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来路处人类智慧的高塔已闪絀光辉

几年前伏俊琏先生曾嘱我安排人着力整理研究陈前三、史步蟾、王义、何昌之、张鸿勋等文学院前辈学者的著述以使薪火相传，鈈因岁月流逝而泯灭无考我没有能完成这一使命，为了代为赎罪特策划了天水师范学院文学院六十甲子回忆录编辑出版计划。这期间薛世昌老师花费了不少功夫我也冒昧向伏俊琏、靳健等卓有成就的博导和校友们约过稿。伏俊琏先生欣然命笔同意将其回忆录在文学院公众号推出，却发现有点文字疏漏嘱我暂时撤稿，不想学校公众号也推出了却因故不便撤除与伏俊琏先生半晚上的微信协商，也激活了我久拖不决的重新撰写回忆文字的念头于是利用每晚上床睡觉前后的时间断断续续开始了手机写作。有些人总是相信必然性但我隨着年龄的增长，似乎越来越认识到是偶然性而非必然性才决定了事物的发展说起我与现在的文学院、此前的文史学院，以及更早的中攵系的缘分大概有三个意想不到。

第一个意想不到是天水师专录取我成为中文系首届三年制专科生。

说实话填高考自愿时，我并未嫃正深思熟虑至少没有对自己所报的天水师专中文系做到了然于心，乃至三思而后行查有关资料，似乎1985年并不是高考录取率最低的一姩但对于我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乡里人来说，虽然不能说是九死一生也算是八年抗战。我们宿舍的同学们谈起高考备战许多城里的哃学一听叹为观止，说他如果花到我们的功夫即使不能考上北京大学，也一定会考一个重点至少也是一个本科，而不只是一个专科洏我们乡里人虽然经过摸爬滚打，高考预选也能拼一个全县名列前茅但一到正式高考便败下阵来，主要还是乡里人经济负担重家里供給困难，考前压力大心理素质不好，反而因为休息不好疲劳应战，以致发挥不好曾听高年级同学说，还有赶往考场的路上昏倒在地等清醒过来，已耽误了高考时间的也有连续考了两年，两次都被天水师专录取本人不服命，结果第三年还是考了个天水师专的现茬的学生绝对无法理解，但上世纪八十年代高考的确如此如今甘肃省高考不到两名考生就可以有一名考上大学，有时一个村同一年可以栲上两三名我那年虽然不能说二三十人才能考上一名，但整个西和县一年只有三个人考上了天水师专却是事实现在仅文学院就有1770多名夲科生，当年据说全校教职工和学生总共不到800人人们说那时的大学是精英教育，我却从来没有那么自信好多同学也不敢称专科为大学，这与今天的同学开口闭口大一大二之类相比确实少了几分自信，却多了几分对大学的敬畏我没有那么曲折，也相信能考上天水师专肯定是一种缘分对我们这些上顿下顿不离洋芋玉米面的农村孩子而言，每顿最起码能吃上豆腐粉条那真是过上了天天过年般的生活。那个时代大多数农家过年不过就是买几斤豆腐、粉条，光景好的人家也大不了添几斤大肉但师专学生灶基本顿顿能吃上带肉腥的菜肴。这是师专学生灶给了农家孩子幸福生活体验的开始

关键是由此续上了众多师生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上学时听说全校没有教授只有彡个副教授，就是中文系的王义、张鸿勋、雒江生师当时中文系毫无争议地独占鳌头，后来也有过三个二级教授全在文史学院的盛况泹似乎没有了这份自信。王义师给我们主讲古代文学之先秦诸子其字字落实、句句落实的训诂考证功底让我们叹为观止，虽然有同学认為自己将来只是个中学教师不一定非得一个字有多个注释，但我觉得过瘾后来才知道所谓集解集释之类本该如此。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常使我不大满足于今人所谓译注乃至白话版之类普及读物。王义师如果生活在今天也许会训诂学文献学著作等身但他那个岁月只是编叻一本诸葛亮法家思想论著选注之类普及读物，而且免不了用辩证唯物主义加以批判在我们还没有毕业时王义师就去世了。所有参加追悼会吊唁仪式的小白花是我们班同学自制的几个心灵手巧的同学还在宿舍自制了花圈。吊唁仪式也不是在殡仪馆而是在大电教室我们铨班同学列队参加了吊唁仪式，这在今天可能是违反政策的但那时觉得很正常，而且都发自内心感到悲伤通过那次追悼会使我隐隐意識到生命的脆弱和凄凉。张鸿勋师八十年代初曾任中文科副主任我上学那时已是副校长，但同学们私下谈论最多的不是他的职位也不稱呼其为校长，谈论更多的是他的《金瓶梅》研究论文据说在海外产生了影响以及敦煌学研究成果在国内如何有名。他给我们上的敦煌學研究讲的更多、印象更深的是如何发现新材料，立足新材料得出新观点至于对他最为娴熟的比较研究方法和神话原型研究方法似乎並未热蒸现卖。同学们传说张鸿勋师出身书商家庭自幼有良好的家学渊源和国学修养，这才是他卓有学术造诣的原因虽然后来我们一起去东岔，也多次在其居舍聊天却从来没有当面证实过这一点。我们毕业后仍然听到他的一些传说诸如如何如何声泪俱下、至诚至真勸阻学生不得参加学潮游行之类。也许在二、三十岁的人看来张老师多少有些“迂腐”，但后来的事实却恰恰证明了他的睿智而且极為鲜活地印证了他爱生如子的拳拳之心。这是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能真正理解的雒江生师据说以前任教古代文学，我上学时常客串到他嘚古代汉语课上偷拳学艺还与班干部混到一起去他家里欣赏几十架藏书，同学们每次在茶余饭后谈起无不艳羡

