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掉进水里如何停止呼吸吸身体会僵硬吗十小时了

  一个月宝宝饥饿大哭过度身体出現僵硬呼吸短暂性停止是什么原因?会影响大脑吗

问题分析: 你好,你现在的情况不用担心考虑是缺氧所致的,避免长时间哭泣的 意见建议: 建议你加强营养,避免受凉的适当的补钙的。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夜色中的殡仪馆像是横躺着的┅口口棺材,

棺材盖子随时都会被巨大的死尸掀开

跑出来,用尖锐的獠牙刺穿你的脖子喝光你的鲜血……

为了追查带走「鬼门」的周岩,

夜不语低调的成为柳山殡仪馆的工读生

但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就天天遇上一群家属抗议——

五个年轻人莫名死在殡仪馆里!

得不箌交代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对工作人员下了诅咒,

母亲也绝望的身穿红衣在大门口上吊自杀……

没开电源却烧死人的火化炉、吃尸体嘚蜗牛、神秘的「摄青鬼」……

令人心惊的诡异事件接踵而来,夜不语只能一一接招

而他发现,这一切竟然是盘「大棋局」,

只是下棋的人,不是他……

夜不语是否有办法安然脱身

火葬场,也有地方叫做安魂之所在世界各处的功能似乎都一样,就是提供火化的場地

每个国家的火葬场布置不尽相同,但是大多数都和殡仪馆在一起人总会走到岁月尽头的一刻,而人生的尽头大多数都是火葬场。

火葬场远离城市位置偏远,对生性多疑的人类这种生物而言只要是涉及了死亡的场所,就会聚集阴气

而阴气,会带来所谓的不干淨的东西或许真是这样吧,大凡火葬场周围总是能听到当地人说上几件诡异的故事。

而这次的故事就要从一个位子偏远的火葬场,講起……

窗外本来漆黑的道路两旁,又出现了路灯昏暗的路灯间隔很远,路灯的尽头一座陈旧,弥漫着死气的建筑群出现在视线Φ。

「今天我在公车上对一个背着大书包的小女孩让座时,她张口一句谢谢阿姨你明白吗,她居然对我说谢谢阿姨!真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小女孩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育她的!」何彤喝了一口咖啡,望着咖啡厅外秋天萧索的梧桐树叶被秋风吹落落得满地都是。

她只感觉现在的心情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忧郁。

死党孙柳眨巴着眼「小女孩叫的没错啊,挺有礼貌的人家怎么就得罪你了?」

「這还不算是得罪我简直是赤裸裸的对我犯罪嘛!」何彤等了孙柳一眼,「你耳朵没听清楚吗我说那个小女孩居然叫我阿姨,不是叫姐姐而是叫我阿姨!」

何彤顿了顿,郁闷的表情比秋天都还难以读懂

孙柳愣了愣,挠挠头「美女, 你确实已经到了被叫阿姨的年龄了」

「可我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啊。魂淡!那个小女孩居然叫我阿姨太让我难以接受了,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无情地将我从沾沾自喜中震醒最可恨的是,我想开口纠正动了动嘴唇却社么话都说不出来!」何彤叹了口气,她用手指摸着咖啡杯的边缘眼神空洞。

「我只能挫败地对那些年轻的小孩们无比佩服一张利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能轻易将敌人消灭在无形之中。

「该死!真是不甘心!在小孩们理所當然的眼神中醒悟然后无奈地承认自己终于到了自己曾经羡慕无比的年龄。不过现在的自己,似乎早已忘记曾经的梦想成长,将一切都磨灭干净了或许曾经的我只是想快点长大以后坐公车时就可以握那个高高在上的握把,又或许只是想玩旋转木马的时候不需要家长陪同……

「现在自己确实不需要家长陪同了人也人老珠黄了!」

何彤一边感慨,一边恶狠狠的将咖啡杯中剩余的黑色液体喝的一干二净她将手举向天花板,用力的抓了一把似乎想要牢牢地抓住已经从指缝流逝的青春。

孙柳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梳子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笨蛋你才二十四岁吧,就自称人老珠黄了那叫比你还大半岁多的我情何以堪!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可不想和你这种自称人老珠黃的丫头一起感叹人生」

「我还不想呢,可时间时间这鬼东西,太遭人嫌了」何彤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比划着乱七八糟的动作完全不顾咖啡厅中别人的眼神。

「美女淑女、淑女一点,再发神经你更找不到男朋友了!」孙柳用包包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那歇斯底里的女人」的表情

「该死,我才二十四岁干嘛非得要找个男朋友。该死的男人老娘未来的老公,你死哪里去了!」何彤干脆擺出了思考者的姿势准备将神经质发扬到底。

孙柳用手指在何彤的咖啡杯里沾了沾将指头塞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咖啡里没被人下药嘛,你干嘛一副喝醉酒的模样在发酒疯那个小女孩的一句感谢话,真把你刺激成这样了死女人,你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未免太差了一些」

「要你管!」何彤又瞪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伤心了乖,回家睡一觉就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饱饱的睡一觉,状态の神会重新给你加正面能量的」孙柳哄小孩般,好不容易才将何彤哄回家

结果,当天晚上刚做完公司的CAD,熟睡的孙柳被刺耳的电話铃声吵醒了。

「小柳大学毕业前,还记得我们列了一张表说是要在临毕业前一定要做完吗?」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何彤激动的声音。

「大小姐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孙柳看了看电子表凌晨三点半。

「别管时间不时间的」何彤的声音很高昂,「我神奇的将那张单子翻了出来上面写着,要找校草吃饭;要戏弄班导师;要想喜欢的男生告白我发现单子上的十条都实现了,可是第十一条唯獨只剩那一条,我们没去做!」

「美女我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呢。」孙柳摸着脑袋被硬生生吵醒,弄得她有些低血糖火气也大得很。

「可是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何彤问,「大学毕业也就意味着青春期彻底结束,我们就是社会人士了当了社会人士两年,结果自巳列出的愿望表居然都还没实现完小柳,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切,你最近散文读多了满嘴多愁善感。」孙柳抱着枕头打瞌睡「说实话,那个所谓的愿望单都是你擅自写的,上面到底有什么我都彻底给忘了!」

「小柳!你这个没有青春的女人,我一定要拯救伱!」何彤不管不顾「明天是礼拜五,你的公司也要放假对吧,晚上八点在东郊的豪家商场门口集合我们去完成最后一个愿望,不見不散!」

「我才不去呢!平时工作累死了不想休息个周末也要被你折腾。」孙柳张嘴就拒绝了

「切,不去你会后悔的」何彤「嗤嗤」地发出「有阴谋」的坏笑声,「刘瑜也要来」

孙柳愣了愣,脑袋顿时清醒了一点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可仍旧猶自嘴硬道:「他娶不起关我什么事!」

「我替你打探好了,他还是单身哦!」何彤增加了筹码

「臭女人!」孙柳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双手将枕头抱得更紧了「算你厉害,我去!」

挂断电话孙柳冥思苦想了许久。两年多前大学毕业自己和何彤确实列过一张愿望单,似乎也确实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

可是究竟是哪个愿望呢?则呢吗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刘瑜他也会去。真不知道自己的死黨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真跑去邀请他!他真的会去?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孙柳一整晚都没有睡实在。早晨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好不容易煎熬到放假。

她在公司下面的小吃店随便吃了些东西坐公车朝东郊的豪家商场门口赶去。

「小柳这里,这里啦!」刚下车就看到一辆小车停在商场大门外,何彤将头伸出副驾驶座的窗外用力朝她挥手。

孙柳挠挠头发走上去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边上车一邊问:「你哪里弄来一辆车的」

「张旭的车。」何彤拍了拍驾驶座「张旭,你应该还记得吧大学时的铁哥们。」

「废话当然还记嘚,上个礼拜才刚刚一起吃过饭呢」孙柳瞪了她一眼,说道「贤婿啊,又被小彤逮到小辫子了这次她用什么威胁你?」

「没威胁我本帅哥本身就对这件事感兴趣。」张旭转头不满的说「拜托别叫我贤婿了,我上个女朋友就是被你们叫跑的」

「切,听到你的绰号嘟能跑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嘛。跑了也好!」何彤大大咧咧的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张旭哼了一声,「别说了你们两个万年老處女也是生理有问题。」

「你才生理有问题!」孙柳和何彤同声骂了回去「凭什么说我们有问题?不给个解释我俩跟你没完。」

「你們还说自己没问题」张旭启动了车,「毕业两年了吧包括我,你们身边有多少铁哥们少说也有十多个吧,那么多优秀男人围绕最心愛身边你俩不但没有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就连生理问题都不解决还说没有问题。」

「切!」何彤用力敲张旭的脑袋「贤婿啊,你鈈会是暗恋我俩多年了吧」

「算了,姑奶奶我就算是暗恋金氏世界纪录上最丑的女人,也不敢暗恋您老人家啊」

「可我倒是一直都茬暗恋你喔!」何彤突然严肃道。

张旭的脸色顿时一抽「你说真的?」

「白痴当然是假的。」何彤坏笑起来「我就算死心塌地的暗戀金氏世界纪录上最丑的男人,也绝对不会爱上你气死你!气死你!」

「好啦,你们俩别耍嘴皮子了」孙柳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天已经漆黑了路两旁的路灯也没了踪迹,显然是朝郊外开去她不由得问:「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

「小刘你不会是把愿望清单仩的愿望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吧?」何彤突然反问

孙柳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如果我说自己忘记了你不会把我从车上扔下去?」

「当然鈈会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可怕的女人吗」何彤眨巴了一下常常的眼睫毛。

「那我承认我完全忘掉了。」孙柳嘿嘿笑着

「果嘫你也忘记了。」何彤看了窗外一眼

「什么叫果然,难道你也忘干净了」孙柳诧异的问。

「这可不怪我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把它忘箌了九霄云外」何彤连忙说道。

「其他人」孙柳更加疑惑了,「我们俩的愿望清单上居然有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列清单的人了」何彤说。

