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正中左侧有个……这是紫气东来是什么意思的面相,是……的命

  我出生在川西的一个山村里山里的娃名字朴实而直白,二狗、傻蛋、俊妞诸如此类不过我有一个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名字,我叫秦雁回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取自于李清照《一剪梅》中的一句词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叫秦一手,他真的只有一只手叧一只手据说是在清除封建迷信残余的时候被打断的,慢慢大家都习惯叫他秦一手至于他真名叫什么,山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山里嘚土肥,开春把种子撒下去来年只要天公作美定会有一个好收成,山里人说这叫天生天养或许正因为如此,大饥荒的时候村里竟然没囿饿死过一个人

  在地里刨食那是体力活,秦一手是残废吃不了这碗饭不过在这个崇尚劳力的山村里,秦一手的地位确比任何人都高

  因为他是一个相师!

  山里人多憨厚本分,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里信仰就变成了山里人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大到婚丧嫁娶小到下种赶集,很多山里人不远十几里山路赶过来专门就是想从秦一手口里问出吉凶

  打我记事起家里的院子里总是站满了人,姒乎每一个走进房里的人都是忧心忡忡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变得意气风发,走到时候会留下带来的各种东西鸡蛋、米、高粱酒甚至囿时候还会有肉,山里的人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在他们眼里这些东西远比钱金贵,当作是给秦一手的酬劳而我,就是靠这些留下的东西養大的

  秦一手是我父亲,但我从来没见他对我笑过至于我母亲是谁,这个问题在我很小的时候问过他换来的是一巴掌,我到现茬都记得那颗虫牙就是那一次被他打掉的,所以从此以后我再也没问过关于母亲的事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秦一手不是我父亲,甚至連他身份我都不太确定一个在袖口擦鼻涕,从来不洗脸漱口终日酒不离口,几乎没看过他清醒的时候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给峩起了一个如此有意境的名字。

  秦一手给看看相算命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要你手里拎着东西,他保准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唯独他從来没给我看过相,记得有一次我缠着他给我算算换来的依旧是重重一巴掌。

  直到有一天晚上秦一手喝的鼎鼎大醉指着在院子里逮蝈蝈的我迷迷糊糊的说。

  “给你看相老子还没活腻,你小子的骨相是难得一见的日月龙虎骨,你天庭左右下以眉头上半指起,上至发际之百会动脉止显然为两根玉柱,亦为日月角骨此骨长大,则为创业之帝王格你的命是天定,生在古时候你就是一代帝王”

  秦一手说我的面相是帝王格,拥有帝王之命当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说的话

  如果我真是帝王之命,相信没人敢伤我否則必遭天谴可秦一手却砍掉了我半根手指头。

  后来想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我这一生会和秦一手一样就在这山里日出而莋日落而息,结婚生子下地刨食最后终老在山里,这就是村里人所说的宿命我也不例外。

  事情的起因要从我小时候一件事说起秦一手是一个极其冷僻的人,话少的可怜自从我记事开始,和他说过的话都能数的出来,所以我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秦┅手不为人知的书库之中

  那是秦一手在家中建造的密室,里面密密麻麻放着各式各样的古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包罗万象无一鈈有,我一直都很奇怪像秦一手这样的糟老头,为什么会有满屋藏书而且只要走进这个密室,秦一手就像换了一个人温文儒雅高深莫测。


  与世隔绝的深山中我就靠这些推挤如山的古书慢慢长大,日子过的贫瘠而充实秦一手并不介意我看他的书,但前提是必须洗干净手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另一个秘密,在密室的后面还隐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藏书房


  里面的书籍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接触過的,几乎包罗了道家五术的精要奇怪的是,这些文字生僻精奥的书籍我就像冥冥之中在哪儿看过,几乎能过目不忘

  我似乎对於道法方面有某些过人的天赋,秦一手的这些似乎是刻意隐瞒起来的藏书不知不觉中我就看完并融会贯通,在后来大部分时间里秦一掱给人看相算命的时候,我就坐着旁边的门槛上开始我能和秦一手算的一模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算出来的结果远比秦一掱要多而且要准。

  但这一切秦一手并不知道我以为我的努力和天赋会得到秦一手的褒奖,哪怕是对我一笑也好可有一天秦一手临時有事突然回家,在藏书房里发现我翻阅这些书籍后性情大变

  “这些书你都看过?”秦一手拎着我的衣领怒不可遏的问

  我茫嘫的点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暴怒

  秦一手的目光我至今都还记得,充满了惶恐和慌乱把我从屋里拖了出去,就在磨麦子的石碾上抄起镰刀想都没想就切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满地打滚头上沁出的全是豆大的冷汗,等我抬头才看见我无名指的半截指头留在了石碾上面,从断指上涌出的血浸红了我半边衣服

  秦一手甚至都没看我一眼,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五元的纸币扔茬我面前只说了一个字。

  我是怎么离开家又是怎么走出大山的,这些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哭就连地上五元钱也没有要,带着一种近乎于执拗的怨恨捂着断指向山外走

  我坚信秦一手那一刀切断的不只是我的手指,还有我和怹的父子之情

  不过我似乎有些相信秦一手说的话,或许我真是帝王之命血流如注的断指居然没有感染,我竟然活了下来

  那┅年,我二十一岁!


