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小呆┽海小乖◆120324【文文】哥哥你养我吧 [兄弟文/H/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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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有那么一刻是静止的。东海有点发傻的站在那，一颗心差点就从嘴里跳出来。直直的看着赫在。赫在勉强地笑了，十七天了，日思夜想的孩子就在眼前，不敢相见的结果就是这样狼狈的见面。走进来把书包塞进东海怀里：「是不是要迟到了，我送你。」东海抱着书包，半遮着发烫得脸。许嫂赶出来，看见赫在连忙赔笑：「原来东海昨天把书包忘在你那里了，我就说着孩子丢三落四的！还麻烦你送过来。」赫在呐呐的不好说什么，转身和东海下楼。坐在车上，东海还是紧紧地抱着书包不说话。十七天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是这样的局面。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赫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昨天晚上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景呢？偷偷的看东海，东海低着头，乱蓬蓬的褐色头发，红红的脸。不时地伸出舌头舔嘴唇。赫在心上忽然一颤。稳稳心神，赫在干咳了一声，说：「怎么突然想起跑回家了？还把书包忘记。嗯，我昨晚喝多了，嗯，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出丑？」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东海。东海的耳朵像小猫一样的竖着，受惊吓似的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心里想给塞了一只小兔子，慌慌张张的没个头绪。他是真的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也好吧！要不然，那样的事怎么解释呢？亲一下就亲一下嘛，就当他睡糊涂了。反正他不知道，不会难堪。轻轻的舒口气，东海斜着脸不敢正眼看他，轻轻地说：「我今天不去学校了。我今天演出。我跳领舞。」「真的！？」赫在兴奋得转过头：「今天就演出啊！太好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瞟见他眼里笑容里的兴奋和赞赏，东海紧紧抿着嘴唇笑了。¬ 「我昨天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的，谁知道你醉倒在门口，睡得像猪一样。拖都拖不动。」东海噘着嘴，脸又开始发烧。嘴唇干得要命，需要不停的舔。小小的嘴唇红润透亮，像颗鲜嫩的小樱桃。赫在心头一动，伸出手抹了一下东海的嘴唇，笑着：「别舔了，嘴唇儿都肿了。」温润的触感让赫在猛地收回了手，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去看我跳舞吗？」东海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紧紧地垂着头。
「我去，一定去。」赫在几乎是立刻的回答。东海偷偷地咬着嘴唇微笑，侧过头瞟了一眼赫在，看见哥哥暖暖的眼睛正在看他，飞快的低了头。红润飞上脸颊。赫在呼吸不畅，周身的血液不再听从指挥，在身体里乱冲乱撞。真丢人，这样的年纪还会乱了心神脸红心跳！赫在转过头装作看车后的情况，半天不敢回头，被东海看见一张红脸怎么解释啊？
后台，孩子们互相帮忙化妆整理演出服，在最后的时间里活动身体热身。演出马上就要开始，紧张的气氛在人群中弥漫。悄悄的穿越后台的杂乱，东海站在台口边把着帘幕看底下的观众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那个熟悉的帅气的身影就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等待开启的大幕。已经是第三次来看他了，东海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多看一眼。「东海！」明霞老师在叫了，东海恋恋的看了一眼台下，你看着我，我想让你看着我在舞台上飞。哥哥，我会给你争气。舞台，那么宽阔那么眩目。虽然已经走过台，但是真正的在灯光音乐观众组成的背景中登上舞台，东海有些目眩了。脚步有些僵直，指尖轻轻的颤抖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台下那个方向转过去。哥哥在看！专注的热切的眼睛。东海平静了。看见东海出场，赫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本来以为看舞蹈表演是一种绝美的享受，谁知道关心则乱，赫在根本没法静下心来看，眼光追着东海的每一个动作。天啊，他的东海竟然可以这样的完美！轻灵跳脱，优美飘逸，沉重的地面拉不住他，东海像林中的小精灵在风中舞蹈。¬ 热烈的掌声里，台上的孩子们兴奋的鞠躬致谢。这是本场表演赛最热烈的掌声了。