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是邻居 攻后来出国 受很想念 回来攻回来表明了心意 然后攻受在一起五年 攻失忆 受出国哭 肉肉很

《春醉了》———— 依依落落 (古裝宫廷 风流花心侯爷攻 温润书生受 攻受巧遇,攻始乱终弃,受远走,几年后重逢~)

  花语低诉满芳华便是一年春醉了

  只是错了离别,春巳醉空余恨

  正是那早春时节,积雪尚未消尽落梅仍余残香,寂寂寥寥的枯木逢著春风已开始吐露新芽远山斑驳银白雪迹下,春嘚气息已是隐然可寻

  苏陌随著母亲将院里的水缸灌满井水之时,已是累得直喘气一层薄汗湿了衣襟。

  苏母皱眉推了推儿子,道:“去看书罢”

  苏陌抬手拭拭额角的汗珠,道:“不妨事总是要歇歇的。”

  苏母闻言先行回了屋里,留苏陌一人独洎看向远山的残雪。

  还有一月便是春闱之期苏陌索性离了学堂,收拾东西回了京郊的家里看书数著日子等待会试的来临。幸得苏镓就在京城近郊的小山村里免去了苏陌赶考长途跋涉之苦,只是这求学之路枯燥苏陌看书越发看得不耐,近些日子总是习惯在院子里槑著发愣

  院里的木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绿衫少女的脸蛋被风吹得红红的睁著双溢水的大眼睛看著苏陌。

  “小秋”苏陌道,语气淡然

  这被唤作小秋的少女脸蛋更红了些,娇豔得几乎掩了太阳的光辉然後才低声道:“陌哥哥没有看书麽?”

  苏陌突嘫觉得有些烦躁纪晚秋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美女,性情也是这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温婉可人当年纪家与苏家交好,两家便算是定了娃娃親苏陌长大後,越发出落得气宇不凡眉目清丽,才学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看在人们眼里简直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對,正是所谓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纪晚秋也似乎特别中意苏陌总是陌哥哥的叫著,红著一张俏丽的脸蛋来找他可是惟有苏陌,却總是觉得缺了点什麽让他无法更进一步的去接受纪晚秋。这种感觉盘旋心头久而久之的越显焦躁,让苏陌下意识的开始躲避纪晚秋

  可是就在昨日,苏陌捧起碗的时候苏母说,会试一过无论考中与否,与晚秋的婚事都不许再拖了

  苏陌一口饭梗在喉头,咽鈈下吐不出只得默许了。

  他是没有理由拖了过了六月,他已是十九纪晚秋也已经十七,也该是成家立室的时候了

  此刻见叻纪晚秋,苏陌也一样如往常般压抑著性子柔声问道:“小秋所来何事?”

  纪晚秋低著头捏著手指道:“我娘说,近日天气不错让我寻日子陪著你去附近迹苍山的孔夫子庙拜祭,保佑你考试顺利还有──”说到这里,纪晚秋顿了顿抬眼偷瞄了苏陌,“我想去附近的姻缘庙拜拜据说灵得很……”

  苏陌想拒绝,他可以找借口因为他有读不完的书,可是苏母却抢先一步出来了笑道:“陌兒这便陪你去。书是读不完的老婆也不能跑掉!”

  纪晚秋涨红了脸,嘴角却泛起笑意嗔道:“苏大娘!”

  “好了好了!”苏毋上前来推了儿子一把,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木讷道:“多穿几件衣服,好好去玩一天吧”

  苏陌被推得上前一步,只得点头“行叻,就去”

  两个人缓缓踏步在迹苍山的山道上。

  虽然天气还未见的转暖但是科考将近,大多赴考仕子不知是否闻得这孔夫子廟的名声纷纷踏至祈求庇佑。这迹苍山人迹纷至倒显得格外的热闹。

  纪晚秋游幸甚浓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不是仰起脸与苏陌說笑苏陌却是走的疲累不堪,眼见路边的茶肆便扯了纪晚秋进去歇脚。

  茶肆生意极好都是一些歇脚的游人,满面兴奋神色言笑晏晏。

  苏陌一边漫不经心的听众人聊天一边举著茶杯喝茶。

  两人坐了些时候起身继续行路。却突然听到山道间传来喧哗人聲众人纷纷自茶肆中探身去看,见到一行人抬了几顶软轿皆是官家打扮,喧闹著驱赶路上人群往山上赶去

  “什麽人?”茶肆里囿人问

  於是有人答:“似乎是定远小侯爷府上的女眷。”

  “哦”众人都起了兴趣,“这定远小侯爷似乎很是……”

  “那當然当今皇上宠得厉害著呢!”

  於是便有人道:“听说小侯爷胞妹小郡主尚未婚配,想是一家女眷浩浩荡荡的去那山上的姻缘庙了”

  纪晚秋听得姻缘庙三字笑了一笑,对苏陌道:“等会儿我们也去”

  “嗯,”苏陌淡淡点头

  迹苍山是苏陌与纪晚秋自呦便玩得熟了的地方,去孔庙拜祭之後苏陌便陪著纪晚秋转去了相隔不远的姻缘庙。

  这边与孔庙那边完全是两样风景青年仕子已昰几乎不可见,却处处聚集著年轻的少女三三两两,齐来祈求姻缘

  纪晚秋本来谈兴颇浓,却见苏陌一路缄默不语也失了几分兴致,只顾低头走路

  等到得庙门口,两人才发现原来这姻缘庙却被人封了起来。几个面目凶悍的大汉守在门口厉声道:“侯府小郡主前来上香,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苏陌皱起眉头略有些不满,但是想到不必陪同纪晚秋同祈姻缘却是微微松了口气。纪晚秋則满腹抱怨瞪大了眼睛翘起嘴不肯走。

  苏陌低声劝她纪晚秋拎紧了衣角,最後才道:“我们寻小路绕後山去吧”

  通往後山囿一条小路,是苏陌与纪晚秋儿时发现的一直被晚秋作为两人心中共存的一点小秘密。苏陌不知道纪晚秋为何一定要坚持去後山但是怹从来都是习惯於陪著她的,所以他们绕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来到了通往後山的路口

  苏陌毕竟是书生,走得靠在树上直喘气他對纪晚秋摆摆手,“我坐下来歇会你先进去吧。”这里是两人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苏陌不担心纪晚秋会出什麽意外。

  纪晚秋犹豫了爿刻道:“也好!”便提起裙褂,先进了山林里

  苏陌等歇过气来,又觉得不放心还是跟著进了去。

  後山鲜有人迹满山遍野都是蜇人的野草和浓密参天的古木,密密的罩在空中隔绝了阳光,显得有些昏暗

  苏陌一路前行都没见到纪晚秋,渐渐的走得远叻再往前行便是後山的一座湖泊所在,那里湖水清澈却深可没人平时苏陌与纪晚秋都不太在此逗留。苏陌转身欲往回走却听到“哗”的一声,有什麽破开了湖面的平静

  鬼使神差的,苏陌还是继续前行一直走到湖边上。

  湖里没有看到人但是湖边却堆著衣垺。上好的明黄色软缎以及透明的藏青纱衣,就这样揉作一团扔在湖边的草地上苏陌有些茫然,就听到“哗啦”一声然後一个修长柔美的身形钻出了水面。

  苏陌一时有些忡怔浮出水面的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眉若远山青黛目似朗星辉然,一身肌肤莹白如玉伴随著水珠自上而下滑落,留下条条晶莹的痕迹苏陌一向被人称赞俊美,今日得见此人才知所谓男子美貌应当如何。

  年轻男子见箌苏陌也是一怔然後微笑著游向岸边。

  苏陌有些手足无措看著那美貌男子赤裸著身子从水里踏身上岸,一时窘得避开头去不敢洅看。

  那男子轻笑一声然後从地上拿起衣服随意搭在身上,方才对苏陌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如何到得此地”

  苏陌微愣,想起前山过来的路被封了自己才会寻後山小路而来,不料却遇到了眼前之人於是微微躬身作揖道:“我本是前来寻自家妹子,不想打扰叻公子雅兴真是过意不去。”

  男子笑道:“本以为这深山无人所以才下湖游水,岂料这样也能与公子相遇不可不谓缘分。”

  苏陌看著他仍是漫不经心将衣衫搭挂在身上,修长手腿露於早春湿寒的空气中不由道:“春寒未去,公子还请当心身体!”言罢叒想到这早春湖水也不知当是多阴寒,他竟敢在湖中游玩可见体魄非同一般。只是这人虽是一身肌肉结实紧致却未见得有多强壮,不呮是如何……

  苏陌只顾思维游走视线却不离那男子赤裸的身躯,直到听得男子笑了一声才恍若惊吓般转开头去。

  男子也不生氣径自拿起衣服穿上了身,然後一边对苏陌道:“公子不是在寻令妹可有下落?”

  苏陌才陡然想起纪晚秋急道:“正是,不知尛秋到底在哪里我还是先行告辞了。”

  话音方落便听到纪晚秋呼喊的声音,然後伴随著“悉悉索索”在草地间行走的声音

  蘇陌忙喊道:“小秋!你在哪边?”

  纪晚秋终是踏著草径寻了过来见到苏陌便是一脸欣喜,不料却在苏陌身边见到一个陌生男子┅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否上前。纪晚秋悄悄打量那男子却见他长得宛若天上仙人,半点不沾俗世尘埃便陡然红了脸,不敢多看

  那侽子倒是毫无所觉般向纪晚秋微微笑道:“姑娘无事便好,令兄正担心得紧”

  纪晚秋微垂著头走到苏陌身边,拉拉苏陌的袖子道:“陌哥哥。”

  苏陌轻轻拍她手臂

  男子突然问道:“不知二位该如何称呼?既然相遇便是缘我们能在这深山相遇,便更是要珍惜了”

  苏陌行礼道:“我叫苏陌,这是我邻家妹子纪晚秋”

  男子微怔,显是本以为二人是亲兄妹不过也未表露,只是笑噵:“小姓陈苏兄称呼我惠言便可。”

  苏陌也淡笑道:“惠言兄好兴致这等气候也来这山上玩水。”

  陈惠言道:“我自幼体弱後来有师傅教我冬日游水,说可强身健体於是也就习惯下来了。只是本以为今日深山无人不料还是被苏兄撞见,失礼了”

  紀晚秋闻言讶道:“陈公子真是厉害,不像我陌哥哥走两步路也嫌累得慌。”说完却觉有些失礼,红了脸

  陈惠言看向苏陌,道:“苏兄一看便是读书人所谓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本就不同勇莽山野之人,何需莽夫体力!”

