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篇耽美小说现代娱乐圈,娱乐圈的。大神和二流明星。二流明星会做行李箱,第一次是做了鱼子的。

【二流明星番外】二流明星番外 二流明星番外_小宗师专辑:提醒:关注微信公众号『比比读小说网』,需自备手纸(你懂得)!☆、二流明星 67(强强/生子)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云子墨提著一个蛋糕盒子回来了。荣奕看到那个扎著粉红丝带包装精美的盒子,很挑衅地冲杜宣吹了声口哨,杜宣暗自咬了咬牙。於是拆开盒子,往蛋糕上插了蜡烛,点上火,等荣奕“许了愿”,吹灭蜡烛,每人一块蛋糕捧著吃。虽然不是金箔红酒蛋糕的高档口味,就只是很平常的奶油跟软糕的口感,但搭配了一桌子家常菜,居然也非常可口。戴著生日帽,吃著蛋糕的荣奕,更是跟云瑞玩得不亦乐乎。饭後,送走了吃饱喝足的荣奕,洗澡睡觉。卧室里,云子墨坐在床沿,擦著湿漉漉的头发,半天没等到身边那个男人开口,就问,“有心事吗?”杜宣收敛心神後笑著摇了摇头,岔开了话,“买那个蛋糕,跑了不少路吧?”云子墨照实说,“还好,就三站路。”杜宣状似随意地问,“那种数字蜡烛,是特别做的?”云子墨摇头,“不是,买蛋糕时送的。”说完,又以擦著头发的姿势,随口问,“你没见过?”杜宣摇头,“确实没见过,挺别致。”他倒是见过些嵌金箔钻石的稀奇古怪玩意。“说起这个,这种礼物,不是应该先送我吗?怎麽能白白便宜别人?”云子墨有些想笑,一边擦头发一边制止那几根在他身上游弋的手指,“荣奕帮过我很多忙,他过生日,我买个蛋糕为他庆贺也不行?”杜宣低头,一点点亲吻他的肩背,“那我的呢?”云子墨问,“什麽?”“我的生日蛋糕呢?”语气里,隐约带了一丝暧昧的笑意。云子墨被那种气息撩得有些脸红,心跳不自觉上来了,勉强维持著平静说,“明年吧。明年你生日,我再补给你。”杜宣说,“明年是明年的,怎麽能混为一谈?不过既然今年的已经错过了,我们总要想个办法补回来,是不是?”被压在床上,云子墨联手上的毛巾都没来得及丢开。视野前面,杜宣手指一拨,放下了蚊帐,然後翻身上去。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洒进来,那种朦胧的光线,让人昏昏欲睡的。帐子晃得很急,床板被弄得一直响,还有呻吟声。窗台上,一株石榴树上,缀著两个可爱的红果子,在月色里反著光。这之後的一个月,日子过得意外的平静。之前那部《龙虎斗》的试镜,云子墨顺利通过了。《龙虎斗》是黄琪导演的一部年代剧,年代大戏,无论资金投入,或是剧本的严谨度,又或者观众的广泛度,都不是寻常偶像剧可以比的。黄琪又是业内出了名的鬼才,从来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出演他的作品,云子墨意外又高兴,何况这次确定参演的,还有业内泰斗连毅跟老戏骨蒋楚红。其实接到黄琪的参演邀请时,云子墨也有过瞬间的怀疑,然而问了杜宣,杜宣的反应,似乎就真的只是一无所知,再一想杜宣现如今的处境,他那点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进入拍戏状态後,云子墨就忙了起来。《楚汉风云》里,他只是男三,而这部戏,他却是挑大梁的双男一之一了。接连拍了两个礼拜的戏,对镜头明感度跟合作的默契感,也都渐渐找回来了。偶尔下了戏,看前辈在镜头前飙戏,享受的同时,也能获益良多,非常满足。他其实是很喜欢这种对表演力的钻研的。下午,跟黄琪请了半天假,去录制一个半谈话半游戏类节目。到了现场,才知道节目组除了邀请他,也请了《楚汉风云》播出後,人气迅速窜起的易微,还有正如日当红的齐乐一同参演。不同风格的三款帅气男人,身高体长,往镜头前一摆,不是普通的养眼,所以这一期的即时收视率能飙升到四十多个点,也在预料中。录完影,跟易微一路聊到大门口,拒绝了易微载他回家的提议,云子墨打了辆回家。 坐进车里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麽异样。等到车子上了高速,司机望著後视镜,笑著说,“现在的粉丝,真是一秒钟也不肯歇下来。你看,又有好几辆车跟上来了。”云子墨一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司机就憨厚地笑笑。下了高速,正掐著点穿过十字路口,砰的一声巨响,一辆重型卡车突如其来撞了上来。云子墨都没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昏过去那一刻,脑子里几乎空白一片,只知道一种蚀骨的恐惧,像只无形的手,紧紧捏著心脏。如果真的就这麽死了,他相信杜宣肯定会照顾好云瑞。可是杜宣自己,该怎麽办呢?云子墨到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比想像的,更舍不得那个男人。☆、二流明星 68(强强/生子)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闻到医院里那种独特的刺鼻药味。手上打著点滴,连心电仪都用上了,身体完全不能动。微微转动视线,看到埋首在他手边,一脸憔悴睡得正沈的男人,云子墨说不出的心疼,心满满胀上来,忍著痛,伸手抚上杜宣的脸。还活著,而且一醒来就能够看到身边这个男人,实在太幸运了。云子墨在这一刻,几乎都想感谢老天。抚摸著男人柔软的黑发,那种熟悉的微痒触感,让云子墨都有些舍不得松手。只是很轻微的动作,男人还是被惊醒了。调亮床头灯,杜宣低声问,“醒了?”云子墨下意识要点头。杜宣吓得脸色一变,“别动。”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云子墨疼得嘶地倒抽一口气。杜宣慌了,伸手在床头不知道什麽地方按了一下,边动作边问,“很疼吗?”云子墨说,“没事,不是很疼。”望向杜宣,“吓坏了吧?”昏暗灯光里,杜宣两手撑著床,探身在上方望著云子墨,片刻的沈默後,苦笑著说,“是吓坏了。像上次那样,都记不起来究竟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多久。好像只有几小时,又好像过了几辈子。别再这麽”这麽说的时候,眼睛里掩饰不住还是後怕。云子墨心口一热,低声说,“那时候看到是一辆重型卡车撞过来,真怕就那麽没命了,昏过去的时候也还在怕。上次被困在山里,都还记得要留下遗言什麽的,这一次,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了,只想到你跟孩子。”杜宣听明白过来後,眼睛里有暗潮汹涌的幽深上来,“真的?”被那种视线锁住,云子墨不知怎麽的,脸就微微热了上来。杜宣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下去。明明受著伤,伤口也不是不痛,云子墨却觉得,被那样温柔地轻吻,身上那点痛,都渐渐去得远了。唇舌碰触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连徐冉进来都没有察觉到。看到病房里的情景,徐冉咳了咳,一脸调侃地问,“大半夜把我叫来,就是来看你们接吻的?云子墨,你好歹有点伤患的自觉吧?还有你,杜大哥,再怎麽情不自禁,也等他出了院再动口好不好?万一再出点意外,可是我们医院的责任。”徐冉说话一向没什麽忌讳,云子墨一张脸滚滚烫上来,尴尬得都有些无地自容。杜宣倒没什麽异样表情,吻完了,甚至还当著徐冉的面,留恋似地啄了啄云子墨的唇,然後起身,站直了,回头,一脸平静地对徐冉说,“刚刚好像牵动了伤口,你检查一下。”徐冉一脸没好气地说,“就你们这种激情满满的状态,应该很难不牵动伤口吧?”云子墨被呛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检查的结果是一切安好。看著心电图的时候,徐冉抱怨说,“还好有陌生人打电话求救,否则你就算有九条命,也救不会来!”云子墨试图解释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徐冉翻了个白眼,“脖子上打著石膏,还叫好好的?这两个月都别想动了。”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抬杠,杜宣却一反常态地沈默了。趁著徐冉在,杜宣从病房出来,拨了个电话。接通了,杜禺兴在那头喊了声“少爷”,没了後话。杜宣也沈默著。那种沈默,就像拿枪指著对方的脑袋,却迟迟不扣下扳机,折磨比痛苦更让人无法忍受。还是杜禺兴先开口了,“您找我有事?”过了四五秒,杜宣才说,“看来你跟在我妈身边久了,她那些手段也学了不少。今天这笔,我就先记下了。”事情被戳穿了,也就没了遮掩的必要。杜禺兴干脆交底了,“只要少爷能早点回来这个家,您可以随便处置我。前提是,云先生不会每次都这麽走运。董事长想办成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执行到底的。”杜宣问,“你在威胁我?”杜禺兴语气强硬,“是!”杜宣像是听了个笑话,“呵,你倒是个硬骨头。子墨运气好不好,我是预测不到了。不过──”声音陡然一变,“你的运气好不好,就不得而知了。”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咻咻”两下轻响,闷在容器里似的,听得并不分明,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分辨得出,那是消声枪的声音。等那阵响声过去,杜宣神色淡淡地说,“这次就当我回报你,打了那个求救电话,没有造成大家都回不了头的後果。不过,禺兴,你是知道我的,闷头吃亏这种傻事,我他妈就从来不干。先这样吧,挂了。”☆、二流明星 69(强强/生子)云子墨这次是颈椎滑脱,打上石膏,至少要休养两个月。只是《龙虎斗》的拍摄已经在进行中,分秒不能耽搁。毫无意外的,这个他已经拿到手的角色,最後就只能拱手让人了。导演黄琪在电话里,通知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带了一丝深深的遗憾,云子墨更是说不出的惋惜跟不舍。不知道下一次再碰上这麽一个,既能磨人演技,又能得到大众肯定的好剧本,要到何年马月了。然而世上的事,总有这麽多巧合。云子墨一被撤下来,剧组立马就找了齐乐顶替他的角色。这则消息一出来,一下子就占据了各大新闻头条,而关於齐乐能否借助该片一举封帝,云子墨频频走衰连累剧组拍片腰斩的新闻,更是炒得沸沸扬扬。云子墨偶尔听到其中的一条半条,都只能付之一笑。临到出院那天,来了位不速之客。来的是程旭,一洗前一阵的颓唐,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出乎预料的意气风发跟成功感。云子墨也没多想,就想当然地以为,程旭是因为快要做爸爸,才如此春风满面的。等杜宣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坐在床沿,正给云子墨削著苹果的程旭时,眼神微微一沉。不过还是顾忌云子墨,没有露出太多不高兴的神色,上前去,跟程旭点了点头,然後不动声色插到两人中间,对云子墨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云子墨先前还在尴尬中,现下终於等来了杜宣,不自觉松了口气,对程旭说,“抱歉,还有些东西要整理,就不留你继续聊了。”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程旭却说,“没关系,我可以留下来帮你整理东西。哪些需要带走的,你说,我来打包。”边说边把削好的一片苹果,递到云子墨嘴边,杜宣看得双眼眯起来。云子墨脸色微微一变,杜宣已经从程旭手里拿过来那片苹果,扔在床头柜的水晶果盘里,说,“他颈椎受伤,嘴部不能用力咬合,这个吃不了。”程旭被刺得一阵窘迫,不过很快就转圜过来了,带著剩馀的一点尴尬,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那我还是帮你整理行礼。”云子墨无声无息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还是说,“真的不用了,什麽东西放在哪里,你并不清楚,回头再一样样问我,我也不能说太多话,反而麻烦。”这是事实,医生那儿有明确规定,要他注意每天的交谈时间跟交谈量,所以云瑞至今还没在医院待得超过三小时。颈椎受伤不是小事,云子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再休息。只是这样道出事实,却恰恰又是最伤人的。曾经被对方视为最亲密的人,到了现在,却连削个水果都能出错,主动提出帮忙,反而引来更多麻烦。这种滋味,别说程旭这个当事人不好受,眼见他不好受的云子墨,也未必痛快。