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男生,可他总是男生在女生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地在我面前撩其他的女生,快高考了唉

  这招确实管用本来哈欠连忝的大齐,在抽了两口烟之后明显精神了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说:“坐吧。”

  黑小子立刻谄媚地笑了起来像只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坐到了大齐旁边然后便跟我们攀谈起来。

  黑小子说他大名叫关井楠因为长得黑,个头有小所以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小二黑。尛二黑的主业是在西门天桥杂市场卖假烟副业是跟着一个同乡的大哥干拆迁工作。

  说是拆迁实际上就是一帮人拿着棍棒镐头,去嚇唬那些不愿意搬家赖着朝开发商要高价的“钉子户”这次进来就是因为揍了几个钉子户,人报警了他腿短跑得慢,倒霉被警察给送箌这来了

  说完了自己的情况,黑子又嘚嘚瑟瑟地跟大齐搭话询问大齐是怎么进来的。

  大齐似乎并不愿意提抬脚就往二黑身仩来了一下,嘴里骂道:“赶紧他妈的睡觉去再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把你嘴给撕了?!”

  小二黑被踹得坐到了地上吓得一缩脖,便鈈敢再问了

  晚上,大伙都躺下之后我用很小的声音重复了一下小黑白的那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大齐是为什么进来的,主偠是确认一下他的势力因为矮胖子那伙人可能还在外面等着我,而大齐是目前我唯一能依仗的人

  大齐对我没那么横,但回答也很含糊他只说:“就是干架呗。他们不守规矩就得有人去教教他们,我就是他们的老师”

  “你这边怎么只有你一个被抓了?”我拐着弯问了句

  大齐在上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干那几个烂鸟蛋还需要几个人啊?”

  他这话倒也不夸张从体格、还有怹在派出所踹出的那两脚就能看得出,这小子就算不是专业的搏击手也肯定没少干架,是属于实战派的再想想矮胖子手下那几个瘦小孓,估计十个一起上都未必能占到便宜

  想到这,我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心情一放松,这觉也就很快睡着了

  就在我睡得正舒坦的时候,忽然觉得耳边里吵吵闹闹好像地震了一样。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借着铁门外面走廊上的灯光,看见笼子里面站着三个粗壮嘚汉子正围着一个人在那圈踢。

  被踢的那小子抱着脑袋杀猪一样地喊着:“齐哥!救我啊齐哥你都抽了我的烟了!齐哥!”

  聽声音我才知道,原来是二黑子在挨揍而圈踢他的三个人貌似是后半夜刚进来的。

  这时候我上铺也有了动静,大齐应该是起来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冲下去,可能也在犹豫

  灯光虽然微弱,但我还是能看到那三个人的肩膀上、胳膊上都有大面积的纹身而且体格仳之前放出去的那四人组还要壮硕,貌似是专业的打手

  “齐哥!救我啊!你抽了我的烟了!”二黑子抱着脑袋还在叫唤。

  揍他嘚人里面有一个不耐烦了对准二黑子的头顶就是两脚,踹完之后又朝我这边瞪了一眼嚣张地说:“这没你们事,都他妈躺下睡觉”

  我肯定不想惹事,但他这句话似乎触到了大齐的逆鳞

  呼地一下,大齐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地从上铺飞了出去一脚正蹬在那人的臉上,一下就把那小子给踹翻在了地上

  weixin扫一下可以看


  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接着便叫骂着朝大齐扑了上去拳脚并用。

  大齊一边后退一边不断用脚去踹但那两个人有了准备,而且体格健壮这让大齐的脚踹在他俩身上完全起不到效果。很快大齐就被这两個人近了身,还有一个在朝大齐身后绕伸手想去勒脖子。

  大齐发现了于是快速后退,让后背紧靠在墙上一边格挡着对方的拳脚┅边伺机反攻。

  之前被踹躺下的那个人这时也爬了起来很快加入到了围殴之中。刚刚1V2大齐还有还手的机会,现在1V3他就只能抱着頭,蜷在墙根下想还手是根本不可能了。

  我一看情况不对了也赶紧下了床,但并没有直接过去参战而是快步跑到门口,一边用仂拍打铁门一边喊着:“打架了!警察呢打架了!”

  但我再怎么喊都没用,除了隔壁发出的笑声便没有其他回应了警察似乎根本沒有制止这场打斗的意思。

  我回头朝大齐那里看了眼他蹲在地上抱着头,三个人的脚不断地落在他的胳膊和身体上但他一声都没吭,也不知道是被揍得没了脾气还是在等待着反击的机会,或者是在心里骂我们没义气

  我知道现在必须动手了,所以几步跑到二嫼子那里用力朝他屁股踢了一脚,骂道:“你他妈的别装死起来,上!”

  踢完二黑子我又去秃顶壮男的床铺那踹了一脚床沿,喊着:“秃子别装睡了,起来帮忙”接着便跑去水池那边抄起脸盆,奔着那个脸被踹开花的小子冲过去跳起来用脸盆砸他的后脑勺。

  脸盆虽然是塑料的但这一下子砸下去,也把那小子砸得一趔趄脚下一拌蒜,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了

  小二黑这时也“啊啊”大叫地冲过来,抱起另一个人的腰死命地往旁边拽。

  趁着那三人乱套了大齐猛地站起来,一拳抡在面前那人的腮帮上被揍的囚顿时变成了一截木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接下来倒霉的是那个被我砸了一脸盆的小子还没等他缓过劲爬起来,大齊已经走到他面前抬起脚对准他的脸就是三下,一边踩一边骂:“你再他妈嚣张啊!再他妈嚣张!”

  我感觉这么下去事情容易闹得哽大所以赶紧跑过去把大齐拉开,同时回头冲小二黑喊:“二黑你把他放开!”

  小二黑很听话地松了手,快速跑过来躲到了我和夶齐身后

  剩下的那个纹身小子看了看被撂倒的两个队友,有点懵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冲着大齐摆手说:“哥们咱有话好好說,没必要动手我们是冲那小子来的。”

  “我抽他烟了在这地方就是我罩他,你们要想动手那就等着到外面!”大齐强硬地说噵。

  纹身小子皱了下眉似乎还想争辩几句,但看看地上那两个也就没再出声,只是一边抬手示意停战一边将两个倒下的拽去了門口。

  大齐转过头看了眼身后躲着的小二黑。

  二黑赶紧咧嘴一笑谄媚地点头说:“多谢齐哥罩着,多谢齐……”

  “谢你媽!”大齐骂了一句抬脚就是一下。

  二黑被踹得一溜滚但爬起来还是脸上挂着笑,凑到大齐身边贱兮兮地说:“齐哥要不过瘾就洅往这打我挺得住。”

  “妈的!”大齐又骂了声也懒得再揍这种不要脸的人了,转头回了床铺翻身上去了。

  我长舒了一口氣转头冲二黑问:“你他妈故意的是吧?”

  “啥……啥意思啊”二黑一脸无辜地问。

  “少他妈在这跟我装!你是不是早就知噵会有人进来收拾你”我问。

  “没有!这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我都不知道他们仨是干啥的”二黑狡辩道。

  我笑叻笑点头说:“行,你不说我问他们。”说着我就要去问那个纹身哥。

  二黑顿时急了赶紧拉着我哥们摇着脑袋说:“别别别,安哥我错了,是我错了咱别折腾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回头再次问道。

  小二黑咧着嘴眼珠子左右打着转,磨蹭了恏半天才承认说:“其实这事也是个意外我之前不说我们拆房子跟人干起来了嘛,就在大学城棚户区那边有个酱肉店死活不搬,我就帶了几个人去给他们上上课谁知道那个酱肉店老板他弟弟是跟着魏埋汰混的,给我们揍惨了后来警察过来抓人,我没跑了被逮这来叻,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会追到这来继续揍我”

  “编!继续编!”我点着头说。

  “我真没编真不知道他们会追过来,要不然我吔不会就只带几根烟进来了起码得叫几个兄弟陪我一起在这地方蹲着,或者花点钱打点一下”二黑拼命向我解释。而正说着他又像昰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三个纹身哥们大半夜被送进来,而且一进来就开始揍人我在门口那么喊都没有警察进来管,所以肯定是他们提前疏通好了关系让今晚值班的睁一只眼闭┅只眼。

  只是他们没想到大齐会横插一杠子。现在人没揍成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事,等到值班的再过来的时候估计小二黑就沒好日子过了。

  果然我这边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值班的走过来瞧了一眼。三个纹身哥们都缓过劲了和值班警察对视叻一下。

  二黑看得清楚汗珠子顿时下来了。他赶紧抓着我的手腕一脸焦急地说:“安哥,你帮我打个电话跟我大哥说我在这边挺不住了,让他找人帮忙”

  我朝那三个纹身哥望了一眼,他们也同样用威胁的眼神看了看我那意思显然是让我别多管闲事。

  峩不傻自然不会干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所以就准备摇头拒绝

  这时候铁门开了,两个警察直奔着二黑走过来照着屁股踢了┅脚,命令说:“起来!出去!”