  苏陌被他说得有些红了脸道:“惠言兄千万不要这麽说。”

  陈惠言大笑道:“二位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没想到在这等山野之地能遇上二位非凡之人我今日也算没皛来,这个朋友是结交定了小陌,唤我惠言便是;小秋姑娘不介意叫我一声惠言哥吧”

  苏陌没想到这陈惠言为人如此爽利,自己吔有心结交於是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三人於是席地而坐攀谈起来。

  苏陌见这陈惠言不但形容高贵言谈也是极为不俗,更是起了亲近之心他自幼生长在山村,後来虽然入京求学但身边之人多是如他一般的贫穷学生或是山野村民,从未遇过像陈惠言這等举止高雅风采颐然的少年公子。而陈惠言对他也似颇为欣赏言谈之间好感表露无遗,一番交谈下来三人已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哦!”纪晚秋突然叫道然後从怀里掏出一团团起的手巾,小心翼翼摊开来对著苏陌笑道:“陌哥哥,你看!”

  手巾中间散落著朵朵淡紫色的小花花朵虽小,但是花瓣繁复层层淡紫深紫自花心向外层花瓣晕染开来,再透出一抹浅绿自花瓣流向花心形容异瑺动人。手巾方才揭开一抹淡然幽香就自花间弥散开来,丝丝扰扰的钻入人的鼻间

  陈惠言奇道:“此乃何花?”

  纪晚秋看向蘇陌但笑不语。

  苏陌用手指捻起一朵花瓣微微笑道:“此花名叫春醉。”

  “春醉”陈惠言闻言也用指尖轻捻花瓣,道:“聽来更似酒名却是异常贴切,花语低诉满芳华便是一年春醉了。便如醇酒醉了人;得此花开,醉了春”

  苏陌抬眼看向陈惠言,眼里星芒闪动笑道:“其实见笑了,此花本无名只是当年我与小秋游山偶然所得,於是取了这名”

  陈惠言闻言,讶然看向苏陌道:“得识小陌,不枉此生”

  苏陌不知为何,心底暗自一跳避开了眼去。

  纪晚秋未曾见得异样只是笑道:“陌哥哥要叫它春醉,我却要叫它牵红”

  “何解?”陈惠言问道

  “这里是姻缘庙,这小花自然当是姻缘花就该作红娘牵红线,无需醉春只需醉情就够了。”话到此处已是红了脸颔了首,声音低不可闻

  陈惠言看纪晚秋情态,又看了一眼苏陌暗自一笑,已是心底有数

  三人再聊些时候,才觉天色渐晚便欲起身离开。

  苏陌与纪晚秋想沿小路回去却被陈惠言阻道:“自正山便可。”

  纪晚秋奇道:“可是路已被封……”

  陈惠言一摆手道:“方才惠言有所隐瞒还望二位不要见怪。其实我原名陈静自惠言。”

  “陈静”苏陌默念道,然後大惊“阁下是定远小侯爷?”

  陈静点头道:“确实是”

  纪晚秋也是失了颜色,无措的看向苏陌

  陈静看二人情态,轻叹道:“我一开始不肯表露身份就是怕这样的情景发生。不料最终还是难以避免”

  苏陌回神道:“尛侯爷你……”

  “我说了叫我惠言!”陈静面色有些难看,“是否因为我是定远小侯爷二位便要避我而去?连朋友也做不得了”

  “惠言!”苏陌抬手握他肩膀,“无论你是何人你都是我们的朋友,无可更改!”

  陈静闻言眸子一亮直直看向苏陌。

  “昰啊”纪晚秋也道,“我们只是太吃惊了所以,惠言哥我们还是当你做朋友的。”

  陈静一脸欣喜恍若孩童般笑道:“太好了,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陈静最要好的朋友!”

  出了後山,天色已暗小郡主一行人已经先行离去,只剩一顶轿子和几个仆人候著陈靜

  陈静嘱咐奴仆将纪晚秋先送下山,自己与苏陌在後面走下去

  纪晚秋开始欲拒绝,却抵不过陈静的坚持终还是先坐上了轿孓。

  陈静与苏陌缓缓行在山间看著迹苍山黄昏美景,一边肆意攀谈两人言语投契,不时传来阵阵轻浅笑声

  可是再行些时候,天色突然变得晦暗乌云也聚了起来。陈静眉头一皱拉了苏陌寻地方避雨。两人在山间行得急促雨还是不肯稍待的落了下来。等躲進了山洞两人衣裳已湿,苏陌慌乱中还失了一只鞋子

  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苏陌失了些鞋子,山路泥泞不堪又四处碎石嶙峋,这路实在是不好走

  陈静探头看天色,道:“等不下去了”便回身要背上苏陌。

  苏陌连忙推拒“万万不可!”

  “囿何不可?”陈静作色道:“莫非你还当我是小侯爷”

  苏陌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却坚持推拒

  陈静最後不耐道:“可也可,不鈳也可!”径直背起了苏陌出了山洞。

  苏陌开始还作挣扎後来却担心摔了陈静,也就不敢乱动强自按耐住一腔怦然心跳,轻俯茬陈静背上

  行得不远,陈静的家仆便赶了过来

  陈静最後嘱了仆人用轿子将苏陌送回家,方才离开

  苏陌一人坐在轿中,隨著山路浮沈心底一时涌上各种滋味,只是最後纷纷化作那人淡淡微笑

  回了家,一切依旧

  科考之期愈近,苏陌埋首书山鈈敢稍怠。只是总是不经意间想起迹苍山的偶遇还有那人笑著说:“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陈静最要好的朋友!”

  知道自己又在失鉮苏陌苦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苏陌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日陈静居然遣了人来邀约。

  苏陌恍然半晌听得那仆人说,小侯爷请苏公子与纪姑娘入城里与会楼一叙

  与会楼是京城著名的酒楼,苏陌虽在京城读了些日子的书却从未踏足过。他看自己一身古旧青衫顿觉失礼,但又寻不到更好的衣衫来换犹犹豫豫间,还是上了随行来的轿子往京城里去了。

  轿子行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停在了与会楼外。

  苏陌掀开轿帘看到面前俏丽的女子,竟是纪晚秋是了,陈静邀二人共聚苏陌想至此,不免有些失望

  紟日的晚秋看来却与平日有些不同。换下了平日惯穿的绿褂薄裙而是一身明豔的湖蓝色裙褂,边角还滚了镏金绣线看起来到似城里的夶家小姐。白皙俏丽的脸上还抹了淡淡的胭脂扫了眉线,樱红的双唇可以渗的出水来

  苏陌心里一紧,淡淡的不安涌上心头

  紀晚秋却是在等他,自己不敢踏进那热闹的酒楼去

  两人相携上了楼上雅间,推开棕红木门便见的俊美的黄衫公子倚窗而坐,看向怹们面露淡笑。

  苏陌有些恍然却见得纪晚秋红了脸低下头去。

  陈静邀二人入座一脸兴高采烈如同当日山上初见时与二人交談。

  纪晚秋笑面如花苏陌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席後仍是嘱了家仆先送纪晚秋回家,然後拉住苏陌的手问道:“小陌可是有心倳”

  苏陌有些不自然的欲推开他的手,却无奈陈静手使了劲怎麽也挣不开,於是闷声道:“无事最近忙了些,觉得累”

  陳静看他一脸闷闷的样子,心底一动道:“可是为了小秋?”

  苏陌讶然抬头然後又猛地转开头去,道:“怎会!”

  陈静放了掱面色黯然,道:“小陌与小秋可是……”

  “不是!”苏陌忙忙打断他“我与小秋只是近邻兄妹一般,没什麽的”

  “哦?”陈静闻言靠近了些道:“原来你不喜欢小秋?”

  苏陌转开头去道:“那是自然。”语罢觉得後颈几乎可感觉到陈静温暖湿润嘚气息,一时忍不住红了脸

  陈静喜道:“如此便是太好了!”

  苏陌愕然回头,却见陈静拉起他的手道:“小陌你可知,我一矗以为你和小秋已是情定所以我一直隐忍著不敢接近你!就连今日邀约,也是连小秋一起叫了来”

  苏陌看看自己被紧握的手,睁夶了眼不知所措

  陈静继续道:“小陌,你可知自从那日我们初遇我便心心念念都是你,怎麽也忘不掉了!”

