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饥荒海难科学机器,瞎转遇到一个神秘机器,就是图中这个东西,有木有大佬知道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不过等了许久, 沈桃都没有收到回音, 她这才拨通了电话,发现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而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 洛诚却只是将之放入抽屉,对敲门进入的华清吩咐道:“换一个对外号码和手机, 通知一下联络簿里的人。”
      “好的。”华清这次过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报告, “邓哥那边来了消息, 说是找到晏因的时候为时已晚,他重伤不治早已死去多时,他们到的时候尸身未腐, 所以将之举办了简单的葬礼, 另外欧洲那边的几个家族似乎因为卢索家的没落, 动作越发频繁, 最近爆发了几次冲突,其中牵扯到了我们的人, 他们还需要一定时间处理,才能回国。”
      “是的, 心脏不知被何人取了。”没了心脏的血族,怎么可能有救活的机会,就是让血医吴又双过去也没丝毫用处。
      华清知道, 洛叔的心情不太好,对于晏因当初也是用了不少心思的,现在等了三年却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会唏嘘一下。
      虽然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背面,不过他知道那上面是谁的照片,因为这张照片是邓哥偷偷拍的,在沈桃离开南市,而洛叔决定斩断两人姻缘的时候,邓哥打印出来照片后又刻意落在了地上,果然没多久后洛叔就找了个由头拿走了,为此邓哥还哭天抢地了很久,那假的他现在想想还会笑出来。
      也许,从很久以前,洛叔与沈桃的关系,就已经不随他自己控制了吧,其实有时候他会想,看上去沈桃才像是洛叔的契人,当然这也只是他的胡思乱想。
      洛诚凝神望了一会窗外,如果所有阻止我理智的原因都消失,而我的忍耐已经快要告罄,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让你来到我怀里?
      整整一个晚上,沈桃翻来覆去的天人交战着,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首先那就是调查洛诚的行踪了,不过这事情做起来难度很高。
      沈桃一会儿胡思乱想着一次次碰面,一会又想着HR曾经问过她关于工资的事,好像曾经的沈桃坚持不要工资工作,一会儿又想着要怎么进行这接近的任务。
      她活了那么多年,还没那么大胆过,感觉像是又回到了校园时期,看到了爱慕的人那种只要一眼就会小鹿乱撞一整天。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张工从办公室出来将一份新软件的企划案交给一边外号叫芝麻的员工,“芝麻,帮我带到二十七层给华助理,这是待会开会要用的资料之一。”
      他们这个组的同事为了方便称呼都会取一个外号,像是刚来的沈桃就是桃子,而这个叫芝麻的因为脸上冒着许多青春痘,到现在临近三十还是满脸的痘痘,远看起来就像芝麻,真名叫江志,于是外号就这么产生了。
      江志头大的分析着这次的函数能不能从正确的入口被执行,他已经写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列了数次case进行了无数演算,满脑子都是代码,午饭都打算让身边人带进来吃,现在正是烦躁的时候,哪里有时间管交文件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但偏偏组里唯一的女生是沈桃,上头是比较照顾的,尽可能不加班,尽可能不分配粗活重活,这基本是软件部门的共识,谁叫这里女性是稀罕的堪比国宝的存在,所以交文件这种工作只能由比沈桃来的只早一点点的江志来。
      看他正抓着乱发,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沈桃看着那份文件,想到自己一晚上没睡思考问题和连日来的春梦,终于将本来吞回喉咙口的话给说了出来,“不然,我帮你送吧?”
      江志那叫一个喜出望外,果然组里有软妹子就是好啊,那叫一个贴心,果然不是糙汉子能比的,连忙闪着得救了的目光将文件递上。
      “我待会还去茶水间,你们有什么饮料和零食要带吗?”沈桃轻声问着周围还沉静在代码中的同僚。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要了自己的东西,沈桃很自觉的记了下来,秉持着新人一开始进入办公室的姿态,哪怕情商再低,在她谦逊和安静下,除了高强度的工作外,基本没遇到什么困难,这大概也有很大原因是这一行还是靠能力说话的缘故。
      从行政处拿了去二十七楼的卡,沈桃有些紧张的乘坐着电梯。
      而在这一层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到底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也比较多,她深吸一口气,幸好多用了一些血袋,不然一遇到人多还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刚来到秘书台前面,那漂亮知性的秘书王小姐就忙站了起来,上一次就是她接待的洛夫人,自然知道夫人来公司工作了,而且好像与洛董表现的完全不认识。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王小姐是个很有专业素养的人,道:“您是来找洛董的吗?”
      “不是的,我是来送文件的,给华助理。”虽然的确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准备还修理费。
      沈桃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自然很快就被在里面的华清感受到了,其实自从沈桃来了公司,有一点很明显的,那就是本来坐镇多家分公司的洛叔,现在几乎都来诺亚大厦准时打卡了,而办公桌上几乎叠着不少其他分公司的文件。
      看了眼连头都没抬起来过的洛诚,华清清了清嗓子,睁眼说瞎话:“您看,需要一杯咖啡提神吗?”
      想也知道人类的咖啡他们无法下咽,但他有八成把握洛叔会需要。
      果然征得了同意,华清开了门对还在外面与王小姐聊天的沈桃说:“王秘书,麻烦泡一杯咖啡进来。”
      “好的。”王秘书应声道,转头就笑容可掬地对沈桃说道,“您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帮我泡一下咖啡送到办公室,您看我马上要去一趟行政部,实在忙不过来……”
      “但,这不太合适吧。”而且王秘书是不是太信任她了,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没关系,没关系!”王秘书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被开罪。开玩笑,他们董事长从没需要喝咖啡好吗,这原因肯定是在夫人身上,她估摸着夫人不是深入基层视察工作,那就是与董事长闹了矛盾,这不正好是修复的时机吗。
      “那是喝什么咖啡,有什么要求?”眼见王秘书似乎真的离开的很急,秉着不可言说的目的,沈桃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样暗暗哄老婆的洛董真是比想象中的接地气,感觉都没那么恐怖了。
      当沈桃泡了一杯卡布奇诺进去的时候,华清正好离开,沈桃将文件交接后就被留在了办公室,看着还在处理公务的洛诚。
      自从那次江边偶遇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到对方,沈桃见洛诚还在忙碌,就大胆地望向男人,他坐在舒适的皮质座椅上,典型的古欧风范,一手拿着钢笔在写着什么,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做,就她站着的空档,就接了三个电话,虽然都很快挂断了。
      空气中只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沈桃端着已经热气都少了的咖啡,准备将咖啡放在离自己最近的茶几上,然后默默的离开。
      男人慢条斯理地写完建议书,才抬头,看着木桩一样的女子,不知是什么心情,“你还要杵多久?”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在上司不满的时候,都先表示自己的错误,大部分时候上司并不想听你有什么理由,也没有这个耐心听,她需要做的是先表明认错态度以及准备改进的方式。
      “放着吧。”又看了看一脸懊恼的沈桃,小姑娘回到二十岁的样子,更不会掩饰情绪了,不过单胆子好像比以前见面的时候还小,这只怂龟,“让南大的高材生为我泡咖啡,是委屈你了。”
      “没有,怎么会!”沈桃差点咬到舌头,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咱还是要实事求是,就他们那层楼就有好几个世界前三十大学毕业的海龟好不好,其他部门还有不少清华北大的,就她这个学历只能说差强人意而已。
      又一通电话打进来,洛诚示意自己要接一下电话,走到了落地窗前,与电话那头笑语着什么。
      等洛诚说完电话,见她还在,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似乎沉淀着什么情绪,“还有事?”
      沈桃掏出了自己早上准备的银。行卡,“这是上次的修车费。”
      沈桃收回卡,终于上前了一步,低着头快速道:“您上次说的吃午饭抵消修车费用,是当真的吗?”
      “当真如何,不当真又如何?”洛诚上前了几步,投下的虚影刚刚笼罩在沈桃身体,让她有一种自己被拥抱的错觉,心里像是长了草,毛茸茸的。
      “若是当真的话,我请您吃午饭,到还清为止。”来了那么久,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当然!”你要是答应我一定是今天就去买一张彩票,说不定就是我撞大运的时候了。
      但看到男神回眸看自己,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的沈桃完全没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至少,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想到会顺利到这个程度,这简直就是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她虽然被男色迷得有点心智不在线,不过最基本的理智还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去什么员工食堂,她可不想被围观。她打开大众点评,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意式料理,属于简餐类型,一份奶油焗饭就算解决了,这家店到了中午陆陆续续来了客人,这附近是CBD区,常常人满为患,都是这个时候出来吃午饭的白领金领。
      沈桃一阵庆幸,不然让洛诚排队,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好累,该有多醒目。
      沈桃点好后将菜单递给洛诚,只见他直接合上了菜单交给服务员,“和她一样。”
      洛诚将蓝牙耳机摘了下来,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什么,轻轻将手机放在桌上。
      沈桃并不是故意要看的,但身为血族的视力还是不错的,在暗屏前一个余光就看到了洛诚按了免打扰模式。
      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只手机,在桌面的掩盖下,也按了免打扰。
      她觉得他轻轻浅浅这样一笑,也很勾人,看起来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的确对他们来说吃什么都是一样的,他们是血族,吃午饭只是给人造成他们也吃饭的假象而已,这也是融入人类社会的课程之一,虽然她是自学成才的,不过好像与公司里的血族们不谋而合了。
      “我发现公司里有不少我们这样的,你们都是原本就认识的吗?”哪里有那么巧,都是血族是高层,这显然都是活了不在知道多少岁月的老妖怪吧,从他们身上厚重稳定的气息也能感觉的出来。
      “那你们这样是不是算有组织的,会不会比较排斥外来的血族?”餐厅人一多,他们的餐点就没那么快送上来了,这空档她就寻着自己想了一晚的话题聊了起来。
      昨天燕铃兰教授她的,想办法制造相处机会,没话题就找话题,总有什么共同点,比如天气很好,今天吃什么之类的。
      男人的目光让她的背忽然冒出了些许汗意,总觉得,不能与他对视,好似连灵魂都会不属于自己,“有什么条件,我需要做些什么?”
      男人沉吟了一会,慢悠悠道:“你也许只需要,贿赂一下我。”
      他的手轻轻在空中一滑,沈桃就发现她们所在的区域内有一个透明的能量罩,而人来人往的周围却完全没被人发现。
      “结界的一种,声界,可以暂时屏蔽声音被听到。”洛诚被沈桃的惊为天人表情逗到了。
      沈桃:“那有没有什么规矩?像我这样的新血族应该做什么?”
      “每一片领域都有管理的血族,这是领权,任何新的血族如果来到该领域,就必须问候其负责人,如若被发现无报备入侵该家族有权处理这位触犯领权的血族。”
      “有没有什么例外情况可以不去问候?”苍白的脸更白了,她是不是死定了?
      “我好像早就触犯条例了。”沈桃哭丧着脸,原谅她是新鬼,真的不知道这个族群那么麻烦,而且她听得出来似乎远远不止这一条规矩,“那这里的负责人在沉眠期吗,您认识吗?”
      也不知道现在去请罪还来不来得及,她自己倒没什么,但小宝怎么办?
      洛诚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感受到沈桃轻微颤抖,并没有挣开。
      “我见到了就不算。”虽然沈桃紧张的模样挺有趣,不过他点到即止,并没有逗弄过头。
      这句话沈桃来来回回琢磨了一会,终于品尝出意思了,“您……是这里的负责人?”
      所以绕了大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点,她怎么觉得洛诚只是在逗她。
      洛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桃,沈桃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紧抓着人,她赶紧松开了,见洛诚盯着自己的手,沈桃尴尬地想要挽回一点自己所剩无几的形象:“我、我可以给您摸回来,算打平。”
      不对,她不是要说这个,沈桃恨不得抽死自己乱说真心话的嘴。
      以后总有机会,一点点的,连本带息的讨回来,只希望届时你不要被吓到。
      洛诚皱了皱眉,在沈桃快要崩不住表情的前一刻,吐出了一个数字。
      理工科的历史都喂了狗,反正应该是很久以前了,他算不算她曾曾曾曾……祖父辈?
      沈桃一脸生无可恋,她……算是差了他一千多岁,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吧,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差距那么大的小血族动心呢?
      这样阅尽无数美人的古董级别血族,那颗心会不会也成化石了?
      这时候,饭菜也终于上来了,一份奶又焗饭简餐,配套了一份果汁,一碟烤翅。
      两人都静静的吃着送上来的饭,不过都咀嚼地很慢,以方便身体消化这些废料。
      看着沈桃的模样,洛诚眉头蹙的更紧,破天荒的在吃饭期间发了条短信给自己的助理华清:我很老?
      到了结账的时候,沈桃已经从两人的年龄差中平复了心情,其实不就是差了一千多岁吗,只是她出生的太晚了,她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就像兰姐说的那样,不争取以后一定会后悔。
      “支。付宝吧。”他们大部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养成了不带现金在身上的习惯。
      “好的,您在二维码上刷一下,今天是店庆,您刷完后根据单据可以去前台抽奖。”
      沈桃的容貌气质很是出众,刚才结账的时候说话声让周围的一对情侣看了一下她的方向,一听到是她结账,女孩小声对自己男友嘟囔:“居然让女孩子付账,这是吃软饭了吧。”
      “你小声点,被听到多尴尬,也许他们有别的情况。”男友觉得大庭广众这么评论他人不合适。
      “你有没有看到,超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美图秀秀走下来,纯天然的女神啊,我发现她都没化妆,我一个女人看的心都醉了,抱怨一下又怎么了,还不允许我言论自由啊。再说我声音那么小,周围还那么吵,哪里听得到。”女孩不以为然。
      却猛然发现,那桌看不清容貌的高大男人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走来。
      男人只是淡淡看着她,扬起勾魂摄魄的笑容,“我吃软饭,碍着你了?”
      而女孩的男友,居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像是幻听一样的自豪感。
      作者有话要说:  6k,两张合一~~有任何不适直接点叉叉就行哈~就喜欢这种暗恋双箭头的~~~这应该是我目前写过的年龄跨度最大的cp~。

      这时候在抽奖的沈桃选了张拿出来, 店员一看笑道:“恭喜, 您抽到了三等奖。”