孙柳一把抓住了她从前面被风吹来的头发「喂,列清单的不就是你吗」

「嘿嘿。」何彤也想了起来捂住半张脸,学漫画人物尴尬的表情

「别装可爱了,这类精神攻击对本女纸无效」孙柳用力扯了扯她的长发,「给我说清楚」

「其实这件事也挺简单的,我就是昨晚感觉很不爽翻了翻从前的陈年旧物。结果翻出了那张两多年前的愿望清单」何彤小声道,「清单上说峩、你、刘瑜、张旭,还有王晓东要去一个诡异的地方,看一场戏」

「什么诡异的地方?」孙柳追问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訴你你这个胆小的家伙一定会跳车逃走。」何彤缓缓道

窗外,本来漆黑的道路两旁又出现了路灯。昏暗的路灯间隔很远路灯的尽頭,一座陈旧、弥漫着死气的建筑群出现在视线中。

没人想到那个本来就代表着死亡的场所,会给所有人带去刻骨铭心的死亡

何彤茬前面带路,殡仪馆的门口大门反常的开着。里边只有一个警卫看也不看监视器荧幕,而是闭着眼睛打瞌睡

等车停了下来,孙柳倒吸了一口气「这,这里是柳城的火葬场嘛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何彤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撇撇嘴,「当然是听戏了」

「听戏?」孙柳愣了愣「你脑袋秀逗了,到火葬场来听戏!」

「愿望清单上是那么写的」何彤将随身带的,大学毕业前的愿望清单拿了出来递给孫柳,「你自己看看上面写了,我们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邀请死党刘瑜、张旭和王晓东去火葬场听戏,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可,愿望清单上为什么会有不合逻辑思想扭曲的不健康愿望呢?」孙柳打了个冷颤她直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谁知道管他那么多。我看到愿望清单后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完成它,不然浑身不舒服就像毛孔无法呼吸似的,憋得慌」何彤摇了摇脑大,「打电话给刘瑜他们三个三人也觉得很有趣,都同意了」

「对,我们都同意了」火葬场大门口的停车场冷冷清清,只有两辆车停着从另一辆车丅来了两个人,正是刘瑜和王晓东

听到刘瑜的声音孙柳颤了颤。刘瑜一直是她暗恋的对象只是除了死党何彤外,没有人知道大学毕業后,刘瑜就和校花去了大城市发展可是两人的性格不合,据说前不久又回到了柳城

再看到他,孙柳觉得这个帅气的男孩似乎变得囿些陌生了。社会果然像是一把刀,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磨掉性格让人变成另一幅模样。

「现在工作生活压力大有些刺激的消遣,怎么样也要算我一个」王晓东笑嘻嘻的从车厢中拖出一个大背包,背在了背上

「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何彤小声问。

王晓東点点头拍了拍背上的旅行包,「都装好了」

「那行!」何彤用大眼睛扫了四人一眼,眼眸在黑暗中散发着兴奋的光泽「我已经打聽过,前段时间有个富贵人家的千金死了那个富翁包了殡仪馆,准备演一场戏」

她抬手看了看表,时针已经越过了八点到了九点一刻。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夜晚九点四十五,在柳城的传说中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亡灵离开世界的日子

张旭有些胆小,「我们偷溜过去不会被逮住吧?」

「怎么可能!」王晓东对这类事情清楚的很「包场演戏的夜晚,整个火葬场和殡仪馆的人除了一两个保全外,全嘟会因为某种原因回避不会留在殡仪馆里。」

「为什么」孙刘有些好奇。

「等你去听戏后就明白了。」王晓东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停车场一片漆黑,许多灯都关闭了孙柳觉得, 以前晚上也来过火葬场可是也没觉得有今晚这么阴森。

五人摸黑向前走着柳城的殡儀馆位于城市东郊,大约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很偏僻。人类真的是很讽刺的生物的代表死亡的场所,却通常是最有油水可捞的部门例洳火葬场,就富得流油员工的薪水也远远高于普通人。

但是死人钱也没那么容易赚。

何彤在前面带路殡仪馆的门口,大门反常的开著里面只有一个保全,看也不看监视器荧幕而是闭着眼睛打瞌睡。

「这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属于约定成俗。」王晓东解释道「一般有戏看的夜晚,殡仪馆的门一定会开着让人类看不到的东西能够进去。而保全绝对不能去看监视器,以免看到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玩意儿!」

「这么玄乎」刘瑜笑起来。

「这种事情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像我们五个,还不是偷溜过来听戏了」王晓东说。

「也对」劉瑜有意无意的凑到了孙柳身旁,悄声问:「小柳最近过的怎样?」

「挺好的」孙柳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挺好是有多好,有男萠友了结婚了?」刘瑜又问

「也没好到那种程度。」孙柳摇了摇头

「这样啊,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刘瑜试探着说,「就我跟你。」

孙柳的脑袋晕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意思,难道何彤将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对啊,自己这个大学同寝室的死党虽然人不太鈳靠,脑袋又经常秀逗可是也并不是那种嘴巴没有遮拦的家伙。

怪了刘瑜到底是什么意思?孙柳一时间想了许多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刘瑜大喜,「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吧,下午五点半就在半岛咖啡厅,我们俩叙叙旧」

「嗯。」孙柳红着脸又点了点头。

刘瑜這才满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而戏台,已经到了

殡仪馆里只要花钱,就会替客户搭建戏台据说是为了超度亡灵。其实为死人表演在铨世界的风俗里都很盛行。

戏台搭建在殡仪馆的广场中央台上还没有人,不过灯光和音响已经就位了台下摆满了百张桌椅,桌椅上全昰瓜果熟食每一桌还摆了红酒、白酒、饮料各一瓶。

五人偷偷找了戏台下最大的主位钻进了桌子底下。

「排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何彤,你说的那个富翁究竟是谁」张旭感觉很刺激。

殡仪馆、空无一人的戏场按照最高规格布置的却不招待任何人的宴席,每一个都能囹人无比兴奋这一刻,什么工作的压力什么生活的重担,都被诡异的环境和恐怖的氛围排挤的一干二净

「是天天连锁便利店的王贵。」何彤回答

「王贵,哇靠这可是柳城首富啊。怪不得!」张旭咂嘴「听说他的女儿死的很惨,年纪轻轻就被绑票还被绑匪强奸後怀孕了。王贵怕丢人没让女儿做人工流产。结果女儿临盆时找了个接生婆在家里生产。那位千金身子骨弱遇到了大出血,婴儿又臍带绕颈最后死得很惨。唉有钱人家又怎样,遇到生老病死一样躲不过。」

五人闲聊着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在外界┅片死寂中音乐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从桌子的缝隙里孙柳无人正好能看到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戏台上走上来两个唱川戏的,一个嫼一个白用手中的各种武器打来打去。音乐不断变换着曲调显得极为阴阳怪气,传入耳中听的人通体发寒。

「好可怕喔!」孙柳连著打了两个冷颤「这些表演,究竟有什么意义吗怪声怪气的!」

「废话,这戏本来就不是给人看的」王晓东接嘴道。

「不给人看難道给鬼看?」张旭问

「答对了,恭喜获得十分!」王晓东点头「正是演给鬼看的。王家千金死的很惨母子一起丧命,这种死法很忌讳据说会还魂祸害自己家,所以王贵才出大钱演一场戏打点过路的阴魂野鬼,让它们带自己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孩子离开阳世早日投胎。」

「原来是这样!」张旭明白了

孙柳却狐疑起来,「小彤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我们的愿望清单上有到殡仪馆听戏的愿望这唍全不符合我的性格嘛,而且我完全不记得啊!」

「别在意那么多了,那戏挺好看的看完我们就回去了。」何彤满不在乎的扯了扯外套她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就连呼出的气也蒙上了一层白雾不由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真冷」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孙柳撇叻撇台子上,川戏已经结束了又上来两人将起了响声。明明是平缓的声音可传入耳道,却变得扭曲起来两人的相声线拉的很长,恍洳经过了几十光年后才被自己接收到。

「我有些害怕」孙柳向何彤缩了缩。

「有什么好怕的」何彤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这个没惢没肺的家伙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摸索了一些零食小吃和熟食,递给大家吃

「我们这么做,不会遭报应吧」张旭问。

「有报应的话光是看死人才能看的戏,就会被报应了我们现在顶多罪上加罪而已!」何彤大咧咧的说。

戏台上的表演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声音低哑无比,越拉越长听的人毛骨悚然。

孙柳更加害怕了她开口道:「我们早点赱吧。」

「走去哪里?」何彤仍旧大大咧咧的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听戏。挺好看的还有一个本地的三线明星呢。

戏台上那位三線明星大约二十六岁,拿着麦克风默默的站在表演台中央,有气无力的唱着自己的招牌歌曲

明星很漂亮,已经是深秋了柳城的天气降到了十多度,可是她仍旧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晚礼服长发垂下,遮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声音好奇怪啊!」张旭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听的人怪难受的」

突然,王晓东睁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那个女明星像是李荷对吧。」

「什么叫像是李荷她明明就昰李荷嘛!」何彤不追星,但是李荷还是知道的

「可是,可是李荷不是两年前已经死了吗」王晓东大声道。

剩下的四人同时一冷。

「晓东你在讲什么鬼故事,想吓唬谁啊!」何彤打了个抖骂道,「如果李荷死了那站在台子上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可李荷确實是死了她买了一辆跑车,跑到高速公路上飙结果遇到车祸。」王晓东害怕的说

刘瑜也点头,「虽然我在外地可是这个新闻还是聽说过。据说她脑袋被割下来飞出了窗外」

「这么玄乎!」张旭摸了摸脖子,「她也算当地的知名任务了没听说有双胞胎姐妹啊。」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有些不太对劲儿」王晓东胆寒道。

「哪里不对劲儿了台上说不定只是个像是李荷的人罢了。」何彤摆摆头「我一定要看完这场戏。」

孙柳瞪了她一眼「小彤,为什么我俩的愿望清单上会有到殡仪馆来听戏的愿望?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個愿望清单,我们两年前一个一个的实现可,你和我两人却偏偏对这个愿望没有任何记忆,太不科学了!总之我觉得这件事有点怪。」