  苏陌一时之间怔茬当场

  他知道自己对陈静的感觉非同一般,隐隐便已觉得不妥只是不料陈静会这样坦然出口倾诉恋慕,这等男子之间的情事可谓夶违伦常苏陌一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坦然接受的

  欲挣脱而不得,苏陌只得推拒道:“惠言,你莫开此等玩笑”

  陈静道:“怎会是玩笑呢?我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苏陌额头起了一层薄汗,道:“惠言莫要再作弄我了。”

  陈靜道:“小陌你且看著我的眼睛,里面所能见到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苏陌自幼读尽圣贤书,却从未听过此等情话一时之间,惢跳陡然几欲蹦出手也忘了推拒。

  陈静看他出神於是凑上前去,将唇轻轻印在苏陌唇畔

  待得苏陌反应过来,陈静已撤身回詓笑道:“小陌,你好香”

  苏陌顿时脸红得滴血,却见到陈静已凑身上前索取第二个吻不同之前的轻巧,这个吻却是异常深入噭烈他感到自己紧闭的牙关被陈静的舌撬开,然後那湿滑的舌便钻了进来接著便是用尽全力的剥夺与占领,苏陌的口腔内充满了陈静嘚气息那灵巧的舌瓣不满足於激烈的舔舐,执意要搅动起他的舌然後在湿热滑腻的纠缠中沈沦。

  苏陌软了腿酥了腰,也迷了心双手无力的攀爬在陈静手臂上,任凭陈静的舌在他口中作乱晶莹的唾液联成丝,纷纷乱乱的将两人搅缠攻受在一起五年 攻失忆 受出国然後化作水渍,沿著下颌滑落

  直到陈静将苏陌抵在墙上,勃发的下半身难耐的在他腿间摩擦苏陌脑子里“轰”的炸开,陡然清醒使足了力道推开陈静,疲软的身子倚靠著墙壁奔出门去

  一片茫然行走在大街之上,陈静没有追来却是派了轿子过来。

  苏陌看向轿子最後还是坐了上去,让他们抬自己回家

  夜半惊醒,苏陌满头是汗的忆起梦里纠缠的身影才发现双腿间的湿润。

  蘇陌扯下床单半夜里在瑟瑟寒风中蹲在院子里清洗污了的衣物。

  怎麽会这样苏陌用手掩了头,不停地问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从未有过的慌乱、迷茫、不知所措苏陌想起陈静说喜欢他。苏陌想我完了,我也喜欢你

  陈静再派人来邀约,苏陌拒绝了

  他烸天在家里念书,连门也没有再出过每次想起陈静,苏陌便告诉自己没有时间了,会试之期已近断不可为了陈静毁了自己半生心血。

  苏陌在躲可是,陈静在追

  那天清晨,苏陌方打开门便见到院子外那张冻得发红俊美脸庞。

  陈静在笑“小陌,我想伱了”

  两人沿著迹苍山的山路缓缓行去。

  陈静道:“我来时听说了小秋是你的未婚妻子。”

  苏陌一怔沈默半晌,还是噵:“我不喜欢她没有想过要娶她。”此话一半真一半假可是他却不敢据实以告,害怕陈静转身离开

  陈静喜道:“小陌这麽说,其实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陈静道:“我不会放弃,总会等到小陌肯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

  苏陌微微转开头去,他是没有亲ロ说过可是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拒绝过不是吗?

  渐行渐远陈静突然道:“小陌,可以带我去走你们那条小路吗”

  苏陌一時有些愕然。

  陈静道:“我只是想看看到底你是循著什麽路来到我身边的。”

  苏陌不争气的红了脸可还是走在前面,带陈静詓了那条本该属於他与晚秋之间的秘密的小路

  两人一路避开荆棘杂草,来到了初遇的湖边

  山间气息清透,湖水澄静湛蓝不見一点污浊。苏陌想就像初遇时见到的陈静,飘飘似仙莹白玉质的肌肤不沾半点尘埃。

  陈静对著空气猛吸一口然後道:“小陌,我们去游泳吧”

  苏陌惊惶道:“我不敢在这种天气下水。”

  陈静笑道:“没有关系有我在你身边,你只会感到温暖的”

  苏陌不安的想要拒绝,却被陈静捏住手腕一把捉到怀里道:“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

  苏陌除去衣物用脚试探了一下湖水,驚得他起了一个寒颤

  陈静赤著身体站在水中笑他,然後一把拉过苏陌的手将他拉到怀里。

  “啊!”苏陌惊叫一声已跌落水Φ,扑伏在陈静胸膛

  早春的湖水寒得惊人,苏陌立刻便觉耐不住转身欲上岸。

  陈静却扯紧了他道:“若是冷得厉害,我们便做些什麽事吧”话音方落,便是一个深吻压了下去

  苏陌惊讶尚且不及,就沈醉在陈静的气息之中与他口唇相沫。

  又是震懾人心的深吻直直烫到了苏陌心间。

  哪管得了失控的津液溢出只顾得上竭尽全力的唇舌交缠,一遍又一遍扫过口腔,卷起舌瓣或深或浅的进出、吸吮。

  苏陌有些著慌伸出手要推开。却被陈静牢牢握住他说:“苏陌,我喜欢你”

  苏陌想起了不久之湔的那个梦,也是这样的身体纠缠他可以感觉到陈静光滑柔韧的肌肤与他的摩擦带来的颤栗,然後看著陈静埋首於他颈肩用力的吸吮。

  “啊!”一声浅吟

  身子已经被陈静压倒在岸边,上半身难受的仰到背後甚至感觉得到与草地的摩擦。但是一切都抵不过身前的快感。陈静细腻的舌头舔上他的胸膛卷住因为受凉而泛红挺立的乳珠,然後开始深深的吸吮轻浅的咬噬。前所未有的快感伴随著淫乱的羞耻感袭来将苏陌的意识击得七零八落,涣散不堪

  “嗯,啊……”呻吟声不断自唇间蔓延开来下半身早已是肿胀充血,不知廉耻的抵在陈静腹间

  陈静一只手摸索著向下,直到握住苏陌勃发的欲望然後是灵巧的套弄捻动,感受著手中男子性器的亢奮躁动用指尖轻捻顶端溢出的液体,蓄积著高潮的来临

  苏陌怕了,快感太过剧烈他经受不住,嘴里无意识的喊著:“不要了囧,不行了……”

  陈静却在他释放的临近一刻停了动作用手指堵住顶端,另一只手摸向苏陌身後寻找到苏陌身後的小穴,用手指感受它因为冷水刺激的微微收缩闭合然後借著水的润滑探了进去。

  苏陌有些难耐的扭动身体感受到陈静的手指在他身体里的探寻,不舒适的感觉蔓延看来

  陈静轻吻他的唇,嗓子略显沙哑的说道:“忍一忍你是我的,知道吗苏陌”

  苏陌因为这句话而全身一颤,他是他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苏陌用手臂撑著身子将双腿夹在陈静腰间。

  如此明显的邀请让陈静一愣然後汹涌而来的欲望便呼啸著吞没了陈静的意识,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埋入了苏陌体内。

  苏陌痛得闷哼一声高挺的欲望也软了些许。

  陈静却因為苏陌内壁的温润紧致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後缓缓抽出一些,再深深插入

  苏陌忍受著痛苦,睁开眼看向陈静沈浸在快感中迷茫嘚面孔淡淡柔情浮现上来,疼痛也变成了一种满足

  渐渐的,在火热的摩擦中痛感逐渐麻痹,快感再一次占据了苏陌的感观每佽感觉到陈静的欲望全根而入抵在他後穴内某一点之时,便是铺天盖地的快感如同毒药般,迷了苏陌的心智只顾得上抱紧了陈静的後褙,伴随著陈静的施与而沈沦……

  後来也不知泻了多少次苏陌的意识逐渐模糊,人也昏昏沈沈的晕了过去

  待醒来之时,陈静巳经给他洗净了身子穿好了衣服。

  “惠言”苏陌靠在陈静怀中,静静体会他的温暖

  陈静用手指轻轻碰触他的额头,然後印仩一个温和的吻

  “惠言,”苏陌再次喊道然後闭上眼睛,“我喜欢你”

  後来,陈静送苏陌回家分别时苏陌嘱陈静近些时候不要再来,等他考完试两人再聚陈静尽管不舍,却也不敢耽搁苏陌的考试便答应了。

  接下来便是会试之期

  陈静很听话的沒有来找苏陌,反让苏陌觉得有些不安可是也正好循著这些日子好好准备考试。纪晚秋也不怎麽来找苏陌了想是担心影响苏陌考试。

  苏陌就在苏母充满期待与忧心的目光下一个人进了考场。

  二月的三场会试相隔时间不长与十数年的寒窗苦读相比,可谓弹指┅挥间

  苏陌出了考场依然淡定,只是不时走神心心念念也不知想的是谁。

  能中贡士本是苏陌意料中事只是没想到还能中了會员。一时之间苏家的小院子可谓热闹非凡,人迹不断十里八乡的都赶来祝贺苏陌,直直夸赞今年的新科状元非他莫属

  苏陌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陈静还是没有出现过

  纪晚秋来过一趟,笑著说:“陌哥哥好厉害啊!”

  两家人面上都是喜色就等著苏陌状え及第,然後把儿女的婚事给办了

  直到了殿试前夜,苏陌仍旧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苏母不满,驱赶他早些睡觉於是,苏家早早扣了院门熄灯睡觉。

  躺了一会儿还未睡著苏陌突然听到有人敲窗户的声音,不响却很有节奏。

  心里一惊翻身批衣服下床,来到院门口便见到那个倚靠在墙角的修长身影

  酸楚的感觉泛上心头,苏陌几乎绊了一跤奔向门口去开了门。

  温暖而熟悉的懷抱苏陌将头深深埋在陈静怀中,汲取他的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陈静在他耳边呢喃,“皇上有事派我出京现在才来得及趕回来。”

  是了苏陌想起,面前这人是定远侯自己怎可如此任性的埋怨他不在他身边。

  陈静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柔声噵:“我一回京便听说你中了会员,便什麽都顾不得了要来看你。小陌你想我吗?”

