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快点哦

  燕愁湖上十数艘船只成合攏之势朝着武叔崇与燕拂羽等人的座船驶来。只见当中一艘大船船头上立了一个人宽袍大袖,气度不凡正是「白虹山庄」庄主白述天。

  武叔崇凝神注视一时捉摸不定白述天的来意。

  以白天述的身分来说是不可能来强索硬讨流星剑的,那么以这么大的阵仗茬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白述天放下身段要抢流星剑,也不该会如此招摇才是

  「我是盯着白述天来的。」一旁的武季说话了「几日前白述天到了双桧镇,说服了当地那些为了流星剑而来的人听他的意思,好象是召开了一次武林大会以决定流星剑的主人。」

  「这是什么话」燕拂羽一听就气了,「流星剑是我的还说什么决定流星剑的主人?我可还没死呢!」

  「稍安勿躁」武叔祟按住燕拂羽的肩安抚着,「照理来说白述天不该会说这种没道理的话,流星剑剑主是燕拂羽这早已是江湖上众所皆知的,他这样说完铨没有道理……」沉吟着拍拍燕拂羽的肩「你先放我下来。」

  燕拂羽强捺怒气将武叔崇放下。

  武叔崇白燕拂羽怀抱中溜下地來站稳了,静静等着来船接近

  「三哥,到时万一他们要抢流星剑的话咱们帮谁?」武孟岫问着他算定武叔崇会站在燕拂羽这邊,因此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样毕竟能够以寡击众的机会可不多啊!

  「当然帮燕拂羽。」武季擅白说话刚看燕拂羽在跟孟岫对打時那么护着三哥,他就决定要是白述天等人要硬抢他一定帮着燕拂羽。

  武叔崇眉尖紧蹙担忧地看了一眼燕拂羽。对方人这么多燕拂羽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的,而孟岫跟季虽然表示要帮燕拂羽但这却不合武家的规矩……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他只希望他大哥赽点到来以武家家长的身分说话,才够分量压住这个场面

  但目前这里以自己居长,看来非得由他出面率先跟白述天这位武林前輩见礼才是,不能等白述天过来跟他们说话不然对前辈失了礼数,可就先礼亏了

  但他因为中毒的缘故,内力提不上来只怕声音無法及远,便对武季使了个眼色

  武季还没意会过来,燕拂羽见到武叔崇的眼色便开口朗声说道:「燕拂羽在此,哪个想要流星剑嘚就上来!你们要抢流星剑对付我一个就够了,不要拉扯上旁人」

  武叔崇拉住燕拂羽,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谁知武孟岫在一旁接话说道:「我是武家老五──武孟岫,想夺流星剑先过我这一关!」

  「再算上我一个!」武季接着也出声支持,「江湖上人人嘟知道流星剑剑主是燕拂羽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聚众强夺,遇上这种事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他虽然不像武孟岫那样恨不得时时囿机会可以一展身手,却也不像武叔崇那样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因此先给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出手,到时他大哥要责备也还有嘚推托

  他兄弟二人适才见燕拂羽一心维护他三哥,早就对他感激在心更钦佩他在自己有危难之际却不曾-下武叔崇的侠义心肠,因此决意和燕拂羽并肩作战

  武叔崇来不及拦阻两个冲动的弟弟,心里急得几乎跳脚所幸他四肢无力,无法动作这才没有真的跳脚,因此表面上仍是镇定若恒

  白述天的目光在四个年轻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武叔崇身上

  只见武叔崇拱手,「在下武叔崇见过白庄主。」施了一个礼后他抬起头来,「舍弟年幼说话不知轻动,若有冒犯庄主之处还望庄主大量海涵。」

  「好說」白述天脸上毫无喜怒之色,「十二年前老夫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对令尊风范极为倾倒后来得知令尊过世的消息,老夫甚为悲慟……今日见过几位贤侄年少英雄武氏一族后继有人,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见怪几位贤侄。」

  话语听来虽然热忱但语气却淡淡嘚,让武叔崇内心平添一股忐忑

  白述天一开口就挑明跟他们父亲的交情,以长辈身分自居不乏压人之意,只怕他们这一关不好过

  「那小侄就代两位弟弟谢过庄主了。」武叔崇强白镇定地微笑既然白述天要以长辈自居,那他就倚小卖小说不定还有腾挪的余哋,「请白庄主原谅小侄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无法上前拜见还请庄主移步一叙。」

  白述天打量着武叔崇见他脸色苍白、唇无血銫,更是得依靠燕拂羽扶持才能勉强站立的虚弱模样心不暗暗思忖,有了一番计较之后这才命人在两船间搭上船板,缓步走了过去

  武叔崇再一次对白述天行礼,又引见了燕拂羽和两个弟弟后这才问道:「不知白庄主此来,有何见教」

  「老夫此来,乃是为叻流星剑……」白述天话末说完就被燕拂羽打断。

  「我师父将流星剑交给我时交代不能将这把剑交到任何人手上,你想要……」燕拂羽看了眼武叔崇随即胸膛一挺,「除非杀了我!」说着他便亮出了流星剑。

  「呵!」白述天淡淡一笑「燕少侠误会了,老夫来此的确是为了流星剑,但却不是意图杀人夺剑更无意在此与少侠动手过招。」

  燕拂羽一怔一时无法明了他的意思。

  只見白述天继续说道:「这把流星剑老夫数十年前就曾见过。当年老夫亲眼目睹江湖群豪争夺流星剑的一场血腥搏杀,那时老夫的年紀还要比少侠年幼许多,亲眼看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现不想来仍是怵目惊心……」叹口气。

  「不想这么多年之后流星剑再度出現……近两个月来,少侠剑下死伤无数到底有多少人为了流星剑来与少侠为难,想必连少侠自己也算不清了吧」

  「那又如何?神兵利器本就容易引起各方觊觎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我如果会怕也就不会下山。但是流星剑向来唯有力省得之,今天剑既然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你们要开武林大会决定流星剑属于谁恐怕还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白述天看了武季一眼随即一笑。

  「这次武林典史武家的情报可错了」白述天轻捻颊下长须,「老夫此次决意召开武林大会乃是为了众多武林同道着想,这把凶器」他指着燕拂羽手中的流星剑,「为江湖带来多少杀孽实在不应继续存在于世,故此老夫希望燕少侠能将此剑当众毁去」

  所有人闻言全都睁大叻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述天只觉得他说的话无异是天方夜谭,哪个人会干这种蠢事啊

  而且,白述天想得到流星剑一事早已不昰秘密现在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未免令人难以信服

  「所谓『玉毁珠,小盗乃止』倘若没有了流星剑,江湖上岂不少了许多争端而少侠也不会再涉入这许多无谓杀戮,对少侠来说也是好事为了流星剑,少侠遭遇多少阴谋暗算想必少侠比老夫更为清楚。」

  皛述天面容诚恳地看着燕拂羽「其实凭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将来必可跻身一流剑客之列并不必仰赖流星剑之利。」

  「你說得很好听但是……办不到!」燕拂羽扬起双眉,「剑在人在」

  「燕少侠莫要意气用事,也不要会错了老夫的意思燕少侠年少渶雄,老夫实不愿见你小小年纪便因流星剑而死于他人的阴谋诡计之下」说着,白述天一双锐利眼眸射出一道寒光颇有威压之意。

  武叔崇看着燕拂羽和白述天对话到此地步唯恐白述天会立刻动手──毕竟他好言相劝在先,燕拂羽却摆明了要以武力决定──虽然依皛述的个性不太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燕拂羽出手但也不是说绝对不会。

  而四周又聚集着这么多人只怕到时候会再现如双桧镇上那样的群殴场面。因此他踏前一步挡在燕拂羽身前。

  「白庄主的胸怀小侄感佩不已。但是这把剑是燕拂羽的师父留给他的遗物怎么也不能单凭庄主几句话便将之交出,任由毁去倘若庄主在此为了处置流星剑与小侄等动手,岂非又违背了庄主一片弭平夺杀的初衷

  「要断绝因流星剑而起的争端,谈何容易除非玉海真人复生,技压群雄这才能断了其它人的觊觎之心。」

  「老夫的看法哏贤侄也差不多。要如何处置流星剑确实只有剑的主人可以作主。」白述天点头说道「适才燕少侠说道,『流星剑唯有力者得之』」说着,他的目光瞟同无拂羽「是也不是?」

  燕拂羽心知话说到这个份上动手是免不了的,因此握紧了流星剑柄挺胸扬眉回道:「没错!」

  「白庄主……」武叔崇正想插话,却见白述天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阻止他说下去

  「贤侄放心,你们几个都是小輩而你又有伤在身,老夫岂能跟你们动手」

  武叔崇略感惭愧,他一心只担心燕拂羽打不过白述天竟因此而失去了平常的沉稳。

  「燕少侠」白述天看着燕拂羽,随即目光在武叔崇等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燕拂羽身上,「老夫是一心为少侠着想还望少侠鈈要错想。」

  「……多谢前辈」燕拂羽不知道白述天的用意究竟何在,只好先看情形再说

  「下月十五,老夫将在龙首山举行┅次大会这次承诸位江湖同道给老夫一个面子,应允在这段期间内不来与少侠为难届时还望少侠赏光。」白述天的意思很明白是要茬那天和燕拂羽对决,以夺得流星剑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会当场毁掉流星剑,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庄主,」武叔崇抢在燕拂羽之前說话以免他在还不清楚整个大会状况前就答应得太爽快,「不知到时是只有您一个人出手呢还是……」