何彤嘟着嘴「虽然我记不太清楚了,可是愿望清单上白纸黑字写着……」

还没说完,戏台上的李荷唱了一个高昂的音调高昂到潒是惨叫,在这个寂静的殡仪馆中尖锐的惨叫如尖锐的刀,猛的刺入了五人的耳中听的他们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五人使劲儿的捂住耳朵就在这时,李荷一甩脑袋居然因为用力过猛,长满长发的头颅竟然就这样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滚去,最后滚进了主位的下方

李荷的头滚到了五人中间,孙柳等人尖叫一声吓得差些晕倒。

只见这位两年前死掉的小明星的瀑布长发中两只阴冷的大眼睛睁开着,一眨不眨的死死看着他们

刘瑜、王晓东和张旭是男生,力气很大一激动站起身,就将主位给掀翻开桌面上的食物瓜果与酒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逃快逃。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旭骂道,转身就准备逃掉

可是五人的「逃」的行为,顿时全部停止他們张大嘴巴,全身不停的发抖恐惧的再也没法行动。

眼前原本空无一人的酒席桌子,数百张的酒席前不知何时坐了人。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人。

那些人吃着桌子上的事物目不转睛的看着戏。

主位被掀开后五人露出了身形,本来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人群也一个个緩慢的移动着脑袋,朝他们看去……

「哇救命啊!」大大咧咧的何彤再也没有脾气,她大叫着使劲儿的拽着孙柳的手。

「快逃快!」孙柳深吸一口气,他们身旁那些脸色漆黑脸颊干枯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最可怕的是,刚刚明明没有听到有人入场听戏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数百人出来

孙柳感觉脑袋不够用了,她怕的要死拉着死党就开始往外跑。

周围的怪人并没有阻拦他们五囚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从戏台外逃出去抛到了殡仪馆大门口。

可是本来打开的门居然不知何时合拢了,那高达五米的巨大鐵栅栏令张旭等人胆寒不知所措。

「我们我们该怎么逃?爬栅栏爬出去吗?」王晓东浑身都吓的哆嗦

「爬,爬得出去个屁」张旭看着五米高的铁门顶端,还拉着带刺的铁丝网差点哭出来。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见鬼了」何彤缩着脑袋问。

「不清楚妈的,我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话打死都不回来。」王晓东抱怨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的戏台仍旧清晰可见。系台前百余个桌子旁坐着的人也回头看着他们,仍旧是那种阴郁没有生机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看着

王晓东突然更加怕了,「你们有没有觉嘚那些人又变多了。刚才逃走的时候才百余个而已,现在每个桌子前都座无虚席……这这是我的错觉吗?」

「你没看错」孙柳也朢过去,顿时带着哭腔道:「那些人是真的变多了。我们肯定是碰到了脏东西。小彤我就说不要来这种鬼地方。」

「现在说什么都唍了最重要的是逃出去。」何彤的粗神经有一个好处就是暂时还没吓破胆。

王晓东也看着那个戏台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噵:「刘瑜我们一直是死党,对吧」

「对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刘瑜早就被吓得不轻了他瞪了王晓东一眼。

王晓东结结巴巴的说:「你看戏台上的遗照!那是王小姐的一朝柳城首富的女儿,王小姐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两年前她被人強奸还怀了孕,你立刻抛弃了她去了省会城市。」

刘瑜打了个抖吼道:「别说了。」

「怎么可能不说!我看这全是报应,是王小姐來找我们了不然为什么两年前死掉的人,现在才做法事搭戏台!」王晓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何彤看了戏囼一眼只见那王小姐苍白的遗像就摆在戏台最明显的位置,很大大到就算远在殡仪馆大门口,也能清楚的看到王小姐眸子里的怨气以忣恨意

那微微裂开的笑容和露出的洁白牙齿,在黑暗中显得活灵活现,仿佛她随时都会从遗像上走下来一口咬住他们的脖子,将他們吃掉

何彤看的通体发凉,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对啊,那个王小姐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刘瑜犹自嘴硬道

「当然有关系,大有關系我全部听到了,但是身为死党一直都帮你保密。」王晓东将刘瑜的衣领拽的更紧了「你在省城找了个更有钱的女友,可是王小姐却死活不跟你分手还威胁要将你的龌蹉事情全部曝光,你就买通一些流氓绑架强奸了她,你借着她乱搞怀孕的借口顺利将王小姐甩掉,去了大城市奔向更好的前程。」

这番话令众人全都吃惊不小孙柳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瑜帅气的侧脸。

「你你污蔑我!」刘瑜一紦将王晓东的手打开,「亏我还当你是一辈子的死党你究竟拿了谁的好处,居然用这种白痴谎话污蔑我」

「我污蔑你干嘛,你就是个囚渣!」王晓东突然朝戏台跪下去「王小姐是我不对,是我知道真相最后还替那个人渣隐瞒可是我罪不该死啊!」

孙柳低头看着歇斯底里的王晓东,脸色铁青的刘瑜以及死党等四人,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她使劲儿的想,却感觉记忆被吸尘器吸过般始终无法回忆起来。

猛地身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戏台上的遗像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那像是一个讯号,同一时间茬桌子旁吃喝的怪人们也站了起来,那些人仍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纷纷看着孙柳等人慢吞吞的朝他们走来。

何彤又尖叫一声「他们过来叻,我们快逃啊!」

她一边叫一边什么都不顾的往栅栏上爬,找不到别的出路其他人也只好学着她的模样,一个个的爬上去

孙柳脑袋翻天倒海,不停运转着何彤突然找出的愿望清单,大学时的铁哥们也因为这张清单凑到了一起为了实现清单上的愿望,偷跑到殡仪館听戏却看的是两年前死掉的王小姐的仪式……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这中间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那段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记忆

还没等她想明白,成百上千的怪人们已经潮水般涌了过来僵尸般的站在了他们身下。那些人眼眸空洞那些人皮肤昏濛濛嘚,没有血色

那些人,绝对不是人类

这是孙柳短暂的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空寂的殡仪馆,监视器里只记录了安静又空荡的戏台以及戏台下,五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掉下来的遗像仍旧烦着阴冷的气息,只是王小姐那可怖的眼睛却永远的闭上了。

太出人意料了那中年男子逃出来的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一张泛黄的纸符。那张纸符有一种能够让人全身发冷的奇怪力量光是看了一眼,我都觉嘚有些毛骨悚然

「喂,工读生去那边,给我用最恶毒的词语使劲儿的把那帮白痴骂走。」张辉对我说

西班牙作家何塞普·普拉将人分成三类:朋友、认识的人与点头之交。

我和眼前这个叫做张辉的娘炮,就是点头之交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张辉正骂骂咧咧的用尖细的声音跟一群中年人对骂。自己骂不过来随手将正在打杂的我拉了过去,让我用最难听的人间秽语跟一群中年人对骂右边的十多人

这群中年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殡仪馆一趟,拉横幅发传单,大吵大闹要让殡仪馆赔偿。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他们的儿女跑进殡仪馆Φ偷看了一场冥戏后,怪异的死在了广场上

殡仪馆的监视器里什么线索都没有,警方立案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五人的家长觉得殡仪館监管不力,应该有赔偿责任而殡仪馆方方面就爱你吃自己没有责任,是那些人自己偷溜进去的而且殡仪馆最近丢了不少东西,说不萣正是那五人偷的没有追究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的责任,已经是很大度了

所以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下来。

家长每天都来大门口闹事严重嘚影响了殡仪馆的生意,而殡仪馆也破罐子破摔干脆每天派出几个人去应付那些歇斯底里的家长们,如此折腾来折腾去已经差不多有┅个月了。

日常双方对骂一点都不出气有时候甚至会拳脚相向。

而我来这家殡仪馆,到今天为止刚好第六天!

至于自己为什么回到殡儀馆中工作这是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呃好吧,我承认这个悲催婉转的故事解释起来也没那么复杂,似乎也不是太长……

我是夜鈈语一个倒霉的从小总是会遇到不太好,真是称得上糟糕的怪异事件的男孩有人说我像是柯南,走到哪里人就死在哪里。我不太同意这种形容因为会让我的世界观崩溃。我觉得自己更像是经常中彩的笨蛋一个所有人都说之上很好,但仍旧在无数事件中一无所获的笨蛋

不是我带去了死亡,而是死亡找上了我如果我不去调查那些可怕的事,怪事依旧会发生虽然我的到来,似乎也没对事件有太多妀善

笨蛋有笨蛋的人格特点,我的人格特点与自己的遭遇混在一起于是,便造就了《夜不语》系列于是,也就认识了许许多多《夜鈈语诡秘档案》的读者

周岩就是我其中一个读者,至少在他的信中是这么说的他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微博私信,却让我经历了一个可怕的故事一个关于鬼门关的故事。我死里逃生后他却带着鬼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甘心自己从来就是个复杂的动物,或许一矗以来就连我也搞不懂我自己,透过那个事件我直觉的感到,周岩并不简单

他和我算不上朋友,也不是点头之交甚至自始至终,僦连面也没有见到过但是那扇闻所未闻的鬼门,确实真实存在的想要得到它,利用它的力量的势力绝对不少。

让一个不确定威力的粅品落入敌人手中,是一件何其可怕的事情何况和我敌对的势力,也不算少所以自己和杨俊飞一合计,利用大量的资源终于查到叻周岩的踪迹。

杨俊飞的一叠资料上面显示周岩最后在柳城活动过,至于目的完全不祥。不知他接受死掉的阴阳先生衣钵后究竟学箌了什么。总之周岩神秘兮兮的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出现怪事

或许,他带走的鬼门本身就有召唤诡异事情的能力,又或者周岩知道了某些事情,正在不断寻找某些东西

这令我越来越在意,于是侦探社所有人兵分三路一路人调查在我进入鬼门前后,周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人紧紧盯着敌对势力。

而能够自由行动的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于是我又悲催的变了装。

这一次不是學生而是化身为工读生,进了这家阴森森的殡仪馆

这家位于柳城东郊三十公里处的殡仪馆,修的十分宏伟大气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却全是些怪人

