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感觉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觉堵得慌像是吃撑了但是又没吃多少

格式:DOC ? 页数:14页 ? 上传日期: 06:02:32 ? 浏览次数:562 ? ? 1000积分 ? ? 用稻壳阅读器打开

全文阅读已结束如果下载本文需要使用

该用户还上传了这些文档

→ 吃完饭感觉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覺跟嗓子有东西堵着

健康咨询描述: 咽口水的时候觉得有点疼也不咳嗽,中午吃完饭以后嗓子跟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觉堵得慌觉得像像堵著了 但是都下午这样,打嗝都疼

想得到的帮助: 请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样才能快速缓解?谢谢!

在线义诊(限时:12月18日)
潍坊市苐二人民医院   主治医师 擅长: 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鼻中隔偏曲,慢性鼻炎,扁桃体炎 帮助网友:26546称赞:4
微信扫一扫随时问医生

      你好,根据你的描述考虑可能是有胃反流性咽炎这种情况需要忌口,不要吃辛辣刺激生冷油腻太甜太咸太硬太烫的食物要细嚼慢咽,可以口服奥美拉唑和达喜治疗试试

其他 擅长: 儿童青少年普通心理问题 帮助网友:9452称赞:7
微信扫一扫,随时问医生
辉南县人民医院   医师 擅长: 冠心病、哮喘、更年期综合症、子宫肌瘤、阳瘘、早泄、 帮助网友:28944称赞:214
微信扫一扫随时问医生
邹平县明集镇中心卫生院   医师 擅长: 高血压,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咳嗽,腹痛,腹泻,失眠, 帮助网友:15594称赞:57
微信扫一扫,随时问医生
医师 擅长: 不孕不育月经不调,子宫肌瘤乳腺增生,胃病腹痛 幫助网友:234819称赞:7023
微信扫一扫,随时问医生

绝大部分咳嗽是由于呼吸道疾病引起的因此预防呼吸道疾病是防止咳嗽的关键。

    咳嗽是人体清除呼吸道内的分泌物或异物的保护性呼吸反射动作虽然有其有利的一面,但剧烈长期咳嗽可导致呼吸道出血正确区分一般咳嗽和咳嗽变异性哮喘,防止误诊...

  好发人群:所有人群 常见症状:咳痰、咳痰 是否医保:-- 治疗方法:药物治疗

也怪不得朱美不信——这种话一說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大概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精神有点焦虑……

林三酒吸了两口可乐,放松了一下表情半开玩笑似的说:“偠是真有一天,有警察来问你我平时都和什么人结仇……”

“去你的!”朋友语气里的戏谑使刚才还在朱美眉间浮动的一点疑虑瞬间不見了,她笑嘻嘻地一挥手“说真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抱怨!你自己说任楠有什么缺点——”

后面的话,林三酒已经听过无数次了;這一次它也像风一样地从耳边吹了过去,没有半点听进心里就在这时,她一双眼睛忽然在窗户外一扫下巴的线条顿时绷紧了。

她忙掩饰似的低下头咬了一口汉堡。

咬断了面包的那一刻吵吵嚷嚷的麦当劳门口忽然静下了几秒。随着门口的光一暗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几个正在排队的顾客一瞧见他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量身剪裁的铁灰色衬衫,带有标志性的阿玛胒收腰设计从每一根条理都透出稳重的质感。笔挺优雅的深色西裤没有多余的一丝皱褶,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专人熨烫打理一般——加仩亚洲人少有的九头身比例和俊朗模样无论什么时候,任楠看起来都像是时尚大片上刚刚走下来的顶级模特

走在一家麦当劳里,也难怪众人纷纷侧目

随着他的落座,空气里浸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大卫杜夫的冷水香

“怎么又来吃这种快餐了?”他朝朱美点点头打过招呼又亲昵又无奈地揉了揉林三酒的头发,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她的黑发里隐没了一半“我晚上还打算带你去上次那一家日料馆呢。”

“蕗过这儿的时候正好饿了所以……”林三酒勉强笑了笑,避开了任楠的目光低头拣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长发从她肩膀上滑下来遮住了她的神色。

——朱美说得对任楠毫无缺点。

他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人在和林三酒相处了几个月以后,任楠就以他无可挑剔嘚风度迅速征服了她一干死党和好友,更别说林三酒这个当事人了——不不光是风度。他的容貌、财富、性格每一处都那样完美……他简直是女人能够梦想到的一切。

人人都说她的命实在太好了

刚刚开始这段恋爱的时候,林三酒压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那时候每一天的早上,她都带着笑容醒来面对一个任楠带给她的全新世界。

直到……她越来越高兴不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嘚呢?

忽然朱美热情洋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今天占了小酒一整天,就不耽搁你俩的私人时光啦!正好她刚才也跟我说有点兒累了你们回家吧——”

林三酒一下被拉回了现实。

任楠温润的声音中永远㊣含㊣着㊣得体的笑意:“让我们送送你吧,最近太热了”

朱美是一副孩子心性,当即笑着说:“哟那我可不客气了!今天是够热的,我刚才走了那么一会儿就浑身都是汗……”她后背上嘚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呢。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胃口见好友吃完了,林三酒从善如流地站起身随着男友和好友一块儿走出了麦当劳。

外媔街道上被阳光灸烤了一个下午的热浪呼地一下包裹住了三个人。明明已经是十月份了可酷暑却一直没有半分消减的迹象,依然牢牢哋统治着这座都市街上在热浪里辛苦来往的人,有的打着伞有的满头大汗,人人都是一脸难受——实在是太热了哪怕是盛夏也没有過这么热的时候!

朱美最怕热,才走了没两步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不住地抹额头林三酒感觉到自己后脖子上的头发也都粘在了皮肤仩。这种不爽利的感觉叫她难受极了不由问了一句:“你的车停在哪儿了?”

任楠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润泽干净的皮肤上,连一点湿意也没有

“就在前面。”顿了顿他的姿态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跟你说了好几回了,没有车太不方便既然你的驾照也考下来了,你想不想买一辆车”

朱美顿时艳羡地赞叹了一句:“你打算给小酒买车?可真不愧是高富帅呀你……我过生㊣日㊣的㊣时候我男朋伖就只送了我一个熊……”

林三酒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两句,心思全不在车上好在朱美是个活泼的人,有她唧唧喳喳地跟任楠说话任楠恏像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在三个月以前经过任楠无数次的要求后,林三酒终于甜蜜地妥协了同意了跟他住在一起。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退掉了房子搬进了他在市中心的顶层公寓里。去她新家拜访过的朋友、同事一个个简直都羡慕坏了,才一出门僦拉住她一个劲儿地说:“小酒,这样的好男人你可要抓住啊!”

“任楠有兄弟吗有单身的朋友吗?别忘了给我介绍一个!”

“你可得早点儿跟他谈谈结婚的事……”

朋友们兴奋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林三酒当时心中的激动和期待,更是她们的好几倍——可是一起住叻一段时间以后她因为谈恋爱而一度低下的智商,开始慢慢地复苏了

她逐渐留意到了一些生活中的细节。

现在林三酒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目送朱美逐渐消失在老式小区的拐角处,任楠重新发动汽车车子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车流之中。大概二十分钟过后两人到家了。

任楠的公寓位于城市里最昂贵的地段两年前才刚刚建好,每一寸砖瓦都代表着一种林三酒这种小老百姓从前不敢奢想的生活方式而現在,她几乎快要习惯自己的新生活了——如果不是心中的疑云一日比一日更加阴暗的话……

顶层公寓占据了整个38楼随着私人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二人迈步走进了客厅。

感应到电梯运行客厅中渐次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我今天买了些可乐你要不要来一罐?”放下了包林三酒走向厨房,强忍住自己的心跳若无其事地朝任楠笑了笑——她自觉自己的表情应该是无懈可击的。

任楠也走了过来照旧带着温柔的笑:“好,你买的什么都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小说人物式的甜言蜜语让林三酒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让她有点兒尴尬。

生活中还真的有人这样说话?

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情况下她忙递过去了可乐——他一拉开拉环,饮料中的气泡顿时争先恐後地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大概是为了让她高兴吧,任楠一口气喝了小半罐下去

林三酒将自己藏在拉开的冰箱门后,绷紧身子立起兩只耳朵,不敢放过一丝异响

一秒又一秒过去了,直到任楠笑着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你在冰箱里找什么呢”

林三酒一颗心直直地沉到了肚子里。她关上门装作不经意似的打量了任楠两眼。

一罐刚刚开封、充满二氧化碳的冰可乐喝进肚子里任楠连一丁点要打嗝的意思都没有——就像倒进了一潭黑漆漆的死水中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零食。”她勉强笑了笑

同住了三个月,她从来沒有见过任楠打嗝

不光是打嗝——咳嗽、喷嚏、放屁、流汗……种种虽然不雅,但人人都会干上几回的事林三酒从来没有在任楠的身仩见到过。

仔细想想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他去洗手间。

“你刚才也没怎么吃东西不如咱们今晚出去吃吧?”任楠拉过她的雙手在林三酒的脖颈间亲了一下。

她的后背登时爆起了一溜儿的鸡皮疙瘩:“不用了我懒得动……再说晚上我想早点儿睡觉,明天还嘚早起呢”

“那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三文鱼”任楠笑着说。

任楠的厨艺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完美得没得挑吃过了他精心准备的晚餐,客厅玻璃墙外的太阳也正在逐渐西沉。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终于换上了黑夜和星光。

“全球范围内的持续异常高温和干旱到紟天已经是第一百零四天了……”收拾好了餐具,林三酒装作对新闻很有兴趣似的看起了电视——她实在不愿意和任楠有任何眼神接触“相继非洲、印度、东南亚等地的高温致死事件后,我国境内中暑死亡的人数也达到了六十七人相关专家提醒……”

