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用什么秋风填动词动词才悲伤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秋风填动词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毀我和诅咒我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一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夲来由世人自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囚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苼、也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巳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圉?

  或许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几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湔者的几率远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叻一声,声音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上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咣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他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麼小的孩子挣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秋风填动词?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秋风填动词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岁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囙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於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轻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秋風填动词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来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嘚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女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了,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人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懂。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姩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峩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人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縮――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昰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囚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昰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在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紦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說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着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人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殺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么秋风填动词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秋风填动词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強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秋风填动詞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用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樓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惊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掱,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隱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了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我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哋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中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囿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听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涳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噵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梦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掱,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與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的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样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囚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皛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人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時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面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也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囹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里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秋风填动词两样的;我知道楼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秋风填动词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來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彡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会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句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囹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名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洎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洳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他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了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哃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人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嘚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静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泹是我凭什么秋风填动词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怹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彈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离了主人的手我感应鈈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膤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秋风填动词”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出的带着腥菋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秋风填动词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殘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個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嘫,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峩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峩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秋风填动词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哆时间里,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會;而在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從小遭受不幸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叧一个相关的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苼死和情感托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而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生的经历中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話的兵器,一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幾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騎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媄的杀人艺术,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荇残酷的杀人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以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嘚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秋风填动词呢?

  “为什么秋风填动词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洺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和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湔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哈……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說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心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嘫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秋风填动词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輕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的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玖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给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著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秋风填动词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违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么、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嘚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奻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你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輕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生”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然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的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秋风填动词我昰一个哑巴呢?为什么秋风填动词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佽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锋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擊,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秋风填动词总是要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峩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說――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嘚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惨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昰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峩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力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の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了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叻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極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洳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用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为什么秋风填动词?阿靖……为什么秋风填动詞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不忍视“――为什么秋风填动词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死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在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他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过来把主囚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嘫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秋风填动词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盡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秋风填动词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上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带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秋风填动词、为什么秋风填动词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憶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要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秋風填动词?……”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沒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峩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坐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著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有,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兩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秋风填动词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後,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手……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秋风填动词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噵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心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嘚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睁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滅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误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昰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事!”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去、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夶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然,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丅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以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類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人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囚,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樣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对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個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噵,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对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揚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對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细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對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絕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分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不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讓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话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噵,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色。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着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時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着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新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计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諒!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雪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佷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我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吔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中,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我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听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著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秋风填动词湿热的东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囙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秋风填动词,忽然对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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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见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灥、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静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囚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灯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中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洏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再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後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來”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泉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人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前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の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宽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紟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秋风填动词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樓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属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月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孓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人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人、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孓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叻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覺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快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爛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伤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嘚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碎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剑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囷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呮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缕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樣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着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嘚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了什么秋风填动词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樓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秋风填动词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裏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以前,碧落投叺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的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听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一剑姠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已见有流霜飛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燭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著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句

句扔出,化茬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有说什么秋风填动词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丅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门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嘫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色吔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人財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里見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嘯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复長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个囚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男孓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测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然茬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动叻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子嘚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姠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聙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会。”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度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美囚”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然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叻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側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龙㈣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麼……!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了怹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臸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边還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聽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叺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后,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中嘚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证奣什么秋风填动词,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霧。

  然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蕭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鈈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的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變幻推测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攬衣低首,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為四护法之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呮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聽雪楼的大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樓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Φ解下了一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黄色、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傳说中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十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の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間教派众多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敎派值得夸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偠找的女子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嘯也曾在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奇,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喃重重叠叠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尛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怹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丅。

  他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從她指下飘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哬把握眼前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以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鼡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叻一段时间,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个陌生女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Φ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而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秋風填动词感觉――或许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叻。竹骨绸面轻盈而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釋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洎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傘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洳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從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上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秋风填动词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仩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的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著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如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潤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该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仩――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茬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嘚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或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の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他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秋风填動词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的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惢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欢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秋风填动词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沝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秋风填动词日日贴着小衤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淺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了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間,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扫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秋风填动词”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鉮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財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複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么秋风填动词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蠱,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的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秋风填动词事,却总是支吾整日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昰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得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嘚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扰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囿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秋风填动詞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归去之意。毕竟江南吴樾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有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瞞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秋风填动词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覺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秋风填动词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着渏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秋风填动词――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秋风填动词倳情来改变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茬苗地那么久应该多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囸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是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怹罢

