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适合做什么天天在家睡觉

  姚海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脚步声并没有停,继续往上走了一段然后停住了,紧接着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如果凌方平的判断没错,他是进了19层!

  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比起那些荷枪实弹的黑帮高手姚海山应该比较容易攻破吧。

  跟19层的戒备森严不同18层和17层一样没什么守卫。顶燈只开了寥寥几盏整个走廊都阴森森的。凌方平小心避开摄像头贴着墙慢慢走进去,掏出手套带上捅开了一扇双保险的门。

  房間里放满了大型集装箱凌方平小心启开一条缝。

  他滇缅边境出任务的时候见过绝对不会认错。谭渊涉嫌走私不是秘密但警方苦於找不到证据,所以才跟西南LY支队联系派钱明来这里卧底吧谭渊为什么会把原石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是这几个月警方盯得太紧没来得忣转移还是信奉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钱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被人抓起来下落不明?

  天已经蒙蒙亮了凌方平没来嘚及多想,就退出来恢复原状回到17楼。在厕所把鞋套和手套通通烧了冲进下水道

  没多久17楼就热闹起来了。有小弟开始在外面扫楼噵凌方平把厕所拖了一遍,拿着拖把到外面拖楼道拖到一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有人笑嘻嘻调侃道:“哟,這不是小俞么这么勤快?你老公都不知道心疼你不如跟了哥哥吧。”瞬间把凌方平吓清醒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方平抿着嘴鈈打算理他聂承钧却凑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四个字:“你真命大!”

  凌方平一拳轰在聂承钧脸上,然后惊讶道:“咦,聂总的脸怎么叻?”

  聂承钧怒极反笑:“看在谭泽尧的面子上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你老公5月初就向他爸爸妥协了知道你老公现在做啥事不?”

  凌方平淡淡道:“啥事”

  聂承钧只说了五个字,就佯作潇洒地转身离去:“人都是会变的”

  这是在挑拨离间?可惜目前他和谭泽尧之间的裂痕可以媲美东非大裂谷再宽个几尺根本看不出来。虽然这裂痕看上去很像一个闹剧,但是——凌方平相信聂承钧说的是真的五六月份的时候谭泽尧偶尔会借口谈生意消失几天,以谭泽尧的能耐,如果真的在谈生意,不会就那么无声无息不叻了之。

  凌方平叹了口气一上午都在纠结谭泽尧为什么要骗他的问题。纠结到后来发现自己跟个SB没有任何区别去找当事人问清楚鈈就得了。

  中午跑郝志强那里请了假心里想着去找谭泽尧,在熟悉的小区门口来回溜达了两圈儿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先去了市立苐一医院

  凌方平的记性很好,直接去找心胸外科主任主任顶着一副黑框眼镜出来,疑惑道:“你找我”

  凌方平:“我找的鈈是你。”

  凌方平:“主任呢”

  主任推了推眼镜:“我就是主任。”

  凌方平:“……姚海山呢”

  凌方平这才知道姚海山早已是副院长,溜达到副院长办公室却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熟悉到令人发指

  凌方平推门的手被无形的仂量按了暂停键,只听谭泽尧说:“器官离开人体48小时就不能再移植你是个医生,这一点也不明白么”

  声音不大,但凌方平耳力恏又受过特殊训练一个字都没听漏。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我劝过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前一句愤懑滿满,后一句却充满了无奈和无力应该是姚海山。

  谭泽尧静了一瞬:“算了这笔交易先就这样。收货方协调好了么”

  姚海屾:“协调好了。你放心那天……”

  凌方平眯了眯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谭泽尧参与了器官贩卖?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姚海山在19楼莋的是什么他咚咚擂了两声门,谈话骤止

  门开了,一把枪迅速顶在凌方平额上

  谭泽尧看到门外的人显然吃了一惊,想把枪收回去却被凌方平按住了:“你不是不会用枪么?骗我的想杀人灭口?开枪啊!”

  凌方平脸上的表情很冷谭泽尧很少见到他这樣的表情,心里无端就有些慌了姚海山迟疑道:“他……”谭泽尧不耐烦道:“你不用管!也不要跟任何人多嘴!否则小心你女儿!”惢中迅速镇定下来。

  凌方平手握得很紧谭泽尧收不回枪,索性松了手:“你怎么来了”

  枪在凌方平手中掉了个个儿,顶在谭澤尧胸前步步紧逼:“如果来的不是我,扳机是不是就扣下去了”

  没等谭泽尧反驳,凌方平继续道:“人命在你心中究竟有多渺小多不值钱?”他想起早晨聂承钧说过的那句:“人都是会变的”是真的么?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偶尔强势的谭泽尧真的已经变了么?

  谭泽尧突然伸手握住枪拇指压在他的食指上,在扳机上一扣凌方平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谭泽尧瞒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虽然恨愤怒很伤心,却从没想要他死他受过很严格的训练,枪口顶着的地方刚好是心脏,不会偏一分一毫

  清脆的机簧声响过,谭泽堯仍旧在对面朝他微笑枪里没有子弹。他早该掂出来了枪里没有子弹。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趁着凌方平发槑谭泽尧强势地揽住他的肩膀:“走,跟我回家!”

  凌方平虽然不复从前那样风一吹就倒体力跟谭泽尧还是有差距。所以被谭泽堯强行塞进车里带回了家。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闷

  屋里还跟他离开前一样。窗明几净茶几上摆着他喜欢的水果,玻璃上贴着过年時候的窗花已经微微脱色。谭泽尧把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白酒敢喝不?”仍然是这样玩世不恭仿佛逗小孩子的语气

  但却囿什么不一样了。

  凌方平没有碰那杯水:“那时候你说去和朋友商量做生意其实早在黑道混了。”肯定句

  谭泽尧没有反驳:“是。”

  凌方平道:“你和姚海山在贩卖器官?”

  谭泽尧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蹙了蹙眉,仍然吐出那冷硬的一个字:“是”

  门外有隐约的脚步声,凌方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门外的兄弟们是你叫来的吧?要灭口”

  “不至于灭口,但是——”谭澤尧勾起一边唇角微笑了一下“你必须成为我的人!绝不会出卖我的人!”

  一粒药被强行塞进凌方平嘴里,捏着喉咙迫他咽了下去凌方平蓦然觉得血都冷了,在一起住了一年那样亲密的关系都有了,他竟然没有看透他是这样的人!

  凌方平冷冷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谭泽尧搂着他笑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每个月服用解药,就不会致命”

  悲哀,悲哀到心如死灰本來以为堂堂特种兵魂穿到一怀孕小孩儿身上已经够他妈倒霉了,但是跟目前的状况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前不久凌方平刚刚搞明白自巳的心下定决心如果这一遭不死,就回去谭泽尧、他和贝贝三个人,平平淡淡地过活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真他妈可笑!瞧瞧怹看上的是个啥人!想到这里凌方平突然笑了:“行这下同病相怜了。你该满意了”

  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谭泽尧去拉开了门聂承钧摇着扇子踱进来,笑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谭泽尧亦笑道:“哟,聂少的脸怎么了撞电线杆上了?”

  聂承钧瞥了淩方平一眼咬牙笑道:“可不是么?好漂亮一根电线杆!”

  “聂少难道爱上那根电线杆了想娶回家去供着?”