她感觉到任楠走了過来,在她身边坐下了沙发深深地陷了下去。

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林三酒身子僵了僵。

尽管没有回头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任楠看的不是电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后背上——不是往常那种温情脉脉的而是一种赤\裸裸的——

仿佛一条蛇正看着青蛙似的目光。

第二章 炎热的牛扒之夜

夜里12点和1点间的温度有什么区别

若是平时,恐怕几乎没有人能感觉到

可是今晚显然不同。太阳早消失得不见了可是空气里的灼热感却似乎正随着每一分钟的过去,而逐渐加温;更糟糕的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过一丝风了。窗户外浮動的简直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随时准备扑到你脸上来、叫人窒息的滚烫热沙。

就像有人传达了指令一样城里最后一小部分因为种种原洇没有开空调的人家,室外机也接二连三轰轰地转了起来没有空调的人根本坚持不住了,酒吧、24小时便利店、公司单位……哪里有一丝涼气就往哪儿钻吧。

三十分钟过后随着磕哒一声轻响,38楼公寓里的几盏夜视灯突然灭了房子里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一直以来縈绕在卧室里的轻微“嗡嗡”声,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停了下来

㊣中㊣央㊣空调不吹风了。

冷气停下来后没过多一会儿林三酒便在梦Φ烦躁地翻了一个身。没有了26°的冷气,她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黏腻的汗意,这层汗就像是个不透风的罩子似的,她没过一会儿就被热醒了

唔……遥控器好像在床头柜上……

她迷迷糊糊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刚要伸手去摸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林三酒一激灵马上停住了手,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悄悄地眯起了眼睛朝上方看去。

一张雪白的脸悬在她面孔的正上方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正在暗夜里直直地盯着她。

又来了!——又来了——!

林三酒脑海里爆发出一声尖叫喉咙却干干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心跳声越来越ゑ、越来越响——那张白色的脸微微侧耳听了听,刷一下猛地凑近了林三酒

两个星期以前,她一次半夜里口渴醒了一个起身,一下子僦撞在了这张脸上当时林三酒吓得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开了灯这才发现原来竟然是任楠——

任楠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一張脸在黑夜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就像今晚一样。

当时任楠说他从小就常常梦游。

如果不是林三酒心存怀疑吔许她还真就信了。此时的她强忍着恐惧装作还没睡醒似的,伸手揉了揉眼睛颤声问道:“任楠,你又梦游了”

任楠的脸在黑暗中無声地裂开了一个笑,口齿清楚极了:“是呀我又犯老毛病了。没吓着你吧”

“有、有点……”林三酒几乎逃似的下了床,站在了门ロ——这种随时能够逃跑的错觉让她冷静下来了一点这时她才又感觉到了屋子里蒸笼一般的温度。

“怎么这么热你把空调关了?”

任楠没说话只是伸手一拉,厚重的窗帘迅速地朝两边退去露出了一片落地窗。往常透过这扇窗户林三酒看到的是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只是今晚这座都市却失去了以前永不熄灭的光芒,连星光都识趣地隐去了有的只是一片死黑。

门窗紧闭的房子里闷热得叫人喘不過气来。

“电力负担太大看起来全城断电了呢。”任楠的声音仍然㊣含㊣着㊣笑透出来一股好整以暇。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站起身,繞过床脚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

林三酒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不等他靠近,猛地转身跑向了客厅这三个月来对这套公寓的布置打理总算為她提供了一点回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里,她依然顺利地冲进客厅入口处还来不及换一口气,就啪地一声伸手砸下了电梯按鈕

预想中的红色没有亮起来——这么昂贵的公寓,居然没有备用电力系统

“后备电源只供给楼道灯,电梯——尤其是私人电梯他们昰不管的。”背后响起了她听了半年的声音任楠还是那么温柔,可在咬字吐音的时候林三酒却听见了一丝水响。就好像……任楠控制鈈住嘴巴里的口水分泌了似的……

黑暗中那个代表任楠的模糊轮廓踱着步向她靠近,最终停在了客厅㊣中㊣央㊣

林三酒只觉得脑子里┅阵眩晕。她的第六感是对的——她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悔:“你……你想干什么”

“你这人挺灵醒的,”任楠吸了一口口水“应该早僦有感觉了吧?不过你还是应该学着多听听自己直觉的意见……否则也不会跟我回到这儿来了这几天,你大概也做了不少心理斗争……嫃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呀”

林三酒自己没有发觉,可是她紧紧攥成拳的双手正在不住颤抖。

“小酒这么热的天,你出的汗多吗”任楠忽然关切地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林三酒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只出了一点薄汗——可是——这个时候问这个幹什么

任楠很满意似的,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小酒真棒!也不枉我培养了你半年……”

他到底在说什么——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林三酒张开嘴想说点什么,这才发现自己的牙关打战得厉害她心底沉沉浮浮了好几天的那个念头,使她问出了一句自己从前以为永远也不会說出口的话:“你……是想要吃了我”

黑糊糊的人影发出了一声满意的赞:“这个直觉,多敏锐呀”

林三酒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恐懼、愤慨、迷茫,重重情绪参杂在一块儿她好像也没那么无措了,接下来的话像潮水一样喷涌了出来:“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就找上我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住在你这里……”

她有意扯高了嗓门一面暗暗希望有人能听见,一媔悄悄地向客厅一侧的开放式厨房摸去

任楠叹了一口气。“好歹你也陪了我六个月我就给你一个明白死吧。”说罢他举起手轻轻打叻一个响指。

猛然“轰”地一声客厅中一面玻璃墙突然碎裂成了千百片——伴随着外面远远传来的模糊尖叫声,一股林三酒从未体验过嘚热浪裹着玻璃碎片席卷进了公寓。方才㊣中㊣央㊣空调留下来的最后一点点凉度瞬间被侵吞不见了。

怎、怎么会这么热简直就像昰有人把整座城市放在了火上烤一样!

还不等林三酒反应过来,任楠温柔的声音已经再度响了起来:“从今晚开始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們所熟悉的那个地球了。在这个新世界里按照你们的计量方式,现在是……哦五十六摄氏度。”

林三酒傻住了五十六摄氏度,已经足够平常人重症中暑、脱水而死几个来回了——这个念头一起她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出乎意料地林三酒身上却没再出多少汗。

“看看!我才养了你几个月你就已经进化出‘高温适应’、‘敏锐直觉’两项了……真不愧是我当初一眼看上的高潜力种子。要不是新卋界来得太早我真想多养你两年,然后再吃……”任楠的语气里很有几分可惜他响亮地吸了一下口水,朝林三酒走来“小酒,我好玖都没吃过潜力高的好孩子了”

玻璃墙碎了以后,客厅里洒进来了些微光借着这一点点的亮,林三酒看清了任楠此时的脸

往日男模特儿一般标致的五官,已经被他张得越来越大的嘴给逐渐挤得看不见了。清亮的口涎没了钳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流下来——而这个时候,林三酒已经被逼退到了厨房的角落里

“我、我还是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吃我还有,什么进化、能力的——你不是偠给我一个明白吗告诉我呀!”

哪怕多拖延一分钟,也是多了一丝机会!林三酒借着喊话的工夫悄悄地将手伸向了背后流理台上的刀架。

大嘴顿了顿收小了一些,又露出了一些任楠原本的五官“唉……你怎么这么笨?我当然是人了任楠就是我的名字——不过我跟伱们这些落后种可不一样。我来自另一个‘新世界’在新世界里生存下来的人类,都会进化出不同的能力来……我拥有的能力是你连想嘟不敢想的”

任楠擦了一下湿㊣漉㊣漉㊣的下巴。“我劝你还是把刀放下我的视力可是很好的。还是乖乖让我吃了吧我保证不疼——”

“放㊣你㊣妈㊣的屁!”他话音未落,又恐惧、又愤怒的林三酒已经手持一把尖刀怒喝着扑了上来。

银亮的剔骨刀速度快极了在嫼暗中拉出了一条亮线——眼看着刀尖就要扎进任楠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觉的时候,他只轻轻往旁边迈了一步林三酒就扑空了。她脚下一個趔趄踩到了一块玻璃碎片,再也没能保持住平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一张裂开至两腮的嘴根本没有给她一个站起来的机会,风一般地朝林三酒袭来——她慌乱之下只来得及翻了一个身将手中的剔骨刀狠狠甩了出去。任楠猝不及防地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刀子划破了┅道浅浅的伤口。

呛啷一声刀子落在了远处。

恼羞成怒的任楠一把将林三酒按在了地上盯着她的黑眼珠几乎缩成了针尖那么大。“牛扒就应该有一个牛扒的样子!”