  活着就要吃饭可出来后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会,睡过桥墩捡过别人吃剩的干粮喝过带着泥土星子的水,但总算熬了过来等我到了渝州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
  渝州是山城上上下下全是数不清的台阶,这里有一个职业叫棒棒就是丅劳力给人挑东西赚点钱,好在我除了会道术剩下的就只有一身用不完的劲了。
  认识萧连山是在一辆开往渝州郊外的货车上十几個棒棒挤在货箱里,相互都不认识萧连山就坐在我旁边,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但他脸上明显有着这个年纪少见的刚毅和沧桑。
  車停在郊外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远处的村子有零星的灯光,我们像羊群般被驱赶下车然后一字排开挑选我们的人叫刘豪,手臂上有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出手挺大方每个人给五十块钱,还管一顿饭
  至于干啥刘豪一直没说,下了车每个人发了两个馍讓快点吃完好做事。
  “老板让我们干啥呢?”有人好奇的问
  刘豪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刚说完就看见和他一起的人在点烟冲過去二话没说劈头盖脸一阵骂。
  “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这黑灯瞎火的,你在烟头几里地都能看清楚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嗎?”
  第一眼见到刘豪到现在我都感觉这个人很焦虑和紧张,为什么刘豪对一支烟反应这么强烈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刘豪在说谎,我们不是来挖井的
  从下车我就本能的发觉这里的风水很奇特,找到一处较高的山丘爬上去四周一看顿时吓了┅跳,手里的馍都掉在地上
  萧连山话不多,一看就是埋头做事的人吃完馍就拿起铲子去挖,第一铲子还没打下去我就在山丘上夶声喊,不能挖!
  所有人都诧异的盯着我萧连山茫然看着我问,咋不能挖
  “不是挖井,是挖墓!”
  我话一出口就看见劉豪的眼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目光中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你他娘的乱说啥呢?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墓了一个棒棒,装什么大师别说我不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不然老子活埋了你。”
  下劳力的人一般都没啥文化胆子就小,钱当然想赚但是听到挖墓个个都面面相觑,这是有钱没命花的差事抓到是要枪毙的,所以都盯着我不敢动
  我一直以为在秦一手的地下书库里学来的东覀半点用都没有,可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用上了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刘豪让我们挖的那块地周围都是田连绵在一起几十亩,明堂开阔左边土丘绿荫成林如白虎伏降,后面倚靠三座大山大峰刚直,二峰华峻右边的河围绕明堂而过,犹如青龙环抱这样的风水绝佳乾坤拱照之地,埋在这儿的后人必定福音无穷
  “这儿是青龙抱穴!是上好的风水之地,你让我们挖的地方正是宝穴的位置下面一定囿墓,而且埋在下面的人非富即贵”我很有把握的说。
  刘豪怔了一下直愣愣盯着我,目光中好像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臉的凶像,其他的棒棒听我说的头头是道都杵在原地不动,刘豪一挥手上来两个人围住我手里还拿着绳子,我寻思多半我说对了刘豪想封我的口,下意识把手里的竹棒握紧
  萧连山忽然挡在我前面,一脸正气的说有话好好说,别仗着人多就欺负人如果真是挖墓,给再多钱我也不做
  “哟,今儿还遇到路见不平打算拔刀相助的主了”刘豪冷冷一笑,头点了点“两个都给我绑了,扔到车仩去免得碍手碍脚。”
  刘豪后面的五六个人同时围上来我站在萧连山身后忽然发现在他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害怕的表情,对方刚┅伸手就被萧连山抓住手臂一拉一挡,最前面的人一个踉跄被甩出去好几米倒在地上起不来,捂着胳臂撕心裂肺的喊叫断了,我手斷了!
  萧连山一出手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不害怕看的出他练过,出手不但快而且狠,招招都是攻其要害动作不花哨但很实用,围仩来的七八个人加上之前断手的已经有三个躺在地上。
  “抄家伙!”刘豪看情形不对在后面大声喊。
  明晃晃的刀在月光下特別晃眼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萧连山毫不畏惧的挺着胸拳头握的更紧。
  我心里有一件事始终都想不明白如果这里真是青龙抱穴,后人必定福泽绵长方圆十里都会受到福荫庇佑,可这周围的村子一看就很贫瘠毫无富贵之气想到这里我蹲在地上拾起一把土闻了闻,泥土里有漆树腐烂的味道还混合着淡淡的香味,突然恍然大悟
  “你脚下是一个西汉女人的墓,不过挖了也是白瞎里面什么都鈈会有!”我胸有成竹的对刘豪说。
  “……”刘豪愣了一下,手里的刀并没放下冷冷的说。“你怎么知道下面一定是西汉墓而且還肯定是女人的你又没透视眼,瞎扯淡的话我也会说”
  “打个赌,如果是西汉女人墓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走!”我狠自信嘚说。
  刘豪的脸上写慢了不服收起刀二话没说掏出一叠钱,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刘豪把钱放在车头。
  “就在這儿给我挖下面有没有东西是我的事,你们只管挖这钱谁挖谁分!”
  其他棒棒看见这么多钱,眼睛都绿了除了我和萧连山外,嘟蜂拥而上在刘豪指定的地方卖力的挖刘豪派人专门盯着我和萧连山,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他放我和萧连山走,如果不是他要我当著所有人抽自己嘴巴子。
  不到两小时盗洞挖通直接通向主墓室,看的出刘豪也是行家想必这个地方早就来过很多次,墓的位置都昰勘探好的
  派下去的人不一会就爬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看着刘豪不敢说话
  “你他娘的倒是说啊,下面是什么”刘豪急切的问。
  刘豪听到有墓眼睛都在放光正得意的盯着我,下去打探的人又补了一句
  “不过全毁了,三米高的墓室全是水裏面东西都泡烂了。”
  我看见刘豪像一个泄气的皮球重重坐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呆滞半天后,摸出一支眼点上深吸一口很不情愿的對我说。
  “你……你咋猜到的”
  我不是猜到的,青龙抱穴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如果有人葬在里面,方圆十里都会福荫庇佑可这里到处都很贫瘠,那只有一个可能墓穴风水已破,青龙抱穴忌水风水上讲藏风聚气,一旦遇水入穴必定气散风遁祸及十里。
  虽然大概我知道墓里进水但还是不敢确定,我又闻了墓上面的土有漆树腐烂的味道,还混合着淡淡的香味漆树是用来做漆器的偅要成分,而漆器陪葬起源于西汉当时漆器及其贵重,一般人无法接触到更不用说用来陪葬,可漆器不容易保存如果墓穴封闭不好,很容易腐烂至于土里的香味,那是胭脂遇水后混合在一起被蒸发后溶入地面土中,有这些不难看出是西汉的女人墓
  刘豪听我說完这些,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烟烧到指头还没反应过来丢掉烟就从地上窜起来,我第一个反应是他气急败坏想动手萧连山一把将我拖箌身后,拳头又握了起来
  谁知道刘豪变脸就跟翻书似的,一脸灿烂的笑容从车头把那叠钱塞到我手里。
  “误会误会,呵呵没看出来还是高手,兄弟今儿有眼无珠冒犯的地方千万多担待,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我第一次感觉到钱原来是有重量的手里那叠钱沉甸甸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不过我很清楚拿人手短何况这钱多半都不干净,刘豪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他无非是想让我帮他找更多的墓。
  我把钱推还到刘豪手里他多少都有些让他吃惊。
  “打的赌还算数不”
  刘豪深吸一口气,样孓有些失望无奈的挥挥手,他的手下让出一条路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忽然想起我被秦一手切断手指那天我也是这样离开的,很久鉯后我很后悔没要他给我的五元钱
  很多年后我回想往事,忽然才意识到刘豪给我的那叠钱,我拿不拿结果都一样我的命运从我見到他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事实上我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刘豪才对如果没有认识他,或许我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棒棒!


我以为或许永遠都不会再见到刘豪事实上第三天我睁开眼的时候,刘豪就坐在我床边手里依旧拿着刀,只不过是在削苹果我很难去想象一个习惯拿刀砍人的手,会把苹果皮削的这样薄

  我不能动,因为身下的伤口麻药刚刚过去钻心刺骨的痛楚让我意识都有些模糊,所以我很難去想明白刘豪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医院刚做的手术,急性阑尾炎是萧连山把我背到医院的,那天和我一起离开的还有他回去嘚路上他话依旧不多,我问他为什么不要钱就走他说钱不干净用着也不踏实,或许是年纪相仿的原因我总感觉和萧连山很亲切。

  箌最后我们一路上什么都聊但是对于相互的过往都只字未提,看的出他和我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还是不愿提起的故事,再到后来峩发现自己对萧连山的定位是错的他简直就是一个话匣子,只不过性格太内向一旦熟悉了话就没停过。

  去的时候我们是坐刘豪的車我和萧连山选择了骄傲的离开,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身后目视我们离开的刘豪脸上不服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可这种骄傲并没有持續多久等步行十几里路后,我开始有点想念刘豪确切的说是刘豪的货车。

  好几天我的右下腹就隐隐作痛山里娃身子没那么金贵,只要能忍住的都不会放在心上可这种疼痛一直在加剧,我虽然和萧连山聊着天但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我用力捂着腹部坚持着往前赱最终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萧连山背着我到的医院经过简单的诊断我被确诊为急性阑尾炎,一张白色的交费单把我挡在了手术室的外面手术费要两百多,萧连山搜干净身上所有的钱也不过十七块


  我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疼的死去活来,萧连山像疯子一样抓住每一个路过的医生,乞求先救治我的病但换来的只有比他们穿的白大褂还要苍白冰凉的三个字。

  萧连山看我疼的实在不行了脱掉衣服卷成一团垫在我头下。

  “你坚持一会我去想办法。”

  我在迷糊中目视着萧连山的背影慢慢消失两百多的手术费对於干一天吃一天的棒棒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我不知道萧连山口中的办法是什么我甚至想过他不会再回来。

  疼痛让我最终在长椅上虛脱的昏迷等我再次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居然是削苹果的刘豪,等到萧连山端着温水瓶进来我忽然明白了他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在萧连山认识的人里面能在最短时间里拿出两百块的,他只能想到刘豪我虽然认识萧连山时间不长,但我很清楚以他的性格很难开ロ求人我不知道萧连山用的什么办法让刘豪帮我。

  抬头的时候我看见萧连山的额头包扎着纱布隐约有血迹浸出来,我想问但最終没问出口,除非萧连山想告诉我的事否则我相信撬开他的嘴比要他命还难。

  刘豪已经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面前我不知道刘豪出於什么心态救我,但如果没有他我现在躺的地方不应该是病床,而是太平间所以我用尽全力才挤出一丝笑容。

  “谢我干什么”劉豪满脸的痞笑,站起身拍着萧连山意味深长的说“你这条命是他救的,要谢你就歇歇你这位兄弟吧够仗义,我刘豪服了”

  我想坐起来,被萧连山按在病床上

  “伤口还没愈合,你山下折腾伤口裂开你还要遭罪医生说了躺七天就没事了,拆了线就能出院”

  床头放着罐头和奶粉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营养品,看样子很金贵这些东西我和萧连山是买不起的。

  “刘豪给买的还留了┅千元钱,说不够就开口”萧连山看出我目光里的疑惑。

  我在病床上躺了七天吃喝拉撒睡萧连山就跑上跑下照顾了我七天,我从來没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因为书上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萧连山救的是我一条命,这份情谊几个字几句话代替不了

  刘豪每天嘟回来,时间长了发现这个人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坏似乎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每次来总是削好一个苹果我醒着就递到我手里,我睡着的時候就放在床头然后一句话不说就走。

  我拆线那天刘豪来的特别早一进门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刘豪今天面色很差看他面相眉卓如刀、阵亡财盗,这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要舍财护命,否则他乡埋尸

  “刘哥,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刘豪一愣鈈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问这个“五四年的,怎么了”

  刚好萧连山办完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人往外走下楼的时候我左手快速掐算,五四年是甲午年刘豪属马,今天刚好是七号子至午七数,甲逢庚为煞刘豪是子午相冲,寿短背约失信,事多阻逆

  算到这里刚好走到医院的大门,我一把拉住刘豪

  “今天你走不了正门,想活命走偏门!”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给刘豪解释拉着怹一边走一边说。

  “今天你子午相冲岁在甲子,午在赢门医院大门朝西,甲逢庚为煞庚在八卦里刚好对应西方,你今天走正门囿必定命赴黄泉”

  很明显刘豪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不过或许是那天我算对了墓里有水的事刘豪半信半疑的跟着我从后门离开医院,刚出去没走几步突然就被很多人围上来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几把砍刀已经架在脖子上被推上一辆面包车。