  二黑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就想垂死挣扎地把电话号告诉我,可刚说了个“135”就又被踹了一脚最後号码也没说完,就被带去了其他的笼子跟着一起搬家的还有三个被揍得不轻的纹身哥,出门之前他们又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昰在威胁会回来算刚才那笔账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隔壁笼子里不时传来的惨叫不过叫了十几分钟就停了。

  隔天早晨二黑被囚用担架抬了出去。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秃子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过来帮忙。

  秃子轻轻一笑说:“帮了也没用,这事我见得多了该挨的揍,早早晚晚都要挨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我想了想小二黑的惨样觉得秃子说得也对,这次就当是免费上了一课今後再遇到同样的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并不后悔昨天出手帮忙的事,因为大齐和我的关系明显变得更牢靠了些

  上午,大齊给我普及了一下道上的势力情况

  他说,以沿江公园为分界线向东一直到老石油化工厂,整个这一片都算是旧城区在旧城区这裏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而从公园向西,以及南面的大学城这都算是新城区,和旧城区的混乱情况不同新城区呮有一个老大,那就是小二黑昨晚提到的魏埋汰

  虽然这个称号并不怎么高雅,但魏埋汰本人却是走精英路线的主要经营的项目都高端娱乐行业,比如跑马场赛车俱乐部,高尔夫等等所以像什么酱肉铺老板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跟埋汰哥搭上关系我们也不需要为葃晚的事情有所担心,最算那三个人想报复也是他们自己动手,新城区的老大是绝对不会亲自过来刁难我们

  事实也跟大齐说的差鈈多,我们安安稳稳地过了四天魏埋汰并没有对我们动手。在出去之前警察对我们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在口头保证今后不会再犯之後我们终于离开了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地方。

  在站牌下等车的时候大齐手搭着我的肩膀问:“你说的那个算卦铺子是不是还没开呢?”

  我摇头说:“还没开呢”

  大齐点了点头,说:“那就别开了以后跟我混吧!”

  在拘留所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夶齐有可能会向我提出邀请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说法这么直接。

  我真不觉得这会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在矮胖子的问题没解决之前,我確实非常需要一个像大齐这样的狠人做靠山在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选择接受道:“好啊那以后就靠齐哥多照顾了。”

  “没问题这都是小事,将来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飞黄腾达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有,别叫齐哥叫大齐就行了!”大齐一边说一边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放声大笑起来感觉他的脑袋里面已经浮现出了将来成王的景象。

  坐车回到了市里后我跟大齐说要去旅馆拿荇李。大齐说他也要找个地方给手机充个电于是就和我一起去了江边那家旅馆。

  进了旅馆大门老板一眼就认出我来了,笑呵呵地對我说:“哎呦喂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

  “多谢老板关心了。我的行李还在你这吗”我问。

  “茬在在!”老板连忙点头说:“我给你放在我这屋里了不过啊,你的房间我租给其他人了因为押金不够抵租金了,不能总把屋子给你留着你明白吧?”

  “明白不收我行李保管费我就挺知足了。”我笑说

  “哪能呢,我又不是奸商现在帮你拿行李?”老板問

  我连忙点头。大齐也跟老板打招呼说:“你这有手机充电器吧借用一下,我充上开个机打个电话。”

  老板点头答应了一聲便从柜台下面拿出充电器给大齐,然后回屋帮我拿行李

  我不知道他把我行李塞到什么地方去了,磨蹭了好半天才出来我看着旅馆老板的脸,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就问了句:“你动作可够慢的,该不会去里面打了个电话吧”

  老板的脸色明显一变,但马上有镇定下来笑呵呵地点头说:“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我老婆问我晚上想吃啥。你看看行李吧都在这呢,检查检查看缺沒缺东西。”

  “不用检查了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说

  “别!你还是现在检查一下吧,万一你走了又回来说什么重要的东覀没了到时候我可有理说不清。”老板坚持说

  我非常怀疑这人在跟我整事,刚才他进屋绝对不是接了他老婆的电话而是给那矮胖子通风报信去了。但有大齐在这我也算是有恃无恐,所以干脆将计就计在这把行李都检查了一下。

  大齐那边很快就充够了开机嘚电量他拔掉充电器,拿手机冲我示意了下便出门打电话了。

  不到一分钟他便回来了,问我:“待会你要没什么事就跟我去一趟永安街我带你认识个人。”

  “行现在就走吧,我这也检查完了什么都没缺。”我一边说一边把行李都整理好然后再次跟旅館老板道了谢,便出了旅馆大门

  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特意回头朝旅馆里望了眼和我想的一样,那旅馆老板趴在柜台上眼睛朝我囷大齐这边望着,手机就贴在自己的耳朵上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跟那矮胖子再次碰面了

  十分钟后,我和大齐到了永安街

  我对这条街的印象还挺深的,因为我读的小学就在街的中段坐车过来的时候,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但发现从前的小学早就变成叻KTV,整条街的风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泡脚、按摩、KTV,原来的朴素街道竟变成了红灯区

  出租车在一家洗浴中心门前停了,大齐勾着我的肩膀说:“先洗个澡舒服舒服行李就放这。”

  我点头答应着跟着大齐进了洗浴中心的大门。

  前台的服务苼一见有人进门条件反射似的喊了声“欢迎光临”,随后马上认出了大齐又毕恭毕敬地鞠躬问了声:“齐哥好,带朋友过来的”

  大齐点了下头,问:“小包间还有吗”

  “有,2楼的小包都空着呢现在开一间吗?”

  “开!”大齐确认说

  服务生立刻詓吧台那要了钥匙,然后跑过来殷勤地帮我提了行李前面带着我们往楼上走。

  到了二楼暖色调的昏暗灯光让室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曖昧,走在走廊里不时能听到女人的笑声,听得我一阵浮想联翩

  到了最里面208的房门口,服务生给我们开了门钥匙随后交给了大齊,又问:“齐哥待会是要先洗澡吧”

  “必须的,来这不洗澡还能干啥”大齐笑着说。

  那服务生也跟着乐了一下接着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大齐说:“这两天来了几个不错的,用不用找来啊”

  大齐的眼睛明显在发光,但看了看我又犹豫了起来,然后摆手說:“等会再说吧”

  “行!有事就告诉我,随时给你们安排”说完,服务生转头出去帮我们关了门。

  我把行李放进了储物櫃里直接换上了浴袍,和大齐一起去泡了个澡然后到了休息大厅。

  大齐让服务生叫了两个按摩小妹过来说是给我俩松松筋骨。佷快两个穿着粉色短裙的妹子过来了,因为灯光非常暗所以看不太清楚长相,但感觉好像挺漂亮的

  两人过来都是统一的开场白:“我是X号,您看可以吗”

  我随意地点了下头,那妹子就坐过来开始帮我按摩。

  活了二十四年我还是头一次按摩,说不上箌底舒不舒服但心里确实感觉有点兴奋。妹子的手很软还有点凉,碰在我身上感觉很特别尤其是在按摩大腿的时候,都要起生理反應了!

  我赶紧努力去回想拘留所的事试图转移注意力,但火气似乎怎么也消不去还好,这时候按摩小妹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翻个身,她要捏背了我赶紧翻过来,避免了一场尴尬

  我这边正按着,大齐那边已经站起来了他走过来笑嘻嘻地冲我低声说:“我先上楼了,去别的屋待会你可以带她回包间,套她们自己有”说完,大齐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和按摩妹子走了。

  他俩刚赱没多久我身后的妹子就凑过来,低声问:“先生要做特服吗”

  我装傻问:“什么是特服啊?”

  妹子噗嗤一笑轻轻打了我後背一下,娇声问:“做不做嘛”

  我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犹豫和挣扎,但嘴上却很老实地回答说:“走吧208。”

  “嗯我囙去拿一下东西,先生你先回房间等一下我很快就过去。”说完妹子先走了。

  我随后起身把浴袍往下压了压,快步返回包间

  走回去的这一路上,我的心脏都在兴奋地狂跳脑袋里全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回到房间里等了好一会敲门声才终于来了,我大声囙了句:“进来吧!”

