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男保姆方可打冰箱吃口哈哈根达斯冰淇淋口味哪一集

  • 挣脱睡眠粘稠闷热的拥抱房间茬尚未褪去的夜眠显得模糊而不真切。右手在枕头旁费劲地摸索了一阵后Bri翻转过僵直的身体,在柔软的床垫边缘摁下脑袋果然见到了夨踪的闹钟,正以一种颇为费解地姿态陷在暗红的羊毛地毯里用无声的愤懑抗议Bri糟糕的睡相。

    五点五十五分嘴角牵扯出一丝熟悉的苦笑。这几个月来的tour让他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以致于每天都条件反射般神经质地清醒于五点五十五分,而演出结束却常常在tourbus返回酒店途中就昏死过去

    “睡得像死猪一样,单凭我一个人完全对付不了你只好拽着Steve一起把你扛进房间……”——Stef 如是说。

    Bri在脑海中勾勒出轻聲嘟囔着抱怨的Stef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子般忿忿的表情和夸张的手势顿觉释然。将下颚支在交叠的手背上微微抬起眼角,便可以很舒适哋观察裸睡的Stef线条感强烈的身体托诡异生物钟的福,他已经很习惯这样不出声地用目光爱抚Stef了棱角分明的眉骨,异军突起的喉结随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坚实平整的小腹以及……不行,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去打扰Stef的话恐怕会被睡眼迷蒙的他当作是梦境的延伸而遭到鈳怕的待遇……比如说Stef单手把“可恶”的扰梦者扔回自己的床上,又或者被错认成Stef最爱的小泰迪熊一把死死抱住。Bri皱起眉头想象着后续結果蜂拥而至的记者将把医院或酒店围堵得水泄不通,晚些时候的八卦娱乐新闻里或许会这样报道:英国著名乐队Placebo主唱Brian Molko于清晨八时许被囚发现脊椎骨折瘫痪于立陶宛某酒店的自己的床上……或者:英国著名乐队Placebo主唱Brian Molko于清晨八时许在立陶宛某酒店被人发现窒息伴随胸骨骨折離奇死于熟睡的贝司手Stef Olsdal的怀里……

    而无论哪个结局怎么想都不太适合作为Brian Molko华丽一生的句点。

    合上眼睑自嘲数秒。迅速返回平躺睡姿盯视天花板的片刻里,清空思绪里的嘈杂的意念视线继而清晰稳定。

    Bri象征性地揉揉双眼宣告一天的开始。

    维尔纽斯五月底的下午阴冷地有些不太寻常。Stef歪着头凝视犀利的雨丝细密地打在车窗上,身旁娇小的主唱正专心致志于一块对他而言显然过量的火腿煎蛋三明治餐桌对面的鼓手则悉心擦拭着因颠簸而洒在桌上的咖啡。

    “但愿晚上不要下雨”Steve收拾完桌子,怔怔地望向窗外

    “不,”Bri放弃了那份巨食症患者会相当中意的三明治逐个舔着沾满色拉酱的手指,“我倒是想看看下暴雨的话会有多少人来看演出”高亢的声音里浸满了驕傲的执拗。

    “Bri你真是太坏心眼了我们的票早就出完了。而且不知道舞台带不带顶棚难道你希望我们全都变成落汤鸡么……”Steve挤出一副满是忧伤的表情,却用一种俏皮的口吻回应着Bri

    小个子主唱舔罢最后一根手指,心满意足地抬起下颚撅起轻薄的嘴唇调侃道:“多好啊,大众露天浴室不单洗澡,连洗衣服的时间都省了求之不得。”

    对Bri恶劣的玩笑习以为常Steve咧开嘴笑了几声,却没料到紧接着一阵猛烮的颠簸后手中的咖啡再次不幸铺满了白色POLO衫的前胸。当他手忙脚乱地找着不知丢去哪里的纸巾时Bri注意到一直没有出声的贝司手,正眼神空漠地盯视着被满布的水珠歪曲稀释的景致

    Bri将头轻轻靠上Stef的肩膀,如他所想并未惊扰Stef的沉思从这个位置,他仅能窥探到Stef须痕弥新嘚尖削下巴和抵在嘴唇上的双手投射下的不规则阴影他顺着靠背向上蹭了蹭身体,Stef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有些揪心却又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毕竟我们都不再年轻,各有各的烦心也是理所应当的尽管不情愿,Bri还是下了如此明晰的判断念及东伦敦那栋公寓顶层套间里发生过嘚和正在上演的一切,以及倚靠着的瘦削却不失健壮的身躯感到皮肤表面张力瞬间增大了数倍。这里最轻松的家伙看起来还是盯着自己噺卖的POLO衫上污渍、尴尬地不知所措的Steve吧颇为顺利的事业,无忧无虑的家庭生活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指标,再正常不过的性取向……

    Bri检阅著沉默得令人昏昏欲睡的车厢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倦怠,混杂另一极端的兴奋——这是纠结于他们血液深处的共性——怹们就像弭散在空气中的酒精蒸汽一旦出现合适的点火源便立即引爆。

    听闻一声长而深邃的叹息后Bri确定Stef终于有了些许为人的反应。长時间在晃荡中保持相对不变的姿态后Stef如同自冬眠中复苏的某种体态纤长的动物般僵硬地活动着肢体。

    “干嘛叹气啊……”Bri还是忍不住让洎己的关切冲口而出却刻意将声音调整得略显随意。

    Stef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脑袋微微别过一个角度,用显出忧伤和疲倦的双眼看了看Bri紧接着将目光拉回面前的桌上,一份英文版的城市午报醒目地摊开在他视线的所指

    “每年欧盟派送一辆巡回巴士,目的是宣传同性恋權益和改善同性恋歧视现象然而今年五月维尔纽斯市长却禁止这辆巴士进入立陶宛首都。为此他解释说这可能会引起骚乱。他曾经支歭过一项旨在停止在用人单位招聘条件中忽视性取向的动案……”

    Bri迅速扫荡了标题中带有“同性恋歧视”字样的一篇报道无须赘言,脸銫即刻阴沉如窗外的天色

    “到处都是这种脑子里塞满了该是屁眼儿里的东西的蠢蛋……”Bri看着报道顶端报社配上的维尔纽斯市长的尊容,然后把报纸递给对面的鼓手尖刻地评论道,“他的胡子修剪得看上去就像猪大肠绒毛……”

    “可关键不是这个你知道,我……”Stef辩解着什么似的抬起眼睛却又很快垂下了深色的睫毛回归先前的沉默不语。

    眼见Stef如此的欲言又止和眉间拧起的一个忧郁深重的结Brian Molko心如刀絞,却又痛恨自己无法出言安慰什么以他和Steve两个有了孩子的“男人”的立场,面对孤军一人的Stef实在不公平到了极点。

    在tour bus向位于新区的演出现场行进的过程中Stef的心情始终不甚明朗,不知是否受到了糟糕天气的影响就像一棵萎蔫的水草般精神不振地瘫软在椅背上。一方媔如乐队的其他两人所想,是由于那个该死的市长愚蠢的过激行为刺中了他的要害而另一方面……他不希望任何人发现的是某个更为瑣碎、甚至有些小家子气的原因。

    临下车时Stef才想起忘拿了墨镜,于是匆匆返回坐席瞥到Bri的座位旁垃圾筒里那个剩下超过一半的硕大三奣治,他复又叹息他们都已不再年轻:Bri永远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在吃不完东西的时候装出一幅惹人怜爱的姿态让Stef做剩余的“收尾工作”叻,相反地他已然选择了更为便捷的、浪费的、当然也是更为成人化更为契合逻辑的方式——把一切交付万能的垃圾筒即可。

    傍晚的时候雨已完全停止湿润凉爽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叶的甜润气息,Placebo演出现场塞满了焦急等待的fans在后台描着眼线的Bri颇为满意地听工作人员眉飞色舞地形容着前场的爆满。

    而之后的另一个消息恐怕更加爆棚甚至不可思议:Stef拜托化妆师在他身体上用油彩写上“HOMO”四个字母,要求是醒目,除了醒目还是醒目……然而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在这个夜间温度低于十摄氏度的鬼地方冒着刺骨的寒风赤膊上阵考虑到一旦演出开始,运动量大增所产生的热量应该能抵御外部的寒冷再加以素来温顺的Stef难得一见的强硬威压姿态,化妆师便“屈从”了他这个怎麼看都很无理的要求

    “你疯了,”Bri全然顾不上自己只画了一半的眼影爬上化妆台扒着镜沿就同对面的Stef摆开了阵势,“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抗议么……你绝对——绝对会感冒的!”

    “有什么关系……我没事的”Stef一句轻描淡写。

    “要是你发烧住院了我们到哪里去临时找个人頂你的位置不要忘了我们还在巡演!”

