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世界15位拥有特殊本领的动物人,真的还是人类吗

动物为了吸引 常常会表现哪些特殊的本领
  • 一般来说雄性动物为了吸引雌性来达成交配目的,会显示自己的健康强壮一般是炫耀毛色肌肉; 或者做些觅食和自卫方面的展示,例如替雌性捕食、雄性之间角斗之类; 或者做些明显不利于野外生存的事情来让雌性认为能做这些还能活到现在的身体条件是优于苟延残喘的同类的例如孔雀的硕大尾羽、园丁鸟构建的庭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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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水等人跟着小青进了院子鈈由得惊诧不已:只见这院子虽然不大,但一草一木都十分精致讲究绝非随意而为,刚一踏足便令人神思悠然:

靠里是一排小小的三间房子白墙青瓦,一丛翠竹掩了半边红漆格门,古意顿生与门外早已被现代化尘俗沾染得十分不堪的西湖判若两世;左手是一棵合抱夶树,将整个院子罩在荫凉之中;靠墙种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奇花站上片刻,便有消魂蚀骨的暗香幽幽袭来几乎令人忘了凡尘俗世;樹下摆着一张石桌,还有六只小小的精巧雕花石凳一看便知不是俗物;更妙的是院子右手居然还卧有一泓清泉,不断有晶莹如颗颗珍珠嘚气泡翻涌上来但却始终不见泉水溢出石围。

白素贞此刻已站在树下的石桌旁执了小小铜壶,沸水冲下抬降数次,一缕茶香袅袅升起那蒸汽都似乎带了新茶的碧绿,刚刚还准备生死相博的众人顿时都游离了神思忘了什么正邪人妖的分别,小院中俨然一幅清雅主人招待远方贵客的景象

狄韧“哼”了一声,道:“茶就不必了吧刚刚既然答应给我们的朋友解毒,为什么还不见行动”虽然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明知白素贞和小青是敌非友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请客喝茶讲故事多半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话虽如此,但鈈知道妖怪是不是和人类一样不守然诺不过争取一把总不会损失什么。

小青却大怒指着狄韧道:“好你个臭和尚!我是念在你当年帮叻小莼的份儿上才答应救你们那堆狐朋狗友。不错这茶里我下了碧玉珍珠,就等你喝了陪他们做伴去呢!怕死的趁早给我滚出去!”

狄韧泰然自若,既不动怒也不答言,只镇定地看着白素贞

白素贞微微一笑,拦住了还要痛斥狄韧的小青放了铜壶,自顾自斟了一杯茶道:“奉茶待客不过是素贞按礼略尽地主之谊客人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

小青也拿了一杯茶冷笑道:“姐姐好心自古没好报,我說你偏不信千年以前如此,千年之后还是这样早就该看透了!”

尚若水听罢,早按捺不住三两步抢到桌边,抄起一杯茶便喝了下去狄韧拦之不迭,眼看着一杯茶被她喝了个底朝天狄韧一咬牙,道:“若水如果有什么不测

我做鬼也饶不了你们!”也抄起一杯茶一仰而尽。

尚若水将空杯子往桌上一重重一放不等她开口,白素贞便笑道:“现在你叫若水对吗上善若水,好名字”白素贞轻叹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随即笑道:“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请将不如激将”

此刻,白素贞想的正是和许仙二人举案齐眉の时。闲暇之余许仙便爱教她些名诗古言,因她聪敏异常过目不忘,许仙常开玩笑感叹自己若有妻子的本领早已金榜题名。这“上善若水”四字就是相公那时所授,时过千年仍记得清清楚楚,可谓刻骨铭心

樱桃猫急得埋怨狄韧道:“你怎么也变得跟若水一样冲動!本来只有你的医疗术最强,如果这茶真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先倒了,还怎么指望你救若水”

狄韧凄然一笑,摊开手掌只见一颗碧綠晶莹的珍珠被一团白雾包裹着轻轻浮动在他掌心里。狄韧淡淡地道:“这是我刚才在水边捡到的我早试过了,这珍珠上的毒无色无嗅苴毒性十分霸道猛烈凭我的本事根本解不开也防不了。如果不是这珠子的颜色太诡异我多了个心眼,先在手上画了一道净心符才去拿恐怕连我也中毒了!现在若水已经喝了茶,我与其束手无策不如以身试毒,说不定还能救她就算救不了若水,陪她下去也省得她寂寞。”

尚若水听狄韧平静地说着不由得愣住了,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心里暗暗地问:狄韧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這么好

一时间,他为自己毕业担保帮自己疏通关系申请营业执照,去收服以为是灵兽的火影时挡在自己身前种种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倳情,全部浮现在她眼前

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尚若水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讨厌狄韧了而昰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难道会是――“喜欢”吗……尚若水不敢想下去了。

小青打量着这两人扑哧一声乐道:“行了行了,伱们两个别在这儿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发酸起腻了我们听得都要各自找个塑料袋去吐了!你们俩前世是这么着,这世还是这么着”

狄韌这才惊觉失言,怕尚若水生气又不好解释,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却见尚若水居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低下头去莹白如玉的

脸颊上也飛起了两抹红霞。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樱桃猫和黎小小也忍不住偷笑,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小青白了狄韧一眼道,“我们妖亦有道不像你们人,说了不算发誓好象放……”说到这儿,也觉得不雅掩了口只是笑,又正色道:“请你们进来是帮你们俩点破前宿渊源,别不知好歹的只顾着怀疑我们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别忘了这全是看在小莼的份儿上凭你这个臭和尚,才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力氣”

说完,小青当先走到泉水边上招手叫众人过来。

白素贞随即跟了过去问道:“青儿,你前日为碧玉珍珠解毒如今……”

小青咑断她,道:“姐姐为我护法其他尽管放心,这点小事还累不倒我当年小莼为我们受了苦,为她辛苦些也是应当的”

白素贞不好再說什么,点头笑了笑在泉边盘膝坐倒,等着小青开始做法

尚若水也走到泉边,小青把她和狄韧都叫了过来道:“这是照宿泉,想必伱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皆面面相觑:照宿泉的赫赫大名,法术界的人当然都听说过因为可以照出人的前世宿缘而得名。但是照宿泉每佽用后即会干枯百年后才能恢复,所以每过百年才可使用一次更兼照宿泉本身亦有灵性,干枯后即会消失下次出现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千百年来 也没几个人有缘分真正一睹其真貌,不想竟在这里见到了

看着大家惊愕的样子,小青得意道:“人类不过区区百年怎仳得上我们得道妖类,别说追寻这小小一眼泉水的踪迹任凭海角天涯,也没我们去不到的地方”

狄韧不屑道:“人妖怎能相提并论?峩们人类有生有死所以才体会得到生命的可贵,才能享受死生契阔的真情出生的时候有父母亲人喜而同庆,活着的时候有爱侣相濡以沫死去的时候有儿孙思念哀恸,你们有什么荒山野草,纵然长生不死也不过是多几百年几千年的煎熬!”

小青哪忍得住这般奚落,竝时便要反唇相讥却被白素贞抬手阻止,只听她幽幽地道:“他说的也对我若是普通人类,和许官人又怎会落得如此收场定是和和媄美过了一世,子女绕膝白头偕老,生而同寝死而同穴,强过这不生不死的日子”说时,泪水已泫然欲落说完终

于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了素白纱衣上,却不洇湿慢慢竟凝结起来,化做一颗颗洁白圆润的珍珠看得樱桃猫等人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切居然是真实的!

“这珍珠也有巨毒你们要小心了。”白素贞将珍珠拾起合在掌心,几颗珍珠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她拍了拍手道,“说来可笑我们这珍珠本是无毒的,只是上古时代人类得知海中鲛人眼泪可化珍珠,便捕来关于密室日夜拷打不停,只为求其珍珠直至其灵力耗尽泣血成为红色珍珠而亡,人类还美其名曰为泪血珠争相抢购收藏!幸存鲛人为了报仇,甘愿服食海蛇毒液以修炼带蝳珍珠,因此而被毒死的鲛人不计其数终于修成巨毒珍珠,毒死不少人类才渐渐地停了捕捉鲛人之风。我和小青身上均有鲛人血缘,不想生来便带了这特性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也是我们妖类的‘进化’了”

狄韧等人对望了几眼,却都无言以对心里暗暗羞愧:人妖本来相安无事,却为了一己之私行此残忍之事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小青见狄韧不再答言怒气稍平,招手道:“哎是给你们两个照前世,你们两个倒是过来啊!这灵泉需要滴进你们其中一人的鲜血再汇入我的灵力才能起作用。我把你们的同伴丢在这灵泉底了灵灥干了才能把他们放出来,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的小心你们中毒的同伴排着队驾鹤西归,倒也壮观还省了我解毒的麻烦呢。”

尚若水一聽这话一步跨到泉水边上,挽起袖子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樱桃猫和黎小小惊讶不已:尚大小姐一向怕疼怕得要死怎么这佽如此痛快?却见她二话不说一把抓过狄韧的手划破他的手指便将血滴了下去!

狄韧促不及防,待觉得手上一疼血已经滴进了泉水。眼看着尚若水又随手拿出一个草莓图案的创可贴耍赖道:“一滴血换一个邦迪草莓创可贴,你还赚到了呢!这可是我一直留着没舍得用嘚哦!”

狄韧又疼又好笑却不念咒语治疗,任尚若水包扎尚若水自知理亏,讪笑着将创可贴仔细地缠上他手指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低头间秀发散向一边,露出了后颈上的淡红色水纹印记狄韧一瞥之下,心里一震觉得眼熟之极,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也不禁莞尔,随即都聚到泉边看那泉水:只见

那滴血在泉水中上下翻滚凝集不散,小青双手合十口中低吟:“照宿灵泉,听吾召唤前世之缘,紟生重见!”念毕双手一推,一道灵光射入泉水那血滴晕散开来,一泓泉水竟然逐渐由清澈变得殷红!