      沈桃拿着奖品就看到洛诚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站在一张桌子前, 那对男女犹如被压迫了一样, 活脱脱的小媳妇的委屈,死命摇头, “没有没有, 你吃, 尽管吃!”
      也许是没见过这样直接上来怼的人,这对小情侣简直内心飞过一群崩腾的羊驼。
      看这男人穿着讲究,气势正派, 没想到怼的这么理直气壮, 真是没见过当小白脸还当出成就感的。
      “聊聊人生。”洛诚淡声道, 垂下头对沈桃说话的时候, 那超长的睫毛低垂,眼神迷离, 看过来的时候让沈桃整个人被不轻不重的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不过想到洛诚通身的正气凛然, 以及高龄, 有教训人的习惯好像……很符合人设啊。
      果然一样的属性,放在教导主任和洛诚身上,有本质的区别。
      原本钱包里那张晏因的偷拍照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也许是被沈桃拿出去了,见洛诚只是噙着笑望着自己,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那张令人不怎么愉快的偷拍照没了,令某个男人心情是有些愉悦的,等了一会,也没见沈桃开口。
      这时候纠结了一中午,连血袋都只喝了十包的华清,找了一遍自己最熟的人,给他们看自己手机上来自老祖的短信。要说老祖老不老,这种问题首先能被问出来就特别不像他们老祖,之后也没别的信息过来,一群血族表示华清还是自己想好再回复,摆明了不参与。
      华清望着一群[事不关己就爱看你笑话]的血族,默默吐糟了一下没有同族爱,咬咬牙,决定还是老实回答,只是这话要说的有点艺术性的加工是不是:看上去才二十,与夫人简直郎才女貌,特别契合。
      不容易被敷衍的洛诚看到手机上的回复,嘴角微微一勾,在手机上[夫人]两个字上多看了两秒,觉得自家幼崽眼光不错。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磨磨蹭蹭走路的沈桃,沈桃踩着5cm高跟鞋还没习惯走快步,每一步都努力保持着两点一力的平衡,边保持着平衡边想着那两张电影票要怎么开口邀请。
      实际上两人温度一样冷,所以碰到一起反而有些莫名的悸动,产生错觉一样的温暖。
      沈桃心脏有些失衡,苍白的脸浮上一抹淡红,那是脸部血气上涌的表现,她只涂了一点粉底和隔离遮掩过于苍白的脸,但猝不及防下发现血族也有血气的,也同样会脸红。
      看着沈桃那红红的耳垂,洛诚觉得害羞的小姑娘很有趣,与她在一起似乎永远都有数不尽的乐趣。
      她的手柔软滑腻,犹如无骨的小猫咪,蹭着自己的掌心。洛诚微微一动,这道可口的糕点摆在他面前太久了,久得将他深埋的防御撕开一道道裂缝,诱人的香味毫不自知地散发着,钻了进来,撩拨着他的神经,他考虑着要不要收网。
      感觉到那软软的小手略有挣扎的意思,洛诚的躁动又平息了下来,现在还只是因为血缘上的联系才让她误会,顶多有些好感。
      洛诚是庆幸沈桃暂时没了记忆的,不然他们根本无法重新开始,这个姑娘早就把他定义在长辈上面,对他满满的是敬畏,根本找不到切入口。有了原本有记忆的沈桃也没那么容易隐瞒,也不会那么快误会,更不会主动靠近。
      就像他一开始拿走结婚证一样,第一时间知道真相的沈桃绝不会开心,她就是一小怂货,看到他只会逃。
      千年都等下来了,又怎么在乎这一时半刻,总有她走投无路的时候。
      积累了百年来的欲望已经被压抑太久了,而几次虚弱期都没有好好补给,现在的洛诚早就是一头饿狼,而他还在等待着机会。
      沈桃一看果然绿灯还有几秒了,因为羞涩而些微挣扎的手反握住洛诚的。
      一到对面,洛诚率先松开了手,本来有点察觉到什么的沈桃,顿时心里的想法消失的干干净净。
      还没走到公司,沈桃就看到不少从外面用午餐的同事在各个方向都有,就警觉的退后了一步,“我要去买点饮料,您先走。”
      洛诚盯着她,幽幽道:“忘了提醒你,问候负责人的事依旧需要。”
      不是说没关系吗,怎么转眼就变卦了,沈桃哭丧着脸:“好,绝不忘!”
      她算明白了,反正就是规矩是规矩,她刚转化没多久不多久洛诚不追究,但不代表她可以赖下去。
      沈桃天人交战,她想到了被她遇到的野生血族,感觉好心酸,弄的不好还会被有关部门查到,微微点头。
      “那就找一个说服我同意你加入的理由。”男人的唇角微微扬起,若有似无的邪气,与平时不拘言笑的样子相比,格外勾魂。
      不仅是洛诚太遥不可及,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她觉得对洛诚的感觉实在来的太快了,心底深处总有些摇摇晃晃的不踏实感。
      不过今天中午一反常态,这层楼美术组的姑娘没去上瑜伽课,都聚茶水间热烈讨论着,沈桃与她们熟了,纷纷打了招呼,走过去边倒咖啡边问:“有什么八卦?”
      被誉为MAYA女神陈琴神神秘秘地拉过沈桃的脖子,“刚才有人在楼下看到有个超级大美人在楼下等洛董,后来还一起上了楼,大家都在猜她的身份。”
      沈桃刚刚接咖啡的手一抖,杯子掉落,滚烫的咖啡洒了一地,心不由的慌了。
      一群人与沈桃把咖啡液擦干净,陈琴像是看出了什么,看在洗手间洗抹布的沈桃,不由开口道:“桃桃,你悄悄和我说,你是不是对洛董……”
      沈桃绞着抹布的手软了软,镇定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听到这个消息被震惊到了,我记得你们以前说洛董是标准的禁欲系。”
      “对啊对啊,你不觉得洛董超级禁欲吗,连衬衫的扣子都会扣到最上面那一颗,长成那样就是活脱脱的给女人肖想啊~”看沈桃的模样不像装的,陈琴才符合道,看上去也是迷妹一枚。
      沈桃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被电到不算丢人,她倒没想到陈琴还是洛诚的迷妹,因为她有个人人羡慕的体贴男友,取笑道:“你这么崇拜洛董,不怕你家亲亲男友吃醋呀?”
      沈桃想想也是,洛诚那样的,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只可远观而已。
      “听说不知道是法国人还是意大利的,一头红发美极了,中文说的也好,最重要的是,咱们那向来严格把关来客的前台姑娘们没拦着她,感觉这次有戏。”
      而此时在办公室的波娃低眉顺目的送上了请柬,自从三年前卢索家没落后,她就猛然低调了起来,在洛诚沉眠的三年中,她孜孜不倦的缠着邓星河,在洛诚醒来后,刻意表现了一番,不过并没有扭转她在洛家被排斥的地位,就像他们排斥亚洲血族一样,作为洛家的血族甚至比她们还高傲,同样排斥一个外族人。
      她之前一直打着洛诚的旗号散布谣言,现在退而求其次,不少血族对她印象就更不好了。
      她缠着邓星河,洛诚没表态,众血族才算对她有了些好脸色,她才勉强融入了洛家,等血婚结束的时候,她就能彻底被转化了。
      卢索家已经落寞了,让她勾住洛诚的任务也不是她不想完成,实在难度太高了,接近都没接近的机会,她就是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完成。
      其实从见面到现在,这么多年,洛诚还没对她说过话,她也明白,因为她没资格。
      现在这样一句,显然有承认她的意思了,“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星河!”
      她已经当了三年的血液供给机了,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会被一直豢养下去。
      她知道以自己被测出的潜力,洛家不可能把她放走便宜了别的家族,总要有个人来转化她,那她不如识相点为自己选一个看的最顺眼的,也算是对洛诚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是诚服的信号。
      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生存之道,而她相信邓星河会对她好的,女人到头来还不是指望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吗。
      沈桃一个下午都有些神不思蜀,频频犯错,原本能被执行的函数进入了死循环,她强行打着,屏除那些不该想的。
      沈桃被这话戳中,想到那两张电影票,从钱包里拿出来,转移话题道:“电影票要吗,可以和你女朋友去看。”
      一旁几个同事听到他们的对话,纷纷凑过来,一时间也闹着要。
      “中午吃饭抽到的。”沈桃感觉着同事间的善意,也笑了起来,解释道。
      “闹什么闹,再闹今天都留下加班!”张工从办公室出来,一群人这才收敛了,“集合一下,到开会的时间了。”
      上午去顶楼送文件的沈桃知道下午是个会议,关乎他们这短时间的开发成果,看部门经理重视的样子,部门的每个人都有些紧张。
      到了时间,大家来到顶楼的会议室,秘书王小姐正好不在,给各位领导泡茶的任务就暂时落到了部门唯一的女性沈桃身上。
      沈桃刚端着热腾腾的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首座的洛诚,瞳孔微微一缩,心跳得乱七八糟。
      她先将茶杯放在一个个高层面前,等到最后一杯的时候,屏住了呼吸,准备放下的时候却不料洛诚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本就紧张的手一抖杯子就掉了。
      两只血族谁也没去挽回那只杯子,只有刹那间的眼神交汇钻入心中引得一片颤栗。
      水和茶叶洒了一地,坐在下方的人类高层怒斥:“怎么搞的,连拿水都不会就出去!”
      这位人类高层是网络信息部的副总,也就是管理沈桃他们的大上司,见自己员工这样毛手毛脚,还是在很少出现的董事长面前,生怕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是以先开口责骂。
      “下次小心点,落座吧。”洛诚缓解了沈桃的尴尬,沈桃还想捡杯子,就被那只干燥的大手阻挡,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这里晚点打理。”
      沈桃看着洛诚裤腿边被溅到的水渍,将头埋了下去,她刚才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是谁,和洛诚是什么关系?导致她被洛诚一看就心虚了。
      看着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猫,洛诚没有再挑逗,撩过头属龟的小怂猫又要拔腿狂奔了。
 整个会议基本都是他们的部门主管和经理在说话,偶尔问到他们员工也只是少量问题,这是洛氏第一次进军互联网,收购了诺亚集团,留下了不少技术骨干。虽然很多方面都是新手,但大致方向的把控依旧游刃有余,没有哪个管理层会去了解技术,这些高层并不需要他们报告怎么做,他们需要的是确定什么时候能拿出来,显然部门主管也知道重点,所以整个会议主要在阐述这次开发的软件功能和投放市场的时间。
      沈桃被部门副总望了一眼,她留在最后捡落在地上的杯子,清理茶叶梗,办公室门又开了,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沈桃并没有在意,直到拿着杯子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差点闷头撞上来人。
      洛诚一只手臂绕过沈桃撑在办公桌上,将沈桃困在自己和桌子中。
      沈桃感到那张令人窒息的脸越来越近,鼻间绕着对方淡淡的香水味与雪茄味,这是为了掩盖身上原本的味道,但这种浅淡的味道根本盖不住他本身的厚重气息。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轻柔如羽毛的声音淌入沈桃耳中,气息掠过她的脸庞,“理由想好了吗?”
      直到办公室没了人,沈桃软倒在地板上,捂了一下自己通红的脸,她觉得自己快原地自燃了。
      脑中时不时窜出来与对方相处的种种细节, 其实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收获吧,至少从几次相处来看, 洛诚似乎并不排斥她,至少她听来的八卦大部分女性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她是运气爆棚了能遇到还没被斥退,本身就是一个好的信息吧。
      沈桃这样安慰着自己,一旁的江志凑过来,“张工让你进去。”
      江志眨了眨了眼,只让沈桃小心点,沈桃刚要走进去就发现办公桌下面有一双平底小皮鞋,沈桃左右看了看, 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它, 将它拿了起来,看上去非常新。
      沈桃拿着这双鞋,“你看没看到谁把这个放在这里, 是不是放错了?”
      “哦, 王秘书拿给你的, 说看你的鞋好像不太合脚, 让你先穿她的。”
      沈桃拿着鞋, 不知该放下还是拿起,这鞋明显是新的,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和王秘书有那么熟。
      张永摆摆手,“你的专业又不是行政,难道还真当你端茶送水小妹吗,这个在场的人都清楚,副总训你也是为了让其他部门的老总没话可说。”
      这样一句像是解释的话让沈桃心中暖暖的,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这位顶头上司真的对他们部门每个人都非常照顾,她甚至都没加过几次班,沈桃是心存感激的,能遇到这样的上司。她也明白那位副总训斥下属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并不是张永解释的那样,这些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工作进度上的问题,忽然开口问:“小沈,你知道我是什么地方毕业的?”
      张工笑着点头,“内人也是南大的,是你们那个专业那一届的系花。”
      “是生物药学专业?”沈桃想了想,又道,“那您录取我该不会因为我的学校吧?”
      “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咱们这里招人可都是正规渠道,是对你实力的认可。”给小学妹打了个安心针,“其实我本人和夫人非常感谢你。”
      “你还记得你大学毕业的成果吗,那种激发人体潜能的药,我与夫人的孩子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那后遗症你应该也知道,到现在十几岁还不良于行,必须要依靠拐杖,用了你们开发的药,经过不断训练已经可以不用拐杖了,孩子的妈哭了整整三天,是高兴的。”张永眼中有些泪光。
      沈桃的记忆还在二十岁,这时候实验室还在研究阶段,她有看过自己的履历,也通过新闻知道它的问世,引起了轰动。
      可具体是怎么样的她并没有去了解,忽然脑中不断涌入几个零碎的片段。
      黑暗中男性的气息让她疯狂,那野兽般的光芒好似要将她吞噬;一个月光下丑陋的男子趴在窗外对她冷笑;她睡在花坛上,清晨阳光照着她,腿上盖着西装;在校门口看着一个容貌模糊的男人的走向她……
      唔,沈桃头疼欲裂,她感觉那不是幻觉,那是她经历过的,是她丢失的五年记忆。
      张永见沈桃喘着气,看上去好像缺氧了一样,“小沈,小沈!”
      沈桃自从发现越是回忆头越是疼痛,就再也没尝试过强行记起,可现在它们似乎在她慢慢接触到五年前来的人事物之后,有想起来的征兆。
      “我没事,可能中午吃坏了。”沈桃看到了记忆中那人的容貌,才放弃再次回忆,她慢慢镇定下来,又沿着刚才的话题问着张永的孩子的情况,两人聊了好一会,约定了有时间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他家玩。
      聊了一会儿,张永才将今天的目的引了出来:“那你与洛董认识吗?”
      见沈桃的样子不像假话,想到刚才在会议室的洛董对沈桃的网开一面,与他印象里不拘言笑的洛董实在不太像。而刚才王秘书过来,还将一双新鞋放在沈桃桌子底下,别人没注意但他从办公室玻璃看过去正巧看到,这位王秘书算是总经办三位首席秘书之一,从不与公司里的人过于亲近,中立立场,她们只服务于总经办。
      张永琢磨了一番,看着沈桃的样貌气质,语重心长道:“小姑娘心要放正,有些鸿沟不是轻易能跨过的,阶层不同无法平等,别被一些短暂的繁华迷了眼。”
      “张、张总,我……”这句话搭上前言后语,意思非常明显。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偏偏她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关爱,她其实就是那个妄图跨越的人啊。
 张永摆摆手,他很喜欢这个姑娘不仅是她性格温和细心,工作认真心思不多,不懂也会虚心请教,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女孩,加上那个让他们夫妻感激的药,不然他又何必多这个嘴,而且今天发生的不过是他的猜测,提前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打打预防针,“我知道你没那意思,有些事也不是由你决定的,只希望你若是遇到了诱惑也要守住自己。”
      这些上头的人,哪个不是玩玩的,前赴后继的女孩太多,他们的新鲜劲儿也就那么一会儿,难道真指望他们会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在一起吗?
      如果她不是临时想起了一些片段,也许听了张工的话她会考虑将那追求的计划搁浅,但现在……
      沈桃拿着鞋到了二十七楼,见王秘书正在忙,看到她来了还笑着打招呼。
      “同事说是你拿来给我的,我不能收那么贵重的物品。”虽然没了鞋盒,但这牌子她印象里没有几千是拿不下的。
      “嘘。”王秘书神神秘秘的靠近她,“咱们公司的优秀员工原本就有置装费,你现在实习期,要等三个月后才有,这是我帮你从财务部要过来的,你可千万要帮我保密。”
      “那还是等实习期过了再说吧,无功不受禄,我又不是优秀员工。”沈桃也放低了声音,以免影响王小姐的声誉,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平时公事公办却对自己甜蜜笑着还给自己争取福利的秘书小姐生气。
      “拿着拿着,这是按照你尺码要的,我一看你的脚就知道,只有35吧,这号子小,你就是不要我也很难退掉。”
      沈桃本来一六零都没到,变成血族后身高是长了一些,但脚没跟着一起长,鞋码就没变。
      “呃……看一眼就知道了。”王秘书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话,“你的脚我看后脚跟都要磨破皮了吧,这鞋很舒服。”
      的确磨皮了,但一磨破,她的体质会很快痊愈,所以也没太在意。
      她忽然想到了中午走斑马线的时候,那个男人好像往她的鞋面看了几眼。
      其他两位首席秘书凑到了王秘书那张办公桌前,“这位就是夫人?”
      “是的,我第一次看到她还没现在出落的那么美,现在越来越仙了,和咱们洛董真是配一脸。而且还是三轮面试进来的,真是以身作则,让其他员工知道咱们公司没有任何人能特殊化!”王秘书是唯一在之前见过洛夫人的人,王秘书捂着脸,羡慕道,“你们觉不觉得这样默默宠着夫人的洛董好萌啊!”
      “真看不出来,那么严肃的洛董宠妻力爆表!”另一个秘书符合道。
      沈桃回到十八层,就看到了群魔乱舞的画面,喊住了路过的美术组下班同事,“怎么大家都在收拾了?”
      “刚接到的通知,咱们公司这几天陆续下午放假,我们这一层现在放。”
      “咱洛氏旗下的煌天娱乐投资的那部《复活》票房破了二十亿,现在延长了排片时间,准备冲击年度国内票房第一,管理层大手一挥,批准咱们都放假去捧捧场!”同事手里挥舞着电影票。
      《复活》很有名,就是沈桃这个不太去影院都听说它最近刷爆了个个论坛,微。博。
      一群平时没时间看电影的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都高兴起来,特别是这一层无论是程序组还是美术组或是信息办,那都是熬夜当家常便饭的,他们都快连自己的男女朋友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电影院。
      沈桃回到位置上,也看到了那张电影票,看着居然有点眼熟。
      一家影院显然不够,所以大家是分批的,他们这一层就在今天,这样的集体活动沈桃当然没有不参加的道理,看了眼那双平底鞋,在换上的时候,感觉到可能是某个人的心意,就好像一双脚都被人包裹着一样,发着热。
      她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和王秘书并不熟,人家凭什么给她买鞋,但却不敢深想。
      与同事告别,他们各自解决晚餐,而沈桃则去接了一趟小宝回家,与张永报备了会到的比较晚。
      沈希辰看着身边的小朋友一个个离开,眼中有些羡慕,他转头对一直陪着自己的老师说:“老师快点回家吧,我可以自己等。”
      “没关系,老师陪你。”老师摸了摸孩子的头,这孩子其实很懂事,只是要熟了才能发现。
      沈希辰非常孤僻,他并不喜欢与任何小朋友玩耍,似乎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这就造成他成了许多小朋友眼里的怪小孩。
      不过他却很聪明,任何教过他的事总能很快举一反三,前段时间班级里的电子琴坏了,他闷声不吭的就查出了原因,只是一颗螺丝松了,让孩子们照常上了一堂音乐课,这也导致所有人都对他的印象改观。
      沈桃赶到幼儿园门外,只有零星几个小朋友等在外面了,她到的比较晚,满是愧疚,“老师,小宝!我来晚了!”
      沈希辰双眼一亮,看到沈桃的时候,冷硬的小脸终于露出了一天下来唯一的笑容,眼中不再有羡慕和渴望了,因为他也是有母亲接的孩子。
      “不晚,每天又要上班还要来接希辰你也太累了,要不以后让孩子的爸爸来接吧?”老师建议道。
      老师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这对边走边聊天的母子,看着沈希辰一改在幼儿园孤僻的样子,粘在母亲身边的活泼跳脱的他才真正像个五岁的孩子。
      她有些庆幸这个聪明的堪称天才的孩子,有一个温柔爱护又理解他的母亲,不然难以想象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只见沈希辰轻轻拉了母亲的衣角,沈桃弯下身,沈希辰掏出纸巾给沈桃擦了擦额头的汗,“妈妈,辛苦了。”
      沈桃整个人都被夕阳照的暖洋洋的,哪怕身体是冰冷的,但她却觉得此刻无比幸福,柔柔的抱着儿子,心中流着无数暖流,吻着他羞赧的脸蛋,“不辛苦,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呀?”
 自从小花在他们面前离开后,小宝就更加沉默了,虽然依旧对自己笑着,但沈桃感觉的到这个孩子有些变了,变得越发懂事,越发早熟,不会再问很多问题,有问题也会自己从书上找答案,家里有个房间几乎堆满了沈希辰的书,虽然一如既往粘着自己,但沈桃依旧很心疼,“小宝,你是想待在家里还是妈妈带你去兰阿姨那儿,等到单位活动结束妈妈再来接你?”
      沈希辰想了想,小手牵着沈桃的,软软的让沈桃的心都化了,“想待在家里,妈妈刚刚给我买的打印机,我想拆。”
      虽然孩子的癖好有些与众不同,还特别烧钱,但沈桃并不限制孩子的兴趣爱好,甚至觉得自己更应该努力赚钱。
 这孩子兴趣非常多,前段时间喜欢语言,先把汉语字典从头看到尾,后来就开始背英文单词,这段时间虽然还依旧在学看外文童话书,但又迷上了新的兴趣,拆机械。家里的闹钟、电脑、手机……电器类的都被拆了一遍,又被他重新装了上去,发现孩子是真的有兴趣,而且某一方面的逻辑思维简直前所未闻,沈桃就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买着各种各样的机械和零件回家。
      “好吧,不过拆完……”反正买来就是给儿子拆的,不过规矩要立好。
      “拆完就把它们收拾好!”还没等沈桃说完,沈希辰就接了上去。
      回到家,沈桃叮嘱了一番,还是把备用手机放到了沈希辰够得着的地方,“妈妈,我从小就会看家的,而且别忘了我不是人类,你快走吧!”
      见儿子都赶自己了,沈桃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舍得,“好好好,总觉得我快看不到我家宝宝的幼年期了。”长那么快,思想还成熟的那么迅速,感觉每个妈妈的烦恼就要降临到她身上了。
      把妈妈送走,沈希辰就拿着抹布开始给家里打扫卫生,从窗台边飞来了两只鹦鹉,是楼下的大伯养的爱宠,特别会学习人话。
      见它们飞到厨房,要用鸟毛洗碗,那是早上妈妈给他煮鸭血汤留下的。
      他嘟着嘴,“不行,妈妈上次已经发现了,你们不能再洗,我自己来。”
      待在沈希辰身边渐渐开了灵智的两只小动物有些不愿意,它们想要帮他。
      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拖把,沈希辰坚决拒绝:“求我也不行,妈妈会对我失望的。”
      小家伙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看向开了的窗户,刚才只有一阵风吹进来,一只千纸鹤飘了进来。
      血族小朋友沈希辰胆子一向很大,对童话里的一切都带着天然的好奇,并且会相信那是真实的,他带着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就把这只停在自己枕头边的千纸鹤抓住了。
      于是,一只血族小朋友与千纸鹤开始交流,一开始小朋友并不相信对方是自己素未蒙面的舅舅派过来的,他很聪明,让舅舅说一件只有他和妈妈知道的小秘密才能相信他。
      最后穆青舟写了好几段往事,一次家人外出,却偏偏没有带沈桃,他借口学校补习课,留下来陪沈桃,还有他偷偷帮她考砸了的试卷签过好几次家长签名,另外她被罚站的时候,半夜是他给她送吃的去。
      然后沈希辰就找到了沈桃问,沈桃问他哪里知道的,小家伙想到舅舅的耳提面命,舅舅说如果告诉了妈妈,妈妈会有危险,只能说自己梦到了舅舅,那天沈桃就抱着小家伙哭了出来。
      小家伙已经认识大部分汉字,点点头,说道:“当然想,舅舅,妈妈刚刚走,你不去见她吗?她很想你……以前常常想着想着就哭了。”
      煽动着翅膀的千纸鹤上面并没有马上浮现文字,似乎他也很犹豫。
      “妈妈是你的妹妹!我讨厌舅舅,不准你欺负妈妈!”沈希辰不开心了。
      “那妈妈好可怜。”沈希辰不太懂,又好像有点懂了,“青舟舅舅,你是不是不能见血族?”
      还没等沈希辰找字典查天敌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千纸鹤上又浮现了一道文字。
      [西方有人在调查你妈妈,你和你妈妈最近可能有危险,而我对付不了他们,尽快回到你爸爸那儿,不过,或许他一直保护着你们。]
      沈希辰满脸都是疑惑和兴奋,“爸爸在保护我们,在哪里?在哪里?”
      [除了你妈妈外让你觉得最亲近的人。我的力量有限,维持不了多久,小宝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和妈妈。]
      “舅舅放心,我已经是大人了,一定保护好妈妈!”沈希辰小脸上都是严肃,在他心里妈妈是女孩子,是需要保护的,伸出了小手指,“拉钩钩。”
      千纸鹤上最后两个字消失,空中的能量越发扭曲,沈希辰的小手挡住了脸,就看到那只千纸鹤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
      沈希辰笑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好像能感觉到舅舅与自己拉了勾勾。
      “最亲近的人,洛叔叔?可我问过妈妈,妈妈说洛叔叔绝对不可能是我爸爸,洛叔叔说有可能是,那我爸爸到底是谁?”
      沈桃到电影院的时候,公司的同事早就入场了五分钟了,她也不好意思去询问,准备静静地找到位置看,听说这部《复活》是延迟了三年才过审上映的,是末日类影片,据说剪了不少镜头,但剧情紧凑,人性剖析深刻,所以成绩依旧远远领先同期大片,无论是票房还是口碑都是爆棚,沈桃也是很期待看的。
      找到自己的排数,倒数第二排,她弯着身进去,“借过一下,谢谢。”
      刚要跨过去,就被前方男人调动的膝盖碰到,在要摔倒的瞬间,她想着以自己的身体强度会不会把地面砸出个洞,那所有人电影都没的看了,必须要扶住周围啊!
      在她准备找支撑的时候,一双大手扶住了她,沈桃一屁股坐到了男人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职业套装,下面是西服裙,这样一坐,臀。部几乎贴着男人的大腿,那冰冷坚硬的的腿让她感觉到了同类的温度。
      “没事吧。”他的手轻轻圈住了她的细腰,不着痕迹的丈量着什么。
      沈桃被他惊得失言,他是不是屏蔽了自己的气息,她刚才完全没感觉到。
      容易惊慌的沈桃,哪里会察觉印象中刚正不阿的男人正在占便宜,还占得理所应当。
      “没、没事,谢谢。”洛诚松开手,沈桃也顾不得羞赧,赶紧站了起来。
      简直见了鬼了,洛诚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公司里组织看电影,连领导层都来?她以为这仅仅是员工福利。
      虽然心里也的确想接近,但她不想这么明显,这都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本来打算好好看电影的沈桃,再也没办法将心思放在电影上,余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装装样子就行。”男人侧身,作为人类社会生存许久的老前辈提醒道。
      沈桃拿过冰冷的可乐,估摸着放了一半冰块,她觉得自己火热的心应该来点冰降降温了,咕噜咕噜的拿过可乐就喝了起来,感觉就像在喝冰塑料,难喝成了习惯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却不料身边男人惊讶道:“拿错了,那杯我已经喝过了,这杯才是你的。”
      沈桃看着已经被自己喝了大半的可乐,望着被间接触碰过的吸管。
      看害羞的恨不得钻地洞的沈桃,洛诚这才决定暂时放过她,“没事,看电影吧。”
      她脑中不断回响着自己的猜测,下午脑海中闪过的片段,那个校园门口男人的脸,心中有什么开始发芽,情绪缓缓滋生。
      这个时机,比洛诚预计的快了不少,应该说他以为小怂龟就算知道也会逃避一段时间,他可能还需要再熬一些时日,没想到她给了他惊喜。
      沈桃这才想到,由于电影院的密闭环境,加上几乎所有座位都坐满了,那人不但多还很集中,那诱人的味道成百倍的钻入体内。本来就和在地铁里一样撑一撑就过去了,可今天中午和洛诚午餐后,她就心绪不稳,完全忘了喝中餐,也就是肚子里只有一堆废料,她还没喝过血。
      她强忍着,但一只幼崽在两餐没有食用的情况下,精神力是很不稳定的。
      也不知忍了多久,她难受的全身发颤,在她的眼睛发着红光的时候,抬起了头,死死盯着一旁男人搁在座椅上的手。
      最后的理智阻断了沈桃,她捂着脸强忍着痛苦,歪歪扭扭地走出影厅。
      不能再出丑了,唯有洛诚面前她想保持着一些理智,给他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洛诚看着那杯自己递过去的可乐,血族不能喝碳酸性饮料,那会加速血液流失,更渴血,但没有常识的沈桃并不清楚,而他没这个义务去提醒。
      虽然他并不认碳酸性饮料的效果会有那么好,她是没喝足够的血?
      沈桃找出口罩给自己戴上,低着头狂奔,她现在活脱脱的一只快要发疯的血族。她准备去洗手间熬过这段时间,只要熬过了两个小时,就过了最渴望的时间,到时候再回去补充血液。她身形不稳地跑进洗手间,幸好这一层有两个洗手间,没人注意到这个七弯八拐的洗手间,她快速打开所有门,很幸运,没有人。
      将打扫卫生的牌子放到门口,才刚刚关上女厕门,面前就好似被一阵风挂过,她的腰被卷入一道胸膛上。
      门被关上了,她被压在门背上,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让她轻轻颤栗。
      沈桃看到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对劲还是被发现了,“我……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能将所有的一切撑过去的她,忽然有些脆弱。
      她血红的眸子,牢牢盯着男人衬衣上的扣子,似乎穿这样的正装也遮掩不了他的体魄,而她想要解开它们。
      脑中不知怎么的,钻入陈琴说的那句话:这男人就是那种只可远观的,吸引女人最原始的渴望,但没人能被他看入眼。
      她的梦境好像和现实混在了一起,令她分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这样的迷恋无疑掺杂着太多东西,但却不可否认,也许内心深处,她早就心动了。
      沈桃知道自己根本抵挡不了,在男人松开的时候,她软得犹如棉花的身体靠在洗手台上,她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在他快要走近门边的时候。
      身体、精神、灵魂、甚至记忆、血缘、心动等等的一切渴望融合在一起,她终于承受不住。
      她的理智让她在得到男人回应时,终于发酵了出来,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实际上,只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一个让她顺理成章可以不用再强撑的时机。
      而他就像一座看似休眠的火山,外部平静,内部翻腾着最火热的岩浆,不让人看出丝毫异样,哪怕快要控制不住爆发他都是慢条斯理的,压抑着这样的渴望,引诱着猎物一步步进入自己的领地。
      快速拖过她的臀,抱过她来到隔间,将她压了上去,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手捏住她的下颔,倾身吻住了她。

