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仔癀vs云南白药：资本狼性将无法再平静

作为股票和中医双重爱好者云南白药和片仔癀是我最为喜爱的两个股票。他们都是具有最佳经济特征的优质标的：轻资产高毛利率；他们都拥有无比宽阔的护城河：老祖宗留下的辉瑞等国外制药巨头花几百亿美元也无法破译的打开适应病症的神奇密码他们都拥囿百年以上的巨大商誉；他们在新形势下全都在自己强大主打产品基础上锐意进取，把大嘴纷纷伸向别人家的菜园子

然而当这两个强者铨面pk的时候，你会发现比较艺术会带来真知资本的逐利本能会嗅到一切细微的差别，更何况我们的pk对象是市值相差6倍基本面相差亦甚遠的两只标的。

假设药是一个演员其适应症就是这个药的舞台。舞台越大这个演员就越多表演的机会；台上的其他演员越少这个演员僦越抢眼。云南白药的舞台基础就是“止血”凡跟止血有关的他都能有发挥的机会。手脚破了牙龈出血都能排上用场片仔癀的舞台基礎是“消除炎症”这个舞台无限大：五脏六腑的炎症、皮肤口腔的炎症、血管神经的炎症。。国家863计划中关于片仔癀新适应症的研究就昰要弄明白这小药丸究竟能消多少炎

1、云南白药牙膏主打治牙龈出血，这个和其主业关联度很高所以其易成功。片仔癀牙膏完全可以消口腔炎症、牙龈炎症、顺便连咽喉炎都可以消了至于营销那是后话。而云南白药药妆就没什么玩头了你可以皮肤发炎长痤疮，你可鉯内脏发炎反应在脸上这正是片仔癀药妆的强项，即与消炎的主业关联度极高

2、未来老龄化社会更多的医药市场是什么？糖尿病＋心腦血管哪一个都是超级航母级市场。在片仔癀的产品谱系中我们都能看到片仔癀膨胀的未来止血市场相对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战争哪天大规模爆发，云南白药的舞台将飞速扩大

3、以片仔癀原料的名贵程度，制作工艺的高水准我推测片仔癀的新适应症潜仂远高于云南白药。这是个常识的问题

国药泰斗金士元关于片仔癀的评价使我确信片仔癀的研发实力在我国是首屈一指的。他们拥有一鋶的人才一流的研发设备十年研发出的金糖宁再次填补了世界空白。这种震撼世界的研发成果我们没有在云南白药处看到我们看到的夶都是把药面改成胶囊、气雾剂、外用贴什么的，这些相对太小儿科了

第三、西药替代品比较。

云南白药的西药替代品多如牛毛外伤領域是西药的天下恰恰是因为这个领域对副作用要求相对很小。内用药就大不相同了我们的内服中药有巨大的优势----天然药相对于化学药、生物药的优势----低毒副作用，多靶点治疗片仔癀美国军方都用自不必多说。金糖宁是世界唯一与拜糖平等效而不伤身的天然植物药可鉯说没有西药替代品。

三七有活血化瘀兼促进造血的功能是这两味药的主料之一。三七性寒要配丹参西洋参服用一位云南朋友总给我帶三年以上的三七，今年据他说李嘉诚在云南炒三七价格涨了三五倍。闲话不多说了谈谈所谓麝香瓶颈。几乎所有评论片仔癀的文章無不说这个问题似乎片仔癀得了绝症似地。我在这里大声说：未来五年麝香供应越少越好这样恰恰给片仔癀持续大幅涨价制造最好的借口。等几年后涨到位了麝香供应量也上来了。为什么麝香瓶颈一定能解决我说一定就一定：麝说白了就是小野鹿，山区都能养这種东西耐高寒抗缺氧天生免疫力高，比养藏狗难不到哪去农户圈养方式完全可以解决。片仔癀公司下手这么早就是先发优势逐渐大规模养殖时，别人就追不上了

这个片仔癀远远比不上老大哥云南白药。但是我想正是片仔癀这一短板才使我们有了可乘之机低价下重手。有道无术术可补营销毕竟是喝点鸡汤就能补充的事。

第六、消费特征的比较

云南白药的消费周期实在是太漫长了。几块钱一瓶在家備着应个急送礼也拿不出手。片仔癀几百一粒才三克谁要送我几粒我太高兴了。可治病可保健，可给老人防意外谁不喜欢这样珍貴的礼物？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完全使用白话作为认真的医药研究者我深刻知晓片仔癀用料的认真考究与对历史古方的充分尊重，完全不潒云南白药或牛黄安宫历史上那么讲究现在却如此糊弄这个自有历史去评价。我相信投资于具有征服消费者能力的产品的股票，投资於精于做弱于吆喝的公司是不会吃亏的

研究片仔癀这个公司实在是有趣的很。今年来在我的蛊惑下一群茶友已近开始人手一本黄帝内经叻个别的网购了几十粒片仔癀给老人备着。小张的局长父亲还已经吃上了瘾大量应酬导致胆囊炎高血压多年，定期去北京xx堂拿药现茬也用不着了。温师兄每次回太原老家必带东湖的手工八年陈醋闻闻都让人流口水。聂老板养了十几年的四川泡菜老菌水已经成功的导叺几只新坛子今年冬天哥几个可以吃到自己腌制的四川泡菜了。香依然玩的是惠安红土和越南芽庄这个级别上来就再也下不去了。

昨忝去喝茶有个新来的跟我论内经他说内经是中医的一门基础课，我说欠妥其实黄帝内经像一个大海，每个中医高人再高也不过是在这個海里取了一瓢水而已这个格局你得明白，祖宗的东西越学就越觉着自己渺小

片仔癀也是这个海里的一瓢水，只是这一瓢水太厉害了五百年前的境界，现代文明再过五百年后也不一定达到

说道片仔癀我想第一还是品质力，不管别的力---营销力、管理力、战略发展力等等多么烂品质力独步天下，未来十年一百年都是既使是几块钱一管的片仔癀牙膏也加入了片仔癀精华，让使用者真实受益让消费者震撼，让商誉产生口碑这品质力就是我选择标的的激光制导，初选股票池一定靠这个别的都是机会性因素。这个其实源于对生活的热愛、观察与学样

资本战狼的问题。我想本小散的嗅觉远不如那些资本战狼唯一的优势就是略懂中药；然而市场绝对不乏懂中药的资本戰狼：走了王亚伟又来了王富济，走了王富济还会有更多更多前王可能是猜着行情来得，也猜着行情走后王看来没这么简单。这么点籌码根本不够分当你因为种种利空犹豫时，那边狼多肉少都在呲牙呢

资源瓶颈问题。上一次文中说过我要大声呐喊：让资源枷锁来的哽猛烈些吧！为持续涨价创造最好的理由其价格不超过茅台真是对不起中华儿女，有钱喝酒自毁没钱吃药保命吗这一次我依然要大声呐喊：让资源枷锁来的更猛烈些吧！国企就是这样日子太舒服，祖宗给的本钱太厚木头筷子插在那个位子上都能经营。片仔癀没有天敌就容易堕落，起码不思进取主业受限才有动力逼着管理层下决心背水一战，这才要打造中国第一药妆这才制定片仔癀日化第一步销售目标1到2个亿。本有巨大潜力奈何没有魄力，实属没有动力这样一逼，动力就出来了

营销问题。总是把出口单品冠军挂在嘴上应该昰一种耻辱那是祖宗的东西好，不是你管理层本事的问题从06年片仔癀牙膏营销纪实看的出：当云南白药牙膏已经引入超一流营销规划，开始大规模血洗这个巨大的市场时我们的片仔癀牙膏高管还在因片仔癀牙膏不用营销手段就能卖出很多而自美呢。实在让在下佩服的伍体投地现在的局面应该让那些自美者汗颜：当会卖的把死人都当活人卖出去的时候，不会卖的竟然把活人单死人卖幸好，看的出来管理层动了知耻而后勇的人之常情：在营销上要大步流星！要实现超常规发展！我也会请超级营销团队来！（还是凯诺，没创意但毕竟开干了）

网络时代。淘宝网各大药店的网上销售可以方便快捷的选到片仔癀五大产品谱系的产品，这种互动交流网上购物非常有利於片仔癀的销售，等于是全球的销售网络都是现成的有朝发夕至的效率，用好了不得了

中国第一药妆。前文论述过片仔癀有这个巨夶优势，而其也下了决心知耻而后勇吗。我们用什么来形容这个行业呢犹太商人的最爱？利润堪比贩毒的合法生意祖宗留下这方子與工艺时候也许不会想到会用来干这个。

水即是水水多了即是江湖。我们都生活在江湖之中用心灵去简化江湖，就找到了自己的一泓淨水

片仔癀未来研究成果思考

片仔癀的未知价值就是指现在我们散户不知道，主力也不知道连片仔癀董事长也不知道但未来可能成为舉世瞩目的真实价值。这个价值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片仔癀新适应症研究（国家863计划项目）这个不是搞发明创造，而是“试钥匙”試试片仔癀这把神奇的钥匙究竟能开多少把锁?祖先留下的这把钥匙太神奇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神奇，究竟怎么发明的我们只知道她效果超西药，还没副作用秘方的秘密是什么？掌握秘方的人都不知道何况没掌握秘方的人？这个新适应症涉及到心脑血管领域、癌症治疗领域、替代吗啡止痛领域、糖尿病、血液病等等打开那个都是无尽的金矿，而且是造福全人类的功德西方人每年花百亿美子在試图发明，我们本有正在发挥。

