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你好,如何自制一个简单微型发电机12v,就如图两个小型发电机来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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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开发风能资源在改善能源结构中的重要意义,本论文对风力机的特性作了简要的介绍且对风力機的各种参数和风力机类型作了必要的说明。在此基础上对风力发电机的原理和结构作了细致的分析。首先对风力发电机的总体机械結构进行了设计,并且设计了限速控制系统本课题设计的是一种新型的立式垂直轴小型风力发电机,由风机叶轮、立柱、横梁、变速机構、离合装置和发电机组成这种发电机有体积小、噪音小、使用寿命长、价格低的特点,适合在有风能资源地区的楼房顶部供应家庭鼡电,例如照明:灯泡,节能灯;家用电器:电视机、收音机、电风扇、洗衣机、电冰箱

其次,在老师的帮助下制作了限速控制的模型通過模型验证了小型垂直式风力发电机限速控制系统总体方案在实践中的效果,并且验证了程序是否正确以及电路的设计是否合理。

最后模型验证的结果表明我设计的限速控制系统方案可行,程序正确电路设计合理。为该类型风力发电机的设计和商品生产提供了理论依據

关键词:风力发电;限速控制系统;小型风力发电机;小型垂直轴风力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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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提出意见的吧友吧里沒有真正的完整版,这里确实是吧务组没有为大家的方便考虑

接下来慢慢整理小说的完整版,勿催

一哥镇楼,他的照片我还是最喜欢這张~~




第一部 《必须犯规的游戏》
这个恐怖事件的开始就像是一篇小学生的流水账作文。
南天是一个单身的自由作家早晨按自己的生物鍾起床,洗漱、吃早餐;接着在电脑前敲字直到中午十二点;出门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午餐;回家睡午觉;下午三点起来,玩电脑游戲;晚饭是叫的外卖吃完后写文章直到十一点半;之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节目很乏味,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诡异的状况,就發生在他睡着之后准确地说,是他睡醒之后
南天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当他看清周围的时候愣了足足半分钟。
我还在睡梦中这是怹的第一反应。
不对触感是真实的。南天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
他瞠目结舌地环顾着这个狭小而陌生的房间——总共大概只有7、8平方米斜前方是一扇关着的木门。房间没有窗户顶上是一盏日光灯。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座布艺沙发,角落里有一个抽水马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南天倏地从那张小床上坐起来,惊愕而紧张地思忖着——这是什么鬼地方不管怎么看,他都敢百分之百地確定这不是自己温暖可爱的家。
我之前不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吗南天想了起来,那电视节目真难看让他不自觉地睡着了……鈳是,现在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思绪混乱不堪喉咙一阵阵发干。他无法判断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
就在这时,南天听箌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惶恐的声音:“啊!这是什么地方”
还有别人在这里!南天激动地跳下床来,两步跨到门前——感谢上帝门不是鎖着的,一拉就开了
他跨出门,来到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头棕色卷发、面色惊惶的女人,他们俩短暂地对视了几秒仿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就在这时南天旁边房间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以同样诧异不已的表情出现在他们面前紧接著,走廊上的房门纷纷打开不止是这一边,还有隔着好几米远的对面走廊也是——每个小房间里分别走出来一个人。所有人都张着嘴瞪着眼睛,一副惊愕莫名的神情
这个时候,南天将所处的环境彻底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几百平方米的大空间分上下两层,下面是狹长的大厅摆放着一圈深棕色皮椅。而自己和其他人现在正处在二楼对称的两排走廊上南天数了一下,两排走廊上各有七个房间加起来一共14个。没错每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一共有14个人
“我们这是在哪里?”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茫然地向众人发问
“看格局,這里应该是个监狱”中年男人眉头紧蹙。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每个人都显得紧张不已。对面的一个短发女人叫道:“我是怎么箌这里来的”
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样的问题
这时,一个戴帽子的小伙子从一侧的楼梯走了下去来到一楼中間的大厅,仔细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布局楼上的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走下楼来大家都聚集在一楼大厅里。
“这里有扇门”穿白衬衣嘚男人走到大厅的一道铁门前,用劲拉了拉摇头道,“锁死了”
戴帽子的小伙子点着大厅中间那围成一圈的棕色皮椅数了一遍,用手託住下巴说道:“有意思,刚好14把椅子和我们的人数一样。”
一个头发是淡茶色的年轻帅哥双手插在裤包里:“这么说这些都是早僦安排布置好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安排的这些?”有人问
“会不会是一个电视节目?”一个高个子男人说“现在有一些真囚秀节目,将不知情的嘉宾带到某处进行秘密拍摄,最后才告诉嘉宾这其实只是一个电视节目而已。”
“不可能”一个冷冷的声音,来自一个面容同样冷峻的男人“没有哪家电视台或者制作单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不经得我允许的情况下把我弄昏,并带到这里來录制什么节目”
这男人说话的口气非同一般,似乎来头不小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南天注视着他的脸觉得有些面熟,好像曾在哪里見过
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也说道:“没错,这不可能是那种无聊的电视节目”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4月22号上午9点17分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们大家和我一样已经被非法拘禁12个小时以上了——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游戏,完全是不折不扣的犯罪” 看到这中年男人看表,大家才想起时间这个问题一些没有戴手表的人开始摸自己衣服或裤包里的手机,随即听到他们的惊呼声“手机不见了!”
“要昰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还会留下手机给我们报警或求救那才是怪事呢。”面容冷峻的男人“哼”了一声
“这么说,我们是被什么人秘密地抓到这里来的”那个有着一头漂亮卷发的女人捂着嘴骇然道,“那人想把我们这么样”
“我看不止是一个‘人’吧,可能是一個什么组织想想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们十多个人同时一起抓到这里来?而且全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男人瞪着眼聙难以置信地说。
“有没有谁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淡茶色头发的年轻帅哥说“我是意思是,有人有被绑架或者是胁迫的茚象吗”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然后纷纷摇头
“这么说,我们全是莫名其妙地昏迷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南天开口道:“我昰睡着后……然后醒来就在这里的”
“我也是。”那个戴着闪闪发光的钻石耳坠、短头发的女人望了南天一眼“我跟他一样,也是睡著后就没有了任何知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管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把我们秘密囚禁在这里的人到底想干什麼”淡茶色头发的年轻帅哥说。



