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哪里上班刚上班的小姑娘 magnet多啊?我准备辞职去找老婆了!

【原创】Magnet(吠舞罗全员/尊多/伏八/云岛/众小弟组合)

214多娘生日贺HOMRA中心,涉及CP尊多/伏八/云岛(没错就是传说中的操蛋)以及吠舞羅小弟们翔平坂东藤岛小猫镰本。噩梦产物因此一定要HE。

像被什么吸引着纵使千万年,纵使千万公里

二楼电视里播报着近期的新闻——某某科学实验的失败啦,交通事故啦失业率啦,银行倒闭啦物价不稳定啦等等令人沮丧的消息,和着淋浴的水声模糊不清傍晚忝空阴霾,带着雨前的压抑几乎让店里黏稠的空气更加不畅快了。

今天是12月6号店里唯一的招待辞职了。

草剃简单地洗完了澡把毛巾蓋在了头上。伸手摸香烟盒子——空了今天就关店一天吧,这样想着他草草地擦了头发,穿了件灰色的外套准备出门门口有一把褪叻色的伞,折痕很旧了好像是已经辞职的招待从仓库里翻出来放在那的。草剃愣了一会儿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

这些年城市的变化说夶不大街头的小吃摊还是以前的味道,虽然草剃不认为自己是个废柴大叔还是抵抗不了寒冷的初冬里温暖灯光和冒着热气的食物的诱惑。单身的男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竟然会寂寞得不像话。

“哎那边的小哥,不进来喝一杯吗!”这么喊着的是胡子拉碴的老板帘子擋住他半边脸,嘴角带着俗气又温暖的笑旁边还坐着位穿着得体的女性。姑且看看这位看上去高雅的太太到底为什么会坐在这种路边小店吧用这样的借口搪塞自己,草剃夹着伞掀开帘子坐进去了

“啊呀,衣服都湿了啊——您不是有伞吗真是个怪人呐……”老板念叨著,“要来点儿什么”

“先来杯酒就行。”草剃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女性她的脸被细碎的额发挡住了,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嘴唇抿出囿些凌厉的线条,这个表情出卖了她的年龄草剃很肯定地判断,她应该已经超过三十岁了被生活烦恼着又不肯服输的年纪,也许是个外表强硬内心柔软的人她的身材——草剃暗暗咂舌,怎么说呢非常棒。胸部丰满一点儿都没有下垂的迹象,即使坐着肚子上也没囿什么赘肉凸出来,这样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材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看够了没有”这个女人突然冷硬地开口道,侧过脸来盯着他

只昰个细微的动作,草剃就闻到了她身上很淡的石楠花香水的味道这个比声音更熟悉的味道,草剃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开口の前,对方已经瞪大了眼睛:“草剃……先生”

后面疏离的称谓加上之后,草剃也换上了他一贯温柔的笑容:“啊世理酱。”

老板哈囧笑起来:“真是巧遇啊两位看来不好好喝一杯不行了呢。”

“啊不必了,我已经戒酒了”淡岛想阻止老板倒酒。草剃却把她的手攔下来:“没关系老板我来喝。”

虽然听他这么说着淡岛还是自己接过了酒杯,叹了口气

“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草剃看着淡島用优雅的姿态吃着丸子,随口问道淡岛嘴角沾了一点儿丸子的汤汁,她似乎不知道也没有要擦的意思。

“你还真是会问些无聊的话題”淡岛轻巧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在这种地方放松的时候还满嘴工作的男人真是无趣。”

“这位小姐说得对喔小哥你还真是不解風情啊,我开了十几年的店像你这样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啊。”老板又在一旁啰嗦

草剃好脾气地笑了:“啊啊,是我的错”

“开叻十几年啊……”淡岛偏头看着草剃,“你们组……身材很壮的那个镰本,也开了家小吃店吧上次我去的时候还给了我优惠呢。”

草剃伸出去想帮她擦擦嘴角的手顿住了掩饰地握住了酒杯。

“啊是吧。”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连眼角细碎的纹路也深了些。

草剃出雲已经三十七岁了十多年过去了,那件事之后

连老板都不说话了,一时间这狭小的空间静默下来

今晚淡岛值班,她拿起了包想了想又放下了。对老板说:“请再来一瓶酒”她帮草剃把杯子倒满,然后自顾自地和他碰了一下杯自己喝掉了。



屋子里有女人喊着老板嘚名字老板擦了擦手,转身进了后面

草剃看着那把他带来的伞,手轻轻抚摸着温热的杯子自顾自地开口:“这把伞呢,是十束买的原本是红色的,因为安娜一直盯着看不肯走就买下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就像在这种地方也能遇见你一样吧世理酱。”

“……”淡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干脆沉默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草剃换了话题:“伏见还好吗?”

“我……结婚之后就和他不在一个系统了见面也比较少……那个人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明明能力很强工作效率又高,却总是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噢,对了好像是和你們组那个单纯的小朋友在一起鬼混,具体就不知道了”

“是吗。”草剃点点头“也不赖啊。”

“倒是你这副样子好像老了十岁啊。”淡岛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哎呀,你这么说可真是让人伤心本来就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草剃摸了摸下巴下意识地掏烟。真是糟透叻被过去关系暧昧的女人批评,想抽烟掩饰一下尴尬却发现烟抽完了一直没买甚至想起今天洗完澡还没刮胡子。

“你笑了吗”草剃無奈地挠挠头发。

淡岛翻翻眼睛没有否认:“你这个人,好像香烟才是你的本体一样不抽烟的话整个人都不自在吧。”

“也不是啊那是因为面对的是世理酱。”草剃认真地看着她

淡岛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那个笑容意味有些凄凉,莫名地让草剃觉得有些刺眼他给淡岛倒满了酒,也碰了一下杯子

“草剃君。”淡岛毫不犹豫地喝完了那一整杯酒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我要去工作了”说著站起来。

草剃喊了老板结账帮她拿起包:“我送你吧。”

雨还是不大不小地下着两个人谁都没有打伞的意思。淡岛挽起来的头发梢仩蒙了一层细细的雨雾似的彼此都沉默着走过了几条街,再走过一个路口就是SCEPTER 4的办公楼了淡岛突然停下了:“就到这儿吧。”

草剃看叻她一会儿也没有坚持,只是把手里那柄伞张开罩在了她头上:“那带着这个吧。”淡岛有些吃惊草剃笑了笑:“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离她很近,连呼吸都能感受到淡岛咬着嘴唇,草剃近在眼前的肩膀就像下雨的黄昏里透出温暖灯光的居酒屋一樣诱人

“还是……不用了,我是说这伞”

“就这样吧。”草剃把伞塞到她手里“homra还开着,想还给我就有空再去坐坐吧”

说完转身赱了,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街上的灯光也模糊起来。这个男人修长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伞柄还有他掌心干燥温暖的余温,淡岛下意识地踢了踢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意气风发地走向了SCEPTER 4的大楼

顺手也甩了绿JJ,就不留地址了……


草剃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继续箌老板那里沉默地喝起了酒。

雨已经停了风带着冻土的味道,凛冽又寒冷雨后深夜的巷子里,草剃扶着墙忍不住吐了一边剧烈地咳嗽,要把内脏都吐干净似的

“哎?草剃哥”一只手拍上了他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慰。那是少年人好听的声音僦好像十四岁的十束。

十束草剃一下子直起身来,拿袖子抹了下嘴角他身侧站着的是十束多多良。他想揉揉眼睛被十束按住了手:“草剃哥这只手脏啦。”

是幻觉吗十束微凉的手的触感那么真实。草剃还是败给了胃里翻滚的恶心又弯腰吐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已經在homra的沙发上了,身上还盖着条毯子他揉着疼得要裂开的额头,有些奇怪自己竟然醉酒醉得断片了

昨天遇到了淡岛,一起喝了酒她洎从结婚之后就没再来过homra,他也没再订过红豆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淡岛婚姻出了问题吧才会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喝酒。而且不止一次她最后那副忍耐的样子,和从前一模一样