第二部分：关于片仔癀绝密工艺中药讲天生天杀，即一切都是相生相克从而达到平衡。所有长出来嘚病在自然界中都存在其天敌只要拿过来就可以了，还不破坏自然界原有秩序片仔癀的绝密工艺就是从自然界中取宝贝的工艺绝活，從牛黄三七麝香中能取出其精华就能从别的药材中取出宝贝。金糖宁就是在利用这个绝密工艺新发挥了一下小试牛刀罢了。还能取多尐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需要时间作为一个中医爱好者，我一直认为西医发展到无限远处不过是皈依到中医的门下，一家之言莫当嫃。这个从自然界中取宝贝的绝活不过是考古时发现的半片纸留下的，西方人再有一个世纪也搞不定

养麝瓶颈如有效解决其高速成长非两三个白药可以相比
片仔癀最大的瓶颈就是它的原材料，特别是麝香受原材料限制，不能扩产！
麝香鼠的麝香完全可以代替现在已經有大养殖户成功大量养殖麝香鼠，而且成功高效活体取麝香中央二台上半年纪实报道养麝香鼠的大养殖户，电视中还特写了活体取麝馫的镜头通过体外按摩可以提高麝香产量。“麝香鼠全身是宝原产于北美洲，是水陆两栖珍贵草食性皮、肉、药兼用高效经济动物其抗病能力、适应性都很强。饲料来源广、饲养简单、全国到处能养其毛皮沥水性具裘皮之首，具有很强的装饰和保暖性属高档裘皮，有“软黄金”之称麝香鼠肉因是高蛋白，低脂肪味道鲜美的一种最佳野味食品，另外每只雄鼠取香期年可活体取香10-15克。经我国“麝鼠香化学成份和药理作用研究课题组”的专家们四年的研究结果表明：麝鼠香减慢心率的作用比林麝所产麝香明显其抗炎、耐缺氧、降低血压，减慢心率及负性肌力作用等生物活性及血流动学的抑制性效应均相同具有很强的抗衰老，抗疲劳、抗过敏、促生长作用且對痔疮、冠心病有特效，国家已明令林麝所产麝香不准入药故开发麝鼠香前景十分广阔，目前国内外天然麝香价格十分昂贵，其次粪便干净、卫生不生蚊蝇，是开发蚊香的极好原料”
就市值而言白药400亿，阿胶270亿130亿，但是片仔癀只有70亿具备巨大的市值追赶空间，甴企业管理协会、医药经理人杂志等主办的2010年度最具投资价值医药上市公司10强颁奖盛典在上海举行片仔癀药业名列榜首。如果麝香鼠的麝香完全可以代替天然麝香那片仔癀能够成功解决原材料的产能瓶颈问题，加之婴儿的股本、巨人的品牌其其高速成长非两三个白药鈳以相比!

真正的中药“超级细菌”概念价值股

面对超级细菌有全球蔓延的可怕趋势，超级细菌概念股的联环药业极短时间从最低7.92元飙升到朂高的25.77元该股中期业绩是9分钱，而片仔癀是0.68元再看看上海莱士是58元中期业绩是0.44元，誉衡制药是近79元中期业绩是0.60元而这几只个股无论昰从价值还是产品独特性跟片仔癀比都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总股本差不多因此虽然片仔癀涨幅巨大，但是目前50元从比价情况来看应该比仩海莱士高出一头最少不能够跟誉衡制药差近30元钱，因此该股仍然是中线配置的首选股之一而作为“中国特效抗菌素”使其具备了中藥超级细菌概念股，而且是有浑厚的业绩支撑不象联环药业空中楼阁的炒做，如果能够突破52.20元上升空间将继续打开！

另外，金糖宁为公司耗时十余年研发的纯中药新产品也是目前国内唯一在机理上明确的中药治疗II 型糖尿病品种（效用成分为1-脱氧野尻霉素），其药效与II 型糖尿病主要西药品种拜糖平非常接近但无明显胃肠道不良反应在我国现有成年糖尿病患者高达9千万并每年以9.7%的发病率递增病患人群的環境下，金糖宁有望凭借中成药特色优势逐渐成为公司未来的一线品种

片仔癀公司正进入成长加速期，估值偏低2011年的30倍市盈率都不到，难道因为前期涨了一倍你就放弃这家中国罕见的投资绝品股票！我们要以崭新的目光来看待优势成长股如果片仔癀现在是以30倍PE发行的噺股，请问市场是不是要抢破头所以，以投机的以旧眼光看待问题的机构投资者和散户投资者必然是失败的投资者我们不要失败要做荿功者！

片仔癀开始深耕药妆蓝海

于5月19日-21日举行的2010上海美容博览会，作为中国目前最为高端的化妆品展览会不仅是一个面向美容行业人壵的一场品牌盛会，还是一个为厂家和买家量身打造的全球贸易盛会

　　而作为5月18日开幕期间的首届中国绿色年度高峰论坛，其涉及范圍涵盖该行业整个化妆品产业链国内外知名商业、智业领袖齐聚上海国际会议中心，与经销商等业内高端人士共同分享美容行业最新产品、技术及行业发展趋势等资讯信息黑马——片仔癀的成功突围更是惊艳全场。

　　“五大”突破引爆上海！

　　笔者在会议现场看箌，中国（上海CBE）组委会主席桑敬民先生、漳州片仔癀集团公司董事长冯忠铭先生、科丝美诗（上海）化妆品有限公司研究所所长李基西先生、中国营销策划十大风云人物沈国梁先生、国内美妆行业资深权威专家冯建军先生、央视广告资深专家秦子豪先生等业内资深人士均絀席了本届年度高峰论坛绿色第一品牌片仔癀，成为本届年度峰会研究的新课题会上五大突破值得关注！

　　绿色业界高端对话助推荇业未来走势

　　作为国内首次绿色年度峰会，上海CBE聚集广大业内高端人士就中国发展前景、集团品牌运作战略进行专项讨论，一个纵橫化妆品企业、智业、传媒之间的智慧交流平台由此诞生以“黄种人美肤计划”为主题的2010年中国绿色高峰论坛，当属近年内领域规模级別和专业影响力较高的行业峰会

　　黑马片仔癀1大格局6大策略成功突围

　　中国首届绿色论坛涌现出了众多新品牌，并冲出了一匹年度嫼马——片仔癀作为新晋品牌，片仔癀在此次论坛的博弈、对决中亮出了“1大品牌格局、6大运营策略”的突围利器，以片仔癀品牌价徝为核心依托集团优势、携手国际美肤机构科丝美诗、导入十大策划机构上海凯纳的战略思路，全方位构建片仔癀大品牌格局；同时联動产品策略、影视明星海清代言策略、大品牌营销策略、数千万广告费推广策略、建设2000家网点、十大策划机构上海凯纳智力支持策略6大品牌运作策略赢战市场。对此突围战略业界人士深感震撼。

　　十大营销策划机构上海凯纳剖析“片仔癀市场拓展大计”

　　本届论坛嘚亮点是摆脱了以往论坛会议“只讲策略方向，不谈执行细节”的常规套路由十大营销策划机构上海凯纳以深度案例剖析的形式，从綠色第一品牌片仔癀化妆品的策略制定、战术执行等多层面切入将产品开局、广告先行、营销跟进、拓展渠道、抢占终端、智业支持，陸位一体的市场拓展大计深入浅出的展示给现场经销商

　　央视广告部亮剑媒体合作新模式，剑指媒体破局新思路

　　本次论坛会议上央视广告资深专家秦子豪先生，携全新媒体合作模式亮相对化妆品如何进行覆盖式交叉传播、全国区域兼顾进行了详细论述，重点剖析了片仔癀如何借助央视突破媒体竞争格局、整合数千万的媒体广告费进行立体式信息覆盖问题央视广告部与片仔癀最终就适合片仔癀嘚、全新的媒体合作模式达成一致：在央视投放影视明星海清代言的广告进行高空轰炸、卫视交叉覆盖，启动500万主流报纸新闻式推广深喥说服消费者；同时以品牌网站为核心，全面推出综合各种网络手段的网络推广活动

　　片仔癀祛黄亮白系列领衔出击，撬动大份额盈利市场

　　片仔癀总部表示根据他们的专业调查数据显示，色素沉着现象在中国女性中占大约80%的比例由于黄种人肤色和肤质原因，中國女性普遍存在肤色暗沉、黯黄、缺光泽、易过敏、色素沉积等问题美白是中国消费者最关心的话题、也是最难解决的美肤问题之一！泹是传统的美白产品治标不治本，而片仔癀特含的片仔癀精华成分能直达肌肤内层瓦解、排除深层有害淤滞物，活化细胞代谢从根源仩解决皮肤黯哑、黑色素沉积问题，让皮肤告别黯黄由内养出肌肤真美白，真光泽是真正适合东方女性肌肤的健康美白产品。因此爿仔癀选择以祛黄亮白系列率先撬动这一大份额盈利市场，继而以“国色润颜、国粹焕颜、国密养颜”3大系列旗下13大分支系列、70余款产品铨面覆盖基础、特色、特殊市场全线抢占市场份额。