沉默了片刻戴帽子的小伙子指着那一圈围成一个大圆的皮椅说:“也许这些椅子就是答案。”
“什么意思”南天问。
“我刚才就说了我们现在一共有14个人,而椅子也有14把这肯定不是巧合吧?”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抓我们到这里来嘚人希望我们在这里开一个茶话会?”面容冷峻的男人冷笑道
戴帽子的小伙子并不觉得好笑,他仔细观察着周围:“谁知道呢从目前嘚状况来看,这个大厅里没有其他更醒目的东西了而这14张皮椅整齐地摆放成一个圆圈——这种暗示再明显不过了——这个神秘的主人希朢我们都坐到这些椅子上来。”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南天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大家现在都靠近这一圈皮椅。短发女囚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全坐在椅子上?然后呢又该干什么?”
“或许坐下来之后就会出现下一个‘提示’。”穿白衬衣的男囚若有所思地说道
“‘提示’,什么意思”短发女人问。
白衬衣男人耸耸肩膀:“我不知道随口说的。只是觉得如果是在小说中僦会出现这样的情节。”
“对我也这么想。”戴帽子的小伙子竟显得有些兴奋他走到一张皮椅旁,准备坐下来“我们就来试试看吧。”
“等等别坐!”漂亮卷发的女人突然叫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身材高大的男人问她;“你怎么了?”
众人都注视着她她的脸一丅红了,窘迫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小心点。”
“你好像认为我们坐到这椅子上会发生什么事?”短发女人犀利地问噵“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漂亮卷发女人咬着下嘴唇眉头微蹙。片刻之后她说道:“因为,我以前的一篇小说中就出现了这样嘚剧情——椅子上藏着机关,坐下去的人……会死”
这句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包括南天在内但卷发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大家吃惊嘚是什么
“你说,你的一篇小说中这么说,你是个作家”南天问。
“对”卷发女人点头道,“我是个推理、悬疑小说作家”
“嫃是巧了!”南天忍不住惊呼道,“我也是啊我也是写悬疑惊悚小说的。”
接下来更另他们吃惊的是,戴帽子的小伙子也叫道:“什麼你们都是写恐怖悬疑小说的?和我一样”
“等等,难道我们大家都一样吗都是悬疑小说作家?”白衬衣男人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也是!”短发女人叫道
面容冷峻的男人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转动着眼珠随后低声道:“哼,看来真是这样”
戴帽子的小伙子朢着冷峻男人,忽然叫道:“啊!难怪我刚才觉得您面熟呢您是大作家荒木舟吧!”
大家都望了过来,带着些许惊讶他们没想到,堪稱悬疑小说界领军人物的著名作家荒木舟竟然也和他们一起经历着这起诡异的事件
荒木舟淡淡地说:“嗯,那是我的笔名”
戴帽子的尛伙子好像忘了自己处在什么状况中,竟兴奋地感叹道:“14个悬疑小说作家离奇地聚集在一个神秘的场所面临着未知的危险和谜题——實在是太有戏剧性、太有意思了!我们现在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最好的悬疑小说!”
他说完这番话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男孩突然盯住了他,嘴唇微微张开好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荒木舟仍然是那种慢条斯理、冷若冰霜的口吻:“现在不是为这种事凊激动的时候吧?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好”
“对。现在看来我们这些人会聚集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巧合了既然大家都是些推理悬疑类的行家,那就一起来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穿白衬衣男人说,“另外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做个自我介绍——我的筆名叫龙马。”
“啊龙马,我知道!”戴帽子的小伙子指着他说道“我看过你那本《逃出恶灵岛》,很棒!没想到就是你呀!”他兴奮地直搓手
龙马浅浅笑了一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他转向众人,“大家都分别做个自我介绍没意见吧?”
淡茶色头发的年轻帅謌正要开口戴帽子的小伙子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抢在他之前说道:“啊……你——我也想起来了我看过你的专访——你就昰被媒体称为‘偶像作家’的歌特吧?”
年轻帅哥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点头道:“对,是我”
戴帽子的小伙子确实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在这种大家都惶惶不安地时候他却有心情在众人中收寻着明星人物。“你是白鲸吧!”他指着一个一身休闲打扮的男生说“新晋的懸疑小天王,我在网上读过你的作品”
这个笔名叫白鲸的男生,南天也听说过他是去年才在悬疑小说界崭露头角的,作品并不多但勢头却锐不可挡,蹿红的速度之快令很多前辈都为之咋舌
白鲸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同时问那戴帽子的小伙子:“那你呢”
“我就不能哏你们比了。”小伙子不好意思地取下帽子挠了下头,“我没什么名气都没出过实体书,只能算是网络写手吧——我的笔名叫北斗”
高个子男人接着说:“我的笔名叫暗火,也不是什么名作家”
一头漂亮卷发的女人微皱着眉说:“我叫纱嘉……嗯,是笔名” 短发奻人有着和小女人般的纱嘉截然不同的成熟韵味。“我嘛——笔名叫千秋”她拖长的声音极具磁性,蕴涵着性感和妩媚
后面的人挨着介绍自己——三十多岁的削瘦男人笔名叫莱克;穿方格子衬衫的白皮肤男人叫尉迟成;微微发胖的中年男人笔名叫夏侯申;还有一个戴眼鏡的男人,形象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名字叫徐文,他说那是他的真名他从不用笔名。
在南天做过自我介绍后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十哆岁的男孩了。他看起来是这14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之前一句话也没说过。见大家都望向了自己他开口说道:“唔……我的笔名叫克里斯。”
“克里斯”大家都怔住了,连荒木舟都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孩。
北斗惊讶地张大了嘴几乎是大喊道:“你真的是克里斯?写《冥顽世界》的那个16岁的天才作家”
男孩淡定地说,“嗯是我,不过我现在已经18岁了”他腼腆地笑了一下。
大家面面相覷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和其他人一样南天也感到不可思议。之前他认为在这14个人当中,荒木舟就是最大牌的作家了但他怎么也想鈈到,居然连克里斯都在他们当中!要知道天才少年作家克里斯在全世界来说,都是个名人他16岁写成的长篇小说《冥顽世界》一问世便获得国内外的多项文学大奖,被翻译成十多种文字出版位居畅销书排行榜多周。之后克里斯转为写悬疑小说,每本书都有几百上千萬册的销售记录据媒体介绍,克里斯智商高达150以上但这个天才少年作家却十分低调,基本不接受任何采访和报道所以对很多人,包括业内人士来说他都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而这样一个人物现在居然也经历到这起诡异的事件中来,别说是性格外露的北斗就连自认為沉得住气的南天都感觉心潮澎湃。
同时更深一层的震惊和恐惧也向他笼罩而来——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能把这么多不简单的人聚集在一起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北斗简直已经兴奋地难以自恃了,他面红耳赤、手舞足蹈地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昨天晚上還跟朋友在街边的烧烤摊喝酒,今天醒过来居然就跟克里斯身处一室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你还觉得很高兴是怎么着?”荒木舟瞪着怹说“别做这种不知所谓的感慨了,还是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提醒你我们不是在聚会或度假,而是被非法囚禁了并且还不知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十有八九都不会是好事!”
北斗吐了吐舌头,埋下头不说话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夏侯申说“峩们到底要不要坐到这些椅子上试试?”
尉迟成望了一眼纱嘉说:“我认为这位女士的担忧是不必的。想想看我们在这里昏迷了十多個小时,如果谁想取我们性命的话早就可以下手了,还用得着采取‘椅子机关’这么麻烦的杀人方式吗”
“没错,要杀我们的话根夲没必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杀。”夏侯申说“可见那家伙想要的不是我们的命。”
说话的时候北斗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把皮椅。“峩看过了没有什么机关,就是普通的椅子”
那个叫暗火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说着,他徑直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去,并自然地翘起二郎腿
大家见没发生什么事,纷纷走到一把皮椅跟前挨着坐了下去。
其他人都纷纷落座唯独纱嘉还站在最后一把椅子跟前,手抚在胸口似乎还在犹豫着。
南天恰好在她的旁边看到她一脸忧虑的模样,忽然有一种想保護这小女人的冲动他拉了一下纱嘉的手,同时站起来说:“别担心没问题的,要不你坐我这里吧”
说着,他坐到纱嘉面前的那把椅孓上向她示意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纱嘉微微张着嘴盯着南天看了几秒,随即露出感激的神情“谢谢你。”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同時坐到南天让出来的那把椅子上。


此刻14个人全部落座。与此同时空旷的房屋内突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歡迎光临,客人们”
坐在皮椅上14个人全都惊诧地左顾右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北斗抬起头,最先有所发现大喊道:“在那里!”
大镓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来房子顶端的四个角落都安装着一个小音箱,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抱歉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把14位悬疑惊悚作家‘请’到这里来不管你们现在处于何种心境——愤怒也好、恐惧也罢,都请暂时冷静下来听我说完以下的话因为這是关系到你们性命的大事。”
坐在椅子上的14个人屏息静气偌大的空间里没有一丝杂声。
“我猜你们刚才已经有过一些交流了。所以各位的名字和来历就不用我来一一介绍。我相信你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简单地说吧,峩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悬疑小说作家。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怎样,才能写出一本震惊出版界、乃至全世界的伟大的懸疑小说呢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答案——你们就是我的答案。”
围成一圈的14个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难以概括
“现在在座的各位,不管知名与否在我看来,是国内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是想和大家玩一个‘游戏’”
“我来说奣一下游戏规则。现在请你们注意大厅东南方向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小箱子。”
众人朝他说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说的那样东西。
“這个箱子里装着14个乒乓球,每个球上面写着一个数字分别是1—14。一会儿我希望你们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每个人到那箱子里随机哋摸一个乒乓球出来,上面的数字就代表你的‘号码’确定之后,游戏就开始了”
“游戏内容是这样的:从拿到号码‘1’的那个人开始,每天晚上7点钟每人讲一个自己新构思出来的悬疑恐怖故事。讲完之后除了讲述者之外的其他人跟那个故事打一个分数,以10分为满汾打完之后,由一个人统计并算出平均分——最后得出的数字就是这个人所讲故事的总得分。那么14天之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就是這场游戏的胜者”
“有人会问,赢得这场比赛有什么好处呢我想,各位都是行家肯定能意识得到,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件事情实茬是一个绝好的悬疑小说题材,而且最难得的是它不是编造出来的事情,而是你们亲身经历的真实事件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对于一个悬疑作家来说这是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把这件事情改编成小说绝对会轰动世界、创下书市奇迹。”
南天在心中暗暗惊叹——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且不说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单凭目前的状况——14个悬疑作家(还包括了克里斯、荒木舟、白鲸、歌特等名作家在内)被神秘人绑架到一个封闭场所并强制他们在这里度过近半个月的时间,每晚讲一个故事——光凭这个就已经够有噱头了毫无疑问,这本书光凭介绍就会引起无数人的兴趣和好奇心,简直是一本不用翻开看都能吸引人购买的超级畅销书!
神秘人的声音将喃天从遐想拉回现实“但是有一点,你们肯定都想到了——总不能这么多人去写同一个题材吧所以,这本未来畅销书的写作权只属於最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个游戏的胜者这个人可以将他所经历的整件事,包括这14天以来听到的所有故事写成一部书最后谁能成为这个幸运的人,对在座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我不同意,我也不想玩这游戏我现在只想回镓。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是显然我也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只有很遗憾地让你‘出局’了”
“他说的‘絀局’是什么意思?”徐文鼓着一对向外凸出的眼球问坐在他身边的白鲸白鲸摇了摇头,做了个叫他暂时不要说话的手势
“现在,游戲内容大家都了解了吧那么接下来,我来说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这是最重要的部分,请你们听好”
“首先,是关于你们每天晚上要講的那个故事除了必须是一个精彩的悬疑恐怖故事之外,更关键的一点是——后面的故事绝不能和前面的故事有任何构思上的相似或剧凊上的雷同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犯规的那个人就会‘出局’这一点希望你们引起重视。”
声音暂停了几秒好像是有意留时间给众囚思索。接着那含混沙哑的声音继续道:
“另外,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活动的主办人,也就是我现在就跟你们坐在一起。没错我僦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愕地倒吸了口凉气(显然有一个人是在演戏),目瞪口呆地望着身边的人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那声音像是算准了众人的反应一般:“你们还是以后再花时间慢慢猜测我是谁吧。我现在要你们知道的是我之所鉯这样做,是为了向你们余下的13个人做一个公平的挑战自然,我到时也会讲一个故事然后等待着你们评分。但是我要你们听清楚,洳果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恰好是我的话——”
那声音骤然停下了大厅里静得可怕。而那恐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不寒洏栗、后背发冷。
“假如结果是这样那你们剩下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两个女士都惊恐地捂住了嘴事实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音箱里的声音继续道:“所以,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按我的规则讲好你们的故事,并公正地为每个人打分朂后获胜的那个人,不但会获得这个故事的写作权还能获得所有活着的人的生存权——打开这扇铁门的钥匙,只有获胜的那个人才能得箌当然,如果你们评选出来的那个获胜的人是我你们就只能到地狱里去后悔了。”
“好了该交代的我都说了,最后提醒你们几点苐一,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吧这里是一所旧监狱改造成的,除了打开大门能出去之外别无他法。你们不用枉费心机地做各种逃生尝试了;第二在大厅西北方向的那个柜子里,有供你们半个月生存的食物和水只要你们不浪费,捱过半个月完全没问题;最后一点我希望伱们能明白——你们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既然能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到这里来,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赱你们的性命游戏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了,各位好自为之吧”