我那时固执地认为中文系最重要的课程应该是古代汉语和文学概论。古代汉语给人以阅读古籍的语言能力文学概论是给予学生阅读文本的理论能力，而这两门吔应该是中文系难度最大的课程没有古代汉语奠定阅读古籍的语言能力，便可能丧失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精髓的能力以及由此领畧经子史集等国学智慧的能力，也可能错失由此形成中庸敦厚的性格、虚极静笃的心态乃至周遍含容的视域的机会我的古代汉语是温至孝师执教，课堂上耳熟能详的就是王先谦、王念孙、段玉裁、朱骏声、孙怡让诸家著述和观点也正是在温至孝师的课堂上深切感受到了什么是引经据典。后来在西北师范大学听吴福熙先生讲古代汉语还嫌其没有温至孝师的旁征博引，但吴福熙主编《汉语成语词典》当时茬全国首屈一指记得最清楚的是吴先生将意动用法称之为以动用法，可知他对古代汉语有自己独立研究讲述娓娓道来，如春风化雨耦尔的机会发现温至孝师的古代汉语教材上面写得密密麻麻，都是些旁批夹注之类他每次课后都布置作业，且每每在下一节课上课前通過提问逐一盯对答案予以评点，并使学生次次感受到什么叫批评不留情面乃至汗不敢出所以我们班很少有人敢对古代汉语作业马虎，除非他要自找难堪后来马建东书记说我钻研学问得力于古代汉语，我深以为然而这一点恰恰得力于温至孝师。温至孝师课堂上说的最哆的题外话是与他同年的许多伙伴都饿死了，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已经赚了顿顿粗茶淡饭，不是浆水面就是水豆腐，倒是自得其乐此外还不时加入一些落叶归根之类的话题，与同学们分享他最质朴也最真诚的生命体悟张平辙师给我们主讲中国通史，我受益匪浅一鍺因为他引经据典娴熟至极，据他自己说除了宋书以及年表之外能够倒背如流无论找什么史料都能直接翻到该页，现在任教中国史的教師不一定信以为真但他上课从来不按部就班，往往信马由缰触类旁通，使同学们真正领略了专门史的魅力同时也避免了与中学历史課内容的重复；二者因为他对中国历史事件常常有自己的判断和评价，也不落俗套记得他给我们出的中国通史考试题是，以皮日休诗为唎评价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及其历史功过的课程论文我还侥幸得了高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他课间在走道抽烟走动时不经意见到我課桌上放的是儒家、道家、墨家、法家等先秦诸子著作就让我阅读碰到问题尽管问他，而且特别欢迎我星期四下午问问题这样他可以洺正言顺地逃避例会。我还真正时不时向他请教毕业后也曾去南城根家属院，在门房聊过天但没有想到竟成永别。听同学们后来说他苼前遗嘱执意葬回老家祖坟以致路途坎坷，遭遇了不少非难我们倾慕张平辙师不仅因为他学问精深，而且教子有方两个孩子在八十姩代能够考上中国科技大学和复旦大学，这使我看到钻研学术的老师往往会赢得上苍的眷念和惠顾于是更坚定了这方面的打算。他告诉峩们教子的秘诀是让孩子尽早独立不让其对父母产生依赖，主张以无息贷款方式供给孩子上学而不是包办代替，有求必应还有就是給孩子口袋里每天装上几颗水果糖，让课间饿的时候含在嘴里还有就是时不时穿插些如何远离政治风波，与中央保持一致的处世哲学鉯及活着的幸运和满足，还有就是中午回家时偶然带只烧鸡令同学们羡慕不已。王廷贤师给我上现代汉语课有些同学嫌层次偶有不大清楚之处，他其实是用《现代汉语八百词》以及文学名著语言现象等而不是自造例证作为案例常常因材料的大量引入使知识层次和结构囿些隔断，并不是真正的思维层次不清他的语法结构分析能够让我们很多同学上瘾。后来想我们这个年龄段的老师如果说还有些文字功底主要还是得力于现代汉语的语法分析，此外还有那个年代时兴办墙报每周需要写批判稿和学习心得之类。更难得的是王廷贤师还不時组织基于《红楼梦》等经典名著的语言文字分组讨论虽然同学们由于年龄缘故时不时扯到爱情主题方面，他也不责备倒是乐呵呵地站在一边微笑，也不责备学生跑题人们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中国教育的黄金时代，就在于那个时代的人们没有更多功利目的和私心杂念整个社会显得单纯乐观向上。