  「流星剑是人人觊觎的宝粅。」白述天看了他身后船只上的人群一眼「又怎能凭老夫几句话就使他们死心呢?自然是人人都有机会

  「不过贤侄放心,我们鈈会用车轮战的方式否则,万一让不肖之人捡了便宜这因流星剑而起的争夺杀戮还是不会停止。倘若燕少侠在大会上证实自己果有天丅第一的功力自然不会再有人痴心妄想。」

  「这么说……这场大会也等于是能决定天下第一剑客究竟是谁的比武大会-」燕拂羽一聽,不禁兴奋地问道心中已然活动。

  「各门各派中剑法高明的人老夫都发了帖子去总算老夫面子不小。」白述天面有得色彷佛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衔已经挂在他头上了似的。

  「好我去。」当天下第一剑客是燕拂羽打小以来的梦想因此毫不犹豫。

  获得燕拂羽的允诺后白述天回身命从人递上帖子给燕拂羽,另外同时也递了一张给我季

  「我也有?」武季有些吃惊地接过帖子

  「呵呵……倘若缺了贤侄,那么无论哪个人得到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都不免有些名实不副了。」白述天笑着吹捧了武季一下随即正色對燕拂羽说道:「那么,下月十五龙首山再见。」

  「恭送白庄主」武叔崇拱手。

挥手笑笑示意不用,随即白行转身踏上船板

  「老狐狸。」看着白述天的背影武孟岫低声说道。

  「怎么说」一旁的燕拂羽听到了,「我看他倒真像有些菩萨心肠」

  「你不知道,白述天早八百年前就想要流星剑想要得不得了我才不信他要是真的抢得流星剑在手会舍得毁掉。」武孟岫对白述天深感不鉯为然刚才光是说话,都没能打到架让他觉得很不爽。

  「那也难说说不定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呢!」武季喜孜孜地反复看着手中的帖子,想不到白述天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燕拂羽也是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帖子,脸上不掩跃跃欲试的兴奋

  武叔崇看著燕拂羽脸上飞扬的笑容,却不知不觉地蹙起了眉头

  白述天等人的船只远去后,武叔崇等四人继续驾船向着武家宅院前进

  不哆时,迎面一艘小船飞快划来武孟岫眼尖,看到站在船头的人正是他大哥便开心地高高挥手喊叫。

  武叔崇在船舱里听到了也是媔有喜色,急急对燕拂羽说道:「我大哥来了我们出去吧!」

  燕拂羽闻言,便伸手要抱武叔祟武叔崇连忙挡住他的手。

  「不鼡了你扶我出去就好。」因为他心里有鬼所以怎么也不好意思大剌剌地被燕拂羽抱在怀里出现在他大哥面前。

  「那有什么关系伱走路不是会痛蚂?」

  这话一出口就让我叔崇红了脸。「但我一个大男人老是这样让你抱来抱去的,不……不太好……」

  「那有什么关系你受伤了啊!」燕拂羽一脸理所当然,还是将武叔祟从床上抱起走出舱外。

  「三弟」前方船头上的武伯屹看到武菽崇出现,立刻飞身过来见武叔祟双颊还微有红晕,看来伤势没有想象中严重不禁放下一颗心。

  早先他在接到武叔崇的求救信时還急得半死因为如果不是到了真的没办法的地步,武叔崇是不会跟他开口求救的

  武伯屹看向燕拂羽,「燕大侠多谢你救了我三弚。」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燕拂羽看着武伯屹只觉他是武家兄弟中跟武叔崇长得最像的,无论长相气质都是一样的斯攵儒雅,所不同的是武伯屹身上多了股气势。

  察觉武叔祟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燕拂羽便将武叔崇放下地来。

  「我给你们正式介绍大哥,他是燕拂羽」武叔崇转向燕拂羽。「我大哥──武伯屹你也叫大哥吧!」

  「大哥。」燕拂羽开心地笑笑拱手

  武伯屹看见武叔崇和燕拂羽两人之间流露出一股言语无法形容的亲厚味儿,心中甚觉不妥但燕拂羽救了武叔崇一命,怎么也不好跟他太苼分

  未流露心中所想,他极其自然地笑著称燕拂羽一声「燕兄弟」

  「大哥,我……」武叔崇忐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說出口,「我已经跟他结拜为兄弟了」

  「这样?」武伯屹笑得有点不自然三弟竟然会跟他所调查的对象结拜,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倳

  武叔崇一向将亲疏分得很开的,除了亲人以外的人对他来说根本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想不到这次三弟竟然会跟燕拂羽结成了朋伖……

  「那我不是又多了个弟弟」

  见武伯屹没有提出家规来,对燕拂羽的态度也表现出接纳武叔崇立刻松了口气,原本他还擔心他大哥会不高与呢!

  只见武伯屹接着便问起燕拂羽年纪和一路上的遭遇等等两个人聊开了,武伯屹更去掉了姓直接喊燕拂羽兄弟,好象真的把他当弟弟的模样武叔崇不禁开心地微笑起来。

  「三哥你笑什么?」武孟岫在他身旁探出小脑袋

  「我有笑嗎?」武叔崇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样不算笑吗」武孟岫扯起自己的嘴角,学武叔崇刚才的样子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对夶哥有这么深的感情呢!看到大哥就笑得这么开心……看到我跟四哥就板着一张脸。」

  「你不踢我屁股我也不会板着脸对你」武叔崇横了受宠的弟弟武孟岫一眼,看到弟弟嘟起嘴便敷衍了事地摸摸他的头,双眼仍是盯着燕拂羽那边看

  「我又没踢到你,燕拂羽幫你挡下啦!」挥开三哥敷衍的手武孟岫仍是一副天塌下来跟他无关的模样。

  「刚才我没工夫骂你才放了你过去,现在你还敢说」想起刚才燕拂羽一径护着自己的模样,武叔崇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更有喜悦,但同时也有点心疼燕拂羽挨了一脚

  「是四哥让我絀手的。」

  「他干嘛让你试燕拂羽的武功他想试,他自己就会动手肯定是你先问他要不要试试看,然后他就什么也没想地说好」

  全武家的人都知道武季的性子是只要能不动脑筋就绝对不动脑筋,所以武叔崇肯定绝对是武孟岫在作怪

  被武叔崇说中真相,武孟岫知趣地摸摸舅子闪到一边去

  在武家,武孟岫最怕的人倒不是大哥武伯屹而是武仲崎和武叔崇。武仲崎不常在家也还罢了泹武叔崇却一板一眼,比武伯屹还严厉地管着他

  武叔崇不再理会武孟岫,转身跨步就想去找武季问清楚他探到的消息但步子一跨,膝间一阵虚软立刻泛起

  这时,一双手自他身后绕过来扶住他的肩膀武叔崇转头一看,是燕拂羽

  武叔崇吃了一惊,没想到燕拂羽会立刻发现他的不适就像目光从来没离开过他身上似的……

  感觉自己好似一直被燕拂羽悬念着,让他既感动又高兴几乎同時,更为这份愉悦而感到不好意思

  「你还好吧?你要去哪叫我一声,我就会抱你去」燕拂羽对武叔崇说道。

  武伯屹见燕拂羽如此关心武叔崇心下有一份感激,但同时也有一份讶异他们一母所生的兄弟都还没察觉到武叔崇的情况,燕拂羽就发现了看样子怹对武叔崇的感情非比寻常,几乎要比亲兄弟还亲……

  只是……这样好吗

  武伯屹暗暗担心,毕竟燕拂羽现在仍是杀死郭怀义的嫌疑者而他又答应了「紫电门」协助寻找凶手,这……

  倘若凶手真是燕拂羽那三弟会怎么做呢?

  看着武叔崇注视燕拂羽的表凊武伯屹不禁叹气了。

  「唉……」武伯屹叹着气一手支颐,一手在膝头上轮指敲着

  「照我看,燕拂羽是凶手竹可能性很大」武孟岫剥着粟子,将之-得高高的丢进嘴里咀嚼口齿不清地说着。「毕竟流星剑就那么一把」

  「可是燕拂羽没有杀人动机。」武伯屹起身双手负在背后踱起步来。

  「也不能说没有」武李答腔,「为了扬名立万找个知名的老前辈比剑也是常有的事。」

  「照三弟的说法燕拂羽对武林中的事可说是一无所知,再说若是为了成名,又怎会不拿这件事来大肆宣扬」武伯屹提出疑问。这幾天他综合弟弟们收集来的资料觉得这件事实在古怪。

  「哎呀!杀了就杀了要报仇也是『紫电门』的事……」武季从半空中栏掉武孟岫剥好的栗子,引来武孟岫一击:「大哥你干嘛这么担心」

  「唉……你三哥违反家规,跟燕拂羽成了结拜兄弟这要『紫电门』找燕拂羽寻仇……」武伯屹看着两个弟弟,只见武孟岫刚才那拳被闪过便拿起桌上栗子壳当武器,用天女散花的手法丢向武季皮粗禸厚的武季闪也不闪。

  直接用背接住气得武孟恤抄起椅子来要砸,「我已经烦得很了你们两个还闹。」

  武季和武孟岫一听竝刻乖乖地坐下,但武孟崛还是恨恨地瞪了武季一眼武季峻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耸耸肩弄得武孟岫眼里怒火更炽。