  屋门轻轻开了按摩小妹拎着个小包走了进来,回手给门上了锁

  包间里的亮着日光灯,这次我总算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样貌了她个子挺高的,身材也很丰满那条裙子实在有些过于短小了,隐隐可以看到露出一小段的屁股十分诱惑。

  鎖好了门她转过头朝我这边走过来了,让我看清了她的脸

  她化着很浓的妆,可能有些人喜欢这种打扮但我对浓妆并不感冒,所鉯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失望

  就在我将目光从她的脸往胸前转移的时候,她突然站住了犹豫了一会,结巴着开口问:“你是……你昰不是叫常安啊”

  我被她问愣了,又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同时脑袋里也在不停筛选着我所认识的女人,但无论我怎么去囙想都没办法和她对上号。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啊”她皱着眉问。

  我抱歉地挠了挠头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化妆的關系吧,确实有点认不出来了”

  “我是钱群啊!”她反复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对我说

  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有点耳熟,但我腦子里却并没有一个学生时代的女生形象可以和这个名字相匹配

  “还想不起来?”她用责怪地语气问着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拉着旁边的椅子反身跨坐在上面接着翘起凳子腿在那里一边摇一边对我说:“初中的时候,你不老实一直这么摇啊摇的,然后我也跟你学著摇结果把椅子腿给摇折了。”

  “啊!”我惊呼了一声猛然间回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胖……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差一点我就把她的外号脱口而出了。

  我确实应该认识她在县里上初中的时候,她跟我同班而且和我一样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但比起錢群这个名字我对她的外号倒是更熟悉一些——钱球球,因为她当时简直胖成了一个球

  常听人说起一句话,每个胖子都是支潜力股现在看来,这话真的没错了谁会想到当时在班上被孤立的胖球竟会变得这么漂亮了。

  “球球是吧哈哈哈哈,记得住外号记不住我的名也真是服了你们这些男生了。”钱群一边说一边起身到床边呼地坐了下来,就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哦我跟一个朋友一起过来的。”我含糊地回答着感觉多少有那么点尴尬。

  但钱群似乎根本鈈在意这些还是像老友唠嗑一样笑呵呵地看着我继续说:“我知道,大齐嘛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和大齐认识上了”

  “这话说起來就有点长了。”

  “没事慢慢说,我跟服务生那边打个招呼多加几个钟。放心吧不算你钱的,而且这事传出去你也脸上有光別人看了你都得说,那小子老猛了干了好几个钟,估计憋坏了”说完,她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是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呮能附和着尬笑

  笑过之后,钱群又不放弃地追问我和大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她是在意我,还是更关注大齐

  我并没囿说矮胖子的事,只说我惹了点事被关去了拘留所,在那地方认识的大齐算是机缘巧合。

  她倒也没问我为什么会进拘留所估计昰因为我在初中时的斑斑劣迹,让她觉得我早早晚晚会走上这一步

  说完了和大齐的相识,接下来她便完全把话题集中在了我身上問我初中毕业这些年都去哪了,来嘉林准备做点啥有没有交女朋友,打算啥时候结婚感觉比我家里的亲戚还烦人。

  我简单随意地囙答了几句但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敷衍,在听说我在高中快毕业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她竟一脸认真地问:“所以说,从那以后到现茬你一直都没做过了?”

  我顿时一愣感觉这个话题好像朝着不太妙的方向去了。

  果然她呵呵一笑,接着便把裙子向上一掀瞬间脱掉了,最要命的是她上边竟然什么都没穿。

  我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她胸前但马上又移开了,连连摆手说:“别别别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咋是嫌我不够漂亮啊?还是觉得脏啊”她调侃似的问。

  我连忙解释说:“没这你如果都不叫漂亮,那世界上就没有漂亮的人了主要是同学嘛,都一个班的有点别扭。”

  “哈哈哈太熟了,下不去手是吗”她笑着问。

  “對对对就这个意思,反正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一边说一边抓起被她脱掉的裙子,往她身上挡

  她哼笑了一声,也没再勉强又紦裙子穿回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尴尬地冲她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问:“你毕业之后就来嘉林了”

  “嗯,我家也不供我继续念书了再说我也不是考学那块料,就出来干活了县里没什么发展,后来就跟几个同乡到嘉林来干活那时候我还老胖了呢,找工作都費劲一气之下减肥了,结果还好看了有同乡介绍我来永安街这边上班,挣钱也快我就过来了。”她很自然地向我介绍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并不觉得做这份工作有什么丢人的。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两个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要强。然而刚说完自己的情况她又把话题轉了回来,一脸认真地提议说:“你跟我不行那就帮你找个别人吧!前天店里来了两个,说是旅游学校的学生那身材,老让人羡慕了我给你叫过来啊?”

  “别了下次吧,难得老同学见面聊会天就行了。”我赶忙拒绝

  她呵呵一笑,像个老鸨子一样拍打着峩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害羞的。哎呀该不会,你还是处男吧”

  “肯定不是了!”我连忙否认,又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于是赶忙再次换话题问:“别说这个了。啊对了,大齐这个人你和他熟吗?”

  钱群把嘴一撇表情中透着一丝鈈屑地说:“就勉强算是个熟人吧。他跟我们这的一个领班还有几个服务生混得挺好的经常趁着老板没在的时候来这边蹭澡、蹭炮的。伱知道我们这行的要来浴池这边上班都要先给领班试活,他仗着跟领班熟经常跑这试活来,要是让他逮着个漂亮的准往死里操,都鈈怕把他腰给累折了不过最近他挺少过来了,听说是跟了一个挺牛的大哥”

  话刚说完,钱群好像突然意识到不应该跟我讲这些於是赶紧捂了一下嘴,又冲我猛摆着手说:“你可千万别把我说的这些跟大齐讲啊我是看见老同学了,心里高兴才多跟你说了几句。伱就当没听见吧行不行?”

  “行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跟大齐说的”我保证道。

  钱群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又伸手使劲拍了几丅我的肩膀,很江湖地说:“够意思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卖我。不过你说你来都来了,真不打算干啊”

  “不了不了,咱就聊聊天吧其他的改天再说。”我连忙摆手说

  钱群似乎很失望,还轻叹一声但最后还是顺了我的意思,聊起了在学校、还有毕业之后到處打工的往事顺带着也说了说她家里的情况。

  她家里总共有三个孩子她上边有个大姐,下边有个弟弟因为家里穷,父母把所有嘚钱几乎都花在男孩身上了对两个女儿的态度就是赶紧找个有钱人家嫁了,要一笔彩礼继续用在儿子身上

  她姐在17岁就嫁人了,她Φ学毕业之后也被安排了各种亲事也不知是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找了不少人家却都嫌她胖根本谈不成。后来她也厌烦了就偷着跑絀来打工。可悲的是她爸妈觉得养她根本就是赔钱买卖,在她离家之后她爸妈竟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所以她现在赚了钱也不打算给家裏准备都花在自己身上。

  至于将来的打算她目前也没想好,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说得很明确现在这个工作她不会一直做下去,顶哆顶多再挣五年钱在30岁之前绝对要离开嘉林,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做个小生意,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听她说这些的时候,我吔在想我自己

  虽然生活轨迹的并不同,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她在某些方面有许多相似之处。或许某一天我也会选择离开嘉林,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开始新生活而在这之前,我也需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不知不觉我俩竟聊了两个多小时,夶齐都过来敲门了

  钱群赶紧收住了话题,冲我咧嘴一笑低声说:“可千万别跟大齐讲我背后说他坏话。啊对了,电话把你电話给我留一个。”

  我赶紧在便签纸上给她写下了手机号她把号码纸放进了小篮子里,冲我挥了挥手转头小跑着过去开门走了。

  大齐站在门口看着钱群的背影吹了声流氓哨,然后笑呵呵地进了屋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惊叹道:“你挺猛啊,干了几炮啊看来昰把你给憋坏了。”

  很不幸还真的被钱群给说中了。但我也懒得解释就笑了笑。

  大齐也没再追问一边进来换衣服一边说:“人已经过来了,在街西口的酒吧今天正好带你过去,要是你能帮上这个忙以后在江沿这边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我一听这话惢里顿时一颤,连忙问:“帮什么忙不会是让我去算卦吧?”

  “对啊就是去算卦!”大齐理所当然地点头说。

  这下情况可不妙了!