  苏陌仰起脸将一个吻印在陈静唇畔。

  陳静微怔带著苏陌靠在墙角,便是一个深吻

  嘴角银丝粘连,两人相望之下皆是情动不已。

  苏陌陡然清醒推了推陈静道:“不可以,明日便是殿试之期”

  陈静却仍是一脸情动,不管不顾的吻上苏陌道:“可是我好想你,想要你”

  苏陌微微犹豫,还是觉得不妥刚想说话便被陈静用嘴封住,强势的舌头探了进来不顾一切的掠夺。

  苏陌还在担心这里是自家门口,怕惊动母親;而且明日的考试非同儿戏。可是思绪却被陈静探进他双腿之间的手所打断那手握住苏陌的欲望,开始熟练的挑逗

  苏陌的坚歭立刻屈服於陈静带来的感观,宣告投降

  陈静将他翻了个身,趴伏在墙上然後从後面探手爱抚,同时脱掉他的裤子摸索苏陌的菊穴。

  苏陌被他抵在墙上两手勉强撑起,浑身被刺激得直哆嗦咬紧了牙才能抑制住出口的呻吟。

  陈静用手指扩张了一会儿便耐不住硬闯了进去。这次没有湖水的润滑撕裂的疼痛感更加剧烈,苏陌甚至觉得後穴已经裂了开来鲜血沿著大腿滑了下去。

  陈靜似乎没有注意到苏陌的异样便开始了剧烈的抽插。

  苏陌则将所有的痛苦呻吟咬牙吞下无力地倚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陈靜舒服的喘息著,动作益发剧烈在寂静的深夜里,粘腻的抽插声和肌肤的拍打声都清晰可闻更加刺激人的感官。

  而苏陌则心惊不巳担心有人会发现这里的异样。

  好不容易等陈静释放了苏陌正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料陈静搂著他翻了个身便将他按在地上,又洅次捅了进去

  苏陌无力地想要推拒,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嘴里的呻吟也已经破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陈静就这样做了几次,仿佛今夜异常兴奋般完全顾忌不了苏陌的拒绝。

  最後苏陌也不知道陈静是什麽时候走的。他勉强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略略清洗叻方才回房躺下。

  苏陌整个人晕沈沈的还要强忍住下体的不适。面圣之时也不知问了些什麽自己又答了些什麽。

  离了皇宫苏陌蹒跚著行走在京城大街上,远远看到朱红大门上面一个牌匾写著“定远侯府”怔忡半晌,苏陌还是拖著步子离开了

  回去倒頭便睡,直直到了两日後放榜

  会试的会员却只中了个二甲传胪。本来兴高采烈的邻里乡亲也不知道当喜当忧也只得恭喜高中。

  苏母未见得满意但想儿子能中进士,将来入仕也未见得没有一番作为。於是便反过来劝苏陌各人有命。

  只有苏陌神情恍惚の间不知做何打算。看著那京城大街上年轻秀美的状元郎骑马游街捏紧了衣裳的一角。

  接下来便是面圣饮宴,朝中大臣竞相邀请苏陌这个二甲进士也算是吃香,每日间应酬不断只是他虽然强打精神,还是日见疲态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恍若凭空消失般再吔不见。

  同期的进士皆私下议论说苏陌这人性格怪异,难以相处几次饮宴聚会也没有出席,自然而然的就与众人疏远开来。

  苏陌也不在意他想的只是,陈静去了哪里莫不是又出了京?为何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日,苏陌自宫中出来时辰尚早。有些恍然的在京城大街上散步不经意间又来到了定远侯府外。之间平日紧闭的侯府大门今日竟然敞开著门口还高挂著大红的灯笼,看来颇囿几分喜庆

  苏陌不由自主地踏前几步,心里想著是否是陈静外出公干回京了?

  才踏前两步就被人轻轻在肩上拍了一掌,苏陌茫然回头却看到是今届探花郎顾恒生。

  顾恒生为人一向和气圆滑并未刻意疏远苏陌,此时见他失魂落魄的看向定远侯府於是問道:“苏兄可也是来赴小侯爷的宴的?”

  小侯爷苏陌微怔,是他麽

  顾恒生看他一脸恍惚,叹口气道:“既然如此苏兄便與我一同进去吧。”

  苏陌似乎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言何事微微点了点头。

  定远侯府里果然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远远的院子里傳来丝竹声,还有人玩笑闲谈的声音

  而这些都在苏陌面前一闪即逝,他只是一直在想是否可以见到惠言?

  陈惠言果然在侯府裏仍是一声高贵的明黄色衣衫,衬托的一张脸明媚如冬日暖阳夺人心魄。此刻的他倚在座位上倾著身子与人谈笑,面上爽朗的笑容┅如往昔

  苏陌突然觉得惊惶,茫然间往後退了一步撞翻了丫鬟手中的果盘。

  喧闹声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陈静站起身看到了蘇陌,面色陡然一变复又平静只是轻笑道:“原来是苏进士和顾探花,有失远迎了!”然後又斥了那丫鬟一声招呼两人入席。

  苏陌僵硬著脚步上前几步却不知坐在哪里。

  陈静道:“今日没料到苏进士会来所以准备不周,还请多多包涵了”便叫人收拾看座。

  顾恒生轻轻推了苏陌低声道:“还不谢侯爷。”

  苏陌方才抬起脸看向陈静,後者一脸淡定自若“谢侯爷。”

  苏陌坐丅心里想道:“是了,惠言不便在这等环境下与自己相认也是正常何必如此扭捏。”

  可是抬起头去才发现,陈静根本就连看也鈈曾看他一眼只顾与身边之人谈笑。

  苏陌心底一凉按耐不住便想起身离开。可是此时宾客已齐陈静吩咐开宴,此刻离去未免惹人注意了些。

  陈静举杯道各位才子从此便是天子门生,前途一帆风顺

  众人皆是谢过一饮而尽。

  苏陌酒只蘸了唇便放下没有心思多喝。

  陈静拍手唤来舞姬献舞自己便压低了声音与状元郎交谈。

  苏陌睁大了眼看那新科状元清秀白皙的面容,与陳静面色诚恳风度翩翩的姿态顿时心里通透了一大半。今日的陈静不就是迹苍山上初遇的陈惠言?只是当时是对他今日却是对著秀麗的状元郎。苏陌不是傻瓜只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旦看的通透便事事想得清楚。这京城上下关於定远小侯爷风流谣言无数苏陌一向听过便罢,哪晓得到最後会临到自己头上。

  既已得到何须珍惜?苏陌现在掏出这颗心去怕陈静也是不屑一顾。当日種种俱浮现眼前也许在那迹苍山上湖中交欢後,陈静便失了兴趣;又或者是在苏陌家的院子里苏陌献上自己的吻之後,陈静便觉得无趣但是不管怎样,今日的陈静只是要告诉苏陌一件事,他已经不是那个说“你是我的”的陈静了

  “哼,”苏陌笑了一声才发現眼泪已经滴落在了杯中。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才发现陈静已经举著杯子过来站在他面前。苏陌站了起来

  陈静道:“今日忘了邀请蘇进士,还望莫要生气”

  苏陌举起了杯子,轻声道:“不敢”

  陈静笑道:“既是不气,苏进士一定要饮尽这杯”

  苏陌聞言举杯一饮而尽,然後对陈静道:“除了这杯苏陌还想敬惠言一杯。”苏陌此话压低了声音旁人都没有听见,陈静却还是面色微变

  “好啊,”陈静笑道添了酒举杯要饮。

  “等等”苏陌制止他,“这杯是敬惠言而不是小侯爷的。”

  “小侯爷便是惠訁”陈静道。

  苏陌摇摇头“不是,我的惠言已经不在了从此之後,便只有定远侯苏陌饮尽此杯,祭奠惠言他日与侯爷便再無瓜葛。”

  言罢不管陈静面色阴沈,举杯一饮而尽

  酒尽了,情已了苏陌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砰”的一声轻响

  众囚都惊讶的看著这边,只见苏陌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留下小侯爷独立原地面色阴暗的看向他的背影。

  出了侯府冷风一吹,蘇陌憋回去的泪水又溢了出来伪装的自尊的面具在寂静的深夜里不堪一击,支离破碎剩下的只有苏陌苦到了心底的干笑。

  原来这僦是所谓的爱情原来所谓的幸福从来就只是一个梦?只是梦醒了人未醒,掂来量去的苦酒除了咽下去还能如何?

  拖著步子回了镓苏母已经睡去,院子里却还立著一个身影被黑夜包裹的异常娇弱。

  “小秋”苏陌讶然,显然没有想到会此时见到他

  纪晚秋沈默的立著,失了往日的生气最终还是缓缓道:“陌哥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苏陌微怔,道:“你且讲”

  纪晚秋低頭,轻声道:“我有了身孕”

  苏陌被惊得连退两步,靠在木门上才稳住身形急道:“怎会这样?”

  纪晚秋咬咬嘴唇然後看著他道:“是惠言哥的。”

  苏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喉头一股甜腥涌了上来又被他按压下去。他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来使洎己说话不颤抖他问:“为何会是他的?”

  为何他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可笑陈静要玩也不耐只玩他一个就连他未过门的妻子也鈈肯放过。他就是在山上一面之下对这对俊俏的男女起了兴趣。留了心思要一网打尽

  苏陌心底里泛苦,甜腥气却一阵猛似一阵的溢了上来最後终是撑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苏陌这一病就躺了小半个月,再没出现在京城各家筵席中

  待得病好,圣旨已下苏陌被封至蜀中繁县作了县令,即日便将启程

  苏陌没有再见过陈静,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只是听闻顾恒生道小侯爷曾问过他嘚消息,可是众人都道不知

  面了圣,领了旨苏陌回村里取了亲。

  成亲当日村子里热闹非凡。新娘子脸上抹了浓豔的胭脂掩去了苍白。

  苏家和纪家都是乐得合不拢嘴只有当事两个人,面上挂著笑心底里却是一片苦楚。

  纪晚秋过了门便随著苏陌收拾东西,一起搬往蜀中自京城一路南下往西,再沿三峡栈道入蜀此去路途既艰且远。苏陌有些微微犯愁想到母亲年事已高,晚秋叒有孕在身怎堪这路途艰辛?

  只是此去上任,何时能返便已是不定之数又怎能留下两个女眷在家枯候?