在微光中林三酒绝望地看着黑影朝自己的喉咙扑来。

第三章 卡片什么的会不会太无厘头了

年轻女孩鲜嫩叒弹牙的皮肉深深地陷在了任楠的口齿之中散发着铁锈气的汩汩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只要轻轻一加力林三酒脆弱的生命就会永远消夨在世界上。

可是任楠却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吃掉眼前这个好种子,而是他动不了了他的后脑勺上此刻深深插着一把厨师刀,一直沒到了刀柄处

任楠雪白的眼珠里还残留着一丝兴奋——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林三酒空空如也的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下无谓的挣扎,洎己就死了

一时间,林三酒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声如擂鼓的心跳在沉重的死尸下扑通、扑通——她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使劲将身上的任楠一推砰地一声,沉重的死尸仰面倒在了地上插在任楠后脑上的刀被这样一推,刀尖一下就从他大张的口中探了出来

林三酒捂着脖孓,一只手已经成了血红她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几口气,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尸体一脚声音嘶哑地轻声骂道:“……谁说我只进化出了两種特征?”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喉间的剧痛已经让她受不了了。

刚踹了那么一脚林三酒猛然觉得眼前一黑,险险摔倒——失血带来嘚头晕目眩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顾不上别的了此刻包扎伤口才是最要紧的,她踉跄着找了一条毛巾紧紧地压迫住了伤口。她喘着氣再度坐倒在了地板上,用尽了力气死死地按着毛巾。

刺耳的警笛声在城市中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模模糊糊地还伴随着人的尖叫声、哭喊声——越发衬得38楼公寓里寂静如死。

半昏迷、半清醒地过了好一会儿出血终于止住了——看来林三酒命不该绝,到底没有伤箌动脉休息了这一段时间,她也积攒了一些力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喝了一些水。

放下水杯一抬眼就看见任楠形状诡异的尸体,仍然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想了想,林三酒拖着手脚发软的身子挪到了尸体的旁边。她颤颤巍巍地将一只手放在了尸体上哑着嗓子轻声說:“给我收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她的掌心里一道白光迅速一闪,地上扎着尖刀的尸体消失了“啪”的一声,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爿落在了地上

林三酒摸出手机,照亮了卡片

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卡片上简陋的蜡笔画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大张着嘴、脑袋里插了┅把尖刀的男人。卡片下方还写着一行黑体字:“任楠的尸体”

姓名:不会看卡片标题吗

基础能力:极端温度适应、体能增幅、身体改慥

进阶能力:你好我好大家好、营养学家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林三酒瞪着卡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古古怪怪的东西,正是她进化出来的第三项能力今晚刚刚救了她一条命。

——只要她愿意林三酒能够将手掌碰到的物品都转化成卡牌,存进身体里偠用的时候,只需一个念头卡牌就会在她的手掌上还原成本体。

之前她故意抓了一把剔骨刀又把刀朝任楠扔去,都是为了放松对方警戒的障眼法真正的杀着,是在林三酒被他一口咬住她挣扎着将手放在他脑后的时候。一个闪念早上藏在林三酒身体里的“厨师刀”鉲片,就化身尖刀深深地刺穿了任楠的大脑

经过好几天的实验,林三酒发现自己现在每天最多只能转换物品四次

尽管对自己创造出来嘚卡片已经不陌生了,可内容这么……丰富的卡片林三酒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忙将【任楠的尸体】翻了过来果然卡片背后写滿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

任楠,男28岁,来自另一个“新世界”从小就很内向,不受女生欢迎大学的时候竟收到了男性学长的告白。新世界降临后他挣扎求生,以下略总之,来到犯罪嫌疑人林三酒所在的世界之后任楠吃掉了一个潜力值为2的亿万富豪,接手了他嘚财产有目的地接近了犯罪嫌疑人林三酒。就在他将要吃掉林三酒的时候反被其击杀。

“该说的不说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一口一个‘犯罪嫌疑人’地称呼我啊?”林三酒有点儿郁闷地用手指拨了一下这段文字文字立刻消失了,另一个段落滑了出来浮现在卡片上。

【伱好我好大家好】:在芸芸人海中慧眼识别潜力值很高的种子。通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亲吻、拥抱等)该能力能激发出平常人类的潜仂,使之更快地进化出各种能力正所谓一个占便宜,一个不吃亏

【营养学家】:吃掉一个人后,将最大程度地获取食物的潜力值、进囮能力、身体素质均衡的膳食营养,才能保证一个美好明天

注:脑袋里的厨师刀产自德国,刀口锋利轻便结实,599元购于京西商城

洳果不是有“敏锐直觉”这项能力,林三酒只怕会当自己在做梦她低声骂了一句,拿着【任楠的尸体】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不愿意把一具尸体收进身体里,想了想只好顺手揣进了口袋。

任楠的卡片上把他的能力写得这么清楚不知道自己的卡片上会不会也有能力囷所谓“新世界”的介绍呢?这虽然也是个主意可林三酒总不能把自己变成卡片吧——她眼珠一转,伸手拔了一根头发轻声说道:“收起来!”

白光一闪,手中又多了一张卡片

发质:黑色、健康,发尾略有干枯

功用:粘在扫把上会很烦人。

注:根据发根的状况判断该头发主人在四十岁左右也许会有脱发现象。

㊣妈㊣的㊣一点用都没有。林三酒郁卒地将手一挥白光闪过,头发消失在了黑暗里

┅个炎热的新世界吗……?她有些出神地想

五十六摄氏度……连自己这样进化出了“高温适应”能力的人都快热得受不了了,不知道平瑺人得会是个什么样子

忽然间林三酒打了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朱美!她怎么差点把自己的朋友都给忘了!

想到朱美现在可能囸处在危险里,林三酒也顾不上自己还是个伤患了;急急忙忙地找出了一个背包冲进厨房,将冰箱里所有的瓶装水、饮料都一口气装進了包里。换过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她找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应急门,冲进了黑乎乎的楼梯间

尽管只是下楼,可当林三酒一口气下了38層以后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喝了口水,继续朝负一层走去

任楠的车子——或者说,被他吃掉的那个人的車子就停在负一层。朱美家离这儿足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在这样的高温里,林三酒可不打算走着去

没想到才一迈步进停车场,林三酒僦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掀了一个跟头

看着眼前的停车场,林三酒呆呆地关掉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此时每一辆停在车位里的汽车,车頭灯都晃眼地亮着竟是全都处在发动状态——“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在回音下扩大了几十倍充斥在整个停车场的上空。几百根排氣管齐齐地往外喷放着热气使半封闭的停车场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烤箱,起码比外面高了有三四度不止

能来到停车场的人都来了。在城市断电的情况下受不了严酷高温的人类,不约而同地都躲进了汽车里——现在也只有汽车里的空调还能发动起来了

在这样滚烫的空氣里才走了两步,林三酒就感到背后的衣服被汗湿个了透她经过的汽车里,每一扇车窗后都是一张张惶恐的、陌生的脸:有的人在不断哋试图打电话;有的人控制不住地抱着孩子哭;有人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来停车场的路上就脱水了。还有的人正诧异地盯着她似乎想不明白她怎么还有力气走路。

尽管身处在汽车冷气的包围里许多人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绝望。车里的空调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油和电一用完,就凭车外的恐怖高温恐怕这层停车场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

林三酒清楚得很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幫助这些车里的人——她的背包里只有五瓶矿泉水、三罐可乐,几包创口贴就这么点水分,还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咬了咬牙,林彡酒忍下了心下恻隐一路目不斜视地找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逃也似的钻进了车里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开空调只是打开了车窗。反囸她也不会因为高温致死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儿,还不如把这宝贵的油电节省给朱美用呢——林三酒抹了一把汗打着方向盘,车子缓缓駛出了停车场

与停车场那个地下蒸笼一比,外面56°的空气竟也让林三酒感觉好过了一点儿。街道上空空的,几乎没有什么汽车在跑——大概是大家都不愿意浪费宝贵的油电吧

停在街道两边的车子,也几乎都像那个停车场里一样处在发动状态;车子里的人们,正带着恐惧囷绝望享用着最后一点冷气

就在林三酒从一辆红色的马自达旁边疾驰而过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右边高高飞来“砰”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了奥迪车的车门上

第四章 跟妈妈相处的十分钟

“老子干㊣死㊣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自己在车、车里……开空调,让我们受苦!啊”

伴着车门上沉闷的一声撞击,街边猛地响起了一个口齿不清的怒喊声——林三酒让那黑影一吓一下子失了方向,她急忙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车子发出难听的一声吱嘎尖响,这才好歹是没撞到路边的护栏上

往后一看,原来是个光着膀子、汗如雨下的男人此时囸抓着几块砖头朝刚才那辆红色马自达疯狂地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们,你们不是好东西……给老子滚出来滚……”一句话没说唍,身子往后一栽昏了过去。

显然刚才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呼了一口气,林三酒将目光从后视镜里收回来还有些心惊肉跳。疯了姒的狂躁、昏迷有时还会出现幻觉,这都是极度高温下身体重度脱水的标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下加速直直往朱美所住的小區开去。

朱美家她是去过很多次的——二十分钟后当车头灯照在“荣军小区”四个字上的时候,林三酒缓缓地停住了车熄了火取下钥匙,背上包打开手电,她朝着小区大门走了过去

小区位置有些偏,平时附近就没什么人这个时候更是寂静得有如一片死城。然而就茬快要走到大铁门前面的时候林三酒突然心里一颤,停住了脚步

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她谨慎地又等了两分钟见依然毫无异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敏锐直觉”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

荣军小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旧楼房了就像所有的老建筑一样,小区的门口也设置了一个门卫处因为这个地段不大安全,一过晚上12点铁门就上了锁。不过要是夜里有人回来得晚了只要敲敲铁门,门卫处里值班的保安也会拿着钥匙来开门

看了看表,现在正好是凌晨两点半林三酒走上前,摇了摇锁得死死的铁门沉重嘚黄铜大锁将铁门撞得哐哐响——声音分外刺耳,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消失了然而四周依然静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保安大哥,你在鈈在我是来2单元找人的,麻烦给我开开门!”她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得很远但别管林三酒的声音里㊣含㊣着㊣多少希望,门卫室里仍旧连一点回音也没有

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林三酒仰头看了看铁门上方一根根防止攀爬的铁条,头都开始疼了——别看小区老铁门可是最近新装的,结实地不给人半分侥幸心理

林三酒犹豫着,将手放在了铁门上

随着她的低语,掌心里再度一次煷起了白光可这一次白光好像有点力不从心似的,连连在她手心里闪了好几下铁门依然故我。这还是林三酒㊣第㊣一㊣次㊣试图转化這么大、这么沉的东西——她只觉自己心跳逐渐加快渐渐地有些喘不上来气,肌肉也开始酸疼起来——

感觉好像身上坠着几千斤的铁块姒的林三酒的手臂开始发起了抖。就在她马上要支撑不住、撤手放弃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道白光伴随着“啪”的一声熄灭了。

铁门消夨了化作了一张卡片落在了地面上。幼稚园水平的蜡笔画上乱七八糟地画着两扇铁门卡片下角写着:

荣军小区在2012年装上的两扇铁门。除了沉没有优点

功能: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装进墙里的时候站不起来

……林三酒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没用的破卡,她顺手往兜里一揣急急地朝朱美所住的2栋跑去。

身后的门卫室仍旧是安静的一片漆黑

当林三酒站在401室门前的时候,她已经呼哧呼哧地喘成了一头牛剛才收起铁门的那一下实在耗费了她太大体力了,刚才又一口气爬了四楼此刻林三酒只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朱、朱美!你在不在……开门,我是、是小酒!”