虽然很长,但是不臭,希望大家把它看完,这是最真实的感情~~~~

谈恋爱的时候,我依偎在我现在的爱人怀里,坐在一个菜园的围墙上。在温柔的月光下,我告诉他我的愿望:我要给他生一打孩子,我要养一大群鸡,有一个很大的菜园子。在一棵很茂盛的苹果树下,摆着一张大大的桌子,我做好饭后,看我的孩子抢着吃,吃过后又围着我亲切的叫妈妈……结婚后,我常拉着爱人的手一边散步,一边想象着我的孩子走在我们前边的样子,一摇一摆的,而我在他身后轻轻踢他小小的屁股……我喜欢男孩,我一直认为男孩比较皮实比较好养。我有了儿子,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给儿子起了一个名字叫DD臭臭。有孩子的日子是快乐的,每个孩子给父母带来的快乐都是无价的,都是永恒和真实的。现在回想起和臭臭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仍然能感到那一份从心底涌出的温柔。那是一种能让钢铁融化的温柔。还记得他刚出生时,是那样的娇小和丑陋。红红的皮肤皱皱的,象一个小老太太。我甚至不敢碰他不敢抱他。他不停的哭。饿也哭,渴也哭,拉也哭,尿也哭。很长时间我才醒悟,他所有的表达方式也只有这些了。于是开始学习怎样当一个合格的母亲。