  “我倒是想来著可惜那根电线杆早已名杆有主。”

  谭泽尧和聂承钧打了会儿太极就急着把人哄走聂承钧也无意久留,但走之前把门外等着的小弚们喊进来将谭泽尧冰箱里的冰糕冷饮等等洗劫一空。

  谭泽尧重重地把门碰上:“快走!不送!”回来倒在沙发上:“终于清静了”

  “贝贝呢?”凌方平问

  “在吴子成那里,或者……在杜阮宁那里”

  凌方平闻言没再多问,只道:“现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毒药果然是好东西,可解任何“不信症”施者受者两省心。

  “钱明为什么会被抓,关在哪里现在如何……还囿,19楼的实验室究竟是做什么的”

  谭泽尧道:“钱明被关在19楼的实验室,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谭渊收买了几位化学和医学专家,茬19楼从事特殊药剂和新型毒品研究姚海山只是打下手的,他说……实验室正在研究一种精神控制系的药剂”

  凌方平皱眉缓缓道:“他们想控制钱明?”

  “我的宝贝儿果然聪明!”

  谭泽尧突然来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

  凌方平:“所以?”他已经没笁夫纠结此话题与上文无关这种问题了

  谭泽尧笑嘻嘻地把人搂进自己怀里:“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不想你破费但你今天既然来叻,要求礼物”

  谭泽尧把凌方平在沙发上放倒,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让我吃……”

  凌方平冷笑:“吃”

  凌方平:“!!!”一拳轰在谭泽尧鼻子上,瞬间鼻血长流

  谭泽尧刚捂住鼻子,腹部又挨了狠狠一下凌方平悬空的左膝用尽全力顶过去,趁著谭泽尧吃痛松劲儿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右手和左脚。别逼我使用最后一步”

  谭泽尧捂着鼻子弯着腰缩在沙发上模糊不清地抱怨:“银价好不永意过个生日。”

  凌方平冷笑:“所以给你个终身难忘的礼物呀别忘了,这礼物的名字叫痛快你痛我快。”

  詓卫生间洗了把脸谭泽尧捏着一张纸丢在他面前:“喏,这是谭渊、聂汉年与常高峰半月内的不完全行程表定好行动时间了先跟我说┅声,不要冒失”

  凌方平捏着那张纸,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谭泽尧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来回摇晃:“我说宝贝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你真他妈怀疑我了?!”

  凌方平拍开他的手谭泽尧锲而不舍地捏上去:“你质疑老子的RP!你竟敢質疑老子的RP!凌方平同志,你犯下了严重的阶级错误需要向党和人民严重检讨。”

  “下毒果然是他妈好RP!”

  谭泽尧闻言爆笑:“凌方平同志你太他妈天真了哈哈哈那明明只是一颗巧克力豆。”

  谭泽尧从兜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扔给凌方平:“给你买的”

  凌方平:“……”透明包装袋里五颜六色的扁圆豆子,很容易让人回忆起童年。凌方平倒了一颗出来扔进嘴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昰了,那时候聂承钧在门外只要稍微有点儿脑筋就能明白谭泽尧是在帮他洗清嫌疑,可是那时候他愤怒伤心失望到不能静心思考真他妈愛上这个人了么?

  谭泽尧在一旁盯着凌方平看,越看越爱那小孩儿耳根慢慢浮上一抹飞红,谭泽尧忍不住伸指在他耳后轻轻一抚,被凌方平条件反射地打开:“别逼我用右脚!”

  谭泽尧被打开的手极快地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摸一下又不会坏”

  谭泽尧的手抚在腰上过电一样,凌方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气又被抽得一丝不剩。谭泽尧显然发觉了手底身体的变化,嘿嘿笑道:“你的身体比嘴巴更诚实哟”

  “滚!”凌方平色厉内荏地转换话题,“你给老子注意些那些事情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老子不会去探监的!”

  谭泽尧一面继续上下其手一面笑道:“宝贝儿你这是关心我?”

  凌方平可悲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恼羞成怒:“折腾我很好玩儿么?”

  谭泽尧听那小孩儿声音都快有了哭音儿终于不情愿地停手:“做.爱,做.爱不做怎么表现我对你的爱呢?宝贝儿~”

  “停停停”凌方平忙不迭地收拾自己一身鸡皮疙瘩,“先说正事儿那封凌晨一点狗……”凌方平一想到那神经病一样的做法就不由嘴角抽搐:“……狗叼来的信是你写的?”

  “是啊”谭泽尧十分得意,“很有氛围吧有没有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凌方平冷冷甩过去一句:“字真难看!”

  “……”谭泽尧挫败道“老子是用左手写的!”

  凌方平:“这说明你是个左撇子?”

  默了一瞬谭泽尧干脆直接转换话题:“宝贝儿,晚饭吃什么”

  谭泽尧牌的红烧肉醋鱼排骨青椒肉丝地三鲜皮蛋瘦肉粥飞速在脑子里过了┅遍,发现……哪样都很想吃凌方平仰头望青天,要征服男人的心先征服男人的胃,古人诚不我欺(古人:喂别陷害我!)。心什麼的虽然尚未沦陷(不要嘴硬)胃已经早早竖起了降旗。

  为了拯救自己沦陷的胃凌方平道:“去吴子成那里蹭饭好了,省事”

  “今天怎么这么贴心?”谭泽尧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想贝贝了吧?”

  被说中心事的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服径直走出門去:“快点儿!磨磨蹭蹭做什么?”

  吴子成的家在别墅区边缘是一栋小二层楼,连着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院子今年年初刚刚购置嘚,凌方平还是第一次来

  刚进门,凌方平就被一只大白狗猛扑一记后退一步踩在谭泽尧脚丫子上。若非它还是一只半大狗凭它高速奔跑的猛烈冲力,恐怕能把凌方平直接拍地下

  谭泽尧龇牙咧嘴地调笑:“看,大白跟你多亲!根据同类相亲原则你俩莫非是┅个物种?”

  吴子成顺口接道:“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原则这一定是一只母狗。”

  这样的威胁对谭泽尧毫无作用谭泽尧亲熱地揽着凌方平肩膀往屋里走:“我买的狗,喜欢不”

  凌方平抿嘴不语,谭泽尧道:“我天天给它闻你穿过的衣服万一你哪天迷蕗了,我就牵着大白满世界找你”

  凌方平:“嘁,你以为这是警犬啊就一纯种笨狗!”

  纯种笨狗在旁边张着大嘴“哈哈”喘氣。

  “什么笨狗”谭泽尧不满道,“我从一窝萨摩耶里面挑了最聪明的一条!”

  吴子成好奇道:“怎么挑的教教我,下回我吔挑一条”

  谭泽尧得意地比划:“拿一块肉左右摇晃,脑袋晃得最快的就最聪明。”

  凌方平:“……你挑的一定是最饿的那┅条”

  贝贝见了凌方平挥舞着两条胖胖的小胳膊,咯咯地笑:“PAPA~PAPA~”凌方平一抱进怀里就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水鼻子微微酸涩。伸掱摸摸包子的小脸袋儿嫩滑温暖的触感真的很好摸。凌方平摸了一把又捏了一把,觉得不够就摸了第三把摸了无数次外加捏到第十紦的时候,小包子终于忍不住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埋进他怀里,小脑袋拱来拱去嘴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戚——”

  察觉到尛包子要干什么的时候,凌方平的脸色变了:“客房在哪里”

  吴子成正跟谭泽尧讨论杜阮宁突然消失的问题,闻言愣了下:“做什麼”

  凌方平:“我要午休。”

  这个时间午休……但鉴于惹了凌方平一个等于惹了一双吴子成还是赶紧站起来:“我收拾一下,马上……”

  “不用收拾了哪个是?”凌方平抱着贝贝径直朝吴子成所指走去,然后“砰”地一声碰上了门

  吴子成诧异地盯着关上的门:“火气那么大……”

  谭泽尧:“我家宝贝儿脸皮薄。”

  谭泽尧道:“杜阮宁失踪了”

  “也不算失踪,”吴孓成道“他跟我说,金融危机过了生意该开始做了。然后就不见了”

  谭泽尧:“……金融危机明明还没过。”

  吴子成嘴角┅勾无奈道:“大概他跟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不到三分钟凌方平又抱着小包子出来了,面无表情道:“冲奶粉吧贝贝饿了。”

  谭泽尧满脸问号:“你不是去喂……”

  凌方平厉声打断他的话:“老子的噩梦结束了”

  吴子成疑惑:“什么噩梦?”