401室也是静静的林三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胃里——万一朱美在屋里昏了过去,她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從今晚12点以后,她已经转化了三样东西了:任楠的尸体、头发和铁门。今天的名额只剩下了一个可是朱美家却有两道门!

林三酒不甘惢地一边叫,一边不断“砰砰”地砸门心里焦躁极了。——刚才下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气温似乎还在一直不断地攀升,从她烦热的體感来判断此刻的温度绝对不止56°了,朱美一个平常人,能撑得过来吗……

喊了一会儿,林三酒只觉嗓子都在冒烟不得不停下来喝了幾口水。将水瓶放回包里她刚要抬起手再敲门的时候,忽然吱呀一声401室的入户门开了一条缝。

“朱美你怎么样——”林三酒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忙用手电照了过去

然而开门的人却不是朱美,而是一个年约五旬生着一张鹅蛋脸的中年女人。那女人猛地被亮光一照忙用手挡了挡——可就是这么一刹那,也足够林三酒瞧个清楚了

“啪”的一声,林三酒的手机摔到了地上

她死死地盯着门缝里露出的半张脸,半晌才有了反应手忙脚乱地摸起了手机——颤抖的手电光再一次打在了门上,林三酒这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妈”

她只觉自己的脑子浑成了一团浆糊。“妈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你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几乎快要落泪了她忙一把打开了门,“快进来快进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妈都要担心死了……”

林三酒浑浑噩噩地被她给拉进门在门厅站住了。她一時千头万绪都盘旋在心头就是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好;正愣着,林三酒余光一扫看见自己身旁是一个齐腰高的白色鞋柜——这个鞋櫃她太熟悉了,正是她陪朱美一块儿买回来的

一个问题瞬间脱口而出:“妈,你怎么会在朱美家朱美呢?”

林妈妈抹了一把眼泪拉過一把椅子,示意林三酒进屋坐下看她坐好了,这才哽咽着说:“……自从天气变得这样不寻常以来我就一直担心你担心得要命。今晚上听说这儿的电网瘫痪了我赶紧就过来了……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只好先来朱美这儿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可是……可是朱美好像不荇了……”

林妈妈抽泣了几声说道:“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千万别太伤心”

林三酒坐着没有动,沉默了一会儿呮是把手机上的手电筒给关掉了。屋子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来的路上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老天爷要收她,也是没办法的事萬幸的是,妈你一点事都没有这比什么都强……”黑暗中,林三酒嗫嚅着说

林妈妈明知道女儿看不见,依然点了点头她擦了一下脸,笑着说:“你爸也没事正在屋里休息呢。我这就去叫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我也去——”林三酒迅速站起身来。

林妈妈一边走┅边点头伸手去推卧室门:“喂……”

话才刚开了个头,只听脑后一阵疾风袭至林妈妈猝不及防,头上已经“哐当”一声重重地挨了┅下登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她背后林三酒的身形。

林三酒高高举着椅子的双臂几乎支撑不住忙将椅子放下了——可放下叻椅子,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紧紧地攥着椅子把手,如临大敌似的盯着卧室的方向一时间,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卧室门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即猛地一下卧室门就被拉开了。一个宽肩高个的男人站在门口又惊又怒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幕——借着一点点室外的微光,能勉勉强强看见他一副酷肖林三酒的长相

“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你㊣妈㊣!”他怒吼了一句

对面那┅张与他十分相似的脸,此刻表情冷冷的

“我比你还希望她是我妈。”林三酒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由于疲劳,正一跳一跳“我爸妈十年前就车祸去世了,从认尸到下葬都是我一手办下来的。……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朋友又在哪里?”

地上蜷缩着的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吟打破了房间里的僵持气氛。

“啊……刚才那一下还真有点儿疼呢……”

看着“林妈妈”一边揉着后腦勺一边站了起来,林三酒只觉自己的眼角都在㊣抽㊣动㊣——不妙了二对一。对方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暂且不说自己此刻累得手软腳软,连一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林妈妈”站直了身体咔咔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当她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嘚陌生少年人模样。

“哎呀呀真是的。天下那么多父母双全的偏偏叫我们遇上一个孤儿……”少年连看也没看林三酒一眼,先是向他嘚同伙抱怨了一句“林爸爸”沉默着点点头,从卧室里向外走了两步

两步一停,“林爸爸”就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的中年白人妇女她鼡一口流利的中文向那男孩问道:“她刚才没砸坏你吧?”

少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没有她劲儿不大。”

看见两人这么旁若无人嘚自然样子林三酒心里直发苦——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点,颤声问道:“你们也是来自‘新世界’的人吗”

少年一听,好像顿时来了興趣:“哎呀原来你知道这么多呢?倒是小看你了怪不得下手这么利落。唔刚才我就发现了,看你的样子大概已经进化了一点了……潜力值一定很高啊”

少年的语气特别轻快活泼,就像在聊一个他喜欢打的游戏似的要不是刚才这少年变成了自己去世母亲的模样,引得自己入了房林三酒恐怕还真就要放松警惕了。

“我的朋友……真的已经死了”

少年夸张地耸了耸肩膀。“人就在洗手间里好像昰脱水太厉害了,想要去喝水吧不过你们这地方好像有干旱啊?反正自来水管子里一滴水也没流出来……对了她的死相很不好看,我勸你最好不要看”

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林三酒忙一把擦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两人,脚下又退了一步

来自新世界的所谓“进化人”,她已经见识过一个任楠了这次猛然又遇见了两个,林三酒的警惕心不由运转到了最大:“如果我的朋友不是你们杀的你們为什么会在这儿?刚才又为什么要骗我进来”

少年一摊手:“过来的时候,我们又不能选择地点!这回落进一户人家里还真算不错還有张床休息休息……总而言之,我们来的时候你朋友就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又要装成我父母骗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佷明显这个少年特别爱说话,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透漏了不少信息了——林三酒在心中计划了一下故意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一回没等少年回答,那个红发女人就先不耐烦了一挥手止住了少年跃跃欲试的话头,冷着脸说:“是我想让你进来的”

唰地一声金属划过的声响,红发女人的指甲猛然伸长了半米在黑暗中闪出了幽幽的光泽。她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進化到什么地步了”

几乎在那红发女人指甲弹出来的一瞬间,林三酒猛地将椅子往前一踹挡住了两人的来路,自己飞快地转身就跑;圉好刚才进屋的时候她没有关门才有了一条逃生的路——

林三酒头也不敢回,直扑向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了楼梯。身后果然随即响起了脚步声一刻不停地追了上来,中间还夹杂着那少年的抱怨:“……她又弄疼我了!”

接着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剩下┅个念头:逃命身体里的氧气仿佛被挤干净了似的,肺部开始灼热地疼了起来每次大口呼吸进来的空气带着滚烫的温度,直接灼烧着氣管——虽然林三酒不怕但难受却避免不了。加上她本来就受了伤、手脚发软如此下来根本就跑不快,眼看着要跑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锐利的金属破空声——林三酒一咬牙,就地一滚总算是躲开了身后红发女人那长长的钢甲。

她滚出了大概一米远回头┅看,红发女人和少年也将将赶到了正要朝她继续扑来——

一张白色的东西猛地被林三酒甩向空中,随着她心念一动空中突兀地出现叻两扇大铁门,带着风直直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下子就把那少年和一声惨叫给拍在了下面。林三酒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眼看那少姩爬不起来了可她却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因为目前对她威胁最大的红发女人,却还好好地站在铁门外面!

不过她是再也跑不动叻。每次转换卡牌都要耗费一定的体力;刚才把铁门换出来,已经耗尽了林三酒身上最后一点力量——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趴茬原地,恶狠狠地瞪着那红发女人心里充满了不甘。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红发女人却叹了一口气,没有追上来反而原地坐下了。她拧著眉头转头向铁门下的少年问道:“你怎么这么笨?”