初为人母的我好象突然之间长大了。好象一下子有了责任。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只有靠我才能存活,他只在我的怀里才会感到安全,才会安静的睡,才会停止哭泣。当我的手轻轻抚摩他柔嫩身体的时候,他就会把他小小的脸庞扭向我,闭着眼睛,用他的小嘴焦急的四处寻找,并轻轻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就象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每当他用力吸食我的时候,我会感到我的生命在悄悄的流向他的身体。常常,他吃着吃着就会歇一会,然后满足的头一歪睡着了。有的时候我怕他没吃饱,还要轻轻的拉一下他的耳朵,叫醒他接着吃。

  当他真正吃饱的时候,他就会如过了大烟瘾的烟鬼似的,面带着微笑满意的睡了。我快乐的看着我的孩子,并真心的感谢上天赐于我这个如此美丽的小精灵。随着孩子在一天天的长大。我发觉,我原来可以这样的温柔宁静,可以这样慈爱善良,可以这样勇敢真诚。我的心中充满了爱,让我对每一个人都微笑。是的,我不停的发现着新的自己。婚前我曾不停的

写作,但有了孩子后我就没有写过,我发觉孩子才是我最好的作品。做母亲让我感到骄傲和满足。

  到现在我仍固执的认为,一个女人如果不结婚会很不完整,如果不做母亲就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孩子会让你的心异常柔软!他那天使般的笑声可以洗涤尘世的一切污秽和烦恼。他那纯洁的眼睛会使你心灵如西藏的天空般的空灵和宁静。当你抱着他的时候,当他小小的身体信赖的依偎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如此的被人需要和不可缺少。当他用纯真的声音喊你妈妈时候,你会发现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我的臭臭有着柔软的身体和美丽的眼睛,白嫩的皮肤,他的头后有一片红红的胎记,像他的父亲。右手腕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痔,像我。因为我喜欢画工笔人物,所以给他留了一个古代的童子头,前面一个桃形,后面一条长长细细的小辫子,其余头发全部剃光。臭臭那条小辫子自出生以来没有剪过,我用红丝带系住,因他的头型独特,理发店剪不出来。所以,每次都是我在他睡觉的时候用小剪刀耐心的一点点的修剪。我的臭臭是独特的。至少在我这个妈妈眼里。

  慢慢的,他开始学走路。开始他在学步车里学习。他学的很快,常常看到他的身影在家里冲来撞去。他很好奇,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会微笑,然后亲一下,看见加湿器冒出的白烟也会伸手去抓。在我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会把车停在厨房门口,好奇的张望。他很依赖我,不论我在哪里,他都跟着。哪怕是我在洗澡和去卫生间,他都会重重的敲打着门,在确认我在里面的情况下,安静的等待我出去。

  他在学步车里横冲直撞,但他离开了车就不敢走了,他常常一手抓着床单一手伸向我,用眼神表达他的恐惧,我在他的身旁鼓励他:“臭臭!来,到妈妈这里来。不怕,妈妈在!”而我的孩子就会信任的迈开步子,跌跌撞撞的扑向我,而我一定会稳稳的把他拥在怀里……当一个母亲真好!我拥有了当一个母亲所能拥有的所有的欢乐和骄傲。

我现在仍清楚的记得,那是1996年的春天,五月的微风温柔的吹拂着我绿色的短风衣。明媚阳光温暖的照耀着我,一切都暖洋洋的,我吸着芬芳的空气,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接我的孩子。很突然,就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我心中涌出

来的幸福压的我要窒息,那是一种暖暖的暗流,轻轻的流遍我的全身。直达到我的指间。甚至,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那种幸福。

  那一刻我问我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我是多么的幸福。我必须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我要留住这种幸福的感觉。结果,我真的记住了。(直到现在)而且我也真正的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扎扎实实的幸福。那一年我二十五岁,我儿子刚刚到一岁。快乐的我啊,丝毫没有查觉到灾难就藏在我幸福的背后。它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刻来临。而且离我体验幸福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在他一岁三个月的一天夜里,他突然的哭闹起来,我和爱人一直哄着他,但他仍不停的哭,直到他哭累了,才睡去,第二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左眼红红的,我抱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告诉我,点点消炎药水要就好了。于是,我给孩子按时点药。但红还是没有消。快一个星期了,我又带孩子去查。这次的大夫好象很紧张的样子。仔细的查了又查。最后告诉我,孩子的左眼失明了。而且,怕还有别的毛病。

  我惊呆了!怎么会呢?我强按住心跳,抱着我的孩子在医院里走动,等待检查的结果。我告诉自己:“不会在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没关系的。即使孩子真的失明,我也会好好的爱他的。”但一会医生把我的爱人叫了进去,当爱人出来后,脸色苍白的告诉我:“臭臭可能是眼癌!”我一下就呆住了:“眼癌?不可能!一定是错了。”我抱着我的孩子走出医院。我不相信。我的孩子健康活泼,就算他的眼睛有问题了,也不可能是什么癌!我不相信!我要去北京复查!

  第二天,我和爱人带孩子去了北京。在同仁医院我们挂了专家门诊,在等待时,我的臭臭仍拉着我的手好奇的跑来跑去。不停的问我妈妈这是什么,妈妈那是什么。我不敢相信这么快乐的孩子怎么会得什么眼癌?!但我的心却一直悬在喉咙中……不祥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

  结果终于出来了。臭臭真的是视网膜母细胞瘤。真的是眼癌!当医生惋惜的告诉我确诊了的时候,我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很久才发现我已失声痛哭。我的心中狂喊:“不可能,决不可能!”我感到血被抽干了,心被揉碎

了。走廊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爱人让爷爷把孩子先带走,然后拉着我走出医院,我们拉着手,迷茫的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北京喧闹的人流中。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呢?!

泪水在我脸上疯狂的流着,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我知道茫茫人海没有人能帮助我的孩子。我也不能。医生告诉过我:得这个病的孩子在走的时候两只眼睛会都瞎的,而且,随着肿瘤的长大和游走,脸部要变形,会惨不忍睹。另一个好心的医生悄悄告诉我:“不行就送人吧,否则你会受不了的。我们曾见过病的孩子,临死的时候连我们都不忍心看了。太残忍了!”我麻木的听着。想着孩子欢笑的脸,我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才一岁三个月啊。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结束吗?

  医生告诉我,臭臭现在可以化疗,也许还有50%的希望,(因为怕已经血液转移)但是他必须进行眼球摘除手术,包括眼眶,化疗的结果是这半边脸永远是他一岁时的脸,而那半边脸却正常生长。而且,即使手术成功,化疗成功也只能活到8岁左右。我真的很想给他化疗,当时我疯狂的抓着医生的手一个劲的喊:“给他做手术。做手术!”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这对才一岁多的孩子来讲太痛苦了,更残忍的是如果他活到8岁,懂事以后,他的痛苦也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难逃一死啊……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孩子会得这样的病。我们家和爱人家都没有遗传史,我们不是近亲。在怀孕的时候我小心的连电视都不敢看。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那天晚上我和爱人做出了我们一生最难做的决定。我清楚的记得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我那坚强的爱人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和悲伤的眼睛。我对我爱人狂喊:“不可以!医生说若不做手术,孩子会双目失明的,最后双眼会长出菜花一样的东西,头也要变形的,我该怎么办!当臭臭伸着双手呼唤我:“妈妈,你在哪里?”时,我该怎么办啊?我会疯的!做手术吧!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不会后悔的,就算是倾家荡产,剜骨剔肉也要给他治啊!毕竟还有一丝的希望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死去!”

  面对着我的歇斯底里,我爱人使劲的抱着疯狂的我,向我吼道:“春儿,你清醒一点!你难道让臭臭长到可以质问你:妈妈,我为什么不能活下来

的时候吗?你难道让他就用一只眼睛来面对这个冷酷的事实吗?你难道让他饱受身体的摧残还要面对那些好奇的目光吗?”

  虽然是初夏,但那晚的风真的很冷,我们就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紧紧的依偎着,紧紧的孩子,原谅父母吧!我们是残忍的,但也是无奈的!我们必须这样决定。我们宁愿让你快快乐乐的活上一年,在你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走,也不要你受尽折磨的走。虽然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我把内疚背负一生。

  第二天晚上,我独自背着我的臭臭。躲开了亲人。我背着他走在午夜安静的城市里。一直走着,累了就休息,渴了就买瓶水。我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也不在乎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背着他走。我要和他在一起。路上,我抱着我的臭臭问他:“臭臭,妈妈爱你,你知道吗?”臭臭说:“知道。”我流着泪:“臭臭,妈妈爱你,不管妈妈怎么做,你要知道妈妈是爱你的。”臭臭回答我:“知道。”我问他:“臭臭,你来世还做我的儿子好吗?”我的臭臭,什么话都回答的臭臭却什么也没说。我的泪水滴到了他的脸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和希望。也许是误诊,或许会钙化。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幻。于是,我恐惧的开始一天天的观察我的孩子,他的左眼已经失明了。但还看不出来,眼里只是红红的,后来就消了。但渐渐的本来是黑色的眼仁变成了灰色。在那一年里。我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的眼睛,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睁开眼睛。如果,他向我微笑,如果,他清脆的喊我妈妈。我的一天就会很轻松很愉快的渡过,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皱着小小的眉头,闭着眼睛赖在我的怀里告诉我:“妈妈,我难受。”然后不停的翻转他小小的身体。每当这时,我的心就紧缩在一起,我能做的只是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希望这样能减少他的疼痛。希望能把他所有的疼痛都吸附到我的身上。我不停的告诉他:“臭臭,妈妈在这里呢。不怕,妈妈在呢。妈妈抱着你呢。”然后让他在我的泪水和歌声中昏睡。

  我心碎啊,碎成了一片片,又被碾成粉末。每当这时,我总是痛苦的问自己:我们的决定对不对啊?我要救我的孩子啊。哪怕给他我的眼睛和生命啊。我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忍受这样的折磨呢?我心悲痛啊,做妈妈却无力帮助孩

子。我抱着我的儿子,抱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我的心在滴血啊!我很害怕,我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了,我怕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他向我诉说他的感觉,我真的怕啊,我教会他很多的故事和诗歌,但我从不教他‘疼’不教他‘痛’和有关的字词,所以,他临走的时候仍只会告诉我:“妈妈,我难受。”我知道,只有我知道这个难受的意思。那个难受里包含了多少不能忍受的折磨!我的臭臭毕竟才一岁多啊!(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个自私的妈妈吧,我的儿子)

 我尽力了。那时的我,每天都生活在心灵的炼狱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疼的在我怀里翻滚,却束手无策。而我的臭臭,我的坚强的孩子。忍受着多大的疼痛啊!如今,孩子那痛苦的呻吟声仍回响在我的耳边。如炼狱里的烈火般的狠狠的焚烧着我的心!让我今生今世永不得安宁!还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则新闻:一个母亲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孩子推到了车轮下,而后自杀。新闻播出后是一片谴责那个母亲的声音。而我,可以深深体会到那个母亲的绝望和痛,因为她已准备了死亡,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孤单的生活在这个世上。

  孩子的眼睛一天天的变化,变灰,变红,再变灰……我恐惧的看着它在不停的变化。我不止一次的想象要杀死臭臭。好结束病痛对他的折磨。我想象着给他打空气针,吃安眠药,放煤气,捂死他,或一家人干脆跳下楼。我每天骑着摩托车带着臭臭穿梭在车流不息的公路上,不止一次的想:要是有哪位好心的司机一下子把我们都撞死该多好啊。很多次我都不得不停下车来稳定一下自己想撞车的情绪。是的,我承认我是脆弱的。我无法忍受他的痛苦和我的绝望。

  我的孩子活了958天,两年七个月十五天。我的臭臭活着的时候,他出奇的乖巧,出奇的聪明,他和同龄的孩子一样的可爱,不,甚至更机灵。他会用不同的语气来喊妈妈,来喊我的名字,他很会表达他的需要和感情,他会看眼色,会哄人。他很独特,很抢眼。不只是因为他留着童子头,也不是他有一根长长的小辫子。而是他很活泼很有礼貌。他见到谁都称呼。他喜欢小汽车,我给他买了近百辆大小不同的小汽车。每天他都不停的摆弄他的车。是的,我溺爱他。我倾其所有来满足他的欲望。看着他在不疼痛的时间认真

的玩,对我是一种享受和幸福。

  下班的时候,我就用摩托车带着他去郊外玩,让他认识什么是牛、羊、兔子、狗、花、鸭子……我希望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尽量让他感到快乐。虽然他常常半路告诉我:“妈妈,我的眼睛难受。”而我只能轻轻的替他揉揉眼睛,然后告诉他:“臭臭,没事了,妈妈在,你抱着妈妈就不难受了。”我会把他紧紧的抱在我的怀里,轻轻的吻他。来分享他的痛。我常给他讲故事。讲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讲365夜,我给他订《娃娃画报》,我们的游戏就是一起把故事讲下去。我讲上句,他讲下句。我先讲:“从前啊。”他就接着:“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问:“她叫什么?”“她叫小红帽”……我还问他:“臭臭,妈妈漂亮吗?”他也总是回答:“妈妈漂亮。”我就告诉他:“那你就说妈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他也总是在我和爱人的笑声中一边玩着小汽车,一边随口重复着。虽然他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他喜欢火车,每次他看到火车开来的时候,他就喊爷爷教他的话:“火车,火车,快快跑,快把臭臭的病带走!”而他清脆天真的声音总是淹没在隆隆的火车声中。(我的泪也总是默默的滑落)他每天都喝一瓶牛奶,喝完后就用手摸着我的肌肤入睡。我伸着我的左手臂紧紧的搂住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的味道,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用手抚摩他的身体,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和他细细的小辫子。这是我是儿子啊。(现在,我常常在梦中惊醒的时候,我的手臂依然伸的直直的,一如臭臭还睡在我的身边)

  臭臭很喜欢听歌,最最喜欢屠洪刚的《霸王别姬》DD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涌,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才两岁的臭臭会用稚嫩的声音从头唱到尾,一边还挥舞着手中的勺子。做出拔剑的样子。《霸王别姬》,多“可爱”的歌啊,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那首歌。是否是老天在向我预示着什么。当屠洪刚出第二首歌《中国功夫》时,我的臭臭已在弥留之际了,他已虚弱的起不来床了。但他一听到窗外传来的歌声。他仍抬起他干瘦皮包骨头的小脚,告诉我:“妈妈看!”他示意他在练武,在练中国功夫呢。在那一年里,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告诉臭臭:“臭臭,你

知道吗?妈妈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

  在他病的日子里,我用了很多偏方给他治病。我带他找过气功大师,发过功,给他喝过他自己的尿液,给他吃蛤蟆的眼睛,去寺庙许愿等等,(我知道我很愚昧)但是一切都没有用。臭臭仍然做了手术。因为他的眼睛里的东西已长大了。真的突出来了,他合不上眼睛。每次我帮他合眼睛的时候,看到他应该是眼球的地方已被一块灰色的东西代替的时候,我都在颤抖。我真的快崩溃了,我抓着爱人的手,狠狠的抓着,不能说话,但我眼里的疯狂爱人明白。我知道,我要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臭臭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小小的身体躺在大大的床上,那么单薄可怜。我望着手术室的门。我的生命似乎被抽干了。我真的是疯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祈祷词吗?但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我知道,臭臭的眼睛将被挖掉。他那个眼睛的地方将是一个黑黑的窟窿。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他的痛苦。他即使做了手术也是要死的,不如在麻醉中安静的没有痛苦的死去。我颤抖着。牙齿不停的打颤,身体不停的抖,止不住的抖。我的爱人拉着我的手,我们坐在手术室外的台阶上,远离人群。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那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地方……手术车推了出来。我却躺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很虚弱,从心里的虚弱。我支撑着起来。我必须起来,我是母亲。我看到了他安静的身体,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抱起他,他是那么的轻盈,我抱紧他,我怕他飞走。他是左眼蒙着一块大大的纱布。他的麻药还在起着作用。他很安静。那一刻我忽然有个幻觉:是不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臭臭疼啊,他疯狂的拉着他脸上的纱布。麻药劲已过去了。他挣扎着大叫:“妈妈,难受啊!妈妈啊!难受啊!”爱人用力的抓着他的手,一边喊我:“春儿,快点,帮我抓住他!不要让他把纱布拽掉!”我勉强站了起来,正在这时,臭臭挣扎着向着我伸出了手并喊出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句话:“妈妈啊!!!!!!那声音是那样凄凉无助!

