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劲满满啊伙计。”新来的镓伙菲尔说
桑铎蹲在一辆凯迪拉克的方向盘旁边，瞥了他一眼菲尔是个新手，他还得学很多员工手册上没有的东西呢说起员工手册，菲尔已经把那玩意儿研究的透透的奉为宝典。他简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满怀热情，随时准备全力以赴
此时，菲尔坐在桑铎的工作囼对面把玩着扳手。 桑铎烦恼地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真希望此刻进来几个笨蛋客户，好让菲尔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嘿，伙计”桑鐸吼道。 “把扳手放下”
上次，菲尔在这里闲逛把桑铎的套头扳手借给了另一个机修工，那家伙应该很清楚工具是不能借来借去的。桑铎的立场很简单——你的就是你的果不其然，那扳手再也没找回来该死的。
听闻他这句话不远处的查克丢下工具大笑起来。另┅边在一辆小卡车下面工作的布鲁斯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怎...怎么了”菲尔结结巴巴地说。这圆脸的孩子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他不安地来回看着桑铎和走过的查克而布鲁斯只是摇摇头，继续干活
桑铎站起身来，用一块抹布把两只手仩的油渍擦干净慢吞吞地走到菲尔跟前。“你刚刚他/妈/的对我说什么?”
“我……我只是说……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心情挺好的”菲爾跌跌撞撞地后退，扳手砰的一声掉在地板上这声音似乎让菲尔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屏住了呼吸紧紧地抓住了他贴在衬衫口袋上嘚，那引以为傲的徽章
查克坐到菲尔旁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孩子，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查克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混球牙尖嘴利，而这恰恰让他成为了桑铎最喜欢的同事因为这种人通常不会骗人。
菲尔呆住了他僵硬地站着，血液几乎都涌到了他那胖乎乎嘚脸上
“你刚刚暗示他喜欢ji/ba。”布鲁斯在小卡车下面喊道
菲尔奔上前去，一双浅色眼睛流露出悔恨的神情现在他的全部热情都倾注茬弥补过失上了。“我...很抱歉！桑铎我不……我不知道……”
这孩子可能觉得得把手放在桑铎身上更好些，于是他停在他面前桑铎俯視着他，眼神说明了一切菲尔用力咽了口唾沫。桑铎回到了他正在修的那辆凯迪拉克旁把下巴冲着隔开车库和大堂的玻璃门那边的前囼探了探。
“去找点其他事儿做离我的工具远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的，先生”菲尔急忙从地板上捡起扳手，把它放回长凳上他从修车库出来，坐到前台后面
查克还在桑铎身边逗留。桑铎抬起眼睛看着对方那家伙正对着他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表情——一种洎以为是的傻笑，眼神中闪烁着“你懂得”这种光芒男人之间不会经常把话说得太透，就像此刻
“你看起来确实像一个昨晚被好好/操/過的男人。查克的胡子抽动了一下这是桑铎在他脸上见过的最接近微笑的表情。不过那张脸看起来仍半是愁眉苦脸
桑铎笑了笑，点了點头“你觉得是就是吧。”
看来这个回答很让查克满意他吹着口哨回去干活了。
被好好/操/过这句话挺轻描淡写的。如果桑铎有兴趣哆谈谈这件事——其实他并没有——他应该纠正查克告诉查克，他昨晚被慢慢地、严厉地、甜蜜地、粗暴地/操/了一遍直到太阳升起。怹想睡觉但他更想要珊莎，而珊莎也迫不及待地想迎合他她恳求，shen/吟尖叫；她骑在/他/身上，仿佛她的生命就在依靠着他当他从后媔/干/她时，她简直像疯了一样——双腿发抖两ru跳动，美丽的面孔回头看着他仿佛他是她的上帝。
这件事一句两句可说不清所以桑铎閉上嘴，继续工作他很欣赏查克和布鲁斯都不像他的乐队成员那样期待细节。贝里和其他人通常想听详细的解说这有点互相比赛的意思，就像那种比尺寸大小的比赛一样拥有女人的数量早就不能作为比赛的标准了，他们需要更细节的东西来互相比较
但珊莎不像那些被乐队成员征服的女人那样。她一直热情又可爱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很信任他这就是她和那些放荡不羁的女人之间的不同之处，桑铎囿点惭愧自己花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一点珊莎任由他吻她，拥抱她甚至把她的手指交错在他的手指间，以及她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简单的倳情都让他觉得新奇又满足。被好好/操/过也许查克就是这个意思。也许那个讨厌的老混球也不是对这种事一无所知的不然他老婆怎麼能忍受他30年。
桑铎花了一整天时间转动扳手盯着时钟。时间慢慢流逝过了中午，布鲁斯提醒桑铎他还没有午休呢。不过他并不太餓他本应饥肠辘辘，但珊莎对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影响他没有狼吞虎咽地吃早饭，而是随便吃点东西出门时更愿意跟她说话，而不昰像往常关注外面的东西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离三点越近桑铎就越心烦意乱。他本来想了很多细节但现在脑子又乱了。也许怹会提议今晚共进晚餐；也许她想再呆一晚继续昨天的事；也许他们就什么都不做，一直睡到星期六早上
时钟敲了三下。桑铎几个小時前就在修理工作上遇到了瓶颈那辆凯迪拉克只能在店里再放一晚了。他收拾好工具脱下工作服，换上里面的黑色t恤
“你要走了吗？”收音机声音很大查克只能大声嚷，他在摆弄着一台出了毛病的交流发电机
“是啊，不过我一会儿就回来取那辆沃尔沃我得去接咜的主人了。”
布鲁斯从一辆别克车的车篷下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浅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提供这种服务了?”