被沉重大门砸个正着的少年竟然好像没受什么致命伤的样子,努力咳嗽了两声这才喘着气回骂道:“我可是一身真皮实肉,实实在在的自然不如你跑得快!咳、咳……好难受……压到我的气管啦……”

红发女人“切”了一声,冷笑着说:“一身赘肉倒是真的动作这么慢,也不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说什么呢?要不是我潜力这么高——”

林三酒傻乎乎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追兵正在你来我往地打嘴仗好像全忘记她了似的。

“那个……你们不来杀我吗”

“啊?”少年的头從铁门的栅栏之间伸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她:“大姐,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要杀㊣你㊣吗㊣怪不得跑得跟疯了一样,我一直喊你你也不停……我都已经高度进化了杀了你这种刚刚发展起来的小雏鸡,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看着这位躺在地上被压得一动不能动的高度进化人,林三酒的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不过与此同时她一颗心也终于重重地落回了肚里——如今他们没有敌意,真是再好鈈过了只不过——

“大姐,你把铁门弄走吧压得我都扁了。”见一时没人搭茬儿少年哼哼唧唧地又说。

林三酒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紅发女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在一旁袖手旁观。顿了顿她冷冷地说:“可以,不过首先你们得自我介绍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我叫卢泽,很高兴认识你你要不要过来握个手?”少年把头靠在栅栏上大概是看见了林三酒翻的一个白眼,他忙笑道:“噢噢对叻,这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她叫玛瑟。”

林三酒瞪大了眼睛“另一个人格……?”

“没错在我那边的‘新世界’降临以前,我是全球范围内真正被确诊患有人格分裂的第二例病例”卢泽一谈起这个,口气顿时变得特别骄傲他努力地扬了扬下巴:“后来,我进化了鈳以把玛瑟分化出来了,不过目前我俩还不能离得太远……嗯事涉我的能力,我就不告诉你太多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父母,这吔是我的能力……”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差点又说多了忙遮掩道:“哎呀总之,玛瑟是一个生命科学家对刚刚进化的人类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刚才才有点着急了”

林三酒转过目光,看见玛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她伸那么长的指甲出来……”林三酒困惑地望着玛瑟嘚指甲。在手电光下那双十指上的指甲现在看起来正常极了,短短圆圆的

“抽血用的……抽了血以后,可以分析出来一些基本数据——这是玛瑟自己发展出来的一项能力没什么实战价值。”卢泽老老实实地说

“等等,你是说——不光你自己可以进化出能力来连你汾化出来的人格都可以?”林三酒这下可真正地惊讶了卢泽还真不愧是潜力小天王:“那照这样下去,你岂不是一个人就等于一个军团叻”

“哪有那么简单……”卢泽苦着脸说道。“目前这能力鸡肋得要命除了她的指甲,玛瑟现在连人都伤不到好了好了,能力泄露呔多会死人的你先把我放出来,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聊行不行”

林三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大概是刚才猛然见到了去世的父母場面实在太过诡异了吧……此时她和卢泽聊了这么一会儿,确实感觉不到他和玛瑟身上的恶意她苦笑了一下,也坦白了:“不是我不想放你出来实在是我现在已经脱力了,我必须得休息一会儿不如你跟我说说这个‘新世界’是怎么回事吧……”

她的话音未落,忽然听見旁边的门卫室里传出来了一声“啊咕”的怪声。

本来静静坐着的玛瑟突然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面色凝重地轻声说了一句:“……糟了。”

第六章 第一次战斗……跑了

“你是新人你还不知道——”玛瑟急急地说,语速比刚才快多了“为了适应新世界,人类一共发展出叻两种进化方向——”

“啊咕……”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点困惑似的又从门卫室里传了出来。

“你、我、卢泽这都属于苐一种进化,还有一种我们称之为‘堕落种’——”

林三酒茫然地抬起头,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玛瑟越来越疾的语气,門把手在林三酒的手电光柱的照耀下缓缓转动了一圈,发出了吱嘎的一声响门开了。

玛瑟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像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说完了——“只要能活下去堕落种都是百无禁忌的如今我根本没有实战能力那么打败这个堕落种就全靠你了不然咱们全都活不了!”話音才刚刚一落,不等林三酒反应过来她一个纵身,人已经跳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林三酒目瞪口呆地看着玛瑟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地仩的卢泽

卢泽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了一边一个尖尖的兔牙——“大姐我也动不了……你快别看我了那个堕落种出来了!”

手电光忙一下子闪回了门卫室,目光才一落在门口林三酒一句“别再叫我大姐了”就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東西——

深褐色皱皱巴巴的粘稠皮肤紧紧地贴在一个骷髅架子上,在关节处堆积成一叠一叠的原本的人类身体,干缩成了一半大小——除了皮骨全身上下连一丝血肉都不剩,好像全部被抽干了似的然而最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是,在那个勉强还能看出来是个人头的东西仩原本是鼻子和嘴的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长长的、彷如蚊子口器一般的巨大尖刺随着这个“堕落种”的步伐,正一滴一滴哋往下滴着涎液

这个几乎完全不再像是个人的东西,身上还穿着一套保安的制服——只不过制服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没走兩步就摇摇晃晃地掉在了地上。失去了眼皮的眼球转了转堕落种的目光锁定在了林三酒身上。

“咕……你们真漂亮……”

从那根蚊子口器一样的尖刺里竟然嗡嗡地发出了人类的语言。“皮肤好有弹性……一定很水润吧”

林三酒愣在了原地。忽然从她身旁的地上传来了┅个低低的声音:“大姐全靠你啦!”

这个声音却不是卢泽的——林三酒一回头,却见被铁门压在下面的已经不是那个相貌清秀的少姩了,而是一个脸蛋红扑扑、模样淳朴的十来岁小姑娘看着倒像是个乡下的孩子。

看来卢泽的其中一个能力是化形而且变幻出来的形潒,大概是随着目标而变化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三酒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我也是个伤患好吗!”便连忙朝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她身后的卢泽就露出来了,在手电不甚明亮的光芒下他一张小脸上尽是泫然欲涕的表情。

看见卢泽长着蚊子口器、干尸模样的堕落种忽然明显地顿了一下。

林三酒悄悄地挪了一点地方

“阿妹?”干尸猛地朝前走了两步吓得林三酒忙又后退了一米,全神警戒着——只不过干尸却瞧也没瞧她一眼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球只直直盯着卢泽。“阿妹你在这里做啥子?”

干尸离得太近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口器上的涎液已经滴到了卢泽的脸上

卢泽明显恶心地颤抖了一下,可面上的表情却控制得完美无缺:“阿哥我是来找你的……救、救救我……铁门压得我好疼……”

“小姑娘”清亮的眼睛里,甚至已经渗出了泪水来“哥,你帮我把铁门拿开……我想起来”

“阿妹,你不该来你不该来啊……”顿了一顿,干尸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卢泽的哀求充耳不闻,音调低低地叹了一句

眼看着前方的干尸一时間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林三酒赶忙朝玛瑟所在的树上挥了挥手做了几个示意动作——一边示意,一边悄悄地往外退

玛瑟悄无声息地跳到了近前的一棵树上,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迅速朝林三酒身后跑去。

幸亏这个怪物还保留了神智和人性要不然可棘手了……林三酒这個想法才刚刚浮上了心头,忽然见干尸仰头发出了一阵阵强烈的蜂鸣声那尖利的口器竟然在空中灵活地甩动了好几下,甩得附近尽是一爿涎液——

“可是阿妹我好高兴!”干尸嗡嗡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语气里仿佛的确含了一丝笑意“家人的体液,对阿哥是大补哇……我好高兴莫用回老家,你自己就来咧!”

这一句话几乎惊掉了在场三人的魂谁也没想到卢泽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块不设防的肉——眼看着干尸激动地扬起了口器,卢泽不由惊叫了一声:“玛瑟救我——!”

“不行!”林三酒一时阻挡不及玛瑟已经从她身后冲了上去。她气急一跺脚马上转身朝反方向跑去。

然而玛瑟的反应却是正确的——就在尖利的口器即将刺破卢泽的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觉的时候她┅手长长的钢甲就已经狠狠地撞了上去。

口器被撞得一扬玛瑟一双虽然生得很威猛,实际上却只能用来抽血的指甲也尽都碎成了片掉叻一地。

遇到了点小阻碍干尸裸露的眼球在玛瑟身上转了一转。它对她显然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嗡嗡地说:“滚开!假血假肉……阿妹,我来了……”再一低头它顿住了:“咦?你是哪个我阿妹呢?”

就这么一个呼吸间的工夫地上的卢泽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罙褐色,长着巨大蚊子口器的干尸

两个干尸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

“是你吸收了我阿妹”眼看着到手的亲人血肉忽然不翼而飞,干尸的智商大概不高口器愤怒地高速震动了起来:“咕……啊……咕……啊……我要杀了你……”

这一次它口器扬起的速度极快,玛瑟刚要伸手去挡干尸猛地一抡,已经将她高高地打飞了重重地摔落在了不远处。

眼看着尖刺再一次落了下来卢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靜静等死——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预料之中的尖刺却消失了。卢泽马上睁眼一看正好看见林三酒一个急刹车,将将把车停在了铁门邊——而那个干尸被奥迪车这样猛地一撞竟一下跌出去了两三米——

林三酒推开车门跳了出来,一边将手按在铁门上一边冲玛瑟的方姠大叫道:“玛瑟!快过来开车!”

干尸恼火地站了起来,迈开大步便要往回走刚才那一撞似乎一点儿伤也没有留下,愤怒的蜂鸣声反洏越来越响亮了——而玛瑟却抢先它一步早在林三酒下车的一瞬间,便迅速跑了过去

白光接连不断地手心里闪起来,林三酒简直像站茬淋浴头下面似的浑身都在滴水。她的胳膊颤抖地越来越厉害铁门却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

玛瑟一个纵身进了车子,一只手打开了後车门着急地喊道:“快,快!它要过来了!”

“我在试了啊——”林三酒每吐一个字都艰难极了终于一道白光下,铁门消失了一两秒可紧接着,沉重的铁门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地灰尘。“我不行了!”她大口喘着气险些没一㊣屁㊣股㊣坐下。

“快上车!”卢泽的声音却突兀地从背后响了起来

原来趁着刚才铁门消失的那一刻,卢泽已经飞快地滚了出来他忙爬进后座,刚一转身却见鈈远处那干尸的口器突然伸长,朝林三酒激射而来——“快躲!”

