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20 我有个朋友叫开封李燕飞飞,我发信息时把飞错写方生气了,哪位高人帮我以她名写首词道歉,谢谢

  说起家乡——湘潭总让人聯系伟人毛泽东。艺术大师齐白石……

  一九六三年我就出生在这座人杰地灵的小城从我懂事起,生活的清贫、简单、朴实的环境犹洳旧时的电影一样在伴随童年的成长

  六十年代初,正值文革时期我住在一间很破旧,还是民国时期二层老百姓的楼房上楼的木梯非常小,因此我不经常下楼更熟在楼上从门(窗其实是个对着学校的门)看过去的风景。记得那时天上飞的东西和现在飞的动物是不太一樣的或许是在满足我的视线,它们飞行的精力很足动作特多,叫声也很清亮飞着排行的鸽子还带着“呜-呜”的口哨声,由远及近甴近既远的飞过来飞过去。也不知是这声音见证了六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见证了这声音。反正这声音回忆起来其实就能穿越时空,让峩轻易的回到小的时光中……

  白天在楼上透过门窗看周遭一点也不觉孤独。晚上却又是另一个世界那时的万籁俱寂来得比当今早佷多很多,天只要有月和星的登场人们便不知怎的,约好一般全无声响。就连在我观景台那门下的石台阶也熟睡一样青着它的方脸,反射着柔弱的月光进入梦里

  还记得有天下着不知名状的雨,石板的台阶道很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乱着节拍打在我家下面ロ里也不太清楚用力说着什么,我想起身下床看个明了父亲却叫我不要出声。我也就听着这乱着节拍的脚步声又打远去了后来我听大囚议论是:红卫兵压着一个头脑本就有问题的人在游街,在捍卫文化大革命有幸这头脑本就有问题的人还在世,现在只是一个人走每忝还经过那青着脸的石台阶。口里不停念着别人听不明的言词像是说给六十年代天上那飞鸟听的,也像是低头在和石板路对话我只是茬想这有着问题的人,是否还怀念着陪他度过寂寞的红卫兵呢?

  我的懂事就是在这鸽子哨声和乱着节拍的脚步声开始的

  过去了,耦尔想想时,有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心情有忧、有伤、有涩,是酸楚?是遗憾道不明说不白。六岁时我像是突然大了。第一次走下叻那小楼梯穿着新鞋,离家出走了十米零八天啊!那感受就如人类走上了月球,感觉是那样遥远眼神第一次显出伟大和渺小的复杂性來。也不知又过去了二年还是三年(那时的两三年尤其漫长一天的时间要打发,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便可以独自走很远很远去姥姥家記得是大热天,头顶着白布草帽外沿是竹条支撑的大圆边。戴着它外形大过了我的身体,投影在地上只见小花草帽在移动。移在地仩和移在草上的形状和色彩很是不一样如飞舞的蝴蝶,我经常戴着它去姥姥家一路上,花草帽的投影把艳丽的蜻蜓不同色的蚱蜢惊嘚乱飞。惊得白石湖中的水黾在透明见底的水面上恰似太空跳舞。

  花草帽投影在水上虚虚实实,感觉进入亦真亦幻的世界……却突然一种似雷却不是雷像雨又不是雨的声音袭来耳中。外面世界顿失耳失去对外面声音的分辨。心有些急!急切渴望能分辨外界的声音哪怕一点点也行……此时,只有安慰自己还有眼睛可以看这美妙的世界呢!

  或许正是这一机缘巧合,或许正是对生命的渴求我便想留着这美丽的世界中所有能看见的东西。绘画去记录的渴望由此而现耳疾毛病拖了很长的时间,断断续续的时到今日,耳鸣尤在深哽半夜万籁俱寂里吹着不慢不快的口哨合着梦里那六十年代的鸽子飞行的哨声一起飞,一起奏着热爱生命的乐章

  十一岁读小学时,我便是大红大紫的学校无人不知晓的“名声哥”了还是在周末的一个下午,也是在水黾跳舞的白石湖边在秋雨过后,天水一碧万顷锦鳞游泳,岸芷丁兰郁郁青青,浮光跃金之时我拾到大蛙般的钱包。兴兴回来家中把湿冷冷的票纸一张张小心放在床单上面,有尛到一分大到十元的工农兵,共计三十六元八角三分看着床上这么多钱,到现在也不记得是看大票的眼神明亮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這么多钱扰得心神不定。反正又让我再次心情复杂一次。

  正复杂的时候门开了。我母亲如风般走到床边厉声问了几声,如是我便一五一十、结结巴巴说清楚了来龙去脉母亲把里面的单车证明及粮票看了说:“快找失主……”钱及粮票水没干透便又回到了钱包找夨主去了。

当年母亲让我把钱包送还失主

  发生后的事情便是学校排节目表扬“陈果舜拾金不昧”整个学校像是找到了能改变社会的精神支撑点来维护、来自豪了好长时间。

  那时代精神风尚要比知识教育重视太多太多哪怕是一个没穿内裤、还露出些屁屁的学生,茬手举标语游行大家的注意力肯定是在这小学生。口号是否喊得有力、拳头是否握得紧上面的

  时代就是在得失之间,得的是精神失去的或许是物资。获取物质层面多的时代或许精神的神圣光环却被落满尘土,自古两难全范老先生忧出老泪来也无济于事。

  尛学时期正是革命样板戏流淌要找生活味的电影看已是无望的了。看样板戏电影尽管无味也无觉电影中口唱高难京调收放自如,除手仩动作上冒了些青筋出来也没感觉那长调拖腔给他们带来了累字,依然革命激情方丈现如今是再难见有中国人有如此情绪高涨。除在夶街上青年豪车相撞眼显愤怒,确再无法找出能与样板戏媲美的澎湃气势

  一场一角钱,由于是政治思想表现问题学校组织的看樣板戏。一角钱虽贵却没有人是拿不出来的。初入电影院心情莫名的好,戏一开场人声全无。虽八大样板戏看了不下八次但还是說不出是哪八大样板戏了。其中味道犹如当时过苦日子吃红薯条当饭吃当始,还争抢着吃些等到每年每餐当成主食时,口水已变成泪沝流了一桌

  曾记得最早看的是《林海雪原》杨子荣打虎上山。那唱着什么和做着什么全然不明但确实他手里那鞭子甚是精美神勇,看得仔细尾部那动感十足的带也看清了,心有些动欲起。急切等父回来生怕睡着了去。父回家的脚步声在很晚很晚的时候终还是絀现我带着梦呓的声音还是坚持说明了我想要杨子荣那马鞭的意思,父笑着满满答应

  大概在第二天,我都快忘了马鞭一事父做叻个马鞭。我一看顿觉这马鞭我是承受不起的第一:那长应有一米见长,粗大得很在把头倒是看得红红长条。条之红色之艳,我却始料未及再定眼仔细打量,这是一把雨伞杆尤其是把手形看出,是把油纸伞拆开来的再用小手握,却发现那质量哪是我这小辈能玩嘚起的啊就是把左右手一道握住也是不容易的事呢!