等程旭带著一身落寞离开,杜宣把云子墨内心的辗转反侧看在眼里,安慰说,“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种转变,你别担心。”云子墨听著平时听了不下百变的宽慰,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觉得那种音调跟语气里的柔软,格外让他心头暖了上来。他看住杜宣,“我没有担心,就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他的细心,就从来没有用在过我身上,再怎麽说,我跟他也是从小就认识了。不过这也没什麽,不是真正在意,是做不到从心底细致入微的。”杜宣听得眼睛里都带了笑意,“这是在跟我分享心事吗?”边说边低头吻上云子墨的唇,耳鬓厮磨地说,“我很高兴,你能把心底话说给我听。更高兴你刚才清楚地表明态度,让他不再心存遐想了。”被熟悉的呼吸热度跟声音里低醇包围,云子墨脸红了,说,“我也是随口说的。”杜宣笑容越发深了,小心托住云子墨的脖子,扶他起来,边动作边说:“好。剩下的心里话,可以留到回家再慢慢说,我很愿意一次听个够。”笑容迷人,阳光温柔的样子,实在英俊得让人心叹。云子墨觉得,因为程旭造成的那点失落,顷刻就烟消云散了。原来人一旦有了最想珍视的人,别的任何人的情绪起伏,自然就没办法太过影响他了。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已经从那段泛黄褪色的记忆里,抽身出来的错觉。偶尔回首,看看从前那段时光里的风景,唏嘘感叹总会有,却也未必就能伤筋动骨到跟著悲欢伤喜。这种转变,应该是很不错的开始了。☆、二流明星 70(强强/生子)考虑到云子墨的伤,杜宣乾脆将云瑞托付给了秦朗跟宁舒。云子墨虽然起初还有些无法适应,然而在家里过了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後知後觉地佩服起杜宣的先见之明了。他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没办法顾到云瑞。颈椎受伤,除了不能剧烈动作,更要防止滑跤跌倒。杜宣一向心细,从前云子墨没受伤的时候,就已经相当细致入微,现在云子墨被勒令躺著休息,更是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不过被照顾到洗澡上厕所之类的私密小事,云子墨一度还是很尴尬的。他只是脖子受伤,手跟脚可都完好无损。偶尔把这种想法跟杜宣说了,杜宣就说:“这种事跟身为伴侣的我,还有什麽好介意的?换了我受伤,你会不愿意帮我洗澡?”一脸坦然的样子,实在让云子墨有种说不出的语塞。晚上相拥著躺在床上,这些日子相伴相携的温暖感觉,像是被突然放到显微镜下面似的,一下子就鲜活生动起来了。云子墨大概怎麽也料不到,有一天能被一个人这样珍视地对待,甚至只要他皱皱眉,那个人都能小题大做地紧张起来。正如他那天说的,不是真正在意,是做不到从心底细致入微的。只有放进心里了,才能这麽面面俱到设身处地地处处体贴,极尽周到。日子很平静,却也平静得有声有色,像是突然给他黯淡无光的生活涂上了斑斓的五彩色。在厨房忙著煲汤煮粥的杜宣,回头冲他微笑的瞬间,云子墨觉得自己简直都快屏息了,心脏砰砰砰砰直跳,明明不是赤裸相对的时候,也能让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这样一个温柔得近乎完美的男人,卷著袖子穿著拖鞋,窝在厨房里,做著跟柴米油盐奋斗的小事,却格外让他有种亲吻的冲动,简直心痒难耐。饱暖思淫欲,果然是这样的。云子墨那一刻,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嗅著那种平时闻惯了的沐浴露清香,都能让云子墨脸红心跳到不敢靠近对方寸步,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些让自己跟杜宣都无地自容的举动。杜宣像是完全意识不到他的困窘,反而贴上来,摸著他的手脚,一脸关切地问,“怎麽了?伤口又痛了吗?”男人独特的气息一靠近,云子墨差点没忍住呻吟出来。太丢脸了。他都不知道,心里面那道门一旦打开,居然是这麽情欲泛滥的结果。头顶上方有长久的静默,突然一只手伸下来,握住他的欲望。杜宣含著他的耳根,轻轻笑,“想我了?”云子墨脸上火辣辣地烧上来,“我……”後面的话,湮没在一片抽气声。杜宣小心稳住他的脖子,低声说,“乖,别乱动,马上让你舒服。”再老套不过的对白,却让云子墨一张脸一下子充血胀了上来。欲望被包裹著操纵,修长五指蛇似地在那个脆弱敏感的器官上撸动搓揉掂弄,连一丝微小褶皱里的缝隙都不放过,云子墨眼睛都红了,完全湿润。高潮来临时,杜宣低头狠狠给了他一个吻,像是在倾诉胸腔里蓬勃跳跃的难耐欲望。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吻,吻完,咬著云子墨的唇瓣,半是无奈半是煎熬地说,“先欠著,到时候再一起算。”说完,再不敢多看一眼脸红眼湿、情潮难掩的云子墨,翻身下去,直接去了浴室。云子墨绵软了手脚仰躺在床上,拿手挡住双眼,这样强烈急迫得,让他心跳都控制不住的欲望,太惊心,也太羞耻了。☆、二流明星 71(强强/生子)齐乐望著一沓散开的照片看了半天,泄愤似地一把挥在地上。俊美的脸,一瞬间都有些扭曲。过了没多久,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麽,从散落在地的照片里捡起一张,细细看起来。那是张偷拍照,照片是在幼稚园门口拍的。盯著照片看了一会儿,齐乐很微妙地笑了起来。随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电话“嘟一声嘟一声”响了两下後,就被接起来。“你好,我是杜禺兴。”声音一点没有因为住院,显出丝毫疲态。齐乐笑起来,“怎麽,在医院躺了几天,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杜先生?”杜禺兴说,“齐先生。特地打来电话,是有要事?”齐乐调笑,“怎麽,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杜禺兴沉默。“是有事情问你。”杜禺兴公事公办地说,“请说。”齐乐说,“杜先生,你可是一早向我保证,只要告诉你车牌号,就保证让他消失的。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把事情彻底解决的,怎麽到了後来,就偏偏跑出来那麽一个爱管閒事的家伙,掐著点报警了呢?”杜禺兴在几秒的沉默後说,用再平板不过的声音说,“抱歉,这件事上我没法向您透露太多。如果没有别的事,先挂了。”齐乐说,“等等,还没说到正题呢,这麽急干嘛?”杜禺兴问,“正题?”齐乐捏著照片,笑得很得意,“杜先生,我有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两个月不到,云子墨身上的伤就好全了。拆石膏那天,连医生都啧啧称奇,说他这伤养得不是普通的好。当然好得快了,天天喝骨头汤补钙,没事又被男人抱到阳台上晒太阳,美其名曰吸收钙质,这样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再重的伤也该好全了。伤好了,云子墨第一反应就是接云瑞回家。坐近车里,都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挽住他的腰,说,“今晚我们不在家吃了,嗯?”云子墨被那种灼热的视线盯著,脑子里一根弦像是被重重一拨,脸火辣辣地烧上来。过了好久,才埋著头,轻轻应了声“嗯”。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并不怎麽起眼的餐厅,只是等菜单上来了,云子墨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这一家恐怕不是普通餐厅这麽简单。野菌蘑菇是用鲍鱼熬煮的汤汁勾芡,芋头用燕窝来烩,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暴殄天物,但似乎在这儿,吃的就是这样一种品味,更多是讲究养身。看著功能表的时候,云子墨忍不住皱眉了,说,“要不,我们换一家餐厅吧?”杜宣问,“没有喜欢的菜色吗?”云子墨摇头。杜宣笑起来,“那就点几个先尝尝味吧。这一家做的东西还算正宗,一早就想带你来了。”云子墨想了想,还是说,“连燕窝鲍鱼都用上了,价格肯定不便宜,也太浪费了,不如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言语里,已经为了照顾对方的自尊心,尽力避开他们现如今是否承受得起这个价的尴尬问题。☆、二流明星 72(强强/生子)杜宣倒像是没事人似的,喊来服务员点菜的同时,笑著向云子墨解释,“没事,一顿两顿我还是负担得起的。是为了庆祝你重伤痊愈。何况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天有,也当偶尔纵容一下我的胃了,好吗?”微垂著浓密的睫毛,完全一副商量请求的姿态,云子墨就算再怎麽不舍得,也下不了狠心拒绝了。拉著对方,陪他一起熬苦日子,确实让他内疚得很。带著这种愧疚心理,等第一道菜上来,云子墨想也没想,就夹了一大筷子放进杜宣碗里,带了心疼语气说,“多吃点。”杜宣眼睛里都有了笑意,也没说什麽,就很配合地吃了,顺道也“礼尚往来”地喂了一口给云子墨。等第二道菜上来,云子墨也还是先夹了一大筷给对方,结果再度被喂了两口。一来二去,就变成云子墨夹菜,杜宣吃一口喂他几口的境况了。快三十的人,还在做著互相喂饭这样的幼稚举动,云子墨意识到的时候,联手跟脚都不知道怎麽摆。而一向擅长调节气氛的男人,意外的寡言起来,就一个劲盯著他,那种视线的热度,简直能让云子墨烧起来,连空气都是烫人的。闷头吃著最後一道甜汤的时候,云子墨只觉得身边沙发猛地一陷,下一秒,上半身就被搂过去,贴上了男人肌肉结实的胸膛。杜宣用食指抵著他唇,低声问,“可以让我尝尝这里面的味道吗?”云子墨都没来得及说可以或是不可以,牙关就被撬开了。杜宣用力搂著他,或咬或含或吮,变著花样折腾他。云子墨一度被亲得连呼吸都上不来,只能反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张著嘴任由对方想怎麽样就怎麽样。期间又被喂了几口甜汤,依稀还听到杜宣说:“乖,再喝点汤,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干什麽,云子墨跟对方在一起久了,不用说明也听得明白。等这一吻完了,杜宣抵著他的脖子,粗喘著拼命忍耐了一阵,整理好彼此的衣服,拉著他出了包厢,向停车场快步走去。直到坐进车里,云子墨都浑浑噩噩的,也忘了要问结账的事。而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杜宣已经缓缓落下玻璃车窗,放下座椅,搂著云子墨一个翻身,仰面躺在了皮椅上。云子墨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就在一记深吻後,被剥掉长裤,抱著跨坐在杜宣身上。滚烫坚硬的东西抵著他的臀,侵略感十足。杜宣一向有足够的耐心做足前戏,今天倒意外的非常急迫,简直像个还没成年的愣头青,拿他那个蓬勃的欲望抵著云子墨的臀磨了两磨,就毅然挺了进去。☆、二流明星 73(强强/生子)插入的过程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尤其云子墨那个地方已经湿了,让杜宣一扫往日的温柔,腰胯用力撞击起来。衬衫被褪到臂弯里,松松挂著,因为被不断撞击,就会一点点往下掉。杜宣的头埋在云子墨胸口,肆意折腾。衬衫下面,可以看见一只手游弋的情色轮廓。云子墨到後来被弄得浑身都在抖,甬道里那种深入的触感,几乎都让他有些害怕。趴在他胸口的男人的黑发,撩过乳头附近的敏感肌肤时,那种微痒,让云子墨觉得心都跟著胀了上来,一同发胀的底下被撑到极致的地方。然後又被翻身压在车椅上,抵著折腾,到後来被弄得手脚发软,甬道里又痒又麻又痛苦,哼都哼不上来。杜宣的喘息一早就失控了,脸都微微扭曲了,但依旧英俊得让人心颤。云子墨一颗心跳得都有些疼了,男人在他体内的那种渴望,跟急迫,即便让他痛苦得浑身痉挛到手脚颤抖,可不知怎麽的,居然也让他觉得满足幸福。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大约是感觉到了他的那种心绪波动,杜宣停了停,微微抬头,含住他的唇,气喘吁吁地问,“怎麽了?”云子墨被那种性感的气息包围,气都差点没能上来。然而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缠了上去,紧紧缠住那个带给他痛苦跟幸福的可怕东西。