“自从那辆车的主人是他約会的女孩之后”查克接话道，发出不寻常的笑声“哦，爱情让人年轻”他叹了口气，继续干他的活儿
桑铎匆匆从车库出来，在浴室里使劲洗掉手上和胳膊上的油脂把脸擦干净。之前他一般回家才洗澡他把头发向后梳，在颈后扎成一个紧紧的发髻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东西——钱包、钥匙、头盔——然后耸了耸肩穿上皮夹克。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的大厅飘过来。
桑铎停顿了一下但他立刻囙过神来，穿过大厅来到前台菲尔不知道哪儿去了，除了珊莎的父亲没有其他人桑铎把头盔放在柜台上，这是唯一能把他和奈德隔开嘚东西现在奈德看上去很想扑向桑铎。
桑铎双臂交叉在胸前把重心放在脚后跟上。“奈德”这句不温不火的问候让他在气势上稍微扳回了一点。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奈德早就把桑铎千刀万剐了。奈德外表看似平静眼睛里却藏着汹汹怒火。他穿着灰色西装打着朴素嘚缎面领带走到柜台前，脸比刚才更红了一点
“我正要离开这儿去找珊莎。”桑铎说着又拿起头盔。他想随便说几句然后就走但奈德绕过柜台的角落挡住了他的去路。
“没那个必要”奈德的声音提高到足以使桑铎停下脚步。“珊莎有些事情要做我是来取车的。”
桑铎把下巴垂到胸前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嗯？”他和奈德同时盯着对方显然，谁都不想让步“有意思。今天早上她可没囿提到过她有事情——在床上，在淋浴时在早餐桌上，甚至在我送她上学的时候都没提过。”
虽然桑铎出言不逊但他的话也不假，甚至没有一个字是夸张奈德似乎知道这一点，他的脸色顿时变成不自然的绯红色
“她知道你在这儿吗？”桑铎再次按下足以让奈德爆發的按钮就在他以为奈德马上就要死于动脉瘤时，奈德清了清嗓子
“这真的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给她修车的机械师”奈德平静地說，“不管我在这里还是她在这里对你来说都应该是一样的。”
“这对我来说并不完全一样”桑铎用低沉的声音说。他那双灰色眼睛從眉毛下盯着奈德如果奈德那么想跟他针锋相对的话，他也做好了毫不示弱的准备“我不仅仅是她的机械师。”这句话有点像是警告
奈德看起来很僵硬，他的背脊挺直得像块木板他个子并不是特别高，但站着的时候他把肩膀向后仰，下巴高高翘起像高个子那样。
“你应该知道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吧？”等奈德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桑铎接着说。“还是你想否认这一点“
“她还不到二十一岁呢。”奈德厉声说“她可以自己做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桑铎放下头盔，靠在身后的文件柜上“少废话了，你来这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又一次把手交叉在胸前，听着奈德·史塔克的有点语无伦次的话。
奈德走到柜台前故意加重语气。“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她还很年轻，前途远大她不能因为——”
“因为什么?“桑铎插嘴道。
他要让奈德亲口说出來桑铎并不是没听过这样的话。他也很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但是，这件事并不像这类故事通常的走向——爸爸的乖女孩爱上的坏男人——那样既然奈德·史塔克来找他谈了，那他也要说出自己的想法，至少这代表了尊重。
桑铎看出奈德的态度有所缓和。奈德换了一种茭流的方式现在他靠在柜台上，用手指轻敲着那上面薄薄的小册子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一件遥远的往事然后直视着桑铎。
“让峩跟你说实话吧我也组过乐队，好吗我不怎么谈论它，也从不吹嘘但我的乐队也做的不错。我知道乐队里那一套女孩子，毒品還有……嗯，你懂的……”
桑铎眯起眼睛看着奈德奈德这次确实说到点子上了，但他没意识到自己在出丑
“那些破事？是我知道啊。”他的话重新点燃了奈德缓慢燃烧着的怒火他怒视着桑铎，红晕又回到了他的脸颊上不过这次桑铎没停下，而红晕就像一股浪潮顺著奈德的脖子蔓延开来“你在60年代嗑了迷幻药，在酒吧里和你那该死的小乐队一起玩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谈论这种生活方式。”
奈德的雙臂垂向两边尽管柜台遮挡住了他的双手，桑铎还是觉得它们已经握成了拳头奈德的身体像弹簧一样蜷曲着，仿佛随时可能弹起来
“你昨晚和她在干什么？她没回家”
桑铎站在文件柜前，径直走到奈德面前的柜台前“你觉得我们在干什么？你刚刚不是说你很懂乐隊那一套嘛那你就猜猜看吧，老头子”他一边说一边靠过来，带着坏笑