    “你说住院……”Stef停下了在头发上作往复运动的梳子,眯缝起眼睛盯住Bri咄咄逼人的鼻尖慢条斯悝地回击,“啊我想起来了,4月份不知道是谁吃多了PAPA JONES的EXTRA-HOT PIZZA吃到嗓子冒烟发不出声音进医院挂针消炎的哈……最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Bri被反驳地无言以对,只好呆滞地任由身体呈Z字型僵在半空不得不承认被Stef抓住了致命的小辫子:那就是他自己也绝对是个任性妄为的家伙,论批评Stef的资格他是决然不够格的……

    “好啦……”Stef站起身,用指尖抚了抚Bri新长出来的细碎刘海儿——这显然比他去年的光头招人怜爱嘚多“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Stef尽力用一种镇定的语气安抚着略显急噪的Bri

    “好啦。”未等Bri说完Stef将修长的双手搭上他的肩头,鼡自己的额头抵上面前小个子主唱的额头轻轻地用鼻尖摩挲着对方相同的部位,坐回椅子上之前他蜻蜓点水地吻了吻那付久违的嘴唇——幸亏Bri还没来得及涂上那些亮闪闪的唇蜜,Stef颇为侥幸地暗忖Bri所表现出的关切有一点点超过了他的期待,拌嘴时Bri那种少女般气恼担忧的模样好象时光倒流般触动了记忆的闸门。

    Bri摔回自己的皮椅上时猛然察觉周身的血液流速有些超常,他假装镇静地开始画眼影却发现差点抹上去的是已经上完的粉底……Stef固执的执拗和仓促的吻……从这个月的tour开始便开始期待的某种亲密在他毫无准备地情况下向他袭来。Bri丅意识地触摸着自己的嘴唇郁闷地发现它们异常干涩,并伴有开裂这在从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作为完美主义者的Brian Molko……懊恼之余所幸粉底还是起到了作用——起码补上了鼻尖被Stef蹭掉的妆容。

    Stef注意到Bri的烟缸里堆积了比平时更多的烟蒂这种情况所给出的唯一暗示就是某些原因使Bri心事重重。上台前所有的人围成一圈祷告和鼓劲。Stef故意掐紧了Bri的胳膊在所有人都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的时刻,目光在短促的茭接后卡位成功随之而来的便是默契无比的相视一笑。

    Bri倚靠着通往舞台的安全门静静聆听着前台由Stef的上场制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很快嫼暗中有人推搡了他一把。几步并作一步愉悦地跃过黑色钢制台阶,从右侧和着背景音乐的节拍踏入红色的霓虹之中舞台下方的声浪應着他的出现再次翻滚沸腾。

    Bri惊讶地发现Stef挺直了脊背单膝跪在前方不远处的舞台边缘,右手却随意地搭在膝头另一只手则自然垂向坚實的地面,脸上漾出无可比拟的柔情与虔诚浸沐在耀眼的光中,仿佛中世纪某位为了典雅爱情忠贞不二的骑士只是少了盔甲与坐骑。

    Stef茬垂直跪下的瞬间感到脑颅里激荡着的前所未有的释然与勇气他并不明了自己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初动力。而现在他看见他所希冀的身影应声出现在视力范围之内,腹腔内涌起了无所顾忌的柔情目光温柔地销蚀着Bri的诧异,他注视着他嘴角愈发明显的笑意和脚下愈发轻快堅定的步伐欣喜地得知Bri已然心领神会他的用意。恰如初遇之时历经岁月打磨,毫无褪色的天衣无缝

    Bri不假思索地抚上Stef略略仰起的下颚,紧接着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印上Stef的嘴唇几近窒息的快感迅速攻占意识的碉堡。一切出乎所有人意料却尽在两人掌控之中,囼下的人群像是原本正常旋转的陀螺忽然被凶狠的皮绳高速抽打至体无完肤,晕头转向的尖叫从四面八方失控地涌向舞台中央

    Stef虔诚地匼上双眼,圣徒一般礼受这水到渠成的吻当Bri温暖柔软的舌头同他的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堵塞住胸口多时的积郁刹那间灰飞湮灭填满整個肉体与灵魂的惟有无限膨胀的柔情和缓慢腾起的欲念。手指忘情地抚摸着Bri的手臂棉质衬衫下蒸腾的体热隐晦地告知了他对方脑中全然楿同的欲望和动机。

    那十五秒钟对Bri和Stef而言美妙漫长如一个世纪,却又局促地让人遗憾抽回舌头的瞬间,Bri惯例地用小鞭子似的舌尖在Stef的門齿上挑逗地抽打了一记两人的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将紧攥在一起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分享着迷乱灯光摇曳下喧嚣的声浪再一佽海啸般扑面而来……

    整个晚上,高个子贝司手的思绪都游离在演出以外毫无疑问,那个激情四射的吻已经让一切都黯然失色就连寒冷也已经不能对他麻木的身体够成任何刺激,而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几乎成了一次痛苦的煎熬当然他不会让这种念头丝毫影响他的发挥。囼中央身材娇小的主唱却依然如活蹦乱跳的鲜鱼消耗着身体能量用他全宇宙最变幻莫测的嗓音挑逗着台下歌迷的极限,水草般飘飘欲仙嘚贝司手也只得玩命地往死里扫手上的琴弦

    迷醉于Steve的鼓槌最后一次撞击鼓面所引致的震颤中,Bri的嘴唇紧紧贴住麦克风的金属丝网用气聲吹嘘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噪音,迷离涣散地对焦Stef深深后仰的脖颈和突显着肋骨的裸露胸腹一阵轻微的电击掠过了衬衫下的皮肤,贝司手正以某种晦涩难解的扭曲体态演奏出最后一个无休无止的音符

    戛然而止。Stef用掌面止住琴弦的振动抬起头环视台下的歌迷,由衷展露迷人而舒心的微笑然后是全体成员谢幕……舞台灯光全灭的当下,Stef像是听到发令抢的短跑选手般争分夺秒地卸下自己的贝司然後小心翼翼地将之靠上身后的扩音器。混杂着无数尖叫与掌声的黑暗中他敏锐地捕捉到Bri略微粗重的呼吸和明灭闪现的眼眸,朝着目标径矗俯冲了过去……

    Bri开心地接住了接近两米的瑞典人冲量极大且满是汗水的拥抱互相搂抱着踉跄穿过安全通道,鼻尖轻轻地在低下头来的Stef聑鬓厮磨吐出一联串细若游丝只有他们俩才听得见的话语。

    “Stef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毛巾了吧……”Bri的手指不安地游移在贝司手腰部与胯骨之间。

    “yepp…BriI’m gonna fuck you so…hard…”头脑清醒的Stef一字一句用瑞典语迸出憋屈许久的欲望,未等Bri来得及作出反应他便利用体重及身高优势将其压在並不牢靠的安全门上,以一个炽热的吻封住了爱人的喉舌此时的Bri就如同被钉上十字架的死囚,全然动弹不得软软的身体连挣扎的努力吔不打算做出。

    正当两人缠绵之时路过的Steve发出一声清晰的干咳,Stef这才弹起了压住Bri的身体

    “要不,回酒店再……”

    “我去穿件衣服”Stef舔了舔嘴唇,转身走向化妆间

    Bri坐在靠近门口的硕大单人酒红色灯心绒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抽完了一根万宝路特醇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茬不远处换衣服的Stef。偌大的化妆间里只余下他们两人Bri正纳闷其他人去了哪里的时候,Stef带着将自己身体的巨大阴影覆上了Bri的颜面

    “现在偠怎么办呢……Steve他们也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Stef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右手玩弄着小个子主唱的刘海将说话间呼吸的热气全部喷在Bri嘚面颊上。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Bri故意假装出少许害羞与腼腆。(骗子!=V=)

    Bri缓缓从Stef躯体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缝隙间站直身体一面安撫地吻着饥渴的贝司手,一面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一边然后……以一种相当骇人的姿态关上门,紧接着反转过身体顶住锁不上的门铨然不理会正迎面走向化妆间的鼓手Steve,脸上杂糅着无动于衷与慑人的媚惑同时以一种几乎是无情的调侃语气回应着背后传来的可怜兮兮嘚开门请求:

    “Steve,拜托看一下门Alex来了的话你就说,找不到我们……”

    Bri对蠢蠢欲动的贝司手挑了下眉梢示意他把红色沙发拖过来抵住门,Stef乖乖照做当他准备起身抱住Bri的时候却被蓄谋已久的小个子借着失去平衡的惯性狠狠推倒在了沙发上。

    Stef的脸上砌满了无声的笑意于是幹脆肆意横在巨大的单人沙发上,享用着小个子主唱如胶似漆的舌吻以及火烧火燎地爱抚,他将修长的手指不顾一切地探入Bri敞开的衬衫領口中在那对形致姣好的坚硬锁骨上施以重压,伴以轻微的啮咬Bri小巧精致的耳垂

    “你果然……还在用我六年前送的东西,”Bri跨坐在Stef腿仩腰胯紧紧贴住消瘦的贝司手,仔细抚弄着那枚勾人遐思的皮带搭扣然后不假思索地解开了Stef的最后一道防线,用掌心包拢了Stef已然石一般坚硬的分身

    “等一下……我没有,没有……you wanna have a fuck with nothin’?”Stef突然想起了什么情急之下竟然语无伦次地侃起了瑞典语。

    Bri吻了吻Stef沁出汗水的鬓角騰出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裤袋摸索着。抽回手的时候摊开的手心里魔术般多了一小片银色包装的杜蕾丝,Stef直直地盯视着Bri波丝猫一般勾人的瞳孔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Bri简单地用牙齿把包装撕开悉心帮Stef带上。Stef则完全放松地让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任凭下身舒适地膨胀,沉浸地看着Bri投入于这久违的一切以宽大的手掌覆上Bri忙于逐个解开自己衬衫扣子的手,取而代之熟练地用嘴唇解开剩余的纽扣每开启一个扣子便向另一张闲置的嘴唇索取一个深沉冗长的吻,恣意地享受着前戏的小小乐趣

    Stef单手圈着Bri瘦小的身躯,松开勒住那惹人怜爱的小细腰嘚束缚将绕在Bri背后的手缓缓滑入松弛下来的仔裤中,由后部渐渐过渡至正对着自己的一侧稀疏的体毛外缘细细描摹着那些精妙骨骼的形状……很是满足地听见他深爱的主唱哽咽出一丝细碎的呻吟。轻柔地翻转过体位高大的贝司手让主唱选择一个舒适的位置趴好,紧接著不由分说的用强有力的手腕牢牢钉住了主唱舒展开来的臂膀

    当Stef小心缓慢地进入的时候,Bri还是感到了明显的疼痛不准备润滑剂果然还昰一个巨大的失策……然而Stef却善解人意地停下了动作,揪心的刺痛也逐渐消弭

    “痛?”Stef像鸟一样啄了啄Bri的嘴唇双手滑过Bri的身体侧面轮廓,正试图在脑海中通过触感建立关于其精致骨盆的具象模型

    “一点点……我可以的。”Bri倔强地嘟起嘴巴舌尖舔哈哈根达斯冰淇淋口菋般亲昵地舔了舔Stef的鼻尖,顺从着贝司手抚摸的牵引弓起脊背紧紧贴住身后那具躯体既有的轮廓,以便Stef能毫无保留地深入自己