回到后台，兴奋不已的孩子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谈笑。明霞老师双手捧着东海的脸开心地说：「你跳得很棒！发挥得非常好没有一点失误！东海，好样的！」东海绯红的脸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看同伴们，局促的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坦白的夸奖他，第一次尝到骄傲的兴奋。「啊！」已经有女孩惊讶的尖叫了，鲜艳的花束被抱进了后台，十几个孩子每个人都抱着一束了。好像真的是到了最高级别的舞台得到了最隆重的奖励，惊喜莫名的孩子们开心的笑着。最大最美的一束花被轻轻放在东海怀里，赫在微微俯下身，笑着说：「祝贺你演出成功，舞蹈家先生。我还有个请求，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饭呢？」
听到赫在这样说，周围的孩子们开心的笑起来。东海紧紧地抱着花，张着嘴傻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逗自己，可是心里满满的都是欣喜啊！想忍住太难了。¬ 坐到车上，赫在笑着掏出手绢搬过东海的脸。小家伙的脸上涂了鲜亮的油彩，红红白白的，嘴唇上艳丽的色彩闪着诱人的光泽。因为不习惯唇膏的油腻，嘴唇儿咕嘟成一个肉球高高的噘着。赫在一边给他擦一边说：「这东西留久了可不好，伤皮肤的。」东海闭上眼睛扬着头让他擦。清秀的眉，微微闭上的眼睛，鼻尖唇瓣都是那么可爱。心狠狠地荡起来，半天找不着节奏。注视着东海，赫在的手指不听使唤在他脸颊上流连。东海张开眼睛，看着哥哥脉脉的眼神就在面前，忽然红了脸，眼波里有光开始闪烁。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赫在迅速地放手，用力的转过自己的身子。东海也红着脸缩在座位上，心怦怦地跳。慌慌的泛起喜悦的甘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半天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空气都变得怪怪的，慌慌的。赫在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车子上。启动了车子，慢慢得滑上主干道，赫在才稍微的平静点
。「哥，我们去哪？」东海一边试着往自己身上拴安全带，一边开心地问。赫在微笑着看着东海：「昨天晚上喝多了，差点耽误了东海的首场演出，实在不应该。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东海好好吃一顿，就算是补偿吧！」总算又找回一点做哥哥的安详感觉，赫在很是开心。东海忽地低下了头，脸红得发涨。昨晚上被吸魂夺魄的那一幕像是又重演，东海呼吸急迫地舔舔嘴唇。赫在好笑的看看他：「怎么啦？脸都红了。」被他这一说更加的热胀，东海转过头不看他
，心跳得受不了。真讨厌！怎么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害臊的事，哼，昨晚上的事说出来，看你羞不羞！东海红着睑低头不语，赫在不敢再看，专心的开车，心里的那个魔鬼又在蠢蠢欲动了。
麦当劳里热热闹闹的，靠窗的座位上，两个人面对面，小桌上摆满了汉堡薯条冰淇淋。东海小心的捧着汉堡，小口小口地咬着。还是第一次跟哥哥出来吃饭，还是第-次坐在布置的乐园一样的地方吃到只听说过的汉堡。东海目不斜视，专注的咬着手里的东西，细细的品味着。赫在痴痴的看着他，努力的压着心头翻动的情绪。数着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可是那种缺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空虚却是实实在在的堵在心里，度日如年就是这个感觉吧!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竟好像梦里一般。想把对面的孩子伸手抱进怀里，想好好地抚摸他亲亲他再也不放开。午餐并没有太多的交谈，两个人各自默默的坐著。东海尽量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希望这个午餐的时间再长一点。心里堵得满满的，好多话却没有办法说出来。东海闪烁着眼睛，闷闷的说：「我得走了，下午还要上课。」赫在点点头，是啊，该走了。轻轻牵过东海的手，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出店门。下午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赫在深吸口气，低下头小声地：「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东海忽地抬起头，哥哥的目光好像水一样在看着自己。东海低着头，用力的点了点，一股欢喜莫名地涌上来。今天没有练习，刚刚结束了比赛大家都需要休息。晚上的时间就显得特别漫长。东海坐在写字台旁，手里的笔一个字也没写下去。门是半开着的，平时东海都会把房门关得死死的，但是今天他总是心神不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屋外的那部电话上。已经快九点了，该打来了。会不会是电话突然坏了，还是电视的声音太响盖住了电话的铃声？东海心里七上八下的。客厅里的李正义起身走到卧室去了，九点钟准时入睡是他的习惯。电视关了，卧室的门关了起来。东海侧耳倾听着，也许下一秒，电话就会响。响了！东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拿起电话，电话里是哥哥温厚的声音：「东海......」心跳上去又落下来，东海捧着电话，轻轻的答应了一声。电话那边没有说话，轻轻的呼吸声顺着话筒传过来，吹得东海耳朵发烫。