这时林三酒已来不及回头了只猛地往地上一扑,与此同时玛瑟一脚將车门踹开,正正好将口器第二次挡下了——口器打在车窗玻璃上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碎片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卢泽已经手忙脚亂地把林三酒给拉进了车里门也顾不得关了,一叠连声地急急说:“走走走!”

眼看干尸又一次扑了上来玛瑟猛打方向盘,车子险险哋从干尸旁擦身而过带起了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挤压声——

脚下狠狠地将油门踩到了底,奥迪车迅速地将干尸甩在了后面

关上了门,车中几人这才惊魂稍定喘匀了一口气。林三酒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小区门口了这时卢泽和她一起趴在后座上朝后看去,只见手机手电模糊的光线中干尸晃晃悠悠地追了几步,见距离越来越远终于放弃了。它似乎是停下来想了想干尸转头走进了小区裏。

看来荣军小区是不会有任何幸存者了

“看来你们这里的堕落种,主要弱点还是行动速度太慢”玛瑟看了一眼后视镜,擦了一把汗說道

林三酒给两人分派了一下她放在车里的瓶装水,自己也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下去怔怔地不知说什么好。今天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嘚事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谢谢你。”身旁的卢泽喝了两口水忽然忸怩地来了一句,朝她露出了一颗兔牙“刚才你完全可以洎己先跑的,谢谢你冒险回来救我……”

“而且看来咱们的默契还真不错!”后视镜里的玛瑟挑高了一边眉毛笑着说。

看着明明是素昧岼生但却已经并肩战斗过一次的两人,今天头一次林三酒轻轻地笑了:“是啊……现在咱们来聊聊这个鬼世界吧?”

在林三酒的指引丅玛瑟一路将车开到了38楼公寓的楼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休息

毕竟是顶级的社区,与外面相比人少得多了即使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里,此时的花园里看上去还是那么幽静别致

犹豫了一瞬,林三酒挡上破碎的车窗打开了冷气。如今朱美已经不在了……節省油电已经没有了意义凉爽的环境不但能让她快一些恢复元气,对脖子上的伤口也有好处不至于在高温下引起发炎感染……只是虽嘫道理很明白,但当冷风吹起的那一刻她依然有些黯然。

卢泽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叹了口气说:“大姐,你别太伤心了你的朋友……总算不是死在堕落种的手上……”

一块儿经历了一场生死关头,双方的关系早不知不觉地近了许多——林三酒感受到了卢泽的善意笑叻笑,过了一会儿才说:“能不能别叫我大姐了我真不比你大多少……对了,刚才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我自己我叫林三酒。嗯刚……剛进化。”

“取自万丈红尘三杯酒”卢泽立刻扁起了嘴巴,“比名字我输了那我叫你小酒吧……对了,你为什么在脖子上包着一条毛巾”

“噢!”一语提醒了林三酒,她忙解下了又湿又热的毛巾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卢泽一见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玛瑟也挑高了眉毛疑惑地看着她。林三酒打开了一瓶纯净水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将任楠之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概是这两人曾经在危急关头救过她一次的原因吧,林三酒此时很愿意信任他们

与卢泽呆呆张着嘴的反应不同,玛瑟一直皱着眉头沉默着忽然伸手指了指純净水瓶子,对愣了愣的林三酒说:“让我来吧我好歹也是读过几年医科的人。”说完她从自己的腰包里找出了一卷绷带和一些抗生素。

……分化出来的人格难道也有自己完整的人生经历林三酒不解地看了一眼卢泽,没说什么还是乖乖一仰头吞了两片抗生素下去。囿了玛瑟的技术没过一会儿,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地处理好了

听完了故事的卢泽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种吃人能力……只是我跟玛瑟从没见过,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这个任楠大概也才刚进化没多久才这么轻易地被你幹掉了。不然假以时日他得厉害成什么样儿啊!”

“幸亏我们没遇上过这样的人。”玛瑟静静地说

相处了半个晚上,林三酒也看出来叻大概玛瑟虽然无法实战,可是身手敏捷个性冷静,阅历也广(),感觉上倒比卢泽还靠谱些

“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什么世界吧……到底怎么回事,有多少个世界啊”林三酒忍不住朝玛瑟问道。

“为什么你问玛瑟不问我……”身旁响起了卢泽的抗议声玛瑟跟沒听到似的,反问了林三酒一个问题:“你听说过平行空间理论吗”

林三酒“啊”了一声说:“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存在着无数个平行宇宙——每一次的测量㊣行㊣为㊣甚至是每一个人的选择不同,都可能会分裂不,创造出一个新的平行空间”

她也是看过不少科幻尛说的人,这个还是知道的

玛瑟面色平静,点点头说:“我事先声明这只是一个猜测,有的进化者赞成有的进化者不赞成——我?峩是赞成的我不知道你的世界上有多少人,我们的世界里一共有43亿人每一个人的一生中,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空間。你今天早上选择走左边的那条路那么在另一个空间里的你,选择了右边的路……而新空间中的每一个人又会继续不断地创造出新涳间。这样算起来一共有多少个’世界’,谁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无穷大。”

“原本咱们都在自己的空间里生活得好好的一辈孓也不会遇到另一个空间里的人。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有的平行空间开始变异了……就像这里一样。”

趁着玛瑟停了一下的空档林三酒赶忙问道:“难道都像这儿一样,变成了高温环境”

回答她的是面色难得沉重一次的卢泽:“不一定。我们的世界里是由于發生了一场病毒实验泄露……超过一半的人都死在了病毒造成的瘟疫里。”

林三酒忽然想到大概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失去了亲人好友。

車厢里静了几秒钟还是玛瑟打破了沉默,继续说道:“谁也说不好到底有多少个平行空间同时变异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数字决鈈会小当初我们从病毒中活了下来,也进化了本来以为接下来只要努力生存就行了。但是——”

玛瑟停了停好像在斟酌一个合适的說法。

“在第14个月的时候我和卢泽已经适应了那个充满了瘟疫和堕落种的新世界了。变故出现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

“我和卢泽一覺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战场上了你能想象吗?我们才刚睁开眼还不明白自己在哪儿呢,离我们五十米远的地方就被扔下了一颗炸弹……”玛瑟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虽然当时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们起码很快搞清楚了一点: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里了峩们四处打听,总算是得知那个世界叫做‘被血染成黑色的土地’在那个被战争统治的世界里,我们又辛苦地活了14个月直到第14个月的朂后一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了……”卢泽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遥远

在车内凉爽的空调气里,林三酒额头上爬下了一滴汗

她明白了。鈈等卢泽开口她就轻轻地说道:“……你们来了这儿。”

卢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极温地狱。”

林三酒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卢泽卻好像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不仅仅只有我两个世界里,几乎我遇见的所有进化人类都会在第14个月的时候被送走。而且……好像烸个人、每一次去的地方也都不同”

心脏猛地砰砰跳了几下,林三酒有些不敢置信:“这么说来我14个月后也会……”

“到另一个‘新卋界’里去。”玛瑟以肯定的语气说“大概因为我是分化出来的人格,所以我只是跟着卢泽行动罢了——但其他的同伴都失散了。”

┅个又一个超乎想象的消息充斥了林三酒的大脑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醒悟过来:“慢着……你刚才说每个进化人类去的地方都不┅样也就是说,我们是在无穷无尽的末日世界里随机被扔出去——”

这就意味着一旦离开,她有可能终其一生再也无法回到这个生養自己的地方了?

不还不止——这也意味着,14个月一到卢泽和玛瑟就会被送到鬼知道哪一个世界里,有可能几人再也遇不上了

才遇箌了两个可以信任的人,却马上就被告知要分离这种感觉真叫人有些奇怪。

汽车玻璃上早已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很显然就在说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外面的温度再度攀高了林三酒将空调关小了一些,在沉默中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等等,在平行空间悝论中是有无数个‘我’的。那么也就是说我有可能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另一个我?”

出乎意料地玛瑟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像昰达尔文的进化论一样平行空间理论只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能最好地解释这些末日世界的一种说法,并不是真理但你刚才所说,正恏是这个平行空间理论的一个缺陷;因为在另一个新世界里是根本没有另一个你的。”

林三酒有些恍惚——今晚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叻,她不由靠在了椅背上脑子里尽是关于新世界的一切,一时怔怔无语

忽然车里响起了唰的一声轻响,她抬头一看只见玛瑟食指上嘚指甲已经化作了长长的钢甲,正望着她眼里闪着期盼的光芒:“……现在,能让我抽血了吗”

在进化人类里,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約定——不去打探别人的能力

由于进化出的能力都十分奇特、超乎想象,每一种不起眼的能力都有可能成为救自己一命的底牌因此自嘫而然地,谁也不愿意将底牌㊣暴㊣露㊣给别人看

甚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就连在他人面前使用能力也成了忌讳

这一点,卢泽已經跟林三酒提过了——那为什么玛瑟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别误会,”大概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了玛瑟笑了笑。她已不年轻了這样一笑就显出了几条淡淡的纹路来:“以我目前的水平来说,无法得知你的进阶能力只能分析出一些基本数据。了解一下自己的基本數据对你来说也有好处……当然这都取决于你。来试试么”

“好!”林三酒痛痛快快地应了,伸出了胳膊“我相信你们没有恶意。”

——再说了刚才跟堕落种纠缠了半天的时候,她和卢泽都没少㊣暴㊣露㊣自己的能力两人都不是笨人,自己能猜出来卢泽的大概能仂那么卢泽肯定也早就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估算了,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坚硬的指甲尖闪着冷冷的金属光芒,在林三酒的胳膊上輕轻地一碰甲尖就像是受到了邀请似的,平滑地陷入了肌肤里——她才刚刚感受到一点轻微的疼痛玛瑟就已经收回了指甲,笑着说:“好了”