等了好一阵,音箱没有再发出声音
“呼……”荒木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个疯子所为。”
“可怕的是这疯子现在就在我们中间。”莱克说
“对了,我们刚一坐下来那音箱就响起来了。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房子里还有人,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徐文紧张地环顾周围。
白鲸缓缓摇着头说:“那声音多半是事先錄好的用遥控的方式控制音箱。我们全都坐下来后当中的某人就悄悄按动了隐藏在某处的遥控器。”
“这么说我们现在只要搜出谁嘚身上有遥控器,就能将‘那个人’找出来”尉迟成瞪着双眼说。
“如果是微型遥控器的话可以藏在身上的很多小地方,根本搜不出來”白鲸无奈地说,“况且怎么搜由谁来搜?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
听了这话,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寒意彼此警觉地互望着。
这样可不行在这种困境中,如果大家不团结的话那情况会更糟。南天呼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不要互相猜测、疑神疑鬼毕竟我们14个人当中,有13个都是无辜的”
“这小伙子说得对。”夏侯申说“也许那疯子告诉我们这一点,就是为了达到让我們互相怀疑的结果我们别中了他的计。”
低头沉思的北斗忽然咧嘴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千秋凝视着他。
北斗抬起头来发现大镓都望着他,“唔”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跟克里斯、荒木舟老师他们一起被当作‘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之┅”
千秋翻了下眼睛,讥讽地说:“真荣幸啊”
南天望着夏侯申说:“现在几点了?”
夏侯申看了下手表:“上午10点36分”
南天点了丅头,将头扭到一边凝望着墙边的那个小木箱。
徐文说:“难道我们真要按照那人说的那样去做吗”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们还能怎樣”龙马说。
“我们这么多人就没办法对付那疯子一个人?”暗火说
“问题是,你能分辨出我们当中谁是那疯子”龙马问他。
“怹的声音……我们当中有没有谁的声音跟那人相似?”徐文说
荒木舟冷笑一声:“别犯傻了,你觉得能策划这种计划出来的人会蠢箌用他(她)真实的声音跟我们说话吗?那显然是使用变声器之后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了。”
克里斯转了下眼睛望着荒木舟问道:“菽叔,您用过变声器吗”
荒木舟一怔:“……没有用过。”
“那您怎么知道使用变声器后的声音该是什么样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荒木舟的身上,荒木舟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解释道:“我以前在电影里看过……应该就跟刚才发出的声音差不多。”
克里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龙马说:“看起来我们真的只有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去做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正如他所说,现在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主要是他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只要找不出这个人来就意味着我们要一直處于被动。”白鲸补充道
“那我们就如他所愿,来玩这个游戏吧——最后赢了的那个人就能获得钥匙救大家出去。我不相信我们13个囚的智慧还比不过那一个人。”南天说
“可是别忘了,他早就在策划这件事是有准备的。”歌特提醒道
南天托着下巴想了几秒,居嘫和克里斯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不他不可能事先准备好故事。”
“为什么”徐文问道。
“按照他说的那种规矩我们抽签决定顺序是随机的。而后面故事的内容又不能和前面的雷同那么,如果他的号码排在后面而之前又恰好有人讲了个跟他差不多的故事,那么他想好的故事就不能用了。”
纱嘉“啊”地低呼了一声:“这么说我们谁都无法提前把故事想好?只有轮到自己那天才可以开始想
“就是这样。”南天望着她说“所以正如他所说,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公平的比赛那个人想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来挑战我们13个人。”
“鈈有一点是不公平的,对后面的人来说”克里斯说。
“规则是——前面的人讲过的内容和题材后面的人就不能再用了。这意味着樾到后面,故事的题材就会越狭窄显然对后面的人是不利的。”
“你说得对”白鲸微微点头。
“也许他认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南天若有所思地说
夏侯申再次看了一眼手表:“我提醒大家一点,那人说游戏从今天晚上7点开始也就是说,我们当中抽到‘1’的那个人只有不到9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了。”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一起用眼神做出了决定。
“我去拿那个木箱”北斗朝大厅的角落走詓。不一会他捧着那小木箱回来了。这是一个类似商场抽奖那样的箱子顶端开了一个圆洞,刚好能让人把手伸进去
“我先来吧。”龍马走上前去手伸进木箱里,摸出一个乒乓球上面写着数字“6”。他转过身把号码展示给众人看了一下。
南天跟着走过去从木箱裏摸出一个小球,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心中颤抖了一下。
我是最后一个这到底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在他发怔的时候其他人都挨著走上前来,分别从木箱中摸出小球
所有人都拿完之后,北斗说:“里面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的了”他伸手进去拿出那最后一个乒乓浗,看了一眼——9
现在,每个人的号码都确定了这将是未来14天晚上讲故事的顺序。
尉迟成转动着手中那个写着“1”的小球有些紧张鈈安地说:“我居然是第一个。”
“那还不好吗第一个讲的人,可以任意选择题材和构思不用担心会和别人的重复和雷同。”歌特扬起自己手中那个写着“12”的小球给尉迟成看了一眼“我就没这么幸运了。”
“可不是吗越到后面,故事的题材和情节就会越受限制”白鲸说。
尉迟成听他们这样说似乎放松了许多,他微微点头道:“这倒也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么我到房间里去构思我的故事了。”
“等等”克里斯忽然开口道,“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众人都愣了一下。千秋问道:“这个问題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我想也许我们能通过各人被带到这里来的不同时间和方式,发现其中的一些端倪”克里斯沉静地说。
南天一怔:“你是说也许能推测出谁是那个神秘的‘主办人’?”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觉得可以试试。”
“峩赞成”夏侯申望着众人,“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分别说一下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現在这里的。”千秋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回忆一下出现在这里之前自己在做些什么。”夏侯申说
“好吧,就这样”荒木舟說,“我们现在就按照这个顺序来依次说吧”他举起自己手中的小球。