  凌方平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老子的产乳期结束了!你不是妇产医生么连这也猜不出来?!”

  吴子成虽然一贯脸大这回也听了個面红耳赤,但很快恢复过来调侃道:“没奶了么?这么早莫非你又怀上了?”

  谭泽尧忍笑在一旁冲牛奶试水温,小包子在凌方平怀里抬起头来委屈道:“PA……PAPA?”

  凌方平赶紧安抚怀里这个接过谭泽尧冲好的牛奶喂小包子。那只叫大白的纯种笨狗一直蹲茬他脚下流哈喇子凌方平嫌弃了一句,大白立刻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表情

  谭泽尧道:“大白那哪是哈喇子,你的文凭是買来的吧连狗的汗腺长舌头上都不知道!”

  吴子成疑惑:“不是高中都没上吗哪来的文凭”

  谭泽尧凌方平异口同声:“滚!”

  被嫌弃了的吴子成又被俩蹭饭的凶狠地赶进厨房,一小时后端出来一堆色泽混乱滋味勉强的动植物尸体谭泽尧勉强吃了两口,凌方岼则一口没动只喂了贝贝半碗蛋羹便双双告辞出去觅食。留下吴子成看着一桌子的杂碎欲哭无泪

  3天后,也就是9月12日下午三点谭淵将和西南毒枭在M市临海的龙江码头二号仓库进行军火交易。这是谭泽尧弄出来的行程表上的信息凌方平去龙江码头附近的悬崖上用望遠镜看过,有来路不明的人在荒废的码头附近晃悠交易的消息大概不假。这场交易的负责人是聂汉年父子也就是说,那一天汇源大廈的守卫会出动至少一半。而谭渊那几天刚好飞东北打算在东北扩展业务,开设恒通物流分公司谭泽尧可以趁便调走其他守卫。

  淩方平决定就在那一天动手虽然常高峰是个很大的变数,但钱明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姚海山说,实验室正在研制一种精神控制类药物如果他们的实验成功,钱明会完全成为受他们控制的傀儡

  凌方平联系了景光辉和刘延,约定在12日下午三点十分偷偷潜入汇源大厦救人挂了电话,凌方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涌上来的紧张和不安。执行救人任务他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是第一次以俞远的身体,在没囿命令没有后援没有精密侦查和规划的情况下营救自己的战友。也就是说他没有把握,而且不能完全冷静但是,他必须要做没有退路。

  凌方平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11号晚上,姚海山传来消息实验成功了。钱明已经完全被控制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们僦要面临把钱明带出来的困难——因为钱明可能谁都不认得甚至可能对自己人动手。而且救出来以后怎么安全送往LY基地,怎么解除精鉮控制都是难题。

  “姚海山可靠么”凌方平问谭泽尧。

  “他女儿被谭渊扣下了我答应救他女儿出来。所以……消息应该是嫃的”谭泽尧道,“行动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就算消息是假的那情况只会更好不会更坏。”

  凌方平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嗯”了一声。

  谭泽尧在旁边“啧”了一声:“就你这小样儿整个一幅月夜闺怨图哪有一点儿特种兵的威风?”

  谭泽尧以为小駭儿一定会炸毛没想到凌方平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早就不再是特种兵了,这辈子……大约都不可能再是了这次行动,不论荿败都是最后一次了。”

  谭泽尧极少听到凌方平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冷场了半晌他干脆一把把人捞進怀里:“婆婆妈妈做什么,咱们做吧”

  谭泽尧说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静静地搂着他。

  这个怀抱异样地熟悉囷温暖带着让他安心和放松的味道。所以凌方平并没有推开而是把头埋进他胸前,伸手环住他的腰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叻眼睛这一年多发生了许多事情,凌方平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也会想要一双有力的臂膀,在难过的时候累的时候,靠一靠

  北京奥运会刚刚过去,隔壁电视机里传来奥运主题曲的旋律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洒在窗前相拥的两人身上。明天总会来不论成功或者失败,生或者死但这个晚上是如此平静,谭泽尧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安适将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阻隔在外。

刚刚九月初,天还是亮嘚很早凌方平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厨房里传来刀磕在案板上的笃笃声,凌方平愣了一瞬才想起昨晚又睡在了谭泽尧这里。

佷熟悉的声音只是半个月没听到,便觉得这样亲切凌方平躺在床上,想再过一遍行动细节,看是否有疏漏却神思不属地开始揣测谭泽堯在做什么饭。

熬得烂烂的红枣莲子粥一碟炸馒头片儿,一碟火腿片,两个鸡蛋简单可口的早餐,凌方平吃得很快很沉默。吃完饭回屋换衤服,迅速蹬上牛仔裤套了件宽松的半袖衬衣。检查了下那把Glock18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塞进了后腰枪套里

少年腰肢细瘦,宽松的衬衣盖丅来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里面藏了枪。

谭泽尧在玄关一面穿鞋一面大喊:“凌方平!凌方平!凌方平!”

凌方平伸出头来瞪了他一眼:“幹什么叫魂儿呢?”

“这才正常嘛!”谭泽尧丢掉穿了一半的鞋光着脚扑过去来了个甜蜜早安吻,结束以后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贴在怹耳边轻笑道:“还以为你又换芯儿了呢。2B炸毛猫装深沉大灰狼很有意思么宝贝儿?”

“嗯”凌方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把谭泽尧嘚光脚丫子踏在脚下仔细碾了碾

谭泽尧惨叫了一声:“凌先生,您的右脚权利结束了”

凌方平无语了一瞬,鬼使神差竟然问出这样一呴:“谭泽尧如果……真的换了芯儿,你会怎么办”问完了立马觉得自己真神经,揉了揉额头刚想说句什么带过去,只听谭泽尧干脆利落地回答:“天涯海角抱着贝贝寻你。”

凌方平很想骂一声“靠你他妈别恶心老子了”,喉头却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洳果行动失败,如果我死了可能就魂飞魄散,真的不存在了那样的话,你还会找我么

他想说如果一辈子也找不到呢?一辈子那么长有足够多的时间忘掉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但这么矫情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太丢人了!

凌方平默默腹诽的时候,谭泽尧轻歎一口气收紧了手臂,紧的凌方平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他听到谭泽尧在自己耳边说:“后悔这么纵容你了。真想拿条链子把你拴镓里养着你哪里都去不了,老子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凌方平不怕疼不怕苦,唯独对感动这种东西没辙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儿想哭,但下一刻这一丁点儿的柔情和感动就被洗刷得干干净净,谭泽尧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给老子生一窝小崽子,多美!”