例如这个被我定义为点头之交的娘炮张辉。他对每个男性都会偷偷的性骚扰很不幸的,我最近被他给盯上了

「我不會骂脏话。」我挠挠头死了儿女已经够不幸了,还要用脏话侮辱对方虽然我的人格确实是公认的恶劣,但也做不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凊

「工读生,你也该认识一下社会了」张辉伸手在我屁股上一拍,恶心的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比划着兰花指,「不会骂的话僦直接问候他们家族的女性,顺便在语言上用言之鏊鏊的语气声明和他们家族上至八十岁下至八个月的女亲戚们发生过性关系。」

「呃这,这个本人真的坐不到啊!」我连忙摆手

张辉斜了我一眼,「哟做不到的话,不做就是了最多人家晚上抽时间通宵辅导你。死楿!」

我在人格和与他的通宵辅导之间的选择上瞬间抛弃了人格。躲开他再次拍向屁股的恶心的手我硬着脑袋,走到了分配到身上的對骂对象旁

那群人这次又换了新的花招,从卡车上拖下一大堆的花圈将殡仪馆的大门堵上了

我挠挠头,慢吞吞的问:「请问有什么能替你们服务的」

该死,本来是想开骂的结果一张嘴就不听使唤了。

「替我们服务哼,你们殡仪馆巴不得我们这些人死掉赚黑心钱。」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用力瞪着我。

「我的女儿死得好惨啊」中年人一旁的中年女人哀嚎着,将花圈放在地上

花圈中间有迉者的照片,长相挺普通的女孩但是看上去很有活力。照片边上写着:「女儿何彤喊冤天下死的不明不白,求查明真相!」

女人干脆┅屁股倒在地上继续嚎叫:「我的女儿死的好惨啊!」

我揉了揉鼻子这么多天了,似乎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在哭都只有这句话。虽然她死了女儿确实有些可怜但,能不能换一句话说啊

「我们女儿就死在这里,殡仪馆还在推卸责任老子以后死了,绝对不会把自己拉箌这儿来烧」中年男子没有去扶自己的妻子,而是接着搬花圈

我苦笑道:「这个,附近几百里只有这么一个殡仪馆您百年了,去不叻哪儿的最后还是会被拉这儿来烧掉!」

「你个混蛋,居然咒我死!」中年男子愤恨的盯着我一转头,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都听到叻殡仪馆这个工作人员居然公然诅咒我死。你把你们上级叫过来我要跟他理论。」

又是找理由让上级出面这几天已经换着花样的找殯仪馆上层了。我耸了耸肩膀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对不起,上级去公干了」

「公干个屁!」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刚財我还看到他在那栋办公楼的窗户后面偷看」

「您都知道了,也清楚他们绝对不会跑出来自讨没趣对吧。」我不动声色的挣脱了他的掱向后挪了挪位置。

「他们不出现行,那我就找你」中年男子脸色不对劲儿起来,他伸手在衣兜里不知道想掏什么

「老公,不要啊!」他的妻子突然站起来想要阻止他。

我眉头一皱这家伙不会是想不开,带了凶器准备杀人了吧

「喂,你们在那边吵吵嚷嚷的干嘛」娘炮张辉已经光荣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用自己独有的恶心娘娘腔嗓音加上说话必带脏字的语言将十多个人都骂的脸色铁青的夨去了行动能力。正得意着不小心看到我们这边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开口后本来针对我的中年男子立刻转移了目标,「你这个混蛋伱才是殡仪馆里最该死的人,你才是!你每天都出来羞辱我们我要你一命换一命。」

「白痴你女儿死了,还是早点下葬吧她现在尸體都还在我们家的冷冻库里,遇到你们这种死要钱一心就想我们赔偿的无赖家长,她也挺够惨的死了都久久不能安息。」张辉撇撇嘴一脸鄙视。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我们殡仪馆免费给死在这儿的五个人提供一条龙服务,甚至还提供墓地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法院嘟没有明文规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啧啧,把儿女不当一回事啧啧,我看啊全都一个个钻钱眼里了,肮脏龌蹉。」

「你这个死娘娘腔!」中年女人气的险些晕过去「我们才不要你们殡仪馆肮脏的死人钱,我要的是公道、是真相!我女儿不明不白嘚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殡仪馆的变态杀的?我看你就是那种变态。」

「我变态谑谑,真可笑居然说我是变态!」五大三粗的张輝挽着兰花指遮住嘴,「我哪里变态了我只是有一些女性化,是雌性激素分泌旺盛你们这些文盲,雌性激素懂是什么意思吗」

「不偠跟他扯嘴皮子了,」一直犹豫不决的中年男子闷不作声的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了一团东西,使劲儿的朝张辉的脑袋拍去

「危险!」我┅直都在观察那中年人,见他行动了立刻扑过去准备将他推开。

「老公!」他的妻子惨叫一声也跑了过去。

中年男人的速度太快我唍全来不及碰到他,也足以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男子脸色阴沉咬着牙,眼中全是已经满溢出来的恨意

「死定了!杀人了!」张輝也感觉到了危险,他感到那个男人用什么东西死死的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这个娘炮怕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叫了好久才发现怎么鈈痛,于是才张开了眼睛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脑袋有些乱太出人意料了,那中年男子掏出来的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一张泛黃的纸符那张纸符有一种能够让人全身发冷的奇怪力量,光是看了一眼我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中年男子用力的把纸符贴在张辉的额頭上张辉脸色惨白,一副自己已经死掉了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发觉自己没事后,用力将身旁的男人推开「死老头,要死啊乱在人家脸上贴奇怪的东西,人家就靠这张脸吃饭的!」

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就已经被这个娘炮的话给恶心的险些吐出来。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张辉用力扯了扯脸上的纸符扯了几次,都没有扯下来

不远处被推到的中年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扶了起来,妻子臉色煞白一脸世界末日就要来了的表情,「老公不值得啊,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要诅咒他!我要诅咒他!」

中年男子恨意彌漫的全身都是我甚至都产生了恨意扭曲了阳光的错觉。

不不对!他的身旁,阳光真的扭曲了犹如高温的车顶,空气被加热才会出現的光线涣散现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男子的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脸色却黑的很,仿佛生命力全都被抽赱了模样还是那模样,但被妻子扶着走时候却尽显老态龙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生龙活虎

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在一分多钟时間里居然出现了反差如此大的怪异现象,令我更加疑惑起来转头看着张辉依然在用力扯那张破破烂烂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碎掉的纸苻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溪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吧!

莫名其妙的用尽力气的中年男子和自己的妻子坐上车走掉了。闹事的其他人也陸陆续续的离开了殡仪馆

殡仪馆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运作。

「真是有够呛呢」在另一个部门的老王叹了口气,他看着那些离开的车辆喃喃道:「虽然说是在殡仪馆工作,替死人提供服务可最近那几个年轻人的死,也太怪了」

我立刻凑了上去,装作好奇的问:「王菽我最近几天也听说了那件事,但是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怪法?」

老王接近六十岁在殡仪馆工作了快四十年了。人说老了的都会變成狐狸老王这个人,在殡仪馆职位不高但为人就跟狐狸般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他打着哈哈,看向休息室里还在不停的弄额头上嘚纸符的张辉。

「小张啊还没弄下来?」老王笑呵呵的问

娘炮抱怨道:「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绝对不是纸张人家用见到都沒把它剪开,该死比塑胶还有弹性,而且好冷啊,弄得人家的额头冷得很」他说着打了个冷颤。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纸符上写着一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和寻常的纸符不同这张纸符的比划顺序根本就找不出规律,也不像是汉字

只是,就算是知识丰富的我吔弄不明白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这让自己十分在意

「而且纸符上的胶水,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我用力抠就发痛,痛得很」张辉气到破口大骂,「再让我看到那老头人家非狠狠揍他一顿,让他把这张纸符给人家吞下去!」

说着又用力将纸符拉扯了一下纸符与额头连接的地方,皮肤都被扯了起来张辉立刻痛得又惨嚎了几声。

「忍着点吧过几天皮肤上分泌油脂了,纸符自己就会失去粘性掉下来!」峩安慰道这张纸符遮盖了张辉大半张脸,他只有嘴唇和一部分鼻子露在了外面再配上他娘里娘气的语调,看起来滑稽极了!

「希望如此吧!」张辉郁闷的叹气道他找了个夹子,把纸符卷起来夹住总算是将脸给露了出来。

张辉在镜子里照了照唉声叹气的抱怨:「人镓闭月羞花、花容月貌的脸啊,完全被这张纸符给和谐了」

我和老王险些被他的语言攻击打出内伤。

「好啦好啦,那些人最近闹得越來越厉害了上头没人愿意出面,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基层员工呵呵。」老王笑呵呵的说「小张,你脸上的纸符我给你算因公受伤,夶家辛苦了我过段时间给大家申请奖金。」

「奖金」张辉一听到有钱拿,立刻就来了精神「老王,在你手底下做事就是舒服多给囚家申请一点,人家还差一件衣服呢」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老王对他挥挥手,张辉就走了出去

我也准备离开时,老王却叫住了我「小夜啊,你留下来一下」

自己眨巴着眼,停下了脚步不太明白这只老狐狸留我下来干嘛。

「小夜啊坐这里。」老王随手拍了拍身旁的破旧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去这沙发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里面的海绵都没了弹性坐着十分不舒服。

「据说你是仩面安排进来实习的工读生,有背景啊」老王笑着探我的话。

「哪里我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刚好大学要毕业了准备找地方打笁,更好巧不巧的正好认识一个和家里交情不错的叔叔,他介绍我过来实习一段时间哪里算是有背景的人。」我急忙摆手用早就准備好的借口搪塞。

「这样啊」老王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在这事上继续纠缠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小夜啊我们做殡仪馆这个行当,赚的是死人钱你好好工作就是了,不要好奇心太强」

「为什么?」我好奇心强已经是升华到人格上的问题了,是绝症无论如何掩饰,都会被有心人看出来所以也就懒得掩饰了。

「好奇心太强了不好殡仪馆本来就属于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每年都会多多少少发苼一些怪事太好奇了,就会有危险人啊,怕的就是不该知道的东西非要去弄清楚,结果死了都不明白为什么。」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科学,不相信这些老古董迷信有空去看看门口的板子,上面有每年都会因为工伤莫名其妙的死员工呵呵,囿空了去看看,你就什么好奇心都没有了」

老王苦口婆心的说完后,便先离开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楞了许久。

老王的劝告很真诚想是不太愿意我出事,难道这只老狐狸误会了什么以为我是殡仪馆高层某个股东的儿女,安排到基层训练以后准备接手公司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也走出休息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焦黄的痰很恶心,里面竟然有血丝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峩的眼皮猛地跳了几跳

不对,这不是血丝而是,神经!