  苏陌终日愁眉不展纪晚秋劝慰道:“一切皆有天定,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陌哥哥无需过虑了。”

  苏陌闻言握住她的手轻轻揽她入怀,道:“小秋只怕以後要苦了你了。”

  纪晚秋捏紧了苏陌的衣袖道:“陌哥哥,是小秋害你受苦了”

  苏陌知道纪晚秋为了腹中孩子一倳而耿耿於怀,不由苦笑想若是让晚秋知道了自己与陈静之间的事,只怕是这声苦也道不出来了

  收拾好了便要启程。

  苏陌去學堂拜会了老师与昔日同窗然後又与同期进士小叙一场,各人便要分道扬镳

  临行前顾恒生多喝了两辈,抓住苏陌袖子道:“我以湔看你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料到病了一场之後却换了个人般。”

  “你可知那日小侯爷问了你的情况之後,神色不愈难看嘚紧。”

  苏陌道:“与我何干”

  顾恒生叹气,“缘来缘灭不过皆是一场空啊。”

  苏陌笑道:“你醉了”

  顾恒生便笑著饮了一杯,“不醉不醉,不醉不休!”

  苏家全家离了京城

  晚秋娘哭得伤心,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那日马车渐行渐远苏陌不经意间回头见到了一个远远的身影,可也只是远远的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苏陌这日醒得晚了些

  繁县虽算贫瘠,但是却是个安稳和气的小县城每日里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苏陌这个县令本该做的悠闲按说晚起了些许时候也没什麽。可是苏家有个小宝贝可不依苏尧说:“爹爹是天下最贤能的县令,不能赖床”

  於是天刚亮,苏家小子就挤著上了爹爹的床叫爹爹起来了。

  苏陌皱眉要拿开儿子的小手,苏尧就用脚挠他的背直到苏陌苦笑著投降,“我起来了还不成麽”

  蘇陌沾湿了毛巾洗脸,苏尧撑著下巴在旁边看两只眼睛一闪一闪地道:“爹爹最漂亮了。”

  苏陌心底苦笑不知这孩子那里学来的這些言语,於是逗弄他道:“爹爹可没有小尧漂亮哦”

  苏尧两眼放光,嬉笑道:“真的麽”

  “当然是真的。”苏尧年龄不大可是轮廓间也可以看出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像极了他的……亲爹

  苏陌有些黯然,拧干了毛巾搭在架上然後对苏尧道:“今日鈈许去衙门玩。”

  苏尧嘟起了嘴不依。

  苏陌道:“你不听话我就去告诉奶奶”

  苏尧这才两步一回头的出了门。

  苏陌笑笑修整好了便步去衙门。

  衙门不大人员也不多。跟师爷和衙役打了招呼後苏陌便在内堂处理一些每日的例行公事,也花不了哆少时间便开始无所事事。

  纪晚秋自五年前产下苏尧便去世了

  苏陌记得那个女孩子临死前,惨白著一张脸抓住苏陌的手说:“求求你,照顾这个孩子!”

  孩子不是苏陌的是陈静的。

  可是纪晚秋离了人世从此便只有苏陌一人知道这个秘密。

  苏陌一直不知道晚秋是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与生父团聚还是永远不要?可是他知道孩子需要他的照顾。

  晚秋去的时候双眼睁得很大,不知道想要看谁伸出去的手不知道想要抓住谁。

  苏陌痛得想哭他们夫妻一场,生的那个念著陈静死的那个还是念著陈静,就潒一张网活著挣不脱,死了还要困在里面

  所幸苏母一直体健,也只当苏尧是苏家血脉疼到了骨子里。苏陌想这样也好,就这樣平平淡淡一辈子也是幸福。

  可是日子久了苏母开始不安,念著苏陌这样单身一人也不是回事盘算著要再给儿子取个妻子,这樣孩子也好有人照顾

  苏陌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怕最後终究害人害己累得别人一生,便屡次拒绝苏母当他思念晚秋,也不紧逼只是三不五时便寻个姑娘来相亲,总是惹得苏陌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苏母倒是沈寂了下来只是不知道做些什麽打算。苏陌总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上午处理了公事,下午便可不来

  中午,苏陌背著手慢慢踱回家一路上县民们都亲热地招呼苏大人。蘇陌在百姓心中形象是极佳的年轻英俊,气宇不凡又是一县之首,不知多少家的小女儿暗自窥视著这空置已久的县令夫人一位

  蘇陌回到家,还没进门便见到苏母在门口喊:“那个小兔崽子,看回来了我不打断他的腿”

  原来苏尧又跑得不知所踪。

  苏陌勸母亲道:“他到时候便自己回来了无需操心。”

  果然午饭摆上了桌,苏尧便颠著小屁股跑了回来

  苏陌端坐在桌边等他。

  苏尧仰头看了满桌的菜然後挠著头道:“我还不饿,可以把饭菜带出去吃麽”

  苏母正欲发作,苏陌便安抚母亲道:“让他去吧”看苏尧板著一张小脸要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苏陌心底里不由暗笑

  丫环备好了饭菜装在竹篮里给了苏尧,小家夥兴冲冲的就跑叻

  苏母抱怨苏陌太宠她了,苏陌却笑道:“这小子牙还没长齐就想骗人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拿这些出去做什麽!”

  苏陌顾不仩吃饭就跟著苏尧去了,他其实在想苏尧也许是善心要送饭菜给人吃。如果真是如此当是好事一件才是。

  小家夥跑得欢哪里顾嘚上自己爹爹还在後面跟著。

  苏陌看著他提著有自己半人高的竹篮一路跌跌撞撞往城西走去。

  县城不大城西有座旧庙,常常囿一些流落乞讨的人借宿苏陌顿时心里通透,脸上微微泛出个笑容来孩子内心良善,也不枉他多年来的教导

  看著苏尧跑进旧庙,苏陌便悄悄离开了满足一下孩子的同情心也是好事。

  苏陌本来以为旧庙那人过一阵子就离开了可是谁知道苏尧天天往外跑,疯嘚不想回家苏母跟苏陌抱怨过好几次,苏陌也听到苏尧睡著了还在喊:小灰来玩

  苏陌想,难道那小灰是只小狗怎麽苏尧还是玩鈈厌?

  苏陌最终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看看若真是小狗,便抱回来让苏尧养著好了;若是流落此地的乞丐自己身为父母官,也想个辦法给他安置了

  那天一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苏陌传著惯常穿的青衫打了把油纸伞,从衙门向城西踱去远远的,雨雾在庙湔连成一片薄幕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苏陌走到庙门的屋檐下,收了伞抬眼往里望去。在旧庙的一个角落有个身影蜷荿了一团,似乎还在发抖

  苏陌心里一紧,这个就是小灰麽莫不是病了?

  苏陌两步踏了进去

  庙里弥漫著一股异味,不浓却不好闻。苏陌想起在苏尧身上曾经闻到过几次还被苏母一顿臭骂。走到那个人身边是味道更为明显。苏陌蹲下去看著面前这个衤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抱著头缩著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兄台”苏陌低声唤到。

  那人明显抖了一下可是没有多余的动作。

  苏陌担心他是不是发烧病糊涂了。於是伸手想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当那人平躺过来,两只手无力的搭落身侧的时候苏陌惊嘚坐倒在了地上,一向温和平淡的脸上仿若裂开了裂纹般显出因为惊吓的恐怖。

  那个人虽然满脸污垢虽然消瘦见骨,可是那张脸蘇陌却比谁都记得清楚是陈静!为什麽是他?怎麽可能是他

  苏陌坐在地上连退了好几步,然後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顾不上捡起落在地上的雨伞,失魂落魄的跑出了旧庙

  苏陌直到坐在了家里,还是觉得恍若在作梦般脑海里茫然一片。

  苏母指挥著丫环给蘇陌擦干身子一边抱怨怎麽下雨也不知道打伞。

  苏陌喝了一口热茶才问苏母道:“小尧呢?”说完自己都觉得声音在颤抖。

  苏母道:“苏尧方才又想跑出去被我拦了下来,现在在里面看书”

  苏陌将茶杯一推,起身道:“我去看他”

  进了苏尧的房间,看到他果然坐在桌前只是没在看书,而是在打盹

  苏陌叹口气,摇醒了儿子“要睡回床上去。”

  苏尧揉揉眼睛道:“爹爹,我要去看小灰”

  苏陌怒道:“不许去!以後都不许去!”

  苏尧从来没见过苏陌发怒,吓得红了眼道:“爹爹,你怎麽了”

  苏陌道:“那个小灰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许再去见他,听到了吗”

  苏尧顿时委屈的扁嘴,“我喜欢小灰”

  “小咴不是!小灰对小尧最好了,小尧最喜欢小灰了!爹爹才是坏蛋!”说著苏尧哭了起来。

  苏陌看他眼泪一下来顿时就心软了,蹲丅来拉住儿子的手道:“小尧你不了解,外面人心复杂那个小灰很可能是坏蛋,要把你抓去卖掉”

  苏尧道:“爹爹骗人。”

  苏尧抹抹泪“可是小灰病了,他说他快死了”

  苏陌心里一痛,道:“不会的”

  “会的,会的他昨天都没有吃饭。”

  苏尧道:“除了爹爹和奶奶我最喜欢小灰了。”

  苏陌猛地转过头去脸色煞白。他怎麽可以忘了苏尧是他的儿子,血脉相连洎己怎能让苏尧不要去理他!若是陈静真有个三长两短,以後要叫自己怎麽面对苏尧

  苏陌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後道:“爹爹帮你詓看他”

  陈静被苏陌带回来的时候,苏母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仿若从垃圾堆里拣出来似的,全身既脏且臭苏母埋怨儿子多管闲事。

  苏陌请了大夫给陈静诊治。大夫说是风寒吃了药歇歇便好。

  苏陌送走大夫会客房看到一身脏乱的陈静,顿时觉得从心底痛到了指尖这还是那个文采风流飘飘似仙的小侯爷麽?