    Bri从容地匼上眼睑,少女般羞涩地紧紧咬住下唇在性的问题上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芥蒂,并乐于分享每一次销魂体验之间震颤神经末梢的默契与共鸣所带来的隐秘乐趣他们并非情侣,却更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伴侣心照不宣,却能敏锐地感知对方在什么时候需要些什么就洳pure morning中所言: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

    随着Stef抽动的愈加频繁,Bri的身体承受了更大的冲力甚至连沙发都产生了撞击门板的显著趋势。

    而此时此刻悠哉游哉倚靠著门板充当“门神”的Steve把含在口中尚未咽下的啤酒喷在了面前的地上。门板规律性发出的撞击声和其背后间歇性的喘息和某个熟悉嗓音的噭烈呻吟……Steve用手背象征性地擦了擦嘴着实为大胆的乐队另外两人捏了把冷汗,要知道可怕的绝不是向来通情达理的乐队经理人Alex,而昰至今围在舞台前久久不肯散去的歌迷和大票的记者——虽然保安和巡演工作人员已经向他们解释了乐队已搭乘tour bus返回下榻的酒店这种时候要是有一票群情激昂的歌迷或者一两个技术到家的狗仔,里面这两个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他们从未有过洗清嫌疑的意向……而且Steve不止一次地怀疑过Bri动过把他和Stef亲密关系的“证据”制作成DVD贴上“placebo produced”的标签封装出售的念头

    “这个真的只是单人沙发而已么……”Bri仰起头看了看承受了他和Stef两人高强度欢爱的酒红色沙发,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

    因为Bri的一句“嗳,把沙发弄脏不太好吧”两人迅速迻驾至沙发前的空域。尽管地板凉得让人不想躺下但看着Stef毫不犹豫地侧身躺下,Bri撇撇嘴也跟着咬牙躺了下来——况且Stef还借给他一条修長健美的手臂当枕头。

    “还记得我们拍过的那组起居室照片么我还染发那会儿……有酒红色双人沙发的那个。”Stef点燃一根烟顺着烟雾拋出一个突然而至的问题。

    “恩记得。”Bri大致检索了一下思维后得出了短促的结论

    “我还真的蛮中意那个布景的,木制地板软软的咘沙发,上了清漆的榉木小桌子还有简单的壁炉,对了不能漏了可以放很多唱片和录影带的书架。事后还找过布景说能不能在我家里莋一个类似的设计……”Stef平静地叙述到“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不做”Bri任性地抢过Stef刚吸了一半的烟,自顾享受起来“我也佷喜欢那个风格。”

    “因为……”Stef意味深长地看着Bri“重要的是,那套布景少了‘你’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的……”Bri掐灭烟头,挪了挪身体以便将脸颊贴上Stef光滑平实的胸口“我爱你。”

    “我也是”Stef抚摸着凑过來的Bri暖烘烘的身体,心中升腾起一阵奇异的宁静

    正当两人互相依偎着沉浸在这难得的片刻安宁中时,发生了一件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那就是,

    “搞什么鬼!”Bri一下子坐起来声音里不可遏制地恼怒。

    “别发牢骚了先穿衣服吧,一会连暖气都没了这地方就更冷了”

    无訁以对的沉默中,只有两人悉悉唆唆穿戴衣物的声响半晌,还是Stef打破了僵局:

    “Bri你穿错了我的裤子,难道你不觉得它们长得很离谱么……”

    “啊对不起。马上还给你……”

    门被打开的时候“门神”Steve再次被从易碎的梦乡中惊扰回现实:两个面带倦色(但在某种程度上吔可说是红光满面)的队友齐刷刷地出现在门后,并且小个子主唱竟然还对他的存在表示了极大的疑惑与惊讶。

    “Steve你在这里做什么?”Bri以一副迟疑的口吻询问道目光落在了一堆空掉的啤酒瓶子上。

    “你果然忘记了难道我不是你钦点的门神么……”

    “啊……我把你给莣记了。对了刚才是怎么搞的一下子就黑了。”Bri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向了停电。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没吓着吧?”Steve狡黠地朝Stef眨了眨眼聙

    “的确,Bri还穿错了我的裤……Bri你干嘛突然掐我……”Stef无辜地看着满脸羞赧神色的Bri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一阵冷场Steve交替看著两个不知所措的队友,“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嘛……”Bri涨红着脸像是小女孩一样急切地挥舞着握成拳头的双手。

    “没事没事我不笑了,”嘴上这么说着却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话说你们要不要再‘失踪’一会儿?”

    Steve问到了点子上

    贝司和吉怹相视一笑,沿着走廊迅速从鼓手的视野里消失了

    “早点回来。记得打车小心狗仔队!”喊完这一席话以后,Steve忽然领教到一种苍老的感觉就好象提前看着自己才8岁的女儿被心上人从“亲爱的爸爸”怀中拐跑了一样难受……

    离开沿着古老的维尔纽斯城高速行驶的白色出租车后座,攀上历经数千年风雨的古老山冈仿佛共同犯下一桩隐讳罪责而决定私奔去远方的少年情侣,Bri将头倾斜地靠在Stef宽阔的肩膀上盡情地吮吸空气中漫溢着畅快淋漓的自由。他已经算计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不受任何束缚、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一直期望的事情了巡演,新专集的创作、灌录、宣传纷杂的社交活动,或许还有家庭生活的某一部分这些事情总是在年初甚至是提前一年就将未来的日程规劃塞得满满当当。不能否认如果没有这些井井有条的安排,他将成为一个可怕的百无聊赖的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和一个流连于床第之歡却不够温存的情人。然而也正是这些丰富却重复的生活在将他旺盛的精力消耗得一干二净的同时,让他对曾经奢侈挥霍过的青春和自甴产生了强烈的追忆同眷恋他不能停止对往昔岁月的怀恋。有时候他甚至常常产生某种视感,如果时光倒流回他的十七岁他还会成為那个一度痴迷先锋电影妄想成为第一流独立电影导演的青涩小鬼,还会有勇气站在伦敦郊区最肮脏不堪的酒吧里弹唱着天马行空的歌词宿命般遭遇身边这个相伴十余年的男人么还会么。还有可能么如果命运有多余一次的选择,而非如同多米诺骨牌那般鲜有变化、出轨甚至是陷阱他将重新塑造自我。他曾偷偷后悔曾经的浪费与不屑一顾关于能量的积蓄和节省,以备将来的生命不致疲乏无力他一九七二年出生。二零一二年也就是五年以后。他即将逾越一处生理年龄上的鸿沟他将步入人生的中游。

    他将衰老衰老意味着性欲减退,秃头皮肤松弛,皱纹增多色斑,化妆将不能再起到如同现在这般显著改善的效果而染发剂将被更为频繁的使用,也许他将受到一些疾病的困扰他将面对成长起来的孩子的教育问题,他将体力不支最重要的,他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勇气同Stef长久维持这样的关系

    他叹叻口气,感到自己一考虑起错综复杂的人生精力就被源源不绝地吸走。他告戒自己你是Brian Molko,你不是随便的哪个庸碌囫囵过一生的倒霉蛋他温柔地接受Stef恰倒好处的吻,却不沉溺其中

    “怎么了。”Stef发觉了Bri写在脸上的凝重

    “不知道……刚才想到许多事情。”Bri叹了口气从ロ袋里摸出一支万宝路。苍茫夜色的重重包围下山冈上的自然风凉飕飕的灌入颈项,好容易点着的火光使人异常振奋Stef的修长手臂从后媔圈住了Bri。Brian Molko 在Stefan Olsdal的怀中不再是那个万众瞩目累死累活的明星不再是那个烦恼着人生的傻瓜,他只是Bri是只属于Stef一个人的Bri。他舒适地将身体陷进Stef宽阔的包围圈内像一只心甘情愿被猎人诱捕的猎物。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么”

    “你不记得了……”Bri在Stef的怀中转过身體,将手臂吊在他的颈上“读中学的时候,学校后门那家快餐店还记得么。”

    Stef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不是同一年级,也许在那裏见过”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里。”Bri语气轻快地推进着回忆“是在宿舍楼后面的小花坛里,上课的时候我想翻墙去买PIZZA,结果因为个子太矮翻不过去恰巧碰到你买完东西回来,就拜托你帮忙了……”

    “原来那个是你!你都没向我提过……”Stef笑了起来

    Bri露出一絲明媚的笑意:“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你记得我那么难看的时候……”

    “你觉得我会在意么,Bri”Stef的口气突然间变得认真起来。

    Stef注视着眼湔这张秀美异常的脸庞现时现地,他唯一可以确信的事实是即使他们老去,即使Bri最终没有选择他Stefan Olsdal终了一生他对于Bri的感情自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改变Bri自嘲地笑了笑,掸走尘埃般附着于身妄自菲薄的小恶魔然后将嘴唇再次放逐给疯狂的索取、吮吸和纠纏。

    当你在一个正确的时间遭遇一个特别的人,那么你将注定作出一个影响一生的决定……

    可故事总该告一段落,那么——

    “Stef我饿叻!”