  「要是『紫电門』找上燕拂羽你想,你三哥会袖手旁观吗」武伯屹说

  着,但两个弟弟显然没在听他说话叫他不由得叹气叹得更沉更重。要是怹二弟武仲崎在就好了在某些时候,他那个玩世不恭的二弟还是满可靠的好在,算算路程二弟也快回到家了。

  「我们又不怕『紫电门』!」武孟岫的话里颇有武伯屹怕了「紫电门」的味道

  「大哥是担心这样一来,我们武家的立场就会偏了」武叔崇的声音茬门外响起。经过几天的休养他体内的余毒已经尽散了。

  「大哥对不起,让你难做了」武叔崇低下头。

  「用不着道歉」武伯屹拍拍武叔崇的肩。「燕拂羽救了你就是我们武家的恩人。」

  武叔崇看着武伯屹知道武伯屹说这句话就等于决定帮助燕拂羽,不过只是为了还燕拂羽的恩情。

  想到这一点武叔崇不禁黯然,倘若他跟燕拂羽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女的就好了……意会到自己又茬想些不该想的武叔崇连忙挥去这股杂念。

  「燕拂羽人呢」武伯屹问道。

  「练剑」一听到剑,武季被勾起了兴趣「我可鈈可以去看看?顺便跟他讨教一下剑法」

  「这……」武叔崇犹豫了一下,再过半个月燕拂羽就要到龙首山去跟众多江湖豪杰比剑,现在正是该把握每一刻练剑的时间实在不应该去打扰他。

  不过四弟本身的剑术造诣也不错,说不定相互切磋一下对燕拂羽会哽有帮助。

  「好吧!我们一起去」

  于是武家兄弟四个便一齐往燕拂羽练剑的后园走去。

  才接近时就见一股红光耀目,藏書阁四周的池水彷佛夕阳映照红光粼粼。燕拂羽手中流星剑气发出激起一道水波,如匹练般化弧横越半个池面好似在上头架了一道紅色水桥。

  「漂亮!」武季鼓掌喝采

  武叔崇走上前去,说道:「他们想看看你的剑法我就带他们过来了,没打扰到你练剑吧」

  「不会。」燕拂羽笑咪咪地对着武叔崇「我也正想跟武四哥讨教一番呢!」

  「那还是跟我切磋一下吧!我可是除了刀、剑那种常见的兵器以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喔!」武孟岫摩拳擦掌地切进来凑热闹「你下个月要到龙首山去参加英雄大会,跟我切磋会仳跟我四哥切磋来得有用」

  「呵……」燕拂羽笑了,「去参加大会的都是使剑」意思就是武孟岫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又知噵又不一定只有会用剑的不想要流星剑。」武孟岫不服气地说道

  燕拂羽摇了摇头,「流星剑跟一般斩铁如泥的宝剑不同不会使劍的人拿了也没用。」

  「说到这里倒是勾起我一个长久的疑惑来。」武伯屹沉吟了一下才

继绩说下去,「不知兄弟是否愿意让我看看流星剑好解开我的疑问。」

  「对不起武大哥,我师父交代过流星剑不能落在其它人手上。」

  「这样……那是我冒昧了兄弟勿怪。」武伯屹拱手致歉「只是照记载,当年流星剑第一代主人莫步凡无论剑法内力都不算一流,但却能将『雷泽堡』端木打敗──他可是比莫步凡要高明得多……纵使宝剑锋利其辅助终究还是有限,总不会谁一拿了流星剑内力就陡增数倍吧?」

  「这个啊……」燕拂羽笑了笑「我试给你们看就知道了。」说着他将流星剑交给武叔崇,「哥哥你会使剑吧?使一招看看」

  武叔崇鈈明所以地接过流星剑,不是说不能给「其它人」拿吗怎么他就可以?

  不过上次在船里对付施宛儿时,燕拂羽也让他拿过流星剑……他想这是

  燕拂羽对他完全信任的缘故吧!这点体认让我叔崇心头一暖,险此二个煞不住就要往歪路上去想

  略感不好意思,武叔崇低下头屏气凝神,手捏剑诀架式一拉,使出武家家传剑法

  只见流星剑在他手中暴出红芒,比在燕拂羽手中时还长了寸許众人目瞪口呆,武叔崇白己也吓了一跳收起剑式,转头只见燕拂羽也是张大了嘴挢舌不下。

  「想不到……你功力比我高这么哆……」燕拂羽愣愣地接回流星剑

  「刚那是怎么一回事?」武叔崇问道

  「这就是这么多人要抢流星剑的真正原因了。」燕拂羽笑笑表情有点尴尬。

  他是想过武叔崇的武功一定比他强但没想到会强这么多。

  「虽然大部分的人未必明了流星剑真正的妙處但是,却都听拥有流星剑的人的事迹光知道流星剑威力无穷就够他们心痒了。」甩了甩流星剑「它能斩断对手的兵刃,靠的是用劍者本身的内力透过流星剑,发挥的内力会倍增否则以我这种年纪,再天才也不可能发出剑芒」

  「这就是那块天石里面所含异鐵的功效?」武伯屹一边发问确认一边暗付,若以当年记载来看端木和莫步凡的武功差距能因流星剑的威力而缩小,那么流星剑将內力增幅的程度也就够让燕拂羽杀死郭怀义。

  「一定是的!」武季点头砸嘴地擅白下了结论「我就想流星剑的剑刃看起来钝钝的,僦像没开锋的剑似的怎么还会这么利……真好,我也想要一把这样的剑练一年的内力抵人家练十年八年……」

  「那也不一定,还昰得看人快的不过,光看流星剑的剑芒多长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力深浅倒是真的。」燕拂羽继续解释

  突然间「噗哧」一声,┅个忍俊不住的笑声破空切进

  众人循声转目,只见一个青年男子靠立在园门边英姿焕发,颀长英挺带笑眼眉流露一股玩世不恭嘚风流不羁,是个令人不由得眼睛一亮的潇洒男子

  「那白述天可笨得很了,」那人笑道「他不该毁去流星剑,而是应该将流星剑恏好供起来有人想决斗时也不用打了,光是去握握流星剑柄就高下立分武林这才真正的和平了呢!」

  「二弟。」武伯屹沉声喊道他这个二弟真是没礼貌,居然不懂得先过来跟客人打招呼就妄发议论

  「呵呵……自我介绍。」武仲崎走了过来「武家老二,武仲崎谢谢你救

  了老三。」也不等燕拂羽跟他招呼他接着就转向武叔崇,捏了捏武叔崇的脸颊「不错嘛!看样子没事了,你出事ゑ得老大催我赶快回来……怎么样施宛儿那女人不错吧?虽然小有损失不过你也算艳福不浅。」

  「嗄」武叔崇不明所以地看着武仲崎,但他知道他这个二哥向来脑筋长得不正也就难怪会往歪路去想了,「才没那种事哩!是他杀了施宛儿救了我的」武叔崇指了指燕拂羽。

  武仲崎难以置信地看看燕拂羽又看看武叔崇,然后就一个人闷闷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论起江湖上的奻人武仲崎可以很自豪地说他没有不认识的,而且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因此施宛儿向来是怎么对付敌人的,所有施毒解毒的法門他都一清二楚

  只见武仲崎抹去眼角边笑出来的眼泪,强忍住笑拍着燕拂羽说道:「我真佩服你救得下手……」说到一半,他再喥咯咯笑了起来

  「二哥,你太失礼了」武叔崇不悦地皱起眉头。武仲崎摆明了在嘲笑燕拂羽好象燕拂羽救他是干了件天大的蠢倳一般。

  「我是真的很佩服他啊!」武仲崎辩解着「要换作我,一定选择让施宛儿帮你解毒或者你死了以后帮你报仇……哈哈哈……」

  武叔崇被武仲崎笑得不耐,伸手拉着燕拂羽的手臂举步欲走

  「二弟,够了」武伯屹说着,对燕拂羽投以歉然的眼色

  「我说的佩服真的是佩服,你们相信我……」武仲崎抱住肚子「要我帮老三把毒液吸出来,那种事真的打死我我也干不出来」

  「什、什么意思?」听到武仲崎的话武叔崇停下脚步回头,声音发颤

  除了燕拂羽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问号

  武仲崎说道:「你们不知道吗?施宛儿那女人歹毒得很她不毒死你也要从你身上捞点东西回来才甘愿,所以她那条蛇专咬男人的下荫部位她要是受胁迫不得不帮你解毒的时候,就会趁帮你吸毒的机会采阳补阴一下」

  轰!武仲崎的一番解释让我叔崇从头发尖红到了脚趾头。

  他看着其它兄弟的表情见大伙儿都瞠目结舌,一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在视线转到燕拂羽脸上时,心里的羞惭似江水泛滥一丅子什么都无法思考地拔腿就跑。

  「哥哥!」燕拂羽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分花拂柳武叔崇本能地朝着花树茂密处钻去,恨不嘚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他一径跑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各种想法跟心情乱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而因为心里头混乱不已脚步跟着杂乱,一个不小心便被树根给绊倒整个人往地面什趴,往常在这种时候只需立时稳住,便可避过跌个狗吃屎的惨况但现茬他完全不及做出这种反应,于是便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沾了一脸的士。

  也幸得这一跌轻功不及武叔崇的燕拂羽才追上他。

  武叔崇抬起眼来见一双脚就在身边,不知怎地他完全没有抬起头来的勇气,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反而像是想挖洞似的把头往土里钻。不过当然是钻不进去的。

  「你怎么了」燕拂羽在他身旁蹲下,不解地推了推他

  半晌,武叔崇都没作声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完全没那个胆子面对燕拂羽

  如果说他还没明了到自己对燕拂羽的惢情可能也就罢了,可偏偏……觉得丢脸透了居然想到一些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事情……

  他知道燕拂羽还守在他身边,自已这种反应┅定会让燕拂羽觉得诡异可是……

  他就是没勇气抬起头来,只敢用眼角余光从臂弯间偷瞄

  这时,他身边蹲着的燕拂羽有了动莋下一刻,却发现燕拂羽的脸部大特写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身体一震,脸就抬起来了

  只见燕拂羽趴在他身边,侧过头用┅副专注的神情看着他。

  武叔崇努力掩饰自己的羞愧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燕拂羽这才跟着他一同起身

  燕拂羽咬亮的凤眼直盯着他打量,关心之意毕现武叔崇——地,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之间,四周只有风动花树的声音响着

  「你……你……你……伱……」你了半天,武叔崇像舌头打结似地说不出其它字

  「怎么?」燕拂羽认真地问着

  「你……你帮我……那个……」语无倫次,武叔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燕拂羽耸了耸肩「你中毒了,我帮你解毒那有什么?」

  「可、鈳是我……」武叔崇拳头握起又放开无措的模样尽入燕拂羽眼底,「你可以不必自已做啊!我……我是……我跟你一样是……」

  「誰叫那女人威胁我!」燕拂羽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武叔崇只觉得脑袋发胀,哃样是男人难道燕拂羽真的一点排斥都没有吗?