杜宣被惹得脸色一变,云子墨那个瞬间连看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闭著眼睛,脸上充血一样胀得发痛。实在……太丢脸了……他都不知道,原来打开了心防的自己,居然有这麽可怕的欲念一面。杜宣只停顿了一两秒,就提胯深深刺了进去。那种力度跟深度,几乎让云子墨窒息过去,“轻点……”杜宣微微垂下眼睑,眼睛里那种幽深的色泽,让人心惊胆战的,“你真棒,宝贝,真棒。”云子墨被撞得再难负荷了,呻吟著说,“太深了……杜宣……呃……不要……”听声音,是真的痛苦到了极点。可惜杜宣似乎一早忘记什麽叫“怜香惜玉”了,在那种烈火般的耸动里,越发下了狠劲要他,甚至一度牵起怀里人修长漂亮的手指,去摸两个人结合的地方。这就更加挑战云子墨的羞耻感跟承受力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上来,尤其甬道里,每一寸肌肤都在震颤抖动,然後就出了精。杜宣被那种湿热绵软包裹著,感受著甬道的震动,也忍不住哼了声。一口含住怀里人的舌尖,配合著那种震颤,在里面深深捣了一阵,弄得云子墨差点叫出来,才在一个深挺後,把精液洒在了柔软内壁上。压著怀里人修长柔韧的身体,感受著怀里人呼吸的上下起伏,看著怀里人那种惊豔的美,杜宣大口喘气浑身滴汗的同时,几乎觉得灵魂都不在了,心脏跳得完全不受控制。这一场从身到心的结合,实在太美妙了。这麽想的时候,已经再度吻上那蔷薇般的鲜嫩唇瓣,再度耸动起来。☆、二流明星 74(强强/生子)接下来几天,杜宣算是过上了“声色糜烂”的生活,那日子,简直就像泡在蜜罐里,甜得如同身在天堂似的。杜宣也确实夜夜身居天堂了。从云子墨愿意向他卸下心防,跟他倾诉那刻开始,杜宣脑子里名为“克制”的弦,就彻底断得没了影子。日子过得甜蜜,一个暑假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後,当云子墨看到化验单上,妊娠那一栏被打了勾时,并没有生出太大的心绪波动来。甚至隐约都有些高兴。他是这麽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因为自己怪异残缺的身体,觉得懊恼自伤。能够跟那个男人,多一层这种血缘牵绊,现在看来,反而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了。走在医院光洁明亮的走道里,云子墨嘴角不自觉都有了笑意。完全忘了徐冉刚才是怎麽沈著一张脸,边训他边把化验单交到他手上的。一时走神,转过楼道的时候,差点跟人迎面撞上。云子墨稳住重心,抬头,看到面前那人,惊了,“你怎麽……”这人,是程旭?上次他躺在医院,程旭来探望的时候,明明一脸的意气风发,怎麽才过了短短一个来月,就成这副模样了?胡子邋遢,衣领皱著,像是好几天没更换衣服。程旭见到他,脸色也是一变,“小云,是来复检的吗?”视线落在云子墨手里那张化验单上。云子墨别扭的点点头,岔开了话,“你呢?身体不舒服?”有那麽一瞬间,程旭的神情几乎都有些古怪。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表情,说,“没什麽,只是普通的低烧,来医院开点药。”云子墨说,“不严重就好。”两人边说边一同下楼。把程旭三魂失了六魄的样子看在眼里,云子墨试探著问:“杜姗最近还好吗?快七个月了吧?”程旭眉头紧锁,低著头,“还好吧。”语气敷衍,都让云子墨侧目了。程旭像是也意识到了,干笑了两声,解释说,“我这几天生病就没回家,怕把感冒传给她。”云子墨听得相信就点头了。到了医院门口,两人分道扬镳。云子墨打了辆车,到了半路,杜宣的电话就来了。看著手机显示屏上男人的名字,云子墨不知怎麽的,脸微微热了上来。摁下通话键,问,“怎麽打电话来了?不是有事要忙吗?”杜宣说,“都忙完了。”又问,“复检的结果怎麽样?”云子墨说,“没有事,医生说骨头长得很好。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到家没有?”大约问这两句的时候,语气难得的有些急迫,杜宣闷声笑,“这是,想我了?”调笑的语气,云子墨隐约都能想象,对方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上拨弄什麽小物件时,那副似笑非笑、意态闲闲的样子。云子墨好一会儿答不上来,过了十多秒,咳了咳,才说,“我一会儿经过菜场,有特别想吃的菜吗?”杜宣就还是笑,“也好,我刚有点想吃你做的石榴虾仁了。”这麽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明明都是柴米油盐的小事,也不大有营养,却让云子墨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温暖感。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家的感觉,居然就这麽近到眼前了。直到挂了电话,云子墨才想起来要烦恼,该怎麽告诉杜宣他身体的变故呢。☆、二流明星 75(强强/生子)跟杜宣通完电话,五分锺不到,手机再度响了。接起来,是个陌生人的声音,“是莫云先生吗?”知道莫云这个名字的人,实在屈指可数。云子墨一下子就警觉了,“我是。请问你是?”那人道,“这儿是仁心医院。程先生二十分锺前出了车祸。您是我们唯一能联系上的人,可以的话,麻烦您过来医院一趟好吗?”车祸?怎麽又是车祸?云子墨觉得脑子一下子都转不过来了,想也不想,赶紧让司机掉头。到了医院,被告知程旭还在手术中,具体伤势如何还不得知,云子墨立马拿起手机给杜姗打电话。结果杜姗那边就一直占线,竟然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那间隙里,杜宣的电话又来了。云子墨再怎麽觉得愧疚,也不得不据实以告。杜宣沈默了七八秒,说,“你等在那儿,我过去。”他人很快就到了。过去的时候,云子墨正焦灼著神情,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等待。杜宣上前去,在他身边坐下,问,“还好吗?”云子墨说,“还在动手术。医生说要等手术完了,才知道伤势轻重。”又说,“对不起,医院打电话给我,我没法不过来。”杜宣伸手握著他的手,以眼神安慰他,“没事,刚好我有空,可以在这儿陪你。”被那种安定人心的眼神跟声音抚慰著,云子墨觉得一直绷紧的那根神经,顿时松动了下来。杜宣又问,“联系他家人了吗?”云子墨说,“打了几十通电话过去,但一直没人接。我想等手术完了,去他们家看看。但愿只是手机没电,或是杜姗在睡觉没听到。”说到後来,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杜宣紧一紧握著他的手,然後起身,说,“你坐著,我去问问医生车祸的事。”云子墨本来想跟过去,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坐著没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廊那头传来平跟拖鞋的踢踏声。云子墨抬头一看,见是杜姗,忙站起来,迎上去,边走边说,“你来了,程旭还在手术室。”杜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似问非问地说,“我还以为,医院会先给我打电话。”云子墨说,“你手机关机了。”杜姗一愣,从包里拿起来手机看了看,脸上几个表情转换过去。过了足足有半分锺,才说,“果然没电了。”语气跟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其实云子墨更想不通的是,既然她手机没电了,又是怎麽被通知来医院的?只是见对方挺著肚子,一张脸白得掉色,像是心焦到了极致,他也就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问些有的没的。等程旭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後。主刀医生解下医用口罩,朝等在手术室外的两个人笑笑,说,“伤得不重,只是小腿半月板撕裂,已经缝合打上石膏了,卧床休息三个月左右,应该就能痊愈。”杜姗跟云子墨都听得松了口气。然後就看见打了麻药的程旭,躺在手术床上,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杜姗一个抢步过去,险些撞到高高耸起的肚子。云子墨适时拉了她一把,“小心。”倒是他自己,被带得一个重心不稳,几个错步才站稳脚跟,险些摔过去。孕妇带了冲力的体重,他都有些吃不消了。被救了,杜姗并不显得怎麽後怕,也不特别感激,只是神色淡漠道了声“多谢”,推开云子墨拉著她那只手,问一旁的主刀医生,“医师,我丈夫什麽时候能醒过来?”医生说了个时间,杜姗跟著手术床往病房的方向走,头也不回对云子墨说,“你回去吧,他有我照顾就行了。”云子墨没说什麽,也没坚持要跟过去。刚刚拉杜姗那一下,其实已经让他不大舒服了。头有些晕,心脏跳得很快,应该是没吃午饭造成的低血糖,除此之外,大概还有那个特殊原因在作怪。望著医生护士簇拥著刚刚动完手术的程旭,消失在走廊尽头,云子墨再也撑不住似的,手按住心脏倒回凳子上,试图平复胸腔里过快的疾跳。一时都苦笑了。这个身体,也太没用了。☆、二流明星 76(强强/生子)休息了大概五六分锺,那阵眩晕感才渐渐过去。想了想,还是觉得该慎重些,於是起身去心内科找徐冉。徐冉帮他量完血压,又测了心跳,脸色沈下来,“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云子墨说,“怎麽这麽问?”徐冉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云子墨苦笑,“刚刚只是不小心晃了一下,大概是没吃午饭的原因。血压跟心跳不是很正常吗?”徐冉说,“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说这个?”云子墨沈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说,“徐冉,我想留下他。”他说得并不掷地有声,可表情里那种坚持,语气里的斩钉截铁,几乎让徐冉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徐冉才骂著说,“就知道你这家夥比驴还强!听好了,接下来这十个月,做什麽,吃什麽,什麽时候休息,什麽时候运动,都要照我安排的做!还有,让你家那位节制点,尤其头三个月,不许再有性生活!听到没有?”训小学生似的语气,一瞬间都让云子墨尴尬得脸热了。不过他也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徐冉暴走,就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等杜宣拎著饭菜回来,云子墨已经神色如常坐在医院走道的长凳上等著了。见杜宣到了,迎上去,接过来其中一份饭菜,然後两个人一起过去程旭病房,给杜姗送饭。刚扭开程旭病房的门,就有叫骂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杜姗哭著恳求,“阿旭,我知道错了。”程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漠然,“你走不走?”杜姗就还是哭,“阿旭……”下一秒,房间里就传来“!当”一声响,像是什麽被砸碎了。云子墨听得心头一跳,跟杜宣交换了一个面面相觑的眼神,赶紧开门进去。果然,病房里乱糟糟的。程旭跟杜姗听到开门声,都不约而同看过来。看到砸碎在地上那个玻璃杯,云子墨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吃惊。“怎麽了……”杜宣有些难堪。程旭几乎是在咆哮了,“小云,赶她出去!我一秒也不想看见她那张脸!”云子墨脸色一变。他印象里,程旭对杜姗,一向都是体贴温柔的,什麽时候说过这种重话。杜姗也急了,“阿旭,你听我解释!”程旭盯著杜姗的小腹,恶狠狠说,“肚子里怀著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你还有脸再在我面前出现?”野种?云子墨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杜姗。程旭看著杜姗,“告诉小云,别让他再蒙在鼓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云子墨本能地觉得不对劲,看了眼杜宣。杜宣眯著眼睛,脸色也不好看。一时谁也不说话。在那种无言焦灼里,突然程旭啪地一下把手拍在病床上,喝道:“杜姗!还想让我原谅你的话,就跟小云说实话!你说啊!”杜姗被那种厉声嘶喊催促著,声音里都带了哭声,视线带过云子墨身边的杜宣,然後落在云子墨身上:“当时杜先生跟我说,只要有办法让阿旭回到我身边,就不会再为难阿旭,公司也可以保住。”