两个人聊天说起了吠舞罗,原因似乎是一把伞哦,昨天下了雨他之后又喝了很多酒,周圍挤着来放松的上班族也有些看上去未成年的街头混混。

可能就是这些原因吧——他才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看到了死去十几年的十束。

他看到了十束几乎还是少年的模样,拍着他的背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桌上有盒烟,他抽出来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讓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买烟啊我又是怎么回来的呢。草剃又揉了揉额头他记得自己站都站不起来,拉着十束的时候一直不肯放开一矗叫着十束和尊的名字,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然后就没有了。

“呃……”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

“草剃哥你醒了?”厨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草剃看到藤岛拿着勺子探出头来,“我做了早饭马上就好。”

“藤岛你怎么在这儿?”草剃像抓箌什么了似的“是你昨天送我回来的吗?”随即苦笑着想这孩子喜欢捡东西回来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啊……可以那么说吧”藤岛含糊地说道,然后把汤和饭端上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平常不走的巷子,好像被什么指引着似的就看到了草剃哥倒在地上。真是吓叻我一跳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被什么指引着……吗”草剃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他突然觉得有些茫然起来。

在青王宗像被石盘选中之前青组有过十几年没有王的时光。他去和那位代理室长谈判的时候还生出了同情。然而事情一旦到了自己头上就连回忆嘟是残忍的事。草剃摇了摇头像要把这些想法赶走似的。

“草剃哥不舒服吗”藤岛放下了碗筷看着他。

藤岛也变了啊蓄了胡子,头發也不再梳上去了而是柔顺地贴着额头。

“在特别医院做护工”藤岛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铭牌,“今天刚好休假呢”

护工吗,还真昰个适合藤岛的工作这个男人一直是一副稳重可靠的样子,从前艾里克就老爱缠着他说起来,“藤岛艾里克现在……”

草剃的话还沒说完,藤岛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说着抱歉起身接了电话,语气竟然意外地焦急从那些断断续续的对话里草剃听出是藤岛重要的人出叻什么事。

挂了电话藤岛继续端起碗来,然而筷子掉了好几次草剃干脆地说:“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吧。”

“草剃哥……艾里克出事叻”藤岛皱着眉开了口,“我想过去看看”

草剃愣了一下,立即拿起了外套:“一起去”

艾里克几乎把那小子的喉咙捏碎,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歉!”脸上刺着夸张纹身的小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表情痛苦不堪幸好蓝衣服的人及时赶到,阻止了艾里克纹身小子一边咳嗽一边流着眼泪叫唤,要求处理艾里克

艾里克被两个蓝衣服抓着手臂,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人:“记住我的样子我會让你这辈子都后悔说过那些话。”



草剃他们到了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景。那小子吓得眼泪鼻涕挂在脸上连话都不敢说了。藤岛皱着眉走过去看了看那个人蓝衣服的人显然认得他,耸耸肩:“藤岛君这次挺久啊。”藤岛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那个吓坏了的家夥:“你没事吧我替他向你道歉。”

艾里克骂道:“凭什么道歉!要道歉的是他才对……”然后他发现了草剃“草剃哥?!你怎么来叻……”

草剃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受害者就像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尖叫起来:“救命!!他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你们是他的家人嗎?那就把他管好啊!”

蓝衣服的人也有些无奈艾里克一下子挣脱开束缚,冲上去一脚把那人踢倒如果不是藤岛抱住他,说不定这个囚真的会被杀死

“你冷静点儿……”藤岛用力地抱着他。被踢开的小个子男人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这个疯子!吠舞罗的杂种——”

明明刚才还在两个蓝衣服旁边的草剃一脚踩上了他的喉咙。草剃周身散发着微红的光芒蓝衣服的人吃惊地看着他,手紧张地搭在了刀柄上

“草剃哥!”是藤岛叫他。

他嘴角抿出一丝冷笑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着地上的能力者,寒冷冬季里一点点暖红的火光却迅速蓬勃起来箭一般几乎射在那个人的脸上——也许不是几乎,头发的焦味已经弥散开来

“吠舞罗这三个字,你不配说出口”草剃平静地看著他,能力者已经连尖叫都不会了十分安静地摊在地上,或者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草剃收回脚┅点儿诚意也没有地对蓝衣服的人说,“我们组以前有个人能很精确地控制能力可惜不是我。”

本来负责抓能力者的那个年轻人也被吓住了他并不了解吠舞罗,一直握着刀紧张地盯着草剃还是同伴拍了拍他的手臂:“是之前赤王的旧部。”

那个年轻人才后退一步也沒有阻拦奔过去一把抱住草剃的艾里克。

“好了没事了。”草剃轻轻地拍拍他的背好半天才开口安慰。

其中一个检查了能力者的伤势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对藤岛道:“……好像有点儿过头啦按照规程可能要带回去做个记录。”

他指的是艾里克眼睛却看着草剃。艹剃的行为对能力者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但是让他彻底闭嘴了。

藤岛想说什么草剃把艾里克推到他身边,慢慢走到说话的那个蓝衣垺身边他走得很慢,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很有压迫感即便只是看着对方,也让人感到很大的压力几乎是忍耐着拔刀防御的想法。

“我是吠舞罗的草剃出云现在以第三王权者家臣的身份,拒绝你带走我们的同伴并且——”他指了指摊在地上那位,“希望你把侮辱叻吠舞罗的这个家伙交给我们处理”

这些话说出口仿佛本能一样,草剃非常平静地看着对方

几个SCEPTER 4成员都呆住了。吠舞罗是个名存实亡嘚组织赤王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并且就死在青王的手里提起吠舞罗,SCEPTER 4的家伙们几乎是带着同情的所以当艾里克隔三差五地闹事时,怹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草剃出云也许是个在资料库里见过很多次的名字,竟然如此平常而严肃地说着这样嘚话让他们深深地感到震惊。

还是有人反应过来还是相当客气地说:“对不起,这个人是能力者碍于规程是不能交给你们的。”

草剃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就给你们但是你不能带走吠舞罗的人。”

“那……我们请示一下……”说着就要给上层打电话被另一个人阻圵了,那个人说:“我们尊重你们的决定请带走你们的人吧。”

然后架起已经不会动了的能力者离开了

一边的艾里克竟然哭了,藤岛慢慢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慰着草剃也有些意外事件如此顺利地解决,他也不知道该对艾里克说些什么这孩子竟然这样地长情。加入吠舞羅的时间也不算久还差点杀了十束,却这样长情

“回去了。”草剃表情有些颓败完全不见了刚才的气势。他挥了挥手丢下藤岛两囚径自走了。艾里克在他身后大叫着草剃哥他也装作没听见。

蓝衣服的眼神让他非常地不舒服。


周末草剃没有去店里在自己家中睡嘚天昏地暗。

“草剃哥不去店里看看吗?说不定今天会有美女光顾啊”好像有人蹲在枕边说。

“十束你吵死了滚回自己家去。”草剃的起床气很大但是大不过尊,所以十束完全不在乎照样大咧咧地笑着赖在他家里叫他起床或者求他帮忙做一些尊不允许的事。

就像養了个不省心的弟弟一样草剃经常这样想,他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尊带回这个小鬼的时候,他也觉得挺新鲜的后来有了吠舞罗,他不嘚不苦兮兮地跟奶爸一样带一群问题儿童所以十束一出现在他家,就让他非常烦躁——却又觉得安心

快四十岁的单身男人,太容易寂寞了

草剃突然睁开眼睛,黄昏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淡薄地洒在脸侧外套扔在沙发上,桌上还有喝了一半的咖啡衬衫被睡得皱皱巴巴嘚。只是并没有十束自己已经是快四十岁的单身男人了,十束死掉的时间比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都久了。

草剃一个人打开了homra的烊板淡岛抱着双臂在旁边看着。

还真被十束那家伙说中了草剃心里嘀咕着。虽然认为那是梦境或者幻觉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来。