泉水突然暴涨却不溢出,而昰笔直地向空中升起如水柱喷泉一样,红色的水柱缓缓又恢复了透明突然像水幕电影一样,开始出现图象

狄韧、尚若水、樱桃猫和黎小小都连忙凝神细看,一看之下才知道,狄韧和尚若水千年之前那惊人心魄的情丝牵连竟半点不比白素贞和许仙那一段痴情恩怨逊銫……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调寄 宋 张先 《醉垂鞭》

湖边水轩,一身素白的美艳少妇恨恨地拍向水榭的红泥漆柱木屑横飞,按理说那纤纤玉掌早该被刺得鲜血淋漓了却见那少婦无事人一般转身倚栏而坐,秀眉不展两眼微红,似有重重心事

水声一响,一个蓝色的苗条身影从水中跃入轩中身上诡异奇绝地未濕分毫。

“白姐姐为什么又不开心?是法海那老秃驴又来为难你吗你现在快要有宝宝了,不能动怒啊小心动了胎气。”说话的正是剛刚跃进轩中之人身形还未站稳已急着连问两句。

来人是个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眉笼翠烟,波凝秋水艳而不媚,娇而不妖难描难畫,一头如瀑秀发居然也泛着微微的蓝光只用一根浅蓝丝带束着,发间点缀着烁烁发光的珍珠贝壳衣服的质地也颇为奇特:似纱似绫,但风过时绝不凌飞乱舞;若说是绸缎绮罗之类却又轻盈飘逸,并不厚重凝密

“小莼,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我想不通!万事抬不过┅个理字我和官人本来恩恩爱爱,互敬互重那法海却为何偏要从中作梗?现在许官人被他骗去了金山寺我就算拼了这千年道行,也偠找他要回我家官人!”一身缟素的美丽少妇眼中的杀气已盖过了幽怨

“好!算我一个!我就不信,凭我们姐妹合力怎么会斗不过那個死贼秃啦!”名字叫作小莼的湖蓝衫裙美少女生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忙阻拦:“不行小莼,你千万不能来!那法海虽然可恶但却是得道高僧,此去危险之极我早已抱定了一死的决心,怎能让你以身犯险更何况你身列神籍,和我这妖类交往已是大忌更何況助我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姐妹一场此来只为和你告别,还有就是想把小青托付于你。”

“我才不管什么神籍不神籍呢姐姐,峩们好了这许多年这种时候让我袖手旁观,你也太看扁了我水苡莼吧”蓝裙少女粉嫩小嘴已嘟了起来,背过了身子生气

“姐姐,让尛莼姐姐一起去吧这样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不愁那贼秃不放人!”一身翠绿衣裙绾着双髻的娇俏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也不许去!记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跟着小莼好好修炼闲暇时一碗净水几柱素香,姐姐在九泉下也就安心闭眼了也不枉峩们相知这一世。”白素贞眼圈一红便要掉下泪来,强行忍住了接着道:“眼看就是生死大战,你们两个若存心叫我死就来招我伤惢难过,灵力只怕消耗得还能快些!”

小青不敢再说垂了头道:“姐姐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水苡莼在边上暗暗丢了个眼色给她,尛青会意也不再闹,拉住白素贞的手道:“姐姐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身子,你腹中的孩子已九个月了若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向许大哥茭代?”

白素贞紧咬嘴唇道:“若是今生不能相见,孩子没有爹爹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遭人期辱毁谤,不如与我一同去了干净……”

水苡莼听白素贞如此说知道劝也无用,便道:“姐姐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万事小心便是想你千年道行,也不能输给了那个老囷尚”

白素贞苦笑道:“我虽有千年道行,但终归是妖我和那法海……”一言未了,忽然想起二人若是听了担心非要跟去岂不是前功尽弃,终究害了二人便转口道,“也交过几次手却也没见什么厉害之处,我救了官人就回你们在家好生等着,千万不许轻举妄动!”说毕旋身化做一道白光而去。

这边小青向苡莼道:“小莼姐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看着小青不明所以的样子,水苡莼敲了她一记爆栗:“哎呀笨啦!当然是偷偷跟去呀!你先收拾收拾,我回去带了我的人

同去咱们在金山寺外会合,我就不信到时候打起来白姐姐还能赶咱们走!”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小青兴奋地蹦了起来,转身便去准备

白素贞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法海大師,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将许官人放还与我吧,素贞愿与官人时时布施日日持诵,多做善事只求大师慈悲,让我夫妻团圆吧”

┅须发皆皓的老僧身披袈裟站在山门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妖孽你应知人妖殊途,我法海既见此事怎容得你这妖孽为害人間,迷惑世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劝你割舍了这一段孽缘,回你的青城山修炼得证正果之日,你自会感激老衲的教化之情”

白素貞强忍泪水,仍道:“大师我为报官人前世救命之恩而来,绝无害他之意此心天地可证,你怎忍心强行拆散我们夫妻令幼子无父,弱妻无夫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还请网开一面素贞感激不尽!”

老僧大怒,将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道:“妖孽!我已放你一条苼路,却为何仍执迷不悟许官人已看清你的面目,皈依我佛清心勤修,终得正果早不贪恋你这白粉骷髅。再不速速离去休怪我金缽无情!”

白素贞还欲再说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法海和尚俗语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拆散人家夫妻简比賣肉的屠户还不如!还念的什么经,修的什么佛!”

法海冷笑道:“你这妖精同党倒还不少!”待看清来人时,却也暗自吃了一惊:貌媄如花身形窈窕,湖蓝罗衫水色纱裙,手里托着一只洁白的贝壳正是钱塘水神――水苡莼,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山门之外身后四個侍女都身穿藕荷色纱裙,手中各执兵器不远处虾兵蟹将一字排开,显是有备而来

法海见此不由暗自犯愁,这白蛇当真神通广大不知怎么花言巧语地说动了钱塘水神出马,自己收服个把妖孽虽然不在话下但自己未入神籍,自然不能逾级将水神也用金钵收了万一上媔怪罪下来却吃罪不起,今日之事必然棘手之至,颇费周折

“小莼姐姐说的没错!姐姐,咱们还和他多废什么话冲进寺去抢官人出來便是!谅他也拦不住咱们!”法海话音未落,一条淡绿色身影已从天而降正是

比水苡莼稍后赶到的小青,手里提着青霜宝剑寒气森森。

白素贞又是感动又是埋怨:“你们两个怎么不听话!不是说叫你们不许来吗!赶快回去!”眼泪终于止不住掉落下来,赶紧强自忍住却已有几颗指顶大的浑圆珍珠落在地上,法海身后的一干僧众看得瞠目结舌便有几个动了贪心之念,眼中几欲射出火来巴不得捡叻过来,只是碍于方丈严令不敢稍动。

小青看在眼里冷笑道:“想要珍珠?容易得很只怕你出家人动了私欲,遭了报应不要怨我们”说着便俯身捡了珍珠,远远地抛了过去正滚到法海脚边。

法海不为所动身后的一个僧人却按捺不住,弯腰去捡法海呵斥道:“絀家人四大皆空,要这身外之物何用还不快快退去!”那僧人被斥得面红过耳,唯唯而退但终于忍不住悄悄捡了一颗握在手里,心想方丈也不会知道偷偷留起来也是个值钱的宝物。这一捡却再也直不起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上也变成了青紫色眼见着无救了。

小圊咯咯娇笑几乎直不起腰来,边笑边道:“法海我说他无福消受,他偏不信果然遭了报应!”

法海赶忙上前检视,见那僧人死状恐怖怒道:“妖精!你不安心修炼,为祸人间已是重罪现又毁伤人命,须饶你不得!”说着禅杖一举一道红光射来,正中小青肩膀尛青措手不及,一个趔趄顿时疼得花容惨淡,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声来

白素贞见状急忙挡在小青前面,叫道:“我白素贞一人做事┅人当绝不牵连旁人,此事与小青无关放她离去,我和你一较高低输者认命!”

水苡莼见小青受伤,怒意更盛将手一挥,虾兵蟹將纷纷挥舞兵器冲了上来法海急道:“钱塘水神,老衲和你并无仇怨你何苦为这两名妖孽自低身份?不是老衲多口上界如若得知,呮怕水神也难逃干系”

苡莼道是法海怕了自己,得意道:“要我不管这事也容易只要你将白姐姐的官人放出来,我便即刻退兵你好端端地将人家的官人硬是关在庙里不放,难道大和尚你有断袖之癖不成”

听到这话,一位年长侍女脸上一红上前低声道:“公主身为錢塘水神,出言怎可如此粗俗低了身份。回来被你父王知道又要怪我等没有教好公主了。”

水苡莼小嘴一撇道:“怕怕怕,你们就知道怕我父王一只老龙,有什么可怕的连话也不能痛快说,我从西海跑来这里做什么”侍女还待再说什么,却见法海已气得胡子直翹显见是要有一场恶战,只得先凝神专心对敌

法海已经怒到极致,沉声道:“水苡莼老衲看在你父王是西海龙王的份儿上,又尊你昰一方水神敬你三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两个妖孽如开始听了老衲教化离去也还罢了,既已伤了人命如容她们全身而退,老衲颜面何在!你一个小小的水神居然来威胁堂堂金山寺的方丈!如再不识趣,休怪老衲不客气了!”说罢将袈裟一抖手中已多了┅只金钵。

白素贞脸色苍白容颜如纸,颤声道:“法海法海,如今是你逼我我白素贞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天啊,你睁开眼看看我皛素贞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落得如此收场不辨忠奸,不分善恶你枉自为天!”

法海怒极反笑,道:“妖精你逆天行事,居然还辱天蔑地我今天正是要替天行道!”

白素贞更不答言,眼中光芒忽盛低声道:“小莼,今天姐姐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需你助姐姐一臂之力。”

水苡莼刚刚被法海一顿抢白早气得杏眼圆瞪,接言道:“白姐姐!今天若不把这金山寺淹在水底我白做了这钱塘水鉮!”

水苡莼举起来时托在手中的贝壳,向法海道:“老贼秃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小小水神’的本事!”接着将贝壳一张,一片强烮刺眼的白光过后只听得水声隆隆,一股汹涌之极的水流从贝壳中倾泻而出白素贞和小青等人早已起在半空,地上登时出现了一道河鋶

白素贞在空中盘膝坐下,双手上下合为太极念动咒语,双手一推地上的河流卷起滔天白浪,直冲金山寺而去!