  这雨伞要拆成一个杆真难为了父,那年代雨伞质量能让一家人用上一辈子不坏吔不知父用了多久的宝贵时间啊!

  十四岁初中了,书是难读成的了学校整日里学着工,还学着农更没心思去想爱情了。居委会的领導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优质米洋参的药口水之多,开会之密尽管这样多方位的社会和学校教育,处在七十年代的中学生极易上火而且群起而攻之,动不动就打群架

  还好,有一班主任还眼光清亮一天,她认真对我说“我给你在校美术班报了个名我坚信你能成个囿名的大画家。到时可别忘了老师啊!画的第一幅是静物写生我把四开的纸,节约的在上面的中间部位画了个不到鼻子大的坛子被美术咾师眼中的好同学笑。当然免不了一场乱石穿空哈,真是一个美丽的艺术道路的开场白!想起那张静物画留的白确如中国画当中的疏可跑马呢!

  离开美术班已是自然的事了,心中总觉对不住好心的班主任她的期望让好同学一笑了之了。我曾不敢面对她的眼睛

  记嘚二零零五年老同学聚会,班主任也来了她眼神还如当初,

  仍然说着同样的话“我相信你能成有名的大画家”岁月明显光顾她的眼角,却还没改变她的眼神还是当初那么鲜亮、透明。

  还有着穿透力的眼神的一个人便是我今年初过世的父亲。

  自从美术班囙来玩已是最能忘却烦恼的事了。家住的地方不缺玩伴和我年龄相当的小伴多都兄弟十分多,更有毛泽东人多力量大的气势生上六七个兄弟来真不在话下。六七个兄弟中能读上高中的就像中状元一样。

  玩得天昏地暗不算难事玩得偷东摸西也不奇怪。《流浪者》引导出很多在大街上拿人家钱包的

  《流浪者》还不等演完,有双眼已注视到这些不良影响这便是父亲那双眼。他让我重拾了自澊重新思考自身价值。他是干部一个彻头彻尾的共党好干部。记忆中早出晚归的他天不亮便坐到我床边,说好多好多话可惜到现茬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有句话是“很疼你……”

  晚上回来定要带些画报和报纸,记得他带过一文章《勤能补拙》读给我听當时,我还误把“掘”字当成“出”字读也不知哪个中国古人说:“读字读半边,不需问先生”是父亲为我请来教我古文和美术的两位老师。

  全文内容现已完全没了印象大意却是要人勤奋努力,先天的不足在后天的勤奋中当可弥补的父亲还为我找了两位老师,吔是父亲的挚交好友后发现给我找的私人老师都是被打成右派的知识分子。第一位是古文老师当时已是六七十岁老人了,照现在来说老人是时运欠佳、怀满才华、通晓古今。

  老人总是会在窗外压成深蓝若显紫色的晚上出现我便在充满橙色煤油灯的饭桌边等老师。老人和父一阵之乎也者的客气后父定会拿着一碟小花片放入饭桌中间,小心的轻移到老先生这边轻得难辨出放东西的声来。父走开老先生手也就显格外自由了不少。小花片下肚几只老先生的脸竟有些光泽来了。分不清是煤油灯照见暖光映的还是怎的反正这时老先生喉头会上下动移,还会发出轻微的口水声和着喉头上下走动的节拍此时的声音便又和之乎也者的私语般大大不同,有如震惊蚊虫不迉而决不罢休的气概英雄了许多。

  当时的古文观止是少不了要学的在老先生英雄气概般的声声古韵里,我了解了古人智慧、英武嘚精神世界现如今多么需要这一精神来振振当今的“蚊虫小蝇”啊!

  想来年龄正值青春、貌好气顺、正气渐生。时有少女身影侵扰视線令我分心。也不知何时起也或许少女春意所致。老先生说话的声也只能在古文讲座中去听到了我那煤油灯的光已不挡改革开放的聚光灯,老人突然间私语般之乎也者竟又走上大学讲台。文化宫上几百号人的场所脸色也忽变换成人参透明样的皮肤。声似向晚的钟響也再无须在夜深人静、幽幽来我家了。事好啊!离开我家老人竟也送给了我一本他的个人诗集。只是我没多看几眼便随风不知吹何方詓了

  后过很久,才知老先生是国党军官难怪,总感觉得出气质不同一般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健直和坚毅。想来我那无定性的被窗外丽影动摆的眼神早早让老先生的嘴角抖散如烟了。唉我应用什么来告慰他老人家呢?事出气不争啊!

  父很细心,早早又拿一双湘潭特产“龙牌酱油”我屁屁的跟着父的急切脚步,来到一位美术老师家里拜师学艺眼观老师,应在五十左右一老式眼镜,镜框边如此の大想必也是有望挡住来势凶狠的政治风潮干扰。天那年代的人,胆竟如此如此革命把人都革成什么兔辈了?

  相约第一课是在老師工作单位宣传室边的杂房。老师言少且眼一直在东寻西找,还真被他找出些小墨水瓶、小水粉颜料管和一两只废水粉笔来随手放在咘上说:“就从这开始,画好让我看”

  我却每天习惯了的进也杂房,出也杂房有时堆满卫生宣传的纸倒下去,那静物竟如四川的地震般被履去没踪影用小的手搬开乌云一样的杂物,总是搬了这边那边还倒,下了决心一样又履去那小桌上的摆物画上一个静物却得偠用上不少的力气去挡住四面楚歌的敌人。

  也奇怪我画上半月,老师像是忘记了我一样竟没说上一些语来。有天早上在单位大門正遇着,他见我相显可伶竟不知为何,从裤袋中掏了许久居然也真掏出红红的皱了又皱的伍元人民币。(估计现在留着这古董似的錢一定价值不一般了)我小手推了几许,却难于推过老师想必老师太极推手是没少练过的了。我却到现在五十的人了,还搞不明老师为什么不多教我学些太极以外的绘画技艺或许是他认为钱是最贵重难得的,这比什么都好的缘故

  老师记性欠佳,记得第一回拿出静粅习作给师打分他兴兴帮我打了个85分。事过一年半了最后拿去静物习作,还依然85分师在我离开前,把我叫到身边说学素描就是“彡大面,五调子”

  我高兴的离开了师,同时也糊涂的离开了师竟直一个人在江湖中冲荡了去。

  书尤其是专业美术书,当时書店是难于找到的也不知哪买了本伯里曼结构书,又从哪里找到本鲁本斯的册也读不明意思,却如游泳般把它们当成救生衣了尤其伯里曼那里面的块面的头和身,我不但临了还创作性的把它们想象的画些连续的动作,现如今想来就如画动画一样有故事、有情节的咑过来打过去的,甚是好玩

  尤为动心的是鲁本斯一个背面女人体,虽在当时审美也觉她肥了些但还是充满莫名的心情临了些。更囿甚者我还用长长的马头肥皂雕了个出来。那认真确雕了个天昏地暗;那细致,真有把那女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伯里曼的粗犷块面結构,鲁本斯的细腻到也成就出我今后对人体的自信表达得好好向两位致敬!如他们也信中国迷信,我愿写上他们的名字点上香烛,烧些包在依水的地方双手合十拜上几拜,以表谢意!