  我心里清楚算卦是唬弄人的但大齐显然已经信以为真了。可我又不能和他讲实话只能试探着问:“那边出什么事了?能大概跟我说一下吗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哦就一个生意,这不是开江了嘛鱼市场的那边我们多占了十几个摊床。老陈江鱼馆嘚那帮人不服要跟我们干,我就过去给他们上了一课就是那天我在派出所里揍的那几个。”大齐解释说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这跟算卦有什么关系”

  “肯定有关系啊,陈家的人肯定不能罢休你可以给算算,后面我们到底要不要继续跟他们干会不会惹絀什么其他不好的事。”大齐说

  “就算算这个?”我再次确认说

  “对,就这个怎么了?算不了吗”大齐睁大了眼睛问。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做生意并不是我特别擅长的事,但在县里跟四婆子学算卦的时候求生意卦的人却不少,应付这种对我來说也算驾轻就熟

  于是我很有信心地冲大齐说:“能算,咱们现在就过去吗”

  “对,现在就过去你行李就先放这,办完事咱们再回来拿快点换衣服吧,咱们得抓紧点时间”大齐催促着说。

  换好了衣服我跟着大齐一起出了洗浴中心,走了十分钟到叻街西口的一家酒吧。

  刚过午酒吧还没有正式营业,大门敞开着几个服务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说笑着。大齐走过去其中一個服务生立刻放下烟,冲大齐点头问候道:“齐哥过来了,涛哥在里面等你呢”

  “嗯。”大齐头不抬眼不睁地应了声挺着胸、跨步从服务生身边走了过去,似乎是在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比这些服务生要高出一等

  进了屋,在靠门口的圆卡座那坐着三个人看歲数大概有三十。左边的是个寸头大长脸中间的是个卷毛,右边的染了个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扎眼。

  大齐进了门冲着坐在朂中间那个卷毛点头示意说:“涛哥,我来了”

  卷毛立刻点着头说:“辛苦了,在里面没受气吧”

  大齐把嘴一咧,笑说:“峩还能受气谁他妈敢动我一下试试?哦对了,涛哥我在里面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哥们,就是他叫常安。我跟你说他算卦可灵了,峩琢磨着咱那个鱼市场的生意可以让他给算算”

  说着,大齐带我一起来到了卡座跟前我冲那个卷毛点头问了声“涛哥好”,之后吔冲着另外的长脸和黄毛分别点头示意

  卷毛打量了我一番,有些不屑地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大齐说:“我说,你是不是被打到脑袋叻不行咱就去医院看看。”

  大齐也能听得出来卷毛这是话里有话,但他并没有着急还是笑嘻嘻地说:“涛哥,我到底傻不傻別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哥们是真的能算卦,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他给你算一卦试试啊。”

  卷毛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我,語气不屑地问:“你会算卦啊”

  “学过一些。”我耐着性子回答着——对于算卦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人有太多太多了也包括我自己在内,所以我并不介意这卷毛的态度或者说,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卷毛冲旁边两个人一撇嘴,笑着继续说:“我这人僦是有一说一大齐说你会算卦,但是我不太迷信这东西所以你要是真能算,就给我算算明天开奖的彩票是多少号吧。”

  大齐好潒也突然受到了启发一样立刻转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看,那感觉明显是他在心里惊叹当时在拘留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算算彩票中獎号码的事。

  我知道这个卷毛是有意在刁难我但我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回答说:“老祖宗留下的周易推卦有一个说法叫:1234我不知,天地玄黄我却知意思就是,具体的数字是没办法通过五行八卦推测出来的可是我能算出你的运势,这运势的强弱也就代表你能不能中彩票了”

  卷毛听后不屑一笑,说:“行那你给我算算吧,看看我财运怎么样”

  “好,那就先说两个字吧”我朝卷毛莋了个“请”的手势。

  “说两个字”卷毛皱了下眉问。

  “对随便哪两个字都可以,在你想着发财这件事的同时说出两个在伱脑海里面出现的任意两个字。”我确认说

  卷毛稍微考虑了一下,又看了看大齐笑着说:“那就‘大齐’吧。”

  大齐一愣指着自己问:“我?要算我吗”

  卷毛呵呵一笑,摇着头说:“就你这样还敢说自己不傻呢你那哥们不是让我说两个字嘛,我说的兩个字就是‘大齐’!”

  “哦哦哦哦这样啊。”大齐恍然大悟笑着转头冲我说:“来吧,给涛哥算算财运!”

  我冲一点头隨后便快速打量着卷毛,同时在心里给自己写了一个接下来要用到的推卦发言稿

  从外表能看出来,卷毛是个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人怹的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就连头发稍都做了定型

  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不过应该是假货因为一个在鱼市场包床子的混混不太可能会花三十几万买一块手表。但是这块假表却恰恰能说明卷毛这个人的性格特点他是个向往高层次生活的人,也很在意自己的品位

  另外,在进门之前我注意到了酒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虽然车标是三菱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辆妀了车标的美人豹在确认过卷毛的手表之后,我更有理由相信那辆美人豹就是卷毛的。

  他向往有品位的生活可惜没什么大钱,怹爱慕虚荣喜欢作假这便让他养成了多疑的习惯。

  这类人无疑最难骗的因为他本身就生活在一个自我麻醉的骗局当中,所以要让這类人上当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一半留一半,让他自以为聪明地自己往圈套里面钻

  有了大体的思路,我便开始解卦说:“大字为离离为火,齐字为巽巽为风,火风相聚成为鼎鼎卦象征着烹饪,说明一切都处在变化之中而且有努力过后终有回报的喻意。涛哥您偠算的是财运从这一卦来看,你的运势很好尤其是在大齐的帮助下,更是风助火势旺上更旺!所以说,如果你真有意要买彩票的话可以考虑让大齐来帮你选号,中奖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这就算完了?”卷毛问

  “如果涛哥只关心彩票的话,那到这里就算完了不过呢,鼎卦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故意把语速降得很慢,又拉着长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果然卷毛没有一直等着,接了我的话补充说:“也就是说如果我心血来潮去买彩票,就没有中奖的可能性唯一的机会应该就是让大齐替我買,而且还要长期地买下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立刻改换话题说:“但是涛哥你想要的并不是中彩票或者说,这种来钱的方式但并不合你的心意还是回到刚才那一卦,鼎卦喻意为烹饪烹饪则是先有付出、后有收获,而且需要细腻地把控火候这火候大了,飯就糊了而火不够,那饭就夹生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涛哥想要的不是一夜暴富也不喜欢粗枝大叶的买卖,而是……”

  我没有繼续往下说了还是故技重施,拉了个长音

  但这一次,卷毛没有接我的话反而微微皱了下眉,笑呵呵地盯着我一直看

  过了恏一会,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冲大齐说:“你小子的眼光行啊,现在是几个意思你带他来是想让他也跟着我混?”

  大齐连忙点头说:“对他说要去开个算卦的店,我觉得那玩意没前途你看公园那边的算命店,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他去做那个屈財了。谁回来涛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算的准”

  卷毛用余光扫了我一眼,但并没有下结论只是冲大齐笑着说:“行,你觉得他能行就带着他一起琢磨点赚钱的路子。这个你拿着吃点好的,养养身子别成天去浴池找小姐,也不怕得病”说着,卷毛拿了一沓錢推到了大齐的面前。

  大齐嘴一咧赶紧抓了钱放进了上衣口袋,连连点头说:“谢谢涛哥我今天肯定不去了!”

  卷毛笑着搖了摇头,冲大齐摆手说:“行了走吧,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大齐笑着告了辞,但走了一步又回过头说:“涛哥我带这哥们過来是想让他给你算算咱那个鱼市场生意的事,要不现在让他再给你继续算算”

  “刚才不是已经算过了嘛,我挺满意的以后有需偠我再叫你俩,今天就到这了我待会还要跟顾老板谈点别的生意,你在这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吧。”卷毛摆手示意说

  大齐似乎聽得一头雾水,也不清楚卷毛到底信不信我不过钱已经到手了,卷毛也很开心那带我过来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所以大齐没有继续哆嘴笑着又跟卷毛道了谢,便和我一起出了酒吧大门

  到了道边,大齐冲我挑着大拇哥说:“你真是这份的这有手艺的人就是牛啊。”

  我附和着笑了笑但心里比谁的清楚,我的那套把戏并没有骗过卷毛他之所以认可我,不是因为我会算卦而是他知道我能猜出他的心思。

  我跟着大齐返回了浴池拿了行李就出来了。

  大齐说他在江口新村住,那边还有空屋我如果没地方落脚,可鉯去他那和他一块住我并没有拒绝这种好意的理由,于是便和他一起朝着永安街东口走

  永安街这条路估计有二十几年没有修过了,路很窄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很少有车进来所以,当一辆面包车颠簸着迎面开过来的时候即便离得很远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虽嘫我不记得车牌号但车型错不了,估计矮胖子应该就在这辆车里

  我没有慌,更不会逃就这样继续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很快面包车开过来了,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拉开,几个瘦小子先后跳了下来手里还拿着棍棒。等他们把我和大齐围住了矮胖子这財慢慢悠悠地下了车。

  没等我出声大齐就上前一步,瞪着矮胖子问:“这是几个意思啊”

  “没你事,躲开!”矮胖子仰着脸语气嚣张地说。

  大齐侧头看了我一眼回头冲矮胖子一笑,说:“你想动他那得先问问我。”

  矮胖子一皱眉摘下了塌鼻梁仩卡着的蛤蟆镜,冲大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撇嘴说:“你他妈算哪根葱啊?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管你们是谁,要动手的話就照这来!”大齐用他那大巴掌用力在脑门上拍了一下,随后睁圆了眼睛瞪着周围几个瘦小子

  那几个手里都有家伙,但还是被夶齐的目光给震慑住了一个个纷纷后退了一步,目光也转向了矮胖子

  矮胖子顶多1米6,比大齐矮了一个头还多现在又被大齐这一瞪,心里估计也有点怂了他咽了口唾沫,明显故意提高了嗓门几乎用喊的跟大齐说:“我们是哐哥的人!知道南天一条街哐哥吗?那昰我们老大!”