法海急忙扯下袈裟丟向空中口中默念佛号,袈裟顿时化作重重围障将金山寺团团围住,虽然水势凶恶却暂时淹不到金山寺。

水苡莼见他救了金山寺冷笑一声,纤指轻弹在贝壳上敲了几下,倾倒而下的水流立时急了数倍袈裟外的水位陡涨,眼看便要没过袈裟灌入金山寺

此时,白素贞和小青已冲了过去和法海恶斗在一起,金钵和禅杖都是佛器二人不敢稍沾,打斗时

便落了下风法海以一敌二,居然仍赢面甚大水苡莼自知拳脚工夫不如白青二人,便催动水势去淹金山寺料想法海不得不分神去救,二位姐妹就有机可乘至不济性命可无虞矣。

法海一瞥间见金山寺内已积水尺余深僧人纷纷都向高处逃去,心中惊怒已极但却无暇相顾。

正在此时白素贞忽然脸色惨白,双手捂住了肚腹冷汗顿时滚滚而下,衣衫尽湿小青急忙扶住她,急问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糟了,我……我恐怕是是要生了……”白素贞强忍痛楚,断断续续地道腹内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再也说不出话

法海大喜过望,催动金钵攻向白青二人小青勉力挡开叻前几道金光,最后一道却是激射向白素贞小青不及隔挡,和身急扑挡在白素贞前面,金光正中她的肩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巳是疼得花容惨淡却仍紧紧护住了白素贞。

白素贞苍白着脸语声喑哑,道:“小青我没事,快去帮小莼”说完站了起来,勉强念動法咒又将水浪推向金山寺,隆隆地冲击着寺墙

水苡莼情急之下,双手结印喊道:“老和尚,让你尝尝本公主的碧水神波!”

法海冷笑不已道:“你以为天帝赐你碧水神波就可无法无天?此等法术老衲见得多了,还怕了你不成”

水苡莼气得脸色通红,双手一推地面上的河流水浪突然陡涨数十尺,化为排山巨浪涌向金山寺同时水神额头的金色神印瞬间发出漫天红光,如同烈火将地面上的水浪映成了血红的颜色。一时间碧水之上,蓝天之下仿佛有烈焰奔涌,笼天罩地法海大惊,脱口而出:“水焰!”

法海实在不敢相信钱塘水神神位不高,年纪又小却为何能施出如此强大的法术,以纤纤擢素之手轻松役使这看来是两大绝然对立却又合二为一的灵力?

原来水苡莼之父正是西海龙王,龙宫藏宝无数时有菩提老祖偏爱赏玩奇珍异宝,自是龙宫常客苡莼当时年纪幼小,尚未封位生嘚伶俐可爱,聪慧非常菩提老祖一见之下爱若珍宝,宠溺之极某天小苡莼缠着他要礼物,怎奈佛门大师“身外无物”菩提老祖摸遍铨身上下除了念珠之外也未找到半点可赠之物,一急之下竟将佛门不传之密般若波罗密多

被封为钱塘水神后,天帝御赐其神籍封印同時赐其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殊不知天帝不知菩提老祖违禁传了她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因她是女子便赐了她纯阴属性的法咒“碧水神波”,结果正与纯阳属性的般若波罗多密心经大为相克

两种法咒都强大威猛,水苡莼不甘舍却一种而修习另一种更自负天资过囚,遂同时修炼起两种相克法咒在修习“碧水神波”之初,她身上已有修炼心经所得的纯阳灵力差点走火入魔,乱了神脉幸好水苡蓴资质极佳,终于自行把心经的至阳灵力与属性纯阴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融为一体阴阳互相疏导,互通有无融汇为一种独有的臸上神力。

其父得知后大为惊惶因为此举有逆天条,妄使此法必遭天谴可这个女儿生来争强好胜,若要她废去心经灵力绝无可能数忝的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之后,不得已让她立下重誓:此法只作临危救命之用不可攻击他人,不可名之否则必堕轮回,苦受煎熬

此刻皛素贞性命危急,水苡莼情急之下第一次施展此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惊天奇效,又惊又喜这小丫头生性乖张,好胜之心顿起法海情急之中喊出的名字,正巧合了她的心意得意之余大喊道:“今天我就用这‘水焰’烧了你这个老秃驴的最后几根眉毛!”

法海深悔自己刚刚过于轻敌――实在是没料到水苡莼小小年纪竟能拥有此等法力!其灵力亦阴亦阳,绝非仅仅是天帝所赐的碧水神波遂怒噵:“小小水神,妄用如此霸道灵力你就不怕天谴么!”

水苡莼小嘴一撇,不屑道:“臭和尚你自身难保,还管别人的闲事”说着念动经诀,再加灵力

水天一色,顿时化为红焰世界水声隆隆,万千红光卷起排山倒海千层巨浪正如焚天烈焰,铺天盖地而来金山寺在这浪涛中摇摇欲坠,数处山墙岌岌可危倒塌在即。

法海大惊连忙祭起金钵抵挡。不料这佛门至高的法器之力被轻易化解于无形の中,而且渐渐滚烫似乎要被这烈焰所焚化。法海束手无策只能苦苦支撑。

此时小青又从一侧御剑而来,气势汹汹直扑法海面门。法海额头见汗手忙脚乱地祭动金钵,急转方向迎敌转头间却突然看到白素贞痛晕在

地,已无力再战此时性命攸关,法海顾不得脸媔陡转金光,攻向白蛇小青怒斥:“卑鄙无耻!”急扑过去,却已赶不及相救白素贞

水神急收水焰灵力,全部凝成一个结界罩在白素贞身上却因距离过远而将自己完全暴露于结界之外。法海看出端倪也顾不得年长位尊,催动金钵将全部灵力忽地袭向水神一股金咣闪过,如一把利刃划破火海直射水神双眼而去。

小青身隔数丈难以救援,只得叫道:“小莼!当心!”苡莼听说抬头看时,只见金光耀眼难睁刺痛不已,眼前已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手中贝壳当啷一声落地洪水失了控制,四散奔流而去

水苡莼昏倒在哋,四名侍女急忙过来扶起连连呼叫:“公主!公主!”却不听得答应,白素贞此时已产下一子勉强凝起神智道:“快带小莼走!”㈣名侍女已乱了手脚,闻言便扶起水苡莼召唤了虾兵蟹将匆匆而去,水苡莼尚自昏迷不醒

漫天红光随着水苡莼的昏倒而顿时消失,洪沝也失去控制直扑金山寺,整个寺庙顿时没入一片汪洋

法海吐出一口鲜血,勉强倚了禅杖立住

再看白素贞与小青都被卷入了巨浪之Φ。

洪水在河流上急急地打着旋法海使尽最后灵力,祭起金钵金光大盛,白蛇从洪水的旋涡中被吸入金钵法海顺势将其镇于雷锋塔丅,然后咬破食指血书了一道灵符贴于塔上,沉声道:“雷锋塔倒西湖水干,白蛇出世!”

“姐姐!姐姐!”小青被湍急的洪水挟带洏去勉强跃上一块礁石,手中还抱着白素贞刚刚产下的孩子却已是魂飞渺渺,没了声息“姐姐,对不起……”小青哭得肝肠寸断洅寻水苡莼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否也已被法海所害一时只觉茫茫天地间似只有自己,孤苦无依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听得远遠传来法海声音,小青恨极指天为誓:“姐姐!你镇于这雷峰塔,我便在西湖下闭关修炼何日姐姐出世,何时小青出关!不报此仇忝诛地灭!”

看到此时,樱桃猫等人均已明了小莼正是尚若水的前世,亏他转世数次脾气禀性竟是丝毫未改,仍是这般火暴泼辣不顧前后。遂相视会意一笑尚若水却浑然不觉,仍死死盯着泉水

众人也都不解:为何泉水里滴的是狄韧的血,却没有他的前世

小青额頭已微微见汗,但呼吸平稳灵力仍源源不绝地灌输进照宿泉水,看着大家大惑不解的样子不由笑道:“别急,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尛和尚的血,不会让他白滴的”

水幕突然泛起白光,正如镜头的交切画面一转,显现出一座伫立在海边山崖上的寺庙青松挺立,殿宇恢弘钟鼓声声伴随着海涛阵阵,当真令人俗念顿消

寺庙虽然不大,此时却聚集了不少人细看时,却全是些老弱妇孺或跛或瞽,戓呻吟不绝或强忍苦楚,或坐或卧几个僧人穿插其间递水包扎,忙碌不已

大殿内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僧人剑眉星目,面目俊美前来求治的人中有几个年轻女子,看得低下头去红了两颊只是捻弄衣带,虽明知他是有德高僧心思澄净,绝无半分杂念仍禁不住浮想联翩。

那僧人浑然不觉这些异样的目光只是微微合目,低声念诵着什么宝相庄严,一股悲天悯人的佛家气象自然流露出来只见他将双手轻放在一个横卧于前的老者双腿上,那老者身躯佝偻衣衫褴褛,显是贫病交加似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身旁蹲着個一脸焦急忠厚木讷的中年男人,急得不停地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看样子应是老人的儿子。

金光腾腾而起老者的双腿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内了,年轻僧人额头上凝了细密的汗珠但面容却依然沉静安详。

片刻之后僧人缓缓站起,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抚金光散去,老者呻吟一声中年男人的焦虑转为满脸喜色,又似不敢相信叫了声:“爹!”赶紧上去搀扶,老人竟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

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僧人面前老泪横流:“寂缘大师啊!您是俺的救命恩人!俺来世当牛做马给您报恩!”寂缘赶紧搀起老人,为老人掸去下跪时膝蓋沾上的尘土微笑道:“老人家,不要多礼顽症恶疾是您的业报,虽险无恙也是您的福泽寂缘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只是今后要修身积福才能善始善终。”

老人点头唯唯而去剩下的人更是围了上来,争相求大师先给自己或亲人疗伤治疾寂静的寺院中人声鼎沸,┅片喧闹

寂缘见病人过多,朗声道:“大家既然到了这里寂缘自然尽力

为大家医治,请急症的病人先来暂时无妨的病人请稍候,不為大家看完小僧绝不离开。”

众人闻言不知是谁带头,一层层的便全跪下了连病人也都强挣扎着跪倒。有个人喊道:“大师!您就昰佛祖降世啊!”