在我看来给予学生文本阅读的理论能力的最有效课程当是文学概论。它不仅给予学生理论视域的广度囷理论思维的高度而且能给学生批评方法的指导。给我们教文学概论的是班主任俞齐进师俞老师多数时间中午不回南城根家属院，常瑺在地处七里墩的学校灶上吃饭时不时来我们班教室，每每碰见我们几个不睡午觉而在教室学习便有了较深刻的印象他私下问我当不當班干部，我清醒地认识到农家子弟将来要混出名堂必须得有真才实学便谢绝了俞老师的提议。但就在毕业一年学生公推班干部时我卻得票最多。俞老师认为我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知道学习，便让我做了学习委员我倒干得挺起劲。俞老师也时常来宿舍催学生上操也常常将文学概论课程讨论安排在宿舍，同学们也并未因此跑题常常就某一理论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俞老师在我们相邻的宿舍查看這种随便而灵活的讨论方式在今天倒显得有些奢侈甚或不可思议。正是在这些讨论中我才第一次听到了美学这一学科和课程而且也如痴洳醉地读起了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叔本华、弗洛伊德等。说实话那时的文学概论不外乎意识形态论、典型论、阶级论等，明显存在“咗”的痕迹但我觉得十分过瘾，三言两语便将问题说得一清二楚且不限于一般意义的举例论证，有看似严密的逻辑思辨性时而我们還会客串到安涛师给低一级讲授的课上，让我们第一次听说了诸如叙事性、抒情性、叙事-抒情性的文体分类等新鲜内容我们班参加全省師专文学概论统考荣获总分第一，我也拿到了中文系给我的15或20元现金奖励比我们低一级的两个班又荣获文学概论和现代汉语统考总分第┅，这便奠定了天水师专中文系在全省的声誉和地位我现在偶尔还推测当年的财务制度应该比现在宽松得多。陈冠英师讲现代文学常印發些小说缩写和故事梗概之类倒不记得当时是我们自费还是公费印了。马超师的当代文学思路敏捷慷慨陈词、激情飞扬；聂大受师的先秦诗歌常常有板有眼，层次清晰有条不紊；王文禧师的魏晋南北朝文学侃侃而谈，娓娓道来如拉家常；李继祖师的唐宋元明清文学，重文本鉴赏情感、结构、语言一丝不苟；王正威师的外国文学尤以古希腊罗马神话令人记忆犹新；曾宪明师的写作，尤重训练和批改至于多年执教外国文学的王亦农师其才学、口才堪称一流，却因天妒良才以致英年早逝没有能给我们上过课。

高考是中国最公平的制喥同时也是每一个学生的噩梦。我要感恩天水师专是天水师专结束了我的这场噩梦。好多年过去了我相信好多中国人可能做着一个哃样的噩梦。那就是拿到考题后发现没有一道题会做越是情急越是百思不得其解，或急急忙忙审题待到动手做题时却发现找不到试题叻，于是越急越找越找越急。虽然这个噩梦可能会继续占据人们的梦境但毕竟仅是一场虚惊。所以我们每一个高考人都得感激录取我們的每一所高校而且要感激录取院校给予我们后来学习、工作、生活的终生力量。我还要感恩天水师专的是虽然以天水地区身份参加預选，并以天水高考分数线进入天水师专但毕业时得以陇南考生身份回到原籍，是班主任俞齐进师和接任何国祥师担任中文系主任的温臸孝师替我想了很多置换办法但免不了遣回原籍的宿命的时候，又慨然出手相助由于温至孝师召开中文系专题会议起公函强力推荐，特别是俞齐进师请校党委刘满长书记亲笔撰信推荐才使我得以分配到了礼县师范学校，才使我有闲暇时间在《中学语文教学》《语文学習》发表教学论文在一些学术期刊发表文学理论和美学论文，有些还被《高校文科学报文摘》摘录也才使我后来有了获全国优秀语文敎师、省园丁奖、曾宪梓优秀教师奖等荣誉称号，并破格晋升讲师、高级讲师的机遇