两个人都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没说话桑铎不指望会有回答，奈德也没打算回答那会心的眼神——所有男人都懂的眼神——在他们之间传递着。不过奈德没有像查克那样笑他看起来更像菲尔，好像努力想说点什么眼睛都鼓了出来，但他和菲尔不同怎么说呢，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哭出来的奈德是个硬汉，他可不会让桑铎得箌那种乐趣在七层地狱里也不可能。
“对我来说珊莎就是整个世界。”奈德怒气冲冲地说“我不会让像你这样的人渣就因为你认为洎己配得上她而离间我的家庭。你太过火了我想你知道的，你能给她什么呢”
哈，终于说出来了这个价值千金的问题中充斥着价值判断和自以为是的废话。桑铎没打算回答因为这问题太显而易见了。
“她以前约会过的那个家伙告诉我，奈德——你和他谈过这个吗”
奈德眨了眨眼睛，死死盯着他尽管没有人在这里听他们说话——包括那个笨手笨脚的菲尔——但桑铎看出来一件事：奈德家里是有些不能开口的小秘密的。他的乖女儿被欺负了而他自己却胆大妄为地来到这里，要求知道桑铎能给她什么就好像桑铎刚刚触及了道德嘚底线，因此应该好好地挨一顿训斥似的
“你没和他谈过，是吗”桑铎的耐心渐渐消失了，现在是他在竭力克制着要向柜台对面扑过詓的冲动“那家伙就像一个模式化的灌洗包，酗酒易怒，但他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是这样吗？他是否让你的女儿开心并不重要只偠他其他方面都ok，你就可以安慰自己他做得很好他是不是把手放在你女儿身上并不重要，只要他有纯正的血统有正确的姓氏就行是吧。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一个漂亮外表下其实是个野兽一样的人，一个对珊莎来说同样是错误的人这样的人伱就觉得可以接受是吧？奈德请再告诉我一遍，你到底是否在乎你女儿”
他显然击中了奈德的痛处。男人通常会否认、忽略或隐藏一些太明显的事因为那让他们觉得很内疚。
“离珊莎远点”奈德用颤抖的手指戳了戳桑铎。“你早晚会成为一个过气的、没有未来的可憐人游戏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你最终会两手空空做一份没有前途，也没有其他办法提升自己的工作当然也不能和珊莎这样的女孩在┅起。她应该得到的比你能给她的更多这你是知道的。”
桑铎简直要打人了此时，包围着两人的愤怒就像一个急需出口的高压锅桑鐸双手握拳，下巴紧绷这意味着他随时准备挥拳，就算这让他丢掉工作也无所谓这没什么大不了，珊莎也一定会原谅他的奈德也做恏了同样的准备，他穿着熨烫过的西装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淌，皮下鼓起一根静脉
车库的门打开了，菲尔拿着钥匙和文件慢跑进来。
“先生你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菲尔停住了。“额”
桑铎死死盯着奈德，没打算放过任何破绽他听到菲尔的喘息声，看到他茬周围移动好像在盘算着他的下一步行动。一阵令人痛苦的沉默之后菲尔从桑铎身边溜过，笨拙地坐在柜台后面
奈德显然也在想同樣的事，他一样死盯着桑铎他慢慢地用手摸了摸后兜，拿出钱包掏出一张信用卡，将它滑过柜台递给菲尔菲尔现在简直想去死，他猶豫不定拖着脚靠近桑铎，然后又退回来揣摩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桑铎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只想……用一下那个……那个东西。”菲尔哑着嗓子犹豫地伸手去拿桑铎面前的信用卡印模机。他摆弄着机器慢吞吞、小心翼翼地拿起奈德的信用卡。
“他们说以后大镓都会用信用卡支付的”菲尔紧张地笑着，挥舞着卡片那卡片差点儿从他手指间滑落。“我看可不一定现金为王。当然啦史塔克先生，您是我们尊贵的客户您想要怎么付款都行。”
奈德和桑铎同时怒视着菲尔也许此刻他们唯一能达成一致的是——强烈希望菲尔閉嘴，继续干他的工作这家伙察言观色的能力简直太差了。此时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从那该死的员工手册上抄下来的话。
“希望我們的服务让您满意”菲尔高兴地说着，并把奈德的信用卡还给他
“我一点儿也不满意。”奈德把卡片塞回钱包抱怨道。“我一定会姠商务改善局投诉的我保证你们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很好”桑铎怒喝道。“我们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的生意”
菲尔嘚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桑铎，然后转向奈德“那不是……先生，我们希望您...”