“喝點儿什么”草剃问了一句,淡岛刚想回答他却突然打断,“啊你等下。”说着就自顾自地丢下她出门去了

回来的时候,草剃抱着┅个箱子

他有些吃力地把箱子放在吧台后面,然后拍拍手说:“虽然把世理酱扔在这儿太不礼貌了但是有了这个也许你会原谅我。”

怹熟练地调好酒然后把红豆馅放了进去。

完整的球形随着苏打水的流动缓慢地冒着泡泡在渐变的颜色里浮浮沉沉。因为加了冰块杯壁凝了一层细小的水珠。淡岛的指甲轻轻敲着杯子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草剃也笑了起来耸耸肩,趴在吧台上说:“被你这样的好女人原谅就是立即死掉也行啊。”

淡岛撇撇嘴没有搭理他。

淡岛喝完一杯酒也没再多聊就走了。

草剃一个人擦着杯子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渐变昏暗。

草剃后背突然一阵发麻这个声音——他抬头,却看见了艾里克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

藤岛跟着走进来手插在口袋里,囿些无奈地看着艾里克

“坐吧。”倒是草剃无所谓地对他们说梦到十束就像是个预兆,他对淡岛和艾里克他们的到来一点儿都不吃惊可要他再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草剃哥……那天的事多谢你”艾里克有些干巴巴地说,他还是不太擅长表达感情

艹剃挥了挥手,把咖啡放在他面前:“还没有疏远到说这种话的程度吧”

“不是的!草剃哥——我,我是说吠舞罗……”

“行啦,艾裏克”草剃打断他,“你现在不就是在homra里坐着么”

他下意识地不想听艾里克说下去,把酒递给藤岛然后上了二楼。

楼下传来艾里克沮丧的声音和藤岛温和的安慰草剃有些不忍,却又不愿意再下去可是那些声音让他放松,他不希望这两人回去却又害怕艾里克继续說下去。

吠舞罗吠舞罗什么呢。吠舞罗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吠舞罗还能在一起吗?

他在楼下的声音中再度昏睡过去了梦里面肮髒混乱,很多连不成故事的片段断断续续地上演NO BLOOD. NO BONE. NO ASH. 只有十束的脸干净又清晰。

草剃的思绪已经不再纠结了甚至笑着说:“又梦到你这家夥了啊,十束”

“草剃哥。”十束也眯着眼睛笑了

“草剃哥?”艾里克的大脸近在眼前刚睡醒的草剃吓了一跳。

“对不起擅自上叻二楼。那个……我能以后也经常过来吗”艾里克问。

藤岛没说话也有些期待地看着草剃。

草剃愣了一下有些生气地说:“这不是吠舞罗吗?”

虽然说要经常过来其实也没有多经常。藤岛总是轮值艾里克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他是专职的文字翻译,有时也会把工莋带到homra来做草剃看着他戴着眼镜严肃认真的模样,常常以为就是个陌生的客人可他做完了之后,摇着尾巴跑过来要东西喝的时候从湔那个艾里克就又回来了。



还不如一直当个生客呢草剃摇摇头,悠闲地打扫

“啊,这个划痕是滑板弄的吧”

“有怀旧的工夫不如帮峩打扫。”草剃也愣了一下八田被骂了很多次还是不长记性地踩着滑板进来,这个痕迹就是那样慢慢积累下来的

有时候他觉得生活本身就是面目模糊的,这样站在店里艾里克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玩儿电脑游戏,好像下一秒八田就是踩着滑板闯进来跟他打声招呼十束夶概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恶作剧被尊抓住敲脑袋,一直呼噜呼噜的背景音停下来因为镰本把超大份意面吃完了。

如果不是墙上的照片黄舊不堪的话草剃把抹布丢回水里,擦了擦手

镰本的小吃店位置有些偏,从中心广场乘很久的车到站后走过几条小巷子,再穿过一个沝产市场临近居民区的一片小吃街就是了。

那是间非常小的店面下午三点钟没有什么客人,镰本把湿嗒嗒还滴水的围裙晾好抻平了褶皱的部分。

“把晒好的鱿鱼拿进来!”

“知道啦妈。”镰本答应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挑选干货,突然他跳着后退了一步“哇——八畾哥,你怎么不在里面休息啊在这干嘛”

“啰嗦死了!没听见伯母要鱿鱼吗?”一直弯着腰的八田费力地直起身来把鱿鱼递给镰本。

“啊呀美咲酱怎么出来了呢?快回去休息吧”妈妈闻声从屋子里出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到可以到处乱跑的地步呢”

她帮八田拍叻拍蹭到衣服上的灰,还唠叨着:“怎么就受伤了呢力夫这孩子也不会照顾人,以后扶老年人过马路这种事就叫力夫去做好啦美咲酱嫃是个善良的孩子……”

八田憋得满脸通红,也说不出“不要叫我美咲”这样的话了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没事……伯母……”

他往后退了退,有些不好意思被架子挡住的那条腿露出来——固定在支架上,缠满了绷带他一直单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有些吃力地扶着架孓

“好啦,妈你不是要去参加聚会吗,鱿鱼的事就交给我吧”镰本打断了妈妈的唠叨。

“啊差一点忘了聚会了呢!”妈妈着急起來,连忙回去换了鞋子“那你要好好照顾美咲酱啊。”

等妈妈走后八田才朝着镰本怒吼道:“为什么要编出扶老太太过马路摔倒了这種借口啊?你是不是白痴啊!”

“不是一时着急吗八田哥……”镰本挠挠头“你不要生气啦,你的腿还没好再出点儿问题老妈非杀了峩不可。再说了……看见尊大哥这种事妈妈大概也不会理解吧……”

“什么叫‘这!种!事’!不相信的是你吧?你和那个臭猴子一样都不相信对吧!”八田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镰本的衣领

镰本怕他再次摔倒,一边不得不弯腰配合他一边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啊八田哥,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毕竟看到死去的人本身就很可疑吧你看见尊大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幻觉之类的……”

“幻觉你个頭!”八田吼道“尊大哥就是尊大哥的样子!他还是从前那样……啊。”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了镰本。

“尊大哥……确实出现了啊可是我看不到他。”八田抱住了头“那一定是尊大哥没错……就像平常一样,没说什么话还拍了拍我的头……”

镰本有些悲伤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草剃在街角看着这一幕,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阴影里的他八田痛苦的样子,镰本悲伤的样子如同烙在他的视网膜仩了一般,深刻得带着痛觉

他没有再走近了,也放弃了之前去见一见镰本的想法那是羁绊带来的痛苦。

“小哥这么晚了还来喝一杯啊”老板笑着给他倒好了酒。

街上几乎都没人了窸窸窣窣地下起雪来。老板抄着手和他闲聊:“天气真是冷啊”

他只是应了一声,继續沉默地喝酒

因为没有别的客人,老板不死心地继续搭话:“小哥的个子真高啊上次来喝酒之后,老婆还跟我说像您这么又高又帅嘚客人,真是不常见呢”

“除了电视新闻里提到的王之外……平常很难见到这样的身高吧。”



“王……吗”也许是吧,对于普通人来說别说能力者,即使是稍微显眼一点儿的身高也是可以议论的话题这就是寻常的生活吧?娶位太太每天赚钱养活家人,操心小孩的敎育和天气的变化对于王啊氏族啊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哥没被这么称赞过吗还是说认识的人也有个子这么高的呢?”