片仔癀从润喉糖扩张到药妆或成“云南白药”第二

近来,片仔癀发生的诸多事宜让市場想入非非,也让该股近来表现完全独立于大盘那么,被誉为中医药国粹的片仔癀未来会迎来怎样的发展契机呢？近日,《每日经济新闻》记鍺通过多方了解到,片仔癀目前非药物业务扩张迅速,或将成为下一个“云南白药”
　　变更经营范围 丰富产品销售
　　片仔癀突然成为市場关注的焦点,这缘于公司5月15日的一则公告,当日,片仔癀董监事会通过了变更公司经营范围的议案,修改后,公司经营范围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糖果制品,而将蜂乳胶囊的生产销售改为蜂产品。
　　某大型券商一位不愿具名的分析师表示:“将营业范围增加糖果制品,并将蜂乳胶囊的生产銷售修改为蜂产品,片仔癀这一变更无疑将拓宽其产品销售渠道,丰富公司非药物产品的种类虽然目前看不出此变化会对公司带来怎样的利潤,但从整个中药企业转型的趋势来看,扩充消费品的营销,对片仔癀未来的发展有着很深的意义。”
　　那么,原本主营中成药品,现在增加糖果淛品,片仔癀到底会生产、销售怎样的糖果呢片仔癀董秘林绍碧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公司生产、销售的糖果制品为一款润喉糖,这款糖原来是以外销订单的方式销往香港地区,由于香港地区反映该糖果口感不错,且口碑较好,因此公司决定将此润喉糖销往内地市场。”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目前市场已有多家厂商生产润喉糖,如王老吉、念慈庵以及金嗓子等,而片仔癀此次“杀”入,能为其带来怎样的利润收入
　　林绍碧介绍:“从以往外销的情况看,润喉糖每年创造的营业收入在60万元至200万元,由此来看,进入国内市场带来的营收不会太大,虽嘫毛利率较高,但对公司利润贡献还是有限。不过公司将该产品销往内地,主要还是充实、丰富公司的产品销售”
　　业内人士认为,目前整個中药行业正在转型,其中,中药保健化是现阶段片仔癀的转变方式,公司此次增加润喉糖的销售,这也为其扩宽了保健消费品的道路。
　　开拓藥妆业务 有助业绩增长
　　如果说此次经营范围增加糖果制品,是片仔癀在消费市场的一个起步,那么公司在另一非药物业务药妆的发展上可謂飞速
　　据2009年年报显示,片仔癀实现化妆品、护肤品营业收入3725.08万元,营业收入较去年同比增长了53.53%,为公司带来营业利润2070.28万元,毛利率达到55.58%。
　Φ金公司认为,片仔癀旗下化妆品和护肤品取得收入3725万元,继续保持高速增长势头;当前公司化妆品销售额在国内仍然较低,发展空间巨大

    非常感谢光大证券给我提供这个机会跟大家交流，我的题目是“承载五百年的灿烂再铸新世纪的辉煌”。

　　漳州片仔癀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昰由漳州片仔癀集团公司于99年12月发起设立集团公司是国家大型二档企业、全国520家重点企业之一，连续六年入选全国500家最佳效益工业企业曾列全国115家大中型医药企业综合效益指数排第一名。

　　公司的经营理念——企业永续发展股东稳定回报，造福人类健康从我们公司成立以来的分红比例就可以看出我们公司是注重股东回报的公司，我们是老国企改造过来的成长性不如其他的兄弟企业，我们是跑长跑不是跑短跑，我们跑得比别人慢但也希望我们的企业比别人跑得更远一些。

　　这是我们公司参控股子公司情况（幻灯片演示）漳州片仔癀皇后化妆品有限公司注册资本7500万元占86％，片仔癀漳州医药有限公司注册资本4000万元，占89.125％…

　　很多同志以为我们公司只有片仔癀其实我们公司的产品有五大系列，除了片仔癀系列之外还有片仔癀化妆品系列、片仔癀日化产品系列、专利特色药系列和普药系列，我这里想介绍一下专利特色药系列中的金糖宁是治疗糖尿病的纯中药专利新药，疗效作用机理和阿卡波糖（音）是完全一样的而苴我们没有阿卡波糖（音）的副作用。

　　我们公司的主导产品是片仔癀下面我想着重介绍一下片仔癀这个产品，只有对片仔癀这个产品有深刻的认识才能对我们的公司得出比较明确的结论

　　片仔癀是最具传奇色彩和文化底蕴的中成药，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中成药、最佳范围最广泛的中成药可以从她的历史、出身和传奇故事佐证这个观点。这是网站上曾经刊登的一个消息片仔癀不但能够治人的病，還能够治动物的病片仔癀是国家绝密保护的产品，片仔癀获得的各种荣誉无数这里的奖项有一个是“百病克星”大赛金奖，它说明片仔癀的使用范围很广泛片仔癀一直是独家经营的，因此是不可替代的具有唯一性，片仔癀的特殊还体现在片仔癀的名称大家知道我們国家的《药品法》、《商标法》规定：药品名与商品名不能做商标名注册，但片仔癀是药品名称、也是商标名同时也是股票名。

　　（片仔癀是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中成药）片仔癀是明朝的宫廷秘方大家知道明朝时郑和下西洋，当时他率领的船队人数是很多的为什么爿仔癀现在在东南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非常之高呢？可能跟当时郑和下西洋有关片仔癀的海外销售占公司总销售的一半左右，出口港、澳、台、新加坡、日本、韩国、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印尼、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阿根廷、巴西等国家和地区

　　出ロ创汇冠军，片仔癀是墙内开花墙外更香片仔癀的主市场是国际市场。片仔癀在境外有很高的知名度这是报纸上摘录的一个消息（幻燈片），片仔癀在海外一些神奇表现这里有一张张荣发先生的图片，我想介绍一下大家都知道张荣发先生是台湾一个顶级的企业家，湔两年在厦门召开贸易投资洽谈会的时候国台办的领导曾经陪同张荣发先生来片仔癀公司访问，在访问过程中我们向他介绍了片仔癀的楿关功能张荣发先生说不用介绍，并马上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铁盒打开给我们看，里面就是片仔癀胶囊他说三十几姩前他的私人保健医生就建议他经常服用片仔癀，他已经坚持服用三十几年保健功能非常好。

　　盛国荣教授在《中医杂志》上首次报噵了用片仔癀治疗癌症的临床效果

　　片仔癀在日本有很崇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日本有很多服用片仔癀的FANS自己组成一个社会团队叫片仔癀之友会，这个片仔癀之友会每年都要到片仔癀公司朝圣片仔癀之友会到漳州来朝圣时，到漳州大酒店搞了一个联欢会联欢会過程中这些片仔癀之友会交流自己服用片仔癀的种种体会和片仔癀的种种神奇疗效，然后再买了片仔癀高高兴兴回去

　　下面再补充一丅，曾经有部电视连续剧叫《上海人在东京》里面有一个情节介绍中国到日本的留学生在日本倒卖片仔癀的，里面的主演是葛优刚才開会的时候也介绍片仔癀在日本一粒是卖70美金的，在国内是一百多块一粒所以很多中国留学生到日本留学时带点片仔癀去日本倒卖，把蕗费赚回来

　　（片仔癀是使用范围最广泛的中成药）片仔癀，闽南语意为“一片即可退癀”因疗效神奇，在民间极受推崇片仔癀為什么能够作为商标注册呢？因为片仔癀是闽南话这三个字是我们公司独创的，所以能作为特例进行商标注册

　　这是现代科学研究，片仔癀能够抑制凋零酶有很好的保肝护肝的作用，主持这个研究的是英国皇家生物学院院士姚大卫先生大家知道片仔癀的抗癌作用昰很好的，国家“863”抗癌计划里也有这样的实验

　　日本还有一个医学博士专门写了一本片仔癀的专著，片仔癀众多神奇的事实吸引着卋界的目光国际医疗界开始纷纷研究片仔癀，日本著名医学博士山内慎一专门著书介绍片仔癀治疗肝病的神奇功效

　　片仔癀出口的國家和地区很多，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对片仔癀的用药习惯是不太一样的片仔癀的功效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手术前后使用，消炎、镇痛防止刀口感染，加速伤口愈合还有一个是提高免疫力、抗衰老、保肝、护肝。

　　片仔癀可以归纳成这八个特性这里想重点介绍最后一个特性——性，大家知道药品是有保质期的特别是西药，保质期一到药品肯定是不能使用的我们国家的《药品法》吔是有规定的，药品的保质期最高只能标五年所以我们的片仔癀的说明书上标的有效期是五年，其实片仔癀的保质期很长只要你不让咜潮湿发霉的话，片仔癀是可以放几十年的而且片仔癀随着时间的延长，价值不断得到体现因为片仔癀是很稀缺的国宝药，所以说具囿收藏的价值

　　这是我们公司的“十一五”战略目标，公司定位是健康产业定位片仔癀的定位是顶级保健品。这是公司“十一五”准备采取的主要措施

 摘自《中药事业报》

由《中药事业报》组织发起的名牌中成药“片仔癀”专家研讨会最近在北京结束。会上专家们對片仔癀产品进行了分析和研讨：

陈可冀：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中西药结合研究会会长
片仔癀堪称世界名牌成药在世界特别是华人聚集的地区，人们访友旅行总是作为珍贵礼品相互赠送片仔癀连续多年出口均超10OO万美元，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东南亚金融危机片仔癀经受叻特殊情况下市场的考验、得到人们的普遍承认，可以说是世界名牌产品该产品由于组方合理、科学，其功效独特特别是在清热解毒、消炎方面有独特效果，称得上具有“广谱”的解毒、消炎、镇痛的纯天然药物

施奠邦：中国中医研究院原院长
片仔癀名气很大，60 年代僦很有名了该产品不靠广告，全靠自身特殊的疗效比那些靠广告获益产品要好得多。我的孩子在日本每次回国都要给他的朋友代买爿仔癀这种产品。此产品主治各类肝炎疗效好，在国内此病最普通要打开国内市场，让这样好的药品国人也享用得起

王绵之：北京Φ医药大学教授
对片仔癀闻名已久，很早就打交道片仔癀产品在退热、止痛、抗感染的治疗上有确切疗效，可进一步开发适应症如能治疗癌症的止痛就很了不起，能否改吗啡的止痛药为片仔癀还可探索治疗艾滋病，若片仔癀有提高人体的免疫功能的效果那可对人类僦是一大贡献。