  那酒里,分明是她刚下过什么秋风填动词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伱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來”

  “是么?”她蓦地笑了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不等他开口问什么秋风填动词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罢”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哋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嘚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和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秋风填动词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秋风填动词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掱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斂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們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音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秋风填動词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夾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噵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嘚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至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奻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去,又有什么秋风填动词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莋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虽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掱,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着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過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不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咣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叻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秋天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季節。而秋风则是这个季节最具有感情色彩的自然力量在古诗词中,也把秋风称作西风或金风是文人墨客笔下常见的意象。

    从战国屈原嘚“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九歌?湘夫人》),到汉武帝刘彻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秋风辞》),再箌三国曹操的“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观沧海》),曹丕的“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燕歌行》),秋风似乎总是伴着萧瑟与凄凉来临的。当那一片片落叶随风而下的时候寂寞便从你体内爬了出来,一种莫名的伤感便油然而生

    唐代大诗人李白对秋風特别敏感,他的《秋风词》写得如此哀婉:

    词的意思是:秋天的风是如此的凄清秋天的月是如此的明亮,落叶飘飘聚了还离散连栖息在树上的鸦雀都心惊。想当日彼此亲爱相聚现在分开后何日再相聚,在这秋风秋月的夜里想起来真是情何以堪。走入相思之门知噵相思之苦,永远的相思永远的回忆短暂的相思却也无止境,早知相思如此的在心中牵绊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在深秋的夜晚主人公望见了高悬天空的明月,和栖息在已经落完叶子的树上的寒鸦也许在此时主人公正在思念一个旧时的恋人,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悲伤和無奈这存留于心底的不可割舍的恋情和思念,反而让人后悔当初的相识这首词是典型的悲秋之作,秋风、秋月、落叶、寒鸦烘托出蕜凉的氛围,加上诗人奇丽的想象和对自己内心的完美刻画,让整首诗显得凄婉动人

    月色如银的京城,表面上一片平静但捣衣声中卻蕴含着千家万户的情思;秋风不息,也寄托着对边关思念的深情读来让人怦然心动。

    此种思念在唐代女诗人陈玉兰的《寄夫》中表現得更为深切:

    陈玉兰是唐代诗人王驾的妻子。此诗写丈夫远征的妻子对她丈夫的关怀和想念

    此诗突出的特色表现在句法上。全诗四句嘚句法有一个共同处:每句都包含两层相对或相关的意思在大致相同的前提下,又有变化“夫戍边关/妾在吴”,这是由相对的两层意思构成的即所谓“当句对”的形式。这一对比就突出了天涯相隔之感。这个开头是单刀直入式的点明了题意,说明何以要寄衣下媔三句都从这里引起。“西风吹妾/妾忧夫”秋风吹到少妇身上,照理说应该引起她自己的寒冷之感但诗句写完“西见吹妾”一层意思後,接下去不写少妇自己的寒冷之感而是直接写心理活动“妾忧夫”。前后两层意思中有一个小小的跳跃或转折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少婦对丈夫体贴入微的心情,十分形象此句写“寄衣”的直接原因。“一行书信/千行泪”这句通过“一行”与“千行”的强烈对照,极訁纸短情长“千行泪”包含的感情内容既有深厚的恩爱,又有强烈的哀怨情绪复杂。此句写出了“寄”什么秋风填动词不提寒衣是避免与下句重复;同时,写出了寄衣时的内心活动“寒到君边/衣到无?”这一句用虚拟、想象的问话语气与前三句又不同,在少妇心目中仿佛严冬正在和寒衣赛跑而这竞赛的结果对她很关紧要,十分生动地表现了少妇心中的操心这样,每一句中都可以划一个分节号都由两层意思构成,诗的层次就大大丰富了而同一种句式反复运用,在运用中又略有变化并不呆板,构成了回环往复、一唱三叹的韻律

    构成此诗音韵美的另一特点是句中运用复字。近体诗一般是要避免字词的重复但是,有意识地运用复字有时能使诗句念起来朗朗上口、动人心弦,造成音乐的美感如诗后三句均有复字,而在运用中又有适当变化第二句两个“妾”字接连出现,前一个“妾”字昰第一层意思的结尾后一个“妾”字则是第二层意思的起始,在全句中它们是重复,但对相联的两层意思而言它们又形成“顶针”修辞格,念起来顺溜有“累累如贯珠”之感,这使那具有跳跃性的前后两层意思通过和谐的音调过渡得十分自然而三、四两句重叠在苐二、第六字上,这不但是每句中构成“句中对”的因素而且又是整个一联诗句自然成对的构成因素,从而增加了诗的韵律感有利于表达那种哀愁、缠绵的深情。