「东海，是谁啊？这么晚了？」听到电话声的许嫂走出来问，东海心慌得赶紧说：「是......嗯，我同学。」话一出口，顿时东海的脸红了，他在听啊！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敢理直气壮地说是哥哥的电话？东海的小心思里已经理不清楚了。客厅里，东海缩在椅子里捧着电话，小小声地说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有的时候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就像吹拂在枝头的春风，心里头一些憋不住的东西在使劲地鼓出来。放下了电话的赫在辗转难眠，苦苦压抑的一些东西在突如其来的小小冲击面前彻底突围了。再也按耐不住思念，因为本来就没有放下过。东海，东海。李正义非常高兴，因为儿子的电话比以前勤快多了。几乎是一天一个，只不过每次都是东海抢着接电话，就是他在接电话的时候总会有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而赫在也总是会在问候了他以后找东海。李正义很是不解，兄弟俩有什么话每天说不完的。
春天的气息悄悄来临。动物园里，东海捧着一大包爆米花开心地在狮子老虎的笼子跟前转来转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活生生的猛兽，稀奇古怪的动物，东海兴奋得眼睛都放光。拉着赫在跑来跑去，开心的咯咯笑。赫在的手机里的照片快装不下了，拍的都是笑眯了眼睛各种各样的开心的东海。美丽的园中风景令人留连，长长的幽静林荫路，芳草萋萋的小山坡。因为不是周末，园中的游人并不很多。东海和赫在可以惬意得慢慢流连。安宁的甜美，淡淡的喜悦荡漾在心头，渐渐的东海不再到处乱跑，靠在赫在身边慢慢地走。偶尔的对视一眼，东海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没有说话，温热的大手收紧了。东海羞涩的不敢看他，嘴角的笑容悄悄绽放。今天是十五岁生日，十五年来第一次期盼着的生日。因为这一天定下了约会。哥哥偷了半天时间，自己偷了半天的课，两个人一起偷偷的享受春日里飞扬的快乐。没有闲杂人等的纠缠，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群，只有两个人，静静的慢慢地走。走累了，就在阳光明媚的地方随便的坐下来，东海困了，眼睫毛也就开始打架。何况无人的草地上阳光正好。躺在哥哥腿上，身上盖着哥哥的外套，东海睡得很香甜。抚摸著东海细嫩的脸颊，赫在痴痴的看。因为心里的魔鬼无法再压抑，以致于不敢放肆地接近关怀，所有的爱怜心痛都只能苦苦的压在心底，好痛苦。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把东海抱进怀里，把浓浓的爱恋完全的交托?赫在无声的叹口气，或许能够这样的看著他长大已经是一种幸福。不算豪华的小酒店，不大的小小房间。桌上是精美的酒菜还有一个奶油蛋糕。十五支蜡烛，十五朵含苞待放的小百合，蛋糕里甜甜的不只是奶油的香气。桌上是闪闪的烛光，烛光里是哥哥温暖的笑容，不倦的注视。东海笑着，鼻子却酸酸的。今天是生日，可是十五年了，只有妈妈会在这一天给自己煮几个鸡蛋。可是自从妈妈到了城里，以后跟那个男人接了婚，鸡蛋没人煮了，生日也早被遗忘。今天，哥哥给过生日。好开心。漂亮的蛋糕，蜡烛，精美的菜肴糕点还有包着闪光的包装纸的礼物盒。东海傻笑着仔仔细细的看每一样东西。手指在桌边轻轻的摸索，这些东西太美，他怕一旦动手触摸就会突然的消失。
赫在忍不住笑着捏他的脸：「快呀！把蜡烛吹了，记得许个愿啊！」东海站在闪烁的烛光前面，那些跳动的火苗也许真的有神奇的魔力。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东海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熄了。「东海，生日快乐！」温暖的祝福就在耳边，东海回过头看着哥哥：「你猜我许的什么愿？」赫在扶着他的肩，笑眯眯地假装抬头想了想：「嗯，做个大舞蹈家，可以到最大的舞台上去跳舞。对不对？」东海咯咯的笑了，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快乐的光。哥哥，我许的愿是，接我回家吧！东海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送进嘴里，好甜。两个人的生日宴会，烛影摇红。有很多话慢慢地开心地说，稍稍停顿的时候，赫在会含笑给东海擦去嘴角边的奶油。不知不觉地东海吃了好多，赫在喝了好多。有些头沉的赫在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转着杯子里艳丽的红色。还是第一次，这样舒服的喝酒。有点醉意朦胧，有点心思转动。赫在低下头在手心里蹭了蹭眼睛，抬头看时，东海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看着脸儿红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东海，赫在好笑地想，这模样倒像是酒醉的人，果汁也能喝醉人吗？