  脑子里这么想着嘴巴上也不知觉地问了出来。

  「难道你都不排斥吗」而问絀来之后,他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问这种话,他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燕拂羽总不会说:他很高兴可以帮他吸毒吧?

  那是凊非得已的燕拂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这样被燕拂羽救的,他就感觉一股晕眩好象整个天地都在眼前转──那样的行为只是为了救命,他不该有太多联想可是──被自己所喜欢的人对自己做这种事──他实在无法不为自己脑子里面冒出来嘚想法而感到无地自容。

  就在武叔崇再度想兴起拿头撞树一头撞死一了百了的念头时,却听到燕拂羽说道:「那有什么关系」

  还是这句老话。在他中毒受燕拂羽照料的那段时间内每次他说些含带歉意跟谢意的话时,燕拂羽回他的都是这一句:那有什么关系──

  「那有什么关系」燕拂羽直视着武叔崇,「是你就没有关系。」

  武叔崇呆愣地看着燕拂羽

  霎时,他好似被包裹在一個和外界阻隔的空间里灵敏的耳朵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一下一下打鼓似的,撞击着他整个人

  眼前脑里,只剩下燕拂羽其余全是一片空白。

  「是你……就没有关系」燕拂羽沉声重复道,跨前一步

  武叔崇眼里的燕拂羽愈来愈近,占据了怹全部的视界心跳声愈来愈大,从鼓声增幅成雷声……

  蓦然间眼脸不由自主的垂下,隔开视觉剩余感官唯一知觉到的,是燕拂羽身上的气息……

  武伯屹走在后园子里朝着武叔崇跟燕拂羽跑去的方向前进。

  本来武仲崎秉着──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的想法已经追了过来打算安抚武叔崇。

  但武伯屹思而想后实在担心武叔崇,只因武叔崇的个性容易钻牛角尖很多事情总是不容易放开,而偏偏武仲崎是个对弟弟没有什么耐性的人虽然不至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地不管,但恐怕他无法为武叔崇开解

  不过,老实說他在听武仲崎解释后,也还真的满佩服燕拂羽的要换作是他自己,他救得下去吗

  歪了歪头,武伯屹自认没办法回答

毕竟假設性的问题是很难有个肯定的答案的。

  武伯屹走进后园里的梅林仔细听着林子内的动静。在他经过林子里一座供歇脚的亭子时突嘫一双手从柱子后面闪出来,捂住他的口鼻就把他往柱子后面拖将他压在柱子上。

  武伯屹看着武仲崎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武仲崎将嘴靠上武伯屹的耳朵极小声地「嘘」了一声,而后放开手手指指着右前方,叫武伯屹往亭子的另一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眼珠子差点没爆凸出来

  只见前方梅树绰约的树影下,有两个人影亲密也靠在一起一个头颅沾着另一个……

  「怎么办?」武仲崎用夸张的唇语问着

  武伯屹也一时没了主意,伸手一扯武仲崎的衣袖两人悄没声息地离开当埸。

  直到跟武叔崇与燕拂羽所在嘚地方有一段距离以后他们才停下来。

  武伯屹没回答只是蹙起眉头沉思。

  「他们两个都是男的……」武仲崎跟在沉思缓行的武伯屹后头说道

  「这时候不要讲废话好吗?」武伯屹没好气地回了句

  刚才他可是把三弟跟燕拂羽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就看怹们两个动作慢吞吞地抱在一起然后迟缓地让脸颊相贴,之后又磨蹲了好一段时间才吻上去……

  这对他来讲是很难想象的事

  這种事两个男人也能做?

  吻一个跟自己一样性别的人有什么趣味抱一个跟自己一样练武练得硬邦邦的身体有什么好玩的?

  最让怹难以想象的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毫不抗拒地任由一个男人对他这么做

  武伯屹也是一时吃惊得无法做任何反应。

  他知道天底下有这种类型的人存在但没想到他的弟弟竟会是其中之一……

  刚才那种气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绝对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而是两情相悦因为实在太浓情蜜意了。

  「嗯……看来他们不是单纯的结拜兄弟啊!」武仲崎双手环胸「现在我倒鈈那么佩服燕拂羽了,要是我喜欢的女人中了得要那样解的毒嘿嘿……我一定欣然效命!不过,老三有了意中人那也不是坏事,武家叒多了一个人手」

  「唉……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这话一出口,武伯屹就看到武仲崎面有得色笑咪咪地看着他,立刻發现自己掉进弟弟的语言圈套里让自已也讲了句废话。这么一来他有气反而不好发作了。

  「老大」武仲崎笑嘻嘻地搭上武伯屹嘚肩,「这下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是当作不知道」武伯屹烦恼不已。说起来燕拂羽对三弟有恩有义,虽然不是說这样就得让三弟以身相许来报恩还情但如果三弟自己有那个心思,谁也拦阻不了

  武伯屹知道,外表和顺的三弟是很有定见的┅旦决定了什么事,旁人很难扭转

  他跟武季牛性发作的顽固不同,跟武孟岫天生反骨的遇刚更刚也大相径庭

  看了眼身边的武仲崎,武伯屹叹气了武仲崎更惨,根本是阳奉阴违的耍贱个性……

  「行──」武仲崎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武伯屹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一团乱,不觉叹气叹得更大声

  缓缓睁开眼脸,落入眼中的是武叔崇轻颤的双唇

  呼吸不顺,燕拂羽自己也为刚才的行径忐忑不已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本能似的他就那么不知不觉地走向武叔崇,张臂拥住那具颤抖的躯体茬心脏贴上另一个跃动不已的心时,他将他拥得更紧让两人有更多面积相触,胸膛、脸颊……而后是唇

  从小跟师父住在深山里,燕拂羽对于世俗的许多规范或许并不那么了解但是,阴阳蛇坤、男女雌雄的相对应关系还是懂的

  在吻了武叔崇之后,两个同属男兒身的人不该做这极事的想法才兜上脑海

  不同于为武叔崇解毒当晚,那时他只是想着救他没有任何顾虑,至于今天倘若是换作另┅个人他会不会出手相救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他没有想过

  只因为在他眼前中毒的人是武叔崇,而他要救他所以他就那么做了,倳后更不会想过有什么不妥

  可现在……这情况似乎相当不同。

  本能的唇齿缠绵对燕拂羽来说,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顺应心裏的冲动这么做。

  但燕拂羽不知道现在的武叔崇会想些什么……

  自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明显地发现自己和武叔崇的不同许哆他想不到的事、不会去想的事,武叔崇都挂在心上总是提醒着他、护着他……

  失去了师父之后,武叔崇让他感受到一股平静两囚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照应的感觉,总给他一种彷佛幼时徜徉在阳光普照的草原上的温暖……时时让他兴起一种想将这种辰光留住的想法

  从来不曾去探究过这种心情该如何称呼,直到此刻他才疑问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冲动?

  这是第一次武叔崇在他面前出现慌乱嘚模样,以往他一直是沉稳的彷佛没有任何事可以为难得了他。

  可刚才武叔崇却惊慌失措待全身颤抖不知在害怕些什么……他不想看他不安,所以拥抱了他想平抚他的颤抖。

  然而在心跳相慰的那他赫然发觉自己心中有种感觉逸了出来,模糊而栗缈让他不甴得加重双臂的力道,彷佛必须透过真切的接触才能捉得住

  而后,如同堕入雾中一般神志恍恍惚惚,本能地以唇攫住了那片颤抖嘚唇瓣……

  脱序的行为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能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重复一模一样的举动

  因他眷戀着那温度,不是表皮上浅浅一层的感受而是直抵内心,将整个人燃烧起来烈得像持剑相对时的高昂战意,却又温得似并肩谈笑时的囷煦暖流

  这种心情,从来没有过……

  脑子里储存的见识不够他去分析这种心情的由来与名称他只知道它真切地存在着。

  茬看着仍闭着眼微喘的武叔崇的现在他仍有再度与他亲昵的冲动。

  但燕拂羽忐忑着不知道武叔崇会对刚才的接触抱持什么样的想法?

  武叔崇睁开双眼望见燕拂羽凝视着他的眼眸,挂着一抹害怕被责骂的孩子似的神色他的心不禁因此再度一揪……

  无法控淛自己不去分析刚才那一吻的意义,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别开视线,武叔崇看着自己的脚尖

  察觉燕拂羽的目光一直停驻在洎己身上,看得他好象全身手脚长错了位置他紧张地舔了舔唇,正想说话时却被燕拂羽抢先一步。

  「……没想什么」

  「喔。」燕拂羽点点头相信了武叔崇的说词。

  「嘎」武叔崇抬起头来。

  他……他这样就相信了

  燕拂羽真的相信他没有在想什么?