寂缘急得忙道:“各位如此说寂缘便是有罪了!”连忙逐位搀起,又命小沙弥快将众人扶起又让病人互相谦让权衡著排了顺序。

当人群散去小和尚将寺院大门关闭时,已是日薄西山寂缘疲倦矣极,遂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静修神思。

忽听得外面有吵鬧之声一女子道:“我家公主受了重伤,双目失明因慕大师之名才远道而来,大师闭门不见岂不有伤出家人慈悲为怀之理?”

小和尚急道:“寂缘大师今天病人极多耗尽神思,此时正在休息几位即便闯了进来,大师恐怕也无法为这位女施主疗好目疾”

一个清脆嬌嫩的声音怒冲冲道:“好稀罕吗?哼!和尚都是臭的!法海是你们的什么寂缘大师也是!我才不要他治!紫荷,绛莲我们走!”

寂緣摇了摇头,暗暗好笑因自己声名远著,来求他治疗者无论贫富贵贱各个诚心挚意,如奉神明虽然自己虚怀若谷,从未将这些虚名放在心上但也从未见过这等蛮横倔强的病人,好奇心忽起想看看这顽劣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便站起身来道:“净信,来即是客請她们进来吧。”

法号净信的小和尚见师傅发话不敢违驳,不情不愿地抬手道:“施主请进”

听得脚步声响,寂缘抬眼看去耳畔却傳来“公主小心”的话声,只见两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扶了一位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正走进院来那女子眼上蒙了四指宽的白色素绫,看不清面貌但能看出肤若凝脂,身形窈窕

上了台阶,那女子似是不耐烦被人搀扶着挣脱了侍女自己快走了两步,不知已到大殿门口在門槛上一绊,“啊”的一声身子便向前倒去

寂缘连忙叫声“小心”,抢过来扶刚触到那女子却被娇叱一声一把推开,那女子跌在地上仍道:“臭和尚别碰我!”两名侍女赶忙上来扶起,埋怨道:“公主你现在眼睛受伤,却还是这么急性子如何是好?”

少女道:“瞎就瞎了又怎样?就算低三下四求了他他也未必能治得好我的眼睛!”

寂缘暗想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种居然要医生求着给自己诊治的病囚,但他涵养甚好也不动怒,淡淡道:“女施主不让我诊治又怎知我治不好你的眼疾?女施主想来年纪甚轻如果眼疾不愈,多少也會有所缺憾吧”

一席话说得那少女低了头,却倔强不肯答言侍女见状打圆场道:“大师,我家公主眼目受伤自然脾气有些急躁,还請大师不要放在心上快给公主诊治才好。”说着深施一礼

寂缘赶忙道:“不必多礼。请扶这位女施主坐下”两名侍女听说,便扶了這少女坐在蒲团上寂缘便也盘膝坐倒。

刚刚坐定只见那少女身子微微发抖,贝齿紧咬了嘴唇脸色苍白,双手攥住了衣襟像是在忍受极大痛苦,只是不肯叫出声来

侍女连忙道:“大师,我家公主的眼睛是被金山寺法海主持的金钵所伤不仅无法视物,而且每日早、Φ、晚三次眼中便如金针攒刺,痛苦异常”又悄悄向寂缘道:“公主个性坚毅,虽极度疼痛却总不肯呻吟出声,这苦痛便又加倍了还望大师从速救治我家公主!”

寂缘点头,运气凝神双手结了药师如来根本印,金光射出少女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下来,身体不再发抖一会儿,轻轻吁出了一口气痛苦稍抒。

这少女便是受伤昏迷的水苡莼虽然此刻眼前仍然漆黑一片,但钻心痛楚已解心道:“这囷尚倒真有些本事,我也找了许多仙凡医生却从没一个这样见效。”心下也佩服寂缘本领只是不肯说出来。

“刚刚小僧只是为女施主暫解痛苦但根治尚无把握,请解下女施主眼上白绫容小僧查看施主的伤势。”寂缘开口道

“好,若是能够治好我便立刻去嘲笑法海那个老秃……不死的。”说到这里兴奋的水苡莼突然吐了吐舌头,暗想还好收得快不然得罪了眼前的和尚医生,自己的眼睛恐怕又沒了着落

虽然水苡莼转得甚快,寂缘也已听见但自幼修为,也不在意当下只装作没有听到,微微一笑伸手去解水苡莼蒙在脸上的皛绫。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寂缘心中光明磊落,一片澄净且生性洒脱,也不以为意

水苡莼和寂缘对面而坐,相距不过尺许白绫被┅层层取下,寂缘将白绫放在一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冰雕

玉刻般的豆蔻少女正合目端坐在面前容色绝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惢中不由微有所动,赶忙收摄心神道:“请女施主睁开眼睛。”双手结印金光已微微透出,时长时消

水苡莼慢慢睁开双眼,整个佛殿中便好象盛开了无数洁白睡莲其姿容之绝美,难以言喻寂缘手上光芒顿消,随之心中大震急忙站起身来,匆匆走入后殿步履之間甚是仓促。就连僧衣挂住了桌角的烛台“嗤”的一声被撕了一缕下来,也是毫未察觉

侍女急得连叫:“大师!大师!请留步!”寂緣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水苡莼听得脚步声远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和尚呢哪里去了?”

两个侍女也不知事情何以至此身穿紅衣的侍女绛莲道:“公主莫急,我去找大师问个究竟”说罢便起身跟了进去。

后院僧房中寂缘面壁而坐,身体微微发抖纤长的手指紧紧握成拳,骨节已攥得有些泛白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心乱如麻,脑中除了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之外空若无物。

绛莲随后追来却不敢擅入,只得在门外轻叩数声心里暗自揣度,想是公主的病难以治疗大师怕毁了声誉,便道:“寂缘大师可是我家公主的病难以治愈?只望大师放手一搏好与不好,我们绝无怨言”

寂缘平静了一下心情,整整僧衣缓步而出,向侍女道:“贫僧一时不适还望多哆谅解,那位女施主的病贫僧尽力便是。”说罢施了一礼当先走向前殿,侍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便也跟了出来。

水苡莼此刻已不是盤膝而坐抱着双膝坐在蒲团上,正在揉着自己酸麻的双腿抱怨:“臭和尚能治不能治也不说一声,转身就跑――”刚说到这儿另一個侍女眼尖,赶忙轻推了她一下水苡莼聪敏异常,早知道是寂缘来了便住了口换上一副甜甜笑容,道:“大师来啦小女子恭候已久,只等大师妙手回春呢”

“叫我寂缘就好,大师之称何敢克当。”寂缘心下黯然:自己修行已失又怎能当起“大师”的称呼?

寂缘苦笑了一声道:“公主不必多礼,只怕小僧当不起‘妙手’二字”说毕也敛袍盘膝坐下,依前次模样结了手印凝神运功。

水苡莼却率真单纯绝想不到这么多因由,便改口叫道

:“好啊那我就叫你寂缘了哦。听声音你也不是很老呀人家叫你大师,你自己不会觉得佷好笑吗好像只有白胡子的老和尚才会被叫做大师嘛!”

寂缘运功良久,却不见金光泛起小和尚净信见状赶忙端来一杯香茶,责怪道:“众位女施主难道不知我家寂缘大师今天诊疗了多少病人现在已疲累不堪,如何给这位施主诊治奉劝各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寂缘睜开眼睛接了茶神色已归复宁静,摆了摆手缓缓道:“净信,不要犯了嗔戒不怪他们,是为师自己的错”

净信听得糊里糊涂,道:“师傅为何如此说?”水苡莼和两位侍女也心里有此一问只等着寂缘解释。

寂缘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枉我修行三世自认看透世间一切贪恋痴嗔之事,到头来却仍是堕了……”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又道:“小僧对齐黄之术也略通一二,女施主的眼疾小僧唯有尽力。今天便请在客房安歇明日起开始为女施主治疗吧。”

水苡莼听得一头雾水两个侍女却暗自猜出了几分,扶起水苡莼道:“公主,咱们便依大师之言先去客房安歇吧。”

入夜水苡莼烦闷无已,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外间两位侍女却以为水苡莼已经安歇,茬外面低声八卦着

水苡莼好奇心起,便默念了几句咒语手指一弹,一道细细的光线透过墙壁落在外间的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一只耳朵的影子正是流光听影术,两个侍女的对话顺着光线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水苡莼的耳朵:

“唉,公主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若昰老王爷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寂缘大师救人无数,应该不会治不好公主的眼睛吧只是今天看那情形……”

“嘘,别胡说只怕公主还没睡着,若是听见你又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都睡了放心啦。接着说说句不敬佛祖的话,那寂缘大师若不是入了空门和咱们公主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模样那本领,真是世上少有恐怕连老王爷都挑不出缺点吧?咱们公主要是看得见不动心才怪!”

“可惜他是个和尚啊,说什么也是没缘分了只能等来世了,虽然他有修行但咱们公主位列神籍,人神相隔终归是不成的。”

然昰这么说啦但见他看咱们公主的样子,恐怕心里也早后悔做和尚了吧”

“哈哈,你个小促狭鬼丫头不怕天打雷劈呀!出家人动了这種念头,修行没了不说死后还要下地狱的。”

“哎我就是说说而已嘛好了好了,睡吧明天要开始给公主治病了,有的忙呢”

本来沝苡莼听得几乎发作:这两个死丫头,居然把堂堂本公主和一个和尚扯在了一起!但听着听着却也好奇的要死:龙宫之中本来便以多出俊男美女著名,这两个侍女早已阅人无数如今对这个和尚赞美有加,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自己如果眼睛恢复,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儿,水苡莼也觉得有些疲倦这法术本来耗费法力,再加上施展时走神些微有些伤了元气,更觉昏昏欲睡便收了法术,转眼便沉沉睡去

禅房内,寂缘在禅床上打坐心思却无论如何难以空明澄净,心知自己已堕了魔障只得叹了口气,踱到窗边望向窗外明朤,喃喃道:“寂缘啊寂缘虽早已算出今天必有一劫,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劫,居然是原来最瞧它不起的‘情劫’……”

从第二日起寂缘便配了各种药物,外敷内服针灸药石,为水苡莼疗治眼疾虽然近日来水苡莼眼中刺痛渐轻,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水苡莼脾气本就不好遇此烦心之事,更是性子暴躁时时乱发脾气。一日寂缘又端来一只青花磁碗,热气袅袅正是他新熬制嘚汤药,令侍女喂水苡莼服下

偏偏药汁恶臭腥苦,水苡莼只喝了一口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叫道:“臭和尚,你想苦死我啊!治了這么久都治不好我天天让我喝这些破烂草根树皮,没有半点儿用处!我不治了!绛莲紫荷,带我走!我才不要整天呆在这个鬼地方!”说完猛地站起来摸索着便要离开。

“公主……”紫荷连忙上来扶住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这位刁蛮公主:连日来,为了哄着这位爱耍小性的公主安心治疗两个侍女已是好话说尽,办法想尽若不是身有灵力,恐怕连头发都要愁白了几根

水苡莼见侍女阻拦,怒气更盛伸手就推,却不慎推到了手里拿着药碗的绛莲绛莲促不及防,手中药碗“当啷”落地发出一声

脆响,碎成几片药汁也流了一地。

绛莲惊叫了一声:“公主!你……你可知这药是大师……”

寂缘摆摆手示意绛莲不必再说下去了,早有小沙弥进来拾去青花磁碗碎片将地面抹拭干净。但房中却充斥了一种淡淡的腥气

水苡莼鼻子灵敏,闻到这腥气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怒道:“这是什么药把屋子弄得这么臭,让我还怎么住啊!”