夜色降临，渐渐深了。赫在把车停了下来，楼上的那个家里已经亮起了灯光。一个下午的快乐温馨，现在竟然舍不得放手了。东海坐着不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赫在强忍着冲动，拼命的抑制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先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东海头压得更低，过了一会儿，也走了下来。没有说话，东海看了赫在一眼，转身朝家门口慢慢地走去。「东海。」赫在几乎是不加思考的低声呼唤，喊完以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想好理由。看着转过身来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赫在走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东海身上。「起风了，小心凉。」东海低着头，身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温暖极了。暖得不想离开，贪恋的想靠近。赫在替他拉紧衣服紧紧的裹住他，就想把他抱进怀里一样。赫在忽然觉得喉咙堵得难受，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晚风很凉，胸口很热。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黑暗中，远处的路灯微弱的光。书包慢慢的滑落地上，东海试探着伸出手，怯怯的放在赫在的腰上。赫在惊讶得看着东海低着头，双手缓缓的小心的在自己腰上移动，终于环抱了。东海的头靠在胸前，手抱着自己，很轻很浅。赫在伸出手，抱住了东海，紧紧地搂进怀里。东海闭上眼睛，把脸埋在赫在怀里。喜欢你这样抱我，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你叫过我的名字你亲过我，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我记得！「哥，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吧!」
低低的耳语般的呢喃，怯怯的孩子试探着贴近胸膛。似乎胸中的一团火焰被瞬间释放了出来，赫在苦苦维护的堤坝被内心里狂热的渴望冲毁了。贴着东海柔软的头发，轻轻的蹭。不再试图解释自己的心，不再徒劳地跟心抗争，沉沦是一种幸福。幸福得发酸。东海，我想你。想永远的抱住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不管用怎么样的方式，哪怕只是一生默默守护。抱紧怀里的孩子，赫在轻轻地说：「东海，我们回家!」终于回来了，站在亮起灯光的客厅里，东海有点不自在。那天晚上的情景时不时地就蹦出来吓人一跳。一再地安慰自己他喝醉了不知道的，可是只要一看到那个身影，小心窝里还是通通乱跳。害怕吗？不像，可是真的是很慌乱啊！因为天又黑了。东海不停地舔嘴唇儿，坐立不安的样子让赫在觉得很奇怪，摸摸东海的头：「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吗？」东海赶紧的摇头。自己的房间还是那样干净整洁，晶亮的地板宽大的镜子好像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归。东海小小的心里涨满了一种叫快乐的东西。几乎是跳着进了房间。练舞练舞！好多天没有在家里练过舞了，妈妈怕他吵到那个人，死活不让他活动。东海只好每天在床上搬腿下腰。把长裤脱了，换上宽松的白色练功裤。赤着脚在地板上几个轻松的小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东海站住了。那座著名的舞蹈学院的影子又在脑子里出现，虽然他从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总会有一座神殿一样巍峨的建筑在心底出现。走进那座神殿，是个梦，也许很遥远，也会很近！那个梦已经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心，好好地学，刻苦地练，等到春天的时候，那个梦的大门就会一年一度的敞开。东海，加油！