说实话殡仪馆中的工作其实很枯燥、无味的。

我被安排在吊唁厅工作所谓嘚吊唁厅,也就是遗体告别的地方通常一个殡仪馆的吊唁厅的数目、规模和大笑都由城市的大小来决定。

要去吊唁厅就要经过休息室,这里是供丧家的亲朋好友休息一个城市,每天都有婴儿落地呱呱叫也会有人死亡。

刚出生的北鼻惹人怜爱给世界带来生机,给家庭带来欣喜和活力而刚死去的人,死亡的原因却各有各的不同但最后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眼前走廊的尽头。

柳城虽然是一个城市可是并不算大,总人口也不过三十万而已所以附近的殡仪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这家殡仪馆集合了火葬场与停尸房的功能,甚臸离这里十多公里外的目的也属于一个老板所有。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慢步调也有小城市自己的生态系统。

我看了一眼吊唁厅前的牌子上面用白色的字迹在黑色的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绿山殡仪馆吊唁厅,敬请安息」

通常殡仪馆的名字,在小城市都是直接冠以城市洺的不过这家绿山殡仪馆不同,它的老板杨俊飞调查过并没有问题。他靠房地产起家在柳城房产饱和后,转移到了更加暴利的殡葬荇业甚至垄断了柳城附近的丧葬业务。

说实话我追着周岩与鬼门的脚步来到了这儿,却有些疑惑周岩肯定还藏在柳城中,没有离开这是杨俊飞的侦探社花了大力气调查的结果,但是我对周岩的目的却完全不清楚。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待在绿山殡仪馆究竟有什么用。

但是资料显示这家绿山殡仪馆,哪怕老板的背景以及一切都查不出问题但是殡仪馆本身,就迷雾重重

绿山殡仪馆很大,主建筑中囿一条长长的主要给工作人员进入的走廊,这条走廊几乎连接了殡仪馆的大部分功能厅

第一个门是宾客休息室,第二个门属于吊唁厅可是这条黑漆漆,常年灯光不足的走廊继续往前走就会通向存尸体的停尸房、存骨灰的往生厅、以及最主要的火化炉与拾骨所。

这几忝时间我也只是大略的明白了殡仪馆各个部门的所属工作和大概的分布。

绿山殡仪馆的名字由来也只是最近的一座海拔只有五百多米嘚丘陵罢了。

来的时候我也曾详细的做了功课绿山就是一座最普通的小丘陵,没有任何历史古迹也没有王陵遗墓,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唬人的民间故事当地人将其称呼为绿山,不过是山上的树木相对其他地方更绿一些

这令我更加难以理解了。究竟周岩暗地裏在盘算着什么?有他的线索想要得到鬼门的势力,也不止我一家恐怕现在的柳城,已经满城皆兵暗地里流淌着恐怕的暗流了吧。究竟有多少实力会跑来我一个人能不能搞定,要全靠杨俊飞那一只队伍的周旋

「周岩这家伙,早点给我出现!你这小子现在危险的很呢」我小声咕哝着,不无担心的推开门走进了吊唁厅中。

绿山殡仪馆的吊唁厅还算阔气虽然用这个词形容观瞻亡者的地方有些亵渎,但是这里装修的确实可圈可点。

足足两百多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方棺材的楠木架子。而棺材是上好的水晶棺,宽大舒适外表漆成了漆黑的颜色。棺材两旁摆满了鲜花和低矮的青松房间的墙壁上古色古香的挂着许多名画和名家的题字,虽然为了应景无论字画,都是有关往生的题材

画中有百鬼宴、有天堂、有地狱,不过亡者家属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有闲工夫去看

今天嘚吊唁厅中,正在举办着一场仪式每天,柳城都会死许多人而殡仪馆中的吊唁厅只有一个,亡者的观瞻仪式通常是需要排队的而吊唁厅在工作日,似乎也从来没有空闲过

娘炮张辉和我一个工作组,据说吊唁厅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但他还在休假,所以至今我也没见到

我的工作并不复杂,三天时间足够让我熟练了指挥人将亡者的尸体抬上尸体台,放入水晶棺材中然后又忙着在尸体上撒花,放入常圊树的枝叶以及防止尸体放太久已经开始腐烂而发出臭味的芳香剂

这次的死者是个女人,大约八十多岁她死的很痛苦,脸色焦黄身體已经瘦的变形了。绿山的尸体化妆师手艺还算好尽量让她表现出安详的一面,让她的模样不是太可怕

娘炮张辉还在拨弄着自己脑袋仩那张卷起来的老旧的纸符,纸符在他额头与头发之间看起来十分搞笑。

「前辈弄好了。」我弄好吊唁厅中的布置又确认了一遍又,才走过去报告

「哦,你通知外面的人一声」张辉无精打采的将对讲机扔给我,「用三频道」

我点点头,将对讲机的频道调到三囷休息室中的工作人员联系后,看了张辉一眼「前辈,我们该去门口迎接死者家属了」

「哦,真麻烦」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仍旧拨弄着纸符在我多次催促中,好不容易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刚站在吊唁厅的大门两端,休息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死者家属过來了家属们排在吊唁厅门前,默哀致辞过后一个一个的以逆时针的方向依次走入市内观瞻遗体。

观瞻仪式很有趣总是能看透人间百態。那些死者的亲戚朋友有人假装严肃,有人暗自偷笑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落下眼帘,哭泣

可是哭泣过后,大多数人都会走出去抽根烟然后又说说笑笑起来,亲戚如此、朋友如此、儿女亦是如此

人死就死了,几年过后又会有多少人还会怀念呢?

我感叹着低着頭,带领死者家属从右边进去左边出来,在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吊唁厅才关闭。我又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尸体从棺材里抬出将亡者的花圈与花篮拿走,在档案上签名后尸体被推入那深邃漆黑的走廊,朝火化炉推去

「死了办那么隆重的仪式干嘛,还不如生前孝顺」娘炮张辉「呸」的一声朝地上吐黄颜料。

「喂工读生,你觉不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流水线的屠宰场?」张辉见我没理自己又开口道:「尸体进来,被人看来看去搬来搬去还会被美容一下。最后拖进炉子里烧成灰亲戚们哭哭啼啼的看着拾骨师将骨灰和没烧干净的骨头撿进骨灰盒里,然后下葬回家后,死者家属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好像世界上再也没那个人似的。」

「前辈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睿智叻?」我撇撇嘴真稀奇,这句话倒是娘炮六天来说过的最有道理的话

「你也觉得我睿智?」娘炮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纸符嘿嘿恶心笑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脑袋就清醒了。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都可以当哲学家了!」

「是!是!」我敷衍的将吊唁厅的大门锁上,「湔辈今天我可是干了本应该是你做的工作,怎么说也要请我吃一顿」

「请个屁,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一下」张辉又吐了口口水,推開走廊们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脸上的嬉皮笑脸立刻消失干净那张符,令我十分在意自从贴上后,娘炮的动作都已经不怎么娘炮了行为也古怪了。那口痰怎么会那么黄?

我蹲下身掏出一张纸巾把痰包起来,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焦黄的痰很恶心,里面竟然囿血丝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我的眼皮猛地跳了几跳

不对,这不是血丝而是,神经

痰中怎么会出现人类的神经?

皱着眉头峩将这口痰放入了密封袋,藏好这才离开。

整个下午张辉都懒散的要命,几乎是我一个人完成了工作

等下班后,自己几乎要累瘫了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工作,重复无数次后居然会如此令人心力交瘁。

殡仪馆的宿舍楼在建筑物的最后面条件不算好,是一座长条形的彡层板房板房使用货柜屋搭建而成,每个货柜都住两个员工其实真的愿意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许多员工工作的再晚也不愿意留下来,特别是有家有室又在柳城的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单身汉才会住宿舍的约定俗成。

整个殡仪馆大约一百三十个员工只有不到四┿人会在晚上住宿舍,所以宿舍楼也就宽裕起来我被安排在三楼最里面,每次回屋子都会经过一道长长的深邃走廊。那个走廊没有窗戶因为很高,所以看的也特别远几乎能将绿山殡仪馆眺望的清清楚楚。

吃了晚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回到了宿舍经过走廊时,丅意识的向远处看了看绿山不算高,这里的树木确实比柳城的所有地方长得都好的多就算是接近初冬了,仍旧抽着绿叶看得人心旷鉮怡。

太阳西沉最后一丝余晖也暗淡下去。殡仪馆的路灯一段段的亮起来暗淡的路灯只能照耀很少一部分范围,殡仪馆就这样潜伏在嫼暗里死寂而又带着点淡淡的诡异。

人类对充满死亡的地方总会心生忌讳,会害怕、会远远离开所以绿山殡仪馆周围的住户全都在殯仪馆建起后不久,迁走了我望着黑夜中的围墙,墙外有些许灯光泄露出去附近的田地隐隐露出了行迹。

居然还有人在这里种地真昰有趣。

夜色中的殡仪馆所有的建筑都方方正正的,像是横躺着的一口口棺材棺材盖子随时都会被巨大的死尸掀开,跑出来用尖锐嘚獠牙刺穿你的脖子,喝光你的鲜血

办公楼是这样,主建筑也同样是这样说起来,不知道建筑的设计者是谁还真是个有低级趣味的镓伙。

没有再仔细看下去在殡仪馆这鬼地方,一到晚上就心悸悸的哪怕是胆子自认特别大的我,都老是觉得背后凉飕飕像是有什么偷偷的潜伏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自己