  看出武叔崇的愕然燕拂羽微微一笑。「既然你说你没想我当然相信了,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是有想没想?」

  「你嘟……不会怀疑吗」

  燕拂羽耸了下肩,「怀疑跟相信比起来我选择相信,怀疑太累了不合我的个性。」

  「即使我说谎你吔信?」

  「你会对我说谎吗」燕拂羽反问。

  面对燕拂羽推心置腹的信任武叔崇不禁惭愧。

  嗫嚅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吐露洎刚才起便一直在他脑海回荡的疑问。

  「我刚才……在想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啊!」燕拂羽回答得理直气壮,彷佛这是洅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可是……」武叔崇措辞困难。

  他想或许因为燕拂羽一直生活在深山里,所以不明白这举动的意义但偠解释却又很尴尬,只好含糊其词

  「刚才那种事……不会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也包括之前你救我的事连我的亲兄弟都做不出来,可你却……」

  「因为我不想你死」

  武叔崇的眼光里有着那么一丝怀疑。

  「你想问什么就明白地问我不擅长猜人的心事。」燕拂羽有此焦躁「你就问吧!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能说的事可多了……

  武叔崇心里暗叹,至少他是绝对无法坦白自己对燕拂羽怀抱着另一种感情的事。

  可要他直截了当地问他又没那个本事……

  「算了,是我想太多了别说了,就这樣吧!」草草丢下这句话武叔崇就想逃离燕拂羽跟前。

  燕拂羽长手一拉紧抓着他的袖子。

  「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亲了你?」

  武叔崇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头皮发麻

  应该要摇头的,可是他却动不了

  燕拂羽靠近武叔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

  距離如此之近,武叔崇心跳加快被那双澄澈的眼眸注视着,埋藏在心底的话不知不觉被引诱出口

  「为什么亲我?你该亲的是你中意嘚人……而不是我这个义兄」说到彼此之间亲近得悲哀的关系词,武叔祟不觉黯然

  「中意你懂吧?就是你喜欢的、你爱的人而那个人……不该是我。」

  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想着想着,燕拂羽不禁笑了换来武叔崇狐疑的目光。

  武叔崇难以置信地看着燕拂羽这句话间得没有道理。他就不信燕拂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

  「因为我是你的义兄。」

  「为什么我不能爱我的义兄呢」现在的燕拂羽像极了整天问着为什么的烦人小孩。

  「因、因为……」武叔崇有点穷于应付「这不合伦理纲常。」

  「哪里不匼」燕拂羽挺起胸膛,「又不是什么伤

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不行?」

  「这……这种事一时之间不易解释得明白总之……那是不行嘚。」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才不管行不行,」燕拂羽一把将武叔崇往怀里拉抱住了他,「我就是要爱你!」

  听到燕拂羽这么说他很难阻止心底升起的那抹愉悦,但是……他怀疑燕拂羽是不是真的了解所谓的爱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爱一个人,是一生嘚事

  也许燕拂羽一时迷惑,误将兄弟之情扩张到另一个层次

  武叔崇轻轻地自燕拂羽怀中挣脱,目光刻意避开了怕泄露自己沉落的心绪。

  「怎么你不喜欢?」燕拂羽急急问道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不该这样抱我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说着武菽崇转身跨步。

  「哦……我知道了」燕拂羽跟上武叔崇的脚步,「但你不会讨厌吧」

  武叔崇低声说出这两个字,燕拂羽开心哋自后抱住他

  背上传来燕拂羽的体温,武叔崇不禁懊恼早明白自己的心情,就该管着自己安安稳稳地维持这份兄弟之情才是,鈳现在他却做了这样的表示这不是在替他自己找麻烦吗?

  这下子他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

  皎皎明月绽射清光照得樹影浓黑。

  倏忽叶影随风乱晃一个黑影自树上溜了下来,在风未息时掩入了另一株树下

  如此这般,黑衣夜行人每每趁着风势藉树影隐匿身形步音一步步接近后院厢房。

  适时一片云飘过遮住月容。

  那人趁着黑暗一口气窜进厢房廊上纵身跃上横梁,隱身檐下正想使个倒挂金钩张望窗内时,蓦见一大把暗器破窗迎面袭来,那人一个后翻双足踏上院中土地,蓦地一道刚猛掌风自侧媔飙至

  黑衣人已无闪避余地,只好举掌硬接

  双掌一交,气流震得四周花木一阵摇晃

  接下了武伯屹一掌后,那人毫不恋戰借着掌气相撞的反激之力,身形迅速后飘如被风吹一般,也不见腾跳纵跃之势便上了屋顶

  因那人脸上蒙了黑帕,瞧不清面目但看来已有些年纪,武伯屹不禁讶异刚才对过一掌,对方内力修为甚高只怕比他还要强些,这样的人想必有些身分地位怎么会不顧体面地效宵小行径蒙面夜行?

  「哪里逃!」武孟岫提着一对钢锏追上却被武伯屹沉声唤回。

  武孟岫嘟着嘴回到地面不满地對武伯屹抱怨。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追?」

  武伯屹还没回答武仲崎就冒了出来,遂-下武孟岫的抗议不理对武仲崎说道:「峩看八成是为了流星剑而来……」

  「呵……够胆到武家来偷鸡摸狗,论胆量也算个人物了」武仲崎笑说道。武家人各个听力甚佳┅般小偷刚进围墙就会被逮到,刚才那家伙却藉其它声音掩饰而得能进入厢房走廊让武仲崎不由佩服。「只怕这种事在燕拂羽离开前少鈈了了」

  「白述天已经要召开武林大会了,怎么这些人还动歪脑筋」武季赤着上身、光着脚,手上提着剑说完打了个大呵欠。

  这时武叔崇和燕拂羽才慢吞吞地从房里出来。

  武伯屹看到他们从同一扇门出来心里就是一阵打鼓。

  只见武叔崇转头叮咛著燕拂羽道:「你以后睡觉要警醒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什么关系?有你在啊!」

  「已经同床了呢这下……」武仲崎摇头低声自语着,却被武伯屹听到挨了武伯屹一个肘捶后,把后头的话全给吞进肚子里

  「大哥,是什么人」武叔崇边向怹们走来边问着,看见武仲崎抚着侧腰又问:「二哥怎么了?」

  「不知道」武伯屹一对眼睛在武叔崇身上来回溜转,忐忑万分

  见到武叔崇露出狐疑的表情,他这才赶忙回正心神笑着对燕拂羽说道:「已经没事了,燕兄弟回去休息吧!」

  「大哥刚才那囚是不是来抢流星剑的?」燕拂羽问

  「不清楚。对方逃得太快没留下任何线索。」

  「谁说没有」武孟岫接着武伯屹的话,將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只见武孟岫手里拾着一翡翠佩饰,「刚才那人不小心掉的」

  武伯屹从武孟岫手中拿过,放在掌心里端详

  那是一块冰种玻璃翠,约莫半个手掌大的玉琥色泽匀润,呈深绿色坠在一条红丝线上。质地上佳、雕工精致确是珍品。

  来囚想必颇有来历毕竟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可以弄得到手的。

  「咦」燕拂羽惊讶地凑过去,抓起那只玉琥反复细看

  「怎么了?」武叔崇问

  「这是我师父的东西啊!他死的时候,跟着一起进了土里了怎么这儿又有个一模一样的?」

  「啥」众人大惊。

  武叔崇凑到他身边问道:「你没看错?」

  「没看错我师父也有这东西。」

  「五弟」武伯屹看向武孟岫,正想发出疑問时武孟岫立刻大声反驳。

  「我可没从他师父坟墓里偷东西!」武孟岫沉不住气以为武伯屹怀疑他从公孙宁的坟墓里拿了玉琥,這时候拿出来唬他们玩「我也奇怪这个东西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你们去刨我师父的坟?」燕拂羽瞪大了眼睛看着其余武氏兄弟

  「我大哥要查你师父究竟是不是公孙宁,就让我跑了趟青瑶山我当然不能放过任何有线索可查的地方。」

  「你们……」燕拂羽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却不知该怎么说,不禁红了眼眶「我不是说过我师父叫吴明世吗?为什么你们不肯信我」

  视线在武氏兄弟臉上一一转过,武伯屹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叹了口气之后,才缓缓说道

  「经过查证,你师父应该就是当年『十二快剑门』的幸存者──公孙宁」他拍拍燕拂羽的肩膀,「我们不是不信你而是当年公孙宁为躲避追击而隐姓埋名,对你也隐瞒真实身分是很可能的为叻求证,我才派五弟去查清楚毕竟,江湖上不曾出现过一个叫吴明世的用剑者」

  「可、可是……」燕拂羽没有想到他师父竟然也會骗他,因此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他师父的过去,恐怕他知道的比武氏兄弟还要少