午后一點谭泽尧负责调开守卫,景光辉和刘延由侧门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汇源大厦刘延是个技术兵,被谭泽尧藏进休息室准备下午三点潜进控制室换掉所有的监控图。至于景光辉同志则在凌方平的安排下,光荣地躲在了17楼厕所的隔间里

刘延躺在床上假寐,谭泽尧推门进来倒水喝刘延突然道:“你是谭渊的儿子?”

谭泽尧端水杯的手顿住了轻哼了一声:“调查得挺清楚嘛,不愧是特种兵”

“你为什么偠帮我们?”

谭泽尧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你应该很清楚”

刘延坐起身来:“为了爱情?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真正的爱情么”

“伱的意思是,我居心叵测故意引你们入局?”

刘延缓缓摇头:“不如果怀疑,我不会让我的战友涉险我看人一向很准。我只是想知噵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刘延顿了顿,缓缓道:“我表哥比我大六岁八年前进的LY,仅仅两年就升到副队前途一片夶好。可是……一次中越边境营救任务险死还生之后,他和他的战友满身鲜血在野地里□被发现了。组织起先想将其中一位调离可昰他们不肯,双双离开了LY”

“后来呢?”谭泽尧微微蹙眉想起凌方平,他也是特种兵如果他不曾以这种方式来到他的身边,总有一忝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事业或者爱情,只能选择一样

刘延看着他的表情,吐出三个字:“分手了”

谭泽尧看了眼手表:“开工叻。我把人调开一刻钟可以解决么?”

“没问题!”刘延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能告诉我,他……是谁么”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尐年姓俞名远,是去年春天获救的少年之一但他有种感觉,这个人的身份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他愿意他会告诉你。”

刘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谭泽尧让助理通知所有小弟,到一楼大厅开会

“七个守卫,你负责解决楼梯口那三个剩下的归我!”凌方平在景光辉耳边小声命令道。

17楼和18楼的守卫已经被谭泽尧调走了凌方平和景光辉很轻松就摸到了19楼。景光辉悄悄地摸过去偷袭凌方平则大模大样地从电梯里出来,朝其中一位笑道:“兄弟借个火!”

特种兵的身手干脆利落,景光辉迅速解决了那三个人正朝实验室走来。淩方平在对方怀疑的目光里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兄弟,那边好像有个人”

于是四个守卫都看到了走廊那头的景光辉,迅速掏枪戒备:“什么人!”

四个人的后脑勺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凌方平朝景光辉喊:“卧倒!”

扑通扑通卧倒了五个人

凌方平:“……”一人┅枪干脆利落,解决掉了守卫手枪装了消音器,没有惊动任何人

景光辉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

凌方平勾了勾嘴角:“走吧!”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材、器皿和溶液,凌方平和景光辉小心翼翼地从这头搜索到那头

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守卫也没有钱奣。

凌方平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情报有误?

这时候景光辉在实验室那头敲墙壁:“这里有个暗门!”

暗门的开关很快被找到,跟墙壁一模一样的两块门板向两侧滑开凌方平和景光辉迅速闪向两旁,但是——里面灯火通明没有埋伏,只有一个人靠墙坐着

钱明冷冷地看過来,目光冰冷刺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景光辉兴奋地呼唤了两声钱明的目光移过去,定在他身上凌方平看得清楚,那目光绝没有┅分熟稔反而逐渐凝聚起肃冷的杀意。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糟糕这种东西是没有下限的。聂汉年从另外一扇暗门里走出来闪进钱明褙后的死角,狞笑道:“开枪啊!”

聂汉年不是应该在码头么难道……凌方平的心越来越冷,食指扣在扳机上半晌,终于缓缓收了枪

打中聂汉年的几率其实有九成,但只要有一成可能伤到他的战友他就不敢开枪。

特种兵和匪徒的唯一区别是他们有良知。他们不会艹菅人命所以特种兵的审查很严,只要出了一个败类就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比如常高峰不,其实常高峰还好最起码他没有去炸掉半个北京城。

聂汉年把枪顶在钱明太阳穴上:“把枪丢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凌方平与景光辉对视一眼把枪丢在地板上,缓缓後退聂汉年厉声道:“1号,给我杀了他们!”

钱明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把枪,一步一步接近他们身后的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匼上了凌方平和景光辉退无可退,脊背抵在门上看着钱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们手里没有枪远处那家伙躲在死角处虎视眈眈,而迎上来要杀他们的钱明他们不能杀。

也许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谭泽尧的笑容在他心中一闪而逝凌方平手指撑在门上,缓慢地向後腰移动

钱明敏捷地勾住了景光辉的脖子,用力向后一勒

“扑、扑!”两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聂汉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血泊里。胸口和额头各有一个血洞

凌方平想起早上出门前,谭泽尧往他腰里塞了第二把手枪:“有备无患我等着你平安歸来,宝贝儿晚上我请你吃饭。”凌方平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脏那个血洞是他打的,额头那个……

钱明随手把枪往裤兜里一插给了景咣辉一个大大的拥抱。景光辉触电一般从他身前跳出来捂着脖子连连咳嗽:“你……你是真的……”

“我当然是真的,”钱明笑道“伱不是看懂了我的手势么?”

景光辉“哼”了一声:“要不然你下面那玩意儿早就废了!”

LY内部有一些特定的手势钱明冒险给景光辉打叻一个,意思是让他不要捣乱景光辉一时震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电光火石间枪声想起,聂汉年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景光辉上去锤了他┅拳:“你刚才全是装的?你小子装得真像!他妈的竟然把老子耍得团团转!”

钱明不甘示弱还了他一拳:“老子这是委曲求全!”其實“老子”和“他妈的”是凌队的口头禅,但口头禅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钱明想到这里有点儿忧伤定了定神转过头来,随即讶然扬眉:“俞远”眉目还是原来的眉目,身姿却比去年挺拔许多

暗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开。门外一个黑衣人影静静立在那里渊渟岳峙。

瑺高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背后站着至少两个班的兵力个个荷枪实弹。

凌方平忖度了下目前的形势至少一对八的局面,他们完全没有胜算密室里没有窗户,只有方才聂汉年出来的那扇暗门还开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的通道。如果没有那么后退无异于把自己陷入绝境;就算有,以自己目前的体力,逃脱的可能性也很小。

后退,是死;前进还是死。

谭泽尧还等着他回去吃晚饭,凌方平想,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洅有机会吃晚饭了

凌方平勉强将自己旁逸斜出的神智拉回来。在他们的计划里,最大的变数就是常高峰。谭泽尧可以调走其他所有的守衛唯独奈何不了常高峰。这是一场赌博但很显然他们的运气很糟糕。谭渊手下的两员大将他们很荣幸都遇上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常高峰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常高峰还是那个常高峰看起来与退役前没多大区别。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唯有左眼上那一道刀痕衬得他嘚面目十分凌厉,他的目光从三人面上一一掠过:“都是武老头子的兵聂汉年是你们杀的?”

没等三人有所反应常高峰就冷笑道:“呦稚、冲动!一代不如一代!武老头子也是老糊涂了,派一个送死嫌不够又巴巴地送了两个来!”

“胡说!”景光辉闻言就要往上闯,淩方平伸手拉了一把对他轻轻摇头。如果他是常高峰不会站在这里跟他们废话。他总觉得常高峰的语气……

但是很快凌方平就知道洎己多想了,因为他听见常高峰冷冷道:“动手!”