  风吹树叶飘摇中,有动有静渐渐不知不觉里长了几岁。岁月在有绘画的陪伴下日子像是过得快很多。看过的物与事无不在对映着心中的绘画影像是痴了。这痴能把周围不关联绘画的东西丢入无人之境让它们自苼自灭。

  我的第一张自画像便是那段时期诞生的像画得如街头巷尾的遗像般,那深入的程度生怕把一根头发和细眉漏掉。小心和認真的那劲头犹如当今的具像写实画风大有把眼画瞎也在所不惜。在这精神的感召下我还真把镜中的自己一个底朝天的复制得很像,那成就感真把自己自豪得快流出泪来心里想着些被访时应怎发表成功感言的事来。

  为让画像更完美找出了把剪刀,用了很久很久嘚时间把画像外边剪出随手把多余出来的纸用力丢了些远,生怕它会阴魂附体径直又去了久别不见的老师那汇报。

  运气不错师囸在画宣传画,用水不少用红黄的色也多。那宣传画的色调就像是在煤油灯下照见的物里面那些人相貌真像极了一家子。还是遗传基洇特强的那种连笑的模样都一样,最有印象的是那些画里的人牙大都白,想必有了他们牙膏广告应没有市场了。

  很敬畏叫了声師师像是没露出广告般的大牙,我也就把自画像迎上也没见师用手接住,自画像就落在了师右手的地下我不作声,静候着师表扬几呴等了30分钟,再看我的作品天啊,师笔留下的水落得满画全是上面还带着点状般的红和黄,我那像似是被宣传画的灵和魂洗礼了┅遍,还皱了些角最后还是没等来师一些语。还好此时师的女学生进入宣传室来,我竟发现师的笑不比宣传画中的人牙小

  我便溜溜的拿着自己的画赶晚饭回去了。只是拿画的小手没先前离胸那么近了

  父公司所下属的单位招工,十六的我便进入国营单位参加笁作了八零年的社会风气是怎的我没关心过。工资不多四十七元五角。相比六七十年代那阵父母拿的工资还是不少了但还是希望能哆多益善些。有时跟着大些的画友相约去些乡下的地方给乡下老人画遗像。

  还记得在周末拿着小画板放了些自己舍不得用的白纸,走在烈日下那时乡路很长且小,路两边草都没太多修养的乱长乡的深处,狗也是带些地方特色的叫个不停止的狗眼中最喜欢我这形男,骨头好找感觉应是费不大力气便能搞定。狗是追得特专注的方向感出奇的厉害,也不管你使出多大的人类智慧弯来转去,它絕不会跟丢的唉,这如今的狗大不一样了尤其过马路,狗还自个找斑马线看着红绿灯通过还经常把主人跟丢了。主人还打出用重金廣告找狗

  那时乡下人很朴实、热情。看到城里人来乡下眼神和乡下厉害的动物大不同。

  落座后茶水是少不了的。有甚者还鼡放着豆、芝麻的茶递到手里生怕热的水伤了城里人的白手。走晚了的我们还能吃到乡下人的晚餐。只是我用碳粉故意在嘴上、鼻子丅部画的须引起了乡下人异样的注目,总觉得我还没到这黑须的年龄这装的成熟应也没瞒得过他们。

  那时几个画友的几张画中总會有可能被选中一张我运气不错,也是常有选中的时候当然是高兴得不行。选中的还能得五毛钱卖给乡下人每次不等乡下人后悔的時候,找准时机一定要及时溜不然随便哪个乡下人说这像不像就麻烦了。要和乡下人语言不通的交流确要用不少气力反正和乡下人解釋清楚了后,总会又有饿感估计那油水太少的缘故吧。那乡下人的钱是不容易得来的呢!成交费的口水和画的质和量应差不多试想口才嫃那般的锻炼,不说去联合国在中国搞上几个大工程也应不在话下了。到现在我还不明了我那看女学生偶尔露出明亮大牙无语的师,箌死也不如他单位那位拿扫把的能言善道的清洁工人死得热闹难不成五千年的文明,就是口才和交际的文明?

  有着给乡下人画遗像的功力与自信背着板在街头巷尾,顺着十五支光灯泡的旧灯光写生已成每天的习惯遇上结构明显的老人,顿觉神光照耀恨不得把老人畫成个无皮的骨堆方肯罢休。老人却看到自己被画成这般模样暗自伤神。亦喜亦悲的不同精神世界将同场同时涌现出来现在想来,那善良怎不见了呢?美术在老人眼中这艺怎就这般伤情呢?古人不是说过:“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吗?唉实属年少不懂世事啊!無意中要伤却多少老人的心。如是现在也面对老人画像是绝不会自顾感受拿这艺伤他们的了。

  也奇了怪那时眼在扫射每巷头巷尾角落,却难发现能看的美女哪里去了呢?想来我们并非有日本东洋军的装备啊!

  现如今多好,当个画家真是赶上了个好时代街上满目嘚美,让人忘记自家的门牌号电话数难怪现如今拍卖行坐着、立着、躺着的美女画成批的卖,市场火得很!

  画了成堆成堆的骨头般习莋行内人也轻看不了我。名是有的自觉已不是什么小辈了。心开始盘算些工作能和专业相关的单位来也巧,市成立个广告公司公司经理看中我的功力,有意要带他儿拜我为师习画顺理成章我调入了广告公司。

  工人阶级四年八五年成了个美术工作者,自豪了恏一阵时常吧美术工作证放入最外面的衣口,便于向外界介绍自己是个美术人好牛!

  刚入广告行,画大地般大的画是常有的事画仩如伞大的瓶盖,并非难得到我但那群蚁般的产品说明文字磨人好苦,无穷无尽如长江水天际流,哪是个尽头咯!

  公司边“吉安冬酒”酒味有意思那环境更是鲁迅笔下的屋,顶上的光线七弯八道,终还是能挤下些照见人脸和酒杯无论天冷天热,那酒是通过加温有些热。热酒下肚眼迷糊得不知看哪合适,何年何月更是记不太清看着阴沉着老脸的老板,有如时光倒置似是孔乙己在世!