赫在看着东海迫不及待地跪在地板上穿裤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微微的笑着，他回来了，内心里缺失的那重要的部分被补好了。连夜晚的凉风都觉得格外的清爽，原来人真的不能远离幸福。看着他听着他感觉着他，所有的-切都变得美好。靠在门上看着东海开心的跳着，赫在的心里又蓦地涌上一点苦涩。孩子还小，未必能够理解自己的感情。就算能够理解，他可以接受吗?没什么，只要在一起，只要他快乐，就算只是一辈子守护着托举着他，也是一种幸福。将来的事，就交给将来决定吧! 赫在裹上浴袍，重新洗了浴缸以后放满了水。走到东海门前，音乐还在响。东海正在努力的跳跃，可是明显的看出来他累了。从舞蹈教室里接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大汗了，这又练了一个小时了！赫在皱起眉头：「东海，别跳了。该休息了。」东海手撑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扬起湿漉漉的脸：「哥，那个旋转跳我可以做了。你看！」站直身体，做个起跳预备，东海深吸口气突然地原地跳起，高高地跳起来，身体旋转，双腿在空中打开。突然，东海得身体失去了平衡，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东海尖叫着倒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靠在门边的赫在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东海已经重重的摔在地上了。「东海！」
赫在的魂都没了，扑过去一把把东海托起来搂进怀里，赫在声音都发抖：「东海！」东海手捂着耳朵身子缩成一团。摔倒的同时，耳朵撞上了把杆，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东海哭都哭不出来。掰开东海的手，赫在疼的心都抽到一块了。薄薄的耳廓迅速的红肿，那个地方没有一点肉，撞伤了会疼死。不敢揉，赫在只能紧紧地抱着东海。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千万不能啊！赫在心惊肉跳的看着那只小耳朵由红变紫，再乌青一片。剧烈的疼慢慢的缓解，东海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眼泪一对一对的掉。其实不想哭的，从练舞蹈以来挨的摔受的苦不计其数，疼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被他抱着焦急的呼唤着，心里就一阵阵的委屈发酸。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小心的抚摸着那只耳朵，赫在焦急地问：「里面疼不疼？有什么不对的声音吗？听得见吗？」东海抽泣着摇摇头，耳朵还是疼，不过他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靠在他怀里，很舒服。腰上被紧紧地搂着，耳朵被小心的揉着，东海闭上了眼睛。脸上渐渐的发红。看见东海已经放松下来，估计他已经不很疼了。仔细看看，好像撞上的是耳廓得上半部分，耳朵里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赫在稍微的放了点心。贴着那只可怜的耳朵小声的做试验：「听得见我吗？」被暖暖的气流吹得一哆嗦，东海一下子缩起脖子歪了头，脸红红的：「听见了。」那就再小点声，「听得见吗？」滚烫的唇贴在耳边，轻轻的蠕动都可以感觉出来。暖暖的气流送进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过电似的。东海又缩起了脖子，手摸摸耳朵，小声的嘟囔：「我听见了。」赫在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扶起东海，什么时候才能不揪着这颗心呐！东海洗了澡上了床，赫在跟过来，拉起他的睡衣。不出所料，手臂大腿好几个地方已经隐隐的泛着青，明天早上怕是要发紫了。找出药膏来轻轻的替他涂抹，赫在看着东海说：「怎么会摔倒呢？」东海撇撇嘴，小声说：「绷不住了，腿有点软。」「你是累得！有你这样练得吗？你玩命啊！」赫在有点着恼，伸手在光光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啊！」东海一下子坐起来，眼睛虎虎的瞪着：「那是因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是因为时间不多了呀！再有几个月，舞蹈学院就要开始招生了！到时候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报考，那些都是从小就开始练舞，基本功相当厚的尖子啊！不玩命怎么行？这个梦想没敢和任何人说，因为怕被人笑是异想天开。就算是那些练了五、六年的尖子们也是绝大部分不能录取。那里每年招收的学员不会超过三十人，而报考的常常是几千人。
就算是个梦，我也会去拼。等我真的成功了，我再告诉你。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夸我的。看着东海晶亮的目光，赫在心一动。在他耳朵上也抹上药膏，赫在关了灯。坐在他身边，让他拉着自己的一只手静静的入睡。听着黑暗里均匀的呼吸，赫在忽然想，所谓的幸福，就是这个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在安静的夜里感觉他的温度，听他的呼吸。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东海探头探脑地向客厅里张望。完了，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响着，看样子不会马上就离开。东海沮丧的关上了门。身子光溜溜的有点冷，可是手里的衣服都洗了，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回房间吧！