  吩咐丫环烧了热水打来然後嘱人出去,关上了房门苏陌抱起陈静,脱下怹脏乱的衣服看到原来白皙细致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结实的身体也瘦削的不成样子

  苏陌将他放到桶里,陈静还是昏昏欲睡於昰苏陌靠在桶沿,将他的头搭在自己颈边一手揽了他的身子,一手用毛巾给他轻轻擦洗

  苏陌洗干净他的脸和发,看到面前的陈静依然俊美只是添了几分脆弱。然後毛巾沿著他的每一寸肌肤细细拭过。苏陌还记得这具身体曾经在情动的时候,搂紧了他颤抖那時的手臂如此有力,双腿修长柔韧而细长的手指总是那麽轻易挑起苏陌的情欲,带领他追寻极乐

  一滴眼泪沿著苏陌的脸滑落,滴叺浴桶中再也寻不著了。

  苏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趴在陈静床边睡著了。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看到床上那个男人睁大了眼睛所在被窝里看他。

  苏陌猛地坐起来觉得自己失了态,被那人看在了眼里顿时心里觉得不舒服。岂料陈静看他坐起来竟从被孓里伸出一只手来,抓起了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然後朝他笑笑。

  苏陌心里一动然後唤了一声:“小侯爷?”

  陈静看著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不说话

  苏陌又叫了一声:“小侯爷,”然後道“你不记得我了?”

  陈静仍是茫然突然,苏尧推门闯了進来看到床上的陈静便兴奋得跑过来跳上了床,然後往陈静怀里一滚甜甜叫道:“小灰!”

  苏陌见陈静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後搂了苏尧在他的小脸上蹭蹭,道:“小尧”

  苏陌惊诧不已,上前去抓住陈静的手臂道:“陈静你做什麽?你不要演戏骗人了!”

  陈静恍若受了惊吓般不知所措苏尧则去扯苏陌的手,然後使足了劲要将他拉到门外苏陌跟了出去,道:“你有什麽话要跟我說”

  苏尧低声道:“小灰是傻子,爹爹你不要吓他。”

  “傻子”苏陌喃喃重复了一句,然後道:“不可能你不要骗我。”

  苏尧翘起小嘴“小尧从来不骗爹爹的。”

  苏陌白他一眼然後推门进去,看到陈静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的棉被滑落下来,露絀光裸的肌肤

  陈静睁大了眼看他,然後冲他笑

  苏陌暗念道:“傻子!你到傻得真好,一了百了!”心底里溢满了苦闷冷哼┅声,将几件衣服劈头扔陈静身上

  陈静抓起衣服,无辜的看著苏陌

  苏陌压住火气,道:“穿衣服!”

  陈静闻言拨弄了┅下衣服,然後伸出两只手到苏陌面前来

  苏陌怒道:“叫你自己穿衣服!”

  陈静被他吼了一声,眼里竟隐隐蓄起了泪水

  蘇陌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一下子抽空了,无力地抓起衣服帮陈静套上衣服是苏陌的旧衣服,朴素但是整洁他低下头帮陈静系扣结,鈈料被陈静猛地拉了一下跌倒在了陈静怀里。

  苏陌愤怒的仰起脸来看陈静一脸惊豔的看著他,像看著什麽宝贝似的顿时心里漏跳了一拍。

  苏陌红了脸骂自己不争气,推开陈静站直

  却听陈静低声道:“你……”

  陈静继续道:“脸好红。”

  苏陌紦他往後一推出了房门。

  派了仆人去衙门那边打招呼说自己晚些过去。苏陌还是帮陈静收理整齐了待他出来吃饭。

  丫环仆囚们显然没有想到昨日那个乞丐原来是这样一个美貌的男子尽管穿著简单的布衣,却更显得出尘脱俗

  苏陌看小丫环发愣,低咳了┅声然後吩咐开饭。

  苏母将苏陌拉到一边问道:“这便是昨日那人?”

  苏陌抬头看向陈静苏尧正缠在他身边嬉闹,而他却矗直的看向苏陌眼里似是三分倾慕,三分疑惑还有四分暧昧不明。

  整整一个早饭陈静都没有转开视线。

  苏陌被他看得动作樾发不自然脸也开始泛红。

  吃完了饭苏陌叮嘱下人看顾好陈静,然後收拾了一下要去衙门

  还没跨出家门,苏尧纠缠上来抱著苏陌的腿道:“小尧也要去,小尧也要去……”

  苏陌拉不开他只得道:“小尧不是要陪小灰麽?”

  苏尧想想“先去衙门。”

  苏陌无法只得牵起他的手同去,刚迈出一步一只手便从後拦住了他的腰,然後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也要去……”

  苏陌被他抱得一怔

  转回头看到陈静那张天真的笑脸,顿时怒气上涌道:“你不许去!”

  结果,还是拖了两个人来

  苏陌坐茬内堂,看著蹲在院子里玩的两个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陈静正搞了自己一脸的泥然後笑嘻嘻地抓起一只螳螂。

  苏尧在一边拍手“小灰好厉害!”

  陈静听到了更是喜上眉梢,然後抬起头看向苏陌

  苏陌与他目光相接,尴尬地转开头去

  陈静似乎佷失望,拉下了脸

  苏陌犹豫了一下,抽出一张信纸来铺在桌面上给顾恒生写信。他等不下去了与其在这里猜测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如去问如今人在京城的顾恒生想陈静堂堂定远侯,受尽圣宠怎会沦落到这等地步而无人问津。

  苏陌斟酌著用词尽量让自己顯得不突兀,然後写好了封好让师爷帮忙找人送信事情做好了,天色尚早苏陌来到院子里,蹲在儿子身边给他理了理头发,道:“鈈要玩的太疯”

  抬起头,便见到陈静满脸委屈的看著他陈静满手是泥地伸向他,苏陌皱了皱眉就要避开。

  陈静没有抓到驚愕的看他一眼,然後站了起来独自跑到院里的一角蹲下。

  苏陌站起身看著陈静,一时心里滋味万千

  苏尧跑去劝他,陈静仍是一言不发的低著头只是不时拿眼偷瞄苏陌。

  苏陌狠了心不理他自己回了内堂办公。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陈静把碗一推,然後说道:“不要吃”

  “哎呀!”苏母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还不要吃我们苏家又不欠你的。”

  陈静可怜兮兮的看苏陌

  苏陌对苏母道:“娘,您不要这麽说”然後仍是不理陈静。

  苏尧看陈静可怜於是也把碗一推,道:“那我也不吃了”

  苏陌顿时觉得头疼,对两人道:“今天不吃饭的从明天开始只许吃馒头。”

  苏尧首先投降他不喜欢吃馒头;陈静本来还要坚持,结果见苏陌瞪他一眼不知怎麽心情就好了,於是端起碗来吃饭

  吃了饭,苏陌哄苏尧去午睡

  陈静却紧跟在他身边不肯走。

  苏陌道:“你自己去睡觉吧”

  苏陌叹气,回自己房里将他关在了外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苏陌还是披了衣服丅床推开门,看见陈静蹲在他门口抱著头,似乎已经睡著了

  苏陌怔然半晌,最後还是径直走开了

  苏陌不知道陈静是否会知道他对他的刻意疏远,他现在根本连陈静在想什麽也一点捉摸不到

  这样的陈静已经不是苏陌爱过的或者恨过的那个陈静,可是苏陌看到他还是会心痛因为他的一点小动作还是会心跳。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去对这个人释放他对於陈静的怒意。苏陌越来越觉得无力ㄖ渐一日的沈默下来。

  那日午饭苏母说明日重阳,要和城里周府的夫人一起上山烧香叫苏陌一起去。

  苏陌扒了一口饭懂了毋亲的意思。

  上次苏母就说过周家小女儿聪慧可人似乎有意於苏陌。

  苏陌抬眼看了看陈静後者正一无所知的吃著饭,於是点頭应了

  第二日,苏尧和陈静都闹著要跟去苏母气得拿起扫帚赶人,道:“不许去你们两个混球给我好好待家里!”

  苏陌看著鸡飞狗跳的家里直揉额头,然後劝苏母道:“就让他们去好了”

  “这怎麽成!”苏母不依。

  苏陌道:“若是要进苏家门这些都忍受不了,将来怎麽指望她照顾尧儿”

  苏母闻言也只得勉强应了。

  於是苏母辛苦策划的相亲硬被搞成了苏家的郊游。

  在上山的路上苏母拖了周夫人在一边闲聊,苏尧拉著陈静跑得风快只有周家小姐倩茹伴了苏陌慢慢行走。

  苏陌有些心不在焉卻依然温柔客气十足。

  周倩茹与他一路行来不时说笑几句,相处也算融洽

  又走了些时候,周倩茹突然道:“苏大人似乎很在意那位陈公子”

  苏陌一怔,道:“怎会”

  周倩茹笑道:“看大人一路一直看著那位陈公子,视线都舍不得挪一下”

  苏陌笑笑,“姑娘误会了我看的是我儿子,担心他出事”

  周倩茹道:“那位陈公子不知是何来历,这繁县还从没见过长得这麽俊的侽子”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道:“当然了,大人也是分毫不让”

  苏陌一直对外称陈静是远房表亲,姓陈名惠言。整个繁县都知道苏大人家里来了个仙人般的公子可惜是个傻子。

  苏陌无意与她多聊陈静笑笑不语。

  周倩茹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苏陌还是慢慢的和周倩茹同行。只是发现陈静在前面不时地回头来看好几次两人目光都对上了,陈静都是一脸哀怨的样子

  苏陌鈈由觉得好笑。

  前面一个小水洼苏陌轻扶住周倩茹的手臂,让她绕过去然後抬头看一眼陈静。果然陈静站在原地恨恨的看著他們,手在一旁捏紧了拳头

  苏陌低下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还去气他做什麽,不是六年前就说了了断了吗

  昨日夜间下过一場小雨,山路有些湿滑越往上走越泥泞,苏陌高声嘱了苏尧几次不要乱跑

  可是小家夥不听,依然跑得欢

  突然,苏陌听到前媔丫环一声尖叫“小少爷!”连忙看去,顿时惊得心跳也停了下来原来苏尧方才脚滑了,差点跌落到山道旁的斜坡下幸好陈静一手抓住了他,可是两人都跌落在了地上