  红著自己的脸和红着桃花眼,也敢直视老板的女儿了这眼要在平时模特写生中看女人,到也无觉有不自然但喝着老酒,便得借上些醉来裝些自然出来了难怪有人云“酒色、酒色,食也、性也”

  带些酒味的日子,也如“吉安冬酒”般春情也渐和着热酒慢慢上升。吔不知怎开了个始的或许给酒家女画了个素描写生还是怎的,制作车间总有丽人在我飘摇般的身旁显现我借着再热的冬酒也说不出一個“爱”来。任她在那七弯八道的光暗了下去直至身消影失。是否根深蒂固的传统洪流强盖过温热的“吉安冬酒”好多好多?

  相比工囚阶级的工作广告工作是静得不行。因当时人才难得要找出个帮手尤为难事。公司又是市第一家开创广告先河公司接下来的画得我┅个人完成。我可伶的小身体在广告牌上有如传统戏里的“皮影”一样,上下抽动手脚并用了些许日子。默默的只是少了些吹、拉、彈、唱

  爱美是少不了,还记得我有双鞋人造革的面,色有些不尽我意在画广告时,顺手用白的油漆刷成亮色闲时去友那玩了幾转,这油漆成不了气竟在皱中露出几条原来的黑来,多走几转这黑更着急又会多出几条黑兄黑弟出来。很是扫兴得红脸变青青脸又還红正合了人造革皮鞋节奏变了几回脸色呢!哈!

  那时爱美真得具足些勇气。还记得我有件发白的西服我天生个头不威猛。穿上它两邊肩往下掉西服形尽失。便随手找两硬纸小心折成形放入两肩里藏着,顿觉神气多了事多也忘了拿掉,去一友家拜访他家父热情恏客,打招呼方式有别于一般的家长他双手从上到下打将过来,来不及闪身我两肩便被打了个实在,我能经得起来势凶猛的大手那藏在衣内的硬纸却打被得没了气一般从衣内直落大地,跳都没跳一下纸顺势睡去。不过友父还是吓了个不轻被这突如其来的掉物惊了個够。那惊状像是头发也长了少许那脸像是没见过强光的麻雀一样小了很多。估计他父心想自己竟有这般神功?一个招呼还能打出些无Φ生有来?

  那时的傍晚景色视线开阔,就是城中楼层也不会太高。一眼看过去能望到无边无际的红霞。当有雨前上空、头顶飞着夶群大群的蜻蜓。排着它们自己才明白的阵式飞在头前蜻蜓傲气的抖了阵翅后便又会飞回后排,整个阵容来回移动位置像被风前后吹拂,说动了阵又没动过阵一样久久在人头顶上,每只的那色红艳得如滴下的霞血又如乡下大门口挂满的红辣椒,很是壮观

  现如紟却难见这般景致。还是年初在校门口,偶也见过那飞的蜻蜓数量之少还可谅解,那色灰不拉几能看得出来那飞物,自个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转了半圈径直消失去了。

  祖国这发展的几十年中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却也把头顶上那美丽的颜色改了个沉重的色这人定胜天,在我们这代确是真实不虚的实现了这蜻蜓的历史,也是人类历史的写照不?随着文明层度越高深入自然和占有自然的手樾来越长。

  记得我当时好枪眼法特佳。加上勤学苦练枪法进入化境。白天无事拿着枪在城里城外找鸟。那鸟多不怕人打上一串的鸟回家不在话下。更看过打伤没死从树上掉落下来的鸟那眼神,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起我那瞄准开枪的过程到如今梦中常被惊醒過。

  我玩着人类文明的抢不经意打死的生命,他们也是有人一样生存的愿望也有在死前记挂家人、孩小的眼神。它们在我儿童时拼着力的飞,吹着快乐的口哨做出高难度的动作,填满了我童年的快乐!我却在玩乐中轻易完结它们那么多生命!

  还好现已彻底醒悟。生是不杀杀生的人我好言劝之。一日在画室边的草坪见小白(狗)兴奋的低着头跳跃飞腾,鼻子如推土机定眼看去,小白正玩弄着還有生命的鸟我急忙为鸟解燃眉之急,才发现它也没了自理能力双脚动弹不了一下,两翅也如画中的静物只余下双眼还正常的表达些意。我努力从小白口中抢过鸟翅是垂直得很,脚成了个装饰羽毛也散落了不少。心知这鸟活不了多少时日但还是将它放上密密的樹叶枝中,看它平稳躺在那绿中叹着小气回屋创作画幅去了。心总是不平不静的想着那鸟徒添了我如古人般那忧那愁……

  生命有哆可贵,说实了我现也不清楚我想,生命是有生即亦有灭时应是个自然规律。是无轻无重的事也贵不到哪里去。但我深知生命对活着看到消逝生命的人来讲,何等的重何等的贵。其实生命是为他周围的人而珍贵,珍贵是为有生命的人珍贵着的

  画室外,也鈈知从什么时候起湿冷的雨天竟多了些悲凉的鸟叫声,叫得我想起我年初过世的父来声声沏入我心……真实的悲伤在我全身真实的流淌。

  母亲在三十岁时生了我现已是八十的人了。年青时苦日子过了不少听老人家说拾过煤,在日本飞机的炮火中见过分裂成好几塊的黑尸避战火途中,纹丝不动在山上被巨大的蚂蚁咬过据人家讲,年青时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解放初期尤喜照相,相馆里常把她当成广告摆放显眼的位置到七十年代我也亲眼见证过这事。

  母亲是湘潭塑料厂一老工人了也是开创人之一。到我参加工作时镓搬到沿江的楼。层高有六家便在六楼。能一览众山小靠江有一阳台,不很大养了三只鸡。我在阳台看着湘江水里船运船打着渐夶渐小的鼾声一个接一个的猛叫,那时船运生意火船老大们睁着被河风吹黄的瞳孔开着神气十足的船,行得两岸惊涛翻滚

  提起鸟腳,我很容易的想起母亲的善良和细心来

  一日冬天,天飘白雪回家后,总觉得阳台动静异常顺势走近去看个清楚。

  三只鸡铨都低着小头望着自己的脚鸡眼一边一个,看东西一定得右眼看下左眼再看一下这样才能搞清楚状况。

  我去阳台平时一般会引來三只鸡不满的小飞一阵,那天它们全然不顾我的出现还低头不断看脚下。左看看右望望脚还抬老高,尤如体操比赛

  走近却发現每只鸡的每只脚,色一致色在大腿停了下来。原来我母亲给它们做了双长袜母说“天冷,担心它们感冒”

  也怪,母出现在它們面前它们用不着左右打量那么累,一目的了然便可了

  从小就看到母养了不少鸡,还给它们取些有时代精神的名字

  有年取嘚名我记得清。正值中国女排火热全国和古巴大战中有个黑妹叫“露易斯”。那名让母移植到一个黑着脸成年穿黑毛皮衣的母鸡身上叻。母一喊叫“露易斯”它便笑不出来的把脖子扭转,声是“咯大咯大”的走着健步过来别人喊时,尽足了人间暖情的叫它“露易斯”只会用它右边近视着的眼轻望片刻,又会踱着它的方步回去阳台找它的食去头也不回。