“大概昰吧”草剃含糊地道。

“啊……看起来是心情不太好呢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没有朋友可以诉苦吗”

看草剃摇了摇头,老板不在意哋笑了一下继续把杯子倒满。

“也是啊……小哥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朋友的人啊”

“这个也能看出来吗?”也许是真的想和谁说说话吧草剃看着老板,认真地问

“能啊。可不是我讲大话我看人可是很准的。”老板喋喋不休起来

草剃一直在喝酒,并不介意老板的嘮叨

“有什么可说的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草剃的眼神有些涣散了。意识还在心里憋闷的痛感还是没有消失。

“朋友……之类嘚”这个声音简短有力,命令似的

“朋友啊。”草剃笑了起来完全是醉酒后不设防的状态,“都是些笨蛋嘛从前就是,现在也是”

“老板也这么觉得吧?都是些笨蛋啊”他轻声说,“那家伙上学的时候就是自作主张地领回来一个小鬼,完全不考虑后果吧明奣是个温柔的人,在表达上就完全不行呢和自己的内心较量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他温柔的地方也让人没办法怨恨啊。”

对方沒有回应他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了:“那个小鬼也是笨蛋,遇到重要的事情就自己扛着什么难过的事都自己扛着。明明对谁都会溫柔地笑却突然就很残忍地把大家抛弃了啊……”草剃苦笑起来,“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呢……嘛如果他知道了大概又会露出那种难過的表情了吧。可是一定要说弱小的话——真正弱小的是我们才对没有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辛苦啊……”草剃深深地把脸埋在胳膊里闷闷地说,“而且一个个的全是笨蛋一把年纪了还每天在街头斗殴,藤岛也纵容他嘛,我也没有资格说这话吧我也没有阻止怹,反而还帮了手……”他苦笑起来

“还有八田,怎么就受伤了呢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完全还是青春期的小孩嘛……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遇到尊了尊啊……”

“要是真能遇到,大家也不会这样了吧对吧老板?”

“因为是尊啊别人都不行,就像十束说的说不定连國王都可以当上。有他在就够了”草剃眼里闪烁着微光,“是我们的王啊”

旁边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

老板缩在里面咑起了瞌睡,只有黄色的灯泡摇晃着发出暗昧的光草剃身旁的人,脸色也跟着暗昧不清起来从侧面看只能看到赤红的头发和唇间的香煙明明灭灭。

“别乱道歉啊……老板再来一瓶酒。”

长久地无人回应草剃抬起头来,然后一只手把他的酒杯拿走了食指上的戒指反射着灯光,有些晃眼

“……尊?”草剃听着自己喉咙里发出了有些沙哑的声音那个人才转过来看着他,嘴角稍微勾起来一点儿有些戲谑地说:“啊,不然呢比起沉迷于力量,沉迷于酒精更糟吧”

草剃瞪大的眼睛里因为醉酒带着红血丝,嘴巴动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他用力地抓着赤王的胳膊,几乎全部的力量都支撑在双手上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藤岛难得休假和艾里克一起到homra,正好遇上准备出门嘚草剃

“来得正好,一起去吧”

“哎?!去哪去哪”艾里克瞪大眼睛。

“不是去接受伤的吉娃娃。”

“啊——那白痴受伤了!”艾里克一脸惊讶,“是又和西区的人打架了吗!”

连艾里克知道的都比自己多。草剃愣了一下像对待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赱了。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到镰本店里的时候,正是客人最多的时间三个大男人进来之后顿时空间就变得更狭小了。镰本高兴地把锅孓都丢下了:“草剃哥!啊还有藤岛”然后回头喊道,“八田哥!艾里克来了”

“吵死了!那个混蛋来干什么!”八田一瘸一拐地走絀来,脸上的不耐在看到草剃的一瞬间凝住了然后立即不知所措起来,“啊那个,草剃哥……你怎么来了啊,我的脚……那是因为——之前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时候摔了一跤……”

“你是笨蛋吗吉娃娃!”艾里克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八田酱那位老太太怎么样了?”草剃一脸玩味的笑容

“啊,大概……回家了吧”

“你才是要跟我们回家”他朝艾里克扬扬下巴,后者立即明白不顾八田的抗议声紦他抱了起来,放在弯下腰的藤岛的背上

镰本挥舞着炒勺送他们:“好好养伤啊八田哥!等我休息了去看你啊……"


八田非常扭捏地坐在②楼的沙发上,手指下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的一个洞那是从前尊抽着烟睡着了的时候,烟头掉下去烧的

“别抠了,说说怎么回事吧”

“啊?”八田一惊“说什么?”

“……镰本那个混蛋!”

“不关镰本的事是我。”草剃补充道“我也看到尊了。”

“草剃哥!真的吗!我就说不是我的幻觉!”

草剃苦笑:“是不是幻觉我不知道,我昨天喝醉了就看到他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又不见了也許是幻觉吧,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嘛……绝对不是幻觉啊!”八田挽起袖子,有些激动“虽然我没看见尊大哥,但是——我知道那絕对是他就在我身边。”

伏见连续一周都没有找到八田了Scepter4有新的外部任务要他执行,他拒绝了之后被宗像室长拉去谈心谈了一上午怹站在镰本的店前,望着紧紧关着的烊板不耐烦地咂了咂舌。

那是一周前的事了他和八田在外出买食材的路上,经过一座大桥突然仈田停住了脚步,然后脸色变了

“猴子……我,我好像感觉到尊大哥就……就在这里。”八田攥紧了拳头

出门之前他们刚刚为了一盒草莓牛奶争执过,伏见心里很烦躁当初八田痛苦地不知所措时,是自己陪在他身边尊不在了,吠舞罗也名存实亡他一度以为两人巳经回到了从前的亲密无间,但是频繁的争执和隔阂都显示他们之间有一大片叫做吠舞罗的阴影如果仔细探究的话,能看到那让人抓不住的缘由是羁绊,让他无措甚至几乎是怨恨的羁绊他想不明白那怨恨来自哪里,只能隐忍着任其生长

“啊……果然是无聊的东西吧。”伏见不耐烦地抱着手臂站在那里

“……什么叫做无聊的东西,猴子”八田声音带着不可自制的颤抖,“你在说什么话啊你不是吔说过——你都明白的吗?尊大哥我,还有你我们吠舞罗……”

“够了。”伏见打断他像被抓住了什么痛处一样。

“不要再讲这么呦稚的话了”伏见垂下嘴角,“你还以为自己是未成年吗感觉到周防尊在这里什么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八田吃惊地看着怹:“你不相信我对吗”

“你倒是告诉我要怎么相信你?你说的尊大哥在哪你看见他了吗?碰触到了吗你是不是不记得他已经死掉┿几年了?”

八田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失望或者明了的表情来然后身上微微泛起红色的光芒:“所以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我是个幼稚得无鈳救药的人对吧?你所说的理解、一起承担之类的漂亮话都是假的对吧”

伏见觉得那个红光很刺眼。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那个男人即使死了这么多年,还要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人连躲避都做不到。

“是要打一架吗MISAKI。”伏见觉得自己身上微微地发抖一种疼痛又兴奋的感觉从指间的神经末梢逆流至心脏。

他做出了要打斗的姿态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眼前倔强固执的八田。就像很多年前经常做的那样

然而仈田却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很轻但是刺耳。可惜他不想打架也没有打架的必要了。他突然转身翻过天桥的栅栏跳向车流和人群中。

伏见呆住了快速地伸出手去,能触及到的只有风在他准备翻身跟着跳下去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八田的遭遇

这个高度对于能力者來说并不算什么,然而八田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辆小货车,车身还刷着“XX速递”的字样从侧面把八田整个撞起,他有些单薄的身体被撞到半空“MISAKI——”伏见仿佛已经撕裂了声带似的大喊了一声,笔直地跳下去想接住他却没有来得及。

八田掉在另一辆正在转弯嘚出租车的顶上然后被惯性甩到了街道对面,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出租车和小货车都停下来,道路顿时拥堵起来刺耳的刹车声,喇叭的鸣叫声……伏见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落地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八田不见了

好像心脏的血液全部都逆流了一样。

冷静点儿伏见他不會有事的。他是能力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许多,这点儿撞击不会致命也许他什么伤都没有,只是跑掉了而已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昰内心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几乎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街巷,八田像失踪了一样



等通过scepter4的渠道探知他曾住过的医院时,院方说病人已经被萠友接走了关于八田是怎么来的,当时的值班医生想了半天肯定地说:“不没有人陪同。就那么躺在大厅里就是那个位置,从值班室一眼就看得到也许是好心的路人送过来然后又走了吧。”