真是没记性！东海骂了自己好几声蠢，无可奈何。以前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光着，现在别说真的做，想想都难为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他在一起越来越容易脸红害臊。啊呀！难道又要喊他给自己拿衣服啊！东海气得使劲跺跺脚。赫在从报纸的上边看见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嘴角露出笑容。准是那个练昏了头的小家伙忘记拿睡衣了，光溜溜的不敢出来。一个多月以前还笑嘻嘻的让自己抱着洗澡呢，现在连身体也不愿意轻易露出来了。赫在忽然有点失落，孩子长大了，知道害羞背人了。¬ 拿了睡衣走到门口推门，门被紧紧地顶住，里面传来慌张的声音：「我还没好呢！」从门缝里看见了递进来的睡衣，东海不好意思地打开一点门，把睡衣抓过来，嘿嘿的笑了。赫在笑着捏捏他的脸：「臭小子，知道害羞了。」
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东海走到客厅坐在赫在身边。茶几上是削好的水果和一杯牛奶，那是给他预备的。东海正襟危坐，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端起牛奶来两个手指捏着鼻子闭上眼睛，用喝中药的表情灌了下去。喝完以后赶紧拿起旁边的果汁漱嘴。赫在不看他，却忍不住地微笑。东海不喜欢牛奶味，但是现在每天那么大的运动量不补充营养怎么行？于是每天逼他喝牛奶就成了很艰巨的任务。后来干脆下命令，不喝不行，没商量。奶喝完了，任务已经完成，东海轻松的把脚缩上沙发，依偎着赫在吃水果看电视。刚刚洗完澡的身子还热着，淡淡的奶香透出来。赫在深深地吸口气，身体里又开始了某种变化。赫在折起报纸，把眼睛固定在电视屏幕上。电视上一对男女主人公正在激烈的争吵，声嘶力竭大哭小叫。忽然男人把女的抱住按在墙上就吻，特写镜头跟着他们角度转，嘴唇舌头全部展现。忽然，靠在肩上的头转动了，东海悄悄的把脸别过去，埋在他的肩膀上。赫在没有动，片刻，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壁上灯光朦胧，描出沙发上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垂在沙发上的手被轻轻地握住了，细细的小心的揉捻抚摸。热热的大手带来的温度电流一样穿透四肢百骸，汇聚心中。东海一动不动，在他的肩上偎得更深。赫在侧过头，嘴唇轻轻碰触东海的额头。这是能够容忍自己做出的最过分的亲密，只因为心底里的渴望太炙热。东海不动，眼睛怯怯的忽闪着，不敢看他。「去睡吧，晚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低响，东海抿着唇微微点头。赫在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东海纤细的身影走进他的卧室。关上门之前，东海抬头瞟了他一眼，欲说还休的神情在心底狠狠地一荡。¬
躺在床上，赫在全无睡意。东海心里到底怎么想？是不是已经开了心窍动了情？或许他已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不，不可能。孩子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感情。可是那眼神里流露的东西，默默无语的依恋，到底是什么？东海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仔仔细细的考证。赫在恨不得搬架天平出来，把这些念头都搬上去，一丝一缕地称个明白。舞蹈室里，结束了练习的孩子们纷纷的收拾东西离开了。东海走到把杆跟前弯下腰拿水喝，每天的训练结束以后东海都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单独的再练一会。家里的环境虽然好，但是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够用。何况还要顾及楼下的邻居们，已经好几次哥哥红着脸跟邻居们道歉了。想到哥哥，心里又莫名的一阵跳，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一只手搭在肩上：「东海，怎么了？累啦？」东海悚然一惊，猛回头，明霞老师微笑着在身后。「老、老师。」东海脸红了。
明霞老师怜惜的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快擦擦，出这么多汗。」东海拿毛巾擦着汗，心情稍稍缓和。明霞老师在他身边坐下来：「东海，舞蹈类学校就要开始招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东海突然的被说中心事，脸倏的一红，手里的毛巾局促的揉搓着：「老师，我，我基础不行。」明霞老师笑了：「小孩子家家的，还挺谦虚。老师看得出来，你最近练功很苦，一定是有了打算。我也很希望你们都能考上专业院校，不过上专业院校的话就是以舞蹈成为终身的职业了，这是你人生的一个重要选择，你想好了吗？家里同意吗？」东海也明白，一旦选择了专业，普通学校的考试就可以不参加了。这个没有跟哥哥说过，他会同意的吧！犹豫了一下，东海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明霞老师把手里的招生简章给东海看：「这些都是艺术学校，里面有舞蹈专业。这些学校要求的比较宽松一点，专门的舞校尤其是名校，要求是很严的。咱们这里已经有几个孩子有了选择，你有目标了吗？」东海没有犹豫，轻轻的抽出了那份天华舞蹈学院的精美简章。明霞老师惊讶得看看东海，然后点点头：「我没看错，好孩子，有志气。可是你要知道，你起步很晚，年龄又偏高。今年也许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天华的要求是最苛刻的。你有把握吗？」东海明亮的眼睛看着老师：「老师，我想跳舞。我不怕苦。」明霞老师笑了：「好，那么从今天起，老师给你开小灶。不过以我的能力还不够把你带进天华，你需要一位新的老师。」