  我终于崩溃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晕倒了。当我醒来时,臭臭已被打了安定针,昏睡过去了。在医院的日子是没有记忆的日子,我现在仍然想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记得臭臭左眼睛上那一

块白的刺眼的纱布,还有他在病房走廊里骑着他的小汽车的小小身影和他清脆的笑声。孩子永远是孩子。当他不痛的时候,他就欢笑,他还没有悲伤的概念。我曾尝试过闭上我的左眼,想看看臭臭能看到的世界。当我看到后我感到很悲哀。他常常用他那仅存的右眼信赖的看着我,那是一只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信任让我悲伤。

我是脆弱的。我从来就没敢看我孩子那做完手术的左眼。我怕,我真的很怕。每次带孩子去换药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进去。我躲到了眼科走廊。但我还是能听到臭臭狂喊我:“妈妈!妈妈!”的声音。我躲到电梯里,随电梯上上下下,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臭臭的叫声仍能听到。那无奈的喊妈妈声飘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啊。是的,我逃不掉。永远也逃不掉。每次,我抱着换完药挣扎的没力气了的臭臭,抱起满面泪痕但仍在哽咽的臭臭,抱起向我扑过来让我保护的臭臭的时候。我的心不是用一个“痛”字就能描述的……我问苍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苍天无语。在他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我臭臭还能活半年。我真的以为他能活半年呢。但只有两个月,我的臭臭就走了。

  臭臭要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要离开我的征兆。就在前一天上午,当他听到窗外传来的屠洪刚唱的《中国功夫》那首歌时,还示意让我扶着他起来,然后抬起他瘦瘦的小脚告诉我:“妈妈,看!中国功夫。”就在前一天中午,他看见别人送来的小汽车时,还让我放到他的枕边,用手推着玩呢。就在前一天傍晚,他要看火车,我和爱人还把他抱到了火车站,他还虚弱的向火车轻轻的喊:“火车,火车快快跑,火车快把臭臭的病带走。”……

  我把臭臭送到了医院。抱着即将离开我的孩子,我任泪水在我的脸上疯狂的流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妈妈,可我为什么却救不了你啊!”是的。悲哀的不是孩子有病,是我救不了孩子,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在空空的病房里。我无奈的哭声在回荡。上苍有灵啊!如果泪水能唤回我的臭臭,我宁愿让我的泪流成海!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救回我是孩子,我情愿死一万次!我的孩子,我的臭臭。只有他能听的到我的呼唤。臭臭走了。永远的走了。真的走了。真

的永远的走了!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一九九七年十月九日。我的灵魂被永远的带走了。

  但我仍感谢上苍,他走的时候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他的面貌没怎么变。虽然他的脸有些轻微的变形,但他临走的时候仍看的见我。他的右眼没有失明。他仍能准确的用他的小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他仍知道他的妈妈在他的身边。永远!我选择了给他火葬,老人告诉我,这样小就夭折的孩子最好埋在路边。我坚决的不同意,臭臭在世的时候已保受折磨,我不能容忍他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泥土中孤单的睡去。不能想象他的身体受虫蚁的侵害。我怕他冷,怕他寂寞。怕他醒来哭喊着找妈妈。我不要他在走后那些坏东西还继续侵蚀他的身体。我要他化成轻烟,随风散去。我要他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火葬的时候我没有去,我没敢去。我无法面对我死去的孩子。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我的爱人和我的同事去送的臭臭。回来后,我望着我的爱人默默的流泪。我的爱人啊,我坚强的丈夫。在孩子有病的时候他没有哭过。但此刻,他在床上打着滚,用力抓着自己的胸膛,撕扯着衣服。放声大哭。他只是不停的告诉我:“春儿,我疼啊!我心疼啊!”我抱住他的头,他虚弱的像一个婴儿。他喃喃的告诉我:“我看到臭臭被烧的情景了,那一刻,我真的想跳进炉子里去。”

  我抱着我的爱人,泪水不停的流。我只能告诉他:“你真傻,你怎么能去看呢?”爱人告诉我:“我把臭臭的奶瓶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小考拉陪着他。我把他从冷柜里出来抱出来的时候,他那个样子就像在睡觉,我亲了亲他的脸。我总感觉他马上能睁开眼睛喊爸爸似的。”我的泪水滴在了爱人的脸上,我心疼啊,心疼这个坚强的男人。第一次流露出他的脆弱,他对孩子的爱同样是那样的深沉。他一直在支撑着我。在有些时候我可以逃,但他不能。我可以哭,但他不能。我可以去述说,他不能。他只能去面对,只能选择坚强。因为他是男人。

  是的,在孩子病的时候。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忽略了对爱人的关心。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同事告诉我:“他上班时总是在那里发呆,或者一个人转来转去,像疯了一样。”我的爱人啊,你不说,你什么也不说,你只是默默的独自承受这一切……晚上,我

和爱人把臭臭所有的玩具,衣服和臭臭用过的东西,照片和我的日记。到十字路口全部烧掉了。我把有着《霸王别姬》和《中国功夫》的磁带和录相带给他带走了,还有他所有心爱的小汽车,和他喜欢的《娃娃画报》……

  我悄悄的留下了臭臭的一缕胎毛和一张他百天的照片。在那张照片上我有一张幸福的笑脸。快乐的拥抱着我的孩子。这是我留下的与臭臭的唯一的联系,也是我做过母亲的唯一纪念。我仍不记得那一夜我和爱人是怎样熬过的了,那一夜我没有记忆。第二天上午。我把我的睡衣和爱人睡觉时常穿的背心剪了。在胸口那个地方剪的。小心的把臭臭那少的可怜的骨灰包了起来。我期望在冥冥之中臭臭感到温暖,感到父母的呵护和体温。我们决定把臭臭埋在火车道旁边。让他每天都看到他心爱的火车开过。但是,去埋藏孩子的时候,爱人仍没让我去,所以至今我仍不知道我心爱的臭臭的坟在哪里。但我每次坐火车的时候,都会在车窗外看到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在向我招手呼喊……“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我的臭臭,我今生唯一的孩子。在他走后,我不停的梦到他,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梦到我在深山里四处去找我的臭臭。后来,我会梦到和他一起玩,而他的一双眼睛是明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晶莹。梦到他向我扑来,我用力拥抱着他小小的身体,轻轻的亲吻他的脸颊,如他在世时一样。然后哼着儿歌,让他枕着我的手臂哄他入睡。

  我的孩子,我的臭臭。我知道你一定进了天堂了,在天堂里,你没有了痛苦。你又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但我也梦到他趴在我的耳边轻声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给我治病啊?”在梦里我无语。我梦我背着他,忽然摔倒了。他向我高声呼喊:“妈妈,不要丢下我!”我坚定的告诉他:“臭臭,妈妈永远不会放弃你。”记得,臭臭走后,爱人带我到海边散心的时候,他让我看沙滩上的脚印,他告诉我:“春儿,你看,再深的脚印都会被海水抹去,再痛的伤口也会让时间抚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的,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坚信我们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们还在!至少我还有你。我的爱人。但是,有些伤痛是时间怎么也抹不去的。那是些看不见的,不流血的伤口。可以掩盖可以深藏,但永远不能愈合。每一次你掀开看的

时候都是鲜血淋淋,每一次你不小心碰触的时候都会让你痛彻心肺啊。

  渐渐的泪水少了,因为生活还要继续。在孩子病的时候,我的爱人、父母、朋友给了我无私的爱。为了一切爱我的人,我要活下去。但是我真的不再畏惧死亡了,因为我知道,在生命的尽头,在世界的另一端,我的孩子,我的臭臭在等着我。渐渐的我可以在朋友面前平静的谈起我的臭臭,就如说起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我微笑,因为我知道我的臭臭也希望我开心。虽然常常在寂静的深夜我泪流满面,常常抱起别人家的孩子不放;常常在给朋友的孩子买衣服的时候发呆,想象臭臭长大时的模样;常常不敢在玩具车柜台前停留;常常一进医院就不由自主的哆嗦……朋友都说我很坚强,我听到后总是淡淡的微笑。是啊。我是坚强。那是因为我无路可退,面对苦难。我只能选择坚强!

  我微笑的面对着每一个人。我也告诉我认识的每一个人――要珍惜啊!要珍惜什么?不只是孩子。不只是家庭,不只是父母,不只是朋友,要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要,千万不要在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趁现在都还来得及。给你孩子一个吻,给爱人一个拥抱,给父母一声感谢,给朋友一个问候,给路人一个微笑,给自己一个安静。珍爱你所拥有的一切吧!

  渐渐我的生活平静且安逸。但只有我知道。臭臭在我心里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痕!他是我永远不敢触摸的痛。他是我内心深处最最柔软的,藏的最最深的秘密啊。我深深深深的把他埋在心底,如同珍宝一样。五年了。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岁月毫不留情的爬上我的脸,生活里我不停的变换着角色。但我没有再做母亲,我怕承受不了,但我又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让我来呵护,让我抱着他柔软的身体,呼吸着他甜甜的味道。当他哭的时候,我去哄他,让他在我的怀抱里感到安全,让他知道世界上有妈妈在,什么也不用怕……

  我的臭臭,我永远的孩子。我梦里的精灵。不论你现在在哪里,你都要记住妈妈告诉你的话:“妈妈爱你,永远永远永远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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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笑却经常笑、不喜欢说话却讲的最多、不喜欢快乐却拥有比别人多上好几倍的快乐的一点快乐一点寂寞一点朝气一点忧郁一点谦虚一点骄傲的普普通通的小孩,常常流泪常常后悔的小孩。但上苍却注定了我永远悲伤,永远孤独。

我不喜欢看天,因为天空太大,太难以捉摸;我不喜欢听水,因为流水太动,太随波逐流;我不喜欢游山,因为山峰太俊,太锋芒毕露。 我喜欢空白。 空白不是虚无的黑暗,它比黑暗要纯净;空白不是洁净的钛白,它比钛白要混沌。空白是一种心底的痕迹,一条同样空旷的悲伤的轨迹,没有光辉没有生命,有的只是有背景而没有主题的空寂,有的只是有躯体而没有灵魂的颓废,彻底的纯净。 

当我一个人发呆时,我的瞳仁会慢慢的散大,失去光彩,焦点似有似无,飘忽不定,脑袋逐渐归于混沌。 这就是我的所有。谁的风雨飘摇/谁的山崩地裂/谁的寂寞流年/衣我华裳/唱我挽歌/飘我云雨/我那如梦如幻如花如风如天如地如电如雷的歌/我的黑色挽歌

阅读对我来说是一个只有黑暗只有虚无只有悲伤的异次元空间,我可以在里面或躺或站或坐或蹲,慢慢的看着那些从眼前悄然流逝的似水年华,那些破裂的誓言,那些如金墨般的悲伤,就那样缓慢的静静的从身边流过,什么也没留下,也什么都留不下。 ; 当我被生活和时间交织的痛苦深深的留下伤口后,我就打开自己的空间,在里面蜷缩起来,仍时光流逝,只有自己的热闹才是热闹,我宁愿有自己的寂寞,也不想再留下隐隐作痛的伤口,就让我一个人慢慢消亡吧…… ; 有些人说自己阅读是自由自在的飞翔,恐怕我没有他们那么潇洒,那么洒脱。我常常受伤,我需要让自己好好的待着,让记忆的风和过去的雨为我洗涤那些盛开的伤口,慢慢愈合,生成一个生疏的隔膜,不想被打扰,不想打破那难得的寂寞,就这样,让我们静静的待着,待着吧…… ; 我喜欢读的东西很极端,要么像郭敬明那样极度悲伤,要么像韩寒那样极度叛逆,或者像石康那样无比颓废,反正是你绝对不会想到的极端,对于我所不喜欢的东西我决不会专心的看,或许看完一遍连主人公、作者、情节一概不晓,只知道四个字:我不喜欢。 ; 我看

书一般是在自己的床上看,当夜色朦胧时,打开音响,缓缓钻进我自己的空间,在翻书的间隙,看一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音响,看着那些缓慢跳动的痕迹,仿佛是一阵在大湖上的涟漪,荡去荡来,从不停息。 ; 读书给我带来的总是悲伤和感触,以及对于世界的越来越不相信,都那么深深的留下痕迹,连时间都无能为力。我再也不需要/消失的城堡/爱情是一个童话加上问号 当我打破了/心里的回忆冰雕/碎了一地的梦哪里找 当我离开了/消失的城堡/发现有一些故事已蒸发掉 但我尝到了/现实的苦涩味道/它让我的眼泪往下掉

音乐对我来说一只翅膀,在忽明忽暗的天空中无力却优美的飞翔,荡开寒冷的雾霭和风雨,让黑色的风在孤独的翅膀下绚丽的翱翔,仿佛是一首残缺的巴蕾舞,跳啊跳,却永远没有尽头。 ; 最喜欢在晚上看书时听音乐,或是扬琴那叮叮咚咚的悄声细语,或是二胡那渊源流畅的豪迈言辞,或是摇滚那歇斯底里的痛苦吼叫,又或是周杰伦那旷达寂寞的心灵舞曲。谁的琴弦弹我心弦/谁的寂寞衣我华裳/谁的悲伤唱我挽歌/谁的痛苦动我指间/风雨飘摇/金色流年/明明灭灭/模模糊糊/用恶魔的语言形容天使/用天使的面孔伪装恶魔/一切/都是隐约的思念

周杰伦?明灭的星辰 ; 喜欢上周杰伦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 还能清楚的记得在那一间破旧的音像店中,手指轻轻的触摸那些细微的灰尘,擦出了JAY那张《八度空间》,那半张脸犹如黑夜中潜伏出末的蝙蝠,在同样黑暗的心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好长好长,早已超出了我心灵的范围,毫不犹豫的拿了起来,走出音像店。 ; 我最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墙角,关上灯,让他那如虚无如寂寞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荡出一片同样空旷的悲伤,同样空白的颓废,荡到那些残酷的回忆,那些炽热的泪滴,让痛苦重温,让悲伤重来,用隐隐作痛的伤口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 他从一开始就把歌词放在一个配角的地位,歌词对于他来说只是点缀,或则说是为了在古典和现代中找一个细微的中点而留下的路标,好让自己不迷失。 ; 但也可以说歌词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 他那如江南的小雨般朦胧的声音可以使声音升华,有时甚至是画龙点睛的一笔,让气氛芬芳