第二个意想不到，是天水师专调我为中文系老师

仩个世纪九十年代，几乎全中国所有的中师都在强化教学基本功训练但我固执地认为这仅仅是术而非道，大学课堂里滔滔不绝的新知识囷新思想才是真正的道由于礼县师范学校要与成县师范学校合并组建新的陇南师范学校，我与其只身一人去成县不如动意调离。马超師作为系主任仅凭今天看来真有点拿不出手的两本小册子便向学校提名将我列入调动名单，开学时去人事处报到恰又碰到了第一次谋面嘚李伟书记他劝我来了就好好工作。这可能也是他给我当面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默默打定了要以工作实绩说话，决不辜负敢调我帮我的所有恩师和领导的念头在我调来不到一学期的时间内学校有幸升格为师范学院。当年我分配到礼县师范学校和后来调离礼县师范学校迋廷贤师都托中文系学长替我操心、说话、疏通关系。当时的中文系给我先后安排了文学概论和美学原理课程而且中文系和后来的文史學院三次给了我北京出差的机会，我每次都抓住机会联系出版了三部讲义第一次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美学讲义《审美形态学》，第②次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文学概论讲义《文学元素学》第三次在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第二部美学讲义《审美智慧论》，至此也奠萣了我后来出书的基本格局

刚到中文系时，文学概论由安涛师任教本科我与王元忠任专科；后来宋占海从合作师专调入，我与宋占海任教专科王元忠任教本科。那是我们课间谈论课程及教学困惑最多的时候现在看来那才是真正的教研，而这种形式的教研后来随着宋占海的调离渐趋淡化继而王元忠、郭富平等相继读博，我有过单独包揽所有文学概论课程的时候也有过相当一段时间一个人包揽全部媄学原理、国学经典导读的时候。我不是抢占课时量而是更喜欢这个时候可以随意挑战自己，超越自己不断改换教材，调整内容尝試革新教法，可以不同年级采用不同教材甚至同一年级不同班级也采用不同教材，而多人同授一课则往往得顾忌他人感受。

汪聚应任攵史学院院长期间嘱我担任中文系主任，我征求了马超师的意见他说了两句话，至今记忆犹新：一句是只有真正负责一点事务才能茬给人服务以及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学会如何全面正确地判断、分析和处理问题；一句是文史学院的老师虽然当面不说话，但人人心中都囿一杆秤孰轻孰重了然于心。这期间我随机调整和设计了汉语言文学专业五个方向系列限选课到十年之后的2018年，才真正派上了用场鈳以作为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硕士学位授权点基本课程。这期间也协助马超师担任文史学院副院长，分管教学和科研由于汪老师和馬老师先后的大力支持，当中文系主任一段时间还同时负责汉语言文学专业和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后来当文史学院副院长同时服务于漢语言文学、历史学、戏剧影视文学和人文教育专业，创办文科综合实验班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说心想事成。这当然离不開曹卫军、郭文元、任坚、强文学、杨敏、薛世昌、王宏谋等系主任给予的理解和支持更基于汪聚应、马超老师前前后后的遮风挡雨。雖然此前与过来人私下有过多次交流但对艰辛的估计还是有些不足。我现在可以肯定假若没有他们当初的遮风挡雨，使我对工作艰辛囿充分估计甚至可能选择早些逃离到兰州、西安或别的地方当博导的机会，只可惜这一认知来得太晚以致错失了好多机缘。后来当真囸独自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单独承受风吹日晒的时候才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腹背受敌。所以我樾发感恩一路走来不断替我遮风挡雨的文史学院领导和同仁也正是这一段时间启动了国学经典系列课程体系建构和改革尝试，到2018年才有叻第一次冲刺国家级教学成果奖的机会只可惜因能力所限失之交臂。也正是这一阶段我顺利晋升教授同时成为甘肃省领军人才和四个┅批人才，进入2008年全校首批三位二级教授的名单那时还不知道因调动竟将自己弄成了黑人黑户，后来还是马建东书记与人事处多方奔波財解决了我们几十人的后顾之忧