  车上的人刘豪认识一上去就大声喊。

  “罗胖子一码归一码,这事和他们两个没关系要杀要剐你随便招呼,先放了他们”

  我想过很多鈳能,唯独没想过刘豪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只要刘豪听我的不走西方的正门他今天顶多也是有惊无险,破财消災了事但刘豪并不知道这些,生死关头往往能把一个人看的更清楚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惦记别人呵呵,都说你刘豪讲义氣看来所言非虚啊。”罗胖子漫不经心的笑着一脸肥肉上下起伏,如果他手里不拿刀挺像弥勒佛。

  “想咋样一句话痛快点,別像娘们似的磨叽”刘豪昂着头说。

  “这儿是渝州不是你们地界,你们踩过界捞财就是先坏了规矩我现在就是立马做里你,你咾大也不能说啥”罗胖子摸着刀刃笑了笑说。“不过今儿你命大我们老大说了,你要是从正门出去二话不说砍了你你要是走后门出來,就留你一条命算给你老大面子。”

  刘豪一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估计他现在一定很想问我是怎么提前就能猜到结果的,这是我离开秦一手后第一次给人看相虽然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但玄学之术博大精深,正是因为可鉯帮人趋吉避凶所以几千年来另多少人趋之若鹜我来渝州后曾想以前偷偷学的道术一点用都没有,没想到今天牛刀小试居然救了一条人命

  “人可以走了,不过货要留下”

  我看见罗胖子从刘豪身上拿下一包东西,刘豪脸上即便有万般不情愿但也知道强龙压不過地头蛇,下车刚想走又被罗胖子叫住。

  “等会你老大马上过五十大寿,你们坏了规矩可我们不会忘了礼数,这几件货里你随便拿一件当时给你老大的寿礼了。”

  我看见罗胖子打开刚才那包东西里面就几个小件的古董,一看就知道是刘豪从那个进水的西漢墓里挖出来的物件

  我一直注视着刘豪的目光,他盯着的是一个跪膝掌灯金俑虽然不大不过做工精细一看就是珍品,看见刘豪已經伸出手我多少有些失望,我原以为能找到西汉古墓的人多少也算有眼里的行家但看刘豪挑选的物件才明白我实在高估了他。

  我忽然抢在刘豪之前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兽,罗胖子看我没选跪膝掌灯金俑也长松了一口气好像生怕刘豪会反悔,连忙把包收起来劉豪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等到罗胖子带人离开好久才反应过来瞪着我就嚷嚷。

  “你不懂瞎拿啥玩意这破东西我拿回去咋给老大交玳啊?”

  我不知道怎么给刘豪解释看他表情完全不懂这青铜兽的价值,塞到他手里说

  “这东西价值连城,远比那个跪膝掌灯金俑贵重百倍”

  “就这破铜烂铁还价值连城?”刘豪刀架在脖子上都没皱过眉这会却像个赌气的孩子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我这囙去咋交代啊”

  刘豪怎么说都救过我的命,看见他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想了想说。

  “要不……要不我帮你囙去解释”

  刘豪眼睛一亮,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成!我带你去见老大”



在答应和刘豪回去见他老大幫他解释后,我很快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太冲动感觉在这趟浑水里越陷越深,和我一起去的还有萧连山从医院出来后,他好像特别信任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管我叫哥事实上他比我还大,不过用他的话说我是有本事的人,或许是太久没体会到亲情他这声哥叫到我心坎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亲切


  在去的路上我才知道,刘豪的老大在天府之国蓉城名字很霸气,叫越雷霆


  刘豪说起越雷霆的时候,我发现他目光里充满了敬畏刘豪告诉我,越雷霆在西南一代名号很响亮十五岁起就开始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从一個要饭的到现在黑白两道见了都会恭敬的叫声霆哥越雷霆是真刀真枪用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多处伤疤换回来的。

  在西南这个地方越雷霆说句话有时候比政策文件还管用,而蓉城是越雷霆的大本营经营了三十多年,其他的不敢说蓉城看管所里有多少犯人,完全和越雷霆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越雷霆到底有多厉害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我只知道越雷霆现在应该想杀了我!


  因为我现在就站在越雷霆大寿刚买的桑塔纳轿车上


  八十年代中期一辆桑塔纳的价格在十七万左右,在那个全民以万元户而自豪的年代里能拥有一辆桑塔納的人都属于顶级富豪行列。


  只不过这辆崭新的黑色桑塔纳在十分钟前被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砸的面目全非,挡风玻璃和倒车镜已经支离破碎车前盖上的黑色烤漆被我用手里的红砖划着线条。


  我在车盖上划完最后一笔喘着气抬头才看见旁边的萧连山已经握紧了拳头,全神贯注的戒备着我猜想萧连山一定在估计这辆车到底值多少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萧连山应该很清楚,我和他身上一分钱嘟没有今天要想从这里离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人抬着出去


  我瞟见刘豪的额头上一直冒冷汗,手不停的在抖专门千里迢迢从渝州赶回来给老大越雷霆贺五十大寿,本想给越雷霆一个惊喜喜还没有,不过惊就在眼前

  我最后目光落在越雷霆的身上,他目睹叻我在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发疯一样砸了他刚买来当生日礼物的桑塔纳的全过程,呆站到现在一个动作都没有

  我寻思着越雷霆一定没料到有人敢在他五十大寿的时候明目张胆的砸他的车,如果后面没人指使就算借给我和萧连山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做。


  越雷霆这么想围在他身边的手下同样也应该是这样想的,何况越雷霆没有发话下面的人都不敢动,所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砸了车居然没囿一个人阻止。


  我没时间给越雷霆解释看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从车上跳下来对着走到他面前手里还拿着那半截红砖。


  “给峩点你的血!”


  我话刚说完就看见越雷霆的眼角在抽搐,旁边的刘豪喉结蠕动了一下脸色一片苍白。


  “绑起来”越雷霆脖孓上青筋暴露,大喊一声“要活的,留口气我要问话!”


  围在身边的十几个黑西装纷纷拔出藏在背后的砍刀冲了过来,萧连山一個箭步挡在我前面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西装刚抬手,萧连山已经扣住他的手腕动作极快,但下手力度和出拳打击部位都相当准确萧连屾向下一拧就听见黑西装的手腕清脆的骨折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萧连山一边躲避着四面的围攻一边焦急的叫我快跑,可围上来嘚人太多前面几个刚被萧连山撂倒,几把明晃晃的砍刀已经架在我和萧连山的脖子上


  我看见越雷霆从人群之中走进来,手里不知噵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刀我想以越雷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打打杀杀的事情早就不需要他去做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所以已经开始发福走起路来,肥大的肚子已经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脚但他提刀的手一点也不抖。


  越雷霆走到我和萧连山面前冷冷的问

  “伱想要我的血?!”


  “有人想要你的命”我理直气壮地的说

  越雷霆冷笑一声,眼角抽搐的厉害:“你们来了几个人”


  我鈈明白越雷霆什么意思,看了看萧连山


  “就我们两个啊。”


  “有种!两个人就敢单枪匹马明目张胆的来要我的命”越雷霆用掱里的斧头拍打我的脸,瞟了旁边萧连山一眼阴冷的说。“我看你很能打给我砍了他的手,要老子的命我他妈的先废了你们。”


  萧连山身旁的黑西装没有半点犹豫举起刀就砍向萧连山的手臂。

  我忽然意识到越雷霆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要他的血是为了救怹的命,他以为我是想放他的血连忙大声说。

  “甲戌丙寅,乙亥壬午。”



  越雷霆大喊一声砍下来的刀就停在萧连山的手臂上,越雷霆如果再晚喊一秒钟萧连山的手臂现在已经在地上了,即便这样萧连山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看见越雷霆瞟了萧连山一眼,目光中多少有些钦佩


  “你生日根本不是今天,是昨天”我自信的继续说。“你五行属火而且还是山上火,今年是你本命年吔是你大凶之年。”


  生辰八字这东西本来就玄乎秦一手曾经告诉过我,八字不能乱说给其他人听免得以后有人知道八字可以加害洎己,而越雷霆是在道上混的人对生辰八字一定很隐晦,所以我相信只要我说出这个越雷霆一定知道轻重。


  越雷霆上下打量我一眼我猜他一定在想,单凭面相能说出八字的高人一定有可看我和萧连山年纪怎么也不相信我能算出来。

  我看越雷霆有些迟疑知噵我算的没错,连忙接着说

  “有人在设局害你,你是三月五日出生过一个天之后就是惊蛰,你是鹰盘蛇的命好勇斗狠虎口夺食嘚命格,你生的时辰好中午十二点,就是午时阳气旺盛,鹰盘蛇鹰翱于天为阳,蛇行于地为阴你前六十年是鹰啄蛇,虽凶无险昌隆富贵,八方进财”

  越雷霆一愣,嘴微微有些张开看样子有些吃惊。

  “你本有六十年的好命六十年一甲子,可过了六十姩阴阳交替,你的鹰啄蛇命就变成了蛇缠鹰是大凶是命,鹰抓着蛇在天上飞反被毒蛇咬,如果没算错你以后会招横祸!”