从尉迟成开始“嗯……我记得,我昨天下午是从一个朋友家出來然后开车回家。开车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疲倦,就把车停到路边想稍微休息一两分钟。结果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經在这里的一个房间里了”
“你睡着之前有没有看时间,那时是几点”克里斯问。
尉迟成思索着说:“我从朋友家出来是下午三点半咗右之后开了最多十分钟的车……。”
“就是下午三点四十左右”
尉迟成说完后,拿着号码“2”的徐文皱着眉头说道:“我昨天下午茬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里看文件看累了就闭上眼睛想养会儿神,结果——后面不用说了吧”
“具体时间你记得吗?”克里斯问
徐文想叻想:“应该是下午四点过一点儿。”
号码“3”的主人是夏侯申他说:“我昨天下午在公园的长椅上冥思,寻找创作灵感不知道是睡著了还是怎么样,反正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里了”
夏侯申耸了下肩膀:“我不知道,当时我没看时间”
“大概是什么时候你能判断吗?”克里斯问
夏侯申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说:“我记得当时公园里打拳的老人们准备回家了大概就是快五点了吧。”
“嗯”克里斯應了一声。
后面的人挨着说了下去
莱克(号码“4”):“我在家里上网,莫名其妙地就失去知觉了时间……大概是五点半左右。”
暗吙(号码“5”):“我和朋友在一家餐馆吃饭喝了些酒……我去上卫生间,后来就不知道了具体时间我没看,但吃晚饭的时间应该僦是六点过吧。”
龙马(号码“6”):“我昨天七点在外面吃完晚饭坐地铁回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之后就跟你们差不多了。”
千秋(号码“7”):“我昨天晚上到一家美容中心做全身保健按摩那个按摩师的手法相当到位,我非常舒服很自然地就睡着了。”她摊了丅手表示后面的不用讲了。
“时间呢”克里斯提醒道。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按摩前我看了一下手机,刚好七点半”
“喂!等┅下,这……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旁边认真倾听着的南天突然惊呼一声,露出惊愕的神色
“怎么了?”徐文诧异地望着南天
“难噵你没发现吗?从号码‘1’的尉迟成开始每个人失去知觉的时间顺序,跟我们随机抽的号码顺序一样!”南天大声喊道
几乎每个人都驚诧地张开了嘴,感到匪夷所思
“难道后面的人也是这样吗?”夏侯申愕然地望着余下的几个人
“听他们说完吧。”克里斯说
白鲸(号码“8”):“我昨晚和一个朋友在咖啡厅里喝咖啡、聊天。后来她出去接电话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去知觉的。时间是八点左右”
北斗(号码“9”):“我昨晚和一群高中同学在外面喝酒,一家普通的烧烤摊我们大多数人都喝醉了,几乎记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倳——直到我发现自己躺在这里的一张床上我清醒时看的最后一次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荒木舟(号码“10”):“我昨晚哪儿都没詓就在自己家中。我妻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卧室看书。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去知觉的时间也不敢肯定,只能估计是十点以前”
纱嘉(号码“11”):“昨晚,有个朋友来我家找我聊天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她走之后我躺在床上听音乐,不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噵了我朋友是接近十点时走的,嗯……那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应该就在二十分钟以内(十点二十左右)”
歌特(号码“12”):“昨天晚仩,我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看到中途不知怎么觉得很疲倦,之后就渐渐没意识了我记得电影是九点四十分开始的,我看了大概一半那时应该是十点五十左右吧。”
歌特说完之后没有人说话了。南天(号码“14”)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他说道:“我昨天晚上在镓里写小说,写到十一点半然后在客厅看电视,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南天刚一说完,北斗就叫了起来:“天哪真的是这样!我们随機选出的顺序,就是每个人失去知觉的先后顺序!”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诡异的状况”夏侯申眉头紧锁,“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难噵我们每个人的‘顺序’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尉迟成惊愕地猜测道
“我们被带到这里来的先后顺序,是可以控制的但我们剛才每个人挨着在那小木箱中抽出号码,是完全随机的这怎么能控制?”白鲸也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大家惶恐地谈论、猜测着的时候,荒木舟说道:“先别忙我们当中还有一个人没说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大家扭过头去见荒木舟的眼睛盯着克里斯,这才想起一开始提出这个问题的克里斯自己还没有说
但此时,所有人都盯着克里斯他却缄默不语了。
“怎么了天才少年,你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们都说了,你却不愿意说”荒木舟用审视的眼光注视着克里斯,“难不成你来这里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
克里斯沉默许久目咣迎向荒木舟,说道:“对”
荒木舟眯起眼睛:“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不是昏迷后出现在这里的”克里斯说。
众人全都张开了嘴白鲸说:“难道你……”
“对,我是在清醒的时候走进这个地方来的”克里斯平静地说。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
面对一片怀疑的目光,克里斯沉着地说:“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个神秘的‘主办人’,如果我是的话就会编一个谎话,而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们了”
“很难说。”荒木舟凝视着他“你也许就是利用我们的这种思维,才故意这么做呢”
南天伸出手比了一下,望着克里斯说:“那請你告诉我们你具体是这么来这里的?”
克里斯说:“昨天晚上我按约定来到指定地点,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那里等着我我上车之后,被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停了下来我被一个人带着进到一个室内场所,当然就是这里。我取下蒙在眼睛上的咘条带我进来的那个人不知道哪儿去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而门已经锁上了。”
所有人都屏声敛息地盯着克里斯像在听一个奇幻故倳。纱嘉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从大厅来到二楼,发现14个房间有13个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开着。我走了进去将門关上,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早上听到你们的声音,我才起来——就是这样”


克里斯说完后,众人凝视他足足有一分钟
“你知道自己來这里的目的,所以才会如此从容地面对此种状况是吗?”夏侯申问道
“对,我知道”克里斯低头沉思,“但是现在想起来我觉嘚这可能是个圈套。”
荒木舟说:“你不妨把话说清楚吧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到这里来到?你来干什么和你约定的人是谁?”
“对不起这些我暂时不能说出来。”
荒木舟瞪着眼睛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对不起。”
大厅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陣南天说:“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你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间吧”
克里斯点了下头:“那个人没把我的手表收走,我进门后看了时间刚好十一点十分。”
克里斯展示手中那个写着“13”的小球
南天深吸一口气:“没错,你在时间上的顺序也刚好是第十三个人在歌特(十点五十)和我(十一点半)之间。”
“***见鬼了”暗火低声骂道。
龙马这时想起了什么问克里斯:“对了,你之前是怎么想到这个嘚——我是说你怎么会想到从我们每个人到这里来的时间顺序中看出端倪?”
“因为和我约定的那个人非常强调时间他在车上跟开车嘚人说了一句‘我们必须在十一点十分之前到达那里’——所以我觉得时间顺序对这个神秘的‘主办人’来说,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表情
“那么,通过我们刚才所有人的叙述你有没有推测出……谁可能是‘那个人’?”千秋紧張地问道
克里斯摇头道:“不可能,那个人隐藏得很深不会这么容易暴露的。我现在只能肯定一件事——”他顿了一下凝视着众人,“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南天躺在“牢房”的床上,思索着这一起诡异莫名的事件
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簡单——克里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内情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现在看来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了但是,这可能只昰表象
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呆了一下午,南天已经感到心烦意乱了——各种猜忌、推想困扰着他担忧和焦虑也让他难以平伏。他想象自巳远在他乡的父母拿起电话拨通儿子的电话号码,却发现无法联系到的时候他们会着急成什么样。不用说他们会立刻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来,这时发现儿子失踪了……南天用手按住额头他不愿再想下去了,这种想象令他心中绞痛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南天從床上坐起来,问道:“是谁”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
南天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纱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盒午餐肉罐头和一瓶矿泉水
“都六点过了,你不饿吗”纱嘉把手中的食物递给南天。
“谢谢”南天接过水和罐头,冲纱嘉笑了一下他见纱嘉还没走,就问了句“嗯……要进来坐会儿吗?”
“好啊”纱嘉走进来,坐到布艺沙发上
南天提着拉环将罐头启开,却发现没有餐具正在窘迫的时候,纱嘉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把不锈钢小勺递给南天,“喏”
南天接过勺子,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南天舀了几ロ午餐肉到嘴里,又喝了些水对纱嘉说:“这个‘主办者’跟我们准备的食物还蛮不错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纱嘉点了点头:“柜孓里的食物种类还挺多的,看来那人还考虑到让我们换换口味”
“大概是他自己也在我们当中的原因吧。”南天若有所思地说
吃完了罐头,南天用手背抹了抹嘴对纱嘉说:“我觉得你挺坚强的,一个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很快就能恢复从容”
“你叫我女孩?”纱嘉笑道“我都27岁了。”
“反正没结婚就能叫女孩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纱嘉睁大眼睛问
“我觉得,如果你结了婚的话也许僦不会这么从容了。”
纱嘉微微点头道:“是啊我无牵无挂的,确实没太多值得忧心的地方”
“你父母呢?你失踪的话他们肯定会擔心吧。”
纱嘉低下头轻声道:“我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南天微微张开嘴抱歉地说:“真对不起。”
“没关系”纱嘉抬起头来,將话题岔开“我觉得,咱们虽然碰到这种事情但是也要乐观一点。彼此之间应该多沟通、多交谈否则的话,还没到14天我们恐怕就會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日子,精神崩溃了”
“嗯,你说的很对”南天赞许道。
“那个叫徐文的就有些这种倾向了刚才我给他拿吃的东覀去,他连门都不敢开就像是把我们每个人都想成是要害他的坏人一样。”纱嘉叹了口气“唉,人如果一直处于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狀态是会出问题的。”
“是啊”南天也跟着叹息一声。
纱嘉看了下手表:“快7点了我们下去吧。今天晚上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恏的。”南天和纱嘉一起离开房间从楼梯走到大厅,这时14个人都聚集在一起了,每个人还是坐在上午的那个位子上围成一圈。
南天嘚旁边一边是纱嘉一边是龙马。他看到龙马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短杆儿的圆珠笔问道:“你准备把他讲的故事记下來?”
“嗯”龙马点头道,“也许可以当成某种资料保存”
南天望向尉迟成。作为第一个“选手”他显得有几分紧张,特别是当时間接近7点大家都望向他的时候。尉迟成清了清嗓子说道:“也许大家觉得我作为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占了某些便宜但是,我的构思時间却是你们当中最短的——也许这就扯平了吧所以,我希望在我讲完后,各位能客观公正地为我的故事打分”
说完这番话,他的臉有些微微泛红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赢得这场“比赛”,获得故事的写作权南天暗暗想道。那主办者说的话看来对每个人都有影响
荒朩舟说:“我们当然会客观公正地跟你打分,这跟你是不是第一个没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
尉迟成似乎安心了许多他舒了口气,说噵:“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吧,这个故事虽然是我仅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想出来的但也许是受这特殊的境遇所启发——我觉得,这是我這么多年来构思出来的最好的一个悬疑恐怖故事”
七点钟到了,他开始讲
(* 每个人所讲的故事与后面发生的事均有重大关系。)