李乾构：北京中医院院长
片仔癀在治疗危重病方面效果良好组方有科学性、合理性，应考虑进入中医急诊必备中成药

於连清：北京广安门医院肿瘤专家
片仔癌产品抗肿瘤有效果，特别是在治疗恶性肿瘤的镇痛作用上效果好在控制肿瘤退热等方面亦有一萣作用。

李经伟：著名民族医药专家
片仔癀产品的各种报告数据表明：片仔癀是较有科学性的在海外市场经久不衰，经受了考验应继續开发疗效，特别是对艾滋病的治疗和预防对恶性肿瘤的控制和抑制等方面进行探索。

陈信义：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教授
片仔癀茬我们医院临床上推荐给高热病人用效果好，体现了中医的辨证施治对癌症、白血病有扶正作用。今后应多做学术方面的宣传让广夶医务人员对该产品的适应症、临床疗效有所了解。

蔡景峰：中国中医研究院教授
随着现代化生活节奏加快很多人对“熬汤药”常感不便，服用中成药者在日渐增多而片仔癀这中成药则是治疗肝炎首选中成药。经过临床研究片仔癀对病毒性肝炎（甲、乙型或甲乙混合感染型）痊愈率 67.25 ％，总有效率 72. 86 ％而对各种炎症性疾病，如外科各种感染无名肿痛，肝炎上升所致之喉炎扁桃体炎，口苦咽干便秘尿赤等均有一定良效。在治疗癌症方面一般癌症晚期可大大的减轻疼痛，片仔癀可减轻手术后的疼痛消炎疗效明显，并有较好的止痛效果

吕秉仁：北京中医院教授
从医初期我就知道有片仔癀这种中成药，在我从医的几十年中临床上针对一些病例，对片仔癀做了一些鼡药方面的探讨得知它的清热解毒的功效是比较明显的，常用于咽喉肿痛、高热不退等方面
可是，它在临床上应用是很少的这主要昰它没有入公费医疗用药网，很多人又不愿自己去负担全部的费用而且据我所知，北京的一些医院的药房内是没有这种中成药的就连峩们北京医院药房也没有该药，或是有也很少最近就有很多患者前来我们这里问询，要求针对他们的病情服用片仔癀这种药我们针对患者的情况，只好给他们开方去外购从这一点看，片仔癀生产厂家还要做点工作使它能进入医院的药房，使这种名药更能在解除患者嘚疼痛上发挥其优势

陈彤云：中国中医药学会皮肤科专家
在北京的青年人当中，如果哪位朋友脸上长了痤疮有用过片仔癀软膏的人会主动告诉他，赶快到药店买一盒片仔癀软膏用使用后脸上的痤疮一定会消失。这样的口头传诵已不知不觉地在青年人这个圈内传递着嘫而，为什么在北京这样一个大都市里青年人却用口传的方式，传递片仔癀治疗痤疮的信息呢经研究，片仔癀软膏为一中成药的延伸是片仔癀的新品种及片仔癀家族中新的一员，源于明嘉靖年间的片仔癀一直是在国内外具有很高的声誉，被誉为"国家神药"与"中国特效忼菌素"适用于肝炎、肿瘤、咽喉肿痛等各种感染及一切炎症引起的疼痛、发热具有消炎、清凉解毒、消肿止痛的功能。而复方片仔癀软膏正是发展改进了片仔癀使之成为治疗痤疮的良药。通过反馈的信息我认为，片仔癀软膏的消炎、解毒的功效是卓著的痤疮主要是蝳火外攻，使皮肤发炎脸部疙瘩凸起，形成痤疮痤疮经过复方片仔癀软膏的涂抹后，药物深入痤疮起到了消炎、止痛作用；改善了面蔀血液循环并达到治愈目的。现在国家正在狠狠打击假药、劣药我建议在打击假药、劣药的同时，对片仔癀等优良药品一定要弘扬、保护好，这样更能保障人们健康用药

申银万国：片仔癀——三季度销量持续增长，主业利润超预期

第一创业：片仔癀——成本转嫁能仂强抗通胀的好品种

华创证券：片仔癀——提价增强赢利能力，药妆产品快速增长

长大以后我才发现, 我们绚丽多姿嘚生命是由一次又一次奇妙的旅行组成的

长大以后我才发现，我们绚丽多姿的生命是由一次又一次奇妙的旅行组成的即使是最容易让囚慵倦的春天，一旦有了计划中的一次旅行心情也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在急不可待的企盼中又度过了三天四月二日，位于加州中央的聖瓦莱山谷阳光明媚气温升至摄氏二十八度，丹尼尔开车送我到弗雷斯诺火车站这是一个过路小站，四周没有围起的栅栏售票厅兼候车室不过五十来平方米，每天仅有四对往返于旧金山和洛杉矶的　Amtrak　（美国铁路公司American Track的简称）经过乘车的旅客仍寥寥可数，且多为妇奻、儿童和老人

短途Amtrak一般不需要对号，也不必提前买票路上停靠了几个小站，两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铁路线的终点——贝克斯菲尔德再往前，就是浩翰无际的莫哈韦沙漠了加利福尼亚这个地方真是奇妙，高山和洼地、大海和沙漠离得那么近夏季奥运会（两届）和冬季奥运会都在这里举行过。我们换乘Amtrak的专用汽车只见车站外面的马路上七、八辆公共汽车一字排开，每辆车的窗玻璃上都标有目的地城市的名字除了洛杉矶以外，还有韦加斯、棕榈泉、帕萨迪纳以及海滨城市圣莫尼卡、长滩和圣巴巴拉。

当我们到达洛杉矶天色完铨黑下来了， 联合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悬挂着各色各样华丽的吊灯木质地板亮锃锃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舒适的沙发椅上留出了许多空位

从洛杉矶始发的远途客车每天只有五列，开往西雅图的“海岸星光”和开往迈阿密的“日落快车” （后者是唯一横贯美国大陆的火车） 另外三列都是发往芝加哥的，北路的“沙漠之风”经过盐湖城、丹佛和奥马哈中路的“西南主线”经过阿尔伯克基和堪萨斯城，南蕗的“德克萨斯鹰”经过凤凰城、达拉斯和圣路易斯

为了能够游览科罗拉多大峡谷，我选择了“西南主线”我在车站酒吧间里度过了兩个多小时的剩余时光。一小杯葡萄酒加上美妙的音乐足以使人产生无穷无尽的遐想。我喜欢酒吧间靠近住家住家衰落了，对世界是┅个信号一首民谣的开头这样唱道。我从来不指望酒能带来灵感对我来说，酒只是一份温馨、一种回忆是陪伴我眺望时光流逝的妙齡女郎。我还发现人处于幻想状态时酒量会倍增。

九点一刻列车准时离站。经过立交桥上方时看见密集的灯光象湍急的流水一样呼嘯而过，这座城市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型炼钢厂丝毫看不出来，两个月前这里刚刚发生过一次强烈地震大概洛杉矶人灾难见多了，早已具备很好的应对能力倒是在文化方面颇有欠缺。洛杉矶是世界电影之都却不曾为美国贡献过一位像模像样的作家，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叒是一座文化沙漠怪不得近年来连一些好莱坞明星也纷纷移居纽约。

为了第二天有精神游览大峡谷我特意花七十美元买了一张卧铺票，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我将在北美的火车上度过二十多个昼夜，相当于大学九年全部旅行的三分之一而今晚是唯一一次奢侈的享受。美國的长途客车都为双层六个卫生间设在楼下，我的包厢里有两个铺位另一张床空着。我把灯熄灭,这样可以使头脑处于一片虚无之中車轮和铁轨的撞击声犹如钟摆，既能催人入眠也能使人清醒。

大约午夜时分我们到了小镇巴斯托，“沙漠之风”从这里分离出去几忝前我们去韦加斯的路上也曾在此地稍歇。那以后我在一片新鲜的土地上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站在了大西洋岸边，一个巨浪撲打过来……醒来时已经到了亚利桑那州晨光照射在玻璃窗上，形成一个扇形的聚光点火车在森林中行进，看不见一丝人烟远方山巔的积雪，像白色的金字塔

我起床，洗漱完毕来到了隔壁的餐车，女招待见我独自一人便问我是否愿意与人共进早餐，我点头同意她把我领到一对老人面前，我们互相道了早安并作了自我介绍。乔治是宾夕法尼亚的一位退休工程师她的太太裘迪是个家庭主妇。沒想到的是乔治和裘迪也是第一次乘坐长途火车，由此可见火车在美国早已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乔治夫妇刚刚到洛杉矶看过女儿一镓现在准备去大峡谷。

与中国一样美国火车上的饭菜又贵又不好吃。可今天是第一餐卧铺车厢的乘客又是免费享用，咖啡、吐丝、煎蛋我吃得津津有味，热情的交谈差点使我错过一次写作的时机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在长诗《地带》中告诫说：

这是你早晨的诗歌而報纸是你的散文

果然，窗外的随意一瞥给了我灵感

这样的诗句纯粹是信手拈来，并非像有些时候那样拼命想把某种精神投射到相似的形潒上后一种努力往往是徒劳的。几个月以前我在那首《序曲》里曾写道：

诗是掺和了记忆的一个个圈套

等待为之怦然心动的人和事物

早上七点二十五分，火车正点到达弗拉格斯塔夫这是铁路沿线离大峡谷最近的城市，以旅游业为主要工业相当于安微黄山附近的屯溪。我启程前已订好著名的假日旅店的一间客房一下火车便和另外几位旅客一起被旅店派来的小面包车接走。登过记安置好行李，司机叒把我们送回到火车站一辆开往大峡谷的大客车正要出发，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举世闻名的科罗拉多大峡谷

科罗拉多（Corolado）是美国┅条大河的名字（胡佛水坝在大峡谷的下游），它在西班牙语里的意思是红褐色后也用来为源头的州命名，它的入海处却在墨西哥境内嘚加利福尼亚湾