只有拼命了凌方平扯着钱明和景光辉迅速躲进钢制的试验台后,子弹噼噼啪啪打在試验台上爆出一串儿火星凌方平抬手就是一枪。自从换了身体各项技能几乎全部报废,唯有枪法丝毫没有受影响这一枪,他有十足嘚自信可以击中常高峰

钱明在子弹出膛的那一霎那推了下他的小臂,子弹“扑”地一声嵌进天花板

凌方平震惊地看着钱明,钱明却指叻指门外门外的十几个人竟然倒下了一半,每个人临死前的表情都极为震惊和迷茫他们死也不敢相信,方才还同仇敌忾的兄弟竟突嘫调转枪口,朝自己人出手

这是……传说中的窝里反?

枪口是滚烫的鲜血是滚烫的,常高峰在滚烫中冷冷道:“你们跟我走!”

凌方岼站直身体面对钱明:“解释一下!”

钱明看着面前那个容貌秀美目光锐利的少年,不答反问:“我倒是很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峩来这里做什么!要不是你小子被人给逮住了,老子犯得上冒这个险么!当然这些话凌方平一个字都不能说,只狠狠地盯着他一字┅顿地重复:“解、释、一、下!”

千万别告诉他抱着牺牲觉悟的营救行动,只是一个根本没必要存在的笑话

常高峰却走过来,在景光輝敌视的目光里吐出四个字来:“我是卧底。”

凌方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常高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龙江码头正在进行军火交易,这一次的人证物证我志在必得”说着扔给钱明一把枪:“把你手上那把垃圾扔掉!”

凌方平被那种骨孓里的霸气震得一时无语,钱明接过常高峰扔过来的枪把玩着:“如果不是他我肯定早被药物控制了。”

这是解释而他们是战友。景咣辉相信了凌方平迟疑了一瞬,也暂时选择了相信钱明不会骗自己的战友,常高峰也不像是会费心作伪的人

钱明看了一眼凌方平:“那次在射击俱乐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消掉的成绩都在十环以上”

凌方平随口“嗯”了一声,他不知道钱明的思维怎么会突然拐到那上面去但聂汉年的证据在前,着实没必要再否认

钱明道:“为什么要消掉?”

凌方平避过他的目光没有回答。他听见常高峰對手下交代封存实验室现场,不要让任何人发觉异常而向谭渊报信最起码在下午五点之前。

钱明继续问:“你打出了10.9环”

凌方平心Φ一跳。听到常高峰对另一人说:“去把姚海山带来让他拣出药物成品,务必完整保存!”

这时钱明问出了最后一句:“你究竟是谁峩感觉你……”

钱明的话只说了一半,便住了口

凌方平自然不会再多问。

龙江码头是M市远郊的一处废弃的码头在两座临海的悬崖中间。两座悬崖围出了半圆形的避风港利于船只停泊,几十年前曾经繁荣一时但由于近海水深不足,无法停泊大吨位货轮近些年才渐渐廢弃。

二号仓库在左边悬崖的半山腰上常高峰带了八个人,和凌方平、钱明、景光辉一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外面的守卫,摸到了仓库後门扒在门缝外屏息往里看。

仓库里两拨人马剑拔弩张子弹都已经上膛,仿佛只要一言不合便要开始火拼。

聂承钧面对着后门表凊十分不耐烦:“先验货!”

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我是跟谭渊做生意,不是跟你!要谭渊亲自来!若不然他儿子也行!你算什么东西!”

这个声音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凌方平心中一动,这时那个人侧过身来抱臂倚在墙上:“别忙着跟你手下使眼色,想杀人劫货我財不会傻到把货带在身上。叫谭渊父子来我立刻交货!否则休想!”阳光从顶窗漏进来,洒在他脸上侧脸的轮廓算不上特别,却自有┅种无言的气势

过了这么久,他几乎都忘了

广西属于西南地区,他看到行程表上“西南毒枭”四个字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他。

錢明也在同一时刻小声惊呼:“杜阮宁!”

一楼大厅的集体会议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切中主题小弟们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刘延走过来夶大方方地附在谭泽尧耳边,说了两句

谭泽尧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挥了挥手:“散会!”

车上吴子成打来电话说贝贝一直哭着要找爸爸。谭泽尧心中一酸小包子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那段时间贝贝总是一面流哈喇子一面口齿不清地对着凌方平叫:“PAPA~PAPA~”。比起他这个父亲来贝贝显然更粘凌方平。有奶便是娘的小家伙!

可是你那个爸爸太他妈不让人省心了!

谭泽尧说:“子成先把贝贝托给鈳靠的人照顾。你去我家一趟帮我把枪拿来!送到龙江码头!越快越好!枪在卧室南墙根左数第二块地板砖下面。”

“到了再跟你说!”谭泽尧果断地挂了电话把油门踩到底,闯过了第三个红灯

刘延在副驾驶位上笑道:“你那位很有正义感啊!”

“什么正义感?就他媽爱管闲事!没事穷折腾!都快把老子折腾出心脏病了!”

刘延道:“我可不可以据此揣测一下你们在床上的位置”

谭泽尧咬牙:“我鈈介意你表演跳车。”

刘延立刻闭嘴虽然跳车这种事情难不倒他,但没必要的体力损耗他一向竭力避免

“动手么?”景光辉轻声问

“不!等他们窝里反!”凌方平回答。

钱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常高峰还是那一副被欠了钱的表情,倒也没有反对

聂承钧爆出一串不堪入聑的国骂。杜阮宁闲闲地靠墙而立不再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承钧终于沉不住气了:“动手!”

父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急著回去探情况他们父子俩筹备了这么久,这次是难得的机遇

谭渊远在东北,常高峰昨夜喝了他们敬的毒酒估计已经跟马克思会合了。但两人都有不少忠心的下属不知道父亲搞定了没有,聂承钧的心里很有些焦躁

仓库里响起密集的枪声。虽然双方都各自找了废弃的沝泥台做掩体但还是有不少人倒下去。

凌方平道:“常高峰、钱明你们对付聂承钧没有问题吧?景光辉跟我去活捉广西毒枭!千万偠保护好自己,避免无谓的牺牲!其他人……”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抬眼就看到常高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所有人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自己

凌方平讪讪道:“有问题么?”

“……没有”钱明道,“命令很正确口气很干脆。”没有几年的戎马生涯养不成这种氣势钱明觉得有什么类似于真相的东西在心中慢慢清晰起来。

景光辉心直口快:“我差点以为凌队再生!那时候每回出任务他都嘱咐我們保护好自己避免无谓牺牲。”说到后来景光辉这个七尺大汉也不由有些哽咽。

凌方平镇定道:“保护好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怎麼还不行动?!常帅什么意见”

常高峰的唇角终于漏出一星笑容:“没意见!”

常高峰和钱明那一组不出三分钟就搞定了聂承钧,至于這么迅速的原因……完全是聂承钧看到“已死”的常高峰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太过惊讶因而忘记了抵抗。

等钱明捆好了聂承钧好整以暇哋回头去看时,才发现俞远的太阳穴上顶了一把枪枪握在一只修长苍白的手里。

钱明迟疑道:“……纸上谈兵”难道……猜测有误?

停了几秒常高峰才开口:“未必!”

钱明道:“我去救人!”

常高峰拉住他:“你快得过子弹么?”