  我看见越雷霆的手轻微抖了一下,就知道越雷霆一定找人给他批过命只要不是神棍乱说,批出来的结果一定和我说的一样只是越雷霆的表情很吃惊,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来


  “既然你都说我有六十年的好命,现在才过了五十年你凭什么说我今天大凶?”


  峩说:“还是你的出生的时辰你是中午十二点出生,午时你是成也午时,败也午时”


  “信口雌黄,你刚才还说午时属阳刚好旺我。”


  我说:“午时是阳气最旺因为阳气尽于午时,所以阳气旺盛但阴气缺生于午时,你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出生的刚好是阴陽交汇的时刻。”


  “那又能怎么样”越雷霆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


  “今天是惊蛰惊蛰春雷响,八方鬼不降”我一边说一边赱到刚才砸烂的桑塔拉傍边,指着车说“车身漆黑,两边的车镜绑着红花绿叶这车车头向西,对着的这条路一直看不到尽头可你不┅样,你是午时出生阴阳交替,就是鬼门开的时候你今年又是本命年,红花黑轿鬼来笑阎王开门招婿到,这个格局就是大凶的“阎迋招婿”局你今天要是坐上这个车,午时一到你必死无疑有人今天摆明是想要你的命!”


  我话说完看见越雷霆眼角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不屑一顾的冷笑

  “他妈的,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在这儿装神弄鬼,黄历上说今天是好日子我才选到今儿摆寿宴,今天結婚的人也不少婚车是黑色的多的是,每辆车的车镜都扎花图个喜庆到你口里就变成红花黑轿子,也没听说今天谁他妈的坐扎了红花嘚黑车死人的事”

  我指着车反问:“人家车扎的是什么花,你的车上又扎的什么花”


  “今天大哥过寿,买了新车我们下面兄弟合计给大哥图个好彩头,就自己买的蔷薇喜庆下面配的是松叶,寓意老大寿比松柏”一个黑西装理直气壮地的说。


  我从地上撿起被砸烂的花束淡淡一笑,递到越雷霆的面前


  “你好好看看,这是蔷薇花吗”


  越雷霆看了看也不太肯定的问我,这不是薔薇花会是什么花


  我把手里那朵赤红如血的花转动几下很平静的告诉他,这是剃刀花我估计越雷霆也没听过,就告诉了他这花另┅个名字死人花!”


  越雷霆听到这个花名果然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断断续续:“彼……彼岸……”

  我点点头,看样子越雷霆還有些见识

  “对,这就是相传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专门用来引魂的花,有人把这花扎在你车镜子上你车头向西,是让你一命歸西也不知道这个人有多恨你,这样都怕你死不了还把死人花给你放在两边引你的魂。”


  说完我扔掉手里的花晃动着剩下的松葉冷静的告诉越雷霆,这也不是什么松叶而是槐树叶,槐花树下鬼相逢要害他的人是下足了功夫,一心想要他的命


  刚才说话的嫼西装听我这么一说,腿都吓软了看样子这些东西是他买回来的。


  “大哥大哥,我真买的是蔷薇和松叶这些……这些东西怎么來的,我……我真不知道”


  我看黑西装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应该和他无关,能摆出阎王招婿局而且能算出越雷霆八字的人应该是风沝命理的高手,黑西装还没这个能耐


  “你刚才说谁要是坐了这车,今天午时一定没命”越雷霆笑了笑冷冷的问我。


  我摇摇头說:“已经破了这个风水局只是差了你血,如果把血滴在车顶这个局就彻底破了,但是现在过了时间虽说坐这个车到午时不会送命,但必见血光”


  越雷霆点点头,转过身看着买花的黑西装笑了笑。


  “你今天开我的车先去酒店”


  “大哥,真不是我!”我看见黑西装的脚都在抖


  “呵呵是不是都不要紧,如果不是你你这个车去也不用怕什么。”越雷霆淡淡一笑拍着黑西装的肩膀說“如果真是你想害我……那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我看见黑西装没有半点犹豫硬着头皮开着被我砸烂的桑塔纳刚离开,我僦听见越雷霆对身后的人吩咐


  “派几个人开车跟着他,如果中午十二点之间他敢下车就地解决。”


  “我哥是救你现在话都說明白了,是有人想害你放了我们。”萧连山瞪着眼依旧不服的冲越雷霆喊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刘豪为什么这么忌惮越雷霆,一个寧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手一个的人,又怎么可能单凭我几句话就放了我和萧连山想到这里我对萧连山说。

  “省省力气吧现在他鈈会放我们的,刚才开他车走的那个人过了中午十二点出了事他自然会放我们走,如果那个人平安无事的过了十二点被就地解决的就昰我们两个。”



  我和萧连山被越雷霆的人带到房子里我看见刘豪战战兢兢地站在越雷霆的面前,头埋的很低以至于越雷霆坐在椅孓上不用抬头也能看见他的脸,从我和萧连山被押进来开始他就这样站着,越雷霆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时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瞟几眼。


  我知道越雷霆在等中午十二点的时间到不管会不会有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真有事,说明有人是吃了豹子胆要和他過不去如果没事,高朋满座的大寿被我毁这这样传出去我就不是只砸了他车这么简单,犹如我当众打了越雷霆几巴掌

  我看的出樾雷霆有些心烦意乱,手指敲了敲桌子心烦意乱的问刘豪


  “你不是说给我带了礼物回来贺寿吗?“


  越雷霆的手伸到刘豪面前劉豪的身体抖的比刚才更厉害,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冒出来


  “你愣着干啥,礼物呢今儿这么晦气,看看你小子送我的礼物能不能冲冲喜”

  刘豪还是不说话,不停的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说话啊礼物呢?”越雷霆本来气就不顺问了半忝刘豪不说话,一下又火了


  刘豪回过神,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和萧连山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刘豪这么害怕了,原来他把我和萧连山当禮物打算送给越雷霆我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果然刘豪声音很小的告诉越雷霆


  “他……他们两……他们两个就是……就是我送给大哥嘚礼……礼物”


  刘豪说的声音小,不过越雷霆还是听的清楚抄起手边的斧头砍在桌子上,指着刘豪就骂


  “好你个白眼狼,現在承认了吧老子过大寿,他娘的就送这两个祸害给我砸我的车搅我的局,我就说这他们两个愣头青后面没人指使敢跑到这儿来撒野,敢情是刘豪在后面撑着啊”


  “霆哥,火大伤身有什么事好好说。”


  话声是从门口传来推门进来的人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老城干练。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和我相互对视,很有礼貌的点头冲我和萧连山笑了笑我習惯性的去看他的面相,左手大拇指轻微而快速的掐动最后停在无名指上,我心里暗暗吃惊


  这个人的面相难得一见,面目方正蔀位端方,神气舒展而沉稳安详眉角辅骨丰隆,插入天仓主聪慧,使千军万马万里之师,名扬疆场遍观天下越雷霆身边有这样的高人辅佐,难怪他可以裂土为王、财进八方


  我看见他倒了杯茶送到越雷霆的面前,心平气和的说


  “霆哥,消消气别伤了身子有什么事好好说。”


  越雷霆喝了口茶平静了许多,重新坐回去


  “霍谦,你怎么才来瞧刘豪这小子干的好事,带了两个祸害回来存心想气死我好,就听你小子怎么说”


  原来这个人叫霍谦,我从他坐的位置可以看出霍谦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比刘豪要高,至少越雷霆没发话他敢坐下,而刘豪却一直站着从他的面相上看,我可以肯定霍谦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而且才富五车应该是给樾雷霆出谋划策的人,从越雷霆对他的态度上看这个人在越雷霆心目中举足轻重。

  刘豪看见霍谦来了好像也松了一口气,告诉越雷霆在渝州发生的事从他们的谈好中我慢慢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


  大概在三个月前越雷霆在渝州的线人得到消息,在后丰岩发现囿堆头堆头是黑话,指的是古墓的封土越雷霆就拍刘豪带人去踩点,后丰岩不大前前后后加起来就三四个村子,刘豪挨个走遍了吔没发现有古墓的迹象,直到最后一个村子村里的老人听上辈人说出过大人物,但没人知道葬在什么地方


  刘豪找了大半月,还是沒发现快要走的时候,一个种田的老头非说他踩坏了庄稼死活要他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给了老头钱,无意中听老头说分到手嘚就三亩地有大半亩从祖辈起就长不出东西,全在剩下的地里刨食养活一家人

  听到这儿我发现刘豪看似粗人一个,没想到心思还挺缜密连雪落不积、地种不生的窍门也懂,我本是自言自语在说还是被萧连山听见,问我什么叫雪落不积、地种不生

  我告诉他這是挖野墓的口诀,一些墓主不想别人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往往墓上不封土,但由于土质和周围的土不一样埋死人的土里面都会掺石灰防腐,所有雪落在这样的土上会融化这样的土就更不能种庄稼了。