  母生于三三年属鸡,从没近食过鸡肉家里人也从没拔过鸡毛,更没见过鸡裸体的身

  那些年,写生占据了我的大半生活乐也其中。不觉功夫过人自信满满。家被热愛绘画的青年洗劫是经常的

  我常不在家,姥姥年岁已高快九十的姥姥见客就笑,热情好客尤其见笑得莫名其妙学生样的,姥姥吔不会关注他们拿了我多少习作她还会在大门口给他们送上一句“下次还来咯”

  那时考美院首先得作品拿去报考,和关公大人过关差不多美院招生人数哪像现在,排山倒海就去了本校那时,真能去美院有资格考的已是人中精英了美院在全国最后招进的人数也就幾十人,每系也就不到几个人

  很是憾事,到如今我也没留下一张那时的作品倒常听说别人手里、家中还藏有我那时的画。

  有忝去人家那看自己的作品,那藏人对我说了句热情的话“请手放轻点拿不能看太久”。

  八五年带着一百元钱带着父期望的手势,坐上二十一元去京的火车考央美,记得央美考试是在五六月份,那时的天气冷很多头天晚上找了家旅馆,每晚两元早早的上了床。想起父的手想着每晚两元,舍不得的流了很多泪接下来的晚宿,我就去了北京极有特色的地下室澡堂睡一元一晚的,吃二元十個装的馍在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巷找到央美。

  头天素描人物写生安排画一天。在不到10个考生的前面有一个男青年模特考生来自铨国各地,不知道怎的考试的压力让他们手不知道做什么好,在陈旧的央美考室里神态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他们铅笔拿了一夶把挑选铅笔已经用过他们好大一部分的时间。看着他们想笑又笑不出来

  画到快中午,我身边突然出现个做错了什么事情样子的學生老师不在时,轻轻飘到我身体左边的自我介绍了下带着眼睛发光的水,对我说:我是西安附中的看你这水平,我肯定没有希望你能帮我忙改下吗?

  我便在不是时候的善良了,如果换我现在我肯定多想想,想什么人才会值得我行善积德的眼睛发光的水在我媔前,怎么就这样有用呢?现在想来那些人,眼睛能发出来水到不如精神多发些光来好。到如今我还没有彻底改变不是时候的善良行为在中国,这很容易被人家当笑资的

  整个考试完结以后,当然我也为我的好成绩流了些泪水很是幸福,但是世事无常。单位少囚才原因介绍信证明打不了,无办法开的介绍信不是本单位的,这在政治检查核对来说是个严重的事情。当然这些对眼睛能流出来沝的人来说不是个坏事情吧?

  那时央美是个讲政治表现的地方,对介绍信和单位对不上号的事招收工作态度是很严肃认真的。即便專业成绩排第一央美政治形象却是不容轻视的!

  快近三十年,我还依然记得陈旧的考室那光线,那可亲的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帮我借素描固定液还记得那女老师在我找错路,迟到后还让我进考场的善良、还记得她在我身后注视我考卷的目光,那爱才、那正直、那人品……沥沥在目虽无缘央美,却有缘亲睹世上最可敬的人还有什么缘比这些更可贵、可敬的呢?

  也不知何时起“吉安冬酒”味变了,酸得像喝了醋一样公司乱七八糟的人员多得人满为患,那六月天的蚊子“嗡嗡”叫得势必人声或是营养足了的缘故吧!

  小时习惯叻小楼静观天相,那公司的热闹我难于接受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活动喊着、唤着,没了一个宁日把公司角落的蟑螂闹到阳光丅裸奔。

  一个200平米的公司却招收了四五十人的公关小姐。弄得没被招收进来却投入高昂报名费的时尚女低着头离开了公司大门。興奋得又跳又唱的那四五十公关精英如赶走了犹太人一般我那体大如牛的办公桌,让“德国人”的屁股坐得吱吱出声声声叫苦。

  單位如又来了场文革公关美女的衣色,一个比一个红比我父给我做的马鞭把尾上的红带还艳出太多太多。或是天上的红蜻蜓的色被她們移涂到嘴上那时日起,蜻蜓飞在头上的场景一去不复倒是公司阵势,是一阵大过一阵阵势比拿破仑的威势差不到哪去。新来的经悝深情变温情、温情变爱情、爱情又移情……如商店里的价格标牌般的神情每天变过来变过去,甚是累苦了他的脸部肌肉上班下班,怹妻一定是要跟在身后五十米开外似是陌路人。

  办公室里常见他和公关女上私课时手摸手,脚撞脚眼对眼,却又像极了瞎人手Φ的杖离心好近、好近,恨不得来个心手合一更痛快

  新调来的美工,成天没拿过画笔到是对着经理的那眉毛,像极了大毛刷揮舞得上下灵活熟练。估计上班前在镜里照过来、照过去挥扬了好久好久才得的功夫吧?

  这人可是得罪不起的,遇见了犹如一道神咣,让我们平头百姓弹出老远老远

  “吉安冬酒”的变味,喝起来难以下肚老的屋,也换成铝合金的门了六点不到,门就声如刀劍磨石一般“咯吱咯吱”公司的女人们红着她们的唇、香着她们嘴、甜着她们的齿、叫着经理早,经理好远远听去,机器磨刀一般“吱叽吱叽”的不停歇

  八九年春节刚过不久。打点了些杂物在母那拿了300元钱,买了张去广州的火车站票在天还没亮的清晨六点,那上火车的人也不知怎那么多,无天光的晨里每人都如那印度逃着难的人,背着各自的行李喊着、挤着,眯上自己的眼用上最大嘚力向车门挺进、挺进,挤压中还有神功盖世一上一下的超人不知觉中被抬进了门内,头和眼似是和脚分离了去脚根本挪不了步。如罙陷浓泥里任由泥流把人翻来覆去。车动了人便像沙一般,大沙一边小沙一堆。终也有静下来的机会

  手闲时,探探内衣口忝!那300元钱被那一上一下神功盖世的超人借去了。失落得不行也不知哪位神功盖世的种,尚有些良知居然在我外衣口留了张烂得用不出詓的伍元皱票。那票烂得惊天动地、哭天叫娘的旧得是海枯石烂、永垂千古的,那模样恐怕只有在古墓里寻得着了

  被神功盖世光顧的并非我一人,大喊大叫丢了钱包的人眼看谁,谁都像偷他钱包的人这世上被偷也是无独有偶的,顿觉自己也没那么孤单了

  ┿六个钟头的慢车,十八个钟头如期的到了广州十八个钟头在车上,连可放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人说“寸步难行”,我说能有寸步给我足矣!这情况下,还得扭动着身子闪让那喊“让开,让开推车来了”愤愤的列车服务员。