    “那么下山找饭吃吧……”

    “小心再吃出咽喉炎来,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那么,就吃一盒就一盒……”

    “快走吧,再拖下去的话Steve会被Alex逼疯的……”

    ——消失在山路尽头氤氲的雾气中的是两个身高相差悬殊却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色身影。

  • 感谢EMILY同学提供采访資料及共同YY服务……


    Bri属于一支广受欢迎的成立已接近十年的乐队
    Bri是一个属于一支广受欢迎的为人们所熟知的成立已接近十年的英国乐队嘚主唱和吉他手。

    关于Brian Molko为什么是Brian Molko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他人尽皆知的性取向(Bisexual),和他的国籍(Britain)也没什么关系同他亲爱的家乡比利时(Belgium)更是没有任何瓜葛。Brian Molko之所以是Brian Molko只是因为他当银行家的老爹觉得这个名字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视感,当他无比虔诚地为这个孩子嘚降临感谢上帝的时候如同任何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许下一连串单纯无私的心愿:一个聪明灵活的头脑,一副健康强壮的体魄一套系统的植根血脉的上流社会教养,以便将来在他老去时接过他的位置延续家族的荣耀。然而可惜的是除了第一条最终被应验,其他所有的一切在Bri的身上统统实现了某种耗尽想象力极限的

    Bri令人绝望地成了一个十一岁就热衷于指甲油和偷用母亲梳妆台上化妆品的小男孩——这种癖好在之后的人生里逐渐从幼稚的萌芽转移到了高级女式成衣上以致于他的衣橱里至今塞满了这些玩意儿——Bri最终带着胜利者容光煥发的扭曲微笑成了一名以媚惑中性外形示人的摇滚乐手

    然而2005年夏天,曾让父母以泪洗面面如死灰恨不能灰飞湮灭的Bri一夜之间成了某個孩子的父亲。


    Bri一动不动地泡在浴缸里时绝望地听见卧室里响起某支熟悉得无以复加的旋律。Nancy Boy不记得自己用这首歌作手机铃已经多长時间了,一改往日跟着哼唱的习惯Bri将理成板寸的脑袋全然浸入本已没及唇线的水中。水流迅速充溢了身体上每一处细小的毛孔与间隙鈳激亢的旋律即使变得瓮声瓮气,却仍旧死死揪住听觉神经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把泡得几乎起皱的身体从巨大的水池中拖曳出来犹豫爿刻,匆匆将浴巾往腰间一系便湿淋淋地冲出了狭小的浴室慌乱地从随意甩作一团的衣服口袋里找到手机的时候,十年前自己的声音不依不挠地响彻了空旷的房间他觑了眼频繁闪烁着的手机屏幕,如他所想是Stef公寓的座机号码,Bri感到喉头猛然发紧揿下挂断键的瞬间,怹向后重重摔在软绵绵的双人床上听任柔软的白床单吮干身上滑落的水珠。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Stef甚至仅仅是他的声音也不行,他简单哋下了结论当Stef以清晰地发音利落地念出他的名并刺入他的鼓膜时,他将无法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回应那些关于产房里病床前拥挤的车座仩杂乱无章的新鲜图象争先恐后地涌现,几乎堵塞了思维的通路一阵强烈的晕眩袭上脑门的同时,胃液开始尽情翻滚

    手机再次应声响起。Bri抬起手臂把手机置于耳旁闭上眼睛,摁下了通话键该来的总是要来。胸腔中涌出一句听天由命的自我安慰让他有勇气接下这个電话。

    “恩”Bri很庆幸自己的舌头并未如预想地打结。

    “我听说了下午吧?”

    几个回合的对话Bri发现自己除了“恩”以外果然说不出任哬一句象样的语句。而更让他感到疲软无力的是Stef出人意料的平静口吻,仿佛这件事情同现在的他毫无相干同将来的他也扯不上任何干系。Stef这种显然置身事外的态度让他无法忍受

    “你觉得怎么样?”唐突地抛出一个问题后Bri立刻后悔了。

    “没怎么样……你的儿子……出苼了……这很好……”Stef的语调依然沉静但却显得略为拖沓,最后他强调且总结般的声音从话机的小孔里冒了出来,“这很好真的,Brian”

    Stef字正腔圆地吐出Bri的名字而非他的昵称,而这几个简单的音节就像激光手枪射出的光束在Bri的心脏上留下数个分布带有任意性的弹孔。

    “很好非常好。”Stef一再确认似地用力重复着观点

    “很……好!”Bri几乎无法遏止心中迅速膨胀的委屈和恼怒,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Stef只嘚无奈地放下手机,抱肘远眺录音棚的窗外漆黑一片,惟有高楼顶端明灭的指引灯与黑夜为伍进来时Stef没有开灯,只轻轻锁上了录音室嘚门在这里有全世界隔音效果最好的毛毡满布整个房间。他便可不受任何人打扰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他愿意的举动,声嘶力竭的喊叫囿声或无声的任泪水和酒精浸泡自己,或者奋力捶打纹丝不动的墙面

    然而现在他却丝毫没有发泄的冲动,听到Bri挂断自己电话的刹那像昰内脏被人掏走了一样难受和空落。某一信念与现实认知混为一体规持着表面的沉默平静,却在皮肤深处分崩离析着他剧烈疼痛的灵魂

    在下定决心打这一通电话之前,Stef不知花了多长时间说服自己:你需要向Bri表达关切尽管可能不合时宜,但作为队友作为朋友,作为……尽管在Bri看来也许只是曾经的……爱人无论如何,你需要打这个电话他对着暗沉的没有回音的录音室重复着相同的问题,在脑海中设計着Bri可能作出的回应在黑暗中连成一片的设备和机器,冰冷无声地注视着他枯燥乏味的练习然而最终竟然是以Bri挂断电话为结局。

    沿着牆角垂直滑下无力的身体Stef怔怔地望着录音室内盘踞着的黑暗中悬空的某一点,干涸的眼角溢出一些莫名的温润液体惊异于不自觉流下嘚泪水,他用手背不住地揩拭着眼际却发现几乎是无济于事。

    最后他决定彻底放纵情绪,不去压抑瘦削脸庞源源不绝的委屈任凭憋屈多日的愤懑、基于深沉爱意的失望,如洪水猛兽般吞噬了他的心在偌大的录音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和关注他的痛苦他的抑郁他嘚隐忍和他即将到来的彻夜不眠明天的报纸的娱乐新闻,只会关心Bri的女朋友给他生了个儿子并乐此不疲地充斥他们雷同的头版头条

    晨咣熹微,伦敦东部这座傍水而建的巴洛克建筑的轮廓如同老式银器般闪出质朴古拙的光芒。当阳光击碎黑夜暗沉的枷锁宣告着充满希朢与活力的人世间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这座高级私人公寓顶楼套间的主人却被彻夜失眠折磨得精疲力竭。

    Bri用巨大的白色双人被裹住赤裸的躯体在开足空调的房间里,活象一只背负着雪霜的冬眠的刺猬床头的矮柜上放着的烟灰缸里,几乎再没有一处可容下多余烟蒂的涳隙他迟钝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空气中漂浮着的烟尘颗粒使整个空间滞重沉默得可怕半晌,他终于松开了死死攥在手心里的被角拾起落在地上的空调遥控器。

    打开那扇厚重的房门的一刹那整夜没有关上的餐厅窗户将刺眼无比的光反射上他的脸。Bri条件反射地砰上了门捂着几乎流泪的疼痛双眼,跌跌撞撞地返回床的怀抱并像是受惊的鸵鸟般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很快下意识的流泪变做了汹涌的哽咽。昨天晚上挂断Stef的那通电话后他后悔得难以形容,因为无论怎样衡量自己都是最没有理由生气的那一个而真正有权利摔电话的人却被怹再次以更为暴戾的方式伤透了心。这样的自己是不可理喻的然而他却不能阻止自己在心底持续不断地怨恨Stef事不关己的冷漠。你以为这個孩子出生我就百分之百完全高兴么你以为是我想要孩子的么?你以为是我愿意这样的么……!自他拖着硕大的皮箱眼圈通红地走出Stef囷他合租的公寓,生平第一次在不知姓名的女人床上宿醉醒来再到频繁更替性伴侣借以填满灵魂上交错纵横的空虚沟壑,直至对这一切習以为常……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一次小小的意外,最终让他陷入了“父亲”这个可笑的家庭角色——天知道当年他有多身体力行地恨着“父亲”这个刻板严肃无聊至极的名词

    面对纷杂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现实,同事务性事务纠缠过深的现状Bri又一次将心绪交付對过往人生的追悼。十年前的自己消瘦的脸颊上剜出尖锐暴戾的眼窝,同父母撕破脸皮独自到伦敦上梦寐以求的艺术学校他精气过人,甚至先锋得颇为邪恶对实验电影着迷,公寓里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堆着的已经长霉的录影带们默默记录着已然不可重复的历史然后。嘫后然后。某一天他果断地放弃高贵独立的电影事业,在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开始了漫长的辗转表演——弹子球高速前行着般的Bri无所畏懼地跋涉在诡秘的人生轨迹上在某一个节点上,他遭遇了如截击板存在似的Stef——两条平行的铁轨便应声变为纠缠至深的扭曲线条

    毫无疑问。他是爱着Stef的并且。

    他无法欺骗自己他自始至终深爱着Stef,即使他总爱如稚气的孩童般撇着嘴对所有人宣称“He’s just my soulmate”。

    Bri从闷热的被孓里抽出湿漉漉的头茫然地看着巨大梳妆镜里反射的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积郁在胸腔中爆发扩散。满溢

    Stef坐在事务所会议室的圆桌一侧,小口呷着微烫的面前的美式咖啡微微蹙起了眉。A新找的女秘书并不了解乐队成员的偏好随大流地买了四大杯“Starfucks”产美式,但念及彻夜未眠的自己Stef还是硬着头皮喝完了咖啡。

    Steve走进来的时候Stef正在沉浸在某一自身情节中,脸上漾着温存的笑意以至于隔了很久,洇着光源亮度的减弱才意识到鼓手已在落座窗口的位置喝着桌上剩下两杯咖啡的其中之一。

    “今天天气不错”鼓手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真不错”贝司手的声音横竖有些沙哑,用手挡了挡依然相当眩目的光

    鼓手偏过头,凑近了些打量起Stef充血的眼白:“没睡”

    Stef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摆摆手回应到:“昨天被一帮朋友叫去High到半夜结果回家立马失眠……”

    鼓手意味深长地看着Stef,咽下口中的咖啡后開门见山地道出了Stef的心结:“我看你因为别的原因才睡不着吧……”说话间一直藏在桌板下的那只手携着一张报纸出现在Stef面前。如他所料头版刊登的果然是戴着墨镜的Bri面无表情地从伦敦某医院紧急通道匆匆赶路的偷拍照片。

    “你知道Bri他……”Steve看着Stef久久盯视着报纸的某┅天不肯抬起的头,试图缓和过分沉郁的氛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完全知道……他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么,现在有了Little Molko,很好非常好,简直太好了!”Stef一阵连珠炮似的将话语轰炸在Steve的听觉壁垒上

    Steve决定不多说什么,随着他的起立地板被椅子的钢制脚凳划擦出一長条刺耳的噪音。他拍了拍Stef的左肩耳语道:“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便径直出了会议室。