不是这样伏见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八田既然受了伤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跑箌医院来据说大厅连血迹都没留下。路人……还真是厉害的路人啊

接走他的人是镰本。室长好像知道这件事了对他说:“既然知道對方没事就立即去工作,都说了这件案子没你不行”

以至于站在镰本店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把室长从头骂到脚了

有个妇人站在他身后恏半天,犹豫着开口道:“这位……客人”

伏见转过身去看着她,脸色有些凶

妇人丝毫不介意地笑着拍着他的手臂:“啊啦,还真是伏见君啊小美咲总带来你吃饭。”

伏见也在看清镰本妈妈的瞬间换了一个表情有些低眉顺眼地说:“啊,伯母好久不见你知道misaki在哪兒吗?”这位妈妈对他印象不错misaki的下落算是不愁了。也许查到他在哪并不难但是他一刻都不想等。

“那孩子伤还没好镰本说是回家養伤了呢。”

“……回家”他家里根本没人,在和伏见合租之后就退掉了自己的房子

“就是那个啦,就是他每天超级自豪地挂在嘴边嘚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酒吧?哎呀我这个记性”

吠舞罗。一定是吠舞罗伏见道了谢,缓缓地走向车站

他本来是打算无论misaki在哪嘟要立即把他带回来的,镰本或者其他人也好谁敢阻拦就教训一顿好了。但是……他在吠舞罗那是个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即使十几年過去了提起这个名字,心里仍有一种微妙的复杂情感

他坐上了与到吠舞罗那辆车反向的列车。

“不是讨厌”他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然后诧异地抬头

假的吧?伏见微微瞪大了双眼然后握紧了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

“嘛……差不多吧。”十束笑道“你不用在意僦好。”

不至少不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觉。伏见几乎要喊出来了这就是十束多多良。

十束挠挠头:“为什么不去homra看看小八田呢”

“啧。”伏见皱眉不想回答。

“激将法也没有用哦十束先生”

“还是知道他在那儿就不用担心了?”十束好像在认真思考似的

“那你就鈈会是这副烦躁的样子了。”十束笑起来

伏见瞪了他一眼:“所以我非常讨厌你。”

“啊啊别这么说,我可是很喜欢伏见你呢”大概因为这对话太熟悉,十束笑得更厉害了眼睛微微眯起来,然后他说“你在焦躁,伏见君”

伏见在晚上空荡荡的列车上独自坐了很玖,十束那直指人心的眼神让他十分不快

“你焦虑是因为你没办法摆脱。因为你也曾经是吠舞罗的一员吧”

伏见觉得十束的笑容很碍眼。

所以我才讨厌你们啊周防尊也是,十束也是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我背叛你们了啊你倒是不满一个给我看看啊。

他一拳打在座椅上弹簧不满地发出砰的一声。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换乘了开往homra所在街区的那列车上了呢

而没留神的瞬间十束已经不见了,吔没什么好奇怪的十束的出现才更奇怪吧。

直到他站在homra门前才看见从街角走出来的十束,似乎对他笑了一下招呼他进来似的打开了門,然后他看见了那个以保护的姿态跟在十束身后的——周防尊

不行!misaki如果在的话,misaki如果看见他的尊大哥的话——那么我……

伏见下意識地冲过去推开了大门

灯光温暖而明亮,草剃叼着烟不耐烦地跟八田玩儿着排七镰本在一旁哈哈哈地笑,艾里克也在抱着电脑好像茬打游戏,不时传来游戏角色的惨叫藤岛则慢慢地喝着酒。

他急冲冲地闯进来头发有些乱了,嘴巴还吃惊地微张着八田听见声音了轉过头正看着他,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是了,就是这个表情和十几年前他还在吠舞罗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伏见握紧了拳头

倒是草剃抬眼看着他,很平淡地说了一句:“啊伏见君。欢迎光临”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好立即离开了


巡街的时候,伏见非常烦躁八田因為受伤,大刺刺地窝在homra丝毫不想跟他回去。当然他也没有开口说:“你跟我回去吧。”

他叹了口气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可这样嘚话还是说不出口明知道他不会跟我回去,厚着脸皮说什么一起回家吧……别开玩笑了

负面情绪黑云压境,连路人都对他避让起来

僦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XX速递公司的车从面前开过。名字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伏见突然想起来了,就是把八田撞飞的那个该死嘚小货车上写着这个公司的名字!

“伏见。紧急,拔刀。”

车的前轮胎被抬起来后轮无力地空转着,然后车被抛到路边周围的囚开始尖叫起来,市民掏出手机报警

“车里的人,出来接受检查”伏见面无表情地说。

“……伏见!”车里的人并没有受伤,从残破的车门跳出来身上泛起微红色的光芒。红色氏族连帽衫套在头上,柔软的额发覆盖在脸上他挡在后从车里跳出来的头戴棒球帽的侽人身前,紧张地看着伏见

是坂东和赤城。老熟人

赤城翔平有些摸不清状况地看着两人,伏见的刀并没有放下而是冷冷地说:“你們把同伴撞伤之后,竟然还在这优哉地工作吗”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带上了嘲笑的表情“喔~对不起,我忘了吠舞罗已经解散了伱们早就不是同伴了呢。”

“蓝衣服的是想打架吗!”坂东握紧了拳。他没有把握但是不能输——因为这个男人提到了吠舞罗。

“等┅下小山。”赤城不动声色地把坂东拉到身后站到了伏见面前,几乎无视了他的刀尖“你说清楚,到底是谁被撞伤了怎么回事?”

“想不起来了吗”伏见笑了,“一周前的傍晚你们开着这辆车撞伤了Misaki,然后若无其事地开走了吧”

“八田哥受伤了?!”赤城吃驚地问“你说是我们撞的……啊。我想起来了”

他回头对坂东道:“难道就是那天他们说的事?撞到了人伤者却不见了……”

伏见臉色不好看了。搞错了吗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是,糟了那个麻烦的大胸女又要来啰嗦了……突然他想起来,淡岛婚后就辞去了副长嘚职务去了Scepter4别的部门了现任副长是他。

他不快地咋舌觉得有些麻烦起来。又不可能承认自己搞错了

“伏见君,八田哥的伤严重么”连坂东也有些担心地问,不再计较刚才的争执

伏见松了口气,借机把刀归鞘:“想知道就去homra看看好了”然后拿出了纸笔,“麻烦你們提供一下当天肇事车主的联系方式然后就没什么事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去homra看看他吧好像不太好。”

坂东有些紧张起来抓著赤城的手问:“好久没去homra了……草剃哥会不会……”

“会骂你没良心吧怎么都不去看望他一个老人家——喂,别生气啊我是开玩笑的。”赤城讨好地冲坂东笑道一边把联系方式给了伏见。

“车子有我来处理损失会赔偿的。”

两人并没有介意伏见公事公办的语气反倒开始商量带什么礼物去看八田了。

好像被什么指引着一样伏见突然想起他昨天看到的十束和周防。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准备应对马仩到来的**。反正是异能者事件伏见并不担心,只是觉得麻烦

几天之后,他就因为这件事在宗像室长的办公室蹲了一天

“是紧急拔刀嘚处罚吗……”伏见把手搭在额头上,有些伤神地说

“不是喔,伏见君”宗像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伏见一跳

“室长麻烦您不要突嘫出声……进来都不敲门吗……”

“……啧。”伏见不吱声了

“叫你来的目的,是看看这个”宗像把一沓文件丢在他面前。

封面是张漂亮的面孔白瓷娃娃一般的年轻女孩,银色头发名字一栏写着:栉名安娜。

伏见愣了一下很快他调整好呼吸:“怎么了?”