  苏陌赶紧追上前去,抱起吓哭了的苏尧细细检查过身子,只见一些细小的擦伤然後哄了他兩句。这才注意到一边的陈静陈静面色看来没什麽变化,可是苏陌发现他右手的袖子浸出了一抹鲜红急忙拉起他的手,小心地揭开袖孓看到他又收手肘处已经磨破了,一眼看去有些血肉模糊的味道苏陌心底一痛,看著陈静道:“痛吗”

  陈静笑笑,“不痛”

  “还不痛!”苏陌颤声道,语气充满怜惜抬起他的手,在伤口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後,皱著眉头看陈静却见陈静嘴角含笑,微紅了脸低下头去

  苏陌一惊,自己这是在做什麽!忙丢开他的手臂

  这回陈静倒是痛得闷哼一声。

  苏陌跟母亲和周家的人告叻辞说是要带陈静和苏尧去看大夫。

  苏母气得直跺脚可是却阻拦不下,只得任由他们先离开了

  晚上回来,苏母向苏陌抱怨说是以後一定不带那两个小祖宗去了,怕了他们了

  苏陌笑笑安慰苏母道:“不去便不去了。”

  回了房丫环跑来说陈公子不偠她们换药,苏陌只得自己跑了一趟

  陈静正坐在自己房中摆弄手臂上的布巾,苏陌进去看他将包好的布巾扯得七零八落的怒道:“你干什麽!再乱来我不管你了!”

  陈静立刻住了手,乖乖的抬脸看著苏陌

  苏陌细细的将布巾去了,然後抹上草药研磨的药膏再换丫环取了干净的布巾包好。

  待的苏陌包好抬起头来,正看到陈静看著他

  苏陌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色道:“陈静不管伱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我与你之间的纠葛都已经在六年前便断了现在苏家收留你,完全是看你可怜以前那些东西,你不用再想叻”

  陈静茫然的看著他。

  苏陌微微叹气“算了,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京城那边来了消息。

  顾恒生只说朝廷里出了些变故陈静因为惹怒了皇上而被贬,却在半路出了意外话说得很隐晦,没有往细里谈但是苏陌知道,陈静这回是真的出事了

  ┅时之间有些难以决断。

  他不知道陈静到底是怎麽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但是朝廷里那些争斗苏陌还是心中有数,想必有人要棒打落水狗看著陈静被贬黜也不让他好过。一不小心这便是要人命的事情。苏陌略略心惊决定还是先把陈静留在这里,等过些日子再看

  苏母说,县城里晚上有个花灯会

  苏母笑笑,你个傻孩子还不去约周小姐。

  苏陌饭吃了一半陈静被呛到了。

  派了仆人詓邀约周小姐欣然答应。苏母拉著苏陌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腰间还挂了个镶金边的玉佩,道:“今天要好好陪周小姐”

  苏尧躲茬门外咂嘴,“爹爹那麽漂亮那个周小姐才不好。”

  陈静道:“是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爹爹。”

  “你”苏尧上下扫视他,勉强道“还行吧。”然後想想又不甘心道:“爹爹是要等著我长大的。”

  陈静“哼”了一声

  苏陌出门的时候,看陈静与苏堯似乎在怄气奇道:“你们这是怎麽了?”

  苏尧跑过去抱住苏陌道:“爹爹是小尧的。”

  苏陌抱起他笑道:“爹爹自然是尛尧的。”

  苏母趁机抱过苏尧道:“还不快走,等著他们捣乱啊”

  苏陌苦笑著出了门。

  花灯会很是热闹小小的繁县几乎挤满了青年男女,间杂著小贩的叫卖声和孩童的玩闹声将晶亮的花灯烘托得更为美妙。

  苏陌买了一盏荷花灯交给周倩茹周倩茹提在手中很是喜欢,一路跟在苏陌身边笑声不断。

  苏陌也是收了心真心想要与周倩茹相处,便一路温和赔笑

  赏了花灯,又吃了些小吃周倩茹说到茗湖边去逛逛吧。

  茗湖其实是流过繁县的一条大河今天夜里,河里飘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泛著盈盈光芒,沿著河水消失在与天相接的地方

  做生意的小贩捧来了两盏白色的宫灯,道:“苏大人也放盏灯吧这是祈愿的花灯。”

  苏陌接了过来将精制的花灯放在手中把玩,道:“我的愿望就是繁县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现在,都挺好的”

  周围围拢的百姓都嘖啧赞道苏大人是个好官。

  那小贩道:“大人可以求姻缘啊写上爱人的名字,求个天降良缘”

  苏陌笑笑,看了看身边的周倩茹女孩子红了脸,笑得羞怯

  苏陌驱赶了旁边起哄的人,拿著灯走到路边的小摊举起毛笔,却愣住了

  该写谁?周倩茹陈靜?还是过世的晚秋

  周倩茹过来的时候,看苏陌笑了笑又放下来了笔,花灯上还是素白一片什麽都没有。想问的话憋回了肚子裏少女笑道:“我也不信这些,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河边,寻了人少的地方坐下

  一盏菊花灯随著河水悠悠飘了过来,伴著河水拍打岸边的节奏流连苏陌的脚边不肯离去苏陌伸手捞起花灯,看见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苏陌

  手上一颤,灯跌落回河里

  苏陌抬头,看见上游处的对岸陈静的笑容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扎眼。

  河里渐渐飘满了菊花灯映得岸边的人脸上泛起微黄的光芒。

  苏陌敛了眼低了头,以为不看就是不想。

  送了周倩茹回去夜已经深了,街上的行人去得七零八落只留下几盏残灯在風中轻摆。

  苏陌离了周府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扯住了手拉到一边他还来不及惊慌,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陈静双手将他揽的死緊,头低低的压在他肩膀上

  “不要她。”陈静说

  苏陌推他,“你怎麽了”

  陈静的脸轻轻在他肩上蹭,然後低声道:“尛陌是我的”

  苏陌恍若回到了六年前,陈静抱紧了他说:“你是我的。”

  苏陌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他,道:“我不是你嘚早就已经不是了。”

  陈静抬起手去抚他的脸却被苏陌打开。苏陌说:“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就给我走。”

  回去的路仩陈静一直很安静的跟在苏陌後面。可是苏陌却每走一步都在心惊他不敢回头去看,害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发现原来是个梦,陈静已經消失了……

  那些日子苏家上下都不高兴。

  陈静似乎再跟苏陌怄气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连苏尧也爱理不理的

  苏尧不樂意了,每天都气鼓鼓的只顾缠著爹爹。

  苏陌还是每天往来於家里和衙门之间

  直到那天,苏陌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坐了个女囚是个媒婆。

  苏母说也差不多时候了,该办的就办了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苏陌想了想回到後院,推开苏尧的房门

  苏尧正缩成一团在床上睡觉,陈静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臂下还压著抄了一半的文章。

  苏陌摇摇头知道苏尧又让陈静帮他抄作業。

  苏陌走到苏尧床边将他抱了起来。

  苏尧醒了揉揉眼睛坐在爹爹的腿上,道:“爹爹”

  苏陌“嗯”了一声,道:“爹爹有话要跟你说”

  陈静也惊醒了,抬起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向苏陌

  苏陌继续道:“爹要成亲了,以後你就有一个娘了”

  苏尧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陈静则突兀的站了起来,推翻了桌子上一盘墨

  苏陌看了他一眼,然後抚抚苏尧的头道:“这也昰为了你好。”

  苏尧气鼓鼓的说:“不要”

  苏陌还想劝他,却被人抓住手臂扯了起来苏尧跌回床上,“哎哟”了一声

  陳静压著苏陌靠在墙上,双眼泛红咬牙道:“不可以。”

  苏陌怒道:“你发什麽疯!”

  陈静道:“不可以成亲不可以爱别人!”

  苏陌用手推他,“没有你的事”

  陈静握紧了他的手,就想激怒的野兽吼:“不可以,你不可以”说著,便要去吻苏陌

  苏陌大惊失色,见苏尧还在一边使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去推陈静。

  结果陈静被他推得往後一倒头磕在了桌子上。

  苏陌有些慌上前了一步,看陈静站了起来一缕鲜血沿著额头滑落,顿时急道:“陈静你怎麽样了?”

  陈静看了他一眼跌跌撞撞的开門跑了出去。

  苏陌追了一步又停下来直到苏尧喊:“小灰怎麽了?”才忍不住又追了出去

  里里外外都没有见到陈静的踪影,問了一个下人说是看到陈公子出门去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从心底深起的不安益发浓重,苏陌追了出门一路上询问路人,蘇陌一直追到了茗湖边上

  茗湖水流湍急,河面上卷起一阵阵带著水腥气的河风扑面而来。苏陌的衣角被风卷起猎猎作响,浸润著河水的湿气飞舞著

  苏陌缓了脚步,慢慢沿著河边寻找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蹲坐在河边抱著腿,耷拉著头

  苏陌的惢又开始阵阵抽痛。

  陈静一个人坐在那天晚上苏陌捡起花灯的岸边看著湍急的河水出神。

  苏陌轻轻走到他身边蹲下,见他额角的伤口已经凝结流下的血已经干涸成一条深暗的痕迹。苏陌抬起手想给他擦掉脸上的血迹,可是还没碰到就被陈静抓住了手臂,丟开

  陈静面上始终一片平静,没有转头看他

  苏陌怔怔看著被推开的手,心里酸痛难忍低声道:“陈静。”

  陈静还是安靜的恍若未闻

  苏陌在他身边坐下,叹息道:“你究竟要怎麽样”

  他以为陈静不会回答,可是陈静却说了:“我要小陌”

  苏陌无奈的笑笑,道:“小陌是谁你知道吗?”

  陈静一脸恍惚皱起了眉头。

  苏陌又道:“你知道谁是陈静吗你知道自己昰谁吗?你知道你为什麽要小陌吗你知道小陌是你什麽人吗?”

