公署被撤销,11月20日,何键调任内政部长,结束了他统治湖南九年的军政大权。
2第四路军番号被撤销
日,第四路军按军事委员会编制每师2旅4团缩编后,刘建绪兼任闽、浙、赣、皖边区绥靖主任,各师旅分区担任对红军项英、陈毅等根据地进行“扫荡”的任务。7月国共两党和谈停止内战,准备抗日。各师终止绥靖任务,改为构筑金、兰、衢地区沿浙赣铁路之防御阵地工事,第十九师则构筑从温州、温岭、三门、宁波之线海防阵地工事。
“八一三”日军进攻上海,刘建绪兼任第十集团军总司令于杭州。1938年冬,军事委员会明令撤销第四路军总指挥部,因与现时的集团军部司令部不可重叠并存,原总指挥部编制庞大,有参谋、副官、军需、医务、军械、交通.军法、秘书等八大处,还有特务团、特种兵团、军官大队等直属部队,都被裁减,现在集团军总司令部只有参谋、副官两处和秘书、军法、军医三个室,一个警卫营。特别是原第四路军所属的军、师、独立旅已早归其他集团军建制,不再由刘建绪指挥。刘建绪权力大削。中央又派王敬久和俞济时两位军长(都是黄埔一期生,蒋的亲信),任第十集团军副总司令,颇有取而代之之势,使刘建绪惶惶不安于位。蒋介石为安抚他,乃电令其兼任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
1941年9月刘建绪调任福建省政府主席兼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王敬久继任第十集团军总司令);旋蒋介石电令以第七十军军长李觉升任第二十五集团军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权。有一次刘建绪赴南平总部视察,见到办公室镜屏中悬挂蒋介石亲笔复李觉报告军情的嘉勉信,又误听谗言,失于洞察和容人之雅量,便疑李觉有越级夺权取而代之之嫌,于是旧怨新嫌并发,一怒之下,乃电呈蒋介石请辞总司令兼职,撤销第二十五集团军总部。军事委员会复电照准,旋蒋介石又电令以李觉升任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刘多荃为副总司令,在光泽成立新总部,指挥浙赣线西段战事。刘建绪对此颇感难堪,刘、李相随20多年,终竟不能共掌兵符同舟共济,不欢而别。
3、在抗战之初上海会战中第四路军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九三个师均被评为战绩最佳之师
何键集团被瓦解后不久,第四路军番号也被撤销,6个师2个独立旅都溶人中央军系统之中,扩展成3个军8个师,成为“八一三”日寇猛攻上海时我军英勇抗击的主力。1937年8月底第四路军3个精锐师驰援上海,第十六师彭松龄坚守罗定、刘行等阵地,第十五师王东原坚守大仓等处阵地,第十九师坚守蕴藻浜沿线胡里宅、孙家宅等阵地。各师都浴血激战达20余天,重挫敌锋,屡立战功,多次获奖各数千元,战斗之惨烈,双方死伤之惨重前所未有。例如第十九师第一一三团与日军白刃争夺葛家牌楼阵地,团长秦庆武执马刀率仅存之百余官兵与敌肉搏拼杀,全部壮烈牺牲。又如第十五师第四十四旅旅长张彀中在夜以继日的指挥劳累中瘁死。还有第十九师先头部队第一0九团午夜甫抵大场以北附近,等待师主力到来时,拂晓后忽闻友军税警总团阵地被敌突破,敌机4架掩护散步兵百余人向大场追击我友军部队,以致波及大场的炮兵团及兵站补给人员哄乱奔逃,团长刘湘辅、团附陆承裕见情况危急万分,遂各率1个连夹击入侵之敌,一举夺回税警团被敌攻占之八石桥阵地工事,仍交回该团杨营长。得到友军第三十六师师长宋希濂、总司令张发奎的表彰,上海各大报纸亦加赞扬慰问,大大鼓舞了士气。所以全师能固守阵地20余日,并在死伤团营长以下官兵约3/4、换防后全师只编成1个团的情况下,仍遵令在昆山担任掩护友军后撒的重任。