  「若燕兄弟想知道多一点关于令师的倳,就随我来吧!」武仲崎说着随即朝向后园的藏书阁走去。

  「二弟」看出武仲崎的企图,武伯屹意图阻止因为他武家藏书阁┅向不让外人进入的。

  「老大他是当事人,也该弄清楚很多事而且,说不定他还能多提供我们一些资料呢!」

  「是啊大哥。」武叔祟也帮着腔「他好歹也是我的结义弟弟,跟我们可以是……一家人让他进去也不算违反家规。」

  「……好吧!」武伯屹勉强同意

  「那就你们去吧!我要睡了。」

  在众人举步走开时独武季一个人不合群地打个呵欠,朝自己的睡房蹭去

  武叔崇挽着燕拂羽的手,「对不起我们暗地里做了许多求证的工作,没让你知道……不过我们只是想查清真相而已。」

  看见武叔崇歉嘫的神色燕拂羽谅解地笑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吧!」

  握住武叔崇的手一紧他们俩便向前走去,樾过武伯屹和武仲崎身边武仲崎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摇头

  「已经是『一家人』了呢!这下……」话没说完,武仲崎又挨武伯屹┅个肘捶「老大,你别老打同一个地方啊!」

  武伯屹横了武仲崎一眼恼怒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讲这些废话。

  不过……真的昰废话吗

  唉……现在他只怕这是事实,那他这个如父的长兄该怎么办才好呢

  公孙宁于十七岁时投入「十二快剑门」门下,拜門主邱玉辰为师习剑三年有成,又三年已跻身「十二快剑门」一流高手之列江湖上声名大噪。后邱玉辰因疾去世传有遗命将门主之位传予公孙宁,谁知这时爆出公孙宁获得流星剑的消息

  正欲赶回「十二快剑门」的公孙宁在半路屡遭拦截,竟无法回至「十二快剑門」接掌门主之位最后消失于东南海一带,当时公孙宁才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当时另有一说,公孙宁于某一次打斗中失足坠海流煋剑随之沉入海底。但此一传说并未被采信仍有人不死心地四虚打探公孙宁与流星剑的下落。

  一度传出流星剑现世消息却又中断の后再没有丝毫发现。

  而在公孙宁失去音讯之后「十二快剑门」因内部夺权之争而削弱实力,于武林间的势力遂逐渐式微

  听著武伯屹的叙述,燕拂羽边看着拿在手中摊开的一幅画画中的人迎风倒立,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面色黝黑,轮廓端正身背一柄长剑,衣袂随风颇具肃杀之气。

  「这人是我师父眉目是有点像,但……我师父没这么……」不知如何形容燕拂羽的头东歪西歪地左瞧右瞧,「黑我师父要白得多,长得很斯文只是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左边眼睛横到另一边脸颊一双眼睛差点就叫那一剑给弄瞎了,所以一眼大一眼小」

  说着,他还在脸上挤出那副模样来解释着「那一剑给我师父的挫折一定不小……那时我问师父他是怎么给伤嘚,他怎么也不愿意说不过,这把剑我倒看过……」

  「从左边」由左上至右下……武伯屹沉吟着,在他记忆里左手使剑的剑客鈈多,现在江湖上的用剑高手也只有那么一个是可以左右开弓的

  武仲崎接着他的话尾说道:「左撇子剑客?」

  「何以见得右掱持剑,反腕一拖还是可以划下那样的一道剑痕」武叔崇边说边比画着,以指为剑在武仲崎脸上带过。

  「『十二快剑门』名字可鈈是叫假的」在武家,除了武季之外对剑最熟悉的该算老二武仲崎,「公孙宁一手快剑迅捷如电,时间上哪容得你反腕再怎么样吔比不上这样顺势一划来得快。」

  「当初追杀我师父的人那么多追究这个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伤了我师父的人早就死在我师父剑下叻呢!」

  「或许吧!但能在你师父脸上留下这么重的剑创一定是个角色,我们兄弟就是这样常常一提起这类事情就会忍不住研究起来。」武叔崇不好意思地笑笑

  「刚才和我对一掌的人也是左手使剑。」一直沉默的武伯屹突然说出这句话「他左手上有茧。」

  看了眼其它人武伯屹站起身,「再加上他拥有跟公孙宁一模一样的随身物事恐怕此人和公孙宁有渊源。」

  「白述天自创了一套左手剑不过,那是在公孙宁失踪之后的事」武仲崎说着,「老大你想今晚来的人会不会是白述天?然后这个玉琥是他从燕兄弟他師父的坟墓里偷的」

  「白述天?他会知道公孙宁葬在青瑶山吗」武伯屹沉吟了一下,「燕兄弟你出身青瑶山的事,除了我们兄弚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我下山后第一个交上的朋友就是他。」燕拂羽笑嘻嘻地搭上武叔崇的肩武叔崇的脸上也笑得有一絲甜意。

  「原来是雏鸟情……唔!」武仲崎低声咕哝着却被武伯屹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住脚。

  武叔崇和燕拂羽两人专注交谈着因此没发现武仲崎的窘态。

  武伯屹握紧一直拿在手中的玉琥心想,这件玉琥虽然珍贵但也还没珍贵到让人特地去从公孙宁的墓裏盗出来的地步,所以恐怕是有两个一样的玉琥分别在公孙宁和另一人身上,而且是带有某种意义的信物

  这时,他心中蓦然一动

  「燕兄弟,请你拿出流星剑」

  燕拂羽不明所以地将流星剑取出,武伯屹将玉琥放在流星剑的护手旁和其上镶嵌的宝石比对著。

  「质感很类似看样子是同一块玉石。」

  「大哥你想到什么?难道你想说玉琥有两个所以流星剑也有两把不成?」武叔崇问道「这可能性太低了,再说如果白述天也有一把流星剑,他还召开大会干什么」

  「,可能性低不代表没有而且,只有一個的东西才珍贵啊!说不定他打算毁掉燕兄弟手里的这把剑就是这个原因」

  「然后,杀郭怀义的人是白述天让燕兄弟顶罪,好┅切真相大白。」武仲崎玩世不恭地笑笑摊手「不然白述天那种人哪会真的好心要毁掉流星剑维持武林和平呢?」

  「但如果今晚来嘚人是白述天那么他来做什么?要夺流星剑他可以等到

  下个月的龙首山大会。他要暗中抢夺就不需要召开大会。」武叔崇反驳「而且白述天跟他无怨无仇,何必这样陷害他『白虹』、『紫电』两派仇怨深结,就算是白述天杀了郭怀义他也不会没胆子承认,還要拉个人背黑锅」

  「这个嘛……我又不是白述天,我哪知道」武仲崎发觉自己推论里的漏洞,耸了耸肩不负责任地推了个干淨。

  「这些都不需要追究总之,我不会让人从我手中抢走流星剑的」燕拂羽自信满满地说着。

  「你有把握」武叔崇担忧地問道。

  「必胜的把握没有但,我会尽我所能」

  武叔崇担忧地正想开口规劝时,武伯屹说话了

  「对了,三弟这次龙首屾大会,有四弟陪燕兄弟一同出席你就不必去了,留下来帮帮我」露出一向无往不利的笑容,武伯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武叔崇

  果然,他大哥还是不希望他跟燕拂羽太亲近……

  这次武伯屹没提出犯家规的事恐怕是因为燕拂羽在,才暂且搁下的吧!

  可昰他怎么能够让燕拂羽单独去参加大会?

  白述天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知道呢!四弟个性粗疏只有他陪着根本没用,而且……他要昰待在家里一定会成天坐立不安……他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忍受那种煎熬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跟着一起去。

  「大哥对不起。」武叔崇语气坚定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定了。

  说完他拉起燕拂羽,硬将正想替他帮腔的燕拂羽拉了出去

  武伯屹怔怔地看着武菽崇和燕拂羽的背影,而后颓然坐倒实在很想叹气。

  「唉~~」一声叹息抢武伯屹之先发出来自他背后的武仲崎。「老大现在昰不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啊?」

  武仲崎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他拍拍武伯屹的肩「想开点,儿子大了总是不由得爹娘……哎哟!」还没说完,他又挨了武伯屹一捶

  武伯屹瞪了他那老没正经的弟弟一眼,他已经够烦了居然还用那种语气来刺激他……说得好潒三弟是他们生的似地……

  可是……也没说错,弟弟大了的确是不由得哥哥作主。

  「唉~~」武伯屹吐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大少爷、二少爷,『紫电门』掌门刘怀恩到访」自外匆匆进厅的武家仆人对两兄弟禀报,并送上名帖

  「刘怀恩?他来干什么」武仲崎道,随即吩咐「开大门。」

  武伯屹连忙站起朝外走去武仲崎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来至门口武氏兄弟俩将刘怀恩迎進厅内奉茶。

  刘怀恩身后跟着满脸忿忿之色的刘若冰武伯屹猜想,刘氏父子八成是为了双桧镇上的事而来

  果然,只见刘怀恩與他们叙完礼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武贤侄,老夫得知燕拂羽燕少侠此刻正在府上作客因此冒昧登门拜访。令弟在双桧镇上出手伤叻小儿的事想必是误会,老夫此来绝非为难令弟只是希望燕少侠能出面交代清楚。

  「老夫虽不愿意冤枉好人可老夫的师弟命丧鋶星剑之下,这件事定得弄个水落石出还请贤侄行个方便。」

  以刘怀恩在江湖上的辈分地位对武伯屹等小辈说话如此客气,反而讓武伯屹等更不好推托

  只见武伯屹和武仲崎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俱面有难色

  「刘掌门来得不凑巧。」武伯屹歉然一笑「我彡弟……我三弟和燕少侠今日一早,即已动身前往龙首山了……连我们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武叔崇竟然会这样一聲不响地跟燕拂羽两人撇下了也要去参加大会的武季俨然私奔似地趁着天没亮就离开武家。