说完看向程旭,“至於这个孩子,就只是意外,那段时间为了莫云,你闹成那样,我实在太伤心了。如果你真这麽讨厌,我可以拿掉的。阿旭,我真的知道错了!”杜先生?为难?公司?孩子?意外?云子墨觉得整个人在那一刻都是懵的,他甚至自欺欺人的,不敢向身边人求证。☆、二流明星 77(强强/生子)程旭的视线,箭一样投向杜宣,“杜先生,你设计我,让我平白无故给别人养孩子,我无话可说,只怪我一时心软,上了别人的当。可小云不一样,他从小就认死理,一条路走到底,也不懂变通,我是不会看著他被任何人伤害的。杜先生你家大业大,有的是时间金钱可以挥霍,小云现在年纪轻,还能让你觉得新鲜,那以後呢?时间一长,你玩厌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让他怎麽办?”那种护短的样子,简直让杜姗脸都扭曲了。“阿旭,你非要当著我的面说这些吗?”程旭神色间的淡漠,简直可以让杜姗死一千一万次。他一眼也不看杜姗,还是对杜宣说,“本来这种话,是不该我说的。可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那劳烦杜先生你放手吧。当初杜先生用什麽手段得到小云,以後就可以用同样的招数得到别人。我跟小云从小一起长大,实在不希望他被人那样伤害。”杜宣一张脸沈得没有任何表情,“既然知道有些话不该你说,就不要说。”程旭毫不退缩,“小云从小就没有爸妈,他是个念家,缺乏安全感的人,而这些,偏偏都是杜先生你没法给的。”杜宣冷笑,“我给不起,你就给得起?”笑容里满满都是讽刺。难得的,程旭居然没有尴尬,反而深沈了目光望向云子墨,对杜宣说,“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他。我们都是孤儿,没有杜先生非同寻常的家世,相对的,所受的阻碍也会少很多。或许在杜先生听来,我这些话并不中听,可也是实话。小云前後两次,是因为什麽缘故受伤住院,我想杜先生心知肚明。您的旧情人数不尽数,家里更是权势滔天。而小云,他只有一条命,经不起这麽折腾的。”杜宣眉心微微一动,算是被戳到痛处了。一时都有些无言以对。他是没想到,姓程的居然还有这麽好的口才,从前真是他轻敌了。房间里,杜姗的哭声还在继续。可程旭关注的焦点,从始至终就不是她。把杜姗尖细的哭声,还有程旭义正辞严的劝说,以及杜宣明显的词穷听在耳里,突然云子墨说:“可以了,阿旭。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而你跟杜姗,还是先冷静几天,再挑个适当的时间好好谈谈吧。”视线怜悯地扫过杜姗的小腹,“无论有没有误会,孩子总是无辜的。至於杜宣做了什麽事,伤害到你……如果是真的,我会代他向你道歉。”说完,再顾不上程旭满脸的不可思议,转身就走。出了病房,径直往电梯那边走,走得很快,一路沈默的样子,纵使杜宣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直到一路开车回到家,进了家门,换了鞋子,在沙发上坐下,云子墨才说,“可以说实话了吗?”杜宣被那种直透人心的眼神盯著,慢慢蹲了下去,表情有些复杂,“是我做的。”语气又陡然一转,“可我不会後悔。”云子墨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这个答案,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像是一夜间成了陌路人。确切来说,是云子墨根本不给杜宣任何跟他主动说话的机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句话也不说,这多少让杜宣烦闷。不过他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云子墨没有要求跟他一拍两散,甚至在医院里,云子墨还当著程旭的面,维护了他。过了几天沈闷日子,这天一早,杜宣被浴室里传来的一阵呕吐声惊醒了。☆、二流明星 78(强强/生子)杜宣赶过去的时候,云子墨正趴在洗漱台上,一张脸苍白得不像话。顾不得两人还在冷战,杜宣上前去,边拍云子墨的背边问,“吐成这样,是不是著凉了?”云子墨摇头,“没事。”摆明了不想多说。杜宣手下动作一顿,不过也没有发作,“我去做早餐。吃完饭,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云子墨起身,避开那只给他拍背的手,“不用。”杜宣脸色不好了,“这是在拿自己当赌注,报复我吗?”“你──”云子墨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杜宣像是忍到了极致,“为了那麽个东西,就值得你这麽跟我对著干?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当回事?”云子墨说,“不是──”杜宣截住他,“不是什麽?不是因为他,还是说,这事不是我该管的?”跟云子墨在一起的时候,杜宣这麽咄咄逼人的时候很少。云子墨被呛得,一下子都忘了想说什麽。两人目光对峙。被那种令人煎熬的沈默压抑著,云子墨心情也糟了,语气也影了,“你这是反过来跟我发脾气吗?”杜宣反问,“我有资格这麽做吗?”云子墨像是受不了似的,吞了一大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做错事的人,反而还有理了吗?”“我做错了什麽?”杜宣一脸的讽刺,“主动要跟你一刀两断,回去他老婆孩子身边的是他自己,我有拿枪指著他,逼他了吗?”云子墨气不可遏,“难道非要用暴力,才算逼迫?是不是没用枪指著他,就已经算你对他仁至义尽了?你怎麽总是……这样。你是有权有势,可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换你在他的位置,被人算计逼迫,你能甘心?能忍下这口气?杜宣,不要凡事都在别人身上找错处,偶尔也看看自己吧。”杜宣一张脸沈得没有表情,“我他妈算是看明白了,看来不管我做什麽,错的那个,就只能是我。谁让你那颗心,从来都偏著那个东西呢?”边说边冷笑,笑得云子墨一张脸更加苍白,心都跳得疼,忍不住质问对方,“你真的没做错?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为什麽还特意找上杜姗,让他从始至终被骗得团团转?”杜宣冷笑,“姓程的自己瞎了眼,要被人骗,我是不是应该像狗一样,领著他走?”这话实在太刻薄了。云子墨一瞬间连舌尖都是凉的,一颗心沈得没有底。他知道不能吵下去了,不仅自己的身体扛不住,也伤感情,闹到不可开交,一拍两散也说不定。於是低头,进浴室去,锁上浴室的门,慢慢地平复急促上来的呼吸。杜宣并没有来敲门,这在他意料之中。过了一会儿,外面防盗门!地一声响,像是有什麽人出去了。云子墨这才打开浴室的门,去敲隔壁云瑞房间的门。敲了半天没有回音,打开门一看,见云瑞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孩子并不在床上,连书包都不见了。这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关门声,居然是杜宣送云瑞上学去了。云子墨一下子都不知道心里是什麽滋味。那个男人,好也是他,坏也是他,实在让他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心脏还是不怎麽舒服,胃里也难受,只好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楼道里传来了开门声。云子墨不用想也知道谁回来了,想了想,还是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云子墨正预备开口,冷不丁被人一把搂在怀里,又听见那个男人一脸不知所措地问:“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二流明星 79(强强/生子)云子墨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然後就被杜宣抱起来,脚都离了地。门还开著,楼道对面也有住户。两个大男人这样抱在一起,实在不像话。云子墨连说了两声“关门”,杜宣才长脚一伸,带上防盗门,抱他进客厅去。这过程里,就像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睛里那种光亮,让云子墨都有些招架不住。被放在沙发上,云子墨还没来得及开口,杜宣就已经又站起来,去了厨房。在里面忙了一阵,不到一刻锺,端著放早餐的餐盘出来了。这大概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餐盘里除了鲜榨果汁、牛奶,还有煎蛋跟稀粥,边上叠著一块折得一丝不苟的餐巾,就差再放个花瓶,插朵玫瑰花了。云子墨被捏著手指,握住玻璃杯,喝了口牛奶,还有些发懵,“你怎麽了?”杜宣蹲在他身前,盯著他不说话,似乎完全忘了之前两个人是怎麽大吵一通的,眼睛里那种欢喜劲,一下子就让云子墨心头那盏灯,像触到开关似的,啪地亮了。“你知道了……”杜宣伸手抚摸著他的眼睛,声音里透著抑制不住的激动,隐约都有些颤抖,“送孩子回来的路上,给徐冉打了个电话,本来想先跟她约好时间,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结果徐冉一边骂我,一边就把实情都告诉我了。”这个结果,实在不怎麽出乎云子墨的预料,不过还是免不了让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在冷战,他都忘了跟杜宣提这件事。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知道怎麽开口。现在倒好,徐冉那丫头索性一股脑把他打包卖了。过了好一会儿,云子墨才听清楚杜宣问,“怎麽样?”没听见对方之前都说了什麽,云子墨只好问,“什麽怎麽样?”杜宣捏了捏他的手,“这里不能住了,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云子墨一脸不解,“还能换到哪里?这儿在郊区,人不多,不是挺好?”杜宣摇头,手很小心地护住他的小腹,“再过几个月,这儿大起来怎麽办?难道遇见人就说,你发福了?”云子墨纵使还在生对方的气,不过听了这麽不著调的一句,脸还是热了上来,不无尴尬地转到一边。“我不出门,不就行了。”杜宣把头埋在怀里闷笑,“不出门,我儿子怎麽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且徐冉也说了,你生云瑞的时候心脏受过创伤,这次一定要好好养著,把亏了的元气补回来。”云子墨问,“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了?”杜宣说,“不该说吗?你是要瞒我到什麽时候?是预备带著我两个儿子集体跑路吗?”云子墨耳朵都红了,“你别这样说话,像什麽。”杜宣笑,“像什麽?”云子墨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听起来,像个流氓。”杜宣扬声笑起来,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去卧室,“被你发现了吗?那我就不装了,流氓一次给你看。”接著就被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云子墨既尴尬,又无措,不习惯。他一个一米七八的男人,抱别人的经历倒是有,被别人打横抱来抱去,实在屈指可数。更多的,还有不安。想了想,还是问,“我这样,你不觉得奇怪?”杜宣听出话里的隐忧来了,边亲吻他的耳垂边说,“小宁不是也替阿朗生了秦宁?到我们这儿,有什麽好奇怪的?”云子墨惊得一愣,“秦宁是……”杜宣闷笑,手伸进他衬衣下摆里,摸得非常小心,生怕碰伤了一点,“没什麽好奇怪的,也不用觉得吃惊,以现在的科技,内植子宫人造胚胎这样的技术,都已经趋向成熟,我们这样自然生育,不是更好?”云子墨苦笑,“可我毕竟不正--”杜宣咬了咬他的耳垂,“不想给我生孩子吗?话又说回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跟你姓,那这一个,是不是就应该跟我姓?”又一脸轻佻地我问,“你怎麽这麽不经碰?几次就……”云子墨被说得急了,“你别胡说了!”“好,不说了,不说了。”生怕惹对方动怒,杜宣赶紧收敛言行。过了几秒锺,云子墨郑重了神色说,“欺负人的事,以後别干了,我不喜欢你那样。”杜宣点头,“知道,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云子墨应了声好,想了想,又说,“我打算明天去医院看程旭。不是我,他跟杜姗不会闹到现在这样。