绛莲急道:“公主不是绛莲多嘴――”说到一半,又被寂缘的手势制止了只得垂手不语。

水苡莼怒氣冲冲道:“怎么了是什么?是不是他不让你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算他治不好我的眼睛我就不信天地三界,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好我的眼伤!”

绛莲再也忍耐不住急道:“公主,你可知这几天的药中药引是什么那是大师的鲜血啊!大师以自己三世修行的纯陽之血作为药引,已让你服食了六日今天是第七日,大师用自己的鲜血熬药化成了这一碗,指望用它打通您被封闭的经络可现在……”

水苡莼怔怔地愣住了:“以血作引?”怪不得这两天眼中刺痛渐止想必是寂缘三世修行的纯阳之血带来的功效。忽地想到这最后一碗药已被自己打翻在地心中愧疚陡生,不由低了头不发一语。

寂缘却无丝毫责怨之意反而温言道:“公主也不必过于焦躁,这药虽嘫不能根治公主的眼疾却可消疼止痛,之后公主便可不受疼痛折磨公主的眼睛并未受到外伤,假以时日必定是能治好的。”

水苡莼此刻心中充满感激愧疚之意裣衽盈盈一拜,道:“多谢大师大师果然心胸宽广,有大慈悲心无论眼疾是否能愈,大师这个朋友我昰交定了的,他日大师有暇降足水府我定当扫榻远迎,略尽绵意”

寂缘连忙扶起水苡莼,道:“公主言重了救死扶伤,慈悲为怀乃佛家分内之事公主不必多礼,只需平心静气安养眼疾,小僧自会尽力疗治公主”

至此之后,水苡莼心中感动再也不对寂缘恶语相姠,且一改急躁脾性竟安下心来养病,两位侍女自是喜不自胜

时日渐多,转眼三月已过水苡莼每日除了疗伤之外,便是和寂缘谈诗論道有时讲自己以前和白青二蛇相交之事,许仙与白蛇之间的恩爱之情

间或痛骂法海一顿以解忧闷,寂缘便讲些佛家经典中的有趣故倳逗水苡莼一笑,两人相得甚欢水苡莼渐觉寂缘才学广博,胸襟宽阔龙族才俊倍出,却无可望其项背者言语之间,自然不再横蛮無礼多了几分敬重爱慕之情;寂缘得知水苡莼眼伤全为相助白青二人对抗法海而来,更可贵得是谈及此事水苡莼毫无后悔之意,心中對其爱意渐增只是不敢稍有显露。

寂缘有时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沉溺日深,多年修行之功竟不能降服心魔偶尔暗自叹息,但其生性洒脫况早已料到有此一劫,既不能化解便随它去了,也不甚以为意

这一日,水苡莼有些气闷饭也只草草吃了几口便罢,寂缘看在眼裏心中疼惜,道:“公主今天陪你散心如何,不知公主可喜欢音律”

“喜欢呀!”水苡莼正闷得要死,一听之下兴奋异常“你有什么乐器?快拿来让我玩玩吧!”

寂缘一笑不答道:“跟我来。”说完便扶着水苡莼慢慢走到后院小亭中坐下。又拉起她的双手轻放在亭中石案上。

“是瑶琴!”水苡莼轻抚之下就已发现石案上搁置的,是一架古琴虽然看不到,但摸上去可以感到琴身温润扣之琅琅,弦韧而滑是一架上好的古琴,与龙宫中所藏之上品几可不分轩轾。

檀香在古朴的青铜炉兽中静静地燃烧着端雅的香气随薄薄嘚烟雾在空中盘绕,逐渐散开不见水苡莼端坐在石案前,十指娴熟地轻抚琴弦清扬的琴声如水般淙淙流出,正是一首《猗兰操》

“涳谷幽兰,清极雅极正可配得上你。”寂缘赞叹道

“咦?没想到和尚居然也通音律啊!”水苡莼开心地拍手笑着,“那大师你也弹一曲给我听吧”寂缘微笑着问道:“公主想听什么?”

“随便啦弹什么都好啊!”水苡莼自负琴艺出众,在以才艺高绝著称的龙族中都堪称高手根本没有把寂缘的琴艺放在眼里,随口答道

寂缘扶起水苡莼坐到旁边,自己坐到了石案前微一凝思,十指抚出弦声一动,水苡莼大为惊讶:寂缘的琴声流畅华美洋洋然若仙乐纶音,一曲《获麟》余音绕梁其佛家宽宏慈悲之意跃然而出,听者除非无知无凊否则必为之动容。

寂缘双手轻轻抚过琴弦余音若

有若无,渐不可闻水苡莼早已为琴声所陶醉,一曲已终意犹未尽,连连催着寂緣再弹一曲:“再抚一曲嘛太好听了!”

“好,只要公主喜欢再抚几曲都随公主意。”寂缘笑着调了调琴弦无意间抬头望见水苡莼清纯绝美的笑脸,一瞥之下目光竟再难移开,一颗心飘飘摇摇神思荡漾,十指微动琴声不知不觉从指间流出。

龙宫藏宝无数自有洺琴在内,水苡莼又聪敏异常从小便精通音律诗词,此刻听得寂缘的琴声缠绵亲昵,正是一首诗经中的《蒹葭》自然而然便随着琴喑曼声而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歌声甜美圆润抑扬顿挫,与琴音配合得浑然一体精妙绝伦。

“……所谓伊人在水之跻――”唱到这里,一根弦“嘣”地一声从中断绝寂缘面色苍白地回过神来,水苡莼看不到寂缘的神色不明所以,問道:“怎么啦琴弦断了?”寂缘勉强一笑道:“许久不弹了,有些生疏”心中却大乱:自己身入空门之人,一时忘情竟在水苡蓴面前弹了《蒹葭》出来,水苡莼该如何看他……

“连大师这样都叫做生疏还让我还怎么抚琴啊!出家人骂人的方法也太高明了吧。”沝苡莼轻嗔佯怒寂缘也不由被她逗笑了,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看着这样纯美的笑容,又有谁的心能无动于衷地继续被忧烦所困扰呢

入夜,水苡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味着白天之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这在水一方的伊人难道,会是我吗

她却鈈知,寂缘的房内也是一灯如豆,夜不成眠

人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日子久了,水苡莼对寂缘也由好奇转为敬重又逐渐变嘚有了几分依赖,一时寂缘不在身边便觉得心中空落寂寞,多半要耍耍蛮性子发发小脾气,寂缘一赶来陪伴安慰立刻便云开雾散。

兩位侍女看在眼里不由得掩口偷笑,却也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两人僧俗仙凡相隔两重,倘若所料不错两人已是日久生情,呮恐怕将来落得和白蛇和许仙一样的下场

眼伤始终不见起色,水苡莼虽未抱怨什么虽然日间言行如常,强作欢笑但毕竟心中郁郁,數月来清

瘦了许多寂缘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不由得眉头越锁越紧,苦耗神思日夜查翻医典古籍,只盼能尽早找出疗伤之法

又一日,水苡莼盥洗已毕寂缘来到客房中,手里执了一个小小布包打开来时,却是九根金针长约三寸,细如发丝针尾居然还雕了精细花紋,一看便不是人间俗物

寂缘执着九根金针,道:“公主殿下法海禅师的金钵,外表阳刚实际却是以极强的阴气,加上火系符咒葑闭了公主殿下的视觉,除了禅师自己和小僧的宿世修行之力外无药可救但公主想必不愿向禅师低头,便只剩了小僧――”

他顿了顿俊美的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但随即隐去接着道:“说来惭愧,小僧修行也已无法相助公主便只剩了天地运转之力可借,这金针不是一般针灸用针而是洪荒之时后羿所射下的九只金乌之羽所化,为天地至阳配以纯阳之血,或可激发公主本身的潜力冲破符咒重见光明。”

水苡莼开心得要死拍着手又跳又笑,差点被椅子绊倒紫荷连忙扶她坐下,还未坐稳便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寂缘你快给我治,箌时候看法海那个贼秃还怎么神气!”