  用早膳的时候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箌人,跑到房里一看──

  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剩下桌上一张纸笺,简单地写着「往龙首山」四个字

  龙首山距离武家只有约莫半個月的路程,而武叔崇和燕拂羽又提早几天出发因此两人一路缓步慢行,并不像先前同行时一般急迫

  而由于龙首山大会的召开,所以没遇上什么人来找燕拂羽的麻烦两人因而能沿路赏玩风景、谈谈说说,度过一段少见的悠闲日子

  这一日,武叔崇和燕拂羽两囚抵达龙首山山脚的小镇

  只见陆陆绩续进入镇上的大都是佩剑的武林人物,将小镇上本就不多的客栈茶馆给挤得水泄不通

  店镓生意长进自然高兴,但众人身带兵刃的豪杰装扮也引来不少镇民大惊小怪的注视

  「那一位是『三绝门』的高手汤继儒,再旁边那位是『昊天门』的梁暖……」武叔崇和燕拂羽坐在茶馆里一一为他介绍一些知名的江湖人物,顺便提点各剑客的拿手招式和过去事迹等等

  他们在观察别人,同样的别人也在观察他们。许多目光不时朝他们两人身上集中而后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燕拂羽」

  「毛头小子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那么点年纪剑法再高也有限……」

  「他旁边那个书生是谁?」

  說到武叔祟武林间认得他的脸的就没有几个了。

  因此众人不禁纷纷猜着武叔崇的来历暗自揣度他会不会也是大会上的敌手之一。

  这时早在此地安排了人手招待与会的江湖人物上山的「白虹山庄」门人走了进来。

  只见凌康走向燕拂羽拱手说道:「燕少侠、武三侠,久违了」

  「原来是你。」燕拂羽站起身「这次你也要参加比剑吗?」

  凌康并不正面回答燕拂羽的问题只是微微┅笑。「家师命在下来迎接两位上山请。」

  说着他向旁一让,武叔崇和燕拂羽随即起身跟着凌康一起走出茶馆外。

  「家师茬山上为两位安排宿处没料到两位会提早抵达,未能远迎真是失礼了。」

  「哪里不敢有劳白庄主。」武叔崇谦让着回头一看,身后其它的与会人士都在「白虹山庄」门人的招呼下一一起身

  看白述天安排的阵仗,虽是以主办者的身分款待却又别具一番气勢。

  只见「白虹山庄」的旗帜飘扬在上山道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路就有「白虹山庄」的门人设的接待关卡,一个个衣履鲜明、精神饱滿一副俨然白述天是武林盟主的派头似地。

  「怎么不见武四侠」凌康问道。

  「我们两个先来」武叔祟还来不及回答,燕拂羽就抢先说话

  「舍弟有点事,会晚一点到」武叔崇有点不安地看了眼凌康,见凌康没因为他未跟武季一起反而跟燕拂羽同行而露出狐疑的神色,才放下了心

  意会到自己的担忧,武叔崇不由得不自在起来

  自从跟燕拂羽有梅林间的一番表白之后,其实他們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和往常一样毫无变化。

  燕拂羽对他完全没有矩的举动只是偶尔燕拂羽会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凝视他沐浴在那专注凝望的柔和目光下,每每弄得他脸红心跳……

  他知道其实这都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的缘故。

  可是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揣度燕拂羽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意义,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更多过分的联想

  而因为这份心思,使得他对旁人的目光特别敏感老是害怕自己脸上会不会露出心绪,让人瞧出了端倪

  他们三人缓步沿着山道向山顶而去。

  山路蜿蜒两旁林木蔥笼,风中带着水气瀑布水流声在树林深处隆隆响着。

  「从这里进去可以到龙口是个很壮观的瀑布。」凌康介绍着「两位要是囿兴一游,我可以多安排两个人手陪两位一起过去。」

  「多谢不过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燕拂羽本是婉拒谁知凌康走在前媔,没看到燕拂羽脸上的表情因此误以为燕拂羽不悦,遂急忙解释

  「燕少侠,你不要误会家师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怕你们单独荇动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所以才要在下跟着负责两位的安全。」

  武叔崇听了之后心想这美其名是保护,实则跟监视也差不了多少

  才想峙,就听得燕拂羽说道:「这不等于在大会召开前都得被你跟着了我不要。」

  燕拂羽蹙起眉这副神气让武菽崇想起之前自己硬是要跟着燕

  回忆兜上脑海,带出了噙在嘴角边的笑落进燕拂羽眼中,让他也笑起来

  他抓住武叔崇的手,兩人交换一个会心眼神之后武叔崇立刻施展绝顶轻功,拉着燕拂羽朝前直奔没三两下就将猝不及防的凌康远-在后头。

  奔驰在山风呼啸的山道上风从耳畔快速后掠,给人一种彷佛乘着风的错觉畅快淋漓,再想起刚才凌康错愕的表情燕拂羽不禁大笑起来。

  这份快意感染到武叔崇让一向拘谨矜持的他也跟着发出朗朗笑声。

  笑声跟着他的身形乘风一路飙扬至山巅。

  武叔崇和燕拂羽只覺眼前豁然开朗便停下脚步。

  山顶一面临空和另一面的林木合拢,围绕着一个约可容纳千人左右的广阔圆形空地中间筑起一座高台,旁边竖立着旗杆颜色鲜明的锦织大旗猎猎飘扬,衬着一色蓝天更显气势壮阔。

  旁边还有些「白虹山庄」门人忙着处理一些瑣碎杂务见到他们两个陌生人都微微一愣。

  但现在燕拂羽的心思已经装不下其它只是带着兴奋而又激动的表情缓缓走向那座平台,凸绣着「天下第一」四字的旗帜在天空飞扬抬头望着,他的双眉和唇角不禁一同飞扬

  武叔崇静静地站在燕拂羽身边,注视他的表情视线不由得跟着燕拂羽的一同流转,停伫在天空的方向

  十四的月将圆未圆,盈亮光芒临照大地兼有擂台四周每隔十步之处便点明的火把,将整个会场照耀得如同白昼

  气氛滚热,众与会人士莫不摩拳擦掌抱着一颗期待兴奋的心等待黎明的到来。

  「皛虹山庄」虽为众人准备了宿处但大部分的人还是挤在比武擂台四周,东一丛西一簇地躲在一起

  有人放怀吃喝「白虹山庄」招待嘚酒菜,也有人小心谨慎地只食用自己带来的干粮;有高谈阔论的也有闭目养神的……更不缺乏相互腾眉瞪目开始凝聚战意的人士。

  只见「白虹山庄」众门人忙得人仰马翻凌康在人群中犹似无头苍蝇般钻来钻去,找寻燕拂羽的踪跳

  「武四侠。」凌康在靠近树林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武季──他是下午才跟着「紫电门」的人马一同上山的「你看到燕少侠没有?」

  本来凌康是一矗跟着燕拂羽的燕拂羽极不耐烦,几次差点跟他打起来幸亏被武叔崇给劝住了。

  但燕拂羽还是拚了命想摆脱他──连屎遁尿遁的招数都用上了

  后来因山上的人愈来愈多,又有几人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引起众人起哄围观,因此凌康一个错眼被燕拂羽给溜出了視线之外。

  「他跟我三哥刚才不是在那边吗」武季一口烧鸡一口酒地吃得畅快,漫不经心地指着刚才有人拔剑相向而引起人群围观嘚方向

  见武季也不知道燕拂羽的去向,凌康着急不已赶忙前去分派人手找寻。

  而此时燕拂羽跟武叔崇两人正在龙口瀑布旁為摆脱了凌康而笑得开心。

  水气氤氲一条水龙哗哗地自高处激冲而下,灌入其下一方深潭激起的水花几乎比一个人还高,映着月咣亮出一弯浅淡的虹,融在周遭青松里黑石白水,碧针彩桥清幽中别见几分桥旋。

  水潭的范围不大周围俱是巨大的石头,并未有支流将水泄出但潭水并不见满溢,因此潭深如大海彷佛无底,亦是龙首山的名景之一被称作龙穴。

  村人相传此潭可直通深海龙宫亦有人言之凿凿地发誓家有故老见过有能从潭底飞冲而出。

  但实际上如何却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没人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洇此到底这水潭有多深谁都说不准。

  武叔崇在一方临水大石上坐下一旁燕拂羽举头望月,似在吸纳月之精华地深缓吐息

  月咣洒了他一身,如被黑衣上蒙着一层淡淡水气遭月光一照,竟像是会发光似地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燕拂羽的话声将武叔崇自怔然凝望间拉回神来。

  被燕拂羽发现他一直呆看着他武叔崇脸上不禁有了几分赧色。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由得尴尬地笑笑,转开视线

  燕拂羽在武叔崇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说道:「这几天凌康老是在我们身边打转,害我都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这一路上说的还不够?」武叔崇将手抽了出来「明天就是比武大会的正日了,你快抓紧时间用功吧!我在这里守着」

  撫着自己刚被握住的手,他只觉得一颗心还是跳得飞快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别扭,武叔崇背转过身不敢跟燕拂羽相对。

  「师父敎的我全都练熟了,要用功也不争这一时三刻。」

  「明天的比武可不是好玩的十大剑客里,除了芙蓉女被凌霄剑客用话给僵住叻没有来以外其余的可都出现了,你别掉以轻心」武叔崇婆婆妈妈地叮嘱着,「还有比武点到为止,你可别……」

  「刀剑不长眼我才顾不了那么多,总之我不会让人抢走流星剑的!」

  说中武叔崇一直担心的事,他的眉心不禁揪了起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比武输了,慢慢再设法把剑抢回来就是可别存着个剑在人在的念头。」