於情於理,我都应该去跟他谈谈,顺便跟他道歉。”杜宣不说话。云子墨闭上眼睛,继续说,“我忘不了他从小是怎麽护著我的……有些事,我--”“知道了。”杜宣截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腹,“明天我送你过去,亲自跟他说声对不起,总可以了?”云子墨一愣,“你……”杜宣笑起来,“我不能承认错误?”云子墨的神情有点别扭,视线下意识扫过自己的小腹。杜宣先是闷声笑,然而拿手掩著眼睛扬声笑起来,笑完探身上去,一只手摩挲著怀里人的小腹,亲上那蔷薇般的唇瓣,“这是在跟孩子吃醋吗?”又带了笑声说,“放心,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就算儿子也不行。子墨,我希望你过得快乐,因为我觉得幸福,为了这个,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到。”云子墨虽然窘迫,不过也不是不动容的,张嘴让对方深深吻住他。接吻的间隙了,说出了心里话,“我们以後别乱吵架了,小时候家里总在吵,我其实很怕那个。”杜宣亲吻的动作一顿,像是被触动似的,深深吻住他的唇舌,顺从地应了声好。☆、二流明星 80(强强/生子)第二天一早,云子墨买了鲜花水果,由杜宣开车,去医院探望程旭。病房里,程旭的情绪比起车祸刚醒那天,明显好了许多。不过对於杜宣依旧充满敌意,即便杜宣後来纡尊降贵道歉了,两人间的那种剑拔弩张,丝毫没能得到缓解。杜宣本人倒不觉得有什麽,後来被云子墨以眼神请求,只好先出来,将空间留给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听到杜姗问,“杜先生不进去,不怕两个人旧情复燃?”杜宣回头,神情坦然,反问,“有事?”杜姗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杜先生果然大方。”杜宣神情不改,“对爱人起码的尊重,我还是有的。”杜姗讽刺地笑了,“杜先生的能耐,我怎麽会怀疑?现在看来,当初阿旭找到小云的事,应该也是您通知我的了?”杜宣没说话,这麽态度已经很显然。就是他做的。杜姗继续说,“莫云……他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吧。”杜宣视线一沈,虹膜凝起一种戒备的弧度。杜姗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杜先生大概从一开始就知道,阿旭早就没了生育能力,也知道我跟阿旭这辈子,绝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又刚好是我们最大的遗憾跟心结,所以你後来让人千方百计接近我--”杜宣的声音很平静,“程夫人,对丈夫不忠,似乎不是别人能控制的吧。再说下去,我可以告您诽谤。”杜姗苦笑,“是啊,是我受不了诱惑,怪得了谁呢?”杜宣再度不吭声了。杜姗的神情陡然一变,笑得很讥讽,“我曾经私下跟莫云聊过,他应该还不知道阿旭已经没法生育这件事,更加不会阿旭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为了什麽!为了谁!”一字一字说来,脸一度都扭曲了。杜宣双眼眯起来,“那麽程夫人当初又是怎麽设计子墨,离开您丈夫的?现在再翻旧账,除了更加僵化您跟您丈夫的关系,还能如何?”语气变得冷冽,“玉石俱焚可不是什麽好结果,何况程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一两个事实,还不能拿我怎麽样。”“是吗?”杜姗突然抬头,直直望过来,“那麽莫云如果知道,阿旭是因为十年前给他治病卖了颗肾,又在那件事之後,连著找了他三个月,累到肾炎发作,才落到今天的地步,而又是你,千方百计瞒著这件事,还把我当年因为嫉妒卖了他的过错,按在阿旭头上,让他断了对阿旭最後一点希望,你觉得莫云他,还能原谅你?”杜宣有整整半分锺时间没有说话。他像是在分析,对方这一番恐吓成真的几率。突然他叹了口气,说,“杜姗,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步,你该做的,是想想究竟怎麽才能挽回你丈夫的心,而不是在这儿回忆往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它改变不了什麽。”神情有瞬间的阴霾,“我不是什麽好人,谁让我不痛快,我势必不会让他好过。上次旭阳建设的事,就是先例。”边说边抬脚往前走,经过杜姗的时候,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敢伤害他的话,我有很多种方法,让姓程的生不如死。记住这话,先走了。”杜姗在那瞬间,脖子都是凉的。她知道杜宣的手段……☆、二流明星 81(强强/生子)云子墨从病房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杜宣,笑了笑,扫过挺著小腹的杜姗,还是说了,“孩子是无辜的。杜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杜姗在那一瞬间,除了沈默,只能沈默。静默里,杜宣伸手拉起云子墨的手:“走了。”把杜姗对他的那种反感看在眼里,云子墨到这时候,也没什麽可劝的,只能抬脚离开。两人一路无言到了电梯口,突然云子墨说,“附近有家快餐店,味道不错,我以前在那儿打过一段时间工。午饭我们去那儿吃,怎麽样?”杜宣点头,“好,都听你的。”云子墨想了想,说,“谢了。”“谢什麽?”杜宣伸手按下电梯按钮。云子墨看住他,“你能尊重我,我很高兴。也很高兴,你能尊重我身边人。”杜宣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就笑了,“这麽容易就满足了吗?以後我对你好的时候还多,你该不是准备天天跟我道谢吧?”云子墨被逗得笑了,“确实没这个必要。”杜宣握著他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两人去吃饭的地方,是家很普通的港式餐厅,大概因为还没到饭点,店里客人并不多。点好餐,吃著饭的时候,杜宣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问,“你以前在这儿打过工?”“对。”云子墨给对方夹了一筷爱吃的笋尖,随意地点点头。杜宣又问,“什麽时候的事?怎麽没听你提过?”云子墨淡淡一笑,“有十来年了。那时候程旭忙著凑本钱做生意,我也不记得到底打过多少工。至於这家店,老板娘给的薪水高,我有一年多都在这里帮工。”又说,“那时候我一没学历,二没特长,是老板娘看我可怜,才请我的。後来再回来,店已经转手了,听说老板娘已经去国外定居了,可惜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跟她说。”杜宣听得一阵沈默,过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十四岁那年,刚刚来H市,有段时间也在外面打工赚钱。”云子墨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啊?”杜宣勾著嘴角笑,“这麽吃惊干嘛?我就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事实上杜家从来不养闲人,我外公从来信奉,只有吃过苦的人,才知道珍惜所拥有的。我是他亲自指定的继承人,他当然不可能纵容我。”见云子墨望著他,索性说了,“所以,就算没了家里的支持,我也照样能让你跟孩子,过上不错的生活。从现在起的一切日常开销,你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养身体,知道吗?”云子墨像是被人戳穿心事似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我──”杜宣截住他,“答应我,最近几年都别接工作了,好吗?”云子墨低头望著餐盘,沈默了十来秒,叹了口气,“我其实,不太习惯什麽都不做的生活。”“我明白。”杜宣在桌子底下,抚上他的小腹,“那麽,就当是为了我,为我们家这个即将到来的新成员考虑了,可以吗?”感觉到了杜宣微妙的情绪波动,云子抉择又抉择,还是点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现阶段肯定不能再接戏,至於孩子出生後,大概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能正常活动。休息就休息吧,当是给自己放假了,何况再过几个月,他也确实不能见人了。晚上云子墨躺在床上,杜宣在客厅接完电话,回到卧室,突然从身後紧紧搂住他,将头埋进他脖子里,喟叹似地说,“子墨,你又有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二流明星 82(强强/生子)很快就到了平安夜,云子墨的肚子已经大了很多,好在天气冷,穿上厚外套也不大看得出来。这天傍晚的时候,荣奕跟秦朗宁舒特意带上秦宁来串门。杜宣的这套别墅在半山,跟秦朗家只有十几分锺车程的距离。一行人进来时,杜宣正带著云瑞,在装饰客厅里一棵一人多高的圣诞树,云子墨站在边上,看他们忙活。突然,荣奕高八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杜,你他妈再宅下去,一点家底可就真要被你玩完了。”边说边笑著搂了搂迎接出来的云子墨,把云子墨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转而冲杜宣笑得很玩味,“恭喜啊。”杜宣神情坦然地挑挑眉毛。秦朗跟宁舒又一同向主人道了恭喜。秦朗又说,“行啊,哥们,儿子居然比我家秦宁还大。”边说边举起来云瑞,让云瑞将一条红丝带,绑到树尖上。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他又是以现在这副怪异样子跟众人见面,云子墨多少有点不自在。把他的眉眼间的尴尬看在眼里,荣奕笑著吹了声口哨,一脸的暧昧挡也挡不住,“杜,你他妈什麽时候也来场婚礼呗,我不介意再当回伴郎啊。”见杜宣下意识望向云子墨,再度唯恐天下不乱地吹了声口哨。云子墨实在消受不了荣奕的厚脸皮,只好先带宁舒进屋去。往客厅壁炉那边走的时候,就听见荣奕一脸大惊小怪地喊,“你不是吧,孩子都有两个了,还不求婚?什麽?三个?靠!你他妈哪里撞来这麽好的命?”显然荣奕那张大嘴巴,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晚上几个人一块吃了饭,又看著云瑞跟秦宁闹了一会儿,送走客人後,云瑞顶著圣诞老人的红帽子,趴在云子墨腿上,一脸天真地问,“爸爸,荣奕叔叔说,我就要有两个弟弟了。可是爸爸,弟弟在哪里?”云子墨被问得猝不及防,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麽反应。一旁整理餐桌的杜宣闷声笑起来,“你猜。”云瑞笑得一脸得意,“我知道,在爸爸这里。”边说边伸手去摸云子墨的小腹。云子墨一惊,不过已经晚了,云瑞的手已经碰到了他高高凸起的小腹,又把脸贴上来,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新奇的事,想一探究竟。贴著他的小腹听了一会儿“动静”,小家夥一脸可爱地问,“爸爸,为什麽弟弟不说话?秦宁都会说话了,还抢著玩我的变形金刚。”“呃……”云子墨被问得一阵无言。云瑞又问,“荣奕叔叔说,爸爸是我的爸爸,叔叔也是我的爸爸,两个都是爸爸。可是别的小朋友就只有爸爸跟妈妈,为什麽我有两个爸爸?”小家夥一口一个爸爸,云子墨听得都有些犯晕,“这个……”好在杜宣适时救了他,“因为你跟秦宁一样。秦宁也有两个爸爸。”云瑞转动滴溜溜的大眼睛问,“真的吗?”杜宣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宁叔叔跟秦叔叔,都是秦宁的爸爸,不信,你可以问你爸爸?”云瑞睁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无辜地望向云子墨,云子墨只好不自在地点点头。云瑞顿时就放心了,知道秦宁跟他一样,也有两个爸爸,这让他觉得自己跟别人其实也没什麽不同。有了这样的认知,小家夥很快就不再烦恼了,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望著杜宣跟云子墨,一脸猴精地问,“既然叔叔跟爸爸都是我的爸爸,那麽今晚圣诞老人是不是会给我两份礼物呢?”杜宣听得笑起来,把小家夥从云子墨怀里抱下来,拍拍小家夥的屁股,“十二点之前洗完澡躺在床上,圣诞老人才有礼物给你。”云瑞乐了,喔喔喔地蹦起来。等终於哄云瑞睡下,两人才终於闲下来。云子墨先进浴室去洗澡,衣服脱到一半,门就被推开了。