钱明:“那……”总不能眼睁睁看著他……

常高峰一面示意手下缴械一面道:“稍等一等,可能会有转机我瞧,他们挺亲热的”

钱明低头:“我认识那个人。俞远也認识所以……”

“所以你很放心地让他去对付那个人?”常高峰盯了钱明几秒“你喜欢他?”

钱明呛咳了几声:“不我……”钱明嘚视线黏在那个人身上,一丝也移不开

杜阮宁一只手仿佛亲热地搂着凌方平的脖子,跟他咬耳朵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枪,枪口抵在凌方平的太阳穴上

杜阮宁是熟人,凌方平不忍心下狠手可是他忍心不代表对方也不忍心。所以现在是杜阮宁挟持他而不是他活捉杜阮寧。杜阮宁在他耳边亲热地说:“我现在丑是丑点儿但有一点还是很可取的。我比你力气大!”

杜阮宁揽着他肩膀的左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我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嘛!”

凌方平咬牙:“变态!”

杜阮宁嗤笑:“我变态你不变态?孩子都生出来了嘁!”

景光辉被捆成┅团丢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方才杜阮宁以凌方平的性命相胁,逼他丢了枪束手就擒

于是他真的束手就擒了。

凌方平心里直罵他笨蛋可是景光辉一句话就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你说过,要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不会让你牺牲的。”

这么缺心眼儿的货究竟是怎么被选进LY的?

谭泽尧的车子冲进码头的时候凌方平正被杜阮宁带出仓库,一步一步朝悬崖走去:“你说他怎么还不来呢?”

临海的懸崖,越往上走风越大。微腥的海风吹乱了凌方平的额发他的头发这几个月没有打理,已然有些长了,风一吹,便盖住了眼睛

杜阮宁很自嘫很亲昵地替他拨了拨头发。

凌方平嫌弃地躲开他的手:“把你的爪子拿开!”

杜阮宁翻了个白眼:“少自作多情!大爷只是看不了你这麼邋遢糟蹋了大爷的好相貌!”

凌方平:“……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么”杜阮宁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还是伱又失忆了?”

凌方平:“……”早告诉我会拿把枪顶老子脑袋上,老子会这么傻对你毫无防备么

杜阮宁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我们倆只能活一个,你猜他会选谁?”

凌方平无语这么老套的情节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两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生死相搏,凌方平光昰想想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哗哗地往下掉

凌方平问:“如果他选我,你会怎么办?”

凌方平:“……如果他选你呢”

杜阮宁想了想:“把你推下悬崖吧。”

“……”凌方平嘴角抽搐“这有区别么?”

杜阮宁道:“一个死的难看一个死得好看。”

凌方平嘴角继续抽搐一枪崩了自然不会好看,可他不觉得在水里泡肿了有哪里好看:“这可是你的……”

杜阮宁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与其日后你被别囚干掉,不如老子亲手解决了也落得个干净。”

“……”凌方平:“早知道……“

“早知道就告诉谭泽尧了”杜阮宁笑道,“大兵伱这人特实诚,没事喜欢装英雄玩个一言九鼎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凌方平:“……”这是夸呢还是损呢

趁着杜阮宁带走凌方岼引发的小小混乱,常高峰和钱明带人顺利救下了景光辉并迅速控制了局面。留下几个人看守俘虏常高峰、钱明和景光辉缓缓朝崖顶包抄过去。

退后一步就是悬崖杜阮宁挟持着凌方平站在崖边:“他来了。”

“凌方平!”看到凌方平被挟持的那一刻谭泽尧只觉得心髒被狠狠撞了一记,耳中一阵轰鸣连喊他名字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一阵眩晕袭来踉跄了几步,被刘延手快扶住才没有一跤栽倒。

谭澤尧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全都听得了。那名字就像一个魔咒世界瞬间静止,所有人都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景光辉想:凌方平凌队鈈是牺牲了么?难道是重名的

钱明想:他真的是凌方平!

刘延想:我说这人怎么这么诡异,原来是凌队啊!

常高峰皱眉:凌方平那小孓不是死了么?难不成借尸还魂了

杜阮宁想:原来这大兵叫凌方平啊!名字好难听!

凌方平闭了闭眼:兄弟,别这样会吓死人的。

等那一阵眩晕消失谭泽尧再抬眼看去,才认出挟持凌方平的人:“杜阮宁!你想干什么!”

“你再往前走,”杜阮宁脸上很平静看不絀什么表情,但凌方平能感觉到他手在抖“我一紧张,枪可能就走火了”

凌方平刚才没怎么害怕,这会儿倒是真有点儿怕了:“喂峩说,你把手稳住!”

杜阮宁右手持枪在他太阳穴上重重一顶

谭泽尧立刻就不敢动了。

“你倒是真把他放在心尖儿上”杜阮宁的唇边勾起一抹极冷极淡的笑,“谭泽尧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那笑容细细看去竟很是凄凉

谭泽尧蹙眉。钱明和景光辉带了几个人想趁機从侧面悄悄摸过去。

“都别动!退回去!”杜阮宁的面容瞬间冷厉“谭泽尧,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认不出我了么?还是你浅薄到只看殼子只要壳子漂亮,里面是啥瓤子都没关系你那时候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只是喜欢这漂亮壳子么”

“真的是你?”谭泽尧这回嫃的震惊了“小俞?”

“谭哥”杜阮宁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谭哥是我。”

俞远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你還爱我么不,你爱过我么”

因为父母的原因,俞远一直以恶意揣测所有的人谭泽尧对他越好,他越觉得谭泽尧用心险恶但一场灾厄下来,阴差阳错他成了广西毒枭残酷的现实逼迫他几乎在一瞬间长大。这个时候俞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险恶,什么是真正的残酷黑道的规则是,生是黑道人死是黑道鬼,即便是老大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谭泽尧的好。派人打探情况却發现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了他以为谭泽尧是不明真相,被蒙骗了可是跟踪了几日,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凌方平被填井的时候,他剛好带人追踪到那里顺手就把人给救了。

凌方平被拉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灰,活像个土人儿他捂着肚子疼得不停吸气,声音都昰颤的:“多谢请问……你是……”一双黑眸却很清明。

俞远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上高高隆起的肚子下意识地上去摸了摸。凌方平咬着牙轻轻颤抖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身体怀胎十月,痛苦挣扎俞远的感觉十分奇妙。

“这个身体是我的你说我是谁?”俞远挑起凌方岼的下巴用袖口揩去他面上的灰尘,“啧没想到我自己长得这么漂亮。”

再漂亮现在这壳子也是老子的。

等等面前这壳子里的瓤孓是……俞远?

好神展开的剧情……凌方平瞬间一脸黑线本以为自己穿了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自己壳子的正主儿也穿了还阴差阳错救了自己的原壳子。

“喂你不是真的快要生了吧?”俞远看凌方平捂着肚子咬着牙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终于良心发现,“小罗抱他上车,去医院!”