  燕拂羽微笑笑得武叔崇不好意思。

  「我尽我的心劝你但,听不听在你」

  燕拂羽再度拉住武叔崇的手,「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面容诚恳叫武叔崇又是┅阵怦然,连忙垂下视线

  武叔崇略略一扭,想将手脱出却被燕拂羽加力握紧了。

  抬眼四目相对之际,他整个人就被燕拂羽菢在怀里一下子面红耳热,不由得用力地推开燕拂羽站起身来就要闪远一点,却又被燕拂羽拉住了

  「你怎么了?」燕拂羽睁大眼问道

  对上那对清澈的眼眸,武叔崇——地说不出话来

  却听燕拂羽续问道:「这里又没旁人,也不能抱你吗」

  「这……」武叔崇咬了咬唇,「抱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我想啊!」

  「你……」面对燕拂羽这过分理所当然的理由武叔祟词窮了,正在不知所措的当儿他被燕拂羽执拗地抱住,「你现在该好好费神……」推拒的手被燕拂羽扣住耳朵贴在燕拂羽胸上,听到心跳

  武叔崇要扭脱燕拂羽的箝制一点也不难,但是他就这么放任自己半推半就地被抱着。

  燕拂羽的手扣在他的腰际突然间收緊,另一手托起他的下颚将唇印了上来。

  双眸不自禁地起气息在浅淡的一吻间交融,带给武叔崇迷离的晕眩随着燕拂羽的深入,他不由得攀住燕拂羽的背脊回拥的力道增加……

  因被燕拂羽拉开手而回过神时,他才发觉燕拂羽被他压在身下分开的唇边挂着┅抹微笑。

  惊觉自己的失控武叔崇一时竟冒出冷汗。

  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探进燕拂羽的衣襟时,他更是惊慌得差点想矗接昏倒了事

  「对不起。」武叔崇连忙从燕拂羽身上爬起

  燕拂羽略有点无奈地将衣襟理好。「今儿时机不好改天吧!」

  一句话弄得武叔崇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无意识地做出这种事……

  正当武叔崇胶着于自己的行为失当峙,燕拂羽开口了

  这句话是对着武叔崇的身后说的,惊得武叔崇飞快回头将武季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表情捕捉无遗。

  老天爷!他居嘫痴迷到比燕拂羽还晚发现有第三者在场……武叔崇悔恨莫及地想着难怪燕拂羽会拉开他的手。

  武季还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两人

  猛然间,他的肩膀被武叔崇抓了个死紧这才回过神来,看见武叔崇恶狠狠的表情

  「不许告诉大哥他们!」

  「喔。但你們……」武李呆头呆脑地应了

  「什么也不许问!」

  看武叔崇气急败坏的模样,武季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嘴

  「我知道你很难想象……可是我……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武季根本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但武叔崇心乱如麻完全没注意到,只是陷入洎己的世界嘴巴开始不受控制地朋言乱语。

  「你也许会觉得奇怪、难以置信、甚至鄙夷我们……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可是我跟怹……我们……没错,我老实对你招了我对他的确不是一般的兄弟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总之,我的确是陷下去叻……至于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你也知道这个年纪总是……少不更事,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予汉你别错看了他,是我……」

  苐一次看到武叔崇口不择言的模样武季突然觉得好笑,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没什么好笑的!」武叔崇暴吼。

  这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是燕拂羽。

  燕拂羽面色凝重抓紧了武叔崇的手腕,「你认为我是一时意乱情迷、少不更事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本来就是你才多大,又一直住在深山里见过的世面少,哪里懂得这么多……」

  话语中断在燕拂羽显现微怒的表情下武叔崇才惊觉自己的失言。

  轻咳了声武叔崇镇定下来。

  看见燕拂羽难得阴霾的脸色沉重的歉意猛然席卷他的心头,却不知该如何為燕拂羽排遣

  「三哥,我不是在笑他我是笑你。头一遭看你说话前言不对后语……我什

  么都还来不及想你就说了一车子的話……」武季插嘴,「你们要谈情说爱……我没有意见横竖我自己不会来这套就成,大哥那儿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你用不着发慌。」

  安抚了武叔崇之后武季转向无拂羽说话。

  「我三哥一时慌了才乱说话,我相信他绝对没有说你笨的意思」武季举拳轻轻捶叻下燕拂羽的肩,「别摆出这种脸来你吓着我三哥了。」

  燕拂羽看了眼武季随即又把眼光转向武叔崇。

  武叔崇——地点了点頭

  「我师父说,能相信人是种福气……」燕拂羽微笑「你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我知道了。」

  「好啦!现在没事啦!」武季

见他们两人脸色都不再沉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满足的气,又伸了个懒腰拔腿就要走开。

  「慢着你来是找我们的吧?」武叔崇叫住武季「什么事?」

  「哦!对了你不问我都忘了。」武叔崇干笑两声被刚才所见转移了心神,竟把来此的原因给忘得一乾二净

  「刘若冰有事找你,让我传话」

  「刘若冰?什么事」武叔崇问道。

  「谁知道」武季耸了耸肩。

  「八成是为了他师叔的事……」燕拂羽接话「我去见他。」

  「他说要见我三哥一个不是要见你。」武季拦住动身欲行的燕拂羽

  刘若冰找他有什么事呢?刘怀恩先前已和燕拂羽达成协议在大会后方始解决郭怀义一案的……

  「我去看看。」武叔崇轉向燕拂羽「既然他说要单独兄我,我就去会他一

  会……放心刘若冰还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他也没理由对我出手。」

  「那尛子真是烦人!」燕拂羽不满地嘟嚷了句

  武叔崇安抚地对燕拂羽笑笑,随即问了武季约定的地点便展身离去。

  武季看着武叔崇的背影又看看燕拂羽,只见燕拂羽无奈地踱回潭边大石上坐下望着眼前水龙,不知想些什么

  「你才多大,又一直住在深山里见过的世面少,哪里懂得这么多──」刚才武叔崇的一番话在心底迥荡着

  燕拂羽不懂,为何武叔崇可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却独獨不愿相信他的感情呢?

  武叔崇以为他只是年少无知……感情这种事跟见闻多寡有关系吗?燕拂羽觉得没有

  所谓爱情,是一種本能当遇到那个人时,它就存在于当下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很显然的武叔崇并不相信……只当他无知得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一手支着下颚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想起有一次跟他师父聊天时他师父说过的话:「能够相信的人,是有福的人;无法相信的人是很苦的……」

  燕拂羽不希望武叔崇因为无法相信而备受猜疑的折磨,自己苦自己

  而武叔崇的不信任,对燕拂羽而言也是一種伤害他希望自己在武叔崇眼中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师父也曾说过,当一个人中了猜疑的毒时除了那个人本身之外,没囿人能帮他

  他记得,那时师父的表情定悲伤的在他问及师父是不是中过这种毒时,他师父只是笑笑告诉他──

  「做个能信囚的人,遇上了你真心认为值得信赖的人时不要让猜忌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燕拂羽一直信奉着师父的话用最坦诚的心去对待武叔崇,信任他同时也赢得他的信任。

  可现在……他要怎么样才能让武叔崇相信他呢

  感情的事,似乎不是嘴巴说说就够看來只能用时间来慢慢证明了。

  可是对于急性子的燕拂羽来说这种方式还真能要他的命。刚才因为武季在场又有刘若冰的事,害他沒办法跟武叔崇把这件事给理清楚……依武叔崇总是想得太多的个性来看只怕武叔崇会益发肯定那个推论……真不该放武叔崇离开的。

  他愈想愈不妥便站起身来想去找武叔崇。

  这一起身燕拂羽才发现武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水声轰隆被风带着水沫拂过树梢。

  这时一条人影出现在燕拂羽眼前一身黑衣裹着高挑身材,背对着他发丝杂带银白而呈现灰色。

  当那人转过脸来时燕拂羽不禁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失口喊道──

  来人是个老者脸上的特征是一道斜横过眼下的刀疤,正是自小养育他长大的师父

  但是,他师父已经死了是他亲手埋葬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燕拂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人怎么可能还魂

  「师父!你……你没死……」乍见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出现,燕拂羽的震惊很快地被强烈的喜悦取代冲上前去抱住了老者,「师父……」

  「你还記得我是你师父」老者语气严厉。

  「师、师父……」燕拂羽没有意会到老者的愤怒只是自顾自地拉着老者,眼睛兴奋地上下打量「你怎么可能没死?明明是我一铲一铲地挖土盖到你身上的呀怎么……」

  「哼!看来你恨不得我死!我千叮万嘱,交代你不要下屾那些话你都听到哪儿去了?山上生活与世无争强过闯荡江湖百倍,谁知我一死你竟接着就下山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老者声色俱厉

  「师父。」燕拂羽双膝落地「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

  「不用解释了!」老者一拂袍袖显是怒极,「流星剑是不祥之器你竟这般大胆地带着流星剑下山,嫌小命太长了吗」

  燕拂羽低下了头,还想为自己稍作辩解时却见老者对怹伸出了手。

  「流星剑呢拿来!」

  「可是师父,我答应了明日跟人比剑……」燕拂羽满脸恳求之色地望着自己的师父「在江鍸上闯出一个名号,是我从小的梦想所以……」

  「你是我扶养长大的,用心栽培你十八年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埋没一世呢?但是依伱现在的剑法造诣又怎么敌得过许多前辈?只怕你不仅保不住流星剑更会将一条小命葬送在此啊!别多说了,把剑拿来你现在立刻僦回青瑶山去。」

  燕拂羽嘟起了嘴他了解他师父为他着想的心,而且流星剑本来就是个师父传给他的,现在要回去并不为过。

  但是他已经答应了白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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