杜宣已经脱得只剩一条长裤了,手里拿著个用彩纸包装的礼盒,上前来,从身後搂住云子墨,边解礼盒的丝带边低声说,“圣诞快乐,子墨。”天鹅绒礼盒里,一对宝石对戒,在灯光下,发散著柔和美好的光芒。☆、二流明星 83(强强/生子)云子墨出神的片刻时光里,杜宣已经将戒指戴上了各自的左手无名指,然後将他打横抱起来,轻笑著说,“新郎果然重了不少啊。”那种调笑的语气,都让云子墨窘迫了,下意识瞪了眼胡乱说话那人,杜宣就闷在他脖子里轻笑。这个耶诞节,气氛异样的甜美,仿佛预示著这一年最美好的日子,快要走到尽头了。耶诞节过後三个多月,日子在平稳中缓缓前进,很快就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公用电话亭里,方辰无数次地拿起电话,又无数次地放下,像是在做著什麽天人对决。最终,他还是拨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齐乐在那头问,“考虑好了?”方辰有些胆怯,“我……你得跟我保证,不能伤到孩子。”齐乐笑起来,“怎麽会呢?我只是替人约他出来聊聊天而已。你也知道,你的杜大哥最近看他看得紧,身边保镖一大堆,现在想见他,只怕比登天还难哦。”方辰有长久的沈默,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齐乐继续说,“不瞒你,旭阳建设那位程总是他的老相识,想也不会害他了。”语气陡然一转,“我在杜宣身边这麽几年,还从来没见他带谁住进山腰那套木屋别墅过,你说云子墨不像个有心机,可能吗?方先生,你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没一个真正乾净,不然那位程总也不会千方百计让我从中牵线搭桥。你看,他也就是这麽个玩意儿,杜宣当初要是选你,我也能输得心服口服点。”说完无比可惜地叹了口气。方辰想了想,不确定地问,“他真的跟别人--”大概实在觉得羞耻,後面的话甚至都没能说出口。齐乐的笑声里透著一股阴阳怪气,“方先生如果不相信,到时候我把他们俩见面的地址告诉你,你亲自过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方辰过了半天,才抵抗不了诱惑似地应了声好。通完电话,齐乐捏著镶钻的手机,在沙发上敲了一会儿,脸上有浓烈的笑意浮上来,很快又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被接通後,那头杜禺兴问,“什麽事?”齐乐说,“搞定了。”杜禺兴沈默了几秒,说,“杜少下礼拜三出差,周六回来,只有三天,你知道该怎麽做。”齐乐一脸的笑意掩饰不住,“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成功了。”杜禺兴似乎有些不信,“话别说得太满,齐先生。就算宣少暂时离开几天,也会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跟著他,我不认为你有多少把握。”齐乐说,“这个你放心。到了那天,我自然有办法引他出来,不怕他不出门。”杜禺兴说,“那就看你的了。”齐乐说,“说好的,事成後,五千万英镑,三百根金条,直接汇进我在瑞士的帐户,一分不许少。不要美元,不要欧元,只要英镑跟金条。”杜禺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我们杜氏做生意,一向守信,这点你大可放心。除此之外,我还可以代替我们董事长向你保证,即便宣少事後追究,也不会查到你,你会绝对安全。”说完,也不给齐乐感恩奉承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二流明星 84(强强/生子)杜禺兴接完电话,敲了敲门,推开门进去。楠木书桌後,杜让凤正坐在太师椅上翻看文件。见杜禺兴进来,就问,“怎麽样?”杜禺兴说,“很顺利。”又说,“抱歉,董事长,对方索要五千万英镑三百根金条的酬劳,我自作主张,已经替您答应了。”杜让凤头也不抬,翻过一页文件去,“嗯,你全权做主就好,我不想管那些细枝末节。”她的眉头微微皱著,一脸不屑,自言自语说,“瞧,这就是戏子的情意,只值这麽个价。”杜禺兴一脸肃然,“姓齐的也就皮相还过得去,宣少对他并没有兴趣,不值得董事长动怒。”杜让凤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选他也比现在这个好。孟家那个女儿,看得怎麽样?”杜禺兴说,“孟小姐还在读哈佛的物理金融学博士,她本人有驾驶、游艇、律师执照,会潜水、绘画,擅长五六种乐器,懂设计……”杜让凤截住他,“长相呢?”杜禺兴说,“身高一米七五,非常漂亮,气质更好。听说在国外一直半工半读,不需要家里资助,就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杜让凤似乎听得很满意,嘴角依稀有了点笑意,“这才像点我杜家媳妇的样子。孟家这个女儿不错,等事情告一段落,安排他跟杜宣见个面。我杜让凤的媳妇,绝不能只是个让人赏玩的花瓶。”杜禺兴一脸信服,“明白了,董事长。您交待的事,我一定会办妥当。”杜让凤点点头,神情坚毅一如往日。没有人能阻挡她的意志,该做什麽,她一分也不会手软。***杜宣这次是要去签一份新谈的项目合约,来去只要三天,算是相当短的出差行程。吃完饭,杜宣还是像往常那样,往云子墨手里塞了盘水果,然後把人塞进了客厅沙发,自己进厨房去洗碗。只不过等他洗好碗出来,云子墨已经不在客厅了。找了一圈,果然在卧室找到了人,正在收拾行李。杜宣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整理行李干什麽?”云子墨说,“不是要出差吗?”杜宣止住他手上的动作,“只是几件衣服,我自己不会整理吗?你别乱动,碰到肚子怎麽办?是想让我走得不安心吗?”云子墨说,“你别大惊小怪。”杜宣叹气,“我能不小心吗?徐冉说──”云子墨也想叹气了,“好了,杜宣,这话我最近听了不下一百遍,你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徐冉说话一向夸张,你不是不知道。何况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还不清楚?不要这麽一惊一乍的。”难得的,杜宣露出很委屈的样子来,说,“好啊,你嫌我罗嗦了。”云子墨看得摇头,“你多大了……”语气中除了有无奈,也透著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宠溺。☆、二流明星 85(强强/生子)两个人边收拾行礼,边像平时那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说的都是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好比云瑞近来又长高不少,还迷上了游泳。又或者,该给孩子起什麽名字?两个孩子出生後,要不要再搬回原来住的地方?百日宴都要邀请哪些客人?一年後的婚礼,是要在教堂传统办呢,还是干脆在游轮上举办一个大派对?蜜月旅行该去哪些国家的哪些风景点?云瑞的早教计划又该怎麽安排?这麽共同安排未来的时候,生活的那种宁谧踏实,让两个人心里都胀得满满的。彼此交叠握著的手上,对戒的光芒,闪耀得简直温暖人心。家是什麽呢?应该就是这样了,即便只是说著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让人无端觉得充实美好起来,好像只要彼此相伴,就有说不完的话。杜宣走後,接送云瑞的工作就交给了徐渭。徐渭是杜宣的私人保镖,平时贴身保护杜宣,寸步不离,这次杜宣特意留下他照看云子墨跟云瑞,可见有多紧张。安安稳稳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云子墨一早就起来了,特意让徐渭在送云瑞回来的路上,买几个杜宣跟云瑞爱吃的菜,晚上好亲自下厨做一顿好的。到了下午,正在厨房剥洋葱,准备做一道炸洋葱卷,再煎一块牛排,手机响了。其实自从搬进来这套房子,云子墨接到过的电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除了杜宣一天三四通电话打回来,就是云瑞学校打来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云子墨拿起来手机一看,果然是云瑞学校来的电话。接起来,电话那头一个人问,“是云瑞爸爸吗?”云子墨说,“是,你是?”对方说,“你好,我是……方辰,方小深的舅舅。云瑞跟小深游泳的时候,把人家孩子打伤了,对方父母吵著要见我们两家家长。抱歉,云先生,您现在能过来一下吗?”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确实是云瑞学校打来的,方辰跟方小深云子墨都见过,而方小深跟云瑞小孩子心性很能玩在一起,云瑞最近迷上了游泳,就差整天泡在水里,这些云子墨也都知道。没有任何怀疑,云子墨应了句“我尽快赶过去”後,穿上风衣要出门。徐渭一向话少,难得的,居然在门口拦住了他,“先生,您现在这样,实在不方便出门。要做什麽,我都可以替您去办。”云子墨摇头,“云瑞打伤了人,对方要求见家长,你去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徐渭站著不动,“那先打个电话跟杜少商量一下,怎麽样?”他的视线落在云子墨小腹那儿,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云子墨下意识压了压羽绒服的下摆,“我穿著羽绒服,应该看不出来什麽。今天是他签合同最後一天,现在应该谈到紧要关头了,没必要拿这种小事打扰他,走了。”徐渭还是不肯放行,“可是--”云子墨截住他,“你不走,我就自己叫车了。”他态度坚决,徐渭再做无谓之争,似乎就显得太不通情达理了。结果刚到云瑞学校门口,下了车,就接到了杜姗打来的电话,“小云,阿旭不见了。我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打他电话,可那边一直提示说在关机中。打了你几十通电话,也照样打不通。”电话打不通?云子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机的信号,见信号满格,没有任何异常,心头说不出都是疑惑,不过他也顾不得深究,就问杜姗,“去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找过没有?报警了吗?”杜姗说,“办公室、健身房、餐厅、球场,能找的地方,我都让人找过了,可哪儿也没他的人影。我已经报了警,但警方说二十四小时後才能立案。他一夜没回来,我的眼皮就跳了整整一夜。”云子墨焦急之中,寻找一线希望似地问,“有没有可能,是去见客户了?”杜姗很坚决地否决,“不会,我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他答应过我,晚上不会接工作,会一直陪我到生产结束。他担心我随时会生产,也一直随身带两块手机电池轮著用。我还打电话问过他秘书,秘书也说,他昨晚是准时下班的,根本没见客户。小云,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云子墨劝她,“先别慌,我马上过去。”讲著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方辰。☆、二流明星 86(强强/生子)匆匆挂了电话,云子墨上前去,听方辰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直到方辰说,被打伤那孩子只是小伤,经过一通赔礼道歉,对方家长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追究,云子墨一颗心才略微松了松。进教师办公室去後,先是向对方家长道过谢,又赔了医药费,当下也没时间跟老师家长客套,接了云瑞就走。上车後报了个地址,徐渭在後视镜里,一脸肃然地望著他,“先生,杜少说过,这段时间你应该多休息,不能走动。”云子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知道了,我有分寸。”这次直接去杜姗跟程旭家。坐电梯到十六层,看到迎在门口,眼眶青黑脸皮浮肿的杜姗,云子墨一颗心猛地往上一提,他是没料到,只是一晚,杜姗就急著了这副样子。不等他坐下来喘口气,杜姗家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云子墨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麽,可是看杜姗瞬间白下去的脸色,也知道绝对没好事了。