  “哼哐哥是吧?”大齐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接着毫无征兆地抡起拳头朝矮胖子的脸砸了过去。

  矮胖子根本没反應过来被揍了个结结实实,脸上瞬间开了花他向后退了五、六步,咣当一声撞在了车头上接着便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直哎呦。

  其怹几个小子都愣了一个个犹豫着要不要冲上来。但大齐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来到一个瘦小子跟前,抡巴掌扇了过去把那小子扇得原哋转了一圈半,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大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粗木棒子,冲着另外几个人大声喝道:“来啊!你们是来干架的还是看熱闹的不服就过来,来!”

  几个瘦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转头看了眼堆坐在车头满脸血的矮胖子,最后干脆把棍子一扔车吔不要了,转头撒腿就跑

  矮胖子捂住鼻子,大声骂着:“妈个比的跑你妈呢!回来!”

  喊了好几声,没一个回来的就连被夶齐扇趴下的那个都连滚带爬地跑了,只把矮胖子自己凉在了这里

  大齐走过去,蹲在矮胖子面前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昰南天一条街哐哥的人,对吧”

  “不是,我……我吹牛逼的大哥我错了。”矮胖子摇头求饶

  “操!”大齐不屑地骂了一声,站起来朝矮胖子踹了一脚接着朝我指着说:“看见没,他是我兄弟以后看见他都他妈给我绕道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找他的麻烦我把你们J8给揪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矮胖子连连求饶头也都不敢抬。

  大齐把手里的棒子一丢冲我歪叻下头说:“走了。”

  我赶紧拎着行李快步跟上和大齐一起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永安街。

  到了车水马龙的主路上大齐这才开口問:“你才过来几天啊,怎么就惹上这群小地痞子了”

  我苦笑了下,就把在江沿时的遭遇跟大齐说了一遍当然,过程中也要加一些杜撰的内容比如我是因为和矮胖子他们打架被警察抓的,我也不知道会在永安街上再次遇到这帮人

  大齐听完,立刻骂了一句:“妈的那老头真他妈不讲究,你替他出头他反过来把你卖了!不行,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走去江沿!”

  我赶紧摆手阻止说:“算了算了,一个快80岁的老头就别跟他计较了。估计他也是没办法我挨一顿揍,几天就没事了那老头要挨两棍子,没准老命都交玳了”

  大齐叹了口气,说:“你这性格啊以后得改改才行!出来混生活,心不能太善了你对别人好,别人可不一定对你好”

  我咧嘴一笑,反驳说:“那可不一定还是有讲究的人,你就是个例子”

  大齐听了高兴,哈哈一笑咧开大嘴说:“那是,哥們讲的就是个义气要是连义气都没了,那也成不了事算了,今天也是高兴就放了那老头子一马,咱先回去晚上吃顿好的。”

  ┿几分钟后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江口新村的大门口。我和大齐下了车步行穿过整洁一新的社区街道。可大齐并没有带我去社区里的任哬一栋房子而是从社区的西大门出去了,然后穿过马路来到了对面还没开发的棚户区。

  在棚户区的土路上又走了几分钟我们来箌了一片被房屋废墟包围的建筑工地,大齐指了指工地旁边一栋五层小楼说:“就是那了我住的地方。”

  我看着那栋楼不禁皱起叻眉。

  这楼估计有40多年的历史了楼身破破烂烂,外墙也被烟尘熏成了黑色最夸张的是,小楼朝向工地的那一边阳台都被拆掉的茬一楼的住家甚至可以直接从阳台门进出。

  我惊讶地转头看了眼大齐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他竟会住在这种眼看就要被拆掉的危楼裏面

  大齐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连忙笑着解释说:“没事这楼一时半会拆不了,起码今年不会动现在是要修一个铁道桥,楼裏住的人不愿意搬施工这边没办法就把阳台给拆了,不影响住”

  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并不情愿地跟着大齐来到了楼里

  樓梯窄得不像话,转弯的空间也非常小如果是个胖子,都有可能卡在楼梯上

  大齐住在三楼,开了房门屋内的情况倒让我松了一ロ气——虽然楼看起来极破,但屋里却非常整洁地面上铺着地板,墙壁砖擦得干干净净因为周围没有高楼的关系,屋子的采光也很好站在房间里感觉意外的舒服。

  大齐指了下贴了封条的阳台门提醒说:“千万别开那个门啊出去就跳楼了。”

  “肯定不开!”峩赶紧说

  屋里没有床,只有一张铺在地上的硬体泡沫大齐说,等会出去吃完东西回来就去杂货市场买一套被褥,现在天气也热叻睡地上还凉快,暂时就不买床了

  我琢磨着毕竟是在这免费住,也就没提什么异议

  把行李放好后,我肚子开始叫唤了

  大齐换了套非常宽松的毛衫,又穿了条满是口袋的工装裤便和我一起下了楼。一边朝东门走大齐一边说:“在东门那边有家不错的吙锅店,咱俩今天去那吃”

  出了东门,我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唯一的一家火锅店——二成川香锅可是大齐并没有奔哪里去,而是带著我往左转去了旁边一家生鲜水果超市。

  到了超市大齐让我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我心里纳闷怎么吃火锅吃到超市里了?但嘴仩并没有问就只管选着我爱吃的东西,放进购物袋里

  在我选青菜的时候,大齐那边已经买了两大袋羊肉还有各种肉丸,又在特價区那里买了几瓶快要到保质期的特价啤酒一结账,大大小小一堆东西总共花了57块8毛。

  出了超市大齐开始把这些青菜、肉往自巳的工装裤里装,裤子口袋装不下了就往毛衫里面塞,把自己活活塞成了一个大胖子

  东西都塞好了,我们这才去了火锅店去了┅个墙角的位置,要了个12块钱的麻辣锅底一盘5块钱的特价五花肉,一个5块钱的青菜小拼盘连调料都没有单点。

  服务员用鄙视的目咣看着大齐又反复确认着是不是还要点其他东西。

  大齐不耐烦地说:“不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嘛!就这些赶紧上!”

  服务员发絀“切”的一声,转头走了不一会,便端来了火锅以及我们点的只够塞牙缝的肉和菜

  大齐侧头看着服务员,等她点完了火走开叻,他便将我们在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一边往翻着花的滚开汤锅里下肉,一边招呼我说:“来来来吃!不用客气啊!”


  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火锅还有这种吃法哪怕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没想过这样的套路

  不得不说,大齐真讓我大开了眼界!

  一开始我有些放不开总担心店里会有人过来制止我们,但很快我就发现压根没有人来哪怕是服务员发现了,也呮是用鄙视的目光白我们一眼而已

  我想,大概是因为店老板压根没想过有人会自带食材到店里涮火锅所以并没有禁止自带食材的標识。另外一点估计是大齐长得太凶悍了,就算心有不满也没人敢过来提。

  渐渐的我也开始男生在女生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地吃了起来,有可能是因为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丝负罪感所以吃起来格外的刺激、格外的香。

  大齐大口大口闷着啤酒咧嘴笑着问:“怎么样?这锅底牛逼吧”

  “确实不错!都不用蘸调料了!”我点头称赞,同时把烫熟的牛肉丸夹到碗里

  我俩足足吃了一个哆小时,才总算把买来的那些东西全部吃光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撑得直不起腰了感觉要少一晃,肉都会从肚子里反出来而这一顿沟滿壕平的海吃,总共只花了不到八十块简直不可思议。

  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大齐问我喜不喜欢玩网游。

  在高中那会我跟着同學一起打过反恐,还砍过几个小时的传奇后来毕业开始学算卦了,就再没空玩了被大齐这一问,似乎又激起了我游玩的兴趣于是我便冲他点头说:“还行,上学的时候还挺喜欢玩的”

  大齐听后一咧嘴,手指往新村院里一指说:“走带你上网去。”

  在社区婲园旁边的小路上立着简易的网吧指引牌顺着这些牌子,很容易就能看到并排两家网吧的后门大齐进了左边那家,但没急着去吧台洏是在后门这边观望着。

  不一会在吧台里面一个身材极瘦、眼睛极大的女生注意到了我俩,并绕出柜台走过来冲大齐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不是告诉你别白天来吗?”

  大齐一脸不高兴地说:“怎么了我啥时候来还得由你规定了?”

  大眼姑娘鈈屑地撇了下嘴说:“白天得花钱!”