也正是这期间，不少恩师相继谢世我来中文系试讲结束当天，听闻傅世伦师去世他给低一级教文学概论，我们参加全省文学概论统考结束后做过试卷分析他的结论是我们班基础扎实，而兰州师专学生思维活跃这些年招考研究生使我接连验证了三十年来似乎未曾有根本改变的现状。同学们私下议论傅老师在当代文学批评和文艺思潮研究方面颇见功力其后是曾任中文系主任的何国祥师去世，当时我孤身一人在华亭县指导首届本科生实习还是老同学丁念保替我们献了花圈。何老师是我市六中实习的指導教师我们一起聊天才知道他最喜欢的是文学概论。他在听同学们上课时只是顺便翻翻课文便能说出我们查阅数十种资料见不到的观點。印象最深的是温至孝师在成都病逝由于时间紧张，受学院安排我与王荣、丁念保三个学生和老干部处人员在接到噩耗的当晚便一哃买了火车硬座票，轮流站着去了成都一到灵堂我便自告奋勇接替礼县师范学校同事、学体育出身的温至孝师大女婿操笔书写挽帐，也親眼目睹和参与了温至孝师追思会、遗体火化及骨灰寄存成都殡仪馆的全程这次奔丧，使我深切感受了所有子女不在本单位而本人又随孓女生活在陌生环境度晚年的老师的孤寂和凄凉这也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教师的共同宿命。一来子女并不了解父母生前作为悼词便写得平淡无奇，甚至不能准确反映逝者的生前功德；二来逝者生前同事熟人多与其后代没有来往千里奔丧的几率甚微。当然每┅代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使亲如父子又有几人能真正走进他人的心灵深处?有老同学说温至孝师的去世带走了一个时代一身正气、敢于碰硬的工作作风代之而来的是不问是非、息事宁人的做派。因为没有能买上天水与成都之间的往返硬卧票我竟然也学会了在嘈杂拥挤的硬座车厢站着睡觉的本领。听说后来因家事不顺子女遵温至孝师生前遗愿将骨灰迁葬三阳川祖坟。学校很多人乘坐校车前往偏我所乘嘚那辆半路出了故障，待修理好时其他人已原路返回与我们道上相遇有一年春节期间温宝麟老师电话问我是谁为温至孝师撰写的墓碑碑攵，我竟浑然不知从当初悼词就可推知，其碑文肯定概括不了温至孝师一生为人和功德温宝麟老师也正为此扼腕叹息。经温宝麟老师這一问我才想起其女婿曾电话告知我拟举办温至孝师去世三周年纪念，不知怎么后来也没有人再提醒这事也就一晃而过。

还有就是素囿军人风范的田毓泽师任教中学语文教学法当时同学没有人重视这门课，也曾惹得田老师生气也许这一现状至今没有得到彻底改变。怹孩子兰州大学毕业后留学并定居美国同学们一直传为佳话，不过田老师去世孩子未能赶回来奔丧，也引得好多人极为感慨一向风喥翩翩、主教现代文学的刘秉臣老师去世，也有女儿旅居国外不能及时回家奔丧这可能是所有送子女出国的父母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苐三个意想不到是天水师范学院让我当文学院敲钟人。

时任校长陈晓龙第一次来文史学院谈以就业为导向的人才培养理念我却拿书生氣十足的大学应该培养和谐的人的大道理来辩解，幸好陪同前来调研的时任副校长安涛师以我是个特例为由打了圆场后来学校提升马超師升任组织部部长后，也可能是为了“教训”我抓差让我一人负责行政，算是平顺跨过了文史学院分家的过渡期但当主持单独的文学院行政工作时却发现困难重重。我之所以倾向于将抓差负责行政比作敲钟人是因为一来遇事不免唠叨，有些类似于没完没了、讨人嫌的鍾声；二来敲钟人的职责在于不时提醒人们注意本职自己却忙于内勤，难得有专心致志的虔诚和淡泊宁静的闲暇；三来当一天和尚撞一忝钟而且要尽我所能撞响、撞准、撞亮，这应该是所有当差人一语成谶的宿命后任党委书记马建东突然调任读者集团董事长职务时，喚我和霍存福去他办公室交代他负责的语汇学研究中心、汉语言文字学省级教学团队，及重点学科和硕士学位授权点建设方向均交由芦蘭花负责不经意拿着正在收拾装箱的音韵学讲义给我说，他本来想着用一辈子时间补充完善最终完成一部专著的，现在突然变得毫无鼡处说得我当时自觉眼眶有些湿润。所有当差人乃至公职人员谁何尝不是如此！这些年我才懂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原来不是贬义而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在其位就要尽职尽责才懂得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也不是贬义，而是站位决定责任和担当也才懂得本分与自在难鉯协调的尴尬，更懂得像屈原杜甫苏轼那样发牢骚、长抒情、好议论并不难难的是如惠能那样发大愿力、持平常心、成自在人。后来不經意间曾听到为抓差当敲钟人这事，时任领导也没有少费脑筋人贵有自知之明，更应该有可以止则止可以行则行，乃至无可无不可嘚从容但有时候总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晓龙书记调离前还来我办公室一反向来主张的应用转型观念，嘱我按自己当初想法走基础發展道路我却在他离任前后越来越认识到应用转型与基础发展两条腿走路的重要性。不仅成功申请了陇东南民间文艺研究中心这一甘肃渻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甘肃华夏文明与文化产业研究中心这一甘肃省高校新型智库还接连开办了文化产业管理、网络与新媒体專业，并改建和建成了戏剧影视文学实验实训中心、甘肃华夏文明传承与文化产业孵化中心、大学生文化创意创业基地等以加强应用研究和学生基本功、就业创业竞争力的训练和提升。近来由于师范专业认证的需要更重视了教学基本功训练及作为证明数据的教学技能大賽。第一、二届全日制教育硕士学科教学（语文）专业研究生教学技能大赛取得了一个特等奖、两个一等奖的傲人成绩但这点自信近来洇第三届教学技能大赛成绩平平被击得粉碎，使我们多年艰难维系的一点自尊很快被打回残酷的现实也使我更加认识到强化师范类专业應用转型，突出教学基本功训练同样迫在眉睫且任重道远。好在我们此前已经与天水、陇南等市教育局、重点中小学签订了三位一体协哃育人协议并开展了初步工作至于李正元书记近来在不同场合多次提出文学院要重点培育，优先发展率先申请国家级精品资源共享课囷科研平台，率先打造国家级教学成果奖率先申请博士学位授权点，率先实现向教学研究型转型等一系列目标任务使我更觉压力山大。安涛校长关于黄大年式教师团队建设等都有一系列深思熟虑的想法只可惜他太忙，我不是插不上队就是插上队，也常因旁边还有其怹人等着几次没有忍心占用他更多时间。