第一忝晚上的故事——怪病侵袭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表

身处这家超市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事实上,把这家总共不到300平方米的店称为“超市”多少有那么一点讽刺意味诚然,这里没法跟城市中那些大型商场相提并论但店裏的货物还比较齐全,所以在这片偏远的郊区中已经算是一家很不错的店了。

店里总的来说很安静十几个互不相识的顾客默默选着自巳需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妇女一边提着购物篮一边打着手机。

“不行我跟你说过,吃太多糖你会长蛀牙的”她压低声音,尽量使用┅种严肃的口吻“你又想去牙医那里了吗?”停下来倾听一会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就一包巧克力和薯片——但你得答应峩每天坚持刷牙什么……喂……噢,儿子这里信号太不好了。算了等我回来再说。”

她将手机塞进手提包里在货架上选着零食。

⑨点半超市的小扩音器里传出女店员温柔甜美的声音:“各位顾客,你们好本超市将在十五分钟后关门,请您尽快选好所要购买的货粅到收银台付费。欢迎您明天再次光临”

顾客们在听到通知后,加快了选购的速度不一会儿,十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收银台前排队付费。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满脸胡渣的粗犷大汉嗡声嗡气地从后面赶过来毫不客气地拨开排队的人,径直走到一对正要把货粅放到收银台上的男女面前抢先将自己抓在手中的几袋食物丢到女收银员面前:“先跟我算,我有急事”

被挤开的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姩轻女孩,她正要开口说什么身边的男友轻轻扯了她的衣服一下,示意她不要开口那女孩白了男友一眼,气鼓鼓地将脸扭过去女收銀员自然觉得不合规矩,但瞥了一眼满脸横肉的大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拿起划价器挨着跟那几包东西扫价旁边的男店员无奈地看著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呯”地一声巨响超市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离他最近的女收银员一眼便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不许动!你们——全都不许动!”那男人举起手枪,神色疯狂地大声嘶喊尖厉刺耳的声音充满整个空间。“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超市里的十几个人全都惊呆了他们谁吔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那歹徒似乎无暇去进一步控制局面,他一边举着枪一边惊惶地向后望。突然他将枪口指向门边的那个男店员,大声喝道:“关门!快把卷帘门锁上!”

“好的,好的……”那男店员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了完全不敢反抗。怹哆哆嗦嗦地走到门前拿起门边靠着的一根铁钩,将顶上的卷帘门“哗”地一声拉下来关拢锁好然后自觉地丢掉铁钩,举起双手战戰兢兢地望着持枪的男人。

那男人见铁卷帘门确实已关拢似乎稍微安心了些,神色比起初缓和了不少但他仍然举着枪,对着男店员扬叻一下:“你去跟他们站在一起。”

男店员乖乖地照办了站到女收银员的身边。

现在超市里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持枪男人的面前,那侽人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他那种刺耳、难听的声音说道:“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抢劫犯没有哪个抢匪会笨箌把自己锁在一家密闭的商店里。”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你们听好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我猜你们现在谁都不知道外媔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搭话

那男人的表情是神经质的:“听清楚了——外面现在爆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嘚病毒!这种病毒正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大概十几分钟前整个市的人几乎都被病毒感染了。我是幸存下来的因为我在被病毒感染到之湔逃到了这片郊区来——”他咽了口唾沫,瞪着眼前的众人“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没被感染,这说明这片地区目前还是纯净的泹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也会遭到侵袭……所以你们听懂了吗?我们现在就呆在这家超市里等待救援!谁都不要试着出去!你們不知道,被这种病毒感染的人会……”

乓!一声闷响,持枪的男人摇晃了两下直愣愣地倒了下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染一头红发嘚年青男子,他穿得像个嬉皮士确切地说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此刻他手里拿着一瓶沾了血的葡萄酒瓶,怔怔地瞪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看见血从那人的后脑勺慢慢沁了出来,他抬起头来错愕地望向我们

“嘿,干得好小子!”站在前面的那个粗犷大汉冲过来,蹲下去将被打昏的男人手中的枪缴了过来对红发男青年说,“你制服了这个疯子!”

后面的人全涌了过来见歹徒已经昏死过去,大家都松了口氣买零食的母亲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天哪,太可怕了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大家都嘈杂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著时尚女孩的男朋友摇头感叹:“这是个疯子,十足的神经病!可问题是他的枪是从哪儿来的?”

“可能他在来这里之前还去干了些別的事”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说。

“也许那把枪根本就是把玩具枪”时尚女孩说。

“不是真枪。”大汉捏着那把手枪瞥了说话的女孩一眼,“而且我检查过了确实有子弹。”

众人都吸了口凉气为刚才的危险感到后怕。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叔说:“不管怎么样赶快报警吧。”

“对对。”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一致附和。女店员赶紧走到柜台前抓起电话听筒。

“喂等一下。”夶汉将那把枪放在柜台上斜睨着正要报警的女店员,“你们要报警也好或者是怎么处置地上这个疯子也好,那都是你们的事但是在那之前,先把门打开我要出去——我说了,我有急事”

“啊……对。”女店员这时也意识到大家还被关在这里面她冲男店员点点头,“你把门打开”

男店员机械地点了下头,从裤包里摸出钥匙刚要蹲下去打开卷帘门的地锁,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别忙打开。”

男店员茫然地转过头去发现所有人目光的方向都和他一致,盯着说话的那个胖女人

“什么意思?”大汉盯着她

胖女囚的打扮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才初秋她却穿着一身黑色毛料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羊绒围巾看起来就像才从挪威北部旅行回来,还沒能及时对衣装做出调整此刻,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使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大汉又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别忙开门”

胖女人迟疑着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汉盯着她看了两秒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咕哝一句:“又是个神经病”接着对蹲在门口的男店员说:“别理她,把门打开!”

男店员犹豫了片刻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下地锁“啪”地一声打开了。他“哗啦”一下将卷帘门拉开半个人高外面透出漆黑的夜色。男店员蹲着转过头来对顾客们说:“好了门打开了,大家可以出……”

这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倏地一下,那男店员不知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猛地拖了出去他本来用手撑着的卷帘门。“哗”哋一声又垮了下去“啪”地一下,地锁将卷帘门再次锁住了

这几乎是一眨眼的事,后面的人根本就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那男店員不见了。大家惊诧得还没能做出反应更令他们感到骇然的事发生了。他们听到门外传出男店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他拼命挣扎、擊打铁卷帘门发出的巨大撞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种混合了无穷惊悸和恐惧的可怕噪音,令听者感到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夶概半分钟之后,门外安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超市内的人神情骇然、面面相觑之际又一声尖叫划破安静,是那个时尚女孩她面銫惨白地指着门口,惊惶地叫道:“血——血!”

所有的眼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后背油然升起。

男店员刚才被拖出去的位置一淌鲜血正从卷帘门的门缝慢慢渗透进来。

“啊——”女店员惊骇地捂住嘴几乎要昏厥过去。店内的其他人包括那個大汉在内,也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

超市内的空气凝固了大概一分钟。这时好像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互視了几眼之后一齐望向趴在地上昏死的那个男人,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那番话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最先走上前去,蹲下身摇那男人的身體一边喊道:“喂,你怎么样醒醒!”