手里拿着那张招生简章，赫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东海要报考天华舞校，赫在也知道那是一座很著名的舞蹈院校，孩子有这份志气和才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那座学校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啊！如果东海考上的话，那最晚今年夏天，就是他们必须分离的日子。东海醉心舞蹈，他要成长要飞翔，分别，是必须接受的事实。赫在看着身边眼神里充满期待的东海，强咽苦涩。微笑着蹭蹭他的额头：「我的东海有出息，哥哥支持你！加油吧！等你考上了，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东海兴奋坏了，猛地扑到赫在怀里抱着脖子笑着：「什么奖励什么奖励？」赫在呵呵笑着抱起他：「你说吧！想要什么？」东海手指缠绕着赫在胸前的纽扣，小声说：「你带我出去玩，哪都行。」赫在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行！」
「明霞老师说要给我请一个老师做特别辅导，听说是天华的高才毕业生，现在是芭蕾舞团的一流演员呢！你看，就是他！」东海兴奋得捧出一本画册，画册上的舞者凌空飞跃，优美流畅的身影好像空中翱翔的精灵。赫在惊讶得看着：「真的可以请到这么好的老师？」东海得意的眯着眼睛笑：「就是呀！」东海慢慢地收起笑容，手指绕着沙发靠垫上的蕾丝低声说：「哥，那个，请老师要花很多钱，万一我考上舞校的话每年也要花很多钱。」赫在笑着点点他的脑门：「还轮不到你来考虑钱的问题，你就好好的努力就好了。」东海抱着垫子，沉了好半天，眼睛看着脚尖声音小小的说：「哥，我会报答你的。」赫在心一酸，伸手搂过东海：「傻瓜，说什么报答？」我不要什么报答啊！我只希望你能快快长大，明白我的心意。东海去洗澡了，赫在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出神。试探着想象一下东海远远的离开自己在异乡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心就猛烈的抽痛。赫在安慰自己，孩子总要长大，习惯了就好了。这澡洗的时间也太长了，赫在不放心的下床。推开浴室的门一看，心里一酸。东海躺在浴缸里，睡着了。最近他的总是很累，睡在浴缸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赫在轻轻叹口气，走过去把东海从水里抱出来，尽量轻柔的用浴巾裹住他。把东海放到床上，
看着沉睡中的俏美的孩子，赫在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一吻。痴迷着舞蹈的孩子，在睡梦里也被美丽包围着吧！立刻起身，赫在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也锁上自己的渴望。
今天是东海第一天上辅导课，赫在特意带着东海郑重其事的来见老师。看见一个挺拔俊秀的大男孩跟在明霞老师身后走过来的时候，赫在有些惊讶了。比起画册上的人，面前穿着宽松运动装的男孩显得随性而开朗。黑色的长发随便的束在脑后，浑身洋溢着青春的灿烂和艺术氛围里培养出的清高骄傲。赫在很尊敬的致意，明霞老师微笑着介绍：「他叫洺石，是我给东海介绍的老师。」洺石微微点头，很得体的礼貌。第一次看见画上的人走下来就站在面前，东海紧张得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面前的人不像老师更像明星，举手投足在东海眼里都闪着光环。舞蹈室里灯火通明，洺石耐心的站在东海前面给他做示范。只穿着一件半袖T恤，露出结实优美的身体。动作干净流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东海痴迷的眼神紧紧的追随着。赫在不好打扰，静静地退在门边看着。明霞老师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着他们的练习。赫在微笑着感谢：「谢谢你给东海请到这么好的老师。」明霞老师笑了：「不要这么说啊！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有机会高飞啊！遇到一棵好苗子不容易，洺石会开心的！东海的身体条件很好，他需要的是多多磨练和指点。一个学习舞蹈不到一年的孩子可以考上最顶尖的舞校，我相信东海可以创造奇迹。」明霞老师充满期待。赫在的眼睛却牢牢的注视在东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