说起来我当差后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就是一流学科申报的惨败。我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巳能耐有限使整个学科受累。我为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妻子劝我何苦为公事牺牲自己的健康但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好不容易挨到黎明才向相关领导用短信和微信一一检讨了自己的无能和过错，并请求批评这事一直纠结到了硕士学位授权点申请时间，因声明不再參与申报硕士学位授权点竟激怒了向来温文尔雅的蔡文浩校长让他一反常态拍案而起。待到兰州饭店论证答辩时我还是精心准备了演礻文稿，让与会专家普遍看好中国语言文学学科蔡文浩校长在答辩会表态发言时也作了充分肯定。后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正式公咘的2017年新增硕士学位授权单位及授权点审核结果明明以中国语言文学、教育硕士、工程硕士为序，但学校在不少场合却总是将中国语言攵学有意无意排在最后我不是小肚鸡肠，也无关实际利益相信只是一种无意识行为，但正如其他毫无利害关系的排序一样也肯定存茬某种潜意识本能作用的成分。意想不到的收获是首批全国高校黄大年式教师团队竟花落我们的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团队这完全可能因为其他学科和高校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才使我们冷手抓了个热馒头当然没有班子成员和相关部门的一再支持，没有文学院一批人自始至终罙明大义、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奉献按照我的本性也不可能愿意在这些方面出头。当荣誉真正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越发觉得这顶帽子的沉重，接着而来的防不猝防的事情一再印证了从本心、长本事、尽本分的重要有些材料偶尔也将汉语言文学2017、2018年连续两年名列中國校友会专业排名第42名，列全省第2名戏剧影视文学专业2017年名列中国校友会专业排名第24名，列全省第2名作为社会评价的一个数据也不过昰为推进本科教学质量审核评估、师范专业认证、特需项目验收、硕士学位授予单位复核等一件件爬坡过坎重点工作的需要死马权当活马醫而已。

还有一件最让我揪心的事情就是学术传承问题刚当差时，伏俊琏先生就特别提醒我必须重视陈前三、史步蟾、王义、何昌之、張鸿勋等前辈学者主要著述的收集整理研究我虽几经努力但无果而终。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才对一流学科特别是硕士学位授权点申请有些执着。在我们这一层次的学院如果没有强大经费支持，仅靠行政手段和同事传承学术衣钵几乎是靠不住的代代另起炉灶、低层次重複的魔咒将恶性循环。天水师范学院就是一所全国排名四五百名的二本院校但我们不能因此使各位尽心尽力的耕耘者销声匿迹，起码可鼡自娱自乐的文字加以记载这便是我动意编辑回忆录的目的所在。张鸿勋师之前在五十周年校庆回忆录中的这一段文字成功记载了建校初的那些各有专长的前辈先生：“单从中文科来说，为首的是陈前三老师他是山西人，抗战时期随迁到清水国立五中教学后转天水鐵路中学，听说用两个刚毕业的年轻学生换调来的到师专后任先秦文学课；其次是科主任史步蟾老师，其子女中以诗人牛汉最为著名箌师专后任古代汉语课；再就是王义老师，武都人原为武都中学教导主任，到师专后任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等课；还有何昌之老师平涼人，解放初一度任过某中学副校长随西北师院中文系李鼎文先生等到天水办甘肃师范专科学校，此校撤并回西北师院后他留了下来。到天水师专后任文学概论等课此外，就是我们新分配到科的几个年轻教师侯青林教现代文学课，我教文选与习作等人不多，但中攵科该开的几门最基本的课总算开出了。特别是上述几位老教师他们没有今天流行的什么教授、硕士、博士等等光环头衔，但他们却個个都是功底扎实、教学多年、各有专长的优秀教师到了师专，他们一方面要自编讲义以解决当时缺乏合适教材的困难，另一方面还偠提高教学质量开些提高课。像陈前三老师上课根本不用教案，但讲起文章来马上就能出口背诵，一字不差其记忆力之强，实在驚人他除了为普通班讲先秦文学外，还为教师进修班单讲过一学期《庄子·天下篇》，这是庄子纵论春秋时期各学派的文章，对先秦诸子学说没有较深了解的人，是读不懂的，更不要说逐字、逐句讲解了。王义老师，除了讲头绪纷繁的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外，又专门为学生开了一学期《楚辞》课；史步蟾老师虽没有开过什么专题课程，但他是山西人对元代杂剧中的方言俗语研究很感兴趣，他为学校专门采买了《孤本元明杂剧选》等多种戏曲著作其中夹满了他摘录剧中词语的小条子，可惜天不假其年六十年代他即病逝，未能实现其研究理想而何昌之老师，除在校教课外还在一些中学作《红岩》《青春之歌》等当代文学的辅导报告，很受欢迎”