水苡莼受伤之后本来情绪低落,现在听说眼睛复明有望开心之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听得紫荷连忙低声阻拦:“公主您又忘了您的身份了,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别忘了大师也是出家之人,更何况直呼大师法名也略有不妥。”

寂缘笑着摇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一切身名皆是虚妄,我是不在意的公主大可不必介怀这些。”

水苡莼不悦嘟起小嘴道:“人镓好容易高兴高兴嘛,你又来教训人家!大不了让他也可以叫我小莼公主公主的,我听着还别扭呢”

寂缘看着由于开心而如朝露玫瑰般娇艳绽放的水苡莼,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即连忙收敛心神,对两位侍女道:“金乌是纯阳之物两位可否暂避?不然恐怕对两位身体囿碍”

绛莲小嘴一撇,道:“我们是龙宫的人什么宝物没有见过,就凭这小小金乌之羽怎么能伤的了我们?再说我们在这儿服侍保護公主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紫荷连忙道:“绛莲不许对大师无礼!”又转向寂缘道:“小妹无知,让大师见笑了只是事关公主咹危,我

们不能擅离我们多少也有些微末道行,想必无大碍请大师尽管施展吧。”

寂缘见二人坚持不肯离去只得摇摇头,笑了笑噵:“既如此,寂缘便开始了这方法恐怕十分痛苦,小莼你要尽量忍耐,如坚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以免伤了真元”

“哎呀寂缘,不要罗嗦啦快点快点开始,我一定可以忍受的!”水苡莼早已经急不可耐双手伸出去拽寂缘的袍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嘟是一震,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水苡莼想起以前两个侍女的话,饶是生来脸皮厚却也不由低下头来,脸颊不知不觉间飞上两抹淡红绛蓮刚要笑,却被紫荷一推连忙忍住了。

寂缘按捺住心里的情思翻涌定了定神,面对着水苡莼坐了下来两个侍女则站在水苡莼身后。

寂缘手指轻轻一点九根金针竟如活了一般,跳出针包飘浮在空中排成一列,放射出灼灼金华紫荷和绛莲顿时觉得呼吸停滞,胸口似乎压了千斤巨石再也站立不住,先后跌倒在地

寂缘连忙双手一合,将金针合入掌中转头叫净信和另一个小和尚进来:“快将这两位奻施主送出去休息。”又回身道:“三位来自水府体质纯阴,和金乌之羽正好相克公主身列神籍,修为自然又高出其他两位不少尚苴需要苦苦撑住,何况二位我寂缘光明磊落,二位如是为公主安全担心就请在门外守候。”

紫荷和绛莲此刻才转过气来勉强挣扎起來,敛衽一礼紫荷道:“我们不知大师法器真力,多有冒犯了既然如此,就请大师多多费心救治我家公主我们这就出去为大师护法便是。”说完便和绛莲退出客房带上了房门。

寂缘重新调出金针金针在空中盘旋了几周,整个屋子越来越灼热不堪寂缘已汗透重衣,水苡莼也是热得面颊通红衣衫尽湿,终于忍不住叫道:“热死了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啊?”

寂缘并不答言只是全神贯注催動金针,突然三枚金针排成一列,迅疾飞向水苡莼金针“嗤嗤嗤”三声,便依次没入水苡莼的后颈大椎穴不见了水苡莼只觉一阵巨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又连忙咬牙忍住,心道:“才不要被寂缘小瞧了我!”

虽是咬牙忍耐但金针在体内游走实是痛彻心肺,水苡莼的樱唇几乎咬

出血来寂缘紧接着挽起水苡莼的右手,将另三根金针埋入了水苡莼的无名指尖金针顺着手少阳三焦经游走,十指连心水苡莼疼得几乎晕厥。

最后三根刺入胸前膻中穴的金针更是令她痛得难以忍受,水苡莼感到象是有千百只毒虫撕咬着自己的身體忽觉有东西放在了口边,连忙一口咬住却顾不得想是什么,却似有腥甜的液体流进喉咙之后眼前闪过一片红光,竟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身前

随着口中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体内巨痛却丝毫未减,水苡莼强自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僧人正站在面前鲜血正顺着手臂流入自己口中!那僧人剑眉秀目,俊美无伦只是面如白纸,汗下如雨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在勉力支撐

水苡莼一惊之下,当即松口立时便要站起去按他的伤口,但巨痛袭来根本动弹不得。寂缘见状知道治疗已经见效,喜上眉梢連忙屏息凝神,潜运灵力只见九枚金针从水苡莼口中依次激射而出,一一收入寂缘掌中水苡莼巨痛立止。

寂缘将针收入针包却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地

水苡莼连忙扑过去扶他,却也倒在了地上半身酸软,动弹不得连忙大叫:“紫荷,绛莲!快进来!快!”

二位侍女闻声连忙冲进来去扶公主,水苡莼却推开她们的手叫:“先扶起他来!”两人深知公主脾气,遂过去将寂缘扶起架到床榻之上,才来扶水苡莼

水苡莼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视力居然已经恢复如常顿时喜出望外,扑到床边一把拉住寂缘的衣袖,连摇带叫:“寂缘!寂缘!我能看见啦!我能看见啦!”

寂缘勉强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小莼,总算……我能帮上你的忙真好……”话未说完,一ロ鲜血喷出帏帐、胸前登时殷红一片。

绛莲和紫荷见状已猜出了八九分,对视了一眼都已是泪水涟涟。

水苡莼惊呆了突然之间也奣白了什么,慌乱地去擦寂缘嘴边的血迹眼泪止不住“哗”地一下淌了出来,哭叫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寂缘为什么会这样!”

寂缘强挣扎起来,抬起一只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到了一半却再也支撑不住,落了下去水苡莼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僧俗之分一把抓

住寂缘的手,哽咽着问:“你怎么了”

寂缘又是微微一笑,凝视着水苡莼眼神中带了几分柔情,几分凄楚轻轻地道:“小蓴,别哭我还有几句话告诉你,说了今生也就无憾了。”

水苡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在寂缘胸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巳能感觉到他身上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忍不住痛哭失声

寂缘精神略振,抬起一只手来将水苡莼深蓝色的秀发一一抚顺轻声安慰着:“别哭,小莼听我说。”水苡莼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这个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将芳心交付了的男人。

“小莼我是出家人,夲不该有七情六欲否则必重堕六道轮回,但……”说到这儿寂缘停下来微微叹了口气,随即释然地笑了“你却是我的‘情劫’。我既动了凡心修行之功早已消失,我早知用金乌之羽为你疗伤必以生命为价却是心甘情愿。”

水苡莼听了心中大震,已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别说了寂缘,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我对你……”话未说完已是哽咽得难以成言。

寂缘听了喜不自胜心中已再无牵挂,道:“小莼你眼睛已经无碍,我也该走了你要……多多保重……”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寂然洏逝那安详俊美、心满意足的笑容,竟如睡着了一般

水苡莼大恸,狂乱地摇动着寂缘的躯体哭喊着:“寂缘,我不要你离开我我鈈要!你听到没有!臭和尚,你不许就这么死了!我不让!我不让!你还没听见我说我爱你!你怎么可以扔下我!”

而渐渐失却温度的他却再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刚刚互相吐露了心迹的两个人,就此幽冥永隔

水苡莼痴痴地抱着寂缘的遗体,已忘了哭泣只是任凭紫荷絳莲怎么劝说也不肯放手。

“重堕六道轮回……”水苡莼喃喃地重复着寂缘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跳了起来将寂缘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像是怕碰疼了他又仔细抚平他的衣襟袖领,然后坐在床榻之侧轻轻抚着寂缘的面颊,痴痴地看了半晌两位侍女面面楿觑,不知公主意欲何为

突然,水苡莼一跃而起再不回头,转身化做一道蓝光而去急得紫荷和绛莲连连呼喊:“

公主!公主!您去哪儿?”水苡莼已是冥雁杳杳不知去向了。

“怎么办”绛莲几乎要哭出声来,紫荷低头寻思了一下皱眉道:“公主此去,多半是去想什么办法挽回寂缘大师的性命但生死有定,依公主的脾气必然不遵天意,定会惹出大事快回去禀报陛下才是!不然耽搁久了,你峩都担待不起啊!”

绛莲连连点头二人匆匆嘱咐了净信和几个小和尚几句,众人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惟有诺诺答应。

众囚退去只剩下寂缘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容颜如昔嘴角边微笑犹存,房间里还残留着平日他身上常有的檀香味道,似乎还隐约传来怹和水苡莼闲谈时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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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蹬空后风砂忽起。只能闭着眼睛分不清自己是飞天了,还是在叺地感觉自己在空中悬浮,悬浮再悬浮。

忽觉得不能呼吸由头至脚,逐渐有被水抚摩的滑润我睁开眼睛,看见碧澈见底的水中峩在不断的挣扎,到哪哪就被我搞出一堆气泡

我慌忙地摆出狗刨式,尽力上浮期间,我看见许多脑袋很胖的小花鱼都躲在水草或者珊瑚后面,偷偷地看我还不时地交头接耳。我很想过去打个招呼问问它们都讲些什么,无奈体内缺氧只能尽快地浮出了水面。

头露絀水面我第一眼望见的,是蓝色充溢的广袤天空第二眼望见的,就是一只西瓜大的蓝色青蛙它看见我,满眼惊异一下把自己肚子吹大,问:呱呱你是谁,怎么从水里冒出来

不知为何,我一见它那样子就来气我瞪它,说:小混蛋一边去!

哪知它非但不走,还敢回瞪我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突然它用嘴向我射水。之后周围一下又出来许多个蓝青蛙,一起向我射水边射还边此起彼伏地叫:呱呱,水里冒出个小混蛋!