她将一滴浑圆的血珠滴在了手心里,血珠立时便消失不见了随即玛瑟就闭上了眼睛。林三酒再一看自己胳膊上的切口太细微了,早已停了血

“玛瑟现在的能力还比较初级,所以读取你的数据可能会慢一点儿……”卢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解释道:“所有嘚进阶能力在使用中都是会慢慢升级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三酒想到了自己那怪怪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些破卡片也会升级会变成什么样?起码应该让她没有限制地转化物品吧……

想到这个,她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可收了两次铁门——虽然第二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两秒但不知道今天的限额是不是也算用完了?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试验一下……

趁着等待玛瑟读取数据的工夫林三酒出于好奇,和卢澤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他毕竟比她多见识了两个新世界许多经历对于她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听得她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好笑一會儿又是提心吊胆。卢泽大概也很久没有跟人这么畅快地聊过天了一时间两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眼看也聊得差不多了再一看玛瑟,她依然还是刚才的模样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玛瑟还要花多长时间读取数据?”林三酒终于问道

“呃……看样子起码还得一两个小时呢。”卢泽有点尴尬的样子“以前玛瑟分析我的数据时,好像没有花这么长时间啊……”

“这么久”林三酒吃了一惊。她随即伏下身孓仰头看了看车窗外的天色——此时浓黑的夜色已经淡了许多,东方甚至已隐隐地现出了一抹灰白坐回了原位,她的脸上流露出了隐隱约约的担忧

“怎么了?干嘛这副脸”

“天马上就要亮了。”林三酒喃喃地说了一句转头望着卢泽。“夜里已经这么热了等太阳┅出来,车子正好在阳光下晒着……到时温度会高成什么样子”

卢泽一下被她问得哑住了,两人面面相觑——林三酒揉着眉心有点儿疲倦地说:“再过两个小时,我怕咱们都会成烤炉里的鸭子”

虽然车子的油电都还充足,足以支持冷气维持一段时间可是这凉意在外堺凶猛的高温侵袭下显得如此脆弱——这还仅仅是在夜里。车里这部可怜的空调机到时就算是烧断了线,恐怕也无法抵抗白天的熊熊烈ㄖ……

“你对这附近熟有没有什么办法?”卢泽一直以来轻轻松松的表情也不由有点儿沉重了

办法倒还真有一个。这个公寓社区附近坐落着一所城市中最昂贵的购物中心。这幢建筑本身已经失去了价值——因为商城中心设计了一片高高的热带植物林为了达到通透自嘫的视觉效果,天花板全是用透明的钢化玻璃筑成的以前,肩膀上洒着阳光在浓绿的植物旁漫步的确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过现在可僦致命了

可是在购物中心的地下一层,却是一个占地广袤的进口超市没有了阳光直射不说,还有大量的食水……

林三酒将中心的情况┅说卢泽顿时兴奋起来:“超市!那可太好了!你可不知道,我和玛瑟已经一年多都没吃过人吃的东西了!在上一个新世界里我俩天忝吃压缩饼干、行军干粮,情况糟糕的时候连树皮都啃过。哎呀那个便秘㊣得㊣难㊣受㊣的呀,肚子里好像揣了石头……”

林三酒挑起眉毛看着他——卢泽一下意识到自己又说过了头忙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说的对,咱们谁也不知道白天的温度会升高多少确实应该早作打算。”

轻声商量了几句两人很快就下了决定:先把车子开到购物中心门口,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停下然后再由卢泽背着玛瑟,一塊儿下到超市里去进口超市中的食品区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区域,加上仓库里的库存供给3人份的口粮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而且这家超市的位置也十分理想——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超市里安顿下来,当成一个据点度过平稳的一年……

林三酒也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儿过于乐观了,实际情况大概不会如此理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就连计划中的第一步“来到中心门口”,此刻看起来都几乎是一个鈈可能完成的任务

购物中心的位置得天独厚,正好处于城市心脏的主干道上这附近的一小片区域,是出名的不夜城夜夜通宵璀璨,車流不息碰巧,这个月又是购物中心的“五周岁纪念”整个月份里每天都是24小时营业——

在昨晚气温飙升的时候,无数人的第一念头都是要逃来这儿乘凉。

此时主干道上的汽车挤成了一条轰隆隆震天响的长龙,将林三酒他们的车给远远地推到了末尾;而每一辆还能發动的车都处于发动状态——眯眼朝购物中心的方向一张望,只能隐约看见正门前喷水池的地方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的人。

看来想要開车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林三酒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打算倒车然而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后视镜里又絀现了新的车子,将他们的奥迪给牢牢堵在了车流㊣中㊣央㊣

“都已经停电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有人往这个方向来”

身处在无数热騰腾的发动机中间,坏了一扇窗户的弊端就显露出来了:空调吹出的那点可怜的凉气根本抵不住从窗户缝里汹涌侵袭进来的热度——卢澤白净的皮肤已经开始逐渐地现出了一片片红晕,活像一只大兔子

林三酒叹了口气:“大概是想逃出城的吧……这是条主干道,从这儿赱的话可以上好几个城际高速。咱们等等后面的车肯定也得走的——”

可就在这短短两句话间,车龙的尾巴又加入了几辆新车——打頭的一辆首先发现了前面情况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慌得狠了,竟然一点警示也没有一转方向盘就往回走,一下子撞进了后面来车的车頭里当即滚起了一股浓烟。

林三酒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随即骂了一句粗话。那辆往回走又撞上了的车是一台路虎此刻它庞大的身子一咑横,将半条路都给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加上另一辆车的车头被毁眼看是动不了了,这一下退路被彻底切断。

远处一辆刚开来的车立即慌慌张张地转了个弯,跑了

除了不知身外事的玛瑟,车里的两人都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弃车步行了

天空变成了鴨蛋青色,虽不如白天那么明亮可视物已经完全不成了问题。

“咱们还有多少水”卢泽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不无担心

林三酒看叻看背包——其实她不看也知道,包里一瓶矿泉水都没有了只有三罐没有开封的可乐,一摸还热乎乎的

考虑到两人的身体状况,她扔叻一罐可乐过去:“正好剩三罐这个快喝了吧!补不了水,起码也补点糖——一会儿咱们的消耗可大着呢”

没想到卢泽打开刚喝了一ロ,倒是愣住了一边打嗝儿一边问“这是什么?”——原来在他原先的世界里竟然没有可口可乐公司。看他一边咂嘴一边喝光了饮料林三酒也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空罐,问道:“准备好了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比之前似乎还要滚烫几十倍的空气猛地扑面而来。

第九章 末日的超市不花钱

这种热度不是身处其中,恐怕根本想象不到——汗才刚刚透出来立马就蒸发干了,紧接着又是一层热汗。林三酒只觉自己的身体系统仿佛变成了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正在炎热的空气中“呼哧呼哧”地挣命

相较而言,卢澤看起来要强多了尽管他身上背着玛瑟,可怎么看也比林三酒显得从容一些。他自己也瞧出来了大声问道:“哎,你……体强……嗎”

“什么?”林三酒也抬高了嗓门喊周围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实在太大了,卢泽不过是在车子的另一边她都有些听不清楚。

“我说——”卢泽几步绕过车子走了过来。背上的玛瑟个头儿比他还高一些两只脚都拖在了地上。“你没有经过身体强化吗”

刚才才吐了兩个字,林三酒只觉舌头都干了一路干进了嗓子眼里,她不敢再开口只好摇了摇头,示意卢泽赶快走卢泽一脸惊诧,好像想说什么——可是现在哪是个闲聊的时候连忙点点头,开始艰苦地穿过正朝外不断喷薄着热气的车流

每隔几步,林三酒就要抬手擦擦眼皮她絀的汗太多了,刚才就滴进了眼睛里热辣辣的难受——她不禁都自我怀疑起来了:难道那个“高温适应”是有时效性的?要不然怎么剛开始她都没这么热,现在反倒汗如雨下了

这样下去,还能在脱水之前赶到超市里去吗?

二人在沉默中打量了一下周边——马路的中間隔着一道护栏本意是将车流分成两个方向的。可是危机来临的时候还能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此时两边的汽车都橫七竖八地纠缠在一起有顺行的、有逆行的……

要是翻过护栏的话,不光是身体负担、背着玛瑟不方便的问题那意味着还要再穿过一個热滚滚的车流——可才真是要命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朝车龙的末尾走去。

驾驶路虎的是一个干瘦的女人;当二人经过的时候,林彡酒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车里眼窝深陷、人事不知了——恐怕她是一路缺水,早已出现了脱水和意识不清的症状这才慌乱之下撞了车。

被路虎撞毁了车头的小车里空调可想而知已经不能用了;不过多亏了之前的冷气,那个开车的中年胖男人却奇迹般地还清醒着从两人┅下车,就紧紧地盯住了他们

当林三酒经过他的汽车旁边时,胖男人猛地冲她砰砰敲了好几下车窗

老实说,林三酒不是一个铁石心肠嘚人;不过此时她已经快要热化了自己还能撑多久还是个问题,更是一点多余的恻隐之心都挤不出来只皱着眉头看了胖男人一眼。

隔著玻璃胖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外面……热……能走了吗?”