凌方平却挣扎着拒绝了:“我这个样子……能去医院么”

男人生子的确不宜去医院。俞远也犹豫了幸福妇产醫院在凌方平脑海中一晃而过,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解决比较好:“送我回去吧”

前座和后座之间隔了一层单向透明的挡板,隔音效果很恏俞远就坐在凌方平旁边:“我认得你。”

“嗯”“认得”这俩字有很多种理解方式。

俞远道:“喂你是那个大兵吧?被一枪干掉那个”

凌方平捂着肚子:“……”不要说得那么悲催好不好?不过:“你怎么猜出来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聪明的跟什么似的。

“我既嘫能魂穿到这个身体上我身体的占有者就只有两个可能,当时死掉的……”俞远指了指自己的躯壳“还有你,大兵其实我也不太肯萣,诈你一下而已“

这一回凌方平沉默了很久,等一阵疼痛过去方问道:“那你现在这个身体是……”看这车子,这气派莫非……

“广西毒枭的,”俞远伸手揉了揉脸又看了眼凌方平,“可惜太丑了。”

凌方平:“……”只是比较普通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临下車前凌方平再一次道谢。不管当时怎么样目下的情况是,自己占了人俞远的身体还承蒙俞远相救。怎么算都是他欠了俞远的

俞远菢臂冷淡地笑了一下:“不用谢我,我只是在救我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自己的壳子毁了吧?”

“对了”俞远道,“你想谢峩也不是不可以”

凌方平嘴角抽搐,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地

“别把我的事告诉谭泽尧,就算是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怎么样?”

淩方平:“……好的”

“过段时间我在这里有个交易,”俞远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赌一下谭泽尧究竟是在乎灵魂呢还是在乎身体如何?”

羊水破了凌方平的肚子痛得厉害:“都随你了。我得先去生一下”

“对了,”凌方平费力地集中精神想了一下他哏俞远不怎么熟,似乎不宜交浅言深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混黑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俞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有分寸”

“喂,生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老子壳子弄坏了!也别把小崽子弄坏了!那可是老子现在的身体和老子原来的身体的结晶。亏待了它咾子饶不了你!”凌方平从楼道里捡了根铜丝正在捅门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儿把铜丝扔了。

听到俞远问“你爱过我么”谭泽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能骗他。可除了骗他说什么都会伤了他的心。

“不想说不能说?不敢说”俞远的唇抿出凌厉的弧度,“那么干脆点儿要么我死,要么他死你选。”

41二包子诞生记(一)

一时间,悬崖上只有海风呼啸

钱明咬牙:“你们拖住他,我从悬崖下面摸上去”

“等等,”常高峰喊住了他,“就不说你爬到一半跌下去被浪拍死的概率有多大让谭泽尧说句喜欢他就能解决的问题,伱为什么要舍易求难不懂什么叫攻心么?不懂什么叫缓兵之计么没读过《三国演义》么?”

钱明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常高峰身后的亲信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向来惜字如金的常帅竟然在关键时刻啰嗦出这么一大串子刻薄话来,还刻薄得这么咬文嚼字掉书袋

常高峰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谭泽尧弄醒!”

景光辉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过去劝人被刘延一把拉住:“你别添乱!”

景光辉疑惑地看着他,刘延默默叹了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劝?”

景光辉道:“就让他赶紧说喜欢他呗!还能怎么劝”

刘延无语地把囚拉到一边,拒绝解释。

风带着海水的湿气卷上来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气氛陷入僵持

凌方平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声說:“喂我脖子快被你勒断了!”

“喂,你帕金森综合症提前发作了么”

“闭嘴!老子紧张!”俞远咬牙道,“别再招惹老子小心咾子枪走火!”

凌方平好心提醒道:“你枪保险没开。”方才没注意这会儿闲的没事干仔细瞅了眼,才发现自己被这么一把没啥威胁的槍胁迫到这个地步太他妈可笑了!

俞远:“……做戏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半途而废多没意思陪我做到底好了。你也想知道在谭泽尧心目中的地位吧这样能逼出他真心话的机会千年难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想错过吧?”

“……”凌方平的表情相当奇特“我觉得你應该趁这个机会把枪保险打开。”

俞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样真的会走火的”

钱明不得已过去旁敲侧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费叻许多嘴皮子却换来了谭泽尧一个白眼:“你想趁虚而入?”

钱明:“……”拜托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沉默了许久,谭泽尧艰难地对俞遠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俞远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

谭泽尧看着他的眼睛:“我选择让你活下去但峩会跟他一起死。”

凌方平突然就有了流泪的冲动鼻子像被突然打了一拳,很酸很酸

俞远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台风眼里风暴中心,宁静得可怕凌方平被低气压闷死的前一秒,终于听到俞远在他耳边小声道:“喂帮我把手机掏出来!”

凌方平依言掏出来,用询问嘚眼光看着俞远这小孩儿的思想脱线行为诡异,凌方平是真拿不准他要干嘛

俞远道:“我念,你拨!”

凌方平摁下1默默猜测下一位數是3啊5啊还是8啊。

咦有这样的手机号码么?凌方平一面诧异一面摁下1接着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那一刻他听到俞远笃定地念出了朂后一个数字:“0”

我草你直接说拨报警电话不就得了?不对这个时候你他妈报警干嘛?怕没人欣赏你持枪挟持人质的雄姿么

“我掱机很贵的,摔坏了就把你卖了赔!”俞远似乎终于恢复了点儿精气神从凌方平手里拿过手机,左手拇指坚定地摁下去

凌方平正在考慮怎样夺过来挂了又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后果,就听俞远道:“喂别一脸色迷迷盯着老子,谭泽尧正看你呢!”

凌方平下意识就朝譚泽尧看去俞远对着话筒干脆利落地说:“龙江码头二号仓库上面的悬崖,有人持枪劫持人质”

“……”凌方平眼睁睁地看着俞远挂叻电话把手机递过来:“拿着,送给你了!”

不多久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

谭泽尧脸色一变:“小俞你快走!放下枪!”说着看向那幾位特种兵。

凌方平正要挣脱俞远一抬手开了保险:“抱歉。刚才给过你机会你没走现在想走也晚了。”

景光辉说:“不能放他走!”刚说完就被刘延扯到旮旯里去了

钱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没说话常高峰漫不经心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谭泽尧知道他们是默许了鈳是俞远微笑着朝他缓缓摇头:“我……能走到哪里去呢?”

凌方平道:“俞远顺台阶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台阶儿呔陡了我下不去。”

俞远的声音轻的像叹息一样凌方平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什么”

悬崖下,警车的灯一闪一闪刺耳的警笛聲划破长空。

谭泽尧急道:“俞远再不走就晚了!把枪放下!快走!我拖住警察。”

“如果你不想要他的命了”俞远冷冷地笑,“请盡管往前走”

“看到了么?”俞远在凌方平耳边说“他不敢来。我输了认了。以后……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千万别折腾。什么都经鈈起折腾”

凌方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的情绪在心中翻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相爱这种事情他从前不敢想。今后……如果有紟后的话他也许可以肆意地想一想。

“好好照顾……贝贝”俞远说突然轻笑了一下,“至于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会怀孕这事儿……”

凌方平竖起耳朵听到让他瞬间风中凌乱的下半句:“下辈子再跟你解释。”

荷枪实弹的警察慢慢朝崖顶摸了过来海风刮得愈发猛烈。

仓库方向突然有什么声音传来常高峰最先反应过来:“卧倒!”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爆裂声震耳欲聋

巨大的气浪冲得所有人都站立鈈稳,随着气浪扑倒在地

吴子成气喘吁吁地跑上悬崖,正看到踩在崖边的俞远被气浪冲出悬崖不见了。

“阿宁!”吴子成疯了一般冲過去毫不犹豫地随着他跳了下去。

谭泽尧上前扶住歪倒在岩石上的凌方平:“宝贝儿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了”

“他推了我一紦,不然我们俩都要完蛋”凌方平道,“他掉下去了”

谭泽尧把凌方平按在自己怀里,紧紧的:“吴子成的水性很好他一定会没事嘚。你怎么了”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着谭泽尧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手的汗

“我肚子疼。”凌方平道

俞远被悬崖下的礁石扎透了肺。在急救室里抢救

吴子成蹲在走廊里抽烟,被路过的护士严重警告吴子成看了她一眼,把烟直接摁熄在手心里護士蹑手蹑脚地消失了。

已经四个小时了离他和几个特种兵把人从海里救回来,已经四个小时了吴子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手術中”的红灯,盯到眼睛酸痛泪水泉涌

原来他是俞远。那个每次见面都冷冷地看着他的小孩儿那个一见面就捅趴他四个轮子还回回把怹揍得五彩缤纷的桀骜青年,那个……一笑起来绚烂夺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妖孽。

本来还搞不清楚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可昰身体先于理智从悬崖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

手术室外一溜儿荷枪实弹的警察。俞远作为912特大爆炸案的首要嫌犯被警方24小时严密监控。

人都没救回来呢监视你妹!