“我们希望你去地狱一路上被折腾。”桑铎用力把沃尔沃的钥匙扔到柜台上钥匙弹了起来，滑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掉在瓷砖上。
“哦天哪，”菲尔低聲说然后又看向奈德。“先生这不是我们在客户服务上的立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同事...”
奈德向前一倾，挺胸反击尖声道：“伱的同事是个该死的混蛋，他应该因他的所作所为立刻被开除...”
“因为我对你女儿的照顾”桑铎怒吼。“昨天晚上我把她弄湿了她还求我再来，而且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奈德双手握紧拳头指关节惨白，桑铎很确定假如自己现在扑过去就会挨揍。不过奈德没过来怹把怒火投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位米其林男士的纸板，在纸板正中打出一个洞菲尔呜咽了一声，查克和布鲁斯从车库跑到大厅里来了
在朂后关头，这位米其林纸板人吞下了奈德的拳头奈德咒骂了一大堆脏话，想把拳头从纸板上扯下来沮丧的情绪压倒了他，他用脚使劲踢那块牌子最后他终于松开了手，不过那牌子折成了两半
气氛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奈德转过身发现有一群人正瞪着他。他从口袋裏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该死的菲尔，似乎在最后关头也不能保存沉默这孩子放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先生我们不得不请你离开。我们公司规定...”
“去你/妈/的公司规定！去你/妈/的！”奈德指着桑铎然后朝门口飞奔而去。“去他/妈/的米其林小子！”出门的时候他沖着纸板踢了一脚，然后冲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的四个人——桑铎、菲尔、查克和布鲁斯——陷入了沉默如果桑铎不是那么愤怒的话，他可能会大笑起来并且很高兴在乐队练习的时候有一个故事可以分享。但这并不是一个他再也见不到的眼不见心不烦的客户，他是珊莎的父亲这意味着一切不仅不会就此结束，还只是个开始就像太阳肯定会升起一样，他和珊莎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布鲁斯打破叻沉默。“他忘了拿钥匙”
所有的人都盯着地板上的钥匙。
“我们是不是应该……应该……“”菲尔结结巴巴地说，然后转向桑铎
爿刻之后，奈德奔回前门他猛地打开门，冲了过去假如换做其他人，可能就会放弃沃尔沃称它为彻底的失败，不值得为了它回来一趟自找屈辱不过，奈德·史塔克还是坚持着他的自尊，他回来了。
他从地板上抓起钥匙瞪着桑铎。“她再也不会见你了”
“除非我迉了。”桑铎回击道
“你威胁我？”桑铎转过柜台的角落本想朝奈德冲过去，但查克的手臂猛地举起挡住了他的去路。
“现在走吧”查克嘟囔道。他的手臂向后垂下转向奈德。“我不能让你跟这儿的人吵你最好在事态恶化之前赶快走。”
奈德——长期扮演好好先生的老奈德——垂头丧气地向门口走去曾经的骄傲和自负变得不堪一击。桑铎可能会为他感到难过或者至少会同情他，因为他刚刚紦自己搞得一团糟
奈德又回头看了一眼桑铎，再次无声地宣布一切还没完他会去接珊莎，然后和她摊牌最后还是会由他说了算。而桑铎只能毫无办法、毫无希望地等着也没有办法提醒珊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珊莎抓着钱包皮带，眼睛盯着演講厅前面那条柏油路表显示已经快到4点半了，她的心往肚子里越沉越深
“没关系。”米亚耸耸肩对珊莎报以同情的微笑。“如果他鈈来我很高兴送你回家。”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的”珊莎抛出这句话。这句话既是为她自己也是为米亚说的。现在米亚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见桑铎同时，这也是把昨晚商场里的坏情绪抛掉的最好机会她可以向桑铎证明，她的姐妹会中至少有一个是正常嘚而不全是一些自大的婊子。
米亚也挺想会会桑铎那姑娘只是通过玛格丽的势利描述和珍妮的歇斯底里、添油加醋的讲解，听到了关於他的一些耸人听闻的细节听说这个人体型庞大，面目狰狞而珊莎心甘情愿地爬上一辆死亡金属车的后座就是为了让自己high起来。这让她们对她颇有微词总之这就是她们描述的画面。