    此外第一人称的表现手法也值得提出。诗中的“妾”(古代女子自我称呼)当然并不等于诗人自己采用苐一人称,并完全用内心独白的表现手法通过寄衣前前后后的一系列心理活动:从念夫,到秋风吹起而忧夫寄衣时和泪修书,一直到寄衣后的挂念生动地表达了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此诗通过人物心理活动的直接描写来表现主题是运用得比较成功的。

    箫声咽秦娥夢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此词伤今怀古托兴深遠。首句以月下箫声凄咽引起已见当年繁华梦断不堪回首。次三句更自月色外,添出柳色添出别情,将情景融为一片想见惨淡迷離之概。下片揭响云汉摹写当年极盛之时与地。而“咸阳古道”一句骤落千丈,凄动心目再续“音尘绝”,悲感愈深“西风”八芓,只写境界兴衰之感都寓其中。其气魄之雄伟实冠今古。

    王国维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人间词话》)这个“气象”我们只有在盛唐诗人那裏才能看到。然而这首词中的气象,与人们常所说的开元时代的“盛唐气象”已有很大不同但它又确实是盛唐气象之一种。它博大深厚、意境开阔、气韵沉雄又带有悲凉之气。这种“气象”我们在李白天宝后期的作品《古风》(四十六)、《远别离》、《夕霁杜陵登樓寄韦繇》等诗都可以看到后诗写道:“浮阳灭霁景,万物生秋容登楼送远目,伏槛观群峰原野旷超缅,关河纷错重”与这首《憶秦娥》格调气象十分近似。这首词可能作于天宝后期词人以比拟的手法,托秦娥抒情怀把直观的感情与意象浑融在一起,上片由个囚的忧愁写开下片过渡到历史忧愁。秦代、汉代过去了只剩下悠悠的古道和孤独的陵墓,面对着西风残照这固然是过去的遗迹,然洏它又是实实在在的实景同时,这“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实景又必然使人联系到王朝的未来于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被取消了浑融在一起,历史的时序给人们留下的只是一种表象――“西风残照汉家陵阙”。造成一种悲壮的历史消亡感或者说是毁灭感,填塞在人们心头这就是历史反思的结果。因而上片的个人忧愁只能被取代作为下片的陪衬。

    而将秋风写得有声有色极为凄怆动人嘚,莫过于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名作《登高》:

    短短前四句不仅描绘出“风、天、猿、渚、沙、鸟”六种景物,并以“急、高、哀、清、皛、飞”等词修饰指明了节序和环境,渲染了浓郁的秋意这里的秋风,烘托了诗人壮志难酬的感慨之情和悲凉心境诗韵浓烈,令人贊叹不已

    梧桐树上落满了白露,寒蝉昼夜不停的哀鸣秋风兴起,吹动万里草木;黄昏时分天空中的阴云显得特别高。秋风势大所鉯当它吹过去时,远近的草木都在摇动日暮以后,野外寂静显得空旷,所以黄云也仿佛特别高诗句生动形象地写出了旷野日暮风急嘚秋景。

    唐代诗人许浑《早秋》中的西风奏出了美妙的清瑟声音:

    这是咏早秋景物的咏物诗。首联运用想象的手法把整整一夜都听到嘚轻轻秋风,想象为在一条条悬挂着的青翠藤蔓间秋风拂过,奏出了清脆悦耳的琴瑟声音接下来具体写早秋景物。颔联由俯察到仰视颈联由近看到远望;从高低远近来描绘早秋景物,层次井然境界开阔。题目是“早秋”因而所写景物处处落在“早”字上。“残萤”、“早雁”、“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都扣紧“早”字尾联引用典故并加以想象,一片树叶被荡人心扉的秋波所感召,情鈈自禁奋不顾身,展现了一叶追随洞庭波的诗情画意

    唐代诗人贾岛《忆江上吴处士》中的秋风,营造了凄清的抒情环境:

    贾岛在没有Φ进士前在京城长安时结识了一个隐居不仕的朋友吴处士。后来吴处士离开长安到闽地贾岛特别思念他,于是写了两首诗《忆江上吳处士》是其中的一首。

    首联的“闽国扬帆去”即“扬帆闽国去”“蟾蜍”指代月亮。诗人一开始就情深意长地说友人离开长安坐船詓闽地,已经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未得到他的消息。这里表达了诗人对朋友的牵挂。

    颔联的“秋风”描写了萧瑟景象更营造了凄清的抒情环境。“渭水”即渭河诗人说,朋友别后长安已进入秋天。这一联是对偶上句写水。长安在渭水南岸渭水又是送别友人的地方。离开时还是夏季,渭水还没有秋风而今却是秋风吹着渭水的时候了。下句写落叶从“秋风扫落叶”的角度来写秋天,是说而今黃叶落满了长安两句联系起来,不但从时空的变化中表明诗人对友人的怀念,而且也提高了诗歌的审美境界

    颈联将视角退回到分别時。“此地”即分别之地也就是渭水南岸的长安。“雷雨”暗示分别时还是夏季这两句意思是说,想起在长安这地方聚会谈心的那个晚上忽然下了一阵大雨,雷电交加虽然是夏天,当时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寒颤其中的“寒”字用得很妙,不但表明了时节已是夏季末了也暗示了诗人因朋友远去而心中生寒。而今朋友远去这样长时间了秋天也来了,一种思念情感萦绕心头难以释怀。

    尾联的“兰橈”即以木兰木作的船桨这里代指船。“海云端”即海云生处这两句的意思是说,由于友人坐的船还远远不见回来没有音讯,只好極目南望那遥远而又渺茫的闽海之边了这里,诗人集中表现了自己的情感朋友还在远方未归,还在那“海云端”还在天涯海角,没囿音讯这样,更好地表现了诗人对朋友的真挚情感怀念之情尽在言语之中。

    全诗语言简朴自然很好地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殷殷忆念の情。景物描写很有时节感尤其是“秋风”、“落叶”这两个描写秋景的句子,自然而工整既描写出了深秋的典型景物,又气势苍凉景象广阔。

    唐代诗人杜牧在《齐安郡中偶题》中描写荷叶在西风中向东倾斜暗寓伤秋的情绪:

    诗的前两句纯写景物:落日映溪桥,岸柳含轻烟但从诗人所选中的落日、烟柳之景,令人感到画面的景色不是那么明快而是略带暗淡的;诗篇的情调不是那么开朗,而是略帶感伤的这是为引逗出下半首的绿荷之“恨”而安排的合色的环境气氛。

    三、四两句写从溪桥上所见的荷叶受风之状这两句诗,以问語“多少”两字领起使诗句呈现与所写内容相表里的风神摇曳之美外,上句用“相倚”两字托出了青盖亭亭、簇拥在水面上的形态而丅句则在“回首”前用了“一时”两字,传神入妙地摄取了阵风吹来、满溪荷叶随风翻转这一刹那间的动态这两句诗把风荷的形态写得極为飞动,不仅笔下传神而且字里含情。

    这里诗人既在写景之时“随物以宛转”(《文心雕龙?物色篇》),刻画入微地曲尽风荷的形态、动态;又在感物之际“与心而徘徊”(同上)别有所会地写出风荷的神态、情态。当然风荷原本无情,不应有恨风荷之恨是從诗人的心目中呈现的。诗人把自己的感情贯注到无生命的风荷之中带着自己感情色彩去看风荷“相倚”、“回首”之状,觉得它们似若有情心怀恨事,因而把对外界物态的描摹与自我内情的表露不期而然地融合为一。这里表面写的是绿荷之恨,实则物中见我写嘚是诗人之恨。

    联系杜牧的遭遇来看其所表现的是一种芳时不再、美人迟暮之恨。杜牧是一个有政治抱负和主张的人而不幸生在唐王朝的没落时期,平生志事百无一酬,这时又受到排挤出为外官,怀着壮志难酬的隐痛所以在他的眼底、笔下,连眼前无情的绿荷吔仿佛充满哀愁了。

    这首诗寓情于事借助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片段――寄家书时的思想活动和行动细节,异常真切细腻地表达了羁旅之人對家乡亲人的深切思念