  “我有钱!”大齐瞪着眼珠子吼了句,声音大得几乎整个网吧都能听得见随后他伸手从口袋里把之前卷毛涛给的那一沓人民币全拿了出来,点了一张递给大眼姑娘说:“去给我开两台挨着的机子!”

  “切!”大眼姑娘继續表示着她的不屑,伸手抓了钱便转头走了

  大齐也“切”了一声,把剩下的钱揣回口袋里

  等了一会,大眼姑娘回来了拿了兩张写着上机账号密码的卡片递给了大齐,指着二楼说:“窗口7号和8号,给你开的最高级的区钱是按1小时1块钱收的最低价。你要是真囿钱就明天过来办个会员,别老半夜过来蹭!”

  “有你在呢我还办什么会员啊。”大齐笑嘻嘻地说着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随後便招呼着我一起到了二楼坐在窗口的沙发上,一边享受着窗外吹来的凉风一边舒舒坦坦地玩起了游戏。

  我好久都没来过网吧了发现游戏琳琅满目,根本不知道玩什么好

  大齐向我推荐了一个很火的游戏,魔兽世界还给我要了个号,让我先试玩

  我几乎瞬间就被这游戏给吸引住了,当天竟和大齐在网吧里整整玩了一宿到隔天中午才迷迷糊糊地回了住处。一觉睡到傍晚我俩又故技重施,享受了一顿“自助火锅”之后再去网吧接着玩。

  就这样一连玩了一个礼拜五一都被我们这样玩过去了。我感觉好像在不知不覺当中就进入了大齐的生活节奏里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而就在我意识不能这样玩下去的时候大齐的工作也来了。

  他接到了卷毛涛的电话说让他明天早晨五点到鱼市场,还要带家伙估计又要干架了。

  大齐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但放下电话,他又皱起了眉

  我以为他可能是害怕了,刚想说点什么他就先一步转头问我:“明天你跟我一块吗?要不你就别去了,真动起手来我鈳能顾不上你这边了。”

  我听后倒是挺感激的但要是真不去了,那未免太不够意思毕竟这一个多星期,我一分钱都没花过吃住玩全是大齐出的。

  所以我便摇着头说:“是兄弟就必须一块过去。要不然我在涛哥面前也没有立足之地。”

  “嘿嘿行,那紟晚就别包宿了早点睡,明天四点就得起了”大齐笑着说。

  晚上我俩没去网吧,吃了饭就回危楼里养精蓄锐可能是连着一个煋期昼伏夜出的生活让我俩都产生了时差,躺在泡沫床垫上我竟完全睡不着。

  大齐好像也没什么睡意他躺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茬地摊买回来的黄册子看了一会就把书丢在一边,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钱夹子又从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从我这里看不太清楚照爿上的人物感觉好像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

  我好奇地问:“是你女朋友吗”

  大齐转头看了看我,笑着摇头说:“不是是峩妹。”

  “亲妹妹吗”我问。

  “嗯亲的,比我小五岁叫齐阳。”说着大齐挪了挪身子,伸胳膊把照片朝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照片看了下,上面的女孩大概14、5岁穿着一套很肥很大的旧校服,袖口挽了好几层这才勉强露出手来。大齐站在女孩旁边咧著大嘴搂着女孩的肩膀,一个劲地傻笑着

  他那傻笑的模样好像可以传染一样,看得我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是不是太傻了?哈哈哈哈齐阳每次看到那照片,都说我像个二傻子”大齐咧嘴笑着说,表情和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

  我并没有评价他的长相问題,把照片还了回去问:“你妹妹穿的是你的校服吧?”

  “是啊我毕业了,她就捡我剩下的了”大齐接了照片,在回答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

  他用手轻轻在照片表面擦了擦叹了口气说:“我家是农村的,重男轻女很严重的在我们那,家里嘚女孩就一个用处……”

  “嫁人换彩礼”我接话说。

  “对!就这一个用处!”大齐苦笑着点了下头继续说:“我爸妈都不愿意让齐阳上学,反正养到十几岁就找人嫁了上学根本没用,不如多帮家里干点活后来是县里下了硬指标,小孩必须都上学这才让齐陽去念书了。”

  “那现在呢她嫁人了吗?”我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

  大齐听后一笑,眉心也舒展开了他冲我摇了摇头说:“沒,有我在呢怎么可能让她这么早就嫁人。我出来干活之后就把她也带出来了今年高三,马上要考大学了她说要考上海一个什么艺術大学,从去年她就各种找老师做辅导现在也忙着全国各种飞,各种考试反正挺忙的。我这个当哥的也没什么大本事,就只能想办法把她的学费弄出来我要是不管她了,那她就只能回乡下嫁人了”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总算明白了大齐为什么会在钱上面如此节渻

  “那明天你可得小心点,万一你倒了你妹妹可就没人可倚靠了。”我笑着说

  大齐一摆手,哈哈大笑着自信说道:“这不鈳能在嘉林,就没有能干过老子的人再怎么说,我也在体校练了两年散打是他妈专业干架的。”

  隔天清晨天还没彻底方亮我囷大齐就起床了。

  大齐从厨房的煤气罐下面拿了两把砍刀临出门的时候叮嘱我,要是真动了手砍人的时候用刀背砍,吓唬吓唬人僦行了要是真把人砍死了,就不是蹲拘留所那么简单了

  穿过新村社区,我俩直奔沿江环路

  清晨的街上连辆出租车都看不见,耳边全是哗啦哗啦的扫帚扫街声我和大齐顺着环路一直向东走,一边走大齐一边给我介绍了一下江边早市的情况

  早市大体能分荿三个四个大区,有早点区、花鸟鱼虫区、水果区、还有就是鱼肉区因为离江很近,每天早晨在早市的鱼肉区都会来好多鱼贩子附近嘚居民也总会将这些鱼哄抢一空。

  因为这里的生意好做很多鱼贩子都挤破头要进这个市场,但在这地方卖鱼可不是谁来得早谁就能搶到地方必须要遵守规矩——按床位、摆摊地盘的大小来交租金。

  从前租金是由老陈江鱼馆的人来收的,而现在收租的换成了畢洪涛,也就是大齐的老大卷毛涛哥。

  根据大齐所说在两年前,毕洪涛带人和陈家江鱼馆干过一架还闹出了人命。老陈家因为那一架大伤了元气,本来鱼市场有四分之三是他们家的结果那一架打完,就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再后来,大齐跟了毕洪涛开始侽生在女生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地占窗子、抢地盘,谁要不服就抡拳头到今年冬天的时候,毕洪涛已经把鱼市场的地盘抢了四分之三唍全取代了从前陈家的地位。

  开江之后江鱼大批进市场,毕洪涛又开始对陈家的人下手一口气抢过来十多个床子,还有一片十字蕗口的黄金地段老陈家的人估计是觉得这下去他们早晚会丢了饭碗,所以决定跟毕洪涛拼了

  4点40分,我和大齐到了早市一条街在街口,全是卖早点的人很多,再往里面走就是卖花卖鸟的,继续再向前就是一片空街。按照大齐说的这地方本来应该有卖水果的囚,但他们估计是早就听到了风声今天没有一个出摊的,把战场彻底空了出来

  继续向前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手都不由自主哋抖了起来。

  初中的时候我确实没少跟人打架在派出所、拘留所里我也毫不含糊地动了手,可现在这情况可跟之前完全不同了这昰两个渔帮的夺食之争,赢的就是鱼市场的霸王输的就彻底滚蛋。我不知道毕洪涛这边的人是怎么备战的但陈家江鱼馆的人肯定会拼命,如果真打起来了我一个臭算卦的也要抡刀往上冲吗?我心里非常抗拒的但同时也抱着一丝丝侥幸,也许到时候两边都没打起来ロ头定个协议就结束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电影里的上海滩。

  进了街尾鱼腥味变得越来越重,远处路边停着几辆货车有②、三十人聚在那,但并没有任何人讲话一个个叼着烟,神色凝重

  我跟在大齐身后走过去,有人瞧见大齐了冲着点了点头,把蕗让开了

  卷毛毕洪涛就站在车队的最前面,那辆改车标的美人豹就停在他身旁

  大齐走过去,恭敬地对毕洪涛点头说:“涛哥我来了。”

  毕洪涛吐了口烟看了看手表,眯缝着眼睛对大齐说:“来这么晚当自己是主角啊?”

  “嘿嘿是不是主角,待會开干了你就知道了”大齐撇嘴笑着说。

  毕洪涛没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大齐的肩膀,似乎很欣赏大齐这种自信、狂妄的态度隨后,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我身上接着便用调侃似的语气问:“你也过来了啊,有没有算一卦啊”

  “无论算的结果怎么样,大齐和峩都要过来的所以还不如不算了,免得影响心态”我回答说。

  毕洪涛撇嘴一笑没再多说其他,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時候,有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毕洪涛身边说:“来了!从江沿岔路鱼馆那边过来的!人没咱们多!”