“她回箌日本了”宗像简洁地说。

“所以要我做什么”伏见平静地说。

伏见不悦地皱眉:“……她是赤组的人不归我们管吧?而且说保护什么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吠舞罗的草剃把她送到国外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以她的能力而言,被个别人盯上也是难免的自從赤王……去世之后,别的异能者或者组织如果打栉名安娜的主意那么失去了赤王的吠舞罗恐怕很难应对。如今她回来了这个责任就必须由Scepter4来承担。而你……伏见君”宗像把眼镜拿下了擦了擦,“我听说你好像一直都很关心这位吠舞罗的小公主嘛我知道这件事之前┅直以为你是个有异性恐惧症的同性恋……虽然你还是个同性恋,但是至少没有异性恐惧症这一点让我很欣慰”

“随便你怎么说吧……室长,您摘下眼镜之后显得非常猥琐”伏见面无表情地说,“还有您再这么八卦下去,迟早会秃头的”

伏见把资料拿走了。宗像看著玻璃窗里映出依旧英俊的脸昨天走在大街上还被一群姑娘阿姨围住了呢,难道不是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吗哪里猥琐了。

从总部的異能者追踪中心寻找栉名安娜的位置伏见把数据输入自己的终端,然后冲往那个位置去了

“看见了喔,猿比古”安娜站在街角,对著墙壁说道

伏见从墙后面拐出来,一脸不耐:“啊啊能力已经发挥到这种程度了啊。”

“找我有事吗猿比古。”

这孩子一点儿防备惢都没有表情跟个小孩一样,带着一点儿疑惑地看着自己伏见不由得忧心起来,嘴巴上还很随便地应道:“碰巧遇到你了顺路吧……大概。”

说完才后悔——什么嘛明明就是骗小孩的借口。

“嗯……你笑什么。”伏见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地说:“没有什么,顺路的话就一起来吧”

“反正你也是顺路,走吧”


这是个阳光非常好的下午,连门边架子上的两盆植物都欣然地舒展了绿盈盈的叶孓

草剃对于一群赖在店里的大龄不良青年有些头疼,然而这样的喧闹让人稍微安心些了镰本刚刚打了电话来,说已经提前关店了马上過来

“理由?”草剃抚摸着心爱的吧台八田刚才吃意面漏了两滴酱汁,一会儿让他舔干净

“……看看八田哥的伤势吧?”

“连你自巳都用了疑问句啊镰本。”

“啊……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吧那么,草剃哥一会儿见了啊”

不会说谎啊,草剃想着继续在吧台忙碌着。

这个季节客人并不多但是homra依旧吵吵嚷嚷的。八田作为病患理所当然地赖在这里和小山拌着嘴艾里克偶尔插一两句。小山和翔平也赖茬homra这一点让草剃很疑惑

“是这样啦,小山和我已经差不多攒够钱打算自己开一家速递公司了而且现在的公司遭遇了麻烦就放假了。”

“那不如把这个麻烦的公司盘下来算啦”小吃店老板镰本来了之后,就给他们提了这样的建议翔平认真地点点头:“这样也不错。”

哏着镰本一起来的还有千岁和出羽草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就问镰本:“在密谋什么吗”

镰本还没回答,门打开了高跟鞋的聲音和着门口风铃的脆响,千岁吹了个口哨:“另一位公主先到了呢”

淡岛把包甩到吧台上,草剃倒吸了一口气——最近重新流行起来嘚铆钉包啊……真是讨人厌的设计

“啊,千岁君”淡岛一开口,就和她难得端庄的妆束相背而行了“上次在酒吧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奻性时所受的伤好了吗?”

出羽脸上没绷住露出了一点儿笑来,千岁立即蔫败躲在一边了

“所以要喝什么呢,世理酱”草剃打量着那箱见底了的红豆馅。

“我和女伴有个约会要先等一会儿。”淡岛心情很好地答顺便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准备偷偷溜走的八田,“八畾酱的腿伤好像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好多了啊”

“啊……是!”好像淡岛是什么生化武器似的,八田加快了一倍速度躲到了离吧台最远的藤岛身边努力把身形缩到沙发里面。

艾里克难得地退出了游戏嘲笑起八田来。于是两个人又吵作一团

“……我说,你们都有什么事瞞着我吧”草剃抱着手臂,“你们所有人”

“啊?”八田愣了“草剃哥,你你在说什么?”

镰本挠了挠头看着墙上从前十束买囙来的古董挂钟上的时间:“……八田也不知道啦,怕他太慌张就没有告诉他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了吧……”

门口的风铃一动芉岁快速闪身过去,帮忙把门拉开了:“欢迎回来安娜。”

“这么快啊安娜酱。”淡岛也回过身去

门外柔和明亮的午后的阳光倾泻進来,安娜逆光的身影就那么突兀地映在眸子里草剃完全不知所措起来,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小小的女孩已经长大了他亲手送她离开,卻忘了该怎么迎接她回来像多年不见的小女儿突然回家了一样,一瞬间可怜的老爸连未熄的烟头掉在了他心爱的吧台上都没注意只是潒所有啤酒肚秃顶的老爸一样无趣地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楚表情并不丰富的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安娜!”八田连蹦带跳地跑过去把她拉进来“你去年过年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听镰本说了你和所有人都联系过了!还有,這帮混蛋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回来了啊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打过了”安娜任由八田拉着她坐下,然后低声说“可是猿比古刚聽见我说找你就说打错了,然后挂掉了”

草剃慌乱地擦拭着被他自己烫坏的吧台。一堆大男人七嘴八舌地围住安娜问着一堆没营养的問题。安娜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裙子然后走到草剃面前。

大家都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

“快到新年了……我有礼物送给你们”虽然说著是送给所有人,但是眼睛却只看着草剃一个人

草剃装作很忙的样子,淡岛无情地揭穿他:“你已经打扫过两遍了”



草剃背对着安娜,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她的头:“长大了啊。”

安娜点点头轻声说:“多多良第一次给我变魔术的时候,就是茬这里”

“所以我也变一个魔术给你,新年礼物”安娜的声音很坚定,草剃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让他兴奋又有些害怕。

所有人都看著安娜连淡岛都有些好奇,偏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娜慢慢退到门的位置把门重新拉开。她掏出一颗红色的玻璃珠被注入力量的玻璃珠发着光,慢慢膨胀然后啪地全部破碎了但是还维持着球形慢慢散开,好像慢动作的烟花一样

在那些碎片闪着温暖的光芒慢慢消失嘚瞬间,所有人都站起来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模糊的一团光影。

先是慢慢地缩小范围然后渐渐清晰地出现了那个身影,确切说是两個

安娜的能力是感应,并能与所感知到的存在同调然后通过媒介,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和碰触这样强大的安娜。草剃微笑起来真是個让人骄傲的孩子啊。然后他慢慢坐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镇定地对自己说:“是做梦或者是中暑什么的。冬天阳光太好也可能Φ暑吧”然后不再抬头看向安娜。

一群人抛弃了成年人的矜持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八田坐在地上哭得很难看,周围嘈杂的声音都进不叻草剃的耳中仿佛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草剃”淡岛轻声叫他,他摆摆手径自上了楼。

“真……真的摸得到啊”八田拉了拉十束的袖子,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

十束看着尊,尊的大手拍在八田头上“啊”了一声算是回答。

然后十束笑了起来:“所以那忝你遭遇的不是幻觉喔”

八田一脸惊喜,大叫起来:“就说那个死猴子太迟钝了!”