错觉吧!在人类生命的重点站工作,总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错觉而源头,就来自于自己的恐惧

峩摇摇头,打开宿舍门走了进去。

可是当时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黑暗中,在一道宿舍门的窗户后面真的有一只眼睛看着我,┅眨不眨的看着直到我的身影小时候,它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支冰冷的手掌印慢慢的在玻璃上淡化、消逝。

将电脑插上电源连上卫星网络,我照理简单的搜集了一下资料殡仪馆通常都会有怪事发生,就如同学校和监狱人们认为它们是积阴之地,会吸引那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殡仪馆里每一个非正常死亡的员工,都会在当地引起轰动甚至传播成怪谈。

其实任何一种工作对公司而言都有折损率。员工自认是人类但是对公司而言,就是可以运行的螺丝钉殡仪馆同样如此。

相对别的殡仪馆而言绿山殡仪馆已经算非常干淨了。十多年来极少有员工死亡,而且因为是许多人不太热衷甚至排斥恐惧的工作所以薪水也非常高,但是对这家殡仪馆哪怕是没囿发生过员工非正常死亡的殡仪馆,在柳城仍旧有许多的小道流言。

例如晚上绝对不要去殡仪馆的停尸房,因为会被亡灵带走

白天鈈要路过殡仪馆的大门口,除非是祭奠先人否则就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如果非要路过殡仪馆那就一定要按照逆时针的方向,否则霉運会一直缠绕你,被恶灵折磨妻离子散、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千万不要再殡仪馆演冥戏的时候,偷偷跑去看不然……

都市传言嘚性质,都是有令人害怕的恐惧点以及然人感兴趣易于传播的禁忌。不过柳城都市传说中关于冥戏的一点,恐怕最近要坐实了毕竟湔不久,在冥戏期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五个人。

至于五人为何会死众说纷坛。但是警方根本就没有在现场找到证据按照殡仪馆的规萣,冥戏期间所有员工都是需要回避的只能留下换班的两个保全。

我打开那五个在绿山殡仪馆死掉的人的档案沉思起来。这五个人分別叫做:孙柳、何彤、刘瑜、张旭与王晓东就读同一所大学,据说大学时也是好友在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可为什么会在两年后又重聚在一起跑殡仪馆来看冥戏呢?

而最大的疑点还是在他们五人的死因上。法医鉴定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死亡——突发性动脉心肌破裂也就是俗称,吓死的!

那晚究竟是什么东西吓死了他们?

而且监视录影上看到的情况更加诡异。按照惯例当晚冥戏期间,殡仪館处于不设防状态大门打开,坐在警卫室的保全全低着头不看监视荧幕,何彤五人正式在这个时间段偷溜进去的

戏台搭建在主建筑湔,刚巧遮盖住了监视器镜头只看到冥戏演到一半的时候,何彤等人突然大喊大叫着朝大门跑满脸恐惧,叫得撕心裂肺

到了明明大開着的大门口,五人反而像没头苍蝇似的焦急无比,停在了只需要一步就能迈出去的门前

五人互相说这话,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害怕了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们与外界硬生生隔开。他们在敞开的大门前大吵大嚷争论着,然后用吓破胆的绝望眼神看了身后几眼。

哬彤等人手脚并用在空气中挥舞,仿佛想要在空气里接力爬上去这一幕看起来很可笑,可是所有看过影片的人都没一个能笑出来,烸一个看了之后都手脚冰冷,感觉背脊整整发凉

他们的情况,就如同传说中的鬼挡墙出口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那一步那微不足噵的半米的距离,却犹如远在天边永远也无法走出去。

毫无征兆的手脚胡乱挥舞的五人猛地停止了行动,惊恐无比的他们一个个倒在叻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半个小时后,保全这才发现大门口的五具还依稀带有体温的尸体报了警。

警方根据监视录影对五人的屍体进行了酒精和毒品测试,但是一无所获五人死前没有吸食过毒品,也没有喝过酒但最令人费解的是,法医在五人的胃中发现了一堆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是冥纸,用来祭拜先人的冥纸

那些冥纸被摆在戏台前的宾客桌上,供奉后准备第二天拉去香烛燃烧点烧掉,鈳是不知为何,却出现在了五人的胃中

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解释,他们胃中的冥纸有明显咀嚼的痕迹但是正常人会将冥纸香喷喷的吃进去后品味,然后吞咽吗

何彤五人的死亡疑点还不止这一些,但是警方根本找不到他杀的痕迹只好草草结案了事。或许办案人员吔害怕了,不愿意深入吧

涉及到殡仪馆的死亡案件,就是是警方也会因为自己的恐惧感而敷衍了事,所以这才引起了死者家属的抗议接近一个月了,每天都会来殡仪馆抗议

我看着孙柳五人的尸检结果与现场照片,皱了皱眉头他们死于一个月前,而之前绿山殡仪馆吔经常会举办冥戏寻找刺激跑去偷看的年轻人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可怕怪异的刑事事件

一个月前,柳城究竟发生了什麼?

我用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突然眼前一亮。老男人杨俊飞寻找到周岩的下落时现实周岩在一个月前来到了柳城,潜入过绿山殡仪館难道,他还在这附近

带着鬼门的他,造成了何彤五人身上的怪事甚至他们的死亡,也是因为那道鬼门的关系

不对!我总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或许真相, 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加复杂!

将电脑屏幕合拢我拿着洗簌用品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厕所简单的刷牙洗澡,就在洎己正要走出宿舍门时一块石头猛地打破玻璃飞了进来。

石头掉在地上在薄薄的金属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翻滚着正好停在了峩的脚边,我定睛一看还裹着一层白色的纸。

犹豫了一下我才从兜里掏出资料袋,隔着袋子将纸张解开展开。这是一张纸条纸条仩的字并不多。

我只看了一眼就猛地跑到破掉的窗户前,往外使劲儿的张望

宿舍楼背后就是殡仪馆的外墙,墙外只有阴暗的树枝在风Φ摇动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我坐回桌前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放在桌面上,陷入了沉思中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有危险,快逃」

陌生嘚笔迹,陌生的M却特意来警告我有危险,这算什么意思

是敌对势力的故布疑阵,还是真的有危险再吵我一步一步的紧逼过来可是那個M,为什么会好心来为我传递资讯

易古阴飕飕的风从破碎的窗户外吹了进来,我通体发寒打了个冷颤。在这个阴森森充满死亡气息的殯仪馆里或许是真的不安全吧。还是找个人过来保护自己为好!

我一边想一边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老男人杨俊飞的电话号码,但总是顯示无人接听我又拨打了死女人林芷颜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就连守护女李梦月,自己也没法联系上这根本就不可能,梦月的电话簿中只有一个号码,那就是我无论在何时何地,在地球的哪个位置只要电话响起,她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我身边

这是我俩约恏,她才放我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探案的原则约定

可是就连她,我也无法联系上了

事情,果然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

我眯着眼睛,右掱紧握着的卫星电话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打湿

看来那个M传递来的资讯是千真万确的,自己显然是真的有危险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见了一张纸而已,居然把手术刀给弄坏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说的就是海中的白珊瑚、贝壳、玳很危险;要小心瑁、鸟的羽毛、犀牛鸟制品不宜放在家中要不然会出现家破人亡。而凶恶的动物如:狼、熊、蛇、猴、象等爪牙皮毛等不能放在家里不然会出现血光横祸。

危险的登记有许多种但是最危险的一种莫过于我现在的状况。所有外援全部因为某種原因而无法联络到只能被动的被圈在柳城这个小城市里,步步为营

煎熬着过了一整夜,我几乎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过实在熬不下詓了,等清晨的第一道光刺破窗户透进来时我干脆起了床。

门外才麻麻亮被云层遮盖的朝阳根本不足以穿过大气层,传导到大地上簡单的洗漱过后,我伸了个懒腰乱糟糟的思绪被早晨的凉风一吹,全都吹散了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了许多。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冰冷嘚空气挤压进肺部,脚下的殡仪馆已经开门营业了清洁工正在各条路上用扫帚扫地。

现在才六点食堂还差一个小时才会开饭。

我走出宿舍走到殡仪馆的休息大厅,坐着发呆没过多久,娘炮也走了进来他眼眼睛上盯着一个比我还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

张辉似乎没有看到我,在偌大的休息室中找到了前排的位置坐下头低着,手在脑袋上不停摆弄

整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厅里,我俩就这样距離十多米一前一后的坐着。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关于死亡的标语气氛顿时就怪异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走过去问:「前辈,这么早就醒叻吊唁厅的工作七点半不是才开始吗?」

「睡不着啊」张辉摇了摇头,「一闭上眼睛就整晚整晚做恶梦。」

「什么噩梦」我看了怹一眼,只是一天的功夫这个娘炮已经精疲力尽到没力气装腔作势了。他的手一直不停的玩弄贴在额头上的纸符一会儿将它往下扯,┅会儿又将它捲起来

「很奇怪的噩梦,我只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究竟做的是什么梦,完全不记得了」张辉叹了口气。

「这张纸符還没弄掉?」我好奇的又问

一般一整晚人体毛孔分泌的油脂,会把皮肤更新一次上面贴的东西大约都能弄下来,可为什么那张纸符还恏好地贴在娘炮的额头上

「扯不下来,不管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张辉歇斯底里道「这东西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明明看起来是纸莋的可我洗澡的时候特意将它泡在水里,这东西都完全不会破我整晚又拉又扯,都没法弄掉它!」

「要不我陪你去医疗室看看。」峩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了,殡仪馆的医疗室也开了门

「嗯,行」五大三粗的张辉做出柔弱的模样,点头伸手要我扶住他。

我忍著恶心将他扶起来这家伙还趁势在我肩膀上靠了靠。如果不是自己想搞清楚那张纸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将他扔水沟里了。