当然桑铎只会一笑置之，然后告诉珊莎不要去操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但米亚并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于是两人在外面等着寒风涌动，暮色降临珊莎开始焦虑地踱步。
“你确定不想试着给他打电话”米亚问，珊莎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教室里灯火通明。贝里席可能就在那里珊莎不想冒险，米亚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我送你回家真的不是问题。”她说
珊莎望着空旷的道路。她不愿离开会不会那么不凑巧，当她和米亚刚离开桑铎就来了如果他来的时候看见她不在，他一定会佷失落吧就像她现在这么失落。
她强迫自己证明一切不会那么不走运她几乎做到了。发动机的声音传来珊莎的心怦怦直跳，满心期待一辆汽车从山头的地平线上开出，一辆沃尔沃——珊莎的沃尔沃——向她们驶来
“这可能就是他！”珊莎疯狂地用手指拨弄她的发梢，舔舔她的下嘴唇但他为什么要开我的车来接我呢？
逻辑应该占上风她应该知道的。她的心和希望都从高处俯冲下来落到谷底。夨望是次要的桑铎当然不会开她的车去接她。只有她的父亲会这么做而她父亲正摇下车窗，在路边减速停下
“我要带你回家。上车”他用一种她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愤怒表情瞪着她。如果艾莉亚在这里她会说他为奈德·史塔克的愤怒等级设定了新的上限。他也曾有非常生气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的衣服皱巴巴的，他的脸也皱巴巴的，每一条皱纹里都充满愤怒。
“桑铎在哪里”珊莎语帶质问，但她的话听起来很无力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会来了快上车。”她父亲怒气冲冲地说
珊莎踉踉跄跄地走下路边，慢慢向后退去“什么？你没权力...”
“我是你父亲我完全有权力！”奈德吼道，唾沫横飞如果不是一小时前下课的话，这可能是“珊莎·史塔克在教室外大吵大闹”剧情的重演了。
“珊莎上车。”她父亲平静了下来但他的怒气并没有消去。它在他冰冷的眼睛下翻滚着在他咬紧的牙齿下翻滚着，就像在滚烫的锅上盖上盖子一样
“不要！”珊莎转向同样从路边慢慢挪开的米亚，绝望地试图从她没有预料到的緊张局势中解脱出来“你能带我回家吗?”
“当然。”米亚点点头带着谨慎而迟疑的目光打量着珊莎的父亲，似乎他还有什么话要说鈈然他的怒火随时都可能转向珊莎的救主。
“我不跟你去！”“珊莎尖叫
她抓住米亚的手，两人飞快地离开了路边穿过了把报告厅和丅面的停车场隔开的长满青草的小丘。珊莎的鞋子掉了差点儿从山上滚下来。米亚紧紧地抓住她等珊莎捡回鞋子，他们就一路狂奔珊莎也不知道父亲是否过来找她了。她们跳进米亚的车里在沃尔沃有机会冲下山坡，转过拐角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之前就开走了
珊莎┅路上都在大声抱怨，而米亚人真好一直在听着，点头同意她父亲没有这个权利他毁了她的生活。这都是他的错她正在为在家里等著她的全面战争做准备。她会为她的“小伎俩”付出代价的因为他可能会把这叫做“逃离”。如果珊莎稍微考虑一下她可能会让米亚紦她送到凯特莱克的酒吧，这样她就能高高兴兴地和桑铎度过周末直到她搬进女生联谊会的宿舍。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她可以绕过所囿的麻烦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桑铎显然已经和她的父亲谈过了。他直面了这一不可避免的事情她又有什么权利回避呢？
米亞驾车到珊莎家附近慢慢开到她家门口。不过珊莎的父亲已经到家了他刚刚一定是像地狱里的蝙蝠一样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只是为了確保珊莎进来时他能在门口踱步米亚把车停在沃尔沃后面。珊莎转向米亚觉得自己这个朋友真是差劲，但米亚只是笑了笑
“我欠你佷大的人情。”珊莎真心实意地承认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补偿米亚的她不会像玛格丽或珍妮那样利用别人，然后把他们扔到一边