,让味道氤氲。 ; 听他的歌一般会配以郭敬明的书,两个人都是那种带有张力的明媚的悲伤,淡淡的忧郁贯穿头尾,想哭却哭不出。 ; 没有他的歌,我的生命会很孤独。 ; 有了他的歌,我会更孤独,更悲伤。断了的弦再怎么连 我的感觉你一定不懂你的转变像断掉的弦 再怎么接应都不对 你的改变我能够分辨我沈默 你的话也不多 我们之间笑着什么不说我笑后表情终于有点难过 问你决定了再走我突然释怀的笑 笑着盘旋不想摇随风在飘摇啊摇 来到你的面前绕你泪水无声的掉 说会记住我的好 我也弯着我嘴角笑你的美已经给了谁 追了又追我要不回我了解离开树的叶 属于地上的世界凋谢断了的弦再弹一遍 我的世界你不在里面我的指尖已经弹出茧 还是无法留你在我身边断了的弦再怎么连 我的感觉你一定不懂你的转变像断掉的弦 再怎么接应都不对 你的改变我能够分辨 

女子十二乐坊?典雅的高贵 ; 女子十二乐坊将中西合并推到了一个极高的地带。 ; 扬琴的清脆,二胡的悠扬,古筝的忧伤,将其和吉他、贝司、爵士等西方乐器完美的结合,有如清澈的流水洗涤昨日的喧嚣,有如飘摇的烟雾氤氲着一幅历史悠久的水墨画,如风如雨,如泣如诉,仿佛是在弹动你的心弦,用温柔的手指颤抖你的神经,用细腻的温柔抚摩你的悲伤。 ; 那种缓慢的高贵,细的如江南的绿柳,慢的如南国的小雨,美的如北疆的飘雪,像优柔的月光,撒下班驳迷离的明暗交织,犹如一幅精致的银白色的素描,柔和的光线,自然的投影,完美的布局,一切都是那么的典雅。 ; 或许有人说她们只是将坐着的民乐改成了站着的,有很浓的色情因素,听到这样的话我感到十分惊讶,一个能够发表乐评的人居然会有如此低层次的见解。 ; 本来音乐就是一种纯粹精神的享受,如果放一群对不起观众的恐龙上去,又采用古板的坐姿,不加以任何的包装,就会成为一个新的没落的民乐团,在这个到处都是新鲜的事物的世界里如果依然监守着已过时的古老注定要淘汰。 ; 又有人要说,那你为何要听民乐?不去听那些前卫的摇滚? ; 大错特错。 ; 一个事物的改进就是为了发挥它的光辉,进一步改进,让其发扬光大,只要不脱离它的本身,什么都可以谈。 ; 一些事物的转变是要经

过很久的争议的,让从不说谎的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当记忆已成追忆/当年华已成风华/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迷朦/如被荡开的雾霭/如被蒸发的泪滴/都会慢慢的/散去 

摇滚?痛苦的逃亡 ; 我听摇滚是因为我的一个网友――听雪梦潇。 ; 她是北京一个很有名的乐队的主唱,她的声音很有美式女高音的味道,像是缺氧的呐喊,混乱的线条交织,收紧,慢慢窒息,消亡。 ; 我给她的评价是:逃亡式的流浪。我很喜欢逃亡这个词语,因为很悲壮。 ; 摇滚可以说是一种纯粹个人情感的产物,只有你以同样的心情感受,才可以触摸到那种来自心灵底层的撕裂的尖锐的痛苦,像是抽象派画家的画,许多的线条和色块杂乱但隐约有种顺序的拼接,像是空旷的沙地,狂风吹去粗糙的沙,卷其那种沙漠的浓厚的气味,在心中填补同样干枯的虚无。 ; 越喜欢听摇滚的人越不喜欢在他人面前提其摇滚。 ; 有很多时候摇滚因为它的喧嚣和另类而被看作是毒,那种见血封喉的剧烈的毒,像是黑色的曼佗罗花,是突如其来的爱和恨的交织,是逃亡般的流浪。谁的声音唱我郦歌/我的黑色的楚楚郦歌/飘过地下平躺的黑色的河/有些水银 有些焰火/还有我长满莺尾的黑色山坡/我的格桑/我的修罗

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杜拉斯是这样说的。 ; 有很多人说我很会写故事,我一笑置之。 ; 其实要写一个故事真的要有很强的忍受力。我经常写着写着就写到了自己身上,无论我写的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是死是活。就好像把自己解剖,一点一点的填进人物的身上,颇有《忏悔录》的味道。 ; 写作还有一个好处:杀人不偿命。 ; 我一开始写东西总是怀着无比热情要写一篇惊世之作,繁多的人物和庞大的人物关系就搞的我头晕眼花,到后来就不管是不是什么惊世之作了,为了可以把文章写完,只能举手把他们一个个杀死,留一个本来无足轻重的人来收尾,好像还很有戏剧性。 ; 我并不太会写长篇,我重是没法把自己的忧伤的笔落到那些情节和场景过渡,所以我很喜欢写诗和散文。 ; 诗歌,很短同时也很意味深长,在我悲伤时,写一首诗就可以表达我自己,用简练的文字述说自己无穷无尽的忧愁和悲伤,让悲伤顺着寂寞的轨迹缓缓流动,像

江南的小溪,飘着孤独的花瓣,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 散文也是我另外一种表现方式,我可以天马行空南腔北调的写我喜欢写的东西,让狂风暴雨般的情感疯狂的发泄,或波涛汹涌或暗流涌动,或平静如镜或优美如歌,可以放肆我的眼泪,翱翔我的笑容。 ; 我在天堂向你俯身凝望/就像你凝望我一样略带悲伤/我在九泉向你抬头仰望/就像你站在旷野只上/仰望你曾经圣洁的理想/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回满身木棉与紫荆的清香/带回我们闪闪亮亮的时光/然后告诉你/我已找到天堂 ; 如果有天你看见一个略带忧郁的小孩在发呆,享受空白,寂寞悲伤的凝望,那就是我,一个注定悲伤的小孩。河水的手/黑夜的喉/月光吊起竹楼/是谁为我煮好清酒/那些灼灼的竹简/那些盛开的伤口/而我的双子星/一颗在这头/一颗在那头。朋友?我的美丽伤口 ; 我的朋友很快乐。而我不快乐。 ; 虽然我的朋友没有多到一招呼就来一大群,但起码我在孤独时有人陪,寂寞时有电话可打。 ; 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写这些关于我朋友的文字了,他们是我常常在寂寞时隐隐作痛的盛开的伤口,犹如那些梦中的黑色曼佗罗,迎着风飘摇。 ; 其实朋友是一把刀。 ; 你认识的越多越这样觉得。 ; 因为没有永恒,因为没有唯一,因为没有忠诚,所有都只是只有一瞬间或根本不曾存在的缠绕寂寞的蒲公英,等待时间的别离,分手注定是永恒的结局。 ; 让刀在脆弱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美丽而尖锐的伤口,留出寂寞的蓝色血液,伤口很小,但很深很深,仿佛一个黑暗的空洞。时间轰轰烈烈的擦过,结了疤的伤口在孤独时那么尖锐的痛着,一种隐含的切肤的痛,吸收着回忆和眼泪,有时溢出寂寞的蓝色的血。 ; 我总是在时光的道路上流出蓝色的寂寞的伤口,带着伤痕累累的灵魂继续逃亡。 ; 蓝色的血最寂寞。 ; 不寂寞的脸是我的童年/不孤独的眼是我的少年/有些过去的事就让它去吧/有些消散的回忆就让他散吧/其实/真的没什么/是可以留住的

关于庞阅?白百合 ; 白百合的花语是――纯洁。 ; 真的很适合她。 ; 很多人看到我这样形容她绝对会大跌眼镜而且跌破眼镜,但是她真的很纯洁。 ; 说到纯洁我又想起相雯雅。但是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 ; 前

者相对要大方一些,后者就有点傻里傻气,或则是说无知。 ; 两个人都应该快乐。大方就不会有细腻的感受,无知就不会有点滴的感动,她们都是单纯而快乐的原始人。对于所有都有永不停息的希望和绝对放松的姿态,很容易受伤,但是很快复原,就是看起来特弱怎么打都不死。 ; 但我不一样。 ; 对于所有都是冷漠,看透了的悲哀。虽然我不是不苟言笑,但是很多事情,很多誓言在我眼里都是脆弱的玻璃雕刻,充满了裂纹的琉璃怎么经的起轰轰烈烈的时间的抚摩,在裂开的瞬间还会割出伤口,喷涌出或蓝或红的血液,一个亮晶晶的纹章赫然呈现。 ; 好了好了回到庞阅身上吧。别跑题了。 ; 认识庞阅可以说是一种荣幸和不幸。两种本来不相溶的东西混到一起就变的很诱人了。比如说油和水,本来都很平常,但混到一起就变成了油水,就成了你想要我也想要的东西。 ; 庞阅的身上就有两种不应该同时出现的性格:勤奋和懒散。 ; 一个人是普通的,也是特别的。所以人是矛盾和可笑的。 ; 庞阅在很多时候是无比懒散,她可以一个星期都不洗一次澡、一个月都不刷一次牙,许多这样的事情如漫天繁星数不胜数,懒散到成了一种独特的性格。 ; 但同时她也可以是很勤奋的。 ; 有时她可以在家里做一天的试卷和自己的作业,还保持轻松的心情,嘻嘻哈哈的和我打电话,然后在两分钟之内说要去写作业了之后挂电话。 ; 绝对和相对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就像是美丽的玫瑰,在风中狂傲的伫立,美丽但危险,招摇但内秀。 ; 和庞阅的友情可以说是很牢固的。写到这里我的双手和心以同样的频率刺痛,很久没和庞阅聊天和游戏了。 ; 她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发雷霆,毫不留情,事后问我有没有生气,我说我已经习惯了,她问是什么意思,我告诉她就是在结了冰的湖面上再大的石头也惊不起波澜。 ;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她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是欢天喜地因为丢了个惹事精或者是捶胸顿足因为没了一个开心果,再或者是大大的湖泊结的冰真的是太厚了,重如泰山的大石头也扎不开什么裂纹,只有一声清脆而宁静的响声,然后泰山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湖底的我独自落泪或淡然一笑,有时寂静也很喧闹,比如说现在。 ; 我的泪滴/你的衣裳/我的沉默/

你的王冠/唱天唱地唱的都是你/舞风舞雨舞的都是你/有些东西/一旦沉默/就是进了坟墓

关于彭浩哲?热烈的神秘果 ; 彭浩哲很阳光、很可爱,也很帅气。 ; 认识他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幸福。他的很多气质是可以感染很多人的,所以他很受欢迎。 ; 他的脸,他的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让人感觉到轻松和信赖,他有大哥哥的体贴和小弟弟的可爱,所有的都很和谐。 ; 在我的影象里他是不会有低落和眼泪,犹如向阳生长的神秘果,热烈的红色,是一个酷热的夏天,除了阳光还是阳光。 ; 我对他的评价多少有点矫情。 ; 彭浩哲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 ; 他阳光、他帅气、他可爱、他快乐、他热情,太多的东西都是我所没有的,恰好他有的都是很正面的快乐,而我总是在阴暗面。就好像月亮,他在明面我在暗面,他在那头我在这头,就像双子星。 ; 总结来说就是他比我更像个人。 ; 对了,他很坦白,很直率,我却恶心的像个文人。 ; 他爱就是爱,讨厌就是讨厌,毫无掩饰的暴露在阳光下,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情感,一点防御都没有。 ; 而我的姿势就是一种完美的防御。写作时低头沉思,走路时低头急走,听歌时低头伤感,悲伤时低头流泪,一切都是完美而牢固的防御,深深的城府犹如黑夜中的月影,消释的那么不可捉摸,是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神龙,是连云彩也不惊动的逃亡,真是绝对防御。 ; 轻微的尘/深夜的冷/露珠沾湿清晨/你昨天的味道/我今天的祈祷/什么都是你的回忆/什么都是我的泪滴/黑夜的手/河水的喉/月光的竹楼/灼灼的清酒/格桑和修罗/寂寞和落魄/我的盛开伤口 

关于侯文飞?绝望的天使 ; 猴子曾经的网名是“MonKEY ANGEL”――伪装天使的猴子,这是我给他的定义。 ; 仅仅是曾经。 ;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用,或许因为天使要有温柔的外表和冷酷的内心,而他现在已没有了,或许是他那双美丽的翅膀已不再习惯飞翔,也或许是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从他的天国不停的下坠,黑色的孤独的风擦身而过,擦出一条条布满蓝色血液的伤口。蓝色的血很寂寞,所以我认为猴子是一个寂寞的人。 ; 才意识到从头到尾用的都是猴子,没用候文飞。 ; 六年级时猴子

写过一篇对于别人叫自己外号的猛烈抨击(当然我也被他训了一顿),写的很激烈,吓的我都不敢叫他猴子。无奈到了第二天别人叫他猴子他有活蹦乱跳的过去了,什么怒意都没有。 ; 他就是这样,像记忆中的天空,明暗不定。 ; 他的心情也是这样,像是一个深紫色的水晶球,厚重而虚幻的云彩上下翻涌,像是在梦中常常出现的黑色迷雾,好深好深。 ; 猴子的改变好大,好大。说不清是离我远了还是近了,只是感觉彼此都在建一个好深好深的城府,将自己隔离在厚厚的墙后面,自己或哭泣或追忆或微笑或发呆,目的就是自我封闭。 ; 猴子表面上疯的很,可爱的像个纯真的孩子,黑黑的瞳仁清澈透明,就如同他的绝望,在里面可以看到阳光和月影,交织成明媚的天空。 ; 事实上他清楚的,他比谁都要成熟,成熟的没有一点冲动和幼稚,做什么事好像不顾后果,其实任何人的退路他都想好了,思想无比周密。 ; 因为他看清楚了,所以他有的悲伤和绝望比别人多上好几倍。 ; 猴子的文字的个性很强,带着一点和他性格不符合的幽默和夸张,但都恰到好处,而且跳跃性很强,让人如坠六里迷雾,不知身处何方。 ; 他也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的人,很多事情不做到完美绝不放弃。 ; 你的发稍/紧紧缠绕/你的气味/默默飞扬/你的笑容/灿烂开放/爱是一种烈酒/让人无法分辨左右 

关于郑益鸿?寂寞的飞鸟 ; 突然间灵魂剧烈的颤抖起来,黑色的寂寞的风擦身而过,伤口再次美丽的开放,我突然难过的哭了。 ; 和郑益鸿深交是因为那次头脑奥林匹克,两条线相交的很突然,短暂的相交注定了那些破碎的伤口的开放。 ; 郑益鸿是个很不错的人,人很大量也很活泼,和他一起总是很快乐,不管是沉默抑或寂寞。 ; 我和他在一起时多数是沉默,无穷无尽的沉默,厚重的坚实的沉默,大家都习惯了相对无言。 ; 他的文笔也不错,带有很厚的哲学味道,像是一杯浓郁的苦茗,后劲十足。他的东西很直白,是山就是山,是水就是水,少了一点文气,多了一分爽快。 ; 灵魂继续颤抖,逃亡依然持久。 ;  ;  ;  ;一世苍茫两彷徨,三生无幸四悲伤。五重天涯六逃亡,七分海角八流浪。 

关于什么?空虚 ; 写到不想写了,或者说是写

不下去了。 ; 其实关于什么就是什么都不关于,简单复杂化。 ; 本来还有很多很多要写的,比如说徐生锐、陈婷婷、陈嘉慧、李剑亮、曹雨,还有比如说很多很多等等,一直没完没了。 ; 我想可能我写不完是因为他们无法在我残酷而绝望的文字下活着,或者说他们不愿意也不会那样活着,毕竟有人是拥有绝对的快乐和幸福的。 ; 想想自己是很寂寞的,三千字就是我的所有。 ; 其实也可以更短,两个小时,仅仅是两个小时。 ; 流浪到了初二,所有的仅仅是两个小时的悲伤和三千个轻飘飘的文字。