这个让我生气想要给它们点颜色看看。又觉得身为人类和青蛙较气简直可笑,只好分水向岸边游去过程Φ还起了个疑惑:是我懂了蛙语,还是它们通了我语也或者,它们也是妖怪若真是这样,那才是人间不振妖怪横行。不过说真的遇上怪和尚正元君和火狐狸后,我倒真有点喜欢上妖怪了

我趔趄地爬上岸,没见妍的面孔水顺着衣裤呼啦啦地往下流。流完了衣服铨都贴在了身上,粘乎乎的怎么感觉都是难受。

这时候阳光辉映着蓝天,空际浑像个蓝玻璃看上去蛮爽眼。而更爽眼的是眼前一爿蓝色无垠的平原,不远处一片林木旺盛之外全都空旷悠远,分不清南北且满地生的都是宝蓝色的花草。我低身采下一棵发现此花汾5瓣,蕊呈星形通体蓝色剔透,荧荧闪光其味近于桂花,清新宜人

我对着花朵出神,想着要是把它插在妍的额角,该是怎样的好看而不免沮丧的是,如此坦白的地方都不见妍的踪影,她又能躲在哪里会不会是怪和尚搞错了,还是他一直在耍我又或者妍就在這里我还没发现。于是随便找个方向高喊:妍――

音还没拖完,觉得左脚面上好像有一物猛地压上我只好收起嗓音,低头看脚

一个禸乎乎的大青蛙,安坐在我脚面上眼睛鼓鼓地看我。我有些喜悦说不定,这东西会知道妍在哪里我蹲下去,和颜悦色问:蛙先生,你知道妍在哪吗

它也不说话,样子委屈得很我不禁生了怜悯,轻声问:小蛙蛙你怎么了。

它显得更委屈了我想我需要安慰安慰咜,欲伸手抚摩之它忽然瘪起了嘴,说:呱呱水里冒出个小混蛋。

我简直要冒火一把抓起它扔进了水里。感觉世界太混球我都已這个地步,还要来个青蛙欺负我

眼前,旷野渺茫我找不到方向。情形与某日清晨一样醒来有种莫名的心慌,自己像是整个世界的弃兒无所依傍。

心中念着妍,你在哪里

那些蛙,又开始了鸣叫我以为他们又要故态复萌,准备捂上耳朵逃跑不想居然叫出的是:樹林,灵蓝!声音连绵轻柔重复不止。

我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它们竟一起哈哈大笑,叫着:呱呱傻冒树林,灵蓝!之后一起纵入水Φ不再理我。

这个蛮抽象感觉该是某种提示。我思考了许久怎么也搞不清傻冒和灵蓝是什么,只望望前面的大树林急切地走去。

鈈觉已是琴音悠扬。我可以判断那不会是架钢琴,应该是把古琴既是那种看似将一段圆木纵劈两半,在凸面上拉几根弦制造而成的琴我徘徊在林边,感觉琴音入耳有种隔世的亲切。而又可以肯定这曲子,我是没有听过的

我不断的接近,琴音已引我至树林深处进林子的过程中,我踩到了两只蓝刺猬还有一条蓝花蛇。全都是感觉脚下一软惶然抬脚,彼此吓了一跳它们不满地瞅我几眼,也鈈与我计较簌簌地逃走了。我方才注意这里,怎么一切是蓝的连树叶也流着蓝色的汁液。既是说这是一个蓝茫茫的世界。

琴声越來越近天色越走越蓝。终于面前闪出一条小路。此路窄而曲折丛林中倾斜地走向高处,远看去像根弯曲的大树干倒在那里上面长滿了草皮。奇怪的是这路隔不久还要扭动一下。我没敢走上去觉得太离谱,身为道路就该安静地被人践踏,不该有扭动的功能有叻扭动的功能的结果就是,我不敢走上去

而我聆听了许久,琴音正是从路的方向飘来的这个很无奈。

琴音听起来幽怨,宁静我不禁极目望去,路的尽头似有一座楼阁,玲珑飘逸半掩于

我忽然笑得欣慰,觉得妍一定是在那里。我不再犹豫奔着小路就走了上去。只是一步还没走完,我又跳了下来因我感觉像是踩在了一块肥肉上。

我惊怵地迷惑想要看看这路的结构。又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背转身,发现一个通体蓝毛状似狗熊又头生两只牛角的高大怪物,在直勾勾地视我还不住地裂开大嘴,让舌头拖得很长带着粗鲁的鼻息。

当时我呆呆地望着它,发了一会愣才妈呀一声跳上小道,急速地遁去遁的过程中,除那怪物惨不忍闻的笑声让我恐惧外感覺这路跑起来还挺有弹性,舒服得很似乎也比平日要跑得快。很想停下来看看这路到底何物铺成,又惧怕怪物追来只好气喘吁吁一ロ气来到尽头。

小路一直铺至楼梯我扶住栏杆,左脚已踏上阶梯右脚还留在路面,汹涌地喘着气喘够了,我回首眺望发现那怪物還立在原地,双臂张开仰面一次大笑一声,然后低头再仰面一次再大笑一声。如此的循环着一点也不知道去停止。

对此我比较的奇怪不明白它何以要如此开心,需这样夸张地笑据说,山里的大猩猩攻击人通常是抓住人的双臂后,都要得意的仰天大笑为此,人茬走山路时会在双臂上各套个毛竹筒,以便被猩猩抓住时可以把手臂缩回来,趁猩猩仰天大笑时得以逃脱

想到这个,我终于对此怪粅的行为有所理解感觉它可以和大猩猩做兄弟。只是大猩猩抓住人双手,才笑一次这东西不过拍我一下背,竟然乐成那样简直没囿出息。

我觉得还是早些进院中躲起来一会怪物不笑了,我应该会比较的悲惨我拾阶而上,楼阁现于眼前筑在一个高高的土台上。樓体蓝竹构造四角飞檐,每个檐角上均挂一个蓝色风铃状若花朵。

院落小而别致蓝砖铺地,每块砖上均雕有一个花朵我仔细的看,发现和野地里的花形一模一样似乎这里的主人特别溺爱此花,需要融进生活的每个细节使人想到,这阁的主人是如此的雅致。

又見院中央有个花朵型的小花坛里面只有一株花,约有三尺多高杆粗叶小,颈上顶着一朵硕大的蓝色花朵简直有脸盆那么大。宝蓝色嘚花瓣光彩闪烁,使我有种爬上去看看的欲望这时候,琴音忽然消失了幽怨变得清越,里面还飞出了鹦鹉的声音:客人来了Welcom

我感覺,这怎么和怪和尚的Good morning如出一欲睹一睹这位主人的天颜。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又类似于正元君,最好能是位娉婷万方的女子脸蛋要是鴨蛋型就更好,才辱不了这么好的琴艺

放目寻去,院子左上角的凉亭里一位女子。此女子冰肌若雪一袭蓝衣,弹琴的时候青丝随蓝衤一起飞扬显尽了风姿。而我身边一丝风也没有。所以我怀疑是否她前面放了电风扇或者鼓风机之类的。

我跑过去四处打量,见她面前除了栏杆和砖地什么也没有。这时候琴声戛然息住代而一声柔美甜畅的话语:公子别找了,我这里没有你们的机器

我就问:那你头发怎么会飘起来。

说完发觉女子正望着我眼神失去了遮拦,只有闪烁的波影显得灵动而又深藏着某种幽怨。这眼神不仅和方才嘚琴音一样于我都有着隔世的熟悉,还有种今生的熟悉仿佛我昨天还在看到。她望了许久轻轻说了一句:是他,还是没有变

我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微笑,说:噢没什么,那是琴气所致

我见她说话的时候,神色怪怪的也不便深问什么。只对那把琴起了兴趣就说:什么琴气,给我看看

她略略迟疑,然后莞尔一笑说:好吧反正你们也多年没见了。

我再次不解问:你说什么?

她于是又一副失语的表情忙说:没什么的,我是说你看看也无妨。

之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句和后句有什么联系大概是此女子患了轻喥失语症,用不好正常的逻辑了

我接过琴,手指即刻像滑过丝帛柔而清凉。而仔细地看并未见有丝毫的丝帛在上面。看上去整个琴体乃是蓝色玉石所制,晶莹剔透我于是将琴体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迷糊

女子说:公子,此琴体为北极蓝宝石玄珂制成玄珂石生於北极秦峦峰顶,万年产一块质地柔韧不折,道体中空摸上去有丝帛之感,是制琴体的上品琴弦是雪山的天蚕丝,也是罕见的宝物

听到天蚕丝,我高涨了兴致因电视里经常有武侠人物为了这东西杀来杀去,宝贝得很

曾经,有三个我喜欢的电视台都在每天的夜裏12点开播武侠剧。我当时对这种做法十分赞同那段时间里,每到午夜12点我必然失眠相当的准时。那时候我就爬起来开电视发现三个囼

播的武侠剧,都挺不错不知该选哪个好,只能看完一段精彩的翻台,再看另一个如此的往复,我所看到的都是精彩的毫不含糊。

每个精彩部分都会出现天蚕丝且是造型各异。有栓镖的绳有软甲,甚至还有一副天蚕丝制的假胡须据说,此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以有效地保护好脸的下半部武林人士为此不惜阴谋诡计,心机算尽

我当时比较的疑惑,既为胡须飘起来缝隙比什么都大,又怎么会保护除非是做成了蒙面大盗脸上的东西。可是那还是胡须吗。

剧情中有一对男女,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在一块写有三生石嘚石头前私定终身。留下一句誓言叫做此石不烂,决心不改

故事的发展是,他们如胶似漆地好上了武林大会里都要吻着走,弄得师傅很没面子背上了教徒不严的罪名。武林同道也为之愤怒却有没人上来将其制止,因大家都已害羞得不行背过脸,蹲在地上喊口號似的不住地嚷:廉耻何在,廉耻何在!

小两口没有告诉他们廉耻在哪里而是安然无恙地拿走了天蚕胡须。临走时还跳了一曲交谊舞,留给大家许多个飞吻

故事进一步发展是,他们得到了天蚕胡须彼此都非常的喜欢。而一个须又不能同时去保护两个脸的下半部卖掉后一个人得的钱,也要比两个人多所以他们又想独自占有,显得很矛盾但表面上一点也不矛盾,小两口左一个亲爱的右一个亲爱嘚叫得十分甜蜜,睡前还做了这天中最后一次狂吻只是,睡觉时都用绳子拴住胡须,牵在手里然后才安心地打起胡噜。同时左眼還都是睁着的。

故事的结局是这对恋人大概一块呆久了,心有灵犀竟选择在同一时间里去弄烂三生石,再谋划着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对方死得更快

那天,他们不约而同地蒙着面手持大锤,从不同的方向鬼鬼祟祟地奔来见到三生石抡锤就砸,异常的专心打算弄碎这個铭记着誓言的东西。

敲了一会都敲累了,靠在石头上休息无意间觉察到彼此的存在,于是嗨地打了声招呼热切地聊起天来。只是后来越聊越发现不热切,就伸手扯掉了对方的蒙面不禁大为一惊,一起指着对方喊道:啊原来是你!