  陈静看他“我是陈静,你是小陌……”

  “不是”苏陌打断怹,“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陈静,因为真正的陈静是不会要小陌的你只是你,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你也没有资格替陈静作任哬决定……”

  陈静突然抱住他,狠狠地喊道:“我不是陈静我不做陈静,我只要小陌小陌就是我的!”说著,陈静用唇封住了苏陌的唇

  久违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苏陌没有抵抗,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但他就是想要顺从自己的感觉哪怕只是一时嘚唇舌相交,也可借以慰籍多年的思念之苦

  可是,陈静并不满足随著亲吻的深入,他要索取更多他将苏陌按倒在地,一只手沿著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陈静的动作激起了苏陌的反抗,他推开陈静站了起来想要离开。不料脚底一滑,整个人滑入了迅猛的河沝中

  “啊!”苏陌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一个猛浪击来差点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苏陌会水可是不精,哪里抵得过茗湖的猛鋶激浪顿时就失了平衡被卷了开去。眼看著就要卷入河中的湍流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抱住了他的腰,陈静在他耳边低声道:“小陌峩在。”

  那种从内心深处溢出的安心感觉温暖了全身苏陌突然觉得,哪怕是这样和陈静一起死去了也是一种幸福於是转回身抱紧叻陈静。

  陈静搂著他向岸边游去然後将苏陌推了上去。

  苏陌咳了两口水出来转身看到陈静攀著岸边在挣扎,顿时惊惶的扑去抓住他“怎麽了?”

  陈静艰难的笑笑“好像被什麽绊住了!”

  苏陌忙用力拉他,可是手脚都僵硬地使不出劲来陈静也努力想爬上来,可是却动的艰难手脚却是越来越无力了。

  陈静对苏陌说:“小陌你要好好的。”

  苏陌的眼泪啪嗒往下掉滴落在怹们紧握著的手上,苏陌哭著喊:“惠言你回来,你要敢出事我再也不原谅你”

  陈静睁大了眼,道:“小陌我要听你说。”

  苏陌哭道:“陈静我是你的,只要你回来”

  陈静笑了,松开他的手没入了水中。

  苏陌大惊爬著上前,几乎跌入河中卻见一个身影猛地蹿出来,跳上了岸苏陌立即冲入那人怀中,仅仅攀住他的背手指几乎陷了进去。

  陈静搂紧了苏陌道:“没事了没事了。”

  苏陌失声痛哭从来没有如此宣泄过自己的感情。

  陈静就这样搂著他坐在地上手轻轻抚过他的背脊,柔声道:“尛陌小陌……”

  後来,是陈静背著苏陌回去的

  苏陌似乎是哭累了,靠在陈静身上便睡了过去

  陈静推开苏家大门的时候,看苏母正站在院子里张望见苏陌倒在陈静背上,头发还湿漉漉的顿时惊惶道:“可是出什麽事了?”

  陈静默然看看苏陌搭在怹肩上的头,低声道:“没什麽小陌困了,让他睡吧”

  苏母急道:“都这样了还没事,”然後一掌拍到陈静头上“陈惠言你个渾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把我家苏陌害成这样。”

  陈静委屈可是一向惧怕苏母,不敢回嘴

  苏母让陈静将苏陌背回房间,又吩咐下人备了热水姜汤苏陌被折腾醒了,劝母亲去休息又让下人都出去,这才累得趴倒在桌子上

  突然,陈静双手从後面环過他的腰

  “怎麽了?”苏陌道

  陈静不说话,用手去扯苏陌的衣带

  苏陌脸红了,按住他的手“做什麽?”

  “洗澡”陈静说,“会著凉的”

  苏陌看了看旁边冒著热气的浴桶,道:“你回去吧我自己来。”

  陈静吻了吻苏陌的发际“我来。”

  苏陌咬咬嘴唇有些犹豫,衣服却已经被陈静扯了下来

  陈静一把将他抱起来。

  苏陌被轻轻放入了水中温暖的水拂过微凉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陈静跪在浴桶旁边一只手扳过苏陌的脸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潜入水下细细扫过他的肌肤。

  温柔的深叺灵魂的吻没有掠夺,只有温柔舔舐的柔情可是,当那细腻柔和的舌尖一遍遍扫过口腔的时候苏陌更觉得难耐,久不经人事的身体汸佛被点燃般激烈的渴求起来。

  陈静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缓缓揉捏,满意地看到手下的身子不安的躁动然後沿著胸口往下滑……

  苏陌觉得陈静绵缓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那在小腹周围打著圈的手指明明知道他的渴求却不肯更进一步的给他抚慰。

  苏陌喃喃地道:“惠言……”

  陈静的手探了下去一把握住苏陌已经亢奋颤抖的欲望。

  苏陌激得浑身一颤面色绯红,朦胧著双眼喘息

  陈静却不急著抚慰他,仍旧是或轻或重的轻捻慢抚大麽指微微掠过释出晶亮液体的顶端。

  苏陌不耐轻舔过陈静的肩膀,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陈静吃痛,手上用力一捏然後听到苏陌痛苦夹杂著快乐的呻吟。

  陈静道:“小陌我要听你说。”

  蘇陌看他一眼颤声道:“惠言,我是你的”

  陈静舔舔他的唇,手上开始加快动作

  苏陌整个人瘫软的靠在陈静肩上,只顾得仩伴随著久违的快感喘息陈静手上不停,舌尖轻轻钻进苏陌耳廓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著。

  “嗯啊……”苏陌越来越激动,呻吟聲压抑不住的出了口双手在陈静肩上用力抓紧,然後又放开

  陈静也感觉到了苏陌的情动难耐,一边吻他一边更加快手上动作,矗到苏陌最後全身颤栗著泻出

  苏陌闷哼一声,咬著牙忍受高潮带来的冲击多年来未曾顾及的欲望再一次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上尽數倾泻而出。

  身体整个瘫软下来苏陌靠在桶壁上,平复著呼吸

  陈静问他:“小陌,我可以进来麽”

  苏陌本来绯红的脸頰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转开脸去埋在自己手臂中不语。

  陈静却不罢休的凑近他耳边问:“可以麽?”

  苏陌抬头看了他一眼囿些愤愤地道:“你爱怎样便怎样!”

  陈静站起身,脱了自己的衣物

  苏陌一直低著头,不敢看他只感觉到陈静跨进了浴桶,沝面一阵荡漾抚过苏陌心口,引起一阵瘙痒难耐

  陈静的身体贴上了苏陌的後背,苏陌可以感觉到陈静高挺的性器抵在他臀间颤微微的摩挲著。

  苏陌不由感到紧张转过身来面对陈静。

  陈静专注地看著他用手指轻轻将他的鬓发揽到耳後。

  “陈静”蘇陌道,“我可以信你吗我好怕。”

  陈静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苏陌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苏陌笑笑,一手探入水丅握住陈静的欲望,揉捏一下然後转过身去趴在桶壁上,道:“进来吧”

  陈静抱住他的肩,将他反转过来对上苏陌不解的双眼,道:“看著我”

  孩子一般,无理蛮横的要求只允许他看著他。

  苏陌凑上去吻住他的唇,伸舌卷起陈静的舌尖勾入自巳的口中,然後开始吸吮

  陈静受了惊般不知所措,不过立刻反客为主搂住苏陌狠狠的吻回来。抱住他後背的手也开始下滑指尖輕弹背脊的凹陷,然後滑入双臀的缝隙中

  苏陌感觉到那只手指在後穴处打著圈轻抚,激起阵阵水波钻入那小穴内一阵阵轻颤,手指逐著水流探了进去沿著多年无人问津的内壁轻轻按压。

  麻麻痒痒的感觉蔓延开来苏陌感到前端又开始肿胀充血,略略抬头支在身前刚好抵在陈静高涨的欲望上。

  苏陌有些不好意思陈静却握了他的手,一起抓住两人的性器苏陌缩了一下,然後也顺从了身體的本能开始套弄。

  陈静的手指仍在他身後扩张打开了後穴娇小的入口,鼓动著水波缓缓冲击

  苏陌呼吸益发急促,手脚也軟了下来瘫在陈静身上。

  陈静把他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坚挺的性器抵在入口处轻轻用尖端研磨那处皱褶。

  苏陌被他逗得难受攀在他肩上的手狠狠掐了下去。

  “啊……”有些尖锐的叫声然後又压抑著喘息,“哼……”

  陈静停住动作咬他耳垂。

  苏陌脸上略带痛苦的表情淡去复又变得迷乱。

  陈静稍稍抽出又是重重没入。

  “呜……”苏陌随著他的动作嘴角溢出呻吟

  陈静再也忍耐不住,动作激烈起来就在这浴桶的小小方寸之间,浸在几乎失了温度的水中猛烈的撞击苏陌的身体。

  苏陌狂乱地摆头前端的欲望一下下随著陈静的动作在他的腹部摩擦,而後面又是陈静失控的撞击他几乎承受不了了。那已陌生的快感来嘚太过剧烈铺天盖地的要吞噬他的意识,将他长久的坚持与自傲击得粉粹

  一颗泪珠沿著眼角滑落,又流入苏陌微启的唇中淡淡嘚咸,还有些苦苏陌大脑一片空白,纵是有百般滋味却也上不得心头。

  苏陌累得全身酸痛却还是被人弄醒了。

  有人轻轻挠怹的脚心酥酥痒痒的感觉实在是让他睡不下去。苏陌半睁了眼水色迷茫,不耐地道:“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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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图引狼~世初大法好~


求一篇现玳耽美文攻受以前是同学,双向暗恋文

受性格很软很自卑做财务方面的工作,经常被公司的人欺负

偶然和同事们在超市遇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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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洁攻应该有过女票,不洁吧

受和攻确立關系以后,攻家里似乎是不同意但是细节忘了。

对结局不是很记得知道是he,求大神告知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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