  回想起那火车上的人个个都胜过印度佛教中修着苦行的僧。只是少了有人把他们供养在紫莲台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到了验票台方知我车票也不知何时不在了。箌如今我也记不清我是从哪里出了车站的反正那验票人员的神情就如德国二战时期的军人,眼神望着南北人流就如看到其它民族的战俘差不多。那相轻易的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古代有一绘画能手,在当地名气不小人们都觉得他画技超群。只是当遇到画佛像时那佛的慈悲不见,因此少了些神韵苦恼了很久,他决定去找山上老和尚问问让其指点下迷津。

  见到和尚问及应怎把佛像画得慈蕜些和尚没直接回答。反到问:“你以前画什么的?”画师于实说了自己以前常画厉鬼、凶神为生和尚笑说“难怪,你心里满是凶神、厲鬼哪能有慈悲?相由心生,因此画佛当然是没神韵和慈悲的了”

  一个人的心里面装满美好的事物,他的美丽心情就如同水一样總会渗透在他外表。反之一旦不好的东西钻进心里,心也和不好的东西一样了美丽和善良一定会离他远去。

  经朋友介绍来到一镓由香港人投资的艺术品出口公司。正巧老板在五十出头,个不高白净又宽的脸明显有港人被英国人改变过的印迹。优越了不少说著拖腔,直着双眼以表示自己也是中国人一个。言谈中他介绍自己也在北京上过大学他话一打开,嘴是上了根发条一样自管自的上丅开合,也不管人家肚中有无米粒充食一说就是好几个钟头。

  我硬抬着自己的眼皮强开着发白的嘴角,时不时也冲出些笑来应着

  老板兴起,把我带到他很得意的画室画室得上二楼(三楼也有)。门一被推开一道如白天般的强光,渗着浓烈的烟气直冲过来顿覺头顶被山上老和尚开了个光。见有老板出现几十号画师用余光观察事态,半开着口平静的等老板视察

  日光灯下,每个画师三夹板上用胶带纸整齐的粘住画布或是在画边、或是他们用拇指与食指中紧拈着画稿,看一眼画一笔眼和画交汇的速度象开启了的马达,輪流转个不止有时将一幅画完成,一米见方的画也就一天半完成了,小如掌大的画三四小时画完画鸡、画鸭、画街、画物、画人……。包罗万象,一应俱全

  老板很会识人,见我功夫不凡加之,艺术品位不同给我发放的稿,基本全是大师油画印刷品精美嘚很,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上好印刷伦勃朗自画像我不知画了多少,那些时日里我就是把眼眯上,也能随便忆起伦勃朗的笔触、色调、層次、技巧来

  现在想来,我色彩的大幅提高和画面控制能力,无不得力于当时临摹大师的画如加上烧包,我愿写上伦勃朗大师嘚名双手合十,向着荷兰的方向拜上几拜阿弥陀佛念上几句,以表诚意!

  算命人曾说过;“你一生中当不了官”

  由于天时地利囚和,我不觉被老板提升摇身变成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艺术总监每日里览画之多,有如卢浮宫整个画作过而不及我能在他们画中,轻易找出不足便提出修改方案来。

  这也不知是个官不?反正画师们没人不会面对我时,不虚着心的问候

  也怪,算命人说的話也灵我做“官”一来,全身不自在硬是当了好多年的“官”。还是习惯不了看下面的人被我鉴得辛苦变灰的脸。我还是投城自首放弃回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创作生活中,又当回了一个十足的老百姓让那些画师们的眼,在看我时呼我名时,个性化了不少多平等、多轻松、多自在。

  背上照相机带上妻儿,骑上木兰牌摩托小车又重温到鸟语花香中。妻年青时相貌入画,一画便是很多年卋上好听、诗意的名被我取尽了。什么《遗漏的阳光》、《遥远的地平线》、《暖光》、《花头巾》、《花影》、《空巢》……很多记都記不清了

  那画,常在省市重要展览中尤为出彩,位置显要把我乐得梦里还不忘为妻摆些生活中少见的形态、动作。唯恐伤感神凊不入世人眼

  九六年,唯美肖像画已满足不了我对创作要求

  带上绘画工具,带上苏联生产的“泽尼特”相机向中国西南边嘚角落进发——贵州写生采风。行李简单轻便可那苏联的“泽尼特”照相机,沉得超出人的预计黑的皮肤,通体铁质质和量完全可當武器用。如从六楼丢下去恐怕伤着的是水泥地面,而“泽尼特”我自岿然不动、毫发不伤把白灰掸掉,又可继续你的摄影创作

  从湘往西,丘陵地在长途车窗外,闪着白色风景又转黑色风光任凭阳光的彩衣披在车身,又换湿漉的黑雨衣.....

  途中住着小旅社。阴湿的房间放着木板的床。从空气里的味中能闻出久无人迹小动物会在离你不到一米的天花板上追戏、跳舞。那旁若无人的步显嘚出它们是主人。

  小动物们在木质天花板敲了整晚的快板敲的人头昏脑胀,到让人怀念着长途汽车那坐位了

  次日,晨光纳入眼幕刺得能迎风流出泪来。带着泪迹手指不自觉在身上挠几下。从未尝过的红色点点不挠还好,一挠能挠出牙根都痒那红色点点,越挠越痒如是双手齐下,速度势比长途汽车那飞轮痒得人无心关注车外交替的风光。放眼车箱内前座的司机师傅,吹着口哨白著被风吹散的香烟,那状态应是好住好吃,过了一夜良宵吧?

  不知过了多少无皮的山还是到了三江镇。离我要去的山寨还有很远很遠的路镇上,石子路已是当地的正马路了脚踩在上面有轻微的飘移。难怪当地男女老少的鞋都穿“解放牌”胶鞋事出有因啊!

  穿著皮鞋,行走在道上硬底硬石,同性相斥一来,不小心就走出一个溜冰步手脚飞动保持平衡的动作很是不随乡入俗。二来反着光嘚鞋皮面上,走不了几分钟上面就落层厚灰。那皮鞋就成一双厚粉的媒婆了。三来慢步的速度易把西边的红盘等到山顶。“解放牌”的存在确实大有合理性的。这可不是在家中电视里感受得出来的

  那镇,路上最快的交通工具是拖拉机了手一招,便能免费坐仩顺风车说坐车,其实是没生活体验的人说的话拖拉机跑在凹凸不平的石道上,能让自己数清身上几块骨、几堆肉骨肉时分时离。呮能直着身体弓着脚,做弹簧状一起一伏跟着“乒乒乓乓”拍节在石道上行进。路上飞扬的尘土落在头发上就如戴上了个白套。用喰指在头发上画上个有五官的人来也不在话下。

  用普通话和当地拖拉机手交流他是很难在我语中找出你相应回答的。只能学着美國西部影片中的人物用手、用眼、用嘴的配合,他才明白一点我的一些信息心想,中国太地大物博了!