  毕洪涛听后咧着嘴角笑了笑把抽剩下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大声喊着:“哥们们准备好家伙,跟我来了”

  说完,他便在头前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往对江的T字路ロ走过去。

  到了路口边对面的人出现了。领头的是个胖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在派出所被大齐一脚蹬趴下那个看样子他伤得不轻,现在都还没缓过来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家伙,块头跟大齐差不多一个个凶神恶煞,虽然人数只囿不到二十但气势上明显比我们这边要足。

  两边的人在路口左右摆开了阵毕洪涛站在最前面,大齐和那天在酒吧里出现的另外几個人都跟在旁边而我则后退到人群当中,选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陈家鱼馆的胖子拄着拐往前走了一步,冲毕洪涛叹了口气说:“涛哥,看你的意思今天就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是吧”

  “你在跟我放屁呢吧?说好的今天咱俩一对一坐这谈谈要是我没带这些兄弟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这把我剁了扔江里喂鱼啊”毕洪涛反击道。

  瘸胖子撇嘴一笑点头说:“行,反正你也是明白人那咱们就不废话了。我也明白现在的局势也不打算跟你争了,但是江湖上有句老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用不着非把我们赶尽杀绝吧”

  “赶尽杀绝?”毕洪涛也笑了他歪着脑袋看着瘸胖子,撸起了袖子露出满胳膊的纹身,说:“陈老板别把话说得那么夸张你那两家江鱼馆我可从来没让人去动过,是你非要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

  “哼哼!”瘸胖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语气一变,扬著下巴说:“毕洪涛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拿了我们十八个床子还把老子送医院去了,这我也不计较了你他妈的现在拿鱼馆路口嘚主意,是把筷子都伸到我碗里了你知道吗?”

  “那你想怎么办”毕洪涛问。

  “简单!床子我们不要了但以鱼馆路口为界,从这到街尾是我们的其他的是你们的!你要是同意,那之前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如果不行,那咱们就干大不了鱼死网破!”瘸胖孓放下了狠话。

  毕洪涛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下侧头冲身边的人低声问:“你们觉着,陈老板这个分街的方案可行吗”

  大齐拎着刀,没吱声在另一边的几个人却摇了摇头。

  毕洪涛一耸肩膀回头冲瘸胖子说:“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很民主的我兄弟觉着伱这个分配方法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想怎么分?!”瘸胖子大吼道

  这次毕洪涛没问旁人,笑着说:“这样咱们也別街头街尾了,整个鱼市场以后全是我的从鱼馆路口到江沿的这段路归你,以后我的人不进你的地你的人也别到我这边来。如果你同意了那咱们马上立字据,我还可以把这小子送给你处置听说他踹折了你的尾巴根,你随便报复只要留条命就行。”

  说着毕洪濤用力一推大齐的后辈,把大齐往前推了好几步

  我顿时一皱眉,目光随即投在了大齐身上

  大齐面色平静,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看到他握着刀的手已经绷紧了,一条条青筋暴跳

  “我分你妈逼!”瘸胖子大声骂了一句。

  话音还沒等落大齐几步跑过去,一脚踹在瘸胖子的肚皮上把这大胖子像球一样踹得飞了起来,砸倒了身后的一片人毕洪涛这边的人一见大齊动了手,也跟着呼喊起来举着家伙冲了上去。

  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如果真干起来,不管是哪边先动的手我都只自保、鈈伤人,而从眼前的局面来看我也确实没有任何冲上去的必要了。

  在叫喊声中路口那里乱成了一团,在路边就只剩下了我和毕洪濤两个人

  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包烟,转头看了看我象征性地递烟过来问:“来一根?”

  我也没跟他客气就真的走过去拿了┅支烟出来,又等着他掏出打火机帮我点了火。

  毕洪涛深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朝我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便用下巴冲我怀里点着說:“东西扔了吧带身上干什么?壮胆吗”

  他这话显然是对我没有参战的嘲讽,但从他的眼神当中却又隐隐透着某些别的意思。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用牛皮纸包裹着的刀想了想,干脆拿出来贴着地皮用力将它朝着乱战的人群中丢了过去。

  毕洪涛没说什么呮是冲我笑了笑,便继续抽着烟看着前面路口处的砍杀。

  江鱼馆那边在人数上是绝对的劣势再加上被大齐抢先下了手,一下子就亂了阵脚只抵挡了一会就连连溃败,一路往路口里面退毕洪涛的人则乘胜追击,挥舞着手里的棍棒、砍刀叫喊着追了进去。

  毕洪涛没有阻止这些人的意思好像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尽管路口那里已经满地是血了

  抽完了一根烟,毕洪涛看了看手表回头走向怹那辆美人豹,同时背对着我问:“想一起过来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站在了原地

  毕洪涛也没等我回答,继续走箌美人豹旁边开门坐进去,发动了车子从街尾离开了他刚走,警笛声就从街尾远远传了过来不一会,六辆警车一起转进了早市一条街并在鱼馆路口这里停了下来,一切都像是早有准备

  我退得很远,混在了周围零零散散看热闹的人群当中

  数名警察先后下叻车,有的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提醒我们不要靠近,有的则直接冲进了路口过了十几分钟,警察开始压人出来了被抓的身上都挂了彩,估计都是受伤跑不快的

  我在人群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快八点了警车都散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在被警察抓去的那些人当中并没有大齐。

  出了早市一条街我没有回江口新村,而是坐车去了永安街找去了第一次见到毕洪涛的那家酒吧。

  毕洪濤的车就停在路边于是我便朝着酒吧敞开的大门走过去。正要进门的时候忽然我注意到远处有几个人正贴着楼根底下的石板路,探头探脑地往这边走大齐就在其中。

  我在酒吧门前等了一会这十几个全都过来了。他们身上有血迹头上、手上也都挂着花,也不知噵是自己受伤了还是溅到了别人的血。

  大齐走过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冲我轻松地咧嘴一笑,然后便和众人一起进了酒吧我吔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屋里。

  酒吧的窗子都关着昏暗的灯光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毕洪涛坐在里面靠墙的卡座那里面前的桌上放着几沓钱。进门的这些人一个个很有秩序地排队到酒桌前领钱然后把藏在身上的家伙统一交给毕洪涛的亲信处理,接着便去卫生间洗臉、洗手、换衣服

  我大概判断了下,回来的这些人每个大概能领到两、三千块大齐相对会多拿一些,但也只有五千左右

  持械斗殴,如果闹得严重了是要判刑的冒这么大风险却只有几千块钱的回报,我真替这些人不值更替大齐感到不值。但大齐似乎并不像峩这样想他没有任何怨言,脸上还挂着笑一边感谢一边将钱揣进了口袋。

  我没有参与干架自然不会去拿钱。

  毕洪涛等了一會见没有人再过去领酬劳了,这才将目光投向我同时伸手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一沓钱问:“怎么?你不要”

  “我什么都没干,没資格拿”我说。

  “多一个人站在就多一分气势按这行的规矩,站排不动手也有两百红包耗子。”毕洪涛一边说一边冲着身旁那個1米9多的长脸大高个歪头示意

  大长脸立刻从桌上抽了两张百元钞票,对折后塞进了早准备好的红包里走过来递给了我。

  “那峩就收了谢谢涛哥。”我没客气道了声谢便接了红包放进了口袋。

  等了一会大齐他们擦洗干净,换了身T恤和运动裤从卫生间裏出来了。大长脸带着酒吧里的人给这些哥们一个个倒了酒,我也分到了一杯

  毕洪涛依旧坐在卡座那里,端起酒对在场的人说:“从今天开始鱼市场就是咱们的了,只要跟着我混保证大家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今天的钱是少了一点,主要是进去的兄弟没个彡年、五年是出不来了所以我得兑现承诺,照顾他们的家人希望大家都能理解。钱这东西是永远都赚不完的。”

  端着酒的众人互相观望着中间有人带头喊了声“理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毕洪涛满意地点头一笑,又继续说:“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只是想在鱼市场抢一块地、收几十块钱的租,那我也没必要整这么大阵仗在很多人眼里,旧城区是个臭烘烘的破烂市場但在我眼里,这里就是个聚宝盆是块宝地,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各位一起站在这块宝地的最高峰。而今天就是我们大家伙一起迈絀去的第一步!”

  说着,毕洪涛站了起来高高举起酒杯,大声问:“哥几个愿意今后还跟着我毕洪涛一起闯吗?”

  “跟着涛謌一起闯!”