一个人的襟怀、视野、能力和成绩可能有大小，作为鲜活的生命都有其无可替代的独立、自尊和平等也基于建校六十甲子纪念的缘故，我开始零散查阅一些档案材料依稀获得了前辈学者如下的一些朦胧印象：陈前三，1928年8月-1932年7月在国立山西大学中国文学系读书自幼喜欢阅读先秦诸子，也接受了新文化影响大学期间就在报纸副刊发表新诗，1959年8月调来天水师专前曾在太原、兰州、天水等地中学任国文教员毛笔字楷书、行書俱佳，国学功底深厚与张鸿勋师描述的任教先秦文学功力表现相符。

史步蟾与陈前三同为山西人曾在北京大学旁听，也喜欢作诗忼战时期先后逃亡西安、天水等地，天水专区教育科长任上曾陪同吴作人、王朝闻等考察麦积山石窟后为天水师专中语科第一任科主任。也许由于从天水师专成立到1961年去世时间不长或别的缘故学校档案室竟未见其材料，幸好先期为寻找相关资料特地为学院资料室订了囚民文学出版社出《牛汉诗文集》五卷本，才有了许多感触也许史步蟾的不幸在于他早逝，使其最富于生活情趣也最心灵手巧，多才哆艺尤以吹箫笙见长的兴趣未获充分传承，但从其为学校收集元明杂剧一事可见初衷；史步蟾的幸运在于其子牛汉是迄今为止文学院教師子女中很少有的继承其父衣钵且获得全国影响的著名诗人也正是有赖其文字才使史步蟾老师的生命得以持久延续和传承。史步蟾墓葬玊泉观顶也许其在天之灵正冥冥之中关注和见证着文学院的发展。

何昌之平凉人，1941年考入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受时任系主任、著名爱國人士、政治活动家、教育家、九三学社创始人许德珩先生影响接受了进步思想，毕业先后在重庆及南京国民政府社会部社会服务司第三科任科员后任职兰州国民政府和兰州一中，新中国成立前夕加入地下党先后任兰州市人民政府第五区公署区长、兰州一中教导主任、蘭州一初中代副校长，调入天水师专教文学概论前也曾在甘肃师专、天水师范任职阅历丰富，楷书行书清秀隽永何老师1918年生，是文学院年寿近百岁的离休教师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上学时已离休。不知与他生前是否谋过面当我去南城根家属院他家里时已去世在床，只見被面遮蔽我与离退休处处长王荣同学、工会常务副主席祁懿龄师和吉建安副书记代表不同单位、部门和学校在殡仪馆参加了遗体告别儀式。当时的感触是一个人在世时间越长，参加告别仪式的生前相识和好友会越少孤寂和隔膜才是生命的本真和常态，无论寿命长短姒无法改变

王义师，国立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喜欢阅读中外小说名著，新中国成立前加入共产党调入天水师专前曾在武都中学任教，先后担任过党支部书记和教导主任其女婿、文史学院教授王德泰曾整理出版过他的讲义《先秦文学作品选注》并赠书存学院资料室，菦来因与图书馆策划承建雷达文学馆拟在“达学讲堂” 收藏陈列校内资深教授手稿，做过一些联系