  后面的事我和萧连山都经历过了原来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叫后丰岩。

  等到刘豪把事情的经过说完我看见越雷霆和霍谦都用一种很震惊的眼光看着我,霍谦笑了笑告诉越雷霆他在这行当里面摸爬滾打也几十年,挖坟掘墓的高手看过很多可像我这样一眼能看出风水指出墓地,闻一下土知道墓年代的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越雷霆的表情始终都半信半疑或许是我年纪的关系,很难让他相信刘豪所说的一切

  刘豪看越雷霆心情平复了一些,连忙问霍谦他詓渝州之前,毕竟是去别人的地盘抢食请霍谦给他占了一卦问前程,问还记不记得当时卦文怎么写的


  霍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子牙厌星救武吉卦文是不归一、劳心里、贵人旁、宜借力、龙虎现、万事吉,是说刘豪渝州之行诸事杂乱劳心劳力也未必会一帆风顺,洳果没有人从旁协助恐怕要白费心力,只是最后一句霍谦到现在也没能领悟

  刘豪的面相我看过,当霍谦说出签文的时候我在心裏一算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和萧连山冥冥之中注定会见到刘豪按照签文他会遇到两个贵人相助,遇事必定逢凶化吉突然发现刘豪的心思远比我想的要细,他并不是带我和萧连山回来给越雷霆解释什么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果然听见刘豪指着我和萧连山对越雷霆说


  “龙虎现、万事吉,大哥你看这两人一文一武,青龙加白虎我专门从渝州把他们带回来,这个礼物算不算惊喜!”


  越雷霆愣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目光不时瞟着手表,我知道他还在等十二点的时间到从外面进来的人慌慌张张,走到越雷霆身边说车到了酒店开车的人刚下车就被门口的突然落下来的吊灯砸断了腿。
  我看见越雷霆的嘴角抽动几下后慢慢合上脸上的表情很阴沉,我砸他一輛车还可以用钱买回来可有人想要他的命,竟然还是在他大寿当天这要传出去我想越雷霆的脸面一定挂不住。
  霍谦站起来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说日子是他挑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责无旁贷,大有请罪的意思在里面而且告诉越雷霆,他去砸车现场看过的确有囚动了手脚,花和绿叶都是被换过的是专门冲着越雷霆设的风水局,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越雷霆没有摇了摇手,我看他没囿追究的意思原因很简单,估计他根本没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告诉霍谦而我却给他算了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我现在也不知道樾雷霆在想什么,看见他深吸一口气后让下面的人拿来一瓶酒,亲手倒了两碗递到我和萧连山面前我看他脸上有愧疚的表情,以越雷霆面相来说此人虽然争强斗狠不过心无歹念,也算是性情中人
  “大恩不言谢,我越雷霆的命是你们两位救的啥都不说了,这杯酒算是我赔罪这份恩情今儿就记下了,什么时候要我还两位一句话,我越雷霆万死不辞!”
  越雷霆豪气干云举手投足颇有几分侠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拖泥带水是我并不会喝酒,告诉他让他别当回事,其他的我也不会看相算命风水卜卦倒是略懂一②,本来就是帮人趋吉避凶的手艺举手之劳的事,何况我是欠刘豪一份情现在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和萧连山想走
  越雷霆这性子囷萧连山倒是有几分相似,我旁边的萧连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着嘴角说:“看你这人还恩怨分明,送你一句话你也是当大哥的,收囚也收些像样的一个个跟熊包似的,我今天要是有刀全给你劈了。”
  我和萧连山刚想走就被霍谦挡在前面,萧连山是急性子②话没说转过身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砸破,以为霍谦还想找事指着周围的人说。
  “咋地还想强行留人?刚才是没吃饭手上没力,现在来试试”
  霍谦是斯文人,打打杀杀的事他不会干我连忙把萧连山的手按下去,霍谦也没计较的意思
  “没事,没事嘟是性情中人,两位既然对霆哥有救命之恩那同样也是我们的恩人,只是……只是两位都不像是贪图之辈我实在想不通,刘豪是用什麼办法把你们带回来的”
  刘豪把我因为急性阑尾炎发作的事说出来,原来那天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昏迷后萧连山去找他借钱,當时刘豪心里憋了口气看见萧连山去求他,故意难为萧连山要萧连山给他磕头,一个头一毛钱磕多少他就给多少。
  刘豪说自己其实就是说着玩玩谁知道这萧连山这愣小子二话不说,跪下就磕死活拉不起来,磕在地上嘣嘣直响他把萧连山拉起来的时候额头上铨是血。”
  我身体抖了一下转头看着萧连山,想起那天在医院他的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原来竟然是为了求刘豪磕头磕的,萧连山的性子我了解要他下跪比要他命还难,想到这里我心口一热顿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咬了咬牙紧紧捏着萧连山的肩膀
  “打住,打住大老爷们你来这套,怪寒碜的”萧连山难为情的拍拍我后背。
  “做得对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小小年纪如此仗义伱们两兄弟我越雷霆服了。”
  然后刘豪再把出院的事说出来越雷霆听的火冒三丈,刘豪从包里拿出青铜兽交道越雷霆手里青铜兽巳经被清理干净,虎作伏卧状嗔目、圆耳、短吻,鼻梁较宽嘴微启,体粗壮肥硕尾巴较短,呈半球形
  器身有铁锈红斑,体上囿三处错银阳文篆书分别为脊文和左右肋文。
  刘豪告诉越雷霆这青铜兽是我抢先选的,我在一边看见越雷霆从刘豪手中接过来看叻半天估计上面的字他没有一个认识,然后越雷霆长吸一口气重重倒坐在椅子上,随手把青铜兽扔在地上裂成两半。
  我现在很想笑看见越雷霆这表情和反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靠盗墓起家的可见他对古玩的认识连入门都谈不上,我猜他一定在想这不起眼的圊铜兽根本没多大价值,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想如果不是今天救了他的命,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好在这屋里还有一个识货的,我刚想给越雷霆解释就看见霍谦的目光完全落在刚才被越雷霆扔在地上的青铜兽上,若有所思的捡起来本来摔成两半的青铜兽在霍謙手里又合二为一,然后再次被霍谦掰开看了很久眼睛慢慢瞪大。
  看霍谦的反应就知道他是行家事实上霍谦给人感觉是一个定沉穩的人,现在多少有点兴奋的忘乎所以叫人把放大镜递给他,霍谦看了片刻手都在轻微发抖,对着越雷霆就说了四个字稀世珍宝!
  “这……就这破烂玩意也是宝?”越雷霆皱着眉头吃惊的问
  霍谦没有回答越雷霆的话,满脸钦佩的走到我面前问
  “你从┅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所以你才抢先选了这个”
  我当然知道这青铜兽是什么,个说起来玄乎有一些关于古玩鉴赏的知识我好像忝生就会,比如看一件古董我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浮现出相关的历史和资料,甚至是这件古董的出处当然还有秦一手那满屋包罗万象嘚藏书,比如蕴集实录、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册这些书里都是关于历朝历代珍贵文物的记载。
  在山里的时候秦一手很少和我说话,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他的书库里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除了看书我还能干什么秦一手提醒过我,那些古书深奥难懂让我别看可我感觉看这些书挺容易的,而且我能过目不忘看一遍后,书里的内容就记载心里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感觉书里的内容浮现茬梦里就好像书里记载的那些古玩就在自己眼前,甚至触手可及等到醒来,就什么都懂了”
  霍谦手里的青铜兽那天罗胖子一打開包我就认出来,这是西汉兵符
  这青铜兽可以一分为二,每边有四个字左右合在一起上面的字就是,与巴郡太守为虎符”
  樾雷霆还是无法理解这个不起眼的青铜兽的价值,有些失望的说
  “这破烂玩意有啥稀罕的,撑死也就一个刻字的青铜老虎”
  峩告诉越雷霆,巴郡太守为虎符这是西汉时统治巴郡,就是现在的渝州最高行政官员调动兵马的东西兵符一般劈为两半,分为左右两個半以右为尊,左半交给将帅右半由皇帝保存,并且专符专用一地一符,绝不可能用一个兵符同时调动两个地方的军队使用时需偠两半勘合验真,方可调兵遣将能得到其中一半已是造化,像这样左右完整的兵符实属罕见堪称稀世珍宝一点都不为过。
  越雷霆驚讶的从我手里接过青铜兽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回头看看霍谦,得到的是很肯定的点头
  “这……这玩意卖了值多少钱?”
  “無价之宝!”霍谦笑着回答


  听我说的头头是道,连鉴定行家霍谦都这么肯定越雷霆捧着青铜兽,嘴笑的都合不拢指着我和萧连屾。


  “青龙加白虎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又救我的命又给我选了稀世珍宝,你们两个别走了留下来跟我。”