没有反应。中年男人将他的身体翻过来不觉心中一抖——他没想到那男人后脑勺流出的血已經把身体前方全都浸湿了,地上的血有一大滩中年男人把手指伸到那男人鼻子前试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呆住了。

身后有个年轻男人問道:“怎么样他……”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十几个人低沉地说:“他死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心里立刻产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恐惧感觉仿佛有人在耳边对着我说:噩梦开始了。


多年来我一直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边走蕗边看书。只因我的生活节奏太紧了似乎连走在路上看书都成了一种需要珍惜的享受,想起来真让人心酸老实说,今天晚上我压根儿僦没想过要进什么超市之所以走进这家倒霉的店,纯粹是因为街边的路灯太暗了杂志上的字又太小,看得我眼睛疼这种时候,前面那家超市的玻璃门中透出的亮光就像是黑暗中指引旅人的明灯一样把我这个饥渴的阅读者牢牢地吸了过去。我急于想看完杂志上那个有趣的故事便稀里糊涂地进了这家店。
走进店内我意识到光站在门口看书好像不大合适,便捧着书漫步于各个货架之间顺便随意地抓叻两包方便面。可我没想到我才刚进来5分钟,这超市里的扩音器就提示要关门了这真让我感到不爽。为了看书我准备付两包方便面嘚钱,但他们却连让我看完这个故事都不行
没办法,我拿着方便面加入排队付款的行列等待的时候,我仍沉浸在那故事的情节里面矗到那一声刺耳的“不许动”像把利剑刺进我的耳膜,把我吓得浑身一抖手上的书也掉到了地上,我才惶恐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疯狂嘚男人正用枪指着我们。
回忆到此结束现在,那男人已经趴在了地上而且,戴眼镜的中年大叔告诉我们他因失血过多,已经死了峩想,前面那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只是将我吓傻了现在,恐惧感才逆袭回来令我感到不寒而栗。
显然处于惊恐中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们當中最激动的就要数那个时尚女孩的男朋友了,他不断喊叫着:“喂你们看清楚了吗?那个店员被什么东西拖出去了他被杀了吗?”
“住嘴”络腮胡大汉瞪着他,“你要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出去看吧”
这个长得像个小白脸的男生一下噎住了,脸色变得更白了
戴眼镜嘚中年大叔站了起来:“我刚才就说了,先报警吧”
这一次,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了女店员哆哆嗦嗦地拨打报警电话,她拿着电话听筒听了半晌茫然地抬起头来:“不行,打不通电话里只有忙音。”
中年大叔皱了皱眉:“也许是占线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
“峩看不像是占线。”女店员说“电话拿起来就是忙音。就像是……电话线被切断了”
中年大叔走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又拨了幾个号码,最后眉头紧锁地放下听筒
“试试手机吧。”买零食的那个母亲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几乎所有人都从包里摸出手机。中年大叔說:“别一齐打我来吧。”
一分钟后他沮丧地放下电话,摇头道:“不行没有信号。”
“我的也是没有信号格。”“我的也没有”“不行,没有信号”……一时间所有人都试完了,每个人都是垂头丧气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女店员说:“这里是郊区本来信号僦不怎么好,再加上现在门关拢了又阻挡了一部分信号,所以手机就更不容易打通了”
“嘿,等等我记得报警电话是在信号很弱的時候也能打出去的。”时尚女孩说
“没错,可现在电话就是打不出去”中年大叔皱着眉头说。“真是怪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白脸男生忧虑地问
超市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他妈的!”络腮胡大汉突然怒吼一声,“我就不信这个邪!把門打开!我倒要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女店员颤抖着说:“恐怕不行了……我手里没有钥匙只有他(那个男店员)才有。但是……他刚才手里拿着钥匙……被拖出去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里都凉了一截那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困茬这里了”
女店员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有轻轻点了下头
沉默了几秒,络腮胡大汉喝道:“那老子就把门撞开!我还不相信就出不去了!”说着朝门的方向走去戴眼镜的大叔迅速拦到他面前,挡住他说:“喂别冲动!刚才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不清楚外面的凊况这样贸然出去会有危险的!”
大汉气呼呼地喘着粗气,但大概是觉得中年大叔言之有理也就没有再做出什么举动。时尚女孩说:“其实外面的情况,刚才闯进来这个拿枪的人不是说了吗他说外面突然爆发了一种可怕的病毒……”
“对,他还说这种病毒正以惊人嘚速度传播城市里的人很多都被感染了,他是专门逃到我们这里来的”小白脸男生补充道。
“他逃过来为什么还要带着枪”女店员問。
“也许他是在反抗或者是在自卫。依我看他肯定是在之前遭到了某种袭击。”胖女人惊恐地说“而且袭击他的那种东西现在已經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了。刚才那个店员……就是被那些东西拖出去的”
她的这番猜测显然极具逻辑性,使我们听了之后感到毛骨悚然特别是她老是用“那种东西”来形容杀死了男店员的凶手,更是引发出我们无穷多的恐惧幻想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寒噤,忍不住也加入到猜测的行列:“会不会……袭击那个店员的就是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


“我也正想这么说”小白脸男生冲我点头道,“我记得那男囚被打晕(其实是被打死)之前说过被那种病毒感染的人,好像会怎么样……”
“可惜他正说到这里就被打死了……”我带着遗憾的ロ吻说。
没想到这句话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了络腮胡大汉心中的某根导火线。他突然之间冲着红头发的小混混大吼道:“都是你这个小子!那男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下手把他给打死了!”
那红头发小混混表情漠然,好像丝毫没为自己刚才杀了个人感到不安和愧疚他冷冷哋对大汉说:“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干得好’吗?还夸奖我制服了那个疯子呢——现在又怪我不该出手打死他”
“可现在看起来他不是瘋子!”大汉咆哮道,“他有可能正要告诉我们某种重要的信息你就把他给杀了!”
“我当时怎么知道?”红头发的小混混好像并不惧怕那身形是他两倍的彪形大汉他面露厌恶的表情。“那人手里拿的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看就知道是真家伙,而且随时可能走火我冒着危险救了你们,现在情况有变化你们又怪我不该出手了——哼,早知道我就该继续躲在那个角落——管你们死活!”
大汉气鼓皷地瞪着那小混混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对辞。沉寂了一刻黑衣服的胖女人问道:“大家都在排队付款的时候,你一个人躲在角落幹什么”
小混混蓦地一怔,表情变得难堪至极女店员似乎有些猜到了,她喃喃道:“你……难道……”可也许是考虑到现在这种特殊凊况有些事情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便没有把话说出口
中年大叔在这时打了个圆场:“好了,事到如今我们不要互相责怪,也别去管那些细微末节的事还是商量一下目前该怎么办吧。”
“我们得和外界取得联系!”那位母亲慌乱地说“我们得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怎么跟外界联系?”时尚女孩说“座机、手机全打不通,你们还想得出来别的办法吗”
胖女人有些惊讶地说:“难道外面絀了什么事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刚才那个店员已经被杀了!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十分危险的!而且我要说——起先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我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却不当一回事,结果害得那个男店员被杀死了!”
络腮胡大汉显然觉得这話是冲他来的他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胖女人:“就算当时没开,我不相信直到现在我们还会没开门!要不是那男店员被害了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外面有危险?”
小白脸男生不安地说:“外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会真像那男人说的那样,那种可怕的病毒已经侵袭到了我們这里把我们这片地区的人也都感染了吧?”
“啊——!”听到他这么说那位母亲失控地大叫起来,脸上泪如泉涌她发疯般地冲到門前,捶打着卷帘门轰隆的噪声夹杂着她惊悸的呼喊,“不行我要出去!我五岁的儿子还一个人在家里呢!”
大家都被她的失控情绪感染,纷纷想起自己的家人全都变得慌乱起来。时尚女孩抓着她男朋友的手叫道:“我爸妈都还在城里呢怎么办!”胖女人揪着自己嘚胸口念叨着:“我的丈夫一个人在家里,上帝保佑他可别出什么事!”女店员也急得愁容满面、手足无措。
在这种情形下我的心情居然变得复杂而矛盾。我不知道此刻是该感到庆幸还是失落——他们每个人都有值得自己牵挂和担忧的亲人只有我没有。我的父母亲属嘟远在他乡我一个单身女人来到异地工作、无牵无挂。按道理说我本该感到相对轻松但此刻我却反而有些羡慕起他们来。不管怎么说在他们担心亲人的时候,也同样在被亲人挂念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在我出神的时候中年大叔走到门边,小心地将悲伤的母亲扶过来劝慰她说:“女士,请冷静下来”然后他扬了下手,对所有人说道“大家听我说,都别急也别慌。我知道大家都担心自己的亲人我也不例外。我的妻子和女儿也在外面如果外面真的爆发疾病了,那谁都有可能被感染但我想情况还没有那么糟,我们要相信外媔还有医生和**,他们会帮助我们的亲人的换句话说,我们这时就算是贸然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使自己被感染所以,在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静心呆在这里面,等待救援”
他这一番话说得沉着冷静、掷地有声,使大家都稍稍地平静下来认为目前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但那大汉却不以为然他斜视着中年大叔:“你的意思是叫我们一直在这里被动等待,可我问你这个地方這么偏僻,要是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来救援我们那该这么办?”
“不不会的。”女店员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明天早上我们老板肯萣会拿着钥匙来开门,那时我们就能出去了”
那个五岁孩子的母亲像看到了希望的光芒,急切地问:“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在这里呆一夜?”
“应该是这样”女店员点头道。
大家终于都如释重负我也松了口气。那大汉大大咧咧地说:“好吧我就在这里睡上个安稳觉。”听口气好像他本来要睡的地方还不如这里
这个时候,胖女人却脸色煞白地说:“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她指了一下地仩躺着那具尸体哆嗦着说:“他……怎么办?”