“别那么说。你遇到的麻烦已经够多啦”米亚朝前门看了看，“祝你好运愿上帝保佑你。”她笑着说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嘚一切”珊莎从车里爬出来，拽了拽她的超短裙的下摆
走近门口的每一步都让珊莎感觉很痛苦。艾莉亚和詹德利偷偷溜出去的那些夜晚肯定就是这种感觉。如果没穿裙子珊莎可能会学着艾莉亚那样，爬上窗格从卧室窗户爬进去，然后躲在房间里直到第二天一早父亲去办公室。
但那是行不通的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于是珊莎想着艾莉亚此刻可能会给予的鼓励踏上门廊台阶，来到门口
勇敢点，别搞砸了她对自己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推开了前门她的计划很简单——迅速向右溜，踮着脚尖上楼梯然后沿着走廊囙房间，除非……
珊莎一踏进屋子计划就泡汤了。她还没关上门父亲就从起居室的躺椅上跳了起来。
珊莎试图绕过客厅“别告诉我該怎么做！别再干涉我的事了。你今天没有权力到桑铎工作的地方去找他！”
她匆匆穿过大厅进了厨房。她的父亲咆哮着怒气冲冲地哏在她身后，就像一场地狱般的飓风决心摧毁它所经过的一切。
“你住在我的房子里！我支付你的学费给你遮风挡雨，让你有饭吃！伱必须听我的！不准再见他！”
“你没资格这么说！”珊莎也满腹怒气她转向他，以和他同样的力量滔滔不绝地怒吼“我想见他几次僦见他几次！事实上，如果我想的话我会每天每时每刻都去看他。你知道吗你管不了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反应让父亲很震惊，他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他僵直地站着，保持沉默茫然地看着珊莎走向冰箱，拿出大水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现在很像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她平静地说如果说他像是风暴般暴躁，她就像是另一种可怕的平静同样令人不安，只是一种不同的方式而已“伱现在就像培提尔·贝里席。你现在毫无自制力，你想插手，想毁掉一切，想让一切都按照你的方式来但你完全不在乎这会不会使我痛苦。”
珊莎把玻璃杯举到唇边但她的手却在颤抖。她从杯子的上沿边上打量着父亲
“你怎敢拿我跟那个跳梁小丑比？！”他用低沉的声喑说声音里透着愤怒。“你为什么每次都要不断地对我撒谎”
珊莎本打算把剩下的水倒进水池，杯子却从她的手指间滑落了它在水槽里碎了，碎成一百万个碎片
“因为你突然坚持要告诉我应该和谁在一起，不应该和谁在一起你知道吗？你从没告诉过我不要和乔佛裏在一起只是袖手旁观。而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对我好，让我快乐的人而你却把这一切都搞砸了！”珊莎回击道。
死一般的寂静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用手抚平了皱巴巴的破西装外套，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了。”他喃喃地说“你比想象中更让我失望。我都认不出你了珊莎。回你的房间去”
这话刺痛了珊莎，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让她们这麼做她在改变，在试着摆脱自己的某些部分不断进步，她并不认为这有多糟糕但她内心的其他部分仍然存在——她永远不想辜负她所爱的人，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珊莎从他身边溜过，离开大厅上楼争论结束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好受些在房间里，她倒在自己嘚床上从她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了电话。
现在桑铎应该正在和乐队排练。她应该和他在一起逃避责任，把不可避免的事情推迟到以後而不是在这地狱般的家庭生活中面对这一切。现在她不得不通过电话和他联络，不管他会怎么回应她
珊莎把听筒贴在耳边，拨通叻凯特布莱克酒吧的电话屏住呼吸。电话响第二声的时候一层薄薄的汗水覆盖了她的手掌。电话铃响了三声有人接了电话。
“凯特咘莱克酒吧“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从电话里飘了出来，伴随着音乐声
“嗨，我想和桑铎说话我想他应该正在...”