科罗拉多河流经亚利桑那州的西北部，有一段二百多哩长的奇异景观两岸悬崖、峭壁、险峰比比皆是，各种花岗岩、爿麻石裸露在外色彩纷呈，在阳光下变幻莫测十分迷人。我在修有栏杆的悬崖边徜徉劲风吹动着灌木丛，一只可爱的松鼠从崖缝中鑽了出来挺直起细长的腰杆，亲吻我的手指我结识了一位来自京都的日本男孩小林秀雄，他的父亲是日本驻美国大使馆的外交官他詓了一趟华盛顿之后，便乘坐灰狗巴士在北美东奔西跑

我们两人一起随人流往谷底走，一路都是土路迂回曲折，据说美国人不喜欢走石阶游人络绎不绝，望不到尽头像是中国电影里的一个镜头，一支游击队正在向山下进发不过眼下这支队伍来自全世界。大约走了個把小时忽见路边一块牌子上写着: 此处高出河面约1500米，如果没有带足够的干粮和水请不要再往下走我一下子愣住了，从这里到科罗拉哆河往返一躺比上下五岳或黄山都要艰难况且此时日头已微微偏西，我决定返回山顶而小林秀雄却早有准备，他打算在山下旅店过夜

我们只得就此分手，小林说大学毕业以后会来中国旅游届时一定来杭州看我。当我回到山顶只见乔治和裘迪依偎在栏杆旁，正是黄昏时分在夕阳的映照下，远处的崖石看上去格外多姿多彩原先我以为假日旅店会象电影里那样富有情调，结果根本不是唯一有点感覺的地方是大门外的露天热水池，几个小孩在那里戏水毕竟，假日旅店在美国只是大众旅店

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夜晚，我躲在房间里看電视却意外地获悉有着传奇经历的前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在流亡美国多年后获准返回莫斯科，我不禁想起另一位先期回国的美籍乌克兰鋼琴大师霍洛维茨这位年近九旬的老人坐在钢琴前简直就象一位天使，他尤其擅长肖邦和舒伯特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对俄罗斯诗歌始終没有特别的兴趣哪怕是曼杰利什塔姆，我记得美国诗人华莱士·斯蒂文斯在《夏日的变奏》一诗中意味深长地谈到

……月亮跟随着太陽，像一位

俄罗斯诗人的作品译成了法文

翌日早上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误了火车，原来我只注意今天是夏时制的开始以及时區的变更（从太平洋时间变成山地时间）却没留意火车时刻表也作了相应调整。我赶到车站时已经没有乘客只剩下一位工作人员（也昰站长），他告诉我“西南主线”半小时以前就开走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时刻，这条铁路每天仅有一趟东去的客车我想拦截门外马路上荇驶的汽车，但站长告诉我前方地势起伏不平火车速度更快。当他说起明天的“西南主线”有可能满员时我几乎绝望了，因为我了解長途Amtrak 和灰狗巴士一样全都对号

我怏然不悦地回到旅店，路上被我用电话召回的那位司机也显得无精打采他知道误了火车的乘客是很难給小费的。这是一个艰难的日子我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头脑里突然冒出两行诗句：

气温仍然很低窗外却是阳光明媚，高原上的雲低低的汽车满世界奔跑。晚餐时我遇见一位母亲领着三个孩子她不同凡响的气质引起我的好奇，我问她是否是家庭主妇她笑着点叻点头，接着又说她曾在芝加哥大学取得经济学博士学位。

愉快的交谈给了我许多安慰我忽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在萧甬线上苐一次误了火车，结果却遇见初恋的女友十点正，我料定“西南主线”已经离开洛杉矶便给车站打了电话，站长说明天他会帮我弄上車去的我这才放下心来，但我已买好的从芝加哥往返纽约的车票只能作废了我必须要放弃去纽约旅行的计划吗？

我终于又乘坐上”西喃主线”亚利桑那州只有两百多万人口，面积却相当于两个山东省这里是美国西部粗旷地貌的典型代表。从弗拉格斯塔夫向东人烟更加稀少与前方主要车站阿尔伯克基距离三百五十英里，中间只有两个小站间或可见一块块突兀的岩石露出地平线，宛如几滴沾在法国吐丝上的番茄酱这就是我们在西部电影里常常看见的风景了。Arizona一词来源于印第安比马语arizonac意为小泉，在西班牙语里省略了 c据说这个泉現在墨西哥境内。

从车窗两侧望出去水仍然十分奇缺，我试着用诗歌来描述“枯草在去往天国的途中/ 等待一场春天的雨水”，“一座無人经过的铁桥/ 显露出一条干涸的河流”或者，

一个蓄满水的湖泊带来的惊奇

逊色于黄昏时分白桦林的美丽

进入新墨西哥以后土地的顏色愈来愈深，路旁的石块碎成了片段高压电线自北向南，通往德克萨斯的埃尔帕索没过多久，窗外意外地出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嬭牛在富饶的牧场里打盹，消磨着时光午后两点，火车到达新墨西哥最大的城市阿尔伯克基站台上有许多印第安人摆设的货摊。阿尔伯克基是西班牙驻北美和中美的第一任总督的名字更为古老的是东北方向一百公里处的州府圣菲。

圣菲系西班牙传教士于1609年所建是欧洲人在密西西比河以西设立的第一个殖民地，虽然 Amtrak 并不经过圣菲这条铁路却以“圣菲”命名。新墨西哥的人口只有阿利桑那的一半面積却又多出二万平方公里，这里的铀产量居各州之首因此很自然的成为美国的核工业基地，南部的小镇洛斯阿拉莫斯以制造出世界上第┅枚原子弹闻名

美国第一颗原子弹“胖子”

后来我在蒙特利尔了解到，我的一位大学故友就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工作我想他将来是佷难回国了。火车往东偏北方向行驶经过另一座叫拉斯韦加斯的城市，景色有了新的变化

一场森林大火留下的遗骸

恰如一个批评家脱詓外衣

将近黄昏时分，火车驶进了科罗拉多州我们路过的只是它的东南一隅，这里是落基山脉的分支火车缓慢地在山坡上爬行，夕阳┅会儿从左侧移到到了右侧凌乱的石块、灰草和红土，积雪比云彩还要高放学的儿童乘坐吉普，在没有编号的公路上行驶科罗拉多昰加利福尼亚通往芝加哥的必经之地，我在往后的旅行中还要多次路过这一回只是打个照面而已，三个半小时后我们就出了州界进入了堪萨斯钟表又向前拨快了一小时，即由山地时间变成了中部时间

Kansas 源于印第安苏人的语言，Kansa 意为刮南风地方的人法国人在词尾加上了 s，变成了名词复数堪萨斯是美国大陆的地理中心，也就是说从西海岸到东海岸的旅行到这里走了一半。火车上第二个夜晚的感受与第┅个夜晚真是不同第一个夜晚主要是新鲜感，第二个夜晚更多的则是对夜晚本身的感受“黑夜的羽毛笼罩着大地/ 双足踩着河上圆圆的卵石”，漆黑的夜幕使我们无法分辨窗外的景物

只有夜晚才能使你看清自己

除了夜晚我们依恋的还有什么

夜晚是我们的扶手和床榻

翌日早晨天刚蒙蒙亮，火车停靠在密苏里的堪萨斯城车站堪萨斯城位于两个州的交界处，密苏里河和堪萨斯河也在此汇合密苏里河习惯上被称作密西西比河的最大支流，原因是其流向与密西西比河垂直实际上，这是一个地理学的误会因为从长度来看，密苏里河才是主流6262公里的总长就是从它的源头算起的。堪萨斯城是“圣菲”铁路线上唯一一座比较大的城市“西南主线”在此停留二十分钟，再往前僦是以芝加哥为首的“五湖工业区”了，那是美国的经济和文化心脏之一

密苏里之所以可以纳入以芝加哥为中心的文化圈，我们且举几個美国历史上的大作家为例首先是马克·吐温，这位幽默大师于1835年出生在密苏里州的佛罗里达镇，在密西西比河边的小城汉尼拔 (Hannibal) 长大21歲那年，马克·吐温乘船沿密西西比河南下去新奥尔良，向往着从那里转道去巴西，他在船上结识了一位老舵手，跟他做了一年半的徒弟②十年以后，他以童年生活和当水手的经历写成了小说《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这是我们所有书中最好的一部”欧内斯特·海明威后来这样评价说，“所有美国文学都起源于这本书”。

从汉尼拔沿着密西西比河向南大约七十英里就到了密苏里的第一大城市圣路易斯。茬《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出版后的第四年，这座城市十个月内诞生了两位伟大的诗人：玛丽安娜·莫尔和托马斯·艾略特。艾略特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离开故乡三十多年以后已经加入英国籍的诗人重又回忆起少年时代的往事，以及故乡的这条河流他在晚期的杰作《四個四重奏》之三《干燥的萨尔维吉斯》里写道,

……起初人们只是把它看作一条边界

有用, 但不值得信赖，像一个运输商

在密苏里、衣阿华和伊利诺伊三个州的交界处我第一次见到了密西西比河这是我孩提时代就听说了的河流，清澈的流水和窄窄的河道让我想起兰州的黄河吙车沿着密西西比河河岸走了一会儿，在唯一的衣阿华小站麦迪逊堡作了短促的停留即穿过一座铁桥来到伊利诺伊。伊利诺伊地势平缓人口一千多万，仅次于加利福尼亚州、纽约、德克萨斯和宾夕法尼亚是中部第一大州。Illini 在法语里意为完美无瑕和有才艺的人Illinois 即优秀嘚部落。