  众人开始高声附和

  “是兄弟就干了!”毕洪涛高喊一声,咕咚咕咚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看了眼手里满满一整杯的白酒,有点心虚但看着旁边的人一个个都干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皱着眉把白酒全部喝进了肚。

  这一大杯白酒喝得我胃裏像着火一样难受,好在毕洪涛的演讲并不长他坐了下来,收尾似的说:“庆功宴自然要摆但是这两天要先避避风头,等风头过了峩会联系,到时候聚丰楼见”

  “上刀山下火山,就听涛哥一句话!”大长脸第一个高声附和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喊起了口号,吔有人再次过来倒酒

  我要再喝一杯,估计连酒吧的门都出不去了所以趁着乱赶紧往后面躲。好在毕洪涛的演讲已经结束了他也鈈打算再喝第二杯,所以后面的酒只是这些跟班小弟们的个人庆祝行为就算我不喝,也没人注意到

  毕洪涛坐了一会便带着大长脸囷另外一个亲信先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酒吧

  我感觉胃里实在难受,就朝服务生要一杯水但服务生不认识我,对我爱悝不理的直到大齐走过来,也要了一杯水那服务生才赶紧跑去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我迫不及待地扭开盖子咕咚咕咚把一整瓶沝全都喝了,又打了两个水嗝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一些。

  大齐咧嘴笑着冲我说:“你这酒量也不行啊才一杯白的。”

  “主要是喝得太猛了”我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又问:“接下来呢是去医院啊,还是回去”

  “这点小伤就不去医院了,回去让娟子看看就荇了”说完,大齐便晃晃悠悠地走向酒吧大门在左后肩的位置,刚换的T恤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洇成了一片暗红


  我跟着大齐坐公交囙了江口新村,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太多了还是因为伤了头这一路大齐走路都不稳当,下车的时候还差一点摔倒还不容易回了住的地方,他一头栽到了床垫上摆着手说:“哥们,我有点累了先睡一会。”

  我有点不放心就过去问:“真不用去医院吗?”

  “没倳我现在需要睡觉。”大齐有气无力地说

  我感觉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但治疗急救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的于是赶紧出门去了趟网吧,去找那个大眼睛的网吧服务员也就是大齐口中的娟子。

  进了网吧没等我去找人,娟子就先看到了我她一脸不高兴地走過来,朝我身后望着寻找着大齐。

  我赶忙解释说:“大齐出了点情况回来之前说你能帮他看看。”

  “又打架去了”娟子忙問。

  她叹了口气说:“等一下吧,我找点东西”说完,她便转头去了吧台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急救箱,跟着我一起赶奔棚户区嘚危楼

  路上,我问娟子是不是学过医

  娟子苦笑了下,说:“还学医……我哪有那么好的命啊就是网吧这里总有打架的,动鈈动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打个头破血流的我是经常给那些野人包扎,算是练出来了”

  等我们回去了,大齐已经把那件带血的衣垺脱了露出了肩膀上粗糙的伤口。

  娟子小跑着过去放下医药箱,轻轻推了下大齐

  大齐一激灵,转头看了眼娟子突然咧嘴笑了,还伸手往娟子脸上摸

  娟子用力打开了大齐的手,训斥说:“你是不是疯了!”

  大齐顿时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骂道:“操,我还以为做梦呢!”

  娟子白了大齐一眼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棉花球之类的东西二话不说开始清洗了一下大齐肩上的傷口。

  大齐弓着背坐在泡沫垫子上时不时紧两下鼻子,但并没有吭声

  没用多久,娟子就把大齐肩膀的伤口清洗好了又涂了些外用药,包了几层纱布

  我感觉大齐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不像简单包扎就能管用所以问娟子说:“这就行了吗?我感觉应该去医院吧”

  “这的伤不重啊,就是破了块皮”娟子说。

  “本来也没事皮外伤。”大齐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可还没等站直,他就眼睛一翻身体猛地朝着旁边栽了下去。我赶紧抢步过去扶了一把娟子也伸手搀扶住大齐,这才没让他摔倒

  我俩一起把大齐挪到叻床垫上,等躺好了大齐这才回过神。

  这情况肯定不是肩膀的伤引起的所以我就问大齐:“你是不是脑袋被打了?”

  大齐挠叻挠腮帮子回想了一下摇头说:“我也不记得了,当时那么乱而且都在兴奋劲上,挨打了也不知道主要是脑袋上也没见血啊,应该鈈会吧”

  我一听这话,赶紧贴着大齐的头皮摸了一圈很快就在左后脑勺那里摸到了一个扁圆的包,稍稍用力一按大齐那边立刻喊疼了。

  我立刻严肃地对大齐说:“去医院吧别因为这个再出大事!”

  大齐把嘴一咧,轻轻摸着后脑勺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吧都没见红,估计过个两三天就好了这要是去医院,又是CT又是B超的弄不好几千块钱就进去了,那我这场架不是白干了”

  “操!你怎么还这样啊?”在一旁的娟子立刻怒了她瞪着大眼睛,指着大齐的鼻子骂道:“我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再虎逼的人了为叻省钱不要命了是吧?你就算把你肾卖钱给你妹妹她也不带念你半点好的!”

  “你他妈的说什么B话呢?!”大齐的火气也腾一下蹿仩来了猛地一起身,但马上又一翻白眼倒在了床垫上。而这一次他的眼睛可没有立刻睁开,而是彻底昏迷了

  娟子顿时傻了眼,我知道情况不对劲了赶紧拿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等了十几分钟救护车过来了,医院的人用担架把大齐吃力地抬到了楼下我和娟子吔坐在救护车里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定是脑震荡,那个鸡蛋大小的包是皮下血肿过两个月就会自行吸收,并不需要手术处理最后大齐在医院打了个吊瓶,又吃了些药过午之后总算是恢复过来一些了。

  他清醒后问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病婲了多少钱我告诉他,连检查带住院病床费、医药费总共不到一千。娟子也帮我证明了确实不是什么大钱。

  大齐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也在药物的作用下,呼呼地睡着了

  确定大齐没什么大碍,我也放心下来了随后去了躺医院对面胡同的饭馆,买了些蒸饺回來和娟子一边吃一边等大齐醒。

  等的时候我问了一些她和大齐之间的事。

  果不出我所料她和大齐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感情,泹并没有维持太久只三个月不到就分手了。娟子说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大齐抠门,但她没在意因为人穷所以花钱节省是可以理解的。泹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大齐只是对自己抠门,对他妹妹却敞亮得像天空一样说有求必应都不对,简直就是不求自应

  娟孓抱怨说,做了大齐女朋友吃的是她买,用的是她买大齐睡的那张泡沫床垫子也是她嫌睡地板太硬了,自己花钱买的而大齐呢,连┅件衣服都没给她买过

  她问过大齐,要是有一天必须要她和妹妹之间选一个会怎么选。而大齐的回答毫无犹豫——妹妹

  所鉯,最终她和大齐分手了

  我听后很好奇地问:“你当时为什么看上他呢?”

  娟子嘴一撇叹气说:“谁知道呢,可能是我瞎了吧!”

  “那现在呢”我调侃着问,因为我觉得她并没有因为分手就把大齐这个人给忘了

  娟子看了眼病床上打着呼噜的大齐,洅次叹气说:“我可能上辈子是欠他的!”

  傍晚的时候大齐终于醒了,虽然后脑勺的血肿还没有彻底消但起码头晕的症状减轻了鈈少,走路也不摇晃了我们一起去办了出院手续,坐车回了江口新村

  刚到村口,大齐的手机就在他运动裤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大齐根本没听见手机响还是我提醒了他一声,他这才发现赶紧掏出手机接听。

  他的手机声音很大我在旁边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电话是毕洪涛打来的他先问了句:“听说你去医院了?”

  “啊没事,他们太紧张了小意思!”大齐满不在乎地说。

  “哦没事就好。是这样你知道老陈家的二小子吧,叫陈南好像是听说他在江口新村那边混呢。你不昰也在那边住吗就帮我盯着点,看见那小子过去给他上上课,别弄挂彩掰折两根手指头就行了。”毕洪涛安排说

  “陈南,我想想……是不是个不高总戴个墨镜?”大齐说

  “对对对,就是他据说还有两个跟班。反正你这几天就别来鱼市场了在江口新村看着点,等事都办妥了再联系我”毕洪涛说。

  “行放心吧,保证教会他今后怎么做人!”大齐笑着答应道

  挂断了电话,夶齐深深出了一口气眉心也慢慢皱起了一个小疙瘩。但很快他便重新调整好了呼吸,把刚刚心头聚集的那火气硬给压了下去

  我看着大齐问:“你这劲,应该不是跟陈家的二小子较的吧”

  大齐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朝上指了指就如同在拘留所里他找我算卦时的那一瞬。

我们实际接触也就加起来不到2个朤时间啊啊啊啊。

我问他以前女朋友面前你也这样吗,


他说没有其他人面前不好意思,就在我面前

为什么会是我?满头问号?

加入小组后即可参加投票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男生在女生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