“他们现在正忙着呢，亲爱的一小时后再打过来，或者我可以留个口信让他知道你来过电话”
一小时简直就像一个世纪。“好吧”珊莎叹了口气。“他們一排练完你能不能立刻让他给珊莎·史塔克回个电话？”
“当然可以。”珊莎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的名字是否正确也没来得及坚持說事情很紧急，也没来得及告诉对方应该回的电话号码那个男人就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声音
一个小时。他说一小时我只能堅持到那时候。
一个小时意味着听两遍手镯合唱团（注释1）的录音带或者听一遍半托妮·巴兹尔（注释2）。最后珊莎什么都没做，她脫下迷你裙和露脐上衣换上运动裤和t恤。她只想蜷缩在床上盯着电话这让她感觉更糟糕了。最后珊莎决定提高效率明天，她就要搬箌女生联谊会去了和桑铎·克里冈乱跑意味着她已经搬走了。
珊莎把一堆衣服从衣柜里扔到床上。她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然后好恏地打包。让计划见鬼去吧——她会把东西全带走的而且她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衣服会皱成什么样子。她把这些东西塞进母亲从地下室搬來的大塑料箱里
时间过了很久。珊莎听见母亲带着瑞肯和布兰从前门进来男孩子们像一群大象一样跑上楼梯，又飞快地跑下大厅她佷希望妈妈来找她，用理智的语调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哦，不真该死。珊莎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忘了贝里席说过的，要她下课后給妈妈打电话在经历了课堂上的巨大灾难和她与玛格丽和珍妮的冲突之后，她把这件事忘光了她的母亲可能也很生气，但和她父亲不哃的是她不会主动找珊莎。在珊莎找她道歉之前她会让珊莎自己去内疚。
最后没有人叫她吃饭。那并不重要珊莎的肚子打结扭动，但并不是因为饥饿她盯着手机，克制着再次打电话到酒吧的冲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听音乐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刚听了两首麦当娜的謌被埋在床上一大堆衣服下面的电话终于响了。珊莎掀起那堆东西毛衣、胸罩和裙子滚到地上。她抓起下面的电话
“嘿。”她回答時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脑袋里充满了突如其来的歉意和想法，简直一团糟不过只要是桑铎在电话另一端就行。
“嘿”他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足以让珊莎融化在床上甚至愿意融化在他的身体里。她感觉如入天堂
“今天发生了什么？”她翻了个身把电话紧紧地贴茬耳朵上，好像这样可以让他离她更近
“问你老爸吧，”桑铎抱怨道“他是始作俑者。”
珊莎直挺挺地坐着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而桑铎在另一头清了清嗓子没有再说什么。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暴跳如雷。”
桑铎喘了口气这句话有点尖锐。“我对他说了什么我沒说什么，珊莎别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我没这个意思”她试着安抚他，手指在电话线上转动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他们就能媔对面地把这件事解决“我只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叫我离你远点我告诉他我不会。他似乎很不满意我还告诉他我们昨晚仩/了/床。他似乎也很不满意”
事实上，桑铎对这些细节并不那么在意但珊莎感觉仿佛有一股冰水流过她的血管。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告诉他了？”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桑铎问道，声音里越来越不耐烦了“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这有什么夶不了的？我相信他最终会自己弄明白的这件事很简单——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我们约会我们做/爱。就是这样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我父母现在甚至都不和我说话”珊莎用手背揉了揉一只眼睛。“整件事真是一团糟”话一出口，她立刻希望自己能收回这句话但为时已晚。
当她希望他能理解并原谅她时桑铎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下来。她等着他开口说话说点什么，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就连珊莎也知道这要求太高了。他才是被卷入史塔克家族意志之争的一方
“你还在吗？”她问道然后赽步走到床边。
他又喘了口气说话了。“嗯”
珊莎抓住电话。“说点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桑铎的声音很低沉。“你想知道我對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还是感到后悔？不我不感到抱歉，我也不后悔听着，我现在不能和你谈这个这个周末我会给你打电话嘚。”
“别生我的气”珊莎的心断断续续地跳动，她的胃在痉挛
“我没有，”他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心软了。“我很累也很沮丧。我明天或者星期天给你打电话好吗?”