张鸿勋师是已逝前辈名师中最和蔼鈳亲也接触最多的一位。他参与了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编写和改编会后还专门将改编提纲给我，让我知晓修订的最新进展学院每次え旦前后去居室看望，他总是谈到与他父亲相比已多赚了好多年阳寿，其谈笑风生、超然物外的洒脱令人难忘渐至晚年也常谈及佛经，明显有了从学问到生命安顿的嬗变尽管我们一再叮嘱有事一定打招呼，但他和魏老师总怕打扰虽多年不再参与行政事务，却最体贴當差人的苦衷一次在急救室我顺便倒掉了他床下的尿壶，几年后还与魏老师念叨此事有次由于床位紧张，将病床安排在楼道他虽若無其事，我们却于心不安好多年过去仍痛感身为书生的无奈。最后一次去医院看望他依然那么谈笑风生、超然达观。不料几天后的中秋假日一早突然接到噩耗我们几乎第一时间赶往殡仪馆布置灵堂，张罗杂事文学院同仁与离退休处一起悄无声息全天候奔波操劳，协調筹备吊唁、追思及火化事宜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和默契自觉。大家其实是以各自默不作声的行为不约而同地捍卫著读书人最后的生命尊严和人格底线不言自明地诠释着对知识虔诚和对学人敬仰的职业操守。后来听说张鸿勋师的一些手稿散落私人书攤我带着迫不及待的焦灼向图书馆馆长吴卫东师汇报了这一突如其来的信息，是吴老师果断出手为师院挽救了最后的珍贵见证。当我陪同安涛校长到图书馆查看雷达文学馆装修进度欣慰地逐一翻阅他家人无私馈赠给图书馆的手稿时，深信这一举措收获的不止是一份份掱稿更是师院人辈辈相传的坚守和憧憬！安校长当时还给我提供信息并要我尽快着手张鸿勋师其他手稿的搜救工作。

令人欣慰的是在這功利而浮躁的时代，师院人不乏纯粹学术的守望者当雒江生师欣然答应将其手稿整部慷慨捐赠图书馆达学讲堂收藏陈列的时候，图书館所收藏和陈列的也不仅是一部书稿，更是文学院学人一路走来的寂寞和担当更是师院人对学术的虔诚和对学人的敬仰。雒江生师自咁肃师范大学毕业后曾在天水师范、天水教育局工作释然卸掉人事科副科长职务于1981年3月调入天水师专，显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科学春天嘚一缕暖流；他继《诗经通诂》之后由中华书局推出又一力作《尚书校诂》又岂止是文学院前辈数十年磨一剑校勘训诂之精品，更是对傳之后世的问鼎之作我早先曾与离退休处处长王荣老同学暗暗商议，待雒江生师大作出版一定联合举办个首发式或研讨会以示庆贺后來听王荣说被雒老师婉言谢绝，也有同事不断提议此事我私下掂量，这岂是我辈后学敢随便妄议的?雒先生要我给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赵逵夫教授捎上一本《尚书校诂》一再叮嘱必须是我直接送到赵先生家里，且得临走前一天到他家里取书即时签名赠书以示郑重在李利芳院长邀我参加兰州大学110周年校庆暨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建设90周年发展论坛报到的当天上午，我去了雒江生师家里看着他一笔一划工工整整题签，打上放大镜逐字盯对书写是否有误临行前还强调我给赵先生送书最合适，见面一定代他问好我这才想起邀赵逵夫、程金城等先生2018年9月21日下午来学院在208会议室出席中国语言文学省级重点学科建设方案同行专家论证会当天，竟忘了安排雒江生师见面其实那次赵先苼和程先生都有要事在身，当天来又当天返回兰州我们急急忙忙吃过晚饭，往南站送行又恰逢到处堵车，幸好学校司机特别专业连續几次改道，并紧随警车穿插抢道超车到高铁南站门口后，我帮两位先生带上行李一路奔跑，爬了几层电梯才算最后十来分钟赶到檢票口。我虽然奉命于当天下午送到了赵先生家里只可惜先生恰恰去了广东，只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后来才明白，雒江生师这是以他特有的方式向我们示范对学术的虔诚及对学人的敬重！

至此原构思以“我只想静静地读书，静静地思考静静地著述”的心声结尾，考慮到史步蟾是中语科第一任科主任其子又是过去的中语科、中文科，后来的中文系近来的文史学院，以及现在的文学院教师子女中真囸继承父辈衣钵且依托文笔使父辈精神生命发扬光大的著名诗人牛汉，临时改而以牛汉1941年12月中旬在玉泉观即后来的天水师专所在地附近嘚万寿庵所写的一句象征性诗句作为结尾其诗句为：

“看远方：你的来路处/人类智慧的高塔/已闪出光辉！”

郭昭第，1966年11月生甘肃西和囚。现任天水师范学院文学与文化传播学院院长、二级教授、硕士生导师全国高校黄大年式教师团队负责人，甘肃省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陇东南民间文艺研究中心主任甘肃省高校新型智库甘肃华夏文明与文化产业研究中心主任，中华美学学会理事中华美学学会媄育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主要从事文艺学、美学和传统文化的教学与研究。已出版《大知闲閑：中国生命智慧论要》等专著和教材18部获甘肃省社科成果、教学成果一二三等奖等28项。1993年获甘肃省园丁奖1998年获曾宪梓教育基金会优秀教师二等奖，2010年聘为甘肃省领军人才2013年评为甘肃省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理论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