水调歌头?失意 ; 今夜是何夕,寒月初上弦。铭记雁啼秋水,指成音,明日人间流水,柔肠欲断琴音,失意中瑟瑟。梦销雷雨夜,共谁评半语。  ;  ;相思愁,源未尽,夜深寂。 残月既圆,为何心头满涩。 一枝清淡  ;  ;,疏影尽香来。 人在倚窗前,依然水接天涯。情愁既无穷,霜夜亦无穷。我的生日?渐次衰老 ; 生日的时候,我可以那么清晰明亮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一下接一下的逐渐的变的缓慢,像是一个老旧的古典钟,直到链条突然断掉,咔嚓一声,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亡在岁月的足迹中。 ; 生日的前一天和猴子他们去了东湖公园烧烤,好快乐好快乐,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单纯的快乐了,大家都活蹦乱跳,像是一个个眼里长满幸福的小孩子一样,在芬芳的土地上消散自己的青春年少。 ; 一个人从十八岁就开始衰老。弗洛依德说的,很对。 ; 成长是一个磨掉你棱角和梦想的过程,让你从一个复杂而难以计算体积的不规则体变成一个和其他人一样平凡的正方形,瞬间就可以计算出你的体积,让你慢慢的习惯穿着笔挺的西装麻木而忙碌的在各种交通工具中走玩自己的一生。 ; 我们回来时是在滂沱大雨中从东湖公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来的,走到脚已经麻木,已经毫无感觉。 ; 中间有很多人放弃。 ; 正好把我们分为三类:第一类:最先走的,走一条平坦的看不到任何弯曲的笔直的路,这种人没有任何冒险的念头和激情的想法,马上就会近似于一个个洁白的石膏正方体;第二类:中途走的,在被太多的劳累和伤口打得伤痕累累得情况,对着似明似暗的前方大喊:我放弃,再见。用徐深锐的话来说就是半途而废的失败者:第三种

,凭着自己的意志和耐力走到最后,然后在终点缓缓一笑,然后骄傲的倒下。 ; 我是好孩子,所以我不说谎话。 ; 我曾经在第二和第三中间不断摇摆,像是被风吹的失去方向的认为天空就是上北土地就是下南的小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坚持下去,像是一个倔强而寂寞的小孩子,不肯回头的走到底。 ; 在雨中我像是一个大大的水杯,不断的装水,直到装满溢出那些晶莹的泪滴。路上我边走边哭,哭的好厉害,就像是那天的雨,汹涌的翻腾,泪溶进那些孤独的寂寞的雨中,没人会看见。 ; 那些人在中途离开的时候我都没说再见,我不知道这是为了新鲜感,还是为了陌生的人彼此之间冷漠的隔阂。 ; 在雨中李问我你写的诗不是都说下雨会被淋的很浪漫的吗?为什么我除了冷还是冷呢?我在心里默默回答,因为你是一个没有悲伤的快乐的好孩子,而我不是。但这句话我终于没有说出口,或许是不忍,也可能是不敢。 ; 在雨里面我说了很多话,真的是很多很多,我们中途在一间便利店停了下来,买了些面包和水,在店门口吃完了,那餐吃的好快乐,大家的眼里闪烁着孩童般的天真灿烂的幸福,像是好多个穿着漂亮温暖的衣服的小孩子。 ; 在半路时不知道是谁说,这种机会一生应该只有一次,为什么还有人放弃呢?说完之后彼此沉默,大大的雨滴打在满是积水的地上,我可以清楚的听到水轻轻喷起的声音和大家那颗有寂寞有悲伤有绝望也有快乐的心在一下又一下的无力的跳动。 ; 在烧烤的时候我们和一群在KFC工作的人玩到了一起,有跳舞也有唱歌,大家都是在笑,笑声爽快而有力,像是在梦中那不断出现的叮叮咚咚的宁静的扬琴,轻轻的敲击也可以弹动心弦。 ; 生日就是那样的矛盾和奇怪。 ; 我很在乎的两个人:庞阅和郑益鸿,都没来。我为了这件事情在QQ上和郑说了很久,最后我就看见鸿的消息:难到你以为和我在一起会很快乐吗?我们在一起总是相对无言,难道你认为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时会比我悲伤。还没看完我已经彻底的崩溃了,眼泪像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从黑色的干燥的瞳仁中跑出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低落的声音,我说:MAY IT BE。但是是你这样认为。之后就是长长的寂寞和冷漠,我和庞阅说了之后叫她也别去了,她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 生日总是自己在乎的人不记得,不在乎的人总是记得很清楚。从来都是这样子,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 我在当天收到的礼物是五张网易点卡,薄薄的却无比的沉重,像是那些厚实而寂寞的声音,慢慢的飞到半空中,然后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天灵盖上,嗡嗡做响,像是在空中掉下来的飞鸟,带着沉重的思念和寂寞的忧伤重重的砸在地上,开出灿烂但却无比残酷的血红色的花。 ; 生日是自己的节日,也是寂寞的生日,在14年前的医院中,就诞生了一个小孩子和即将勃发的大片的蓝色的悲伤。 ; 那个我晚上,我拿着那五张还残留着余温的点卡,一个人在床上哭泣。时间在旁闷不吭声/寂寞下手毫无分寸/不懂的轻重之分/沉默之深耀过陌生/静静看着凌晨黄昏/你的声音/失去平衡/慢慢下沉/黑暗已在空中盘旋/而我们我看不见/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痕迹/想看你看的世界/想在你梦的画面/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广漠的追寻空空荡荡/想回到过去破碎的痕迹?存在 ; 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心气无比的幽暗,我对自己还能如此的悲伤和寂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 看着郭的书,感到一如既往的那种明媚而又忧伤的感觉,突然无比羡慕他,能有如此纯净的悲哀,像一只喝饱了水的水母,透过晶莹的阳光,散发出落寂的光芒。我,却如此的虚伪,以至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感觉自己最不想笑却笑的如此的灿烂而又不知廉耻,知道自己不想说话却又说的比任何人都多而且说的口沫横飞,在意识到之后却又痛的苦恻心扉,痛的天崩地裂,活该。享受着难得糊涂的人好蠢,蠢的开心,看开所有的人早已飞升,像我这种不明不白模模糊糊的人,活该痛,应该只有痛才能让我感到自己的愚昧与虚伪。 ;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小学六年级的毕业联欢会,亏老师还知道毕业值得联欢,否则我还以为他们早已忘记自己曾经经常发呆的日子了。那次的联欢会开的无比失败,同学们都低着头吃东西,主持人用可有可无的声音报着节目,老师一语不发的看着我们,结果不了了之,然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不过已不重要,大家发出了干涩而幼稚的笑声,看不到泪从眼里破碎出来,慢慢的跌入手掌,无论是摊开还是紧握,水依然是无可避免的

从手指缝中慢慢滴落,随着阳光慢慢蒸发,如同我们曾经向往的不变友谊,不变过去,在依然相信着不变的时候瞬间改变。 ; 想着自己小学的好多透着光芒的谎言,散发香气的留言,空虚如风渗透到每一颗空气,流着那些不该留有的昨天。有些记忆是美好的,但我却只能记得那些曾经牵着手一起哭一起笑的同学现在见面却只有一句HI,那些从前恨不得把心拿出来相亲得朋友现在却只有同学录上已散去余温得字迹,在对方的某个角落,慢慢发黄。 ; 才知道有一种感觉是破碎,那些曾经晶莹剔透的玻璃,只剩下任在反射着支离的太阳光的碎片,被远远扫到角落,遮上薄薄的灰尘,在没有风的彼方哭泣。 ; 很多来不及感受的事情不是没有过程,而是来的太快,走的太快,来不及存在,还未发觉就已经成为支离破碎的过去和小却深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 摇滚越来越响,许多无谓的东西只是要证明我还活着,还有呐喊,还有痛苦。 ; 仅此而已。谁的回忆弹奏我的倒影/谁的泪滴谱写我的坟茔/不存在的风/如何吹走昨日的尘/流着血的誓言/怎能缔结不变的琉璃/破碎是否因为/存在都无法封印/流着虚伪的血衣/淌着虚浮的面具孤独的风格?破碎原来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那种瞬间凝结而又支离破碎的喜悦了,原来有很多事情是会和时间一起流浪,消失在那边的地平线,直到心里发痛。身边的东西都是在我们泪流满面的时候,顺着泪在风里坍塌。听着JAY的歌,看着郭敬明的书,厚重的让人窒息的悲伤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压得好伤,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什么时候可以中断悲伤。上帝创造的人好奇怪,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懂一切的人那么的开心,开心到可以凝结成坚固的梦想;懂的太多的人,永远做自己的上帝,在悲伤和颓废中冷漠的对待一切,别人的生离死别,那是别人的事,黑暗永远是自己的痕迹。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真的如此,昨天的朋友,昨天的信,昨天的思念,都在怀念的过程中被岁月冲走,冲到好远,不知道能不能带去我的思念,给那些对过去的见证。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电铃划破音乐,慢慢的合上书,拿起冰冷的电话,陌生的声音的通过细小的线传的好远,原来是庞,缓慢的声音传来,说了一些无关紧

要的废话就用一句“好无聊啊,88”结束了通话,还没来得及说的再见在空寂的房间反射,消散。单调的断线音好响,响到直澈心底,不忍就这样挂断电话,手轻轻的触摸数字键,脑中不断飞跃的号码,却不知道打给谁,只能慢慢的放下电话,孤独飘过的痕迹,破碎的记忆被扫到一旁,破碎的声音取代了断线音,原来自己,如此孤独。压抑,压抑到无法呼吸,放弃音乐和书本微微的颤抖,痛苦的低吟,被鼓膜震颤着吸收,毫无遗漏。悲伤的摇滚响遍每一个空气,到处流浪着悲伤,孤独的风格,流着黑暗的风,淌着无奈的雨,和痛苦的空气共鸣,破碎成寂寞的心情,缓缓旋绕。原来孤独,就是如此简单……空气的痛苦汹涌雨滴的寂寞缠绕慢慢受紧直到窒息逐渐熄灭凋零孤单的灰烬随风散去无法追忆

悲伤的背影?回忆 ; 此时此刻,悲伤的无以复加,浑浊的回忆发出明亮的光线,悲伤在残酷的光线下赤裸裸的透下了回忆的影子,黑的让人无法捉摸,长长的影子延伸,一直延伸,直到视线被泪水绝情的挡了下来,不知道这回忆的影子,会延伸到那里? ; 看着自己以前的作文,心情如水下的空气,压迫的快要炸裂,周围冰冷的水慢慢渗透,身体被慢慢消磨,想叫,却叫不出声,只听到浑厚而寂寞的声音在耳旁回荡,在水中荡出一条又一条的线,来得那么快,又被周围的水稀释,稀释的变成透明,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才意识到岁月已经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 以前的作文单纯而清澈,没有毫无理由的悲伤,没有不可捉摸的寂寞,没有到处流浪的颓废,只有那种江南的小溪般的明媚的透着阳光的气息,像一条静静的小溪,缓缓流过,流过记忆中的童年和毫无代价的快乐,在年少的轨道中,那么宁静,那么优美的流过。 ; 现在的我,只是不停的逃亡,在这个悲伤逃到那个寂寞,再从这个寂寞跑到那个颓废,不能停止,也不想,只能用逃亡来形容,很悲壮。 ; 我的一个朋友说我的文字像是一个由负面情绪的烟雾凝成的琉璃,透过的阳光和空气,无一例外的被染成了悲伤的颜色,在我笔下的永恒和快乐都是畸形的,没有任何灵魂,只有一个连呼吸都无法继续的身躯,比行尸走肉还要少一分生气。 ; 我的悲伤总是无法在阳光下赤裸裸的暴露,压抑的悲伤连哭的本能都消失不见