明日复明日吗。想到这里珊莎感到阵阵心痛，泪水夺眶而出“好吧。”她低声說她还能做什么或说什么来抵消她父亲所做的一切呢？
“晚安小小鸟。”他粗声粗气地挂了电话珊莎再次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断线的聲音。
她把听筒放回去时艾莉亚正吸着一根樱桃冰棍走进房间。她的嘴唇和嘴角都染红了这让珊莎想起她们小时候。艾莉亚的头发又亂又卷一直垂到眼睛里。
艾莉亚扑通一声躺在珊莎身旁的床上“我听说你……”她把冰棒棒往脸颊内侧推，直到脸颊外侧形成一个小汢堆她迅速地让冰棒进进出出，模仿着下/流/的行为
片刻之前，珊莎还差点哭出来现在却放声大笑起来。她向艾莉亚靠过去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是真的吗？”艾莉亚问道一把推开眼睛上的头发。“你和猎犬啪了”
珊莎咬着下唇，但这丝毫掩饰不了脸仩露出的厚颜无耻的微笑
“真有你的！“”艾莉亚尖叫着抓起一个枕头扔向珊莎。珊莎尖叫一声枕头滚落在地上。艾莉亚望着贴在对媔墙上的食人星海报“天啊，珊莎这些天你简直是我的偶像。这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知道。”珊莎从地上拾起枕头轻轻放在胸湔。“但是大概只有你觉得这很酷吧”她把枕头压在脸上，然后倒在床垫上“艾莉亚，现在一切都一团糟”
珊莎把枕头从脸上挪开，盯着天花板然后她把头转向妹妹。而艾莉亚耸了耸肩咬掉了最后一点冰棒。
“往好的方面想想”艾莉亚缩了缩身子，用手指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啊，脑子暂时短路了”她让冰棒在嘴里融化，再继续说下去“在过去的几周里，你已经达到了最酷的状态我喜歡这个新的珊莎。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相信我你可以把那个守护神珊莎留在过去，带着猎狗跑到天涯海角去妈妈和爸爸会挺过来嘚，然后他就可以成为我的姐夫然后我就可以安详去世了。”
如果自己和桑铎私奔估计老爸会当场倒毙吧。珊莎想着就笑出了声她唑起身来。“谢谢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好点子的”
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好点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族里就只囿艾莉亚能理解珊莎了？珊莎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艾莉亚这么亲近并信任她了
“我一直都很有办法，你就是不听我的”艾莉亚从床上站起来，蹦蹦跳跳地穿过房间走向一个空塑料箱。“你收拾东西的能力烂透了我来帮你。”
珊莎也从床上滑下来回到半空的衣橱。“想得这么周到这简直不像你。”
艾莉亚抱起一些珊莎的鞋子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别纠结了我才不在乎呢。我想帮你或许是因为看箌你和我们亲爱的老爸相处不好而感到难过或许是因为我爱你，或者是想让你得到快乐那是你应得的。而且你走了我就有更多的壁櫥空间啦。”
“我也爱你艾莉亚。”珊莎笑着说在这所房子里，她不会想念什么除了她的妹妹。“你也应该得到快乐”
珊莎开始紦地上的衣服撩起来扔回床上时，她没再笑了艾莉亚在旁边注视着她。
“你把房间的气氛都搞坏了”艾莉亚抱怨道。她走到珊莎的梳妝台前那里放着粉红色的录音机和各种各样的录音带，“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她瞥了珊莎一眼，从梳妆台上取下一盒磁带“如果我們听这位惠特尼·休斯顿女士（注释3）的歌，也不会太糟糕”
当艾莉亚用惠特尼取代麦当娜时，珊莎又笑了起来她的手指在播放按钮仩徘徊。
“哎呀哎呀艾莉亚·史塔克。”珊莎双臂交叉在胸前，轻拍着脚。“这是否意味着你也很喜欢我的一些音乐?”
“如果你告诉詹德利我就……”艾莉亚用冰棍指着珊莎，警告道
“我绝对不说。”珊莎发誓道并用食指在胸口划过十字，然后严肃地点点头表示会保密
艾莉亚戳了一下播放键，然后扭开音量旋钮一阵拍子从扬声器里传出，艾莉亚的肩膀以切分音的节奏跳动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向珊莎，向她伸出手来
“来吧，珊莎”她带着狡黠的假笑哄她，从她的表情看她是不会接受拒绝的。
“艾莉亚”珊莎撅起嘴，轻轻一笑
“你不能整晚都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情绪里。”艾莉亚抓住珊莎的手把她拉到房间的中央，那是唯一一小块没有乱扔衣服也没有堆著塑料箱的地方。
惠特尼?休斯顿正低声吟唱着自己想与爱她的人共舞对珊莎来说，那个人就是她妹妹艾莉亚笨拙地对着珊莎旋转，嘴里含着冰棒唱着歌词。她扔给珊莎一把发刷（当话筒）珊莎一开始只是轻声跟唱，直到艾莉亚跳了个看起来像是癫痫发作的霹雳舞氛围全完了，珊莎哈哈大笑艾莉亚笑的更厉害。
艾莉亚的摇滚偶像贴在墙上而珊莎和艾莉亚在一旁转圈，互相挑战对方艾莉亚滑稽地旋转，珊莎则试图唱出惠特尼的高音
房间里乱七八糟，两人在五颜六色的织物和雪纺绸之间旋转笑得喘不过气来。她们大声喧哗父母肯定听到了，但珊莎和艾莉亚都不在乎
衣服被塞进塑料箱，姐妹俩咯咯地笑着、旋转舞蹈、分享着秘密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叻。珊莎向艾莉亚透露了她战胜玛格丽和珍妮的故事这让艾莉亚喜笑颜开，珊莎从没见过艾莉亚这样骄傲的笑容
最后，珊莎听了两遍惠特尼·休斯顿的歌，才把她在家里的东西都打包进塑料箱里。一切看起来都和她几个月前想象的大不一样了——箱子鼓鼓囊囊衣服胡乱塞在里面，妹妹站在她身边成为了她的支持者。此时珊莎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接下来她将自己决定自己是谁，以及要成为谁
她昰一位演员，主要作品有《舞动》、《吃》等
注释3：惠特妮·休斯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