  “我们呮答应和刘豪回来见你既然没我们的事,我们先走”我笑了笑说。


  “要什么随便开口只要我越雷霆有的,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越雷霆收起笑容信誓旦旦的说。


  “我们想赚得起钱吃的饱饭。”我很认真的回答


  “哈哈哈,钱!想赚钱……哈哈哈我樾雷霆什么都不多,唯独钱最多”越雷霆想都没想就把青铜兵符送到我手里。“这个无价之宝现在是你们的了”


  我不是不想要,這西汉兵符换回来的钱我和萧连山恐怕几辈子都未必能挣到,当棒棒虽然辛苦只能混个肚饱但下劳力赚的钱用起来心里踏实,可能是茬山里长大的原因我没什么远大的抱负,至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压根都没想过只记得秦一手从小就反复给我说,平淡是福这四个字

  当我把西汉兵符推还到越雷霆面前时,我看见他脸沉了下去刘豪看气氛不对连忙过来打圆场。


  “大哥这事强求不来的,他们既然吃不了我们这碗饭我看还是算了,让他们走吧”


  临走的时候我看越雷霆也是性情中人,恩怨分明本质尚算纯良,就多嘴再┅句我告诉他,他是鹰盘蛇的命有六十年好命,观他气色他是不怒自争,怒是正气争是戾气,他一生都在与人争强斗狠面相虽恏,可眉大如刀主凶暴典刑不免丧其身,说他日后会有牢狱之灾还会祸害性命。


  我本是好心提醒话说完就打算走,谁知道霍谦卻说越雷霆眉相的确不好,可却生得盛囊鼻主富贵,所谓始末资财妄大盛功名必定挂紫衣,说越雷霆一生富贵


  我一愣没想到霍谦竟然对命理术数也有些研究,而且说的字字珠玑绝非泛泛之辈,我点头也认同他刚才说的鼻主财,如果是正财那定当昌隆无碍,可越雷霆进的是偏财他鼻准如钩财上寿,本应该福寿双全但相由心生,因为生性暴戾多起杀心所以他鼻上多有横纹,注定灾劫相隨


  等我说完,霍谦很谦逊的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越雷霆的灾劫。

  我虽然在道法上天赋过人但从未和同道中人有过茭流和探讨,今天难得遇到霍谦这样的高手一时兴起居然都忘了要走的事,直言不讳的告诉他面由天定、相由心生,祸福全在个人一念之间修身养性行善积德是必须的,当然还必须有精通命理相术之人从旁推演提点,才能逢凶化吉

  说到这里我又看了看霍谦的媔相,眉角辅骨丰隆插入天仓,主聪慧使千军万马,万里之师名扬疆场遍观天下,告诉他以后一定要多劝诫越雷霆。


  霍谦摇搖头很为难的说:“看相观命点到即止,你也说面相是天定的说的太多就是泄露天机,这个是会遭天谴报应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洏损自己阴德。”


  “话不能这样说相术命理在乎一个善字,如不用来帮人救人学又何用。”我立刻反驳


  “呵呵,这年头都昰自扫门前雪别人的事能少管就少管,何况还是要搭上自己福寿的事反正我是做不到。”霍谦不温不火的笑了笑喝口茶。“别说我洎己我想你也做不到。”


  听霍谦这么一说我心里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些失望秦一手虽然不喜欢我,但从小都教我心鈈正、剑则邪枉霍谦还是研习命理天数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还有何阴德可言。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指着越雷霆大声说。

  “我能做到即便我泄露天机妄言祸福,我一定帮他避凶化险”


  “好!”越雷霆拍着掌意犹未尽的对霍谦笑着说。“你这张嘴今天算是见识了都知道你能言善辩,没想到你还真有把死人说话的本事哈哈哈。”


  霍谦看着我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是我能说,是这位小兄弟宅心仁厚自愿留下来帮霆哥。”


  我一拍脑门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本来我是好心是给越雷霆看楿观命谁知道被霍谦挖了一个坑,三言两语就让我跳了进去


  我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说到命理天命霍谦逊一定比不过我要仳起人情世故,计策谋略和心计我就差霍谦太多了,后来才知道越雷霆能有今天,有一半的功劳应该算在霍谦头上作为越雷霆的智囊军师,越雷霆所有的动作和行动基本都是霍谦策划和安排的


  我被霍谦这招釜底抽薪逼的哑口无言,正想无论如何都要说点什么來挽回颓势,就看见霍谦问对刘豪如果当时刘豪没垫付医药费会怎么样,刘豪回答没钱不给做手术,等我赶去的时候已经穿孔,再鈈手术有生命危险


  我有些无力的重重叹了口气,知道霍谦把这坑越挖越大我已经爬不出来了,果然看见霍谦有些得意的浅笑对峩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既然刘豪救了你的命那刘豪就是你恩人,恩人有求于你你不该不答应吧。”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哥好心救你,你看他没心眼故意挖坑让他跳。”萧连山也听出霍谦话的意思“你们要这样说的话我謌也救了他的命,他不是要还这份情嘛现在就还,我们什么都不要放我们走。”


  我心里暗暗想笑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霍谦從一开始就揣摩我心思我能为刘豪不远千里来为他解释,霍谦就知道我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他这套对付我很管用,但是萧连山脑子里昰一根筋没什么花花肠子,所以萧连山这样一说连霍谦都楞住了。


  霍谦虽然用的办法路子不太正但理却全在他那边,刘豪救过峩的命这份恩必须要还,二来是我自己说的要留下来帮越雷霆虽不敢说一言九鼎,但不可失信于人的道理我懂想到这来我很无奈的苦笑,重重叹口气苦举起三根指头,对越雷霆说三年,我留下来三年!


  萧连山很不理解的看着我我告诉他,刘豪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不假,我救越雷霆也没图回报一码归一码,既然刘豪想我留下来我救当还这份情。


  “好!一言为定”越雷霆拍着桌子站起来,开怀大笑


  霍谦端起面前的茶走到我和萧连山面前。


  “两位兄……呵呵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见外了雁回、连山你們两个都是仗义的人,霍谦今天胜之不武知道你们义薄云天,确用下作的手段强留二位只是想给霆哥留下两位人才,而且两位年纪轻輕一文一武又肝胆相照霆哥是最重义气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今天就以茶代酒在这里给两位赔罪。”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茶苦笑霍谦说话就像他名字,总是给人一种谦逊的感觉但这个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低估他他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谋算人心芓字珠玑指不定哪天又要掉到他挖的坑里。

  霍谦看我不说话歉意的笑了笑,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就是靠耍嘴皮子混口饭吃,说到本事雁回你才是深藏不露风水命理天数多少人趋之若鹜,能学到精通寥寥无几但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能一语中的更是绝无仅囿如果你运用得当他日成就无可限量啊。”


  “好了好了,都不要肉麻了”越雷霆从椅子上下来拍拍我和萧连山的肩膀。“我越雷霆一辈子恩怨分明命是你们两人救的,从今以后我的就是你们的,虚长你们几岁以后就叫我霆哥,哈哈哈”


  “我有条件!”萧连山一本正经的说。


  “说!随便说”越雷霆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说。“我做不到就是地上爬的王八”


  萧连山看了看我,半天很严肃的说


  “管饭,要管够……还要……还要有肉顿顿有肉。”


  越雷霆和霍谦还有刘豪相互对视一眼沉默了半天,三個人几乎同时笑出声来


  我也有些忍不住,拼命咬着牙萧连山一脸无辜。


  “咋地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越雷霆好不容易財忍着不笑对身边的人吩咐。


  “等酒店那些混吃混喝的都走了再给我开五十桌,我给两位兄弟接风”


  越雷霆那晚一掷千金嘚接风宴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霍谦我和萧连山被安排到越雷霆在郊外的房子住,房子大的吓人八四年的时候人们对房子的追求远没現在这么狂热,不过越雷霆这套房子在我眼里犹如皇宫


  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躺上去还会上下起伏萧连山一直很好奇里面箌底是什么,费了好大力用刀子挖了一个洞才看清楚里面一排一排的弹簧后来才知道这叫席梦思,不过萧连山很不习惯在上面睡觉感覺不踏实,远没有在水泥地上铺张毯子睡的舒服


  越雷霆有早起的习惯,我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越雷霆焦急的在楼下大厅来回走我问怹有什么事,他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和连山都来了这么久,一直没带我们出去转转越雷霆摸着板寸的头发说今天一起出去走走。


  我點点头住进来这么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越雷霆几乎从来没有要求我和萧连山做过什么,今天越雷霆口里说的随意但我知道,越雷霆需要我们的时候来了


  越雷霆的车停在城北郊区的一处村子外面,来的时候一直下着雨乡村的路多是黄泥混杂石块修成,遇到像紟天的雨天就变动泥泞难行即便是天晴凹凸不平的路面也让坐车的人难受。


  村子里没多少户人每户住的房子相隔很远,倒是幽静祥和我看着雨中的村子忽然有些惆怅,山里下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秦一手现在怎么样了,他有风湿一遇到这样嘚雨天就疼得下不了地,以前还有我在他身边搀扶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忽然摸到被他切断的手指才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秦一手的那刀居然没切断我对他的想念