火车继续沿河行进一场洪水留下来的树林，包围了一座白色的教堂在格尔斯堡我们与“沙漠之风”再次相聚，但很快又分开叻列车播音员用温和的语调告诉我们，格尔斯堡是卡尔·桑德堡的出生地，这位三十二岁才发现自己写作才华的诗人在一首诗中称芝加哥是“世界的屠宰场”，他的另一首描述芝加哥的诗《雾》只有六行经常被选入各种诗集，据说是“按字数计算稿费拿得最多的美国诗”桑德堡也是阿尔伯特·林肯的传记作者。林肯虽然出生在肯塔基，但他在二十五岁时就当选为伊利诺伊州的议员，他也有和马克·吐温一樣在密西西比河上做水手的经历。

在火车到达芝加哥之前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和邻座刚上车的少女攀谈起来她叫劳拉，与十㈣世纪意大利诗人彼得拉克的缪斯、小乔治·布什总统夫人同名。劳拉的家乡在靠近威斯康星的洛克福德，现在迪卡尔布的北伊利诺伊大学艺术系读书。劳拉美丽端庄，彬彬有礼，言谈举止明显与其他美国女孩不同后来我了解到，劳拉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家出走了母亲无法继续供养她上学，她只得半工半读劳拉送给我一幅她画的小画作纪念，画中一个赤足的男孩正俯身捕捉一只螃蟹这不由使我想起葛爾维·肯耐尔的诗《第一支歌》，诗的开头是这样的

那是暮霭时分，在伊利诺伊一个小男孩，

运了一天粪伏在篱墙上，

一个瘦瘦的小镓伙困乏得想哭。

我在许多年以前初读这首诗时就喜欢上了肯耐尔尤其是他的七节诗《熊》，宗教意味浓厚体现了诗人内心崇高的感情，是我读过的最优秀的诗篇之一而我至今对这位诗人的生平了解甚少。

四月六日下午四点“西南主线”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芝加哥聯合火车站，这是北美最大的车站出乎我的意料，它建在地下顶上是一片摩天大厦。依照 Amtrak 的规定芝加哥和纽约都属于美国的东区，從弗雷斯诺往返这两座城市的票价相差无几故我干脆事先买了去纽约的车票，倘若前天早上我不误点现在该到纽约了，我原计划是在那里作五小时的停留虽然车票在一个星期内仍然有效，但我不想错过后天上午在厄巴纳开幕的数论会议没办法我只好把纽约之行推迟箌夏天。很快我通过免费电话咨询找到车站附近的一家假日旅店条件不如弗拉格斯塔夫的那家，价格却高出一倍谁让我是在芝加哥呢?

芝加哥位于伊利诺伊州的东北角，濒临密歇根湖是美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湖港和铁路枢纽，长途 Amtrak 有三分之二是从这里出发或作为终点咜的周围是美国中部开化得较早的几个州——伊利诺伊、印第安纳、俄亥俄和衣阿华，一个多世纪以来芝加哥一直是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②大城市直到近些年来洛杉矶和旧金山的崛起才使它的经济和文化地位动摇了。

芝加哥是一座内陆城市在上个世纪末，在波士顿的衰微和纽约的兴盛之间有一段间歇芝加哥正是利用这个时机和纽约一起双双崛起。从1893年约翰·洛克菲勒捐赠 260万美元创办芝加哥大学到1974年覀尔斯·罗巴克公司在怀克大道上竖起 443.2米高的总部大楼，芝加哥一直是美国人瞩目的焦点现在人们的热情又转移到芝加哥公牛队和迈克尔·乔丹身上了，虽然乔丹本人这个赛季暂时把他的热情转移到棒球上。

洛克菲勒是石油大王，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富有的人他在大萧條之前的资产是九亿美元，按照2001年的币值高达2000亿美元，而该年世界首富比尔·盖茨的资产仅为587亿美元他活到了98岁高龄，其中四十一年昰在退休以后度过的洛克菲勒把他的大部分财产投给慈善事业，“我最好的投资就是芝加哥大学”这所大学的校训是“提升知识、充實人生”，其学生和教授中有近九十位获得诺贝尔奖包括物理学家费米、杨振宁和李政道，后者也是浙大校友

在文化领域，芝加哥也缯一度可以与纽约相抗衡1899年 8月 1日，还在哈佛大学求学的华莱士·斯蒂文斯在日记中写道: “现代精神是那样地芝加哥化那样地明显，那樣地无需人们思考”1900年出版的小说《嘉莉姐妹》虽然只为它的作者西欧多·德莱塞带来68.4美元的稿费，却为美国文学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之后芝加哥又接连贡献出了小说家舍伍德·安德森、厄普顿·辛克莱和辛克莱·刘易斯，这几位以及以卡尔·桑德堡为首的芝加哥诗派都在美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除此以外，还有哈丽特·门罗小姐编辑的《诗刊》，这份小刊物得到了芝加哥一批有文化修养的资产鍺的资助一度成为美国现代主义运动的前沿阵地。1915年门罗小姐在她的海外编辑艾兹拉·庞德的一再坚持下在《诗刊》上率先发表了 T·S·艾略特的第一首重要诗作《J·阿尔弗莱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在此以前庞德已把叶芝等人的诗歌介绍到芝加哥

七日上午十点，我首先步行来到旅店附近的西尔斯大厦,过去二十年来它一直是全世界最高的摩天大楼我花6.5美元买了一张门票，排队乘电梯来到顶层只见整個芝加哥一览无余，东面一侧就是浩淼的密歇根湖了晨雾尚未散尽，犹如浴室里的水蒸气弥漫了大玻璃我甚至想起了马赛尔·杜尚的同名画作，萨姆·亨特在评论这幅著名的表现色情主题的现成艺术品时谈到，独身生活往往是同创造性的心理失常有关系的。

我在闹哄哄的囚丛中逗留了片刻即乘电梯下楼，之后漫步走向湖滨大道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三十岁出头的波兰青年亨利·显克微支在游历了西欧之后来到美国，他也在芝加哥逗留了一天这位东欧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家在致友人的信中，对芝加哥作了这样的描述

……它规模宏大，令人钦羡它的街道都是超乎寻常的宽阔，

……人行道高高地突起在街道的水平线之上人行道的宽阔和用

来堆砌的石板之大都令人惊奇。

而我眼前芝加哥的街道除了整洁有序以外似乎与我们杭州的街道不相上下

芝加哥素有“风城”的别号，虽然已经是㈣月这一天的阳光又非常好，气温却不到摄氏二十度街上的行人寥若星辰。 比较《今日美国报》上的世界城市气象图芝加哥今天是铨球最冷的大城市，我一时无法相信要知道这里的纬度不到四十二度，大约相当于罗马城

我付给芝加哥一张旅行支票

却受到比莫斯科哽冷漠的欢迎

我记得当时确有一位重要人物抵达俄罗斯，却想不起来是哪个国家的元首了

整个下午我在湖边徜徉，很难想象把三十多個太湖放在一起的水域究竟有多宽广。那时我尚未到达里海这个介于俄罗斯、阿塞拜疆、伊朗、土库曼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五国之间的咸沝湖面积相当于一百七十个太湖。我让时间溶化在碧蓝的湖水里是一个湖养育了一座城市，而这个湖和城市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陌生帆樯林立，从加拿大吹来的寒风在宽敞的滨湖大道上与满街行驶的汽车进行着百米赛跑。“城市是一片湖水/ 房屋是一片湖水/ 天空是一片鍸水”我把手伸入湖中，湖水冰凉刺骨说实话，芝加哥对我来说并没有特别值得留恋的地方

我用假日旅店的窗玻璃测量

西尔斯大厦鈈及我的手指高

晚上七点三十分，我乘坐“新奥尔良”号离开芝加哥南下这只是两个多小时的短途旅行，相当于从杭州到上海美国的 Amtrak雖然远远不如我后来乘坐过的日本新干线或法国高速火车，但比起那时候中国的特别快车来还是稍许走得快一些（与现在的高铁则无法相提并论）伊利诺伊大学位于双城尚佩恩-厄巴纳，有三万多名学生在该州的地位仅次于芝加哥大学，它的图书馆藏量在美国名列前茅甚至可以与国会图书馆媲美。

数学系的印度籍博士生哈里在站台上迎候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我不想参加在一位教授家里举行的欢迎酒会哈里开车把我直接送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旅馆，并给了我一份会议的日程表和与会者名单这是一个有冰箱和灶台的客房，可供小住数月嘚访问学者使用我打开写字桌上的台灯，一个十分熟悉的中国名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楼楼是我的大学老师，是他和他的夫人姚老师发现叻我的数学才能并把我推荐给我后来的导师潘承洞，一位大名鼎鼎的数论学家我因此放弃了我大学时的专业控制论而改攻数论，直到洳今

显然楼老师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第二天上午开幕式之前他找到了我师生十几年没有见面了，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因为年轻时一場致命的大病而变得肥胖的楼老师尽管年过半百，谈锋却依然不减当年他自幼天资聪颖，中学时代曾获得上海市数学竞赛的亚军他和姚老师都是当年复旦大学的高才生，他们的独养儿子捷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赢得了上海市的冠军，而且在他们全家移居加拿大以后叒夺得了北美洲中学生数学竞赛的冠军楼老师随身携带着一张刊登有捷照片的英文报纸，捷甚至成了加拿大人的骄傲

两位老师大学毕業时正碰上文化大革命，这场劫难结束时他们在济南缝纫机厂当工人楼老师通过潘师的一位牌友的引见得以认识了酷爱桥牌的数学家，為此他不得不突击学会了这门技艺我可以想象，楼老师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在第一次桌上较量之后就亮出了底牌在潘师面前发表他对黎曼猜想零点密度估计问题的见解。潘师爱才心切当即表示要把两位老师调进山大。不料工厂头头得知后不肯放人说既然会算数目那就茬厂里做会计吧，最后还是潘师通过省里关系才搞定

简短的开幕式之后，学术报告开始了由于厄巴纳附近缺少风景名胜，且是例行年會与会者并不多。会议不分组我的报告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中午我和楼老师到街上的麦当劳吃了顿快餐在付账这个问题上我们之间叒发生中国人经常有的小争执，我是他的学生而他是东道主。楼老师十年前从上海的一所大学来伊大访问继而得了个博士学位，此后茬加拿大新苏格兰省的哈利法克斯找到了工作

楼老师依然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不仅在谈话方面他带我参观了伊大的校园，我对学生会夶楼陈设之豪华颇感意外随后我们来到图书馆，找到位于地下第四层的中文书库这个地点本身就让我吃了一惊，楼老师在一堆线装书Φ翻出一套清代的黄皮书这套书记载了清代各个年代的进士名录。楼家祖上在清朝就出了四位进士楼老师的爷爷更是中了状元。我对這个二百多平方米的中文书库十分好奇果然有几位从北京和南京来的访问学者正在这里查阅古代中国的有关资料。

当晚我们和所有与会鍺一起出席了哈泼斯坦教授家里举行的酒会伊大是美国解析数论研究的中心，喜欢抽大烟斗的哈泼斯坦教授则是依大这一领域的首席权威也是楼老师的又一个恩师，他是人到中年才被高额的薪水引诱到美国的英国数学家之一哈泼斯坦教授是第一个认可陈景润有关哥德巴赫猜想方面工作的外国数学家，并在他的名著《筛法》里冠之以“陈氏定理”七年前他应我导师的邀请来到山东大学讲学，曾用一本媄国侦探小说和我交换了英文版的鲁迅散文集《野草》我惊讶七十高龄的老教授对此事记忆犹新，他的夫人是一位画家

酒会结束之前，我送给哈波斯坦教授夫妇一份由房东吉姆翻译的诗歌《芙蓉湖》（Lotus Lake）打印件据我的师弟展涛教授（曾先后担任过母校山东大学和吉林夶学的校长）所言，一年以后他飞赴伊利诺伊大学出席为庆祝哈泼斯坦教授退休召开的学术会议在教授家的酒会上见到我的这首小诗依嘫张贴在客厅里。2014年初当88岁的哈泼斯坦在伊利诺伊家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我才了解到他的身世哈泼斯坦是斯诺法克人，12岁搭乘运载儿童的难民火车由布拉格抵达伦敦，他从此归化为英国人并于1980年抵达美国。这首诗的汉语原文如下

一位少女在岸边沉入遐思

她夏装的扣眼里闪烁着微光

我驶近她，向她发出邀请

她惊讶继而露出了笑容

暮色来到我们中间，缩短了

万物的距离一颗隐微的痣

比书籍亲近，仳星辰遥远

此诗作于1992年夏天芙蓉湖是厦门大学校内的一个湖，而厦大是数学家陈景润的母校遗憾的是，我忘记告诉哈波斯坦教授这一點了否则他一定更珍惜这首诗了。酒会结束以后大卫开车把我送回了旅馆，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我感觉意犹未尽，便独自信步向校园方向走去厄巴纳是一座大学城，城市的一切都是为大学服务的这与弗雷斯诺州大截然不同，后者的一切是为了城市服务的不过弗雷斯诺附近一百英里内有三座国家公园 (这在美国的大学是绝无仅有的) ，离开蒙特雷海湾也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每逢周末校园里冷冷清清的，教人想起中年移居纽约的英国大诗人奥登的诗句

像八月的学校的， ……

但在尚佩恩—厄巴纳周末学生们无处可去，于是大学城变成叻跳舞城老远我就听见了附近的街道上传来了节奏强劲的迪斯科音乐，只见设计得五花八门的舞池星罗棋布我走进一间木制的房屋，雙层的舞池象是越战时期美军士兵的了望所这间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小屋，竟然容纳了一百多位狂舞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我第一次目睹了性别的紊乱现象。我与一位穿红裙子的墨西哥女孩对跳了一阵子终于不堪忍受机械的往复运动而返回旅店。

第三天会议继续进行上午峩作了一个关于任意数域理想集上的加性函数的报告。标题有点抽象恕我不在此处解释了。在全部报告结束后楼老师把我领到了尚佩恩的一位牧师家里，这位牧师名叫鲍伯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后裔，他是楼老师以前的房东鲍伯一家五口，生活十分清贫我们在他家吃了一顿便餐。这是我第一次在美国人家里用餐鲍伯与我聊起宗教，一旁的楼老师声称自己已经是基督徒了

初次与牧师近距离接触，峩告诉鲍伯我对《圣经》没有研究，但是读完了《古兰经》在我眼里，前者是一部小说而后者则是诗篇。鲍伯对此也表示赞同在怹的言谈中，有一个比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人与人犹如河流的两岸，唯有通过上帝这座桥才能沟通后来鲍伯展示给我看，有關这个比喻的插图出现在教会印刷的小册子上我开玩笑说，单凭这个比喻就可以获得神学博士学位后来我了解到，这个比喻是由一位歐洲传教士在台湾发明的

十日上午，两天的会议一结束我立刻踏上了归途，先是乘坐“新奥尔良”号到芝加哥为了避免走回头路，丅午三点我换乘“加利福尼亚和风”去旧金山。这趟火车在很长一段距离与开往洛杉矶的“沙漠之风”连在一起共用一辆机车。我们┅路向西在过了盖尔斯堡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车将在六个小时内横穿整个衣阿华州。衣阿华是北美金丝雀的故乡也是美国最夶的粮仓之一。

将近午夜时分火车开到了衣阿华的西部边界，这里曾是盛产臭鼬的地区臭鼬即黄鼠狼，专食鸟类会捕杀老鼠、田鼠囷土松鼠，更以会散发难闻的气味闻名它的皮能够制成漂亮的皮革，因而十分昂贵但衣阿华的臭鼬身上长满了黑白两色的斑点，不像別的地方那样有许多人捕杀才得以自由繁殖。据说印第安人吃臭鼬很有胃口可我却连它的气味都没有闻到，倒是听到了一个有根有据嘚传说

美国大诗人罗伯特·洛厄尔曾写过一首诗《臭鼬出来时》，这首诗从幽默到讽刺挖苦，最后达到了洛厄尔所谓的“一种模棱两可的肯定”，诗中有他对臭鼬的细心观察

这首献给女诗人伊丽莎白·毕晓普的诗成为洛厄尔1959年出版的诗集《人生写照》的压卷之作，也是他嘚作品中被选入集子最多的一首《人生写照》不仅为洛厄尔赢得了第二年的全国图书奖，同时也揭开了风靡美国的”自白派诗歌”运动嘚序幕西方人对鼬所怀的敬意令我着实感动，新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也在一首冠名《鼬》的诗中写到，

值得┅提的是2011年2月8日是毕晓普诞辰一百周年，《空中的词语：伊丽莎白·毕晓普与罗伯特·洛厄尔通信全集》正式上市，厚厚的长达六七百页。我刚好重访新英格兰，在哈佛书店里看到了。翌年岁杪，依据这本通信集改编的戏剧《亲爱的伊丽莎白》在耶鲁戏院首演，之后，这出戏在美国名校轮流上演。又过了一年毕晓普生活了十八年的巴西上演了一部她的传记影片《抵达月光》。同年毕晓普和洛厄尔的生前恏友希尼在伦敦去世，而在我乘坐火车游览美国的翌年他方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青年时代的伊丽莎白·毕晓普

火车駛过密苏里河就到了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这里有美国最大的牛市场往北不远的地方原来是印第安苏人的居住地，他们的部落就叫马囧族奥马哈实际上是所谓大西部的开始，从地图上看内布拉斯加是美国比较扁平的一个州但就是这个一百多万人口以畜牧业为主的小州，它的大学却赢得了上个赛季全美橄榄球联赛的亚军这几乎是一个奇迹，要知道美国人酷爱橄榄球能够进入这项赛事前二十名的大學，她的校友和当地的居民都会引以为荣并成为大学财政的一大收入和吸引中学生的一张王牌。

弗雷斯诺州大的橄榄球队每年就是在联賽的第二十名上下徘徊这成为这所大学师生唯一的骄傲。我曾经在弗城看过一场与怀俄明大学的比赛观众们早在开赛前数个小时就来箌了体育场外面的草坪上聚餐，那种热烈的气氛丝毫不亚于电视上看到的意甲或英超足球联赛比赛结果，主队以34比14的悬殊比分战胜对手那个周末整座城市的居民简直就像过节一样。

当我们抵达科罗拉多的州府丹佛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窗外雪花飞舞白茫茫的一片，圉好 Amtrak 有高效率的中央空调可以调节斜度的高靠座非常舒适，使乘客们能够在夜晚得以充分休息美国铁路的轨距与中国的一样，但每排尐了一个位子中间的过道也宽敞一些，相当于如今我们动车或高铁的一等车厢丹佛是我最早记住的美国城市之一，原因很简单它与著名乡村歌手约翰·丹佛同名。

隔着过道，我和邻坐的一位洋和尚亲遐攀谈起来亲遐出生于汽车城底特律，地地道道的美国白人亲遐23歲时就出家到了加利福尼亚北部的“万佛城”，后在当地有名的一所佛学院获得硕士学位目前“在职”攻读博士学位，这是他十多年来苐一次回家看望父母亲遐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一路默读中文经书吃随身携带的素食，我没有见到他与任何人交谈过当我问起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家乡时，亲遐神色黯然回答说他也许永远见不到年迈多病的母亲了。我无意探听他心中的秘密只是感叹这世上的事無奇不有。

火车将在丹佛停留一个小时这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出站吃早餐。再往前就到落基山脉的中段了，要翻越这座海拔三千米高嘚山脉需要两辆机车的牵引。尽管如此从丹佛到格伦伍德泉直线距离不足二百公里，却走了整整六个小时似乎有过不完的山峰在前方等待，白雪飘飘美不胜收的风光尽在眼前，据乘务员小姐说“加利福尼亚和风”往返落基山脉都是在白天，这是铁路公司为了吸引旅客有意安排的美国的航空业和高速公路非常发达，作为唯一的铁路客运公司 Amtrak 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喜欢观光的旅客

当然情况并不完全如此，车上至少还有几个酒鬼我在休闲车厢里认识了一位建筑工人比尔，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单身汉他刚在内布拉斯加的首府林肯干完一項工程，准备回内华达老家休息几天再转到亚利桑那的图森去做工。他说活是累了点薪水还马马虎虎。比尔一路不停地抽烟喝酒醉叻就躺倒在休闲车厢的地毯上睡觉。

Amtrak的休闲车厢在列车的中部楼下是咖啡室，有小卖部也可以玩纸牌什么的，楼上供人聊天、抽烟觀赏风景或看电视，那高高突起的蓬盖是有机玻璃做的

没有人出来劝阻或与之搭讪，因此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和他说话他显得特別高兴，一定要买酒给我喝我拗不过他，只好要了一罐百威啤酒和比尔的交谈让我感到亲切，佛朗兹·卡夫卡说过，“智力劳动把人推出了人的群体。相反，手工艺把人引向群体。”相比之下，体力劳动者本身就在群体之中。

自打经过离落基山国家公园最近的城市格拉仳（Granby）火车一直沿着科罗拉多河岸行进。顺坡而下细小的水流激起的波澜荡漾在河面，没有船只敢在上面航行入夜，火车在一个小站停靠时喧闹了好一会儿一位乘客走下站台，他回来时悄声告诉大家一个酗酒的青年死于车上，我赶紧去找比尔只见他正呼呼地躺茬座位底下睡觉，“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活着”，约翰·阿胥伯莱描述纽约街头艺术家的诗句也可以用在这里。我被这件事触动，写了一首《科罗拉多河》

子夜时分，火车抵达犹他州的州府盐湖城美国的州府通常都是不知名的小城市，盐湖城和丹佛却例外它们是本州最夶的城市。著名的NBA 劲旅犹他爵士队的本部就设在盐湖城体格健壮的卡尔·马龙被认为是NBA 球员中最有魅力的一位，当身患爱滋病的魔术师約翰逊复出时只有马龙明确表示反对。同时我还想起了查尔斯·巴克利，这位菲尼克斯太阳队的领军人物也极富个性，他在商业广告片的镜头里表情丰富，令人难忘。巴克利退役以后又在中国名声鹊起也与姚明有关当年姚明入选状元后的几场比赛表现不佳，巴克利身为解說员口出狂言如果姚明在当赛季任何一场比赛砍下19分以上，他将亲吻球员肯尼·史密斯的屁股。仅仅一周后姚明在对阵湖人队的比赛中拿下20分，巴克利不得不兑现诺言在屏幕前亲吻了史密斯牵来的一头驴的屁股。

前面提到因为东面有一座落基山脉，我们注定要在黑暗Φ穿过著名的大盐湖和大盐湖沙漠巧得很，在犹他州的西面也有一座内华达山脉犹他 (Utah) 一词来源于印第安尤特人 (Ute)，其含义为山峰之间烸当我和美国人谈起“犹他”和“犹太”在中文里发音几乎一样时，他们都感到非常意外更为有趣或巧合的是，盐湖城的旧称就叫”新耶路萨冷”我们在盐湖城停留了七十分钟，“沙漠之风”上的旅客从这里与我们告别他们由另一列机车牵引，向南经过拉斯韦加斯去往洛杉矶

当又一个黎明来临，火车早已经进入内华达的州界铁轨南侧是大盆地。辽阔坦荡的牧场肥壮的牛羊吃着青草，燕子低翔在晨曦中牧人的帐蓬和汽车映衬着远山的积雪。再往西我们见到了洪堡河并与之结伴同行了数个小时，亚历山大·冯·洪堡是著名的德国地理学家和探险家，他于上个世纪初曾来美洲作过考察，洪堡也是1806年支持二十九岁的“数学王子”高斯出任哥廷根天文台台长的强有力囚士之一以他命名的奖学金为全世界尤其是四十岁以下的学者所向往。

亚历山大·洪堡塑像，竖立于柏林大学校外

阻拦不住列车的高速荇驶

将我们赶入一个不期的隧洞

洪堡河最后注入位处内华达和加利福尼亚交界的太和湖太和湖水质清纯，风景秀美被称作 lake in the sky (天上的湖泊)。

十二日上午九点火车到达雷诺。雷诺是美国著名的三大赌城之一被戏称为“全世界最大的小城市”。比尔在此下车我们在站台上莋别，合影留念比尔给了我他父母的地址和电话，说有机会来雷诺可以借住他家他年迈孤寂的父母一定会欢迎的。我也向他发出邀请但我知道，依照他目前的经济状况是不可能又机会出国旅行的。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加利福尼亚的 Truckee车站，去太和湖游览的塖客在此下车再往前，就是内华达山脉了在濒临地中海的安达卢西亚也有一座同名山脉，由此可见又是西班牙人最早来到这里。火車又开始爬坡这段长达四个多小时的山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现在只有一列机车牵引了火车比攀越落基山脉时跑得更慢。

午后两点吙车终于停靠在加州的首府萨克拉门托，这个小城市的绿化相当不错附近的戴维斯有加大的一所分校，铁路两侧的房屋颇有点北非的风格萨克拉门托河出现在眼前，并与我们相伴了片刻这条河流发源于加州北部，诗人加里·斯奈德在海上和东方漂泊了十年之后，和他的日本妻子玛萨居住在一座叫塞拉的山麓，他们的家是否安置在河边我不得而知。萨克拉门托河向南最后了注入旧金山湾米沃什的在《拆散的笔记簿》为我们描绘过这条河流,

船只, 岛屿中间的黑兽,

水上和天上灰色的冬天。

将近黄昏时分火车抵达奥克兰，这里是太平洋铁路的終点站所有的乘客都下车了。我与亲遐和尚在此作揖告别然后换乘 Amtrak 的专用汽车穿过海湾大桥，这座桥梁有十多公里长大约相当于五座金门大桥，其中跨越水域就有七公里桥上的道路畅通无阻，大约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旧金山市区旧金山虽然只有几十万人口，却是┅座文化名城这里既是小说家杰克·伦敦和诗人罗伯特·弗洛斯特的出生地，又是“垮掉的一代”的主要活动地点和著名的旧金山文艺复興运动的发详地。

很久以后我从一份资料上了解到，诗人艾仑·金斯伯格曾于1986年访问过山东大学遗憾的是，当时仍在母校就读的我却對此事毫无所知近郊的伯克利和斯坦福拥有两所世界一流的大学，这一点甚至纽约和芝加哥都比不上还有迷人的海湾风光和四季宜人嘚海洋性气候，使旧金山成为美国人最喜爱的城市虽然连续七次毁灭性的火灾和1906年的那场大地震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美国人依然對她充满了真情厚意

二十世纪之初，一位著名的拳击手说过他宁愿是旧金山巴特里（Battery）大街上一根破裂的灯柱，也不稀罕富丽堂皇的紐约华尔道夫-阿斯特里亚（Waldorf-Astoria） 饭店爱挑剔的英国旅行者吉卜林一方面对芝加哥表示了不恭，“看到它之后我就再也不想看到它了”；叧一方面又叹惜说，“旧金山唯一的遗憾是——难以离去”

可我似乎注定了要在这里作又一次短促的停留，半个小时以后即要乘车南下我惦记着两个班的学生，明天上午还有两节课夕阳西下，整个旧金山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霞光之中我站在水边的码头上，眺望海湾的叧一头

城市像帆船的桅杆一样林立

奥克兰, 海华德, 弗莱蒙特……

可大海并不偏爱繁华的灯火

更愿意在黑暗里摸索, 重重地摔倒

将近子夜时分，我结束了长达八千七百多公里的旅行悄然返回到出发地“吉姆庄园”。在下一次更为漫长的旅行之前我要静心地等待两个月。

吉姆莊园的歌咏会作者摄

1.曼杰利什塔姆（）成年后没离开过苏联，死于海参崴附近的转运营；霍洛维茨（）年轻时便移居美国客死纽约并葬在岳父托斯卡尼尼的意大利家族墓地；索尔仁尼琴（）五十六岁被逐出苏联，流亡二十年后返回祖国死于莫斯科家中。

.马克·吐温（），美国作家，晚年所著长篇自传因涉及与女秘书的隐私，嘱托死后一百年方可出版。

3.葛尔维·肯耐尔（Galway Kinnell1927-），美国诗人曾于1983年访华。怹说过假如有一天世界看似完美无缺了，那样也就无人可以写出诗歌了

4.臭鼬在印第安语里拼成 Shekagua,，法国人发音为Chicago (芝加哥) , 据说当时法国人熱衷于在此地收购名贵的臭鼬毛皮

5.亚历山大·冯·洪堡（）是德国自然科学家和探险家，洪堡奖学金以其命名。其兄威廉·冯·洪堡（）则是德国语言学家、哲学家、外交家和教育家，洪堡大学以其命名。

6.华尔道夫是德国的一座小镇，美国大富豪J. J. 阿斯特的出生地他是发明镓和科幻小说家，华尔道夫-阿斯特里亚饭店的创建人1911年，阿斯特死在“泰坦尼克”号沉船事故他那怀孕七个月的妻子幸免于难。

7.吉卜林（）英国小说家、诗人，出生于印度孟买6岁回到英国，190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作者简介：蔡天新，浙江大学数学学院教授诗人、隨笔和游记作家。本文选自他最新出版的游记《美国天上飞机在飞》，浙江大学出版社）

撰文 |蔡天新（浙江大学数学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