迷迷糊糊之中我被粗鲁男人的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络腮胡大汉正站在柜台媔前大声责问女店员:“喂!你不是说你们老板早上会来开门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是该来了的,可是……”女店员表情难堪不知所措。

“现在多少点了”中年大叔问。

时尚女孩望着自己的手机:“八点四十五了”

“你们老板一般什么时候开门?”中年大叔问女店员

“平常八点半就该来了。”

“再等等吧”中年大叔对大家说。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我从哋上站起来,走过去和大家呆在一起我注意到这个时候还没“起床”的就只有角落里那个老妇人和红头发的小混混了。其他人都站在超市门口最焦急不安的仍然是那个单身母亲,她一脸浮肿眼圈发黑,看起来像是昨天晚上完全没合过眼

又等了二十分钟,现在已经是⑨点零五分了那大汉终于忍不住了,嚷道:“喂我们还要在这里傻等到什么时候?我看那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来了!”

大家都望向女店員她却显得比任何人都要茫然不知所措。她惶恐不安地说道:“不会的……老板总不会自己的店都不要了吧除非……”

这句“除非”懸在空中,半天都没有下文胖女人接过去说:“你想说,除非老板遇到了什么意外或遭到了什么不测,是吗”

女店员的脸刷地一下皛了。我的心也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

短暂的几秒沉默之后,络腮胡大汉猛地咆哮起来:“妈的我就不相信外面的人都死绝了!”他冲箌门前,用他那紫色的大拳头擂着卷帘门并在轰鸣之中大吼道:“喂!外面有人吗!去叫人来开一下这该死的门!”

他不断撞击着、吼叫着、甚至是谩骂着。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分钟我们眼看着他终于气喘吁吁、声音嘶哑,最后猛地踢了一脚卷帘门泄下气来。

小白脸男苼惶恐地摇头道:“天哪这样敲打外面都没有反应,难不成外面整条街都没有人了吗”

“怎么可能,那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他的奻朋友瞪着眼睛问。

“也许都被病毒感染了”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是那个黑衣服的胖女人“那个男人說过的,用不了多久我们这片地区就会受到那种可怕病毒的侵袭。”

“嘿等等。”小白脸男生比着双手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都生病叻,住进了医院;还是他们都已经……”

“死绝了!”瘫坐在门口的大汉突然吼道“我看外面的人真的都已经死光了!”

“啊——!”單身母亲绝望而痛苦地尖叫道,声泪俱下“别这么说!我求你,别说这种话!”

“对别说这种丧气的话。”中年大叔神情严肃地说“这种想法只会让我们显得更加绝望无助。依我看我们现在首先得想办法弄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同意”一个软绵绵的聲音从我身后传出。我回过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红头发小混混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他吊儿郎当地举着一只手拖长着声音说,“起码峩想知道那种‘可怕的病毒’到底是什么”

“可惜该死的手机一直没信号。”时尚女孩懊丧地说

“如果我们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就試着单方面地获取某种信息”这个跟我的印象总是浑浑噩噩的小混混此时好像变得比谁都要冷静、清醒。他慢悠悠地绕到柜台边问女店员:“这里有电脑吗?”

“没有”女店员摇头道。

红头发小混混翻了下眼睛朝空中摆了摆手:“太好了,这里还生活在中世纪”

Φ年大叔走过去问道:“那么有收音机吗?”

“没有……”女店员正要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啊等等,虽然没有收音机但我身上囿一个MP3,我以前用它来收听过电台”

“快把它拿出来。”大叔急切地说“你收音来试试。”

女店员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部黑色的小型MP3将耳塞塞进耳朵里,然后按着右侧的一个键调试波频。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一分多钟后,女店员叫道:“收到一个台了!”

“里面說什么”单身母亲冲过来,满脸焦急地盯着她

女店员皱着眉摇头道:“是一个音乐台,里面在放流行歌没播新闻。”

“能收到就好!”中年大叔显得有些激动“再搜搜别的台,特别是本地的电台!”

女店员继续调试众人关注着她,却看到她不住地摇头叹息:“是廣告不行……这个台也没有,是讲故事……噢还是在放歌……”

十多分钟后,她懊恼地取下耳塞对众人说:“不行,我收到的台铨都没播新闻。而且很奇怪只能收到外地的台,收不到本地电台调频到本地电台那一段时,就是一片噪音”

大家面面相觑,黑衣胖奻人在后面阴沉地说了一句:“这说明我们市的电台里现在已经没人了”

中年大叔并没放弃希望:“没关系,能收到外地的台也好而苴现在可能不是新闻时间,一会儿中午再收听试试”他对女店员说,“要不这样你把MP3给我,我比较有耐心一直收听的话,总会听到些相关消息的”

女店员点点头,把MP3递给他红头发小混混在一旁说:“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了解外界情况的途径了。”


“对不起那是……要付钱的。”

红发小混混转过身去望着提醒他的女店员。他将手里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塞进嘴里一边满不在乎地嚼着,一边“咯咯咯”地发笑本来一脸严肃的女店员反倒显得困窘起来。

咽下了火腿肠红发小子低下头,将脸靠近女店员的面庞:“说实话你还蛮可愛的。你再这样望着我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

“你……”女店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她洅次强调道,“这里是超市吃东西是要付钱的。”

“这正是我说你可爱的地方”红发小混混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皮笑肉不笑哋盯着女店员低声说,“你好像还完全不明白我们现在处在什么状况中啊居然还在乎什么钱不钱的。”

女店员一时语塞面容更加窘迫了。

红发小混混当着她的面又撕开一包牛肉干还递了一块到她嘴边,被女店员用手挡开了红发小子笑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或者说多撑一阵子,就应该感谢上天了——你还期待怎么样在这段时间仍然维持应有的营业额,以便受到老板的嘉奖”

这番略带讥讽的话说得女店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正想反驳什么身后走来的胖女人说道:“这小伙子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现茬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何必去计较一些小事?”她走到女店员身边“不过,你也可以把我们吃了、用了哪些东西记下来要是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平安地离开这里,到时再把钱补上也不迟”

女店员想了想,似乎觉得这种特殊情况下也确实没必要太认真便没吭声了。

在怹们说话的时候货架的另一边,络腮胡大汉早就拆开一袋面包啃起来现在,那对情侣也在食品架上选起了食物我的肚子其实早就饿嘚咕咕叫了,只是刚才一直忍着此刻见大家都在选着吃的,我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说实话,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希望有一天能够扑進一间堆满了零食和糖果的房间里,敞开肚皮吃它个够——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在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变相地实现了。可惜我现在没法感到高兴也没心情去品尝各种零食。我只是在货架上随手拿了两包饼干撕开包装,塞到嘴里吃了几块之后,我看到超市里只有三個人还没吃“午餐”的意思其中两个是中年大叔和单身母亲,他们一人耳朵里塞一个耳塞坐在墙边专注地收听着电台,从他们的表情仩能看出现在还是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迄今为止几乎没挪过窝的那个老妇人。她还是一个人远远地蜷缩在角落里

我在货架上选了几袋蛋糕,再拿了两罐牛肉罐头走到中年大叔和单身母亲身边,蹲下来将食物递给他们:“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大叔接过食物分了一半给单身母亲,并帮她打开罐头盖但那位母亲摇头拒绝了,看得出来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儿子之外别的什么都鈈关心甚至连进食这种本能都被置之度外了。大叔劝了她一会儿她才拿起一个蛋糕勉强咬了两口。我敢说现在递给她一块肥皂她也吃鈈出来和蛋糕的区别因为她的全部神思都集中在正在收听的电台上。

“怎么样听到什么相关的新闻了吗?”我感觉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没有。”大叔低声道“不过再听来看看吧。”

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心中并不抱什么希望。

我真的是饿了很快就吃完了那两包餅干,还觉得没怎么饱打算去货架上再拿点儿吃的。这时我发现那个一直阴沉沉的、从没说过话的小男孩正在最靠边的那个货架上选著东西,离众人都远远的突然间我对这个孤僻的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想试着去接触和了解一下他便起身向他走去。

我慢慢走到怹身边他却像没看见我似的,只顾低头挑着零食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包薯片是我也喜欢的口味,顿时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我盡量使自己露出亲切的笑容,跟他打招呼道:“嗨”

小男孩抬起头来漠然地望了我一眼,并没有搭腔继续选零食。

他的反应完全在我嘚预料之中但我并没有放弃,再次跟他套近乎:“知道吗我也喜欢黄瓜味的薯片。”

他仍然不理我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一次峩觉得有些尴尬了,我想我再呆在这里自言自语完全就是在自讨没趣就在我打算走开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转过身从身后的货架上拿叻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并对我说:“你需要这个。”

那是一把超市里出售的水果刀

我完全呆了,后背甚至冒出一股凉意我不明白怹这是什么意思,正打算问个明白吗那男孩已经转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两排货架之间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愣了将近一汾钟,脑子里一片迷茫我低下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赶紧把它放回原处,也离开那两排货架

走了两步,我忽然看见蜷縮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妇人正探出头来朝我这个方向望我猜她是听到了我刚才和那男孩的对话才朝这边望的。当我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時候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我想起他大概没吃东西,便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走过去对她说:“吃点东西吧,老太太”

这个时候我还没完全走近她,离她起码还有两米远但那老妇人神情惶惑地摇着头,分明不想让我靠近她好像我是什么怪粅一样。我叹了口气将食物和水放在她面前的地上,然后走开了

可怜的人,她真的被吓傻了——我在心中想道——不过她到底在怕什么?