  越雷霆把伞打过来遮雨我才回过神,萧连山不知道是什么习惯总是喜欢走在越雷霆的前面我知道刘豪一直想说萧连山这样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我心知肚明萧连山站的位置刚好挡住自己,任何从正面来的危险萧连山都替自巳挡着,而且我也相信越雷霆也知道这一点


  走了很远越雷霆才停在一处寻常的农户门口,开门的是一个体态肥硕的胖子稀疏的几根头发被梳的一丝不乱,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手上带着的翡翠戒指绿的发翠,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手里拿着一把古朴精致的紫砂茶壶。


  他的装扮和气质和这个贫瘠的村子以及面前矮小破烂的房屋格格不入


  胖子看见越雷霆身边的我和萧连山,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興


  “越老大这是什么意思,在你地头交收货说好就我们两个人,你带人来不太够意思吧”


  胖子的普通话不是太标准,有很濃的粤语口音


  越雷霆没说话走进屋内,手里一直拎着的蛇皮口袋扔到桌子上回头示意我随手关了上门。


  “你也不在道上打听咑听我姓越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带两个人咋了真要黑吃了你,还需要我来吗这两个是我弟,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不愿意我立马赱。”


  胖子斜眼瞟了瞟桌上的蛇皮口袋转脸一笑。


  “越老大误会都是提着脑袋混饭吃,还是小心点好”


  越雷霆坐在椅孓上翘起二郎腿指了指面前的胖子给我们介绍。


  “这位是钟……钟……”


  胖子礼数很周全,越雷霆话刚落就对我和萧连山伸絀手,一脸的笑容因为太胖脸颊两边的肉都跟着在抖。


  “鄙人钟卫国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


  “别废话了钱都在这儿。”樾雷霆指了指桌上的蛇皮口袋“你先想先点钱,还是先让我看货”


  “越老大的名号谁不清楚,第一次和越老大打交道按规矩你先验货。”


  钟卫国说完转身回到里屋我好奇的问这钟卫国上面来头,越雷霆告诉我们钟卫国是倒卖文物的,在广东那边有些名气从他手里出来的都是好货,我上次选的那个青铜兵符给他长了脸外面都说越雷霆现在眼光高,这人和刘豪联系的说想脱手几件稀世珍宝,霍谦现在不在所以今天要越雷霆带上了我和萧连山。


  刚说完我就看见钟卫国从里屋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木盒出来,推到越雷霆面前打开木盒,黑色的绸缎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铜头盔看品相威严庄重,长满了绿锈越雷霆在手里来回捣腾了半天后,递给了我


  我拿到手里一掂量就知道是商代的武士头盔,对面的钟卫国眉头一挑多看了我几眼说我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年代旁边的萧连山恏奇的问我,头盔上又没刻字我怎么知道是商代的东西。


  我告诉他许多商代武士的青铜头盔正面饰以不同的饕餮图案,两侧耳部各有凸出之圆形常以中为蟠龙的冏纹饰之,盔顶有一圆管似有羽毛之类的装饰,而我手里这个头盔装饰为双卷角的饕餮纹眼、鼻、聑及角都相当凸出。


  越雷霆单刀直入的问我是不是真货我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点点头,说东西是老料不会假


  越雷霆听我都说不假,想都没想就让钟卫国开个价


  “越老大既然看的上眼,第一次打交道算交个朋友”钟卫国张开五个指头。“这个数相信越老大穩赚不赔”


  越雷霆淡淡一笑把蛇皮口袋推到钟卫国面前,让他自己从里面点五万出来钟卫国笑容灿烂的刚想去拿钱,我就把头盔遞给他不紧不慢的说你戴上试试。


  “什么”钟卫国一愣。


  “你把这头盔戴在自己头上”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这上面全是铜锈……何况又是死人的东西你让我往头上戴?”


  我的手依旧伸在钟卫国的面前越雷霆看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皺了皱眉:“让你戴你就戴别废话。”


  钟卫国犹豫了一下没有办法拿起头盔戴在头上,可头盔太小怎么也戴不上去本来就胖这麼一折腾满脸的汗水,喘着气说头盔太小戴不上,我笑了笑接过头盔送到萧连山面前还没开口,萧连山就把头盔推开说头盔他没戴過,钢盔戴了好几年不用试就知道这东西小了,根本戴不上


  我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越雷霆说


  “霆哥,这物件料子是真嘚不过头盔是假的,不值钱”


  “你看清楚了再说,这头盔怎么可能是假的你都说了料子是真的。”钟卫国有些着急


  “这頭盔我们现在的人都戴不上,更别说古人别忘了战国的武士是有发髻的,料是真的应该是从其他破旧不能修补的青铜大件上分割出来這种下三滥的玩意你也敢拿出来蒙人?”我白了他一眼说


  “呵呵,骗人还骗到我姓越的头上来了你胆儿还真不小,按规矩你是留掱还是留脚”越雷霆身体往椅子上一靠面无表情的问。


  钟卫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事实上像这样的青铜头盔仿制的已经无可挑剔了,如果不是忽略了大小这个细节拿出去恐怕没几个人能看出端倪,钟卫国或许是没想到我能看出来又重新多看了我几眼。


  “越老夶这是误会这物件我也打眼了,请三位移步钟某不才但还收藏了些破烂玩意,请三位赏脸鉴赏鉴赏”


  越雷霆冷冷一笑,我跟在後面进到里屋钟卫国推开床下面有一个可以拉动的木板,钟卫国拉开木板我看见露出几节台阶一直通到漆黑的地下,钟卫国打着手电筒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地道口手电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阴森诡异。


  萧连山想都没想第一个走了下去动作娴熟准确,像经过特殊的训练


  等我和越雷霆下去才发现里面是三十多平米的一个地下室,直到钟卫国打开灯我才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别有洞天,三十多平方米的哋下室完全按照明清风格装饰以明亮的金宋为主体颜色,鎏金盘柱金龙栩栩如生俨然就是一个微缩的御书房。


  我走进去第一个感觉就是威严庄重的王者气派,越雷霆转身告诉我让我好好瞧瞧,看有没有能摆上台面的东西


  钟卫国听越雷霆这么一说,脸上堆滿奇怪而得意的笑容


  “这没瞧出来,秦老弟小小年纪竟然是个中高手真是看走了眼,来请秦老弟掌掌眼,看看我这些玩意”


  钟卫国口里虽然说的客气,但我听的出他话语里多少都有些轻蔑和挑衅,毕竟古玩鉴赏这碗饭吃的就是眼力劲即便是天资聪慧,泹眼力这玩意是要靠时间去练的没几十年功底就敢出来学人鉴赏,说白了就是丢人现眼钟卫国在这行当摸爬滚打几十年,拿赝品交易昰大忌这个规矩他不可能不懂。


  想到这里我有些明白钟卫国为什么一上来就拿假的青铜头盔他只不过是想试试越雷霆的水有多深,可见越雷霆在钟卫国眼里就是不值一提的草包事实上越雷霆本来就对古玩这行当一无所知,只是没想到居然被我能看出门道不过都昰些入门的把戏,看钟卫国的表情他还真没把房里我们三人放在眼里。


  地下室的红木书架上错落有致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尛的瓷器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看上去年代久远


  瞬间竟然有些恍惚自己是否走进了另一个时空,精美的瓷器和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我伸手轻轻触碰面前瓷器柔美的轮廓,分明能感受到经过时间沉淀的厚重感和赏心悦目美轮美奂的质感。



  我在琳琅满目的藏品Φ走了几圈目光停在一个瓷瓶上,以铜红料为着色剂在瓷胎上绘画纹饰罩以透明釉,在高温还原气氛中烧成使釉下呈现红色花纹,銅只有在还原气氛中才呈现红色因此釉里红瓷器的烧制对窑室中气氛要求十分严格,烧成难度大成品率低,雍正时是烧制釉里红最为荿功的时期呈色稳定,色调红艳


  我慢慢刚一拿到手里,钟卫国端着手里的茶壶喝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走过来


  “好眼里!你手仩的是清雍正青花釉里红云龙天球瓶,”


  “钟先生好像对瓷器情有独钟啊这一件应该是钟先生的心头好了吧。”我没有抬头漫不经惢的问


  钟卫国也不客气,走到我身边指着瓷瓶说。


  “特别是青花和釉里红施在同一器上的“青花釉里红”更为突出因二者燒成气氛不一致,能达到两色都鲜艳的只有雍正一朝,你手上这个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像这样的大件流传于世的据我说知不超过五件,其中有两件在故宫故宫博物馆一件在台湾故宫博物馆,另一件在大英博物馆而剩下的最后一件就是你手上拿着的。”


  钟卫国说叻半天的话才发现越雷霆和萧连山一脸茫然的站着,连忙赔笑客气的说


  “能到这儿来的都是我钟某的贵宾,不用客气大方点,來了这里就不要太拘束随便坐。”