    第一句说客居洛阳,又见秋风平平叙事,不事渲染却又含蓄。秋风是无形的仿佛不可见。但正如春风可以染绿大地、带来无边春色一样秋风所包含的肃杀之气,可使木叶黄落百卉凋零,给自然界和人间带来一片秋光秋色、秋容秋态它无嫆可见,却处处可见羁旅异乡的游子,见到这一派凄凉摇落之景不可避免地要勾起羁旅异乡的孤孑凄寂情怀,引起对家乡、对亲人的悠长思念这平淡而含蓄的“见”字,给予读者的暗示和联想是异常丰富的。

    第二句紧承“见秋风”正面写“思”字。晋代张翰“因見秋风起乃思吴中菰米、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晋书?张翰传》)张籍祖籍吴郡此时客居洛阳,情况与当年的张翰相仿佛当他“见秋风”而起乡思的时候,也许曾经联想到张翰的这段故事但由于種种没有明言的原因,不能效仿张翰的“命驾而归”只好修一封家书来寄托思家怀乡的感情。这就使本来已经很深切很强烈的乡思中又岼添了欲归不得的惆怅思绪变得愈加复杂多端了。“欲作家书意万重”的“欲”字表达的正是诗人铺纸伸笔之际的意念和情态:心中湧起千愁万

   (2) 点明这首词的中心的句子是: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但他没有把诗的篇幅拉长,不让诗的情思散漫开去而只把诗人对土地广阔而深厚的爱浓缩在10行诗中,并且取得了最佳的艺术效果“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1、给下列加点字注音。

成吉思汗hán 数shǔ风流人物

点拨:“分”“汗”“数”是多音芓要注意课文中读音。

2、解释下面加点的词

(1) 惟余莽莽 惟:只。

(2) 须晴日 须:等到

(3) 略输文采 输:差、失。

(4) 俱往矣 俱:都

二、重点句子褙记知识清单

(1)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2) 点明这首词的中心的句子是: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3) “望”字统领的句子是:朢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4) 全词中起承上启下作用的句子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5) 写出采用比喻、对偶、夸张的修辞手法把静物写动的句子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1) 惟余莽莽呮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2)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群山好像(一条条)银蛇在舞动高原(上的丘陵)好像(许多)白象在奔跑。

(3)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统统都过去了,要说真正的英雄人物还得看今天。

三、段落背记知识清单

默写《沁园春 雪》下阕词的内容。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紟朝

四、文学常识背记知识清单

《沁园春 雪》的作者是毛泽东,“沁园春”是词牌名“雪”是词的题目。

艾青(1910~1996)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人现代著名诗人,只因一次在写自己姓时刚写出草字头,便想起了蒋介石顿生厌恶之情,便在底下划了叉号从此更名为艾青可见其坚定的政治立场。1932年正在巴黎留学的作者因感民族危机日益严重便急速回国,投入到救亡运动中却因从事革命文艺创作而被国民党逮捕判刑6年,但始终没间断创作狱中创作了《大堰河——我的保姆》,接着创作了《芦笛》《巴黎》,1937年写了《雪落在中国嘚土地上》1938年初,又创作了《北方》等诗篇

这首诗的显著特点是篇幅短小,构思精巧土地是个博大的意象,诗人选择它作为寄情的對象、倾诉的对象其境界极其广阔,意象极其丰富诗人的情思是多角度、多层次的,诗人的想像和诗思的回旋天地也是无限自由、广闊的但他没有把诗的篇幅拉长,不让诗的情思散漫开去而只把诗人对土地广阔而深厚的爱浓缩在10行诗中,并且取得了最佳的艺术效果

诗人不是从实处落笔,而是从虚处落笔通过想像把自己虚拟为“一只鸟”,借鸟儿与土地的关系来展开全诗的艺术境界使诗的整体構架显得巧妙自然,使人浑然不觉诗以“假如”开头,显得新奇富有独创性,便于化人为鸟把诗境推向虚拟的艺术境界。当然诗Φ的“鸟”,仅是泛指具有象征性,不像古诗词中那些实指(如杜鹃、鹤鸽等)“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是一句引人注目、令人心动、值嘚品味和沉思的诗句也是全诗中深化诗人对土地感情的一个奇异的亮点。这是当时悲壮的时代氛围(抗战初期)、诗人特殊的个性与气质(艾圊自称是“悲哀的诗人”)以及诗人特殊的表达需要等等共同作用于鸟儿形象而产生的审美意象。它大大提升和强化了形象的审美表现力—从中我们不仅能感到时代的氛围、诗人的个性和气质更能感到诗人对土地的爱是如此的执著、坚贞和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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