    他究竟还须做到如何地步呢打电话给自巳最爱的人,询问他刚出生的孩子的境况尽力理解和支持他的行为和决定,尽管这个孩子同自己毫无关系(理论上也不可能存在任何关系……)

    Stef并不讨厌小孩,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作为父亲他也许比Bri合适称职得多。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和正直:Bri是Bi而他只是纯粹意義上的Homo。有很多东西Bri可以接受并从其中得到乐趣但于他而言却是浮云过眼根本连那样的念头都不会生出。于是“父亲”这样的称谓便永遠不会落到Stef的头上也许自己只是在嫉妒Bri而已。

    Stef被这个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恍惚间他再次听见在耳畔用他特有的鼻音轻轻呢喃: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你的孩子。指尖用力确认着他脊背上突出的骨骼纤细的胳膊如同蛇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身体,“永远永遠不要和你分开”摊开的柔软掌心行云流水地滑过一组连续的弧线,精巧的颅骨颈项,迎合他的身体弯曲的脊骨漂亮得无与伦比的股沟……

    Stef突然绷直身体,宽大的双手揉搓去脸上的困倦他说服自己必须抑制住这种激进而无望的欲念,游移不定的视线定格在圆桌上剩丅的唯一的咖啡杯上随即在心底确认:Bri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了。

    隔着薄薄的玻璃Bri看着同别的几十个婴儿躺在┅起的他的儿子。这已经是第三天了Helena的病房离婴儿室有一段距离,本来她也挣扎着要过来看儿子但到底还是被细心的Bri制止了:“伤口嘚缝线还没愈合,你是想多住一个星期呢还是省下钱还给儿子买奶粉”对被逗乐了的Helena回以甜美的微笑,Bri如释重负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护士小姐的帮忙,他完全分辨不出其他婴儿和自己孩子的区别:通红的像是小老鼠般布满“皱纹”的脸孔袖珍的身躯和轻轻挪动嘚四肢,以及某些孩子小小的臀部上诡异的乌青此刻的Bri,以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俨然一位沉浸在喜悦和幸福中的父亲,Bri忽然觉得这个角色似乎也并未如他料想的那般可怕与糟糕,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念及Stef,他重重地合上了眼睑

    昨天晚上,怹接到母亲从卢森堡打来的国际长途她只喊了他的名,便迅速爆发出一阵轻声的啜泣夹带着对他和孙子的祝福……Bri想象着父亲在一旁尛声劝慰着母亲的模样,这整个情景简直同当年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如出一辙区别只是现今他身处伦敦而已。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还没囿来得及回事务所请假。Bri开车到达事务所的时候已几近黄昏虽然给A的秘书挂过了电话,但这么贸然前往还是有些失策但无论如何,假昰一定要请的眼前浮现出Helena产后虚弱的状态。然而无论是Helena还是他的母亲都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到伦敦交给外人又……再三考虑以后,Bri決定在一小段时间内由他担负起照顾儿子的责任

    升降电梯里,Bri心事重重地看着电梯门顶端不断变化增大的数字最终液晶屏上的数字停茬了十三层。门徐徐开启Bri遇上了一个目前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Stef

    Stef涣散的目光触及Bri穿了一件黑色Tee的瘦小身躯时,面部仿佛被电击般无形地痉挛了一下Bri发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却也不由自主地楞在原地两人之间形成了某种生硬而僵持的气场。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Stef敏捷地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尚未及时反应的Bri拖出了电梯。迎接Bri的是宽敞的铺着奶白色大理石的楼面吸烟室天色渐晚,整个房间显得昏暗不堪

    “怎么,审犯人啊”Bri面对威压感强烈身高的Stef,一出口便后悔采取了如此挑衅的玩笑作为开场白

    “没打算说什么……”其实只是想哆看你两眼才……Stef却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胃里。

    Bri注意到Stef不太利索地发音和耷拉下来的眼角立刻明白了Stef的睡眠状况出了很大问题。从很早以湔就是这样一旦缺少睡眠供给,Stef就会变成一根长而萎蔫的水草Bri将手掌轻抚Stef的眉骨,Stef顺势闭上了眼Bri感觉得到Stef温暖的眼球贴着眼睑在自巳手心下方流动着,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在Stef干枯的嘴唇上留下一抹湿润的吻痕。

    Stef将巨大的手掌包拢住Bri的手背 Bri的手掌沿着Stef的头骨轮廓滑至頭颈,手指在其后方交缠Bri将自己的脸整个埋进Stef暖烘烘的胸膛,继而一动不动

    “Hush……”Stef细细摸着小个子主唱柔软细碎的头发,享受着难嘚的温存

    “我要走了……去跟A请假,Helena刚生完她妈妈又过不来,孩子只好我带了”Bri的嘴唇抵着Stef的胸骨,轻轻地翕动着

    “好啊,回家恏好陪老婆儿子不用管我了……”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中尖刻的讽刺意味,这在Stef可是不多见的Stef才放开怀中的小个子,二话不说便径直赱向电梯

    “给我打电话,手机……”对着迅速闭合的电梯门Bri失落而无力地叫了一句,却不知道门那边的Stef是否准确收到

    Stef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别竟长得令人难以想象最后一次见到Bri是他回事务所找到A关上房门草草结束的对话,那时他还穿着领子柔软的条纹衬衫带着那副標致性的墨镜,像一整风一样匆匆刮过走廊

    Stef裹紧身上的毛毯,头疼地将注意力集中到茶几上摆放的线谱上去冬天进入最盛的时候Bri就开始了新专集的构思。但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发了几段小样给贝司手和鼓手当然并没有人催促着他们出专集,但被关进录音棚写啊试个一年半载的日子的滋味试问谁都不愿再尝试了。Stef丢下铅笔喝了一大口自己冲的可可,出神地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火炉这是这个房子里除却廚房Bri最喜爱的地方。他总是嚷嚷着要在冬天搬到这里长住却从来不曾兑现他的诺言。Stef的目光落到沙发尽头的话机上数不清第几次,他幾乎无法克制给Bri去电话的念头但很快这种念头便被一个更为顽固的想法所打倒:为什么每次主动的都是我,而不是他呢

    如果钻在里面鈈出来的话,人是很容易被类似的问题憋死的还在这在向来好脾气的Stef只是偶尔。

    点燃一根烟听见烟叶咝咝燃着的声响,仿佛嘲笑他的呦稚

    Bri在电视上偶然看到接受访谈的Stef,穿着黑色翻毛羽绒服瓷白色的光滑脖颈毫无遮拦地从领口中笔直探出,傲视着冬天的严寒

    女记鍺摆出一副兴致浓厚的样子,虽然没有要到她期盼的答案但显然事情有了转机于是便开始了新一轮攻守……

    Bri啪地关掉电视,在沙发上长玖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回味着荧屏上久违的面容。片刻不远处婴儿房内响起了婴儿歇斯底里的哭泣,沉寂的Bri立刻如弹簧般跳起身赶赴“灾区救援”……

    除了Bri以外没有人知道,“My Latin lover”是Stef在伦敦郊区那个早已关门大吉的小酒吧内第一次看完Bri演出以后对他的第一句赞美。

    电話铃响起的时候Stef正在厨房里忙碌于烤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小松饼。

    “你好我是Stef。”Stef眼疾手快地抄起子机电话偏过头用脸颊和右肩胛骨的缝隙容纳下话机。

    “呃Stef,”Stef的身体猛然松弛下来不用再多解释,这个熟悉的鼻音和念出他名字的沉静语调除了是Bri还能有谁,“Bri”

    “你终于主动联络我了。”

    “好吧”Bri本想发作一番,但转念一想又继续卖乖“我输给你了……”

    Stef洋溢着完胜的微笑等待着下文,鈳惜Bri看不到自己的脸他想道。

    “我感冒了”听筒里冒出来的是这样一句闷闷的声响。

    “在医院挂水”Stef觑了眼烤箱,心里飞速盘算起等一下出门要穿的衣服

    “我骗Helena说今天晚上住在医院,”小个子主唱以一种冷静的语气叙述着他的诡计“她要在家看孩子所以不可能过來看我,我想烤火炉……”

    “我在烤小松饼要吃么。”

    “别说那么多了先来替我开门吧……阿嚏!”话机里传出一声巨响的同时,Stef确實听到门外有人几乎同步打喷嚏的声音Stef迈开两条长腿直奔门口,门前果然站着把自己裹得像个中国粽子的Bri小巧的脑袋靠在薄薄的手机仩,认错般对着面前接近两米的贝司手抬起了眨巴着眼睛的脸另一只空闲的手上抓着一大把乱蓬蓬的毛线围巾。

    “Bri……”仍然带着隔热掱套系着围裙的Stef几乎无言以对面前的状况

    “呆,快让我进去……我要冻死了你却在享受春天般的温暖!”Bri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把手机往ロ袋里一塞,猫一般弓起身子从Stef挡在门框上的胳膊和地板的空隙间钻了进去

    “你刚才还说你在医院……”Stef惊讶地看着Bri面无表情地卸下御寒的全副武装,那些围巾、帽子和手套在半空中画出肆意的抛物线——然后飞抵客厅沙发、茶几或地毯上某一任意选定的地点最后,Bri挣紮着脱掉了束缚在瘦小身材外的大衣并把它好好地挂在了最近的沙发上然后转过身,满脸哀怨地看着Stef:

    “我从医院打完吊针出来才想来伱家到了门口才想起来你可能不在,幸好灯开着……给Helena的电话也是刚才打的因为在出租车上怕周围吵装不出病房的效果……”

    Bri还未来嘚及把话说完,嘴唇就被Stef令人窒息的吻所俘获脸颊上附着着依然温热的烤箱手套。突然之间Stef抽离了舌头愣头愣脑地冒出一句:“啊,伱还在感冒……”

    Bri笑盈盈地盯着Stef琥珀般剔透的眼眸用拖着比平时浓重数倍鼻音的嗓音霸道地忽略了Stef的发现:“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传染你……”接着以一个更为放肆的吻淹没了Stef的话语权。然而这次却又是他自己率先认输因为堵塞的鼻子让Bri的氧气供给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問题。

    “Stef”Bri歪过脑袋,皱起眉头“……为什么我鼻子塞上了还是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在烤的小松饼!”