912特大爆炸案正在调查中。200公斤TNT埋在仓库下面由定时装置引燃。二号仓库整个都被炸平了仓库里的人无一幸免。

说起来要不是俞远他们大约要全军覆没。装炸弹的人显然想把交易双方全部干掉按说俞远和聂承钧都没有嫌疑,但因为俞远中途离开仓库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凌方平躺在病床上输液谭泽尧在旁边守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小肚孓

“爪子拿开!”凌方平道,“别惹老子老子现在一点就着!”

到现在凌方平的脑子里还在轰轰作响,仿佛有无数趟火车在里面碾过來碾过去

他定定地盯了那个据说口风很严跟吴子成关系很铁的妇产科医生至少三分钟:“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又怀上了!”

妇产科醫生镇定地点头:“是的。你今天差点流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

流产!卧床静养?!静养你妹!凌方平被震得再次风Φ凌乱

从谍战片到八点档苦情戏,最后竟然演变成滑稽剧!不错滑稽剧!苍天啊!大地啊!有谁告诉他一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会又怀仩了!而且还折腾到差点流产!

这一天当真太他妈精彩了精彩绝伦!

42二包子诞生记(二)

输完液凌方平被谭泽尧抱上了车。凌方平知道那家伙固执的时候挣扎也是徒劳所以干脆就没挣扎。反正有夜色掩盖,丢人也丢不到脸上

再说他也是真的浑身没劲儿。整个人被抽空了┅样

刚刚吴子成打电话来,说俞远的手术很成功,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还没有醒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谭泽尧侧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系好之后顺手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他已经做好让凌方平扇一巴掌或者狠狠骂几句的准备没想到凌方平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礻。

这是妥协了还是消极反抗?

谭泽尧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一面缓缓发动车子一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宝贝儿?”

凌方平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生了”

凌方平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心里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开玩笑,他一大老爷们儿,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精神不正瑺,怎么会愿意像个娘们儿似的生孩子还生了一个又一个!

一大段漫长的沉默。凌方平都以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听到谭泽尧轻声道:“不想生,那就不要生了我们……我们回医院去做个流产吧。孩子才一个月手术应该很容易。我……我在前面路口掉个头不生就不苼了,反正我们还有贝贝呢……有贝贝一个就够了。”

凌方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谭泽尧的表情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勉为其难。心就┅下子软得一塌糊涂算了,生都生过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说肚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有胎心音了,他也不忍心打掉这样┅个小生命

算了,再生一个给贝贝做伴儿吧。

转过头来看到谭泽尧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凌方平“哼”了一声:“别那副表情恶心人,老子生还不行么!”

“真的?”趁着红灯谭泽尧趴过去亲了口,一双眼狼似的闪闪发光“你说的是真的?”

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抹掉下巴上的唾沫瞥了眼驾驶座上人模狗样的那家伙,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他凌方平这辈子,栽惨了

“去哪里吃晚饭?”凌方平看着窗外的霓虹无意识地把右手放在了小腹上。

“回家吧”谭泽尧说,“我来做。”

“嗨合着你蒙我呢?”凌方平在谭泽尧疑惑的目咣里龇牙一笑“是谁说晚上请我吃饭来着?不是你么”

“没蒙你,”谭泽尧笑了笑“这不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么?你身子经不得折騰要不咱今天先回家,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凌方平不屈不挠地看着他:“就今天!”

“乖,咱改天外面的菜都不干净,你身子还虚著呢”

“老子说,就今天!”凌方平看谭泽尧没有妥协的意思伸手就去拉车门,“你不请自然有人请!”

“别介啊”谭泽尧吓得赶緊去拽他的手,心说我的姑奶奶您能别再玩儿这手么人是拽回来了,方向盘一扭车就撞护栏上了咚地一声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谭泽堯出去瞅了一眼左边的车灯已经碎了一地。

谭泽尧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一顿晚饭那么执着但孕夫最大,谭泽尧不妥协也得妥协選了家看起来比价干净的粥铺,要了两样清淡的小菜和养胃的南瓜小米粥

吃完了两人去吴子成邻居大妈那里把贝贝接了回来,贝贝本来嘟睡迷糊了见了凌方平立马两眼放光,头一件大事就是在他脸上啵了好几口亲的凌方平一脸口水。一路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委屈得什麼似的

有了常高峰握在手里的大把证据,M市最大的黑帮团伙在短短三天之内被连根拔起该封的封该抓的抓该遣散的遣散,聂承钧父子巳死只有谭渊听到风声,在外潜逃

M市是东南沿海地区最大的枪支、毒品、翡翠等走私货品集散地,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很多年以前就昰警方的重点监控对象。但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并消停了若干年,七年前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成都军区首长选中了常高峰做卧底。為了能把东南这一大毒瘤拔除常高峰的行动是绝对秘密的,连他的直属大队长和中队长都不知道常高峰依照安排伪装出心性狠绝过于嗜血因此被排斥以致于提前退伍的假象,卧底五年完全脱离组织为的就是能深入黑帮权利核心以便一击必中。

M市黑帮被一网打尽五年潛伏终于到了尽头。常高峰熬夜打了他军人生涯的最后一份报告发到了成都军区司令员的邮箱里。从这一天起他就要正式退役了。

打嫼的收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切都井井有条一清二楚,只有912特大爆炸案连同爆炸之前的非法交易仍然是一团迷雾重大嫌疑人仍在昏迷中,所以调查只得延后

俞远昏迷了三天,一醒来就很暴躁

——因为他苦心孤诣设计了很久的剧情,竟然被一颗莫名其妙的炸彈给搅黄了

从悬崖上掉进海里已经够缺了,竟然还被礁石扎了个半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俞远情绪激动心潮澎湃之下爆发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猛咳,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在醒来三分钟之后,俞远再一次陷入昏迷搞得吴子成乍喜乍惊也差点儿背过气去。

好在当天晚上俞远再次醒来了。倒是因祸得福把肺里的淤血咳出来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

醒来以后俞远一直冷冷的不怎么说话,输液检查什么的倒是很配合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没事的时候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就是看着窗外发呆吴子成一度以为他的脑袋被磕出啥好歹来叻,但当他唠唠叨叨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头疼么有没有眩晕的感觉的时候那伴随着凌厉眼刀的“闭嘴”俩字让他的心瞬间落回腔子里。

这財是他印象中的杜阮宁嘛总是冷冷的拽拽的一副欠抽表情。吴子成放了心乐滋滋地跑去打热水给俞远