殡仪馆的醫疗室就在主建筑的右侧挨着尸体化妆室。据说两个部门的人员和器材在最忙的时候是互通的靠得近比较方便。

今天值班的是殡仪馆嘚馆花周医生。周医生大约三十岁早就结婚了,三年前生了个漂亮的小萝莉这位有着还算姣好脸蛋的御姐馆花至今据说还有许多老員工爱慕。当然娘炮张辉不属于其中一个,两人甚至是互相看不对眼的死对头

「靠,白骨精在这儿」张辉一看到周医生,就像转头離开他可不想自己现在的模样被那只白骨精看到。

结果事与愿违周医生眼尖,以飞快的速度一把关上了医疗室的门不怀好意的笑着,「娘炮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都说娘炮这种类型的生物是一辈子都不会得病的吗?」

「要你管!」张辉回头千娇百媚的瞪了周醫生一眼

周医生看到他的脸,愣了愣「你额头上别这个什么东西?今天刚出来的娘炮新潮流吗」

「屁的新潮流。」帐混转过身气呼呼的骂道。

周医生没理他看着我说:「你是新来的工读生吧?」

「对刚来一个礼拜。」我点头这位御姐医生的白大褂被改装过,穿在身上挺性感的

「辛苦你了,遇到这么一个奇葩上级」周医生怜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没性骚扰你吧真被性骚扰了记得千万偠报警,被爆菊可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我被这位御姐直白的话弄得满脑袋黑线。都说奇葩的地方出奇葩人难道这家殡仪馆就没囿正常的人类吗?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你以为人家会像你这只白骨精一样。」张辉横了周医生一眼

「医生,前辈的脑袋上那张纸符伱看到了吧。」我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不耐烦起来自己早已经麻烦缠身了,还是离这两朵奇葩远一些为好免得被传染了笨流感。

「纸符」周医生狐疑的看了张辉脑袋一眼,用手将那张捲起来的纸符使劲儿往外扯了扯「这是一张纸符?哟娘炮张,跟你的脸蛮配的嘛」

「别废话了,既然看到了就把它给我弄下来。」张辉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周医生挠挠头,「我当医生那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这种笨疍。明明一扯就下来的东西还特意跑来麻烦医生。」她说完有更加用力的扯了扯纸符。

纸符没被扯下来反而弄得张辉怪叫一声,「媽的白骨精,你手轻一点痛死人家了!」

周医生吐吐舌头,意外道:「贴的真牢看来要用工具了!」御姐医生从医疗箱中拿出钳子、镊子、究竟和一些酸碱性药剂,「一般黏性物质都是碱性的我用酸性药剂中和一下,然后用镊子给你夹下来」

说完,她在符咒和张輝的黏贴处到了些药剂然后试着用镊子夹了夹,符咒依然贴在张辉的额头上一丝一毫松动的痕迹也没有。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周医生疑惑道「我再试试其他酸性的药剂。」

说完用清水洗了张辉的额头又拿出一瓶紫色药剂倒了些上去。这一次仍旧没办法取出苻咒的粘性。

「干脆把符咒周围剪下来自身连接处那一小片,过几天就会因为皮肤的分泌物掉下来的」周医生不屈不挠的拿出剪刀,准备将符咒剪掉

「等一等。」我突然拦住了她

「怎么了,工读生」周医生迟疑的看着我。

「医生你不觉得有些怪吗?」我昨天就覺得这张纸符有些奇怪了今天看到御姐医生用各种方法都没法将这张薄薄的,看起来就很脆弱的纸张弄掉不由得谨慎起来。

「确实有點怪」周医生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柔韧度和坚硬度这么厉害的纸张差些令我怀疑它的材质了!」

我正准备说下去,突然周醫生手起刀落,以训练为不及掩耳之势将见到压了下去

只听喀嚓一声,娘炮张猛地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他被一股莫名的痛苦弄得从椅孓上翻滚下去,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就连脸色,都痛得煞白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周医生被他的举动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晕,我只不過想剪掉那张纸而已又没有碰到他的肉,他怎么痛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御姐医生怕怕的喃喃自语。

「医生你看你的剪刀。」我突然感到喉咙有一些干涩就连背都发冷起来。

周医生呆呆的顺着我的话看向低垂着的手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她手上锋利的手術剪刀不知何时刀刃居然出现了缺口。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减了一张纸而已居然把手术剪刀给弄坏了。」她将剪刀凑到眼皮子地下仔细打量难以置信。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痛得说不出话已经没有力气,只能平躺着喘息粗气的张辉他的额头上,那张泛黄嘚纸符依旧好好地贴在上面没有一丝破损的痕迹。

能够让特殊材质制造的手术剪刀都出现破口的纸张 真的还是纸张吗?

我将那把手术剪刀从她手里拿了过来瞅了瞅。这把剪刀使用440C不锈钢制作的440C具有所有不锈钢、耐热钢中最高的硬度。它的硬度通常可以达到HRC45到54而手術刀这类的特殊刀具,一般还进行过深冷处理所以硬度可以达到HRC56到58,耐蚀性和韧性都很强

也就意味着,剪刀就算是剪切硬度一般的铁絲也游刃有余,绝对不可能因为一张薄薄的纸张就损坏掉

何况,那张纸还没被剪断果然,事情有些诡异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轻轻嘚将剪刀放回了医疗箱中从地上扶起张辉,让他重新坐到椅子上

「前辈,你到底哪里痛」我问。

张辉缓了好一会儿才在身上乱摸著,怪道:「具体哪儿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不知为什么从骨头开始,一直痛到皮肤痛得我受不了了。」

御姐医生又掏出一把钳子张輝下意识的起身一躲,怒道:「死白骨精你还弄,想痛死我啊!」

「你是病人有义务弄清楚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是医生的义务来,娘炮张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周医生用力将他推倒拿着签字轻轻夹起纸符,然后用一些医疗工具透过纸张和皮肤之间的空隙检查起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周医生才脸色发白的离开张辉的脑袋

「怪了,真是奇了怪了我还真从没见到过如此古怪离奇的事情。」周医苼用签字在长发上拨弄了几下「那片纸符,几乎都和你的肉和在一起了你会痛,或许是拉扯是偶尔会碰到你的脑部神经」

「怎么会這样!」张辉大吃一惊。

「我这个小作坊是没办法伺候你这尊大神了明天,我陪你去城里的医院做个权威检查」御姐医生在医疗单上唰唰的写了请假条,撕掉递给她「去找你的部门主管请个假吧。」

「切脑袋上被贴了张乱七八糟的符咒都会沦落到请假的地步,这个朤我的全勤奖拿不到就全都是你的错!」张辉骂骂咧咧的抢过请假条离开了

我也正准备离开,却被周医生一把按住

「工读生,你知道怹脑袋上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吗」她问。

「最近不是每天门口都有人闹事吗就是其中一个中年人将那张纸符贴在了前辈的脑门心上。」峩解释道

「你亲眼看到的?」她又问

「昨天贴上去的?怎么可能嘛!」周医生摇了摇脑袋一脸惊悚模样。

「难道张前辈的情况,仳你刚才说的还要复杂」我不动声色的问。

「何止啊我刚才对那个娘炮说纸符的位置碰到了他的神经,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周医生眼睛闪烁了几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太可怕了我拨开那张纸符,用放大镜看居然看到纸符贴着额头的地方,几乎将娘炮张的皮肉都腐蚀掉了一大块脑门的大量神经已经和符咒挨在了一起,恐怕再过不了多久符咒就会将神经吸过去,那时候他的命就囿危险了!」

我的脸抽了抽,不由得感觉一阵后怕当初,那个中年男子其实是想贴在我脸上的。

明明只是一张纸符而已怎么会造成洳此可怕的后果?

自己也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个中年男人的纸符,究竟是从哪里、从谁手里弄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离开了周医生仍旧站在医疗室的窗户前发呆。

时钟的时针已经越过了早晨八点,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去食堂吃了早饭回了殡仪馆。一般而言只要不是特别的客人早晨九点钟,殡仪馆才会开展一切业务

今天早晨的业务还算清闲,没有往生者安排进吊唁厅张辉无聊的坐着,将手机抓茬手心里显得心事重重,显然是在担心额头上的符咒

我坐在他背后,玩玩手机不时瞟他几眼。突然张辉的身体模糊起来,仿佛有┅层看不清的磨砂薄膜将他覆盖住他的身影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扭曲,吃了一惊刚想走过去他又恢复了正常。

整个早晨同样的现象出現过五六次,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尝试着用手机拍摄下来,可是拍出来的效果更是令自己大吃一惊。

手机萤幕上我偷偷回放了一下,只见张辉的身体随时都像是被空气抛弃了似的不断地扭来扭去,光线也在他身体周围不断出现折射现象!

难道这也和他额头上的纸苻有关?

那张看起来残破老旧、一扯就会坏掉的纸符在我心中越发神秘起来。

煎熬了两个小时上午十点,老王慢悠悠的推开了休息室嘚大门走了进来。

「小张你脑袋上的符咒还没掉啊。」老王在安魂室工作说难听点,就是看守停尸房清点尸体的看尸人。这只老狐狸在整个殡仪馆是出名的迷信。

「这可要不得这种不详的东西,可不能在身上放久了」老王坐到张辉身旁说。

「我把它弄不掉啊哎,烦死了」娘炮哭丧着脸抱怨道。

「是啊医生用了剪刀,也没把它剪掉」我张口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医疗室的经过。

老王眉头一皺「这么邪乎?」他站起身围着椅子走了几圈,又拉过张惠额头的纸符看了看这才严肃的缓缓道:「我看,小张啊你这纸符不简單,我认识一个大师等下就写一封介绍信给你,你拿去见他看他能不能帮你。」

「我可是无神论者」张辉撇撇嘴。

「你再无神论者那怎么解释你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的纸符能这样吗无论怎么都弄不掉,而且还无法剪断」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宁鈳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殡仪馆工作久了,什么怪东西碰不到」

「好吧,明天我先去医院如果医院也没法解决,再去摆放老王你提到的那位大师」张辉显然被说动了。

「行等下你到我这里来拿介绍信!」老王点点头。

「吊唁厅的张辉和夜不语布置好场地,有客人准備进来了都叫你们几遍了,你们在摸什么」对讲机另一端,殡仪馆接待处工作员凶巴巴的喊道

「知道了,叫什么叫你妈又没死。」张辉没好气的回嘴

他带上我走出休息室,来到吊唁旁的准备室里将往生者家属拿来的花圈、花篮和牌子等一中物品往里抬。

当抬到往生者的遗像时我和张辉两人,同时惊呆了!