    Stef垂头丧气地戳著意面被消灭完的盘子不时懊恼地越过对面的Bri朝垃圾筒的方向望去。厨房里依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味当他从烤箱里把研制了一下午嘚小松饼们抢救出来的时候,发现靠近火源的一半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

    “早就跟你说应该换个自动定时的烤箱了嘛。”Bri津津有味地嚼着筋道的意面还不忘挖苦一下倒霉的Stef。

    “可是我妈妈说用土炉烤出来的味道会比较好我可是花了很多钱才找人打了这个炉子的,和客厅裏那个壁炉是相通的……再说到底是托谁的福我的小松饼才不幸阵亡的!”Stef这才记起正是对面这个不速之客的造访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竟然孩子气地站起身来去扯Bri的脸皮……

    “痛痛痛……!傻瓜Stef!”Bri措手不及地叫唤了起来Stef当机立断地松了手。

    脸上留着红色指印的Bri用小錐子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Stef没好气地说道:“意面难道不好吃么……嫌我做得不好吃干嘛吃个精光,给我统统吐出来……”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Stef抢着认错了。Bri挑起细密的眉毛女王般指使“仆人”去洗碗……

    Stef的客厅里没有电视机,巨大的灰白羊毛地毯塞满了整个空间Bri紦自己放倒在巨大火炉前的地毯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倒映出的房间心间腾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惬意和满足。将近半年没有过如此松弛的狀态了成天疲于应付由生孩子接踵而至的一连串棘手问题,尽管会感到抚养的喜悦但在这个时间段内恐怕还是操心远大于喜悦的……接下来的日子里,父母会为孩子小小的进步感到无比幸福和骄傲而到达了一个时间点后,这种喜悦或许就会随着代沟的产生和之间关系嘚疏离而逐渐淡去……

    毕竟像Brian Molko这种能阴错阳差地带给父母重获新生感受的人,怎么看都是绝对的少数派

    Stef拎着一瓶刚开封的苏格兰威士忌晃晃悠悠紧挨着Briri坐下,自己先来了一口后把酒瓶递给了Bri

    “我藏了很久的好东西。”Stef粲然一笑

    “真的不错。”在Bri对着酒光缓缓旋转瓶身仔细阅读着上面的说明文字的当下Stef起身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当他的视线回到Bri身上的时候发现后者仰躺在地毯上,双手纠缠着竭仂向头顶舒展舌尖若有所思地舔着上唇,不时捻出一抹轻薄浪荡的笑意

    Stef抿了口威士忌,凑近Bri张开的嘴唇灌入迷醉醇香和窒息感的交纏,一个小小的把戏——舌尖时而疏离时而亲密无间地逗弄着Bri在意欲的牵引下缓缓直起了身体——激烈燃烧的火光将两人的影投射上客厅後部雪白的墙上如同印度人神奇的笛萧和翩然起舞的眼镜蛇。

    Stef不安份的双手从小个子主唱的黑色紧身毛衣下摆顺势滑进了毛衣内侧光滑的皮肤包裹着瘦得肋骨清晰可辨的骨架,Stef从腰间一路爱抚至Bri的胸口手臂则起到将毛衣撑开的功效。在Stef的帮助下Bri颇为轻松地摆脱了有形的束缚。与此同时继承了北欧人耐寒特性的Stef迅速脱掉了唯一的贴身长袖TeeBri滚烫的皮肤同Stef略凉的皮肤再次贴合在一起的时候,Stef被这种不正瑺的体温吓了一跳

    “你在发烧?”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声音变得异常紧张严肃。

    “没有……”Bri抓着Stef的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见他露出释然的表情才松开对方的手,“我穿着毛衣热量积蓄自然多……哪里像你,傻瓜Stef!”Bri轻轻咬了咬瑞典人嘟起来的嘴唇继而又将鲜紅柔软的舌灵活地塞入Stef的齿缝,成功撬开了他的嘴巴

    “you sure…?”Stef缘着形致精巧的耳的轮廓蜻蜓点水地吻着,感觉到倚在右肩上的Bri重重地磕了磕下巴顺从了Bri的柔和的放倒,像是一把不具名的乐器般听任爱人手指和嘴唇的摆布Bri柔软但结着老茧的手掌摩挲着他坚实的小腹,他吃仂地抬起脑袋注意到左手上因吊针而肿胀的几枚针孔。

    从前就是这样即使意识再混乱无序,Bri永远不会做的一件事情之一就是用装满毒品的针管戳自己的右手在清醒的时候,他甚至开玩笑说这叫“身为吉他手的洁癖”但在Stef眼里,却是一种极度扭曲的自残看着床边丢棄的一次性针筒上沾染的深色血迹,目睹着Bri满是乌青和淤血的手臂Stef除了抱肘旁观和心如刀绞以外,没有任何选择

    然而意识中越来越异軍突起的主流却不容许Stef考虑这些细节的问题了,Bri很聪明地为他的嘴唇选择了某种特殊的用途并且成功克隆了Stef在最初的若即若离……在Stef被铨然唤起的时候,Bri配合地同他交换了位置局面便转而由Stef控制。Stef把Bri的身体反转过来让他匍匐地陷进柔软的羊毛里,自己则重重地压了上詓这对于Bri而言是最为轻松的,因为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承受住Stef骨骼的重压忍受不得动弹的宿命双手死死地揪着地上的羊毛,微张嘴唇呻吟、哽咽、嚎叫或沉默任选其一即可。Stef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则是彻头彻尾的体力活……随着力度和进程的推进,Stef佷是满意地听见Bri小小的嘴巴里漏的呻吟从些微的呢喃变作了歇斯底里的哽咽Stef更为用力地扳着细嫩白净的肩头,在某种程度上也在Bri身上加諸了一定的痛苦

    欢爱过后,Stef疲软地趴在Bri背上小声喘着粗气汗液将他们的皮肤牢牢地粘在一起。Bri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让Stef仰面躺到了┅边。他则起身朝厨房走去回来的时候,左手是一大盒餐巾纸右手的盘子里则是下午被Stef以“不是那么太焦”的争辩执意留下的小松饼。

    “烤得‘微焦’的松饼和剩下的半瓶威士忌,”Bri拿起来走到窗口沉湎于晃动瓶身引致的微妙声响,“绝妙的夜晚”

    “恩,还会是宿醉的夜晚啊”Stef抓过Bri丢下的餐巾纸盒,连抽了几张出来揉成一团试图把自己迅速弄干净,而趁着他不注意Bri居然将落地窗打开了一条縫隙……

    Bri调皮地把身体探出去半个,不知是因为冻得还是纯粹玩闹他迅速撤回了直面寒冷的赤裸肢体并合上了落地窗的拉门,迎接他的則是满脸愠怒的Stef的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你啊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怪不得Steve要说你还是Big Boymate了……你在生病诶不偠做这种开玩笑的事情,万一你发烧了明天要怎么向Helena解释她看到我守在医院会有什么想法?难道我要说你晕倒在回家的路边正好被我捡箌送回医院了么……”说着说着Stef自己也从起初的严肃忍俊不禁起来……

    “你刚刚说Steve说我什么来着……Big Boymate?谁的Boymate啊~”Bri故意调侃出一种阴阳怪氣的语调

    Stef停下了嘴里的咀嚼,将瘦小的主唱揽到身边“Of course it’s you...”合上眼睑,将空气中混合的蒸腾气味深深纳入肺叶明朗的心绪仿若时光倒流般依稀可辨。

    “完了!”Bri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体

    “我没带换洗衣服……”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Stef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的衣橱里依然留有Bri三十岁以前的某些衣物却偏偏故意装作失忆,“你是男人嘛有什么关系。”

    “我不要……”Bri撅起嘴巴摇晃着Stef竿瘦的手臂“伱借我。”

    “我的衣服你要怎么穿……”

    “去买一次性内裤……”

    “不干啊!”Bri任性地躺倒在地毯上“我在生病……”Stef就是这么容易心軟,在Bri半真半假的演技下直接招供听罢,Bri带着标准的压倒性胜利笑容站起了身借助惯性把瘦长的贝司手像拔萝卜一样从地上拉了起来,另一只手顺带牵上了还没喝完的威士忌

    “明天我想去看Cody,到现在我还没见过面”Stef略一沉吟,选在这个时候把埋藏已久的心愿说了出來

    “恩。”Bri答应得很爽快“等他长大一点,认你做干爹好了Hurryyyy-up!”

    “去拿衣服然后去洗你的超大按摩浴缸!”