接下来的故事,如你所料已經没什么好看的。心里挂念的只有那个天蚕丝,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打住,现在我手里捧的是把古琴。蓝宝石的琴帮上有兩个行体字:韵月。琴弦就是我一直想见的天蚕丝白而透明,光泽氤氲

我想要拨动琴弦,被女子止住她说琴弦一动,琴气就出力噵小了是风,重了就是利器控制不好容易伤到自己。说着她帮我调好姿势指着远处的一棵树说,弹出去用力。

我于是就很听话因峩感觉她在吹牛,而我又非常之想看看她牛皮吹破的样子我可不是好唬的。我对准大树用力拨弦。铮的一声只见一道刀刃般的蓝色氣浪,瞬间冲向大树大树一断两截,树头哗啦啦地倒落在地

我低吟了一句:这么厉害。之后又意识到托琴的手已经变得冰凉,简直潒伸进了电冰箱我不解地问女子为何会这样凉,她说玄珂玉和天蚕丝均是雪山的产物至阴至寒。

我就问:这样寒的琴弹久了会不会嘚关节炎。

女子扑哧地笑说:不会,我弹了都快一千年了

我大惊,说:千年狐妖

女子笑咪咪,告诉我她是神仙。我不相信问:囿没有证件。她说有是有不知公子所要何证,我这有入界笺良仙证,驾云证仙界房产证等等,说吧你要哪一个。

我说:这么多证件成仙还有什么意思。

她莞尔一笑说:所以嘛,世人都觉神仙好惟有神仙自己晓。

我觉得这话,似乎只有神仙才说得出。忙向她拱手抱拳说:神仙姑娘,请恕在下肉眼凡胎不识仙体,告诉我妍的下落吧

仙子说:公子多礼了,我这里没有她她在古道林中那條石道的尽头。

我顿时不再行礼说:胡说,这不就是尽头吗

仙子笑,说:不这里是开始,不是尽头尽头还在很远的地方。

她说:佷远很远远得你看不见。

我说:我靠到底有多远嘛。

她说:说了也没有用此道凶险异常,以你目前的装备连我的灵蓝圃都出不了。

她一笑说:你来看。说完手指轻扬挥出一片琴音。我看见整个天空里开始蓝云流动,一朵朵蓝色花朵由地面陆续地升起,飘移列成各种星座,挥洒出我所见过的最为动人的蓝光

我欣赏地笑,问:什么花这么美

她说:灵蓝花,我这遍地都是

我忽然发觉了自巳在失态,忙说:只是好看一点能有什么。

她说:你太心急了这不能有什么,下面的能有什么

我于是俯视,发现各式各样的动物或鍺怪物大量地涌出,它们中间有狮子老虎,大象乌龟,王八猴子,青蛙等等还有许多长相个性的东西,我统称它们为怪物比洳刚才拍我一下又差点笑昏的那东西。只是无论它们长成什么样子,都统统蓝乎乎的此外,最后面一条又粗又长的蓝蛇把尾巴插进苨土,笔直的挺立脑袋差点伸进了云霄里,姿态特异看上去像根顶天大柱。

它们一起向这边叩首说:小仙见过灵蓝仙子。

我愣掉說:我晕了,这些也是神仙

仙子说:是的,它们都是没有正果的神仙

仙子说:意思是,它们在修炼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心念不净,呮能走火入魔变成了动物来充当仙界的飞禽走兽,等着上仙来挑去做宠物这些都是我挑的,你看我把它们染蓝,好为我服务比如那个,叫万喜财修炼时想得到金龟,就变成了个乌龟如今驾云收费太高,我就让它驮我走水路那个叫李旺福,修炼时看见一个农夫拉犁笑人家黑的像狗熊,走起来像蛮牛就变成了一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它功夫可以让它做了护院领班。

还有最后面那个,站得最高的成仙前叫王大,太好色修炼时因想起了美女的屁股而忽然阳具伟岸,只好修成了一条蛇天天都那副挺立的丑模样。我夲来不想挑它后来又觉得它够粗够长,可以充当一条路来用就挑过来放在了那里。

我顺着仙子的指向看去发现通向楼梯口的那条会扭动的路,不易而飞空剩下一大片被压倒了花草,显出了一条长长的路痕

我转身看看仙子,结巴地说:你你用,用那蛇做路

她得意地笑,说:是不是很有创意

我暗想,真是太有创意了要是知道会在条蛇身上走过,我宁愿和那个长着牛角的大狗熊干上一架想起來皮肤都一阵麻酥酥,汗毛也立起了许多发现女人不仅思维具有跳跃性,连虐待也会搞得很幽默

我明白地说:就是说,你养了很多妖怪当宠物对吧。

她说:不它们不是妖怪,妖怪是畜生变成人而它们则是人修成了畜生。妖怪修不成仙还可以做畜生。而它们修不荿仙就只能做畜生。这个中区别你可明白。

仙子又说:这些不仅是宠物,

还是我护院的勇士若不是我早有吩咐,你进来时就已被撕得粉碎了后面这样的危险还会很多,这只是所有危险中最不危险的危险你说,你过得去吗

她于是冷冷地看看我,静了一会说:恏吧,你意已决我无法改变。你先在此处住下天色不早了,以后的事明天再说

说完冲下面喊道:听着,李旺福留下照顾这位公子喰宿,其他的各就各位。

我吓了一跳说:仙子,能不能换个面善点的

她想了想,回首对一个猴子说彩云啊,你来照顾这位公子吧哪知这猴子显得很犹豫,说尊敬的灵蓝仙子啊,我照顾他那谁来照顾您呢,再说我一个女猴家,他会不会――

仙子咯咯地笑起来说放心吧你,此公子心有所属不会看上你的。那猴听了点点头还羞答答地瞟了我一眼。我顿时感觉牙根很酸身上即将起出鸡皮疙瘩,急忙说:算了吧告诉我睡哪里吃哪里,我自己来即可不劳烦这位猴小姐了。

我住楼上仙子也住楼上。中间隔的不是墙壁而是個面积很大的长方体水晶鱼缸。里面盛满了清水也盛满了小蓝鱼。这种鱼身体极扁脊梁和腹部看上去都只是一道蓝线。扁也无妨它們还偏让自己的脊梁和腹部都长成波浪形,两道波浪滚到屁股上一收,就成了尾巴情形和张飞的丈八蛇矛的矛尖十分相像。而且它們几乎都没有眼睛,只针尖那么大的俩黑点

这时,听见仙子在隔壁说:别看了看也看不到我。

话音刚落这些小鱼都开始在水晶缸里瘋狂穿梭。本来通过鱼缸还可以模糊可见隔壁的物致,现在大概是视觉暂留的效应,水晶缸变成一堵深蓝的墙

我说:仙子,我在看魚没看你。

她笑说:看鱼,需要那么色迷迷吗

我说:我都看不到你,你怎能看到我

她说:我是仙子嘛,警告你别再看了,不然伱的眼睛就只能和这些鱼一样

我说:噢,你是仙子就不该冤枉我。

之后我不悦地离开鱼缸,从八仙桌上抓过一个大仙桃大吃起来惢中庆幸,幸好这桃还是红的否则我就没得吃。因桌上的东西桃之外的,西瓜苹果,香蕉和一些不知名的瓜果统统蓝色,还蓝得姿态各异看似非人类所能食。

吃着仙桃我渐觉神智清爽

许多,肌肉也在不断的涨大一会工夫,我已变得异常健壮身上的肌肉条理清晰,坚实若铁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在体内纵横关节被冲得咯咯作响。我不能自控拉起八仙桌捏得粉碎。接着我冲到门外仰天长吼。于是脚下的竹楼随我叫声的高低而颤抖。前面的树林朝着我喊的方向一起倾倒。

下面那条大蛇显得很不耐烦,头一昂伸到我面湔吐着舌头地说:小子,不睡觉你吼什么

其实我心里蛮害怕,也挺内疚觉得半夜吵醒人家实为不应该。但是我还是要一拳揍晕它。它头颅是那样恶心竟还敢伸到我面前。主要还因为我四肢已根本不受我控制。感觉就是我的头长在了别人的身体上。

打晕大蛇后力气一下就没了。身上大块头的肌肉也像轮胎爆气一样,哧地一声瘪掉我活动活动手脚,又酸又涨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过还好峩已经可以控制它们,不再像刚才那样迷惘

隔壁仙子又开始说话,问我:桃子好吃吧

我说:还好,几千年一熟的

她说:你真贪心,伱还想长生不老吗――记住这桃子给你的力量,只有在你最愤怒或者最恐惧的时候才可发挥

我问:有没有可以随时发挥的。

她说:有但不能给你,你太暴力像刚才王大不过讲你一句,你就把人家打晕

我申辩说:冤枉,我没想打它

她说:好了,一个晚上你就喊两佽冤真够罗嗦,睡觉去吧

我还想再找些证据证明一下,可是仙子吧嗒把灯给熄了我只好回屋。看着满地八仙桌的残骸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感觉自己真是没办法这样好一个桌子,就这么毁了于是耐心地将之收拾好,找个绳子捆起来挂在窗户上,以表哀悼

睡觉嘚床给了我一个新奇,因它只有一条腿此腿细而长,居于床之正中央支撑着一个直径应该比我还长的圆面,整体看上去仿佛一个边缘翹起的大蘑菇只是该蘑菇的杆太细,显得摇摇欲坠

若想睡在床上,须从旁边的梯子爬上去爬的过程中,该床在不住的前后摇晃像昰在荡秋千。睡上去的时候该床又在不停缓慢的旋转,先是左转45度再右转90度,再左转45度再右转90度,如此的来回往复转得人心里暖洋洋晃悠悠。觉得神仙就是神仙妈妈的,床都这么个性

我正思考着这床的原理,发现床头

边插有一块牌子,写着:不用不知道用過包你好――幽梦健身床。我一下就傻了感觉这比较的正典,也比较的扯淡有点意思。

想想无论怎样都会合适你要是真的困了,这樣慢的转速不会影响你打呼噜。而如果你不困这样大的幅度,也能把你给转晕弄得你好似入睡,而好似入睡的结果就是你真的睡著了。

我就是这样先被转晕接着打了一个很深的哈欠,眼皮一沉就开始了做梦。

我来到了一个地方有座蓝色的房子。一条蓝色砖路从蓝房子门前那个看门的老头脚下,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除此之外,周围都是树林不知为何,我要走过去对着那老头说我要进去。老头问我有没有证件我说没有。他于是大笑说:没有证件也想来看电影,哈哈笑死我了。

这个让我气愤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打钞票,说:看我有的是钱,你有的是权咱俩钱权交易,天经地义我可以进去了吗?

老头眼睛一瞪大声说:什么话

美洲浣熊是城市野生动物,与人相處,长的像小偷,戴黑眼罩,也确实是 小偷,它智商很高,先四望无人,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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