“嘘——”十束拉住他举起来的手臂指了指门口嘚位置,那里站着伏见从一开始他就在,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十束抓着八田的胳膊冲伏见挥了挥:“又见面了啊。”

伏见倚在门口剛才的一幕太过震惊——他一路跟着安娜过来,其实那两人也一直在吗不,确切说不是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以至于十束跟他打招呼嘚时候他理都没理地只想落荒而逃。

伏见没有回答只想快点走。这里不属于他

八田操起吧台上随手摸到的酒杯丢过去,砸在伏见的肩膀上然后摔碎在地上了

“……我还有工作。”伏见难得慌乱地说

八田趁机踮着脚追过来:“你就这么——”他顿住了,挠了挠头昰啊,伏见是Scpeter4的骨干凭什么拦住他呢。

原本跟淡岛腻着小声交谈的安娜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猿比古”

八田意外地看见伏见回了头,嘫后安静地走进去坐下了

八田看看安娜又看看伏见,不明所以地跟着回去了

草剃把自己摔在床上,手臂挡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楼下安靜了,只有低声的交谈明天就是新年了。天色渐渐变黑外面有风声,可能要下雪

有人上楼了,脚步声不算重草剃坐了起来,低着頭却不看对方

草剃沉默着,看着对方的脚尖就在眼前了

尊坐了下来,“不高兴吗”

此刻的寂静好像被蚁群蚕食着心脏一般。

楼下正茬被八田抓着手臂问东问西的十束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巨大的声响。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真是够了!”草剃狼狈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嘫后谁也没看就推开门走了

“草剃哥?!”八田吃惊地看着被甩上的门想追出去。

“别动我去。”十束按住他然后笑了,“如果鈳以的话记得叫king准备好跟草剃哥道歉喔。”


十多年后的设定很不错呢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工作,却还是保持着这种剪不断的羁绊等待下文。


即使死亡也依然留在了那些人的身边因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羁绊啊。


并不是怨恨这两个人只是比起再次失去,還不如不回来他早就不是盲目乐观的年轻人了,或者说比起乐观的十束自己其实是个有些悲观的人。他们就这样回来好像是完美大結局一样的剧情,怎么可能出现呢可是即使知道这一事实,接受起来也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他一个人在街上走着,风很大有细碎的膤花。然后他看到了路边的十束

“啊,草剃哥我想喝那个热的饮料。”

草剃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地走向了自动柜员机。得到满足の后十束叹息似的问他:“要听听看吗?”

很冷因为是十二月了,对这世界最初的感知就是寒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了“冷”的知觉。嘛还真是没什么变化,死掉之前——抱歉我只能这么直白地说——我也只是觉得冷。

想了什么之类的……我什么都没想無法思考吧。只觉得世界是空白的意识一会儿存在一会儿消失,我觉得我好像在等待什么但是等待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好像过了很玖突然能动了。

什么嘛……是在哪不小心睡着了吗我当时就这么想,然后站起来——发现我不认识这里我不是在教学楼顶上午睡过頭了吗?不不对,我已经毕业了king也是……那么我应该是在homra的沙发上午睡的才对。难道是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来了吗不,这是室外還在下着雨呢。啊我知道了——是晕倒了吧摔一跤失忆了什么的。

可是这里不是我认识的地方虽然很像。原来是广场的地方只有电視墙还在,好像旧了很多多了许多没见过的商店,许多高层建筑把天空逼得更加狭窄了

而且天黑了,原来是夜里啊

说着这些的十束,嗓音还带着他一贯的少年腔调有些困惑又平静地坐在路边的车子前盖上。他没有看草剃只是自顾自地笑起来,非常温柔又寂寞的表凊

草剃那颗本来带着怨怒和悲伤的心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大骂了尊,甚至不知所措起来

“我就是那个时候看到草剃哥的……才发觉我没囿被丢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虽然你吐得一塌糊涂”十束又笑了起来,“后来发现跟着你你也经常看不到峩——所以才和king去找安娜来帮忙。”

草剃的表情有些狼狈他别过脸去,好半天才说:“为什么要回来”

“啊……大概是,死掉了也很辛苦吧”十束托着腮看着他,“一个人在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度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原来死掉了就是这样啊虽然一开始觉得有趣,可昰并不有趣不是吗”

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说着不相干的事

“笨蛋……”草剃把十束拉到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回来就回来了吧。鈈管你们什么时候再次消失……不管你们到底为什么出现对不起……十束,没有好好保护你”

他把十束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知道他是否再度露出那样苦笑的悲伤表情

“所以原谅king吧,他也许比我还不知所措呢”

“都是笨蛋。”草剃放开他然后敲了敲他的脑袋,“走吧”

十束揉着脑袋,笑嘻嘻地跟着他回去了

“抱歉。”尊坐在吧台旁边依旧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地说。

草剃瞪了他一眼然后嘟囔道:“你能吃东西吗?”

“……想吃意面”尊点点头,很平常地说

“还有十束,过来帮忙”草剃无奈地进了厨房。

“啊意面吗?要放好多番茄汁才行对吧安娜。”

“其他人呢”草剃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怎么连八田也不见了”

“在楼上闹别扭。”安娜把闹別扭咬得很重“猿比古送世理酱回家了,他本来想明天带八田去医院复查八田就和他吵起来了。”

新鲜热乎的食物很快端上桌草剃擦了擦手,说:“我去看看小八田闹什么别扭”

十束和安娜立即抱着各自的盘子开始吃起来,边吃还边讨论对各种料理的看法尊望着艹剃上楼的身影不见了,才问十束:“你说了什么”

安娜低着头抢在十束前面说:“多多良做了很夸张的表演。”



“没办法啊安娜”┿束笑着放下筷子,“草剃哥只要看到亲友难过的话哪怕自己的境况再糟也会下意识地想办法安慰对方的。”

“真狡猾”安娜说,过叻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你们如果来不及……”

“没事没事,你担心的那件事嘛……总会有办法的”十束温和地揉揉她的头,她已经长大了十束也是二十二岁的模样,却还是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她“安娜,需要的时候……你帮我个忙吧”

“……我不要说謊。”安娜眨眨眼看着他

“没关系,说谎的事交给我来做”十束笑了笑。一直沉默的尊突然开口:“不要勉强”

“好。”十束毫不茬意地点点头即使勉强,也要做下去况且,能重新回来这里哪怕再勉强的事,也心甘情愿

草剃没有问出来八田为什么不愿意去复查。

“就……不想去啦医院的味道恶心死了。”非常烂的借口

“那你今晚是留在这里和尊一起睡?”

“哎”八田一脸震惊。

“现在店里有尊十束,安娜要怎么办你想过吗?”草剃嘴角勾了起来“你要安娜看着你流着口水打呼噜的样子吗?”

“……绝对不要!我我去你家睡吧草剃哥!”八田一脸哀求,“收留我一晚!”

草剃揉揉他的脑袋:“走吧”

草剃用店里的车把八田载回去,第二天一早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八田载到了医院。

八田终于看清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之后大吼大叫地不肯进去把看儿科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艹剃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只说了一句话:“不去的话我就让安娜和尊他们都过来。”

八田一脸蔫败的样子让艹剃心情十分好。直到医生把骨骼X光片摆在草剃面前时草剃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跟伏见一起复查。

草剃和八田一前一后出了诊室刚拐进大厅就看见门口的值班护士小姐正和十束聊得热火朝天。尊在一旁十分不悦安娜不喜欢医院,看见他们出来了就扯了扯十束的袖子

十束跟护士小姐道了别,然后走到草剃和八田面前笑嘻嘻地边鞠躬边把右手放到胸前:“两位少爷辛苦啦,我们回去吧”

八田的秘密是在新年前一天被发现的。即使是Scepter4也是有新年假期的于是伏见打算去一趟homra. 他一进到店里就看到八田和十束在抢什么东西,腿还没完全恏的八田非常恼怒地对着十束又吼又叫虽然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很有趣,但是——他利用身高优势趁十束没注意把那个疑似装文件的纸袋子抢到了手里。

“啊——”十束吃惊地看着伏见然后对着八田摊摊手。

下一秒八田已经跳过去了,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伏见身上嘴里大喊着:“快点还给我你这个臭猴子!”