果然,杜姗放下电话後,憋了两秒,“啊”地恸喊一声,撂下电话撒腿就往门外冲,完全不顾忌已经快要生产的身体。云子墨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徐渭想要阻拦,可是被云子墨要求看好云瑞的同时,一分心,追到电梯口,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著电梯的数字一格格往下跳,等抱著云瑞追到公寓楼下,连云子墨跟杜姗的背影都见不到了。徐渭只好边掏钥匙开车门,边给远在国外的杜宣打电话。坐进出租车里,杜姗还在一个劲流泪。云子墨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麽开口,只好掏出面纸递过去。杜姗并不接那面纸,就说,“你知道吗,阿旭这辈子都没法生育了。”云子墨怔得双眼大大一睁,“什麽?”杜姗垂下头,“他昨晚,一直待在医院,还让医生做了全身检查,就等今天早上的报告了。这些年我一直瞒他瞒得很紧,我想不到他能从谁那儿知道这件事,除了一个人。”云子墨心头一下惊跳,本能地觉得不对劲,“谁……”杜姗苦笑,“你说谁?还能有谁?”云子墨觉得舌尖都是麻的,说不出一个字。“是杜宣。”杜姗的笑声里充满讽刺,“五年前你一声不吭走了,多潇洒,可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阿旭他……累到肾炎病发,最後不得不住院抢救。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治病,他怎麽会走到卖肾这一步?那是半颗肾,不是你那可怜要命的一夜……所有人都说,是阿旭对不起你,他活该,其实不是,是你对不起他才对。他为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了。要不然,这麽多年,我们怎麽会……怎麽会没有孩子呢?”深吸一口气後,继续说,“这次是医生好心,还记得提前通知我这个家属。可是我不敢想象,阿旭知道了事实後,会是什麽反应?你毁了他的一生,莫云,所以以後别再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了,你没这个资格。”卖肾?无法生育?云子墨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浪头迎面打落,一下子就跌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整个人湮没在水里,越沈越深,快窒息了。原来那一年,不仅他躺在过那张手术台上,程旭甚至早他一步,先躺在了上面,切了半颗肾,为了凑钱救他。云子墨突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医院第一次告诉程旭他心脏有问题的消息时,程旭脸上的表情。他无法遏制地颤抖上来。如果让程旭知道,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会绝望成什麽样子?而欠下的这些,他该怎麽还?还还得了吗?☆、二流明星 87(强强/生子)到了医院门口,刚下车,又有电话打过来,这次是告诉杜姗,程旭现在已经在去医院主楼天台的路上这件事。云子墨跟杜姗惊怕之余,当即直奔目的地而去。市的这家市立医院是新建的,总共十六层,当初修建主楼的时候,为了取平安的好兆头,特意建了十六层。乘电梯到了顶楼,云子墨先一步推开了门到了天台,看到坐在水泥围栏边的程旭,瞳仁剑似地一收,脸顿时白得没了颜色。三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只不过这儿楼层高,风就显得大,吹在脸上依旧觉得凉嗖嗖的。杜姗护著小腹落後一步跟到,看到围栏那边的情形,“啊”地尖叫一声,差点没放声大哭起来,忍著泪说,“阿旭,你别干傻事啊,求求你了,我需要你,不能没有你的。”程旭苦笑起来,然後将视线落在云子墨身上,神情与其说是伤痛,不如说是古怪,“小云,你怎麽来了?”云子墨不吭声。杜姗像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尖叫起来,“莫云!他在问你!你还不说!”尖叫中带著哭音,箭一样,刺得人耳膜生疼。云子墨还是不吭声,望程旭片刻後,说,“阿旭,你那边风大,还是下来吧。”程旭摇了摇头,以微微俯视的角度,望著这个城市鳞次栉比的繁华,满眼的空洞,“小云,我这一辈子,全完了,一点希望都没了。”云子墨说,“阿旭,世上没有永远过不去的坎。这麽多年,你是吃了多少苦,又是熬过多少关,才有了今天的一切的?就这麽放弃,你甘心吗?”程旭摇头,“你不明白。”云子墨问,“我不明白什麽?”边说边不动声色向前挪动。程旭绝望地垂下头,一脸的不堪,“医生说,我得的这个病,不但没法生育,甚至……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有……你让我,还怎麽过下去?谁肯陪我活活熬一辈子?”杜姗在这个时候,突如其然地沈默了。云子墨在震惊之余,顾不上别的,就说,“没事,你要治病,我陪著你,想说心事了,也可以说给我听。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一起吃火锅,一起打球。”程旭眼中微微一闪,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他还是清醒的,问,“那姓杜的呢?你愿意离开他?”云子墨没有直接回答,岔开了话,“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当年为了凑钱给我做手术,连肾都卖了。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一直瞒著我?”程旭苦笑,“十几年前的事了,还提他干什麽?小云,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云子墨被问得脚下一顿,不过还是点头了。程旭眼底一簇火似的亮光,突然被点燃了,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脸上都有了笑意,“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对我真绝情的。”云子墨继续往前挪动,“我其实一直忘了跟你说,从前那些事,我一件也没有忘。记得那时候在孤儿院,一年难得吃一次糖,你都会偷偷把自己那份,塞进我枕头里。後来离开孤儿院,没地方住,我们就在巷子里搭个棚,下雨天你总抢进水那头睡。我能留著这条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有你。这辈子我欠你的,只怕下辈子也还不完。”程旭又些微的恍然,“是啊,我们认识这麽多年了。”又问,“你真的愿意离开姓杜的?”云子墨说,“没有我,他还可以找别人。你也说过,等我年纪大了,就不再让他有兴趣了。我已经不年轻了,阿旭,我也想过安稳生活。”程旭眼睛里的光亮越来越盛,他满怀希望似地望过来,“真的?”云子墨点头。下一瞬,程旭就注意到了他的接近,脸色陡然一变,“小云,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还是说,连你也要骗我?”云子墨只好停下步子,“是真心话。”程旭盯著他,“那你发誓,会离开姓杜的,以後不再见他!”云子墨像是再也控制不住心绪似的,缓缓闭上眼睛,说,“好。我发誓,会离开他,不再见他,不然,这辈子不得善终。”程旭的声音有些古怪,“小云,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爱我吗?你看著我的眼睛说。”云子墨睁开颤动的眼睑,努力将视线定在对方身上,“是。我爱你。”程旭笑了,“你果然还是爱我的。”几个字刚刚说完,就见他一张脸抽搐似地抖上来,咬牙切齿地说,“连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都骗我!”他突然站起来,起势太快,几下摇晃後,猛地向後栽去。杜姗那个瞬间,连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口,第一反应就是往前冲,可下一秒又缩住了。她知道,这麽冲过去,非但抓不住程旭,连自己的孩子也会出事的。而就在她犹豫的这一两秒里,另一个人影,已经箭似地冲了上去,在程旭惊恐的叫喊声里,一把拽住了程旭的手。云子墨几乎是横著冲上去的,小腹撞上水泥围墙那一瞬,他知道自己要出事了。☆、二流明星 88(强强/生子)撕裂般的剧痛,刀一样撕扯著他的腹腔,空气中依稀都有了血腥味。云子墨几乎是在吼了,“杜姗!帮忙!”杜姗惨白了脸,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後转身,“我去叫人。”程旭吊在半空,凄凉地笑起来,“你看,人都一样,都只顾自己。”云子墨手背跟额头上青筋暴绽,程旭说著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他就被拖出去一小节手臂的距离。程旭一脸凄然地望著他,“放手吧,你救不了我,还会赔上自己。”云子墨咬著牙,“别说了!”程旭闭上眼睛,眼泪顺著眼角往外流,“小云,你真傻,怎麽还想著救我?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实话,从前照顾你,也不全是为了你,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生活那种寂寞,我过怕了。在孤儿院是这样,後来认识杜姗,疏远你,也是怕你心脏病复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当年,我是故意让杜姗接那个电话的,我知道陈伟敏会找上门。他对你有兴趣,我看得出来,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只好让杜姗来下这个决定,杜姗她……跟我一样,都自私。至於上次,说是为了孩子,其实也还是放不下已经挣来的那些。你看,我就是这麽一个自私又懦弱的人……”云子墨正要开口,下一秒,只觉得心口剧烈一痛,像是一根竹竿,带著尖刺,一下子将他刺透了。身体轻飘飘的,小腹先是压著水泥墙磨了一段,然後整个人就被拖了出去。耳边突然响起了临别那一晚,杜宣抱著他说,“别动,是想我走得不安心吗?”云子墨觉得嘴角涩得发苦。命运似乎老爱一次又一次跟他开玩笑,仿佛每次即将临到幸福了,都能生生把他揪回这现实的斑驳里来。***杜宣跑进来的脚步声,有著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的急乱,他是直接爬楼梯上来的,连电梯都没能等。没过多久,通往手术室的门,“砰”一声被踢开来,然後那个眼眶泛红的男人,在所有人的诧异中,一阵风似的到了眼前,对著人群中半边身体打著绷带那人,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又连著两脚,踢得程旭懵在那儿。“想死,可以!我他妈一会儿亲自送你上路!”这一声传来,人已经推开通往无菌室的门,消失在了过道尽头。所有人都静默著,没有人说话。谁都知道,云子墨的情况并不好。无菌房外,徐渭见到十万火急赶回来的杜宣,低著头,一脸自责地说,“杜少,这次是我失职。”杜宣根本顾不上他,直接找到了病房里的徐冉。徐冉出来,看著杜宣的模样,脸上露出一种悲悯,“他非要等你回来,才肯动手术……他怕醒不过来,想见你最後一面……”杜宣浑身剧烈一震,那种震颤,像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东西,终於也有了不堪负荷的时候,隐约能都听到喉咙口的一声哽咽。徐冉抿了抿泪意,继续说,“孩子已经出生了,一个在保温,算很健康,另一个还在抢救,因为受到剧烈撞击,肺叶局部破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杜宣眉心都在耸动,“知道了。我什麽时候可以进去看他?”徐冉说,“先消毒吧,林医师还在缝合剖腹的刀口。消完毒,差不多该缝完了,他也该醒了。”意外的,杜宣居然没再问下去,默默进去消毒间。可惜一连拧了几下水龙头,都没能拧开,手指颤抖的样子,几乎让人不忍直视。徐冉不忍心,帮他一把,安慰他说,“子弹是贴著心脏穿过去的,没伤到心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杜宣不说话。徐冉岔开话,“我们医院觉得自动感应的水龙头,随时会出故障,没有这种原始水龙头来得保险,所以一直没在这一块上改进。”不等杜宣应话,又说,“尚金医师是心肺科NO.1,你能请到他,手术成功率会高很多,别太担心。”“是吗?”杜宣用力地搓洗手臂,脸上没有太多放心的神情。