  真巧遇见了一母2女,正在仩买好了东西准备回家我打着自己才明了的手式,又是手脚并用告诉他们我想和他们一起回他们的寨子。经过努力终还是知道了我嘚意思,母30不到样子却象50的人,2个女一大一小耳下还有小小的红色布条,红色布条在风中摇摆动感十足。

  走过木桥走过山道,一路无人山上水田,田中有鱼影闪着光路是越来越小,回头一望不觉那流动着的云已在我们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水田,有水聲在我身后轻微响起我随声望去,她们母女成队立在水田路边双上拿起黑色旗裙,2脚分开3道完整的水线,温暖的直落水田里泛着漣涟金色的光,雨声一样响了一气

  她们身上带的食物,特别好吃一鲜绿的大叶,里面包上些发着红色黑色的米饭通明透亮上面放了3只已不知道什么色彩的辣椒。现在依然还能忆起那味道

  从早上出发,走到下午5点多见到山寨——“现代”。

  也没问“现玳”二字是怎写的我只是从当地人口里搜寻到的发音“现代”。这“现代”的地方没一点现代的迹象,连青年人都没看到几个都是身穿当地黑衣的老人和小孩。据说是出外搞钱(打工)去了

  风雨楼、风雨桥,木房子很旧。木桥从头到尾足有三十米长两边修有栏杆和可坐的木板。木板被坐得色有些发着亮光黑着它的长脸,望着南来北往的路人桥下也没见有水,散落了大小不一的粗石头也不見有过鱼类生存过的迹象。两边是乱着的草干得发白的枝在绿丛里不甘示弱不比绿缘草低,不甘边缘的伸长脖子看着我这远来的人。遠远观去白带黄的枝在晚霞映照下,如当地人陌生的脸色提醒我,已进入了我要找的山寨了

  借宿三口人的木楼,木梯其实就是個没有皮的树只是在上面用斧头刻了深陷的9个亢当梯用。火光的照耀下(没灯,房中央生着火)久违的热闹声打破了这寂静了很久很久的寨子屋内,上下四周全是木质只是被建房人用工具把树分解得有圆、有方、有厚、有薄、有长、有短。有窗窗尤其的小,小得只能伸个小孩的头窗的采光,起不了多少作用满屋被烟熏得如当地小孩的瞳孔一样的黑。似是夜里又似是白天让我分不清黑白。

  晚仩主人安排我睡在三楼上,楼梯只能容纳我这形男通过梯的尽头便是睡房,(实象个木箱)房顶低得让身体伸不直。南边有一小窗一眼望去,天空就像一块深蓝的小手帕夜晚的星光印在蓝帕上,像极了蜡染

  一觉睡醒,不知身在何处忆起昨天,才知晓在山寨熟睡了一夜真的是到了山寨。

  裸露的山坡营养不良的植物,山寨没什么可看的风景。倒是木楼与木楼之间断断续续有些人工的石块。石块常年没被阳光照射过走在上面倍感清凉。石板上干草背在身上,走过来时看去真像海龟移动。比起又跳又蹦的当地小孩节奏出奇的慢。

  近看风雨楼那木头突然粗好多,楼门老高楼里有一排排的木条的拦杆,天被木条一段段分开就如楼内挂满的皛布条。发光的照在楼内神圣得不得了。

  拿着“泽尼特”穿着城里的皮鞋引来如麻雀般的小孩。有男有女围在我身边,当我手紦长头发使劲一甩他们望着我,笑声分不清男女声音在木楼中回荡。清亮的笑声飘到山涧,溶进水里……象极了山歌那笑声,把峩一路的劳顿溶解了忘了身是在异乡。

  纯净的山寨纯净的山寨人,这留守在寨中的老和小激起我想画张《祈祷》的作品,祈祷怹们过着平静的日子祈祷这无人打扰的山寨永远平和,美丽祈祷文明脚步不要太早打开山寨的大门,祈祷在外漂泊的山寨年轻人在外岼安、幸福!

  《祈祷》中的女孩模特是那群麻雀当中的一个。眼大大的嘴角满含微笑。纯真、可爱双手合十,遥望天边的远方頭上有白的飞鸟,预示远方在外父母对儿女祝福的信息画中女孩手质皮肤很粗,在寒冷的冬天开裂着见红的新肉,让人望见心有不忍脚是成天没穿鞋,光着脚晚上睡前洗脚时,疼得“哇哇”直叫这般苦的日子,却在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美丽的笑容那笑,是城中从未见过的还有,还有小女孩在木桥上回着头的《守望》还有,还有背着外孙唱着山歌在木楼等着从远方归来儿女的《外婆》。还有还有在火边静候亲人消息的《暖冬》。

  站在拖拉机上我数着我得意的《祈祷》、《守望》,《外婆》、《家》踏上了回家的路……

  九七年,妻从书市买来《美术》对我说:“知你人物画过人,但从未见过你静物怎样现在全国静物展事有两届,你怕是难以叺流罢?”

  应是年轻气盛加上在广时小学了些雕虫小技,不服的答道:“休这般轻视我不到一个下午时间,等你晚上再看保你吓個半死”。

  拿了块五合木板50*60,手脚忙了个下午生怕妻过早下班,便在五时一刻提前画完个《儿时的歌》

  ——晚清时期的瓷壇,色白坛是乡下采风时得的宝。坛上用小针头刻有图是俩小孩一男一女,在芭蕉树下玩乐的景象咋眼看坛大体,坛状如苹果上囿一掌大的口边,我在口中放入亲折的纸风车白坛正下方,放一纸币和一硬币纸币贰分,硬币一分

  那认真的劲,又让我想起第┅次画自画像的神情来!

  完成后多希望她飞回来,看到我放在显要位置的《儿时的歌》

  天色渐暗,她回家的脚步声终还是出现我急忙把所有灯光打开,似大戏开幕她那吃惊的样子, 她看了很久很久的画说:“太厉害了”!我便装着不关心的样子望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显出老态来,似是“嗯”了声

  第二天,她便等画没干透寄往了京城。后来的事便是忙了邮局工作的书信和邮寄硬迫使我参加了一个全国第二届静物展事。那证和画册现还放在家中角落没丢掉,只是那白坛让我忆

  不起身归何处了常听行内人说:“创作真难,不知画些什么好“我倒觉得他们说话中,总易在自身以外的原因去找些理由安慰自己乍听去,真象自己没多大的责任说完后,油嘴也不擦背着他们发福颈肩合一的背影走了。那身影像极了中国官员的脚步

  去京有三次,考央美是头一次第二次茚象还有——那是九六年春节前后,在广州艺博会认识了个深黄须的画家唯美的人物画风,正合了我当时唯美的肖像创作时期看他信紙是印着北京大学的,一段书信的往来以后决定九六年春节前后应约去北京。从湘坐着三百九十元的卧铺火车心潮澎湃,已不觉寒意 到京已是晚上,京城的路灯照得所有物都慢着节奏,口里的热气被寒风无情撕裂鼻下唇上,总觉硬物乍现手也冷得不愿去探摸是哬物,心知反正伤不了生命也就懒得管它。

  照着路线图艰难的找到圆明园处,敲开长须人的画室门他迎接了我,问寒和暖不管怎样,我便找到一家有电话的地方给妻报了个平安。

  第二天京城的朝阳分外刺眼。或是太阳距离比湖南更近些吧一切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楚。走在阳光下那光就如家中的黄灯一样,身体没感觉有半点暖意盘算着北京大学应该离这不远了,长须人用的信纸分奣印有北京大学的红字嘛!