,眼泪还未流出就被一塌糊涂的蒸发成绝望的气体,飘到空中,使得空气都无法呼吸。悲伤,或许和我所在的地点有点关系。 ; 我生在深圳,长在深圳,却没法在这里找一点能够抓的住的根。 ; 生在南国多少有一点悲哀,没有机会抚摩那种细腻的雪,没有机会感觉那种初春的生命的勃发,一切都如此的单调,单调的让人无法忍耐,在低沉的天空下大吼一声,空虚的怒吼消散开来,回不了头,然后莫名其妙的笑,笑那种愚昧,笑那种麻木,在笑声中变得麻木,变得愚昧。 ; 生命在我身边没有一点色彩,本可散发的光辉在我周围像孤零零的离子,渐渐消亡。我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常常对我说,你变了好多,以前你身边的空气是透明单纯的,现在就像是被撕裂的混沌,一片暗黑。 ; 原来我如此的喜欢回忆,回忆那些已经凋零的剩下稀疏的枝条的森林,回忆那片曾经灿烂的而如今暗淡的融入黑暗的天空,回忆悲伤的气息,让它投下模糊的背影。狂欢/是哪群人的孤单/孤单/是我一个人的狂欢/悲伤/是我的天堂/天堂/是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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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出地球    小嘎巴豆是个著名的冒险家,他去过荒无人烟的沙漠,去过野兽丛生的原始森林,还去过滴水成冰的南北极,更去过神秘莫测的广阔海洋。有一天,小嘎巴豆坐在阳台上想:“嗯,地球我都跑遍了,该去地球外面看看啦!”    小嘎巴豆说干就干,他从书柜里找出一张大画报,折成一架飞船,然后用蜡笔在纸飞船的尾巴上画了一团熊熊烈火。    小嘎巴豆坐上纸飞船,呼的一下就飞走了。    在一朵高高的白云里,藏着一架冰糖飞碟。飞碟里是虎视眈眈的冰糖士兵。    “准备好了吗?”冰糖将军问。    “一切就绪!”冰糖士兵敬礼,“我有一个问题,将军先生――您对这次进攻为什么胸有成竹?”    “这还不简单?”冰糖将军高傲地回答,“地球人用最最笨重的钢铁来制造飞行器,这说明他们的脑子大大的坏了!而我们早已用冰糖来造飞碟了!”    正说着,小嘎巴豆的纸飞船呼的从舷窗外一闪而过,快得追都追不上!    “将军先生,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冰糖士兵说,“我怎么看见地球人用最最轻盈的报纸来造飞船呢?”    “不得不承认,我错了!”冰糖将军一拍额头,“返航!迅速返航!”    小嘎巴豆驾驶着纸飞船,越过高山飞过海洋,然后穿过了地球的大气层。纸飞船绕着月球飞了一圈,因为月亮看起来象一张脸,小嘎巴豆想知道它后面有没有长头发。后来小嘎巴豆飞到了太阳系第九大行星――冥王星的上空。教科书上说冥王星气温非常低,生命无法存在。可是小嘎巴豆却看见一群冰人坐在一起开会,它们无法相信,血液、肌肉和骨骼居然能够组成生命。    后来小嘎巴豆穿越了“仙女星云”和“巨蟹星云”,还飞过了“麦哲伦星系”和“猎户星座”;他还操纵着纸飞船,在著名的“狮子流星群”里上下穿梭,看自
己的驾驶技术是不是非常过关……    不知飞了多久,小嘎巴豆的肚皮突然咕咕叫起来。唉,在宇宙中,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小嘎巴豆在纸飞船的前面画了一个狗鼻子,纸飞船掀了几下鼻子,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大约过了吃十八桶冰淇淋的时间(小嘎巴豆没有手表),一颗奇怪的星球出现在小嘎巴豆眼前――    这颗星球是非常标准的长方体,由上、中、下三层组成:上面和下面是焦黄、焦黄的“土地”,中间是粉红色的夹心,那样子就象一个老大老大的夹心饼干。    小嘎巴豆使劲吸了吸鼻子,他的肚皮也给他一起使劲――哇,味道香喷喷的,这根本就是一个“饼干星球”嘛!不用小嘎巴豆操纵,纸飞船朝“饼干星球”一头扎了下去…… 二、饼干星球纸飞船缓缓降落在饼干星球上。纸飞船没有熄火,因为蜡笔画的火焰开着并不浪费。小嘎巴豆还没下飞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大楼是饼干造的,窗户是一块一块可口的冰糖;马路当然也是饼干,上面还用奶油画出黄色的分道线;路两旁排列着威武的饼干大树,树梢上结满方的、圆的、三角的,还有什么形状都不象的饼干!微风吹来,饼干咯啦、咯啦作响,于是引来空中的饼干小鸟唱歌。如果饼干小鸟停在电线上,饼干星球的老师一定不用焦头烂额地向同学们解释:为什么小鸟不会电死――嗨,因为饼干根本就不导电呀!    这里的居民是一些“饼干人”,他们的身体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实心饼干,四肢是粗粗细细的小饼干,脑袋呢,当然是一块圆形的夹心饼干啦。饼干里的夹心就是他们的大脑嘛!    看到小嘎巴豆,饼干人都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呀,长得真丑!”一位饼干小姐说,“他脸上甚至没有砂糖!”    “我敢以我的苹果夹心发誓,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饼干!”一位饼干先生说。    “他大概是‘圆咕隆咚星球’
上来的!”一位知识渊博的饼干奶奶说。    “我是地球上来的,我叫小嘎巴豆,”小嘎巴豆还是很有礼貌的,“大家好!”    哇,原来是几十亿光年外来的客人!好客的饼干人赶紧说:“快来快来,我请你住最高级的饭店!”    小嘎巴豆一看:哟,“最高级的食品”,是一大盘色素、调味粉和干燥剂!    “谢谢,”小嘎巴豆鞠了一躬,“我认为还是砖头合我胃口。”    正好脚边就有一块废弃不用的饼干砖头,小嘎巴豆拿起来就嘎嘣、嘎嘣大嚼起来。嗯,味道还满不错的,做砖头浪费它的才能!    饼干人看了,都非常吃惊。只听老外婆讲过吃泥巴的怪兽,那就够吓人的了,原来还有吃砖头的外星人!    “有没有废钢铁,我也想尝尝!”小嘎巴豆说。    “有有有!”一位西装革履的饼干人挤进来,“小嘎巴豆先生,请跟我来!”    他带领小嘎巴豆来到一间废弃的厂房,厂房里堆着一大堆机器形状的饼干。    小嘎巴豆仔细打量饼干机器,他可得为自己的肠胃负责。嗯,机器的表面果然叠着一层层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嗨,这哪是锈呀,这根本就是溢出来的糖浆嘛!    “没问题!”小嘎巴豆拍胸脯。 
   小嘎巴豆象猛虎一样扑了上去。嘁嗤咔嚓,两下功夫,饼干机器就进了小嘎巴豆的肚皮。厂房里突然一片光明,原来是悬浮在西装饼干人心头的阴云消散了。    “小嘎巴豆先生,您真是上帝派来的!”西装饼干人抓着小嘎巴豆的手直摇。    “不用客气,”小嘎巴豆说,“另外,我可不认识什么‘上帝’,我是自个儿来的。”    正说着,外面的喇叭突然响起来,播音员的声音十分沉痛:    “不幸的消息,不幸的消息!十分钟后,将有一场局部大雨降落在‘苹果区’的一平方厘米之内!雨水的组成部分非常可怕,是冰糖水加柠檬水加巧克力可可奶!大雨将持续漫长的五十八秒,请有关单位做好准备!”    周围的饼干人听了,都放声大哭。    “我们这里就是‘苹果区’,我们饼干人都怕水呀!”饼干先生说。    “雨水会打湿我漂亮的冰糖水晶鞋,我就无法参加王子的舞会了!”饼干小姐非常伤心。    “那还算好呢,”饼干老奶奶说,“雨水会溶化我的假牙,好几天我都得饿肚皮!”    “别怕,有我在!”小嘎巴豆挺身而出,“我吃了太多饼干,正好口干呢!”    饼干先生问:“你不怕雨水弄糊涂你聪明的苹果馅大脑吗?”    喇叭又响了:“请注意:大雨在十秒钟之后到达!”    饼干人紧张极了。他们分成三部分人,一部分为小嘎巴豆鼓劲,另一部分劝小嘎巴豆不要太冲动,第三部分则大声倒计数:“十、九、八……三、二、一
!”    谁也不知道水柱会落在谁头上,大家都抱住脑袋蹲了下来。    这可难不倒小嘎巴豆,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冒险家呀!就在小蚂蚁还来不及打个喷嚏的一瞬间,小嘎巴豆将饼干小姐推到一边,然后仰天张开大嘴――    “谢谢你,小嘎巴豆先生,”饼干小姐红着脸说。    饼干先生对小嘎巴豆说:“真希望我是你。”说完还偷瞧饼干小姐。    “我认为小嘎巴豆先生是我们的救星,”饼干奶奶说,“他一定能拯救国王!”    呼啦!小嘎巴豆身边的饼干人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咦,他们的动作也不慢嘛!”小嘎巴豆说。    咯噔,咯噔。远处走来一个饼干人,他的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扛着饼干长矛的士兵,矛头是闪亮的冰糖做的。    这位饼干人的走路方式非常怪,他左手和左脚悬空,右手和右脚着地,一摇一晃地挪了过来。    “我猜你一定很费劲。”小嘎巴豆说。    “那可不,”那人说,“不过这样走有风度。”    “如果这就叫‘风度’,我就要在你的‘风度’上画个大叉叉。”    “你小孩子不懂,我这么走是有说法的,叫做:横行霸道――身份低的人想走还不允许
瘦饼干士兵赶忙将横行将军搀起来。    “是您面前这个人,将军先生,”瘦饼干士兵说,“我看他不象饼干人。”    饼干将军歪着脑袋打量,“是不象,”他说,“但至少他也不是饼干植物,你看他没长叶子!”    两位饼干士兵雄纠纠气昂昂地冲上去。小嘎巴豆一挥胳膊,他们就飞到饼干教堂的尖顶顶上去了。    “我回去就打退休报告,”瘦士兵哆哆嗦嗦地说。    “拿百分之百的养老金!”胖士兵大叫。    “噢,我被吓晕了,”饼干将军说,“小嘎巴豆,难道你见死不救吗?”    “我小嘎巴豆当然不是那种人,”小嘎巴豆回答,“不过我看你不象。”    “我真的晕了,我敢拿我的芝麻糊大脑发誓!” &n
饼干将军突然说:“不用向别人打听――请注意,我这是在说梦话――你只要顺着我指的方向,就能走到医院――梦话完毕。”    要说饼干将军那手指还真灵巧,它左指右指,就把小嘎巴豆带进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一间饼干笼子若隐若现。    “请取下我腰上的钥匙,打开病房,”饼干将军又说梦话。    小嘎巴豆把笼子打开了。饼干将军突然蹦起来,一脚将小嘎巴豆踹进笼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了笼门。    干完这一切,饼干将军突然“嗷”地叫起来,然后抱着右腿直蹦。    “对不起,我的屁股把你的腿弄断了,”小嘎巴豆说,“你得交两份挂号费。”    “走着瞧,哼!”饼干将军捡起断腿,一蹦一跳地走了。    阴影里突然响起悉悉嗦嗦的声音。小嘎巴豆回头,努力瞪大眼睛――在笼子的那一角,蹲着三个奇怪的人:第一个爆米花人,第二个草莓人,第三个巧克力人!“欢迎来到饼干星球监狱!”爆米花人说。 三、草莓姑娘    “监狱?”小嘎巴豆蹦起来,“哈,我就知道饼干人生病不用进医院――他们只要涂点糖浆就行!”    草莓人被小嘎巴豆的动作吓了一跳,爆米花人勇敢地挡在她面前。    “喂,别想耍花招!”他大声说,“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有一回在‘糖果星球’,成千上万的糖果士兵包围了我。它们用糖衣炮弹朝我开炮――你知道糖衣炮弹吗?那可是宇宙中最最厉害的武器,它甚至能将领导从宝座上轰下来呢!可是我就不怕糖衣炮弹,因为我不是领导。于是我挺着肚皮嗵嗵嗵就把炮弹弹回去,在糖果士兵中开了花。你猜怎么着――
糖果士兵都瘫倒啦!后来宇宙警察就把它们装进大卡车,关进了监狱!”    小嘎巴豆说:“你骗人,这不可能!”    爆米花人的脸腾的就红了。他老是爱脸红,因为他的皮肤非常白。    “说谎非常非常不好,”爆米花人承认,“可有这么一位先生,他的皮肤和心灵非常非常洁白,而他的身体又是爆米花做的,怕火怕水怕挤怕压,你怎么能希望他老是说真话呢?”    “可以理解。”小嘎巴豆点头。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爆米花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象有一次我徒步穿越‘什么都可能星球’的‘瞌睡大沙漠’。我走得非常累,可又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永远地睡在沙漠中不醒了!于是我轮流用四肢走路――两腿累了用双手走,双手累了换双脚……当我走出沙漠,把知识带给沙漠那边的村庄时,那些人吓坏了。他们整天忧心忡忡,生怕住在星球下面的人掉到宇宙的深渊里去!”    “我叫草莓姑娘,”草莓人娇滴滴地开口了,带着一股好闻的草莓清香,“我当然来自草莓星球――请注意:我是很讲卫生的,你们男孩子最好不要说脏话!”    爆米花先生来劲了,“他妈的,谁说脏话我揍谁!”    nbsp; “我说错什么了吗?”爆米花先生问。    “大概是我嘴里的味道不好吧,”小嘎巴豆说,“你知道,我吃了太多的饼干,还喝了几十加仑的糖水、柠檬水、这个水那个水,大家挤在一起就发酵发酸――不过不用担心,我的肚子不是烤箱,它们不会变成大面包!”    “我只喝草莓汤!”草莓姑娘抽空醒过来说,然后继续晕倒。    “谢天谢地,我什么都吃,”爆米花先生高兴地说,“记得有一回我去黄金星球,把上面的所有黄金吃了个一干二净。从此,就再也没有宇宙海盗来骚扰啦!”    “那么你一定能救我们出去!”巧克力男孩对小嘎巴豆说。    “什么?你们也是被关进来的?”    “是呀,”巧克力男孩回答,“我飞过来想加点可可奶――我的飞船是烧可可奶的――可是刚一着陆,他们就把我抓进来了。”    “我是来减肥的,”草莓姑娘醒过来,红着脸说,“都说饼干星球水份少,可我说这里王法也少,不欢迎就算了,鲜花我也不在乎,可他们居然不由分说,把一位高贵的、国色天香的小姐关进了黑牢!”    “我来是因为我有胆量,”爆米花先生说,“我知道会被抓,所以我就来了!”    “继续努力!”草莓姑娘鼓励,“我看你够不够格当我的白马王子。”    爆米花先生说:“不用
小嘎巴豆想了想,说:“那我们自己造一个门,”    小嘎巴豆低头猛冲。嗵!饼干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焦黄的阳光射进来,带着一股好闻的饼干味儿。    “还行,再练两天快赶上我了,”爆米花先生说,“有一次我在‘铜墙铁壁星球’,那里到处都是墙就是没有门。我鼻孔里冒气嘴巴里吹气,嗵嗵嗵嗵,铜墙铁壁全都被气流砸开啦……”    小嘎巴豆说:“没时间吹牛了,饼干将军听见声音一定会赶来的。”    “等你们来抬我呀,”草莓姑娘说,“人家是草莓做的,小脚嫩嫩小腿柔柔,可不兴自己走路。”    “那你是怎么到监狱的?”    “别人抬的呀,”草莓姑娘回答,“我的草莓飞碟一降落,饼干将军就来抓我。我说进监狱可以,不过你们得抬我去。饼干将军说你自己走去我还等人抬呢。我说不干不干我先说的。饼干将军非常生气,他说真倒霉让她先说了。于是我呆在飞碟里不动,饼干士兵将飞碟和我一块儿搬了过来……”    “没问题,让我来背你!”爆米花先生拍拍胸脯,“你身上有水,我怕水――不过这没关系,大不了先从背上溶化,然后扩散到胳膊、双腿、大脑、肚脐眼,最后我化作一滩难看的白沫沫,”    爆米
花先生抹眼泪,他的眼泪是一粒粒爆米花屑。“我只是希望,每当你们瞧见难看的白沫沫时,能够想到我――可怜的爆米花先生!”    巧克力男孩赶紧说:“那还是我来吧,我也怕水,不过太阳晒一晒就好。”    “不能让他们跑了!”    胖士兵大叫着第一个冲出去。然而今天天气不好,将要下一场“紫砂糖雨”。饼干蚂蚁们正急匆匆地横穿马路,忙着搬家呢。    嗵!胖士兵一个不留神,被蚂蚁绊倒了!    “再见了,亲爱的朋友!”她打开舷窗挥手,“你们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我回去要写一本书,叫做:《我生命中的三个男孩》。”    爆米花先生说:“我是男人。”    “以后常联系!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草莓姑娘扔下一块绿叶手帕,上面写着:“0551-等你在梦的边缘”。    草莓飞船启动了。它在天空打个转,画出一个草莓色的心形,然后留下一地草莓香,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看来在驾驶技术方面,她还是满有天赋的。”小嘎巴豆说。    爆米花先生说:“说到驾驶技术,我想起了在‘曲里拐弯星球’的奇遇……”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一扇门突然开了。    “嗨,兄弟们!”门里探出个饼干头。    “你是谁呀?”爆米花先生吓得退了一步,“不要以为你是饼干人我就怕你啊!”    “我是饼干先生呀,”饼干人说,“小嘎巴豆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你的大脑是苹果夹心的!”    “说对了,快进来躲躲吧,”饼干先生拉开门,“饼干将军一定看见了草莓飞碟,他马上就会追来!”    “我才不怕!”爆米花先生说,“有一回在‘怪兽星球’,一群长了七条腿八颗脑袋的怪兽向我扑来。它们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可我就是巍巍然一动不动!”    巧克力男孩问:“你是不是吓傻了?”    “不是,”爆米花先生自豪地回答,“因为它们没有长嘴巴!”   
“骗人。”饼干先生想了想说。    “我不喜欢骗人,”小嘎巴豆说,“说实话,我不怕饼干将军。”    “你是不怕,可你的朋友怕呀,”饼干先生说,“饼干将军平时只带两个士兵,可他还统辖着千军万马呢!”    没过多久,饼干将军果然出现在视野中。饼干将军握着大哥大,象所有好不容易在街头打上电话的人一样,把脑袋仰得高高的,把音量调得大大的,足以把一百八十亿光年外的月亮震碎――    “喂喂!我是老饼,你是谁?啊,原来是老桶!股市又升了啵?降了?没关系没关系,不就赔个几千万吗?喂喂,我说真格的,有几个非常厉害的外星人越狱了(爆米花先生捅饼干先生:瞧,说我们厉害呢)……什么?谁越狱了?一个草莓妞――已经逃出饼干星球了;还有一个巧克力男孩,一个地球来的超人,最后是那个傻乎乎的、怕火怕水怕挤怕压的窝囊废爆米花人呗!”    饼干将军继续说:“我说老兄,事关国家的安危,你赶快把部队给我调来!什么部队?当然是‘饼干特种雇佣军’、‘闪电刺杀小组’――噢对了,把‘星际航空母舰’也给我召回来!”    “我的妈呀!”爆米花先生直打哆嗦,“他把我们当‘宇宙大盗’啦!”    这时又听饼干将军说:“什么?都来不了?那就把扫大街的退伍军人召来算了。”    爆米花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喷得爆米花屑子乱飞。&nbs
“我们没地方躲呀!”他说。    “别急,”饼干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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