徐冉到这个节骨眼上,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沈默。(8鲜币)二流明星 89 (强强/生子)两人换上无菌服,穿过一道道防护门进去。封闭的空间,空寂的过道,冰冷的仪器,杜宣觉得自己像是深一脚浅一脚踏在沼泽地里,不知道哪一脚就会踏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穿过最後一道防护门,就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那个人。血腥味像是还没消散,但其实杜宣此刻除了氧气,什麽也闻不到。他走上前,云子墨也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看到来人,云子墨黯淡的眼睛里,突然就有了光亮,声音闷在氧气罩里,“你来了。”杜宣觉得喉咙口有腥甜的气息涌上来,蹲下握住他的手,“我来晚了。”云子墨望著他,嘴角居然有笑意上来,“不晚,我还有力气说话。”一旁,几位主刀医师不无怜悯地叹了口气,暂且往一旁避了避。云子墨苦笑著说,“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现在看到你,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杜宣握著他的手,语无伦次地点头,“没关系,我知道。”云子墨笑了笑,问,“看过孩子了吗?”杜宣伏下身,隔著无菌服抚上他的脸,“看过了,他们很好。听话,不说了好不好,先做手术,等你康复了,我会陪你说上三天三夜,你想说多久,我们就说多久。”云子墨脸上有了然的清明,“没事,让我说完吧。”他深深看住杜宣,眼底有不舍也有不忍,“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麽意外,你别伤心。我觉得这辈子,真的值了。我知道你怕,我其实也怕,更怕你以後一想起现在就受不了……”杜宣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後,怎麽也上不来,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勉强稳住左突右撞的心绪,说,“我不怕。我说过,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说过的话,我肯定会做到。你看,我什麽时候食言过?”说得掷地有声,仿佛真的肯定至此,可喉咙口一瞬间的凝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云子墨望著他那种故作的坚强,眼眶里有眼泪上来。心电图上,心跳突然就乱了。尚金赶紧上前来,打断了两人对话,“杜先生,不能再拖延了。”这麽说的时候,很果断地示意副手开始进行全身麻醉。杜宣就在这过程里,眼睁睁看著云子墨挣扎了几下眼皮,一直看著他,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彻底闭上眼睛。被推到一旁,看著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杜宣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手术究竟持续了多久,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又好像只是过了几秒。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没感觉。时间静止,或是前行,已经全无概念了。一切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又或者,已经到了下辈子。灵魂都扭曲了。突然,尚金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过来,“杜先生,现在准备拆除助跳器,万一,心跳不能恢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一瞬间,杜宣根本不知道怎麽动作。然而仪器还是被断开了。他等了一秒。又一秒。又一秒。……等得心都疼了,那条代表心跳的线,却依旧平稳得让人心冷。耳边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回荡。尚金嘴巴开开合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心一下子就沈到了没有光亮的深渊。手冷,脚冷,浑身都冷。从来没有试过这麽冷过。想要上前去,却被人拦住,动手揍人了,却还是被架住,寸步也不能靠近。甚至连摸摸那个人的脸,都做不到。约好的幸福,就这麽没了。杜宣望著一动不动躺在手术台上那个人,像是才意识到已经失去了什麽,抱头痛哭上来……或许我们还年轻,总以为离别後还会重逢,总以为还有一辈子时间说爱,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後的一声叹了。时光如流水匆匆回逝,依稀还是十一年前。云子墨背著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浑身湿透,推开快餐店的门进来。叮呤一声响。店员阿星停下拖地的动作,见怪不怪地问,“又捡人回来啦?”云子墨的语气有些急,“嗯,刚刚在巷口遇到的,头被人打破了,我先送他去医院,店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了……”阿星笑著摆手,“行了,我知道,老规矩了,快去吧。”云子墨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拿起雨伞就走。又是叮呤一声响。门打开又再度关上,两个人消失在了门口,依稀都能想象,十七八岁的青年,背著个少年,撑伞在雨下疾走的身影。(10鲜币)二流明星 90(强强/生子)云子墨是在心跳停止了二十分钟后,才重新有的呼吸。这在尚金看来很正常不过,手术也堪称顺利,除了那位病人家属,曾一度给他造成不小困扰。果然让家属参与手术,是非常不明智的。两个礼拜后,云子墨终于脱离危险,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贵宾房。这天杜宣不在,病房内,徐冉坐在云子墨病床边,正咔嚓咔嚓在吃苹果跟芒果混种的新水果,手上还拿著本八卦杂志,看得津津乐道,一点儿也没有照顾患者的自觉。云子墨躺在床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徐冉,你不用上班?”“要啊。”徐冉随口应一句。云子墨再度叹了口气,“那还赖在我这儿?工作不用干了?”徐冉眉毛扬起来,“喂,云子墨,你已经躺床上了,怎么还这么啰嗦?是不是除了你家那位,换我陪你就不行?真是,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亲人吧,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云子墨脸红上来,咳了咳,“徐冉……”“行,我住嘴。”徐冉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水果,“你现在赶我也没用,我们主任医师钦点了,让我单独负责你一个病患。所以啊,我这就不是旷工,是上工。”她一副赖到底的模样,云子墨只能再度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徐冉一脸八卦地抱怨,“现在的明星,什么事不好干,偏偏要吸毒。看,被抖出来了吧。”“吸毒?”云子墨一愣,“谁?”徐冉撇撇嘴,“我看看……哦,叫齐乐。”云子墨脸色一变,“是他……”徐冉问,“你认识他?”云子墨说,“之前一起拍过戏。”徐冉又问,“他真吸毒啊?”云子墨说,“不清楚,我那时候跟他接触不多。问我,不如问杜--”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又一变,打住没再说下去。徐冉眯起眼睛,笑得一脸精怪,“怎么?难道是情敌?”云子墨又喊,“徐冉……”徐冉暧昧地笑笑。就在这时,套房门开了。杜宣左手拎著保温瓶,右手拎著一袋水果,西装革履地进来。见到正主,徐冉亲亲热热喊了声“杜大哥”,随手拎起手边那篮没吃完的水果,堂而皇之吃她的午饭去,临行前,还不忘对云子墨说,“这种转基因食品你现在不能碰,还是我吃点亏,替你解决了吧。”云子墨简直哭笑不得。等徐冉拎著水果出去,杜宣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以一指松开领带,解开袖口,卷了两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边布饭菜边说,“今天多吃点,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剩下那么多。”明明是被人伺候惯了的男人,眼下换了他伺候别人,竟也出奇的有模有样。餐碟摆得整齐漂亮,餐巾也叠得四四方方,连汤都是一口一口喂到云子墨嘴边的。在床上躺了十多天,云子墨其实早就可以自己动手了,于是说,“我自己可以。你也饿了,一起吃吧。”杜宣捏著勺子不肯松手,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低声说,“你身上不舒服,还是我喂你。”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来,鱼汤很新鲜。”云子墨就著伸到他嘴边的勺子喝了口汤,“怎么又是黑鱼?”杜宣说,“喝这个伤口好得快。”云子墨看了看保温瓶里另一半汤水,“那怎么还有鲫鱼?”杜宣嘴角勾起来,“这个嘛……”云子墨不疑有他,“嗯?”杜宣脸凑近他,一脸的暧昧掩也掩不住,“你那儿不是一直胀得疼吗,我问过阿朗了,他说小宁生秦宁那会儿,这鲫鱼汤是顿顿都要喝的,说这东西下……”后面的话几乎是贴著云子墨的耳根说完的。云子墨自顾自闷头喝汤,也不说话,然而露著领子外头那一片红彤彤的肌肤色泽,到底出卖了他此刻的故作镇定。杜宣身体倾过来,伸手解他病服的扣子。云子墨伸手去挡,手反而被捉住了。衣服被解开,杜宣先是以食指指尖轻轻搓揉那微微肿起的乳尖,然后低下头一口含住,云子墨忍不住吞了口气,下意识抱住对方的头。乳头湿热酥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杜宣埋首在他胸口吸了一阵,含糊著声音问,“好点没有?”云子墨硬著头皮点点头,似抱怨非抱怨地嘀咕,“这儿是医院……”杜宣咬咬他越发敏感的乳头,安抚他说,“没事,林医师说了,这很正常,哺乳期……都这样。”哺乳期?这词汇就太敏感了,云子墨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伸手去推埋在他胸口那颗脑袋,“你这样,我还怎么吃饭?”杜宣紧了紧搂著他的手,刚预备起身,冷不防门就开了。徐冉从门缝里探进来半个脑袋,笑得一脸邪恶,“呀,在办事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云子墨一把推开杜宣,赶紧把扣子扣起来,大约是真的尴尬了,没话找话说,“没去吃饭?”徐冉挤挤眼睛,“要去了,我就是来问问杜大哥,下午还要不要帮忙?”杜宣保持著被推开的姿势,侧躺在床上,一手撑头,笑得再坦荡不过,“不用,忙你的去吧。”徐冉像是等的就是这句话,笑得明媚又灿烂,“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头一缩闪人了。过了不到两秒,又探头进来,挤眉弄眼地说,“对了,子墨,我看杜大哥养家也不容易,你那东西要是实在多得没处去,不如喂点给你儿子。毕竟这年代奶粉不便宜啊。”边说边煞有介事地瞄了云子墨胸口几眼。云子墨顿时觉得一张老脸,热得简直能当炭来烧了。杜宣忍不住笑出声来。吃完饭,杜宣扶著云子墨去婴儿房,隔著保温箱看了会儿孩子,回到病房,云子墨随口说,“齐乐被查到吸毒的事,你知道了吧?”杜宣点头,“看到新闻了。”(10鲜币)二流明星 91(强强/生子)云子墨想了想,斟酌著说,“那你……”他想努力措辞,问点什么,但突然又觉得无从问起了。娱乐圈混乱是谁都知道的,吸毒、滥交、皮肉交易,这些都司空见惯,十个艺人里头,总有七八个深陷其害不可自拔。唯一唯二那么几个洁身自好的,要么就是有大来头,要么就是有天大的才华,可以做到一呼百应。这些都是业内人人明白的道理,而齐乐好巧不巧在这个时间段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耽美小说娱乐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