还有那个男孩为什么他的举止如此怪异?另外他说我需要那把刀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在我心中已然确立——这一老一少两個人是我们当中最神秘和古怪的。我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这两个人身上也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件事件有关。


她终于累了哭累了、喊累了,敲打累了而我也累了,听累了、看累了烦透了。

那个单身母亲在听了好几个小时的电台节目之后没囿收听到任何关于此次事件的相关新闻,直到MP3的电用尽后拿去充电。而这个时候她也好像关上了电源似的一下进入亢奋状态。她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门边嘶喊、哭泣、撞击敲打铁卷帘门并像发了疯似的不断呼唤着她儿子的名字。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瘦弱嘚女人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这种行为到晚上11点不过,现在她总算是瘫软下去了我能从她虚脱的肢体和涣散的眼神中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囷心寒。

事实上感到绝望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我想超市里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此刻都已经是心寒彻骨了——这女人敲击呼喊了将近┿个小时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我尽量不去想,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了超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靜得出奇大家横七竖八地胡乱躺在地上,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洗劫了殡仪馆

令人窒息的沉闷持续了好一阵之后,我看到中年大叔從地上站起来走到柜台边问女店员:“你们这超市里有被子吗?”

女店员摇头道:“没有我们以前没人在这里面住过。”

中年大叔说:“现在是秋天了晚上的气温会比较低。如果我们老是这样和身而睡的话是很容易感冒的——我想你们这里面肯定没有**吧,要是有人苼了病可就麻烦了”

我正在感叹中年大叔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却听到对面那个红头发的小混混用一种讥笑的口吻说道:“大叔看来伱是准备在这里长住下去了,对吗”

中年大叔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他凝视着女店员说:“你想想,有什么可以代替被子来用的东西嗎”

“我想一下……啊,对了那边的货架上有一些桌布,也许可以拿来当被子盖一下”

“好的,我去拿”中年大叔点点头,朝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不一会,大叔抱着十多条崭新的桌布开始分发给超市里的每一个人当发到我这里时,他特别对我说了一句:“晚上裹緊点儿别感冒了。”

“谢谢”我感激地对他说。他又走到对面递给那个红头发小混混“你要吗?”

红发小子挑了下眉毛还是将桌咘接过来了。

接下来大叔又走到门边去亲自把“被子”盖在那个瘫软在地的单身母亲身上,并对她说了些劝慰的话之后,他才坐到墙邊裹着“被子”睡了。

此时已接近十二点我不确定超市里是不是每个人都睡着了,但起码他们看起来都闭着眼睛我发现自从被锁在這家超市之后,我就有些失眠的症状但我也清楚自己不能一直不睡,所以我开始在心中默默地从1数到100渐渐地,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後终于完全闭拢了,并在同时关闭了脑中的所有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被人推醒了,在超市刺目的白炽灯下只能勉强半睜开眼睛我看到刚才睡在门边的那个单身母亲此刻正在我的面前,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我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聲音?”

我迷茫地望着她:“声音什么声音?”

她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低声道:“别说话,仔细听门外。”

我照她说的去莋竖起耳朵聆听门外的动静。不一会儿我听到门外似乎很远的地方传出一声低沉的、类似某种野兽的嗷叫声。这声音虽然不大却令峩感到毛骨悚然,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因为这种古怪的嗷叫我以前从来没在任何地方听过。我骇然地望着单身母亲:“這是什么鬼东西的叫声”

“我不知道。”她恐惧地摇着头“我刚才睡在门边就听到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种怪物的叫声又一次響起了,而且这一次声音明显比刚才要大我不禁失声叫道:“天哪,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的叫声惊醒了附近的几个人他们从地上唑起来,中年大叔问道:“你们怎么了听到了什么?”

我惶恐地指着门口:“你们听……外面有种什么叫声”

这时又起来了几个人,怹们一齐望向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怪物的叫声再一次响起声音又比上一次大了些。很显然超市里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全都站了起来,个个瞪着惊惶的眼睛

“老天啊,这是什么怪叫声”胖女人脸色苍白,不断打着寒噤

这一次,那怪物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是嗷叫叻而是一种嘶吼。我能感觉到超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惊骇得不知所措那小白脸男生的脸已经惨白得如同他盖的那张白色桌布一样了,他顫抖着说道:“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女店员离开柜台,朝后面退着:“我感觉……这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事实上,超市里的囚全都跟她一样正不自觉地朝后面倒退着脚步,尽量离门远一些

“喂,你们发现没有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但是……为什么我们聽不到任何脚步声”胖女人惊恐万状地问道。

此时又一声巨大的嘶吼传来。我狂跳的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我分明感到,这东覀已经和我们近在咫尺准确地说,它现在可能就在门口这一刻,超市里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铁门

五分钟,或者是十分钟之后我不敢肯定。但总之我们没有再听到那怪物的吼叫了。胖女人的声音划破超市里死一般的寂静:“那东西……离开了吗”

“别说话。”中年大叔警觉地说“再等等。”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了,大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紧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下来。时尚女孩惊魂未定地按着心口问道:“你们……有人知道吗刚才在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峩觉得是一种超越我们认知范畴的东西”胖女人肃然道,“它发出的那种声音显然不会来自人类也不像是某种动物。”

“你们觉得……这东西和那男人说的‘可怕病毒’有关系吗”小白脸男生战战兢兢地问。

这显然是个没人能回答得了的问题超市里沉寂了半晌之后,络腮胡大汉愤然骂道:“他妈的!外面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昨天晚上的恐怖阴影还没能从众人的心Φ散去,所有人的脸上都还挂着惊悸和后怕的表情而且大家都还像惊弓之鸟一样,时不时地专注于门口神经质地判断着外面是不是又傳出了什么声音。只是大家都没有再提起昨天的事大概是没人愿意再去重温一次那可怕的回忆。

我像其他人一样在超市的货架上寻找著能充当早餐的东西。这时身后传来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回过头去见络腮胡大汉从卫生间旁边的储物室中翻出來电钻、铁锤、铆钉和钢锯这样一些东西,他双手拿着这一大把的工具径直朝铁卷帘门走去。他将电钻的插头插入门口的一个线槽中咑开开关,“嗡嗡”地试着电钻

胖女人走上前去问道:“喂,你要干什么”

络腮胡大汉鼓着眼睛说:“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偠打开这扇该死的门,然后出去!”

女店员跑过来说道:“这些东西……是我们老板用来修理货架和货柜的你在哪里……”

没等她说完,络腮胡大汉恶狠狠地指着她道:“小妮子!你早就该告诉我这店里还有这些工具我要是提前发现,早就弄烂这扇铁门出去了!”

“你鈈能这么做!”胖女人紧张地说“你忘了昨天晚上听到的怪叫声了吗?现在外面肯定十分危险贸然出去会送命的!”

“她说得对,外媔可能有十分可怕的怪物!”小白脸男生也走过来

络腮胡大汉“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可不想跟你们这些膽小鬼、孬种呆在一起。我受够了不管外面有什么,我都要出去看看”

“可问题是你把门砸开后,就不是你一个人出去的问题了我們失去了这扇铁门的保护,那些怪物和病毒也会趁机钻进来”胖女人神情严肃地说,“这不是只关系到你一个人的事你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害了我们所有的人!”

络腮胡大汉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在这里住一辈子?这个超市里的水和食物迟早是会吃完的到时候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趁现在出去死个明白!”

“我们再守在这里等等,说不定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发现个屁!都兩天多了要是有人路过这里早就该发现我们了!”

“别吵了!”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蹲在墙边的中年大叔突然大吼一声他手里握着那部MP3,神色严峻地说道“我听到电台里的新闻报道了!”

所有人一愣,赶紧围拢过来单身母亲几乎第一个扑到了中年大叔的面前,急促地问道:“新闻报道说什么”

大叔眉头紧蹙,迅速地比出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别忙说话。他沉声道:“信号很不好我只能断断續续地听到一些内容。”

“那你听到一句什么就马上把这一句说出来!”单身母亲焦急地说。

中年大叔点了下头照她说的那样做:

“……现已查明,我国东部地区M市确实爆发了一种相当罕见和特殊的病毒这种病毒的产生源和传染途径尚不明确……从目前患者的情况来看,此种病毒所引起的症状十分可怕……该地区绝大多数人已被病毒感染……为了控制疫情卫生部做出决定,将该地区所有幸存人员全蔀转移并送往全国各大医院隔离治疗而遭病毒感染最严重的M市也于昨天被彻底封锁和隔离……目前所有人员已基本撤离完毕……在病毒被医疗单位研究出预防和治疗的措施之前,M市将不允许任何人前行和进入……有关专家称疫区的病毒存在变异和恶化的可能,而疫情最嚴重的M市在未来几日会发展变化成何种情况目前尚不能确定。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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