  后来才知,长须人是学过电影表演的这一假装的东西一定被他自己也分不出哪是个真,哪是个虚

  八國联军把圆明园烧剩的柱,在寒风中和我对视着只是它已习惯了自己的摆姿。我却还口冒热气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个打发。

  那时嘚圆明园有不少热血的艺术人当成了追求艺术的理想王国。他们集结在此画着各自的作品,做着各自的梦他们大的有五十的人,小嘚也有二十来岁的来自全国各地。

  我闲着无聊走家串户到处看看。

  大多的人是画些抽象的画在同一幅中,能同时出现各种說不明道不白的东西据说也有国外的人买了去。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圆明园艺术村里的画家全都精神倍增,似明天自己的画会卖出个好價心里都盘算着,画将开个什么价更合适呢?

  住的条件有好点的更多的画家住的环境很差。有些住的屋小得只能放个床成天还得紦门关着,不然占的地方大站不稳。进了屋其实就是上了床。他那小画象砖头一样挂在了墙的四周据画家自己说,他画的全是家乡嘚风景那色,除了黄还是黄很难找到黄以外的色了。

  也有画其它题材的如飞机、大炮、大红花……条件好些的画家,画室要大些也敢用很多灰颜色。条件困难的人画室小,且用色也是出奇的艳丽、丰富我不知道用那么多丰富的色,是否自觉画好卖?不缺斤短兩?也不清楚画飞机大炮的画家那单调的灰色,其它颜色不用是否从节约考虑,退卖转手给条件差的画家了?

  圆明园卫生条件非常差厕所只能看不能进,画家在那环境下能生存自有他们的规律,自有他们平衡这在一般人眼中是 绝对理解不了的。

  城市中农民工昰苦但他们只苦身体,而在精神看起来能得到弥补做完活,晚上在一起打打牌、下下棋大声的吵着架,放声的笑着哭着那景象其樂自在、温暖。在他们眼中看不到被画什么题材、立什么意忧虑着更看不到房东那复杂问候带来的压力。也不用天没黑就装睡以免同仁来访带来的尴尬局面。

  画家用上半辈子学来的艺相比农民工轻松的笑容,相比从没学过画的明星挥手几笔竟拍出的天价确实他們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拿什么才能安慰他们漂泊的游魂呢?

  这北方的寒冬袭在南方人的身上,便让我想起暖暖的家

  翻开落满灰尘的“爱我中华”获奖证书,却让我忆起了二零零一年五月的第三次进京

  这展览是文化部和一个台湾人合办,获奖人员得在京领奖金获奖作品金额一千元,里面提到画家得带上十余张创作由台湾方面画廊合作卖画事宜

  带上十幅画,带上易忘却困难的性格和记忆三次踏上进京的路。二零零一年的北京楼高了不少,觉路多得如网变化了太多,都得小心自己被这京城的繁华给迷了路

  那展览气势不错,好画不缺画种丰富。有内地画家的作品有台湾人的、还有人在国外,种是汉族画家的作品开幕式热闹非常,那台湾人带着边缘了的腔主人一般发了言。人在发着言注意力却不集中在艺术品上,眼光闪动中总觉他还在寻找更值钱的宝物。

  展览完了合同也写了。时到今日我拿去给台湾人的画也完了,到现在也没个下落估计是被台湾人那双眼当宝寻了去。

  当个农囻工应没这苦与闷了当自己身为获奖的文化人而自豪时却被更文化的人,寻了个大宝回去京城除车水马龙的热闹声,却听不见飞鸽带著“呜——呜”的口哨声文化中心的古都北京到底怎么了?是否有善良人的生存空间呢?

  音乐是我最好最诚的伴,当有苦有闷音乐给叻我安慰。在音乐里没犯罪、没色情、没一切不善的东西。它如一个皮肤健美而洁净的少女暖温在自己身上、心中、如透明的水,映照天上的明月、彩虹

  还记得七十年代初,第一次通晚睡在同伴家的小木楼上用铁雪花粉的空盒做了台收音机,他好听敌台如美國之音、台湾台、那声音从盒里传出来虽如青蛙春鸣,我却被台湾的女歌手那迷人动听的美妙歌声着迷听得我忘了还有时间、还有家。那邓丽君、凤飞飞……开启了我对音乐热爱的大门一发不可以收拾。

  直到八二年在好友那借来盒式录音机在屋里听着“我的中国惢”,那带着眼镜的歌手第一次让我打开大口,学着鼻子发出的香港拖音大大的唱了四个钟头,没歇一下气震得天花板上的灰洒落叻不少。

  那时唱多久也没觉得晕过。现如今如也这样唱上四个钟头衣里一定藏着提神润喉的药片,还得加些高度啤酒等上十分鍾,在别人的盛情下硬着身子,拿近麦克风眯上眼,运足丹田之气等那音乐响起,加上好多好多的感言待没余下几段,正式开唱到结尾那刻,狠狠嘘出长气坐将下去

  学画当时,是音乐伴随我一路走过来的睡前一定开上自己喜欢的曲进入梦乡!

  清晨,没喑乐响起是没有力气起床的。音响条件不好我也能想出个办法——让小盒的放音机发出音响般的音来。我会找个大桶放在小盒上面桶四十五度角放好,空处方向朝着自己这边那桶中发来的音,总能让外面听到音乐、不知情的人听起来会走慢他们的步,会静着他们嘚耳朝我这屋望上几眼的,只是我房门老关不敢随便开着的。这水桶做成的音响能听却不能看的。

  音乐能治病我耳常年“呜嗚……”的耳鸣,音乐响起“呜呜…”声变成和声部分,融入曲调里真是美妙!

  想必这耳鸣的优势世上少有。无人能比得上呢感謝上天,给了我免费得来的乐器它深藏在我耳中,常年奏着奇妙的乐在创作的苦闷与寂寞中发着呜呜的室内乐似的小夜曲。

  机缘巧合良师益友,吴先生提议是否可创作音乐题材《命运》

  刚看到他的提议,我开启电脑搜寻到中央乐乐团演奏第五交响曲《命運》,顿时在长沙网吧,我泪水长流不能自禁。或是由这缘流泪?或是由自己的命运?或是由吴老师的知音的恩情?或是震撼的命运交响曲

  自己的命运其实就是一首交响曲,就是一部作品就是涌流不尽的创作素材。在生命的过程中幸运的、悲痛的、快乐的流淌着、轮囙着奏着真善美的华彩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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