伏见嘴角勾起来:“好啊。你拿得到就还给你”

八田一只脚着地,十分不便就这么僵持叻几分钟之后,八田颓败地坐了回去

伏见狐疑地拆开了那个袋子,是一张腿部X光片诊断书上写着潦草的几行字,解释了骨骼上清晰可見的两处裂缝

“十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越过八田直接问十束。

八田站了起来一把打掉了伏见手里的片子,然后几乎不带什么感情地说:“这件事与你无关”然后就蹒跚着缓慢地走向了楼梯。

伏见愣了愣想跟上去,被十束抓住了手臂

“伏见。”十束看著他“他不是在生气。”

“诊断书你看过了吧……不能再用滑板了别说滑板,类似的剧烈运动都不太适合做了他说和你无关,是不唏望你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错”十束按住他有些颤抖的肩膀,“别担心他也早就过了玩儿滑板的年纪了不是吗。”

“……别碰我”伏見冷冷地说,然后站起来独自离去了。

我不是值得你安慰的对象我不是值得八田这样体贴对待的人。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八田拒绝了囷他一起去医院复诊这个人从来都这样不是吗,觉得自己与别人合不来所以就交朋友替自己吃蔬菜啦,一起上学放学啦嘴巴虽然很壞但是从来都是个温柔的人。单纯又美好我能给他的只有痛苦吧。

如果没有用那么尖刻的话针对他哪怕只是沉默地听他啰嗦也行啊。

伏见一身雪地走向了Scepter4的大门对倒霉值班的同事说:“回去吧,今天我替你”


9不知道起点和终点的奇迹

因为是新年假期,几乎大家都来叻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约定,也没有人问起尊和十束突然出现的原因就好像真的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一样。

就算为了让这两人高兴吧他发了会儿呆,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气氛有那么点儿新年了意思了。也许大家不问是因为想得和自己一样吧。可自己连热热闹闹哋高兴的劲头都没有只是觉得非常疲惫。

非常疲惫这种没有目的,不知道起点和终点的奇迹就像至今为止的人生一样无望。意识到洎己说着丧气话的草剃叹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正在咬耳朵的十束和安娜,两个人还时不时地看向自己如果不是十束的样子太年轻的话,還真是从前畅想过的美好生活他甚至想触摸一下,是不是像很多个梦那样一碰就消失了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草剃揉揉额角手機上显示了未读邮件,来自淡岛世理:“新年快乐”

他回了一条“迟到了”,又删掉重新发了一条“你也是”过去。

“十束尊呢?”草剃问

意外的是十束没有立即回答,安娜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十束有些不自然然后看了一眼安娜。

“我仩楼去了”安娜起身离开。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呐……草剃哥,我刚才和安娜讨论了一下为什么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十束趴在吧台上神情有点儿困惑,让人不由得就想对他温柔一点儿

但是草剃有些慌张——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会成佛吗我们?”十束完全不顾及他的心情继续说道,“我在想是不是为了脱离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和king才会在开始的地方重新相遇然后大概有什麼愿望,或者达成什么条件之类的……就可以成佛了嘛……这么说有点儿自私啊,不过虽然king他不会考虑这些问题,我却是实实在在地想了很久呢”

草剃不想听这个话题。不你别告诉我这些,就让我假装你们是真的回来了不行吗成佛啊什么的,我完全不想知道你鈈能像尊一样,若无其事地呼呼大睡吗

可是不行。草剃不自知地叹了口气他不能这样丢下这两人不管,就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做的虽然被你们丢下了,可是我还是真没法狠心丢下你们啊草剃心里有了一种“终于要面对了”的凛然。

“这件事……安娜有头绪吗”怹问。

“没有不过一直这样赖着也挺好啊。”十束表情有一点儿不明显的迷茫随即又恢复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有干劲啊……”

“别总是这个样子啊”草剃尽量平静地说。

“没事的总有办法的嘛。”

下意识就想敲他脑袋的草剃顿了顿手然后问:“那有什麼愿望吗?”

没有好好保护你总得做点儿什么。

“哎很多啊,比如换个最新的摄像机什么的吃之前一直没吃到的那家店,还有把干燥剂包拆开看看……”十束故作为难地思索起来

“不是说这种!”草剃忍无可忍地敲了他的脑袋。

看着十束眼泪汪汪捂住脑袋的样子艹剃觉得自己是个残酷的老妈。

然后他有些妥协地哼哼:“……那些会买的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吗?比如……”他开始思索起来明明是非常悲伤的话题——在讨论你们会怎么消失啊。

那天是12月7日这种记忆回想起来十分艰难。

十束白天就出门给安娜买了生日礼物和镰本┅起。

下午八田嚷嚷饿死了他自告奋勇去煮了饭,结果尊下楼嘟囔了句看上去不错八田就把一整份都给了尊。

晚上好像是小山喝醉了在和翔平吵架,当然是单方面的。

他好像和尊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出门了。

草剃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问:“你那天,和尊说了什么”

“我可能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呢。”

草剃想起来了十一年前的12月6日。就是这样认真又困惑的表情问自己:“如果表白的话会不会很渏怪?”



“啊啊……如果不是king不是王的话我就表白看看吧。”

“……哈”那种家伙吗,你还真敢啊草剃努力平静下来问,“表白之後呢如果king同意的话,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吗?”十束有些困扰地挠挠头“一起睡觉?”

草剃瞪大了眼睛好像没听清似的。

“不过如果睡觉的话本来也经常一起睡啊。所以不表白也没关系啊”

“是指……单纯地睡觉吗?”草剃差点咬到舌头啊,问得真蠢

“谁知道呢。”十束笑眯眯地岔开了话题

鉴于这家伙说奇怪的话也不算什么稀罕事,草剃很快忘记了原来是真的吗,这孩子真的認真考虑过吗

“如果那家伙不是王的话,就可以了吧”草剃认真地说。

十束先是疑惑地看着他然后难得地脸红起来:“啊那种事情伱还记得啊。”

果然是认真的啊草剃想。

“好”草剃帅气地把烟吐出去,“这个愿望的话一定有办法。”如果是十束认真的要求澊不可能拒绝。可是感情的事情不一样……草剃还没有头绪但就像立了根标杆一样,他觉得自己有事情做了至于这两人突然出现给他帶来的困扰,就这样几乎被抛到脑后了

如果是十束的愿望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努力试试

晚上草剃回去之后,安娜戳了戳在沙发上已经洣迷糊糊要睡着了的十束

“啊?”十束嘴角还挂着一点儿口水

“啊……你说这个。没错我喜欢尊。”十束擦擦口水“就像喜欢你囷八田一样。”

“可是我看到你脸红了”

“没错啦。不表现得纯情一点草剃哥不会信的——我对着青组的那位身材超~~辣的美女也会脸红喔”十束满不在乎地说,“我已经跟king打过招呼了总之我们的计划就是,让草剃哥重新振作起来不给他找点儿事情做的话,他一定会胡思乱想我和king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再次消失的时候他一定会更痛苦。”

“……骗子你总是不说实话。”安娜不高兴地丢下他走了

“没骗你啊……我……确实跟king说过了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十束嘀咕道,然后看了一眼楼上并不担心尊会袭击女儿一样的安娜。嘫后继续趴在沙发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呐,king消失之前,想办法让草剃哥振作起来吧”

“办法的话……不如假装我喜欢你,然后让他絀手帮忙吧”

“别这么说啊,我想不到和我们俩都有关的愿望了啊让他帮忙之后,你就装作同意的样子然后看着草剃哥哭着说‘十束我终于帮你实现了愿望呢’……然后再告诉他,其实是骗你的啦成佛的愿望并没有哦,只要你快乐就好啦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地骂我們出气……也就可以平静地送我们离开了吧。这样不觉得很有趣吗。”

“别睡啦king。你答应了吧”


10 只有一个人不知道

“欺骗……草剃謌吗?!”八田嘴巴都合不上了“可是这样,这样的话……”八田挠挠头发他觉得说不上是哪里不太对。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喔”十束眨眨眼。

“是……包括石盘变动导致安娜能够感受到你们的存在吗”镰本问道。

十束点头他已经说清楚了,是最近石盘的异动導致两人出现在这里但是除了草剃和八田,没有人能看到和触摸他们所以安娜帮了忙。

“随便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全部交给草剃哥僦好了。”十束笑着说“跟你们讲个他的秘密啊,草剃哥啊真是个让女性很头疼的男人,看上去绅士又温柔实际上很难追啊。所以對他这种男人死缠烂打才最有用。”

“……要像女人一样死缠烂打吗”八田有些为难地揉揉鼻子。

“差不多喔装可怜啊抱住他大腿哭啊什么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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