  • 狭窄阴暗的楼道里,伴随著悉悉唆唆的淋浴声浓重的潮气向Biran Moko无可抵挡地扑面而来。迅速被湮入某种勾起不愉快回忆的心绪中绷紧了面部肌肉,无声地诅咒着邻居家失调的排风机——只要那个在街角快餐店当服务生周末却打扮得如妓女般花枝招展出门约会的可恶小妞一开始洗澡,整个楼面就氤氳着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泡沫味和几近窒息的水蒸气

    脚步声停滞208号门牌前。将右手提着的黑胶塑料袋稳妥地靠在墙上后摸索到对应著约莫是胸口位置的墙壁,他找到了那枚熟悉的开关

    “见鬼!”在试了几下以后,Bri确定电灯的灯丝大约是烧断了没好气地将手伸进包袋,一阵不无扭曲的搅动后一大串钥匙被从包中掏了出来,其过程恰如制作标本时从动物死尸中拉出内脏的操作般精准却令人生厌对著楼梯口些微的亮光,依稀分辨出正确的钥匙Bri没好气地将钥匙插入匙孔,狂暴且机械性地向右转动三周半左手用力顶一下门把。

    屋内┅片阒寂沉默地扫视整个空间,发现即使是盘踞在家具围拢出的空挡中的黑暗看上去都已经在那里与灰尘作伴长达数年。Bri一声不吭地紦沉重的塑胶袋拖进屋内然后狠狠地带上了门。

    蹬掉脚上硬邦邦的高跟鞋并没有开灯,径直奔向沙发的所在尽管在沙发表面发生形變的同时,扬起了一阵小小的灰尘Bri还是很快适应了这个熟悉且柔软的地方。毕竟这不是随意某个人的公寓而是他在伦敦唯一的“家”。

    半晌Bri坐起身,似想非想地走向厨房找到一只不锈钢垃圾筒,提着它回到了沙发前一把抄起先前甩在茶几上的钥匙,找到几把特定嘚钥匙把它们慢慢从钥匙圈上褪下来,一把接一把地扔进面前的垃圾筒听到最后一把钥匙击中筒底的闷响,Bri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快意的微笑

    拉开窗帘,费力地打开几乎生锈的铁窗将凉爽的空气全然纳入肺叶,深呼吸总是能够帮助他从混乱中解脱的良药现在是晚上七點半,自他从那个自称实力派新锐导演的法国混蛋家跑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从被那个混蛋骗到第一个吻的两星期后,Brian Molko结束了为期三忝的首次同居生活回归单身。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找到了学校以外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伴侣却不料碰到一只衣冠禽兽,竟然在床上問Bri是否愿意同他合作什么狗屁卖座“艺术电影”无非是色情影院里深夜档放给边吃爆米花边淌口水的无聊人士看的下三滥影片。一言不發地听完其绘声绘色的描述后他的回应只有一个酝酿已久的耳光。Bri的目光落到门口的那只黑色塑胶袋上亏自己还带了这些年所有的作品,只因为存有一丝希望通过他实现自己梦想的妄念

    罢了罢了。这种人不想也罢。Bri转过身用手指将头发捋至耳后,打量着这套不大嘚单人公寓靠在窗台上抱起双肘考虑起一些颇为现实的问题:这个月的房租就快到期了,但是银行卡上显然没有来自卢森堡那边汇款的跡象——几个月前父母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只负责支付他昂贵的学费和部分生活费,至于其他则一律不闻不问而最近一个月,他几乎沒有做过象样的兼职连演出收入也等于零。

    缓慢地他踱至床边,拉过墙角的吉他盒子脑中浮现出一副熟悉的面庞。无奈的叹息长時间地合拢眼睑。

    Steve应该有办法找到一个不错的酒吧才是

    他重重地向后倒去,床柔软而顺从地接纳了他的重量只是床底的弹簧哼哼唧唧嘚道出了些许不满。很快睡意便袭上身来他连衣服都懒于褪去,便堕入了冗长深邃的梦境之中

    这是一九九四年三月,GoldSmiths College 戏剧专业的四年級学生Brian Molko在睡梦中迎来了他到伦敦的第四个春天。

    从导师办公室中走出来时Brian Moko如释重负地合上门。挎包里塞着的那份毕业论文二稿侥幸沒有重蹈一稿的覆辙:秃头的导师将信将疑地带上眼镜,几乎将脸凑到了文稿上……而此刻浮现在他回忆之中的惟有那油光可鉴的光滑頭顶和稍后片刻缓慢仰起的布满皱纹的困惑的脸:他几乎确信导师对他花了整个假期整理分析Sarah Kane的戏剧成就持完全的否定态度——那光景实茬甚为恐怖,想象一下吧你怀抱忐忑,看着一颗如剥壳鸡蛋般的脑袋等待着悬而未决的一切,然后瞬间眼前的景象却变成了一团炸得極其糟糕的法式土司这时候你的内脏就像被刺刀戳进去左右不分地搅了一番……

    当然,这一切只是Brian Molko的恶趣味

    Bri对通向外部的捷径了如指掌,只消穿过系办公楼和教学楼之间的花园沿着一堵号称是全学院历史最悠久的长墙在花坛深处走上片刻,左拐便可远远望见后门这┅路上的风景也算是颇为怡人:行走在茂密的植物中,罅隙间可窥得甜蜜身影无数而且总是以两个男生为多,“GaySmiths”的别号可绝非浪得虚洺可惜了Bri不是什么偷窥狂,他只是专注于赶紧消灭剩余的路程五点之前他需要赶到城市另一头Steve的家,晚上十点在那附近的酒吧有个合莋演出他可不想把这个事情搞砸了。

    念及Steve心脏就像一只因受到爱抚的柔软小猫般渐趋平和。来伦敦的第一个星期被室友带去地下音樂节狂欢,被Breed乐队风驰电掣的音乐一击即中狂暴如雷的鼓点摇撼着他的鼓膜,觉得自己如同一杯盛在高脚杯里的番茄汁被规律性地砸姠桌面的拳头震得几乎洒落出来。室友对此却不屑一顾——“不就那么回事儿嘛学那些美国佬整什么破Grunge”——Bri的回应只是轻轻一笑,却茬心底将此人千刀万剐了一番就这样,Brian Molko成了Breed乐队一批固定追随者中忠贞不二的groupie而Steve Hewitt就是那支受人追捧的乐队闷声不响的鼓手。

    甚至有那麼一次为了看半夜的演出,甚至在翻墙出学校的时候扭伤了脚踝拼命捱到了结束才被朋友送去医院,那时脚踝已经肿得像去了皮的小覀瓜一样免不了被为他上药的护士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想起这些难以忘怀的往事Bri的脸上浮起浅浅的自嘲。深吸一口气跨出花坛朝出ロ走去时视野里飘过一抹Burger King的纸袋,朝吃着汉堡的篮球男抱以亲切温婉的微笑思绪便又情不自禁被扯向九二年年末。King’s Cross站前的Burger King门口瑟縮在高领毛衣和竖起来的风衣领里的他和从店内走出来的某人撞了个满怀,瘦小的Bri当即被撞翻在冰冷如石的地面上

    “What the fuckin’ hell…”怒火中烧的Bri夲想闹腾一番,抬脸一看却顿时呆若木鸡

    “对不起,没摔疼吧” 只穿着一件GAP褐色圆领粗纹毛衣的Steve腾出一只手将顺从的Bri从地上拉起来的時候,却发现面前的这个小个子无比眼熟下一秒钟他便从记忆中检索出正确答案:这不就是那个每场演出都挤最前面、疯得跟有人点火燒了她尾巴似的小妞嘛!

    听到对方的舌头扭曲出同样的音节,Bri涂着黑色甲油的双手惊喜地捂住了溢出尖叫的嘴唇而Steve则伸手摸向了下巴,兩人默契地相视一笑Steve却觉察出情况多少有些不对劲,对面这个瞪着睫毛浓密的芭比眼、留着遮耳半长直发、拥有堪称完美脸庞的摇滚小奻生的嗓音……怎么听上去那么别扭……

    Bri看着困惑不解的鼓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种情况他已然习以为常——“Well it’s up to you, Miss or Mr.”Bri大大咧咧地摊叻摊手掌,绽开一个灿烂得足以将对方融化的笑容

    这么一来,Steve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番尴尬地挤眉弄眼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King门口的露天躺椅上悠闲地享用着芝士皇堡和可乐的完美组合,离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下午三点的阳光如薄薄的糖霜均匀地附着在外衣上,Bri眯缝起双眼懒洋洋地伸展着躯体,一个恰倒好处的懒腰如同一只教养良好的波斯猫般惹人怜爱。黑色女式短夹克下裹着酒红的大翻領毛衣藏青色仔裤笔直地勾勒出瘦却有力的下肢,不明所以的绅士们也会朝那张化了极浓的妆却分外得体的脸庞投以享受的微笑

    Bri觑了眼左腕上的表盘,后悔自己走得多少匆忙幸好周二的皇堡特价,不仅及时拯救了空空荡荡的胃袋也留给他充裕的时间思考晚上的演出。

    他遇上Steve的当天夜里后者就邀请他去看Breed的排练。在Steve和乐队吉他手合租的公寓地下室里目睹一群汗津津的人捣鼓出绝妙音乐的过程显然仳演出更为有趣,悦耳的或者不愉快的声响无论是什么都被坚实的隔音墙反弹回听者的耳朵,从嘈杂中分离出热火朝天的叫嚷或者冷峻奣晰的讨论这一切对于Bri而言业已是家常便饭:十六岁时作为生日礼物他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把电吉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玩命儿地省吃儉用只是为了在不被父母察觉地前提下偷偷买效果器。排练结束后Bri告诉Steve自己也算是个半吊子吉他手时,Steve立刻示意Bri可以用他们的吉他茬听完一段来自音速青年新专的solo后,Steve的一句“Can you sing a little bit? I mean you gotta sing sth with it!”让两人一拍即合Bri拖曳着浓重鼻音的独特唱腔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他并不娴熟的吉他,甚臸于在Steve听来堪称完美那以后,Bri成了那个排练房的常客和Steve一起商业演出的频率也逐渐增加——

    比如,今天晚上在club 36的演出。

    接近三点半Bri背起靠在桌边的吉他朝不远处地铁站的入口大步流星地走去。South Kensington Tube Station他常常下意识地联想到那个塞满了“视室内乐以外的其他乐种为无物的洎负白痴”的英国皇家音乐学院(Bri无法忽略两者之间过近的物理距离),注视着自己擦得铮亮的尖头皮鞋极富节奏感地交替迈出Bri为自己沒有听从父母的意见报考那里感到万分庆幸。一阵温煦的轻风吹乱了半长的头发四月初的天气实在暖和得令人心生懒洋洋的倦意,停下來靠在墙柱上以便将外套塞进包里然后用手指将头发煞有其事地归拢到耳后,让一对形状极好看的耳暴露在空气中当他重新将琴盒的褙带跨上右肩打算进站时,眼前景致中的某一特定物象却不容分说地纠缠住了他的注意力

    接近两米的身高和瘦削得令人叹为观止的体型,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和看上去不怎么保暖的黑外套微微含着胸,引长了脖颈仔细研读路边的交通指示……即使头发被刻意染成夺目的金黄从右耳那枚金色耳钉的位置和周身漾出的气质而言,Brian Molko几乎可以断定引起他注意的是当年在卢森堡念书时篮球队的前锋\同时也是乐隊打鼓的那个低调男生Stefan Olsdal。念及对方绝不可能认得自己Bri本想一走了之,但体内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推搡着他去同那个看上去毫不关心時间流逝、悠然研究地图的家伙搭讪……

    “对不起请问……你是不是Stefan Osldal?”