林三酒大概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摇了摇头示意不行,提步就走车孓散发的热气让本来糟糕的情况更加难以忍受了,她实在忍受不了停下不动

见她要走,那胖男人一下子急眼了一把推开车门:“我跟伱说话呢,你站住——你不是就在外头走吗我……”他话音未落,猛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声尖叫里充斥着令人发麻的痛苦感,甚至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林三酒忙一回头,发现胖男人㊣暴㊣露㊣在外的皮肤刚一接触到外头的尾气就爆起了一串串的水泡——

鲜红㊣充㊣血㊣的水泡在他的皮肤上挤炸了开来,胖男人的脸上、手上简直像是被泼了滚烫的开水似的,触目惊心地绽出一片片破碎的皮肤他的痛叫还在持续,林三酒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扶着卢泽稳住身体,抬起脚一脚就将他踹回了车里,接着重重的关上了门

痛叫声一丅子轻多了,眼看着胖男人的烫伤似乎也不再继续了——林三酒喘了口气与卢泽交换了一个惊魂未定的眼神。

原来不是她的能力下降了而是室外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寻常人一㊣暴㊣露㊣在被尾气加温蒸腾的空气里,竟然连皮肤都出现了烫伤反应——

“別想了快走吧!”一向多话的卢泽也开始惜字如金了。

两人匆匆地走出了车龙离开了成百上千台发动机,这才觉得好过了一点穿过叻马路,走上了种着树的人行道两人不敢耽误,直朝着购物中心的方向赶去

路边的树叶早已经失了绿色,片片焦黑干枯蜷缩在树下。时不时地林三酒就会看见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皮肤的每一寸都是烫伤,身体早已经没有了起伏

再坚强也好,林三酒还是頭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她有些恐惧、有些反胃地吞咽了一下嘴里却干干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咱们把剩下的可乐喝了吧!”身后傳来卢泽干哑的声音。

林三酒想了想把最后一罐可乐掏出来了。可乐不补水但超市里食水有的是,没必要在外头煎熬着受这种罪过詓一口气都喝不完的可乐,这个时候却觉得实在是太少了——两人也顾不上好喝不好喝连忙你一半我一半地将滚烫的可乐喝空了。

扔掉罐子又走了一会儿,购物中心的正门渐渐露出了清晰的模样

往日永不停歇的喷泉池,干干的皲裂开来好像从来没有湿润过一样。然洏几具面朝下趴在池子里的尸体却表明这个喷泉曾经是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死后皮肤又被烫伤的尸体七零八落地倒在了每一处地方,触目惊心

林三酒低着头,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尸体一跳一跳地前进。偶尔一抬头却发现卢泽背着玛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巳前面

刚刚奇怪他怎么走得这样快,马上就有了答案:卢泽一点儿也不在乎似的踩在一个年轻妈妈模样的尸体后背上,如履平地般地赱进了购物中心的大门

林三酒忙赶了几步,追了上去在他胳膊上恼怒地重重一拍:“你就不能对死者尊重些?”才说一句话嗓子就幹得发疼。

卢泽被她吓了一跳表情隐隐有些迷茫,随即才反应过来:“噢噢!那个啊……抱歉,我见过的死人太多大概已经有些麻朩了吧。”他不好意思地露出一颗兔牙:“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的。”

见他态度好林三酒即使不舒服也没再说什么,转开了话题:“往那边走有个电梯下去就是了!”

卢泽点点头,随即抬头打量了一眼购物中心轻轻地赞叹道:“这儿确实漂亮……”脚下没停,紧跟著林三酒一路朝超市走去

据说这家购物中心,还是法国的一个著名建筑师设计的:一共五层楼高中间是空的,种上了浓密的热带植物大概是分了层的缘故,热带树木一直高高地长到了五楼电梯的位置走在这儿的时候,感觉仿佛在原始森林里漫步一样

不过现在没有時间欣赏了。林三酒飞快地瞥了一眼热带林只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摇头,冲下了电梯

然而在看见超市嘚时候,两人不禁都吸了一口气

情况比林三酒预想过的还糟糕——能想到这家超市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可是这超市的情况仍旧叫她觉得始料未及。

昨晚异常升温的时候这家超市显然正在营业中,因此挤满了人当然了,这些人此时都已不能动、不能说伏在了地仩变作了一具具尸体。昨夜的混乱仿佛被凝固了下来似的:到处都是滚落的空瓶子矿泉水瓶、饮料瓶……米黄色的地板上洒溅着一片片果汁饮料干涸后的痕迹。饮料架上跟遭到了洗劫似的乱七八糟地躺着最后几瓶水,而地上好几个死人的怀里都正牢牢抱着一堆染上了血液和体液的饮料。

最令人咂舌的是有一个收银员的死因明显不是脱水——她的后脑勺深深地瘪了下去,面前的收银机大开着里头空涳如也。

卢泽啧啧了两声:“抢钱的人现在可该傻了吧!”

“如果他还没死的话”林三酒早已口舌干燥地不行了,从门口一具尸体的怀裏抽出一瓶水毫不忌讳地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转手递给了卢泽

看起来,虽然超市里遍布尸体又经过了一番混乱,可至少目前维持住三个人的食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卢泽背着玛瑟走了一路早就累了将她放在地板上咕哝着:“明明不是个真血肉,怎么还这么沉……”

林三酒坐在一个没有死人的收银台上休息一听这话,耐不住好奇地问道:“我早想问了……之前玛瑟在我也没好意思。那个堕落种说她是假血假肉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分化出来的人格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卢泽一边说一边喝水“不过,她的真实程度却是取决于我的能力大小……如今我能力不足所以玛瑟身上很多地方还不太……呃,逼真”

林三酒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两人补充过了水分,又休息了一会儿随即感觉到了空空的胃肠正在一阵一阵地难受。

“咱们去食品区看看”林三酒提议道。

“等等”卢泽拦住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这儿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作武器”

“你不知道,像超市这种物资丰富的地方往往也是变故最多的……”

卢泽和林三酒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黑乎乎的货架当中,时不时盯一眼对方的背后他们一人手里举着一支红酒瓶子——没办法,超市门口那儿除了这个还有点杀伤力其他的都没法用。当然用红酒对付堕落种是不太靠谱但是砸出去就跑还是能办到的。

玛瑟被他们刻意放平了摆在门口两具尸体中间,一眼看上去就跟死人一个样只不过她醒来以后会不会不高兴,就是卢泽的事了……

“咱们到熟食区——”卢泽低声说他刚想说一会儿先从熟食区开始吃起,鼻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恶臭不甘心地拿起了一盒蔬菜土豆沙拉,才一入手就扔了:“全都坏了!都化成水了!”

“这不是当然的吗”林三酒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足足花了二十分钟两个人才摸嫼将超市从头到尾地走了一圈。除了超市深处躺着几具尸体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这下就不用再继续警戒了两人放下了红酒瓶子——┅直举着也怪累的——并肩往回走。

“虽然没有阳光直晒可是地下超市一没有了光,也太黑了……你知道哪儿有手电筒吗”卢泽有点煩,“自从来了这个极温地狱我一直就在黑暗里呆着。”

“一会儿找找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卖的,毕竟是一家高端进口超市”林三酒说话的工夫,两人已经来到了食品区各自抓了几包看不清是什么的食物,抱在了怀里“不过,我记得他们有卖香薰蜡烛的……只要囿光亮就行了”

一边低声跟林三酒说着话,卢泽一边摸索着打开了包装袋

“哎,这个是薯片……”他才刚刚惊喜地叫了一句只听安咹静静的超市里忽然回荡起了一声:“卢泽,你给我滚出来!”

“玛瑟玛瑟,你醒了!”卢泽一听忙拉着林三酒就跑,没几步就回到叻门口借着外面投下来的光一看,玛瑟正嫌恶地站在两具尸体中间一头红发和一张黑脸看起来反差特别明显。

卢泽忙嘻嘻哈哈地解释叻几句又拿自己手里的薯片讨好了玛瑟半天,她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把这事儿揭过去了。随即她将目光放在了林三酒身上,似乎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一下

林三酒不知怎么顿时有点儿紧张,放下了手里的吃食望着玛瑟问道:“我的数据有问题?”

“也不算是有问題……或许是我之前的样本太少了吧”玛瑟安慰她似的笑了笑,说:“你的数据跟我以前测量过的,都不太一样”

“怎么说?”林彡酒忙追问了一句

“光说也说不明白,还是你自己看看吧!”玛瑟话音一落食指上的指甲立即伸长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嘚指甲尖端泛起了淡淡的金黄色光芒

玛瑟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有些暗的地方示意二人跟上来。接着她用食指在空中写起了字来——每一个写出来的字,都呈现出淡淡的金色漂浮在了空气里。

林三酒想压抑一下惊讶的表情可惜不怎么成功。

“左边是你的数值”瑪瑟一边写,一边解释:“我会把卢泽的也写下来给你做个对比。”

高温适应:有效抵抗高达125°高温环境。

敏锐直觉:时灵时不灵但昰灵的时候比较多。

第三项基础能力正在生成中

百米平均速度:11.6秒

玛瑟刷刷地写完了,卢泽首先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呃”,倒把林三酒给弄得心里一提玛瑟白了他一眼,接着对她说:“你的数值还不止这些我是把重要的几项挑出来了。一会儿咱们对比完了我再一┅给你写下来。”

林三酒朝她点点头快速地将自己的数据都读了一遍。

她打小体能就很不错身手也颇敏捷。在女生们都头疼的体育课仩她一向是如鱼得水的,高考的时候还靠体育加了不少分当然从小到大,她也没少被男生嘲笑过“四肢发达”什么的……总而言之除了一个潜力值,其他的数据在她看来都很正常

在林三酒出神的时候,卢泽的数据也都一一浮现在了空中

极端气候适应:能够在极度高温和低温的情况下生存。

身体强健:体能改善增强

速度优化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胸口疼像噎住的感觉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