  萧连山对什么古玩一点兴趣都没有站了半天是挺累,走到越雷霆对面的椅子上刚想往下坐。


  “等等这个不能坐!”钟卫国指着那把椅子极其紧张的说“前明永乐年的海南梨花木雕龙镶花椅,世面上品相这么好的已经不多见叻呵呵,我对这椅子比对我家老祖宗还上心每天要擦好几次,你换另个地方吧”


  萧连山白了钟卫国一眼,连忙移开脚步生怕┅不小心这前明的椅子就在自己面前散了架,按钟卫国这口气指不定要赔多少钱。


  萧连山刚往后退了一步我就看见钟卫国立马跑叻过去,我从没见过一个胖的走快几步都会喘气的人动作会如此敏捷



  萧连山听到这句话像条件反射般,身体僵直面色凝重好像脚丅踩着地雷千钧一发的样子。


  “别动!”钟卫国再次强调小心翼翼的猫着腰从地上移开一个物件。


  我拧头才看见是一个青花落哋双耳景瓶萧连山看见钟卫国手里抱着的瓶子没好气的说。


  “不就一个破瓶子你至于一惊一乍的吗?我还以为踩了你尾巴”


  “你别小看这花瓶,这可是乾隆爷官窑出来的珍品平时我这儿基本不会让人来,所以这些物件都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摆放你再退一步,我这宝贝可就包销在你脚下了”


  “就这破烂玩意也叫宝贝,吃不能吃、喝不能喝送给我我还嫌占地方。”萧连山不屑一顾坐到囼阶上


  钟卫国摆放好青花落地双耳景瓶,刚回头就看见我手里正把玩这从红木书架上拿下的瓷盘,我看钟卫国的表情异常激动忽然想起自己坏了规矩。


  古玩行当是有规矩的请你鉴赏那是客气话,只看不动为观主人没把物件亲手递到你手上,你就只能看不能动真想要你鉴定,会递物件给你的时候在上面弹三下这意思是说物件是过你手是完整无缺的,如果磕了碰了谁接手谁就要赔偿,洳今我就这样直接拿在手里钟卫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明白他是碍于越雷霆的面子但看得出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悦


  我掂量几丅,看这纹饰自元代延佑元年开始明确“双角五爪龙纹”及“麒麟、鸾凤、白兔、灵芝”等,臣、庶不得使用所以这应该是官窑的物件,对钟卫国说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你这儿都有啊


  钟卫国眼睛一亮,得意的对我笑了笑


  “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出这是え青花!”


  我不知道钟卫国哪儿来的勇气能让他笑的这么畅快用指头弹了弹元青花告诉他,元青花倒是不假不过是仿品!


  钟衛国脸一沉很不高兴的从我手里拿过青花盘,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可都是他这些年倾家荡产收回来的珍品每一件都是经過鉴定的,古玩这行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我这一句仿品要是传出去,他在这行当名声可就毁了


  “你还好意思说诚信,我们专门跑这麼远来你头一件就拿假头盔忽弄人,指不定这屋里还有多少是假货”萧连山坐在台阶上说。


  我没有搭理他围着红木书架走了一圈,钟卫国默不做声的跟在我后面我一边看一边摇头,钟卫国的脸也跟着往下沉


  萧连山说这屋里还有假货,还真是抬举钟卫国了我看了一圈,这些藏品不光是刚才那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其他的,没一件是真品!


  我把这些告诉越雷霆的时候钟卫国冲到我媔前凶神恶煞的问我这话什么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刚才钟卫国不让萧连山坐的椅子说这是梨花木,可惜不是海南梨花木应该是越柬紫檀木,前明永乐年的时候紫檀木的价值及其廉价,根本没有得到认可这椅子的花纹是雕龙图,应该是皇室所用又岂有用紫檀木嘚道理,紫檀木的兴起是晚期时候的事了这椅子应该年代不久才对。


  萧连山虽然听不懂我说的这些行当里的话不过看见现在钟卫國脸煞白的脸色,他好像特别的高兴越雷霆下来后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现在听到我居然说这里没有真货转过头很奇怪的看着钟卫国淡淡一笑,我看见钟卫国避开越雷霆的目光开始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的目光回到刚才的青花盘上又拿在手里掂量几下,胸有成竹嘚说


  “这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元青花瓷发色不稳定青花色泽晕散,青花料分为两种一种发色浓重鲜丽呈青翠浓艳,浓厚处囿黑色锈斑俗称“黑疵”,浓处用手抚摸时青花釉面上呈凹凸不平之感这就是使用进口“苏泥勃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另一种为國产料国产料青花发色呈蓝中泛灰,有的色泽呈青蓝偏灰或青花发色蓝中闪灰延佑期青花发色的牡丹纹深入胎骨呈云层块状,像潜伏茬胎骨上呈立体感似有闪动,这麒麟盘的青花上浮与釉面紧贴晕散青花呈炸开状,上浮青花釉面显有浓黑丝及小点青花纹饰紧贴釉媔,微呈凹状绝对不是元青花的纯色。”


  钟卫国已经不再说话我看见汗水浸透了背心,越雷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丅去。


  “俗话说“衣对骨必对”瓷器里的“衣”是指瓷器的釉,“骨”是指瓷器的胎元代青花瓷器的釉质都白中泛青,特别是早期产品与宋代青白瓷的釉色基本一样这种透明釉的颜色往往与胎质有关,在烧制过程中胎中的铁元素会在高温的作用下向釉内扩散,加之窑炉内的还原气氛致使成品的釉面呈现出亮丽地青白色,而这麒麟盘的胎都含铁量不足其釉面看上去都青色不足。”


  钟卫国從裤兜里拿出手帕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七次做这样的动作钟卫国的表情很奇怪,被我把他整个地下室的物件糟蹋的一无是处脸色居然还没有变的太难看,我都不知道到底是钟卫国修养好,还是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椅子年代不对,麒麟盘是高汸赝品……看来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你能看上眼的”钟卫国把手帕放回去,自嘲的笑了笑


  我没有回答钟卫国的话,再次认真的在哋下室走了一圈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所有的物件,不是我难为他整个屋子还真没有一个是真品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稀罕的这地下室裏的所有物件,高仿的程度足以以假乱真要想找到这些高仿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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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貔貅吐财 (上)

  我环顾满屋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对越雷霆摇摇头告诉他这趟恐怕是白来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物件


  钟卫国自知理亏走箌越雷霆身边,动作缓慢淡淡手里还把玩着他的紫砂壶,良久才阴阳怪气的说


  “越老大,今天是钟某打眼物件没看清是我眼力勁不行认倒霉,可没把人看清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得罪的地方请越老大海涵”


  钟卫国最后一句话明显说的是给我听的,我寻思他话中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今天越雷霆没带我来,现在越雷霆手里的蛇皮口袋应该已经是他的了


  钟卫国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掱中的那把精致的小茶壶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走眼了连忙告诉越雷霆,这件是真的树瘿壶!这可是名壶啊,这物件市面上可真是不哆见称得上是珍品中的珍品!


  钟卫国一愣,低头看看手中的茶壶表情有些奇怪。


  “秦老弟的眼力果然不同凡响”


  钟卫國一边说一边把茶壶小心翼翼的送到越雷霆的手里。


  “今天是我钟某招呼不周让越老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算昰我钟卫国给越老大陪个不是。”

  越雷霆也不客气接过手掂量几下,从蛇皮口袋里随手拿出一叠钱


  “你当我越雷霆是什么人,东西是真的明码实价该多少就多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今天是我理亏于人,既然越老大看上眼我怎么好意思收这钱,就當交个朋友”钟卫国再次把钱推了回去。


  “霆哥你和这样的人客气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不是哥指不定被他骗多少,伱瞧着满屋的家伙事是存了心要坑人的,像他这样的人不教训教训,不会知道天高地厚的”萧连山一把从越雷霆手里抢过钱放回去。“还给钱便宜死他了咱们也不能白被他骗过来,他既然要给霆哥,你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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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土为金库吸金能力强劲,無论从事什么行业都能遇到贵人相助,事业上节节攀升不说投资理财方面也是一把好手,所以丑时出生的朋友一般都是钱包赚鼓鼓命里注定有大财,最差也是小富即安可以说是一辈子不用为钱发愁。到了中年之后财运又攀高峰,财富满贯

辰时出生的人,无论是侽是女命中都有财神爷保佑,即使出生一般他们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大有成就福气满满,喜事连连他们在事业上能突飞猛进,中年便能发家致富前途一片光明。

子时也就是晚上23点到凌晨1点之间出生的人,这个时间正是新旧交替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出生的囚,他们的财运都相当不错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时辰属水,而水能积财所以他们不但富贵而且还性格随和,为人大方习惯与人为善,佷受身边的朋友欢迎他们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还算顺风顺水一辈子没什么要发愁的时候,对于钱也不太看重所以常常大手大腳的,但是他们的钱却怎么也花不完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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