日,国民政府明令升第十九师师长李觉为第七十军军长,第十五师师长王东原升第七十三军军长,第十六师师长彭松龄升副军长。上海会战后,国民政府就参战的58个师评定出10个战绩最佳者,第十五师、第十六师、第十九师都被评为战绩最佳之师,特奖每师30000元。各师从此划归张发奎集团军建制,不再回归刘建绪指挥。
何键对各师战绩,每次在湖南省政府纪念会上都极表赞扬,关于各师兵员伤亡补充都加照顾,将湖南保安团队拨充各师,使之迅速恢复战斗力。据统计,当时各部队来湘招募新兵的单位已达50余个,共募去新兵逾10万人。(广西桂军在湘南各县就募去8500人,后仍在继续征募,截至1937年10月止湘籍现役之军人已逾100万。所以湖南人民对抗日战争的贡献极大,所遭受的伤亡苦难也极惨重。见《湖南近l50年史事日志》)
十六、对何键治湘九年之评议
日,何键由内政部长调军事委员会抚恤委员会主任委员,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抚恤委员会宣告结束,何键的政治生涯亦告终结。初寓居汉口,经营大贸银行失利后又回长沙,寄居陶柳家。解放战争末期,武汉危急,长沙也非安全之地。何键遂携家出走香港。
民国以来,任过湖南督军、省长、省主席者,先后更易10余人次,但以何键治湘9年任期最长。他在此期间投靠蒋介石镇压工、农,但对湖南的经济建设、变通运输及教育事业也有建树,所以湘人对何键功过是非之评议,见仁见智,各有不同。李宗仁对何键治湘9年有一段评论:“湖南省主席何键,为人圆滑,而不能任事,只因湘省介于粤、桂、黔之间,可作缓冲,故得久任主席。此人思想既旧,对政治尤属外行,然何键非中央系统中人,对中央仅作有限度的服从,平时与反抗中央的西南各省,信使往返甚密,凡国内有纷争,他的态度均甚模棱。因而中央对湘省政甚少于涉,以致何在抗战前一直做了8年的省主席。何键非理想行政人才,但因省政安定,人事无甚更动,党政军之间颇少摩擦,因而湘省的治安亦差强人意,共产党无法生根。省内政治、经济设施,8年以降多有可观。因中国积弱太久,当政者不论贤与不肖,只要给以机会,他们总会为国家、人民作点建设事业。所谓‘积跬步可以致干里’,只要有意前进,速度虽慢,犹胜于一曝十寒……”(见《李宗仁回忆录》下册)
何键是依靠李宗仁而取得湖南统治权力的,事后何键投蒋讨桂,两广“六一”事变中又向蒋告密,所以何键是李宗仁所深恶痛绝之人,但李宗仁对何键治湘的评议尚不失之公允。
十七、出走港、台
何键于1949年春,见湖南局势急转直下,乃携眷逃往香港。但香港亦非乐土,生活费用昂贵,他囊中积存不很富裕,继配王仪贞生有子女5人,侍役2人(原配黄芸芷,早年病故,所遗子女6人,皆成家立业),医药不断,支出浩繁,渐难支持。此时,得何应钦之助,将何键居港情况转告蒋介石,蒋遂任何为上将资政,配给住房,迁居台北,生活舒适悠闲,养病之余,仍坚持读书、习字、写日记,有时也参与对孔盂之道的学术讨论,但少言政事,不道人短,不揭人隐私。何键著有《八德衍义》、《靖国治大纲》、《孙子评注》、《礼运大同讲义》等书。他于1956年春去世,终年70岁,台湾出版有《何上将传》。
(丁江整理)
上文曾发表在《文史资料选辑》第46辑,总第146辑&
196-224页,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 中国文史出版社 2001年12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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