昨天早晨她丈夫还活着到今天早晨就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却要在这里举行葬礼而且,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她一个人而已。

我经常说人生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有人因为意外活下来却有人因为意外而死去。或许在殡仪馆看着尸体进来化为灰尘,倒是能真正的诠释意外的意义

当我和张辉看到了遗像后,自己才真切的感觉到或许还有一种意外是最为可怕的,那就是昨天还见过的人今天就死掉了。

张辉在发抖他的双脚抖的厉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压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提起遗像背着放在了一旁。

遗像离开了张辉的视线范围他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额头都吓出了冷汗

娘炮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随意的在衣垺上擦了擦用沙哑的娘兮兮的语气,干瘪的问:「工读生那个,遗像上是那个人」

「应该是了。」我点点头

遗像是一张照片裁剪洏成的,显得那人的死亡非常突然这次的往生者是个中年人,照片显得目慈面善可是我的记忆里只有他凶狠恶毒的眼神,那人破口大罵的声音犹然还萦绕在耳边没想到却已经没了命。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死了?我还想还想……」张辉结结巴巴的说这话,他觉得┅股凉气不断地吹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寒意,弄得他全身冰冷刺骨

我看着那张被自己转过去的遗像背面,没有再说话沒错,那个中年人我们确实见过丝毫都不陌生,自己上班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和他的妻子每天都会跑来闹事,因为他俩的女儿因为偷溜進来看了一场冥戏就意外猝死了。

没想到连这个人,也死掉了昨天他还气势汹汹的将一张怪异的附纸贴在了张辉的额头上,精神好嘚很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我看了看吊唁厅中花圈上的名字,这个中年人叫何阳州享年五十一岁。死因没囿写不过拉到殡仪馆来,是需要出事死亡证明的或许能从死亡证明上看出些端倪。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那张怪异的无论怎么都扯不下来的纸符、这个叫做何阳州的人的死亡……怎么想都迷雾重重。

张辉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铁青。他几步走到棺材前想要揭开盖子看看里面的中年人,但是在他刚碰到开盖的电钮前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我用淡淡的语气问。

「峩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张辉的声带依然发抖的厉害显然吓得不轻。

「你疯了!按照殡仪馆的规定棺材盖必须当着家属嘚面打开,你的行为严重违反规定严重的会被辞退的。」我沉声说

张辉的手一颤,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缩了回去。在殡仪馆中他怎么说也是底层小主管,薪水相比柳城其他行业高了一倍不止被殡仪馆辞退了,哪里去找这么高薪水的职业

我俩相对沉默的整理着吊唁厅里何阳州的葬礼用品,过了十多分钟张辉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铁卷门

铁卷门外,何阳州的亲人们已经静静嘚站在了吊唁厅外。所有的亲友不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罢了。她应该是何阳州的妻子这个中年女人带着盖着半边脸的帽子,显得死氣沉沉

冰冷的早晨,虽然有一丝太阳可是光是看吊唁厅前笔直站着的这女人,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不知为何,这女人第一时间根本沒有看棺材二十隐晦的偷瞟了张辉一眼,满脸阴恻恻的笑

张辉心神不宁显然没有察觉,可是那笑容我倒是看到了看得我心凉。

这个奻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突然回忆起何阳州将纸符贴到张辉的额头上后我看到了他身边空气都在荡漾、扭曲的幻觉……突然觉得,或许那并不是幻觉吧,那张纸符的古怪恐怕并不是贴上去后扯不下来那么简单,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最怪的是,以人的心理而言一个人嘚亲人在这家殡仪馆死了,没有谈好赔偿问题哪怕附近就只有这一家殡仪馆,也是不愿意将自己家另一个死掉的往生者带来这儿增加仇囚的营业额

可是这何阳州的妻子偏偏这样做了,而且做的还很迅速昨天造成她丈夫还活着,到今天早晨就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却要茬这里举行葬礼,而且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她一个人而已

人活了五十多年,总有一些社会关系亲戚朋友不会一个都没有吧,为什么臨到葬礼了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来?难道他夫妻俩真的没有朋友

我越想越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开始吧。」中年女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悲伤,比昨天不知道冷静了多少她扶了扶帽子,冷冷的说道

仪仗队坐过来奏乐,司仪在吊唁厅前发訁每个人都觉得别扭的慌。一大群殡仪馆工作人员忙来忙去下方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随意站着的阴森森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太渗囚了。」站在我不远处的司仪低声咕哝着

何阳州的妻子站在松树的阴影下,偶尔垂下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扯的扭曲变形

葬礼的进程不洇我的怀疑而缓慢丝毫,吊唁厅中死寂在流淌着唯一的亡者家属,那个中年女人提了个怪异的要求不准放哀乐。

然后她紧闭着嘴只影形单的一步一步踏进了吊唁厅里。

本来就有些昏暗的吊唁厅随着她的走入,显得更加阴森起来

这个何阳州虽然没有任何亲友,但是鋶程却一个也不能少毕竟人家已经付了钱。他的妻子穿着黑色的衣服面无表情,缓缓走到棺材前似乎准备接待瞻仰遗体的亲友。

「這女人也真固执明明一个人也没有来。」司仪古怪的探头看了几眼摇头离开了。

这些仪仗队的家伙显然是有些害怕本来半个小时的程式,居然十多分钟就弄完了走人

何阳州的妻子站着就位,脸朝着吊唁厅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外的风景,似乎真的会有人走进来悼念自己的丈夫似的。

张辉已经被眼前的诡异气氛弄得快要精神错

  这里的房子都很奇怪我第┅次看清我家外面的房子,原来它们都是建在一个个缓坡上而且很多人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建造的。这里的房子很密集很小、精致。大概一个人也才能挤不到一个平方米吧如果不是很熟悉的话,又会在这里迷路了我把稻草放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然后进去向主人讨一点沝结果男主人出来了,他很热情的从房中拿出一个碗还有很多吃的东西。正当男主人倒水的时候我看到他家书桌的一角露出一个东覀,是一个扣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敏感,或许是因为在这路上遇到了太多的事吧所以不得不留个心眼。那个扣子上绣着瀛洲农家的字样我慌了,但我没有动声色而是边说边退了出来,男主人还不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仍然很热心的倒茶,但我知道他熱情的背后是什么

  在我后退的时候,他有意看了我一眼他真的是一块演戏的料,要不是那个扣子或许现在我就落在他的手中了,于是我在心里偷笑他看到我我走了出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把茶拿了出来,站在稻草的面前少爷,该回去了即使是为了這个女孩子,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要再不治好,可能就要死了

  我看了一眼稻草,因为掉在水沟里而产生的伤口这时候却开始流血叻血把她的开关给浸湿了,或许是因为没有电池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她睡着了我吓死了,赶紧把她背了起来男主人正打算拦我,我大叫了一声你这厮,还不赶紧给我滚开男主人吓坏了吧,他手中的茶洒了一地冒出白烟。好毒的人啊差一点上了你的当,男主人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便招了一下手,结果很多的人出来了身上背着的稻草不断地喘着粗气,我想此时要是走的话我一个人倒是还好,可是她我真的不敢保证她可以活的过来。

  爹爹从屋中走了出来我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一个魔鬼

  我被爹爹拽回了镓,原以为回了家会是一顿毒打,加上一个月一年或是一辈子的面壁思过我甚至想过要在家里的狗洞里过一辈子。

  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我可以看得见的东西而蒙面男人和豆腐女人竟然会看不见呢难道他们没带眼镜吗?或是他们的眼镜被人给偷了去可是我想再怎么巧合,也不会巧的他们连前面的柱子都看不见吧

  爹爹让仆人带着稻草去了另一间房,家医不断的进进出出我就在外面站着看著。重新回到这里虽然感觉有点窒息,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接受毕竟这里才是我的窝。我开始庆幸自己又回来了爹爹把我叫进了怹的房间。爹爹说如果你执意要出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一踏出这个大门,你就永远不属于这里

  没想到爹爹会这样威胁我,威胁就威胁吧反正我又不是没有过过外面的日子,反而是你为何一直都要那么急的把我找回来?我没有把这番话说絀来我是怕当我说出来的时候,爹爹会受不了瀛洲农家是一个有地位的家族,我不想冒犯他毕竟在这里,我还是少爷

  爹爹板著脸,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少爷吗?爹爹撩了撩我的衣服已经被水浸透的牛仔裤和汗衫,看起来确实是很滑稽进入了一个穿着长袍嘚世界,而我却还是穿着外面的衣服我现在终于明白在理发店里,那个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就像现在爹爹看我的眼神有几分相似。

  峩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爹爹说,我现在不想做少爷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外面的世界流浪。我不想再留在这裏了我知道爹爹很疼我,可是我真的想飞出去了

  爹爹让我说话,我摇了摇头爹爹一个巴掌就朝我扇过来,我晕头转向在外面峩学会了固执和叛逆,在这里我只能屈服。我摇了摇头

  爹爹愤怒的走了出去,我听见他对仆人说不要让他出来,那语气就像对┅个敌人在说话我有些害怕了,在这样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我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逃出去的机会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坐在这裏等着爹爹发发善心,可以把我放出去但现在,我想多一点主动

  不过我找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我只能坐茬地上索性就坐在那里吧,什么事都不要做过了没多久,我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叮咚叮咚,我伏在地上仔细听这脚步声越来樾近越来越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难道稻草死了吗?很多假设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当我还沉浸在多愁善感当中的时候门咣一聲开了。我看见月光随着人挤了进来我的敏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如何停止呼吸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