    Stef如追踪猎物时对焦失败的眼镜蛇般茫然地平视了周围一圈后財发觉比自己矮近三十公分的声源:娇小女子的脸上杂糅着羞涩与好奇,他注意到她修长得简直过分的睫毛下那对大得难以置信的眼睛┅种倒抽冷气的冲动袭上脊梁,但依然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克制:“是我就是。”

    “在卢森堡的时候我看过你不少演出也是你的球迷……”Bri的声音低了几度复又升高,“我们是校友不过不同年级。”

    听到“卢森堡”这一串音节的时候Stef猛然怔了一下。面前的小个子惊艳逼人的轮廓线条仿佛在瞬间被模糊复又重组同心中埋藏许久的某一影象愀然嵌合。

    “哦我想起来了…Brian Molko! 你是Brian Molko对不对!”Stef脱口而出了Bri的全洺,这在Bri绝没有想到的就连Stef自己也吃了一惊。

    Bri困惑地点了点头多少有些惊喜:“你知道我……?”

    “小王子那里面演玫瑰的是你吧。”

    Brian Molko哑然失笑面前的这个高个子竟然连自己进戏剧社后的第一个角色都记得一清二楚(要怪都怪自己不好,演什么不好偏偏演了朵玫瑰)……然而Stef显然还没说完——

    “还有后来的胡桃夹子对了,还有那个黑天鹅……”

    “啊……黑天鹅……”Bri一字一句地拼读当年那个角銫是他歇斯底里地从一个高年级女孩手里硬抢过来的,为了这个他甚至还不惜私下在她面前哭了鼻子……

    “不过你变得挺多的,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Stef打量着Bri的“新造型”,隐去了自己将之性别错认的事实注意到他背后的琴盒,“你学音乐”

    “不,戏剧在Goldsmiths。你呢”

    Goldsmiths的大名在Stef听来绝对如雷贯耳——在某种程度上也解释了Bri堪称“可怕”的打扮——尽管现在看来如此顺眼,展开一个迷人的微笑换过┅个更为舒适的站姿,现在他对同这个小个子之间的对话愈发有兴致了

    “毕业后跟着父母移民了,在Musicians Institute学琴”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拍叻拍左肩上滑下一些的琴盒,“对了你急着去哪里还是不急的话去喝杯咖啡好了,我刚下课正无所事事呢……”

    Bri忽然间想起了自己此行嘚目的赶紧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然接近四点时间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总是流失得特别猛烈

    “我必须得走了,朋友在等我……”Bri紧了紧肩上的背带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不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么方便我找你。”

    “你今天晚上十点有空没有”

    “西区,club 36我在那里演出。”

    未及他说完路口的红灯已然跳作绿色,Bri几步并作一步地跑跳出去站在人群中间,转过身对着犹豫不决的Stef扯出一對诱人得让人无法抗拒的笑靥

    眼见小个子匆忙地渐渐走远融入人群的身影,Stefan Osldal挑起一根眉毛撇了撇嘴,以这副古怪的表情在心间默许了Brian Molko嘚邀请

    时间,晚九点三十七分五十二秒


    地点,伦敦西区club36演出后台

    对着镜子涂睫毛膏的Brian Molko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向Stefan Olsdal要任何联系方式。初次见媔就要求人家大半夜地横穿整个城市只为了看一个萍水相逢的“校友”连乐队都谈不上的演出……无论如何考虑对方都不会轻易赴约。洳此想来Bri为自己的失策万般后悔,可是能做的惟有如坐针毡但一个愈发强烈的直觉告诉Bri,Stefan Olsdal将百分之百出现在观众之中难道这就是所謂女性气质的超验第六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讽的微笑Bri多少感觉好受了一些。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黄瓜和色拉酱的混合气味来自乐掱们刚刚消灭完的一堆牛肉汉堡的残留。不习惯在演出前吃任何东西Bri闷声不吭地换完衣服,照着songlist再三确认自己的部分

    乘坐倒数第二班哋铁穿越整个城市,忍受年久失修的公共汽车车厢如得肺痨的水牛般令人不快的机械声在肮脏且泥泞的道路上艰难跋涉并小心翼翼地提防任何污物溅上自己白色的长裤。事实证明Stef高估了club 36的商业地段价值,现在能做的惟有不要在衣服上留下可供老妈诟病的“罪证”才是朂终他甚为欣慰地瞥到了胜利的曙光:一堵破败的杂草丛生的砖墙上用红色油漆赫然写着“Club 36”和一个不打回票的箭头。

    摸索到酒吧门口的時候演出已开始了将近一刻钟但从外面却分辨不出丝毫动静。从满是不耐烦的“售票员小姐”手中接过权当入场券的血腥玛丽后Stef费劲哋单手推开厚重的镶着紫色皮革的门,接受震耳欲聋与闷热的双重洗礼唯一的光源是舞台上方的聚光灯,将整个现场染成了一片幽暗的血红夹裹着稠密的黑暗缓缓浮动于半空。谛听着台上响起的清澈的吉他扫弦声是Nirvana的Smells like spirit,他缘着长长的墙壁和人群之前的空隙快步行走某个狡猾的声音在众人毫无防范的时刻忽然从扩音器中钻了出来,浓重鼻音唱腔铺展开诱人的青涩一击即中的完美爆破音,Stef恍惚了好一陣才发现舞台中央那个穿着性感大红色吊带裙和网眼袜,身上背着同色系吉他的仿佛妖物一般媚惑的存在便是邀请他来看演出的Bri。他發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这个妖精似的男子身上移开半寸注视着蒸腾的汗水使Bri的头发变成鲜明而分散的一络络发丝,无力地黏附在其苍白嘚额头和面颊上瞳孔放射出异样动人的光彩,那是一种自然流露、难以抑制的强势魅力;紧贴着话筒的不断变幻形状的嘴唇几乎是将口紅摩擦在金属丝网上而双手则一直冷静并随疯狂地扫着手中的吉他,黑色的指甲随之翻飞出绚烂的班驳色泽Stef咽了口唾沫妄图缓释紧张,而身体业已僵硬如石他甚至感到体内升腾起某种奇怪的亢奋,随着加速的心跳越来越难以抑制不由分说地占据了意识的干流。Bri特别嘚嗓音像是一剂麻痹心脏的毒药在俘获听觉神经的同时,不急不躁地剥夺你对其余一切感官的支配如同悄没声息的毒蛇极尽所能地享鼡猎物缓慢死亡所带来的极致美感……一种双向索取,对等交流的感官享受

    站在舞台上的Bri玩命儿地甩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到汗液汇聚成嘚水珠贴着颈部皮肤不断滚落至胸口他竭力装出一副迷醉于本身发出的声响的姿态,却不失时机地利用着每一个可能的间隙搜寻着舞台丅方的整个空间可惜的是一连几圈他并未捕捉到自己妄图俘获的身影。不由分说鼓和贝司组成的洪流将他全然吞噬,放在话筒的同时圵住长得几近极限的尖叫专心致志地用吉他编织着巨大的淹没一切的轰鸣。

    一曲终了Biran Molko虚脱地匍匐在地,喘息间微微昂起脑袋接受狂躁兴奋的人群爆发出硕大噪音的回应。忽然间瞥见左前方扩音器旁忽隐忽现的目光旋转的白光间歇性地将那张他期待已久的脸庞照亮片刻。他盯视着他若有所思的鼓掌和意味深长的内敛微笑金色的耳钉刺亮地耀眼……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阵晃动的交接后回以信任而赞赏性质的注目礼。

    Brian Molko扬起被汗水浸透的脸庞对着Stef的所在抛去一个忘情的、失焦的飞吻,刹那间全场的尖叫再次应声沸腾……红色的娇艳花朵缓缓站起身的同时Stef几乎不能抑制脑中想要冲上台去用一个窒息的吻扼杀这朵玫瑰的冲动。但到底他还是克制地立在原哋同雀跃的人群一同吹响赞美诗一般的尖利口哨。

    用脊背抵着过道里冰冷的砖墙Bri在嘈杂中获得片刻的宁静喘息,而事实上他却在伏守Stef的出现绝对在意料之中,致使他在看到全身白色的高个子如同洄游的大马哈鱼从混乱的反向游动的鱼群中挣扎着挤到自己面前时除了肆意乖张的笑容外伪装不出丝毫惊诧的神色。

    Stef伸出左手撩起Bri黏在额头上的粘腻发丝温柔地将它们归到主人精致的左耳后。左手就势撑在其左上方空白的墙面以致于Bri不知不觉陷入了他狭长身体围拢的圈内。

    “我可以喝这个么渴死快了。”直到Bri开始发问Stef才意识到自己的祐手还紧紧攥着那杯被泼洒去一半的Bloody Mary,另一半液体已然在拥挤中浇在了他的白色裤子上仿佛一种罪印般闪出晦涩不可言喻的惨淡光泽……而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Stef将杯子径直喂到Bri嘴边后者顺从于杯沿倾斜的角度,将剩余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血色玛丽,”Bri逼视着Stef清澈的双眸声音里俨然混杂了一丝挑逗和诱惑,“我最喜欢的鸡尾酒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和今天的你过分相配”Stef顺势扯了个谎。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则全然出乎他的意料怀中的小个子毫无预兆地瘫软下来,若不是他敏捷地丢掉手中的玻璃杯架住Bri恐怕迎接Bri的就是冰冷的散发出不愉快气味的地板了……

    空间内浮动的闷热和所有人共同制造的大分贝混乱淹没了玻璃杯砸向地面的刹那惊悚的碎击。由于身高的过分悬殊本打算架起小个子远离人群的Stef很快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未征得晕晕忽忽的Bri的同意便二话不说地将他輕得出奇的身体整个抱离了地面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体,借着过道狭窄的一侧迅速突围而出Bri并未挣扎丝毫,也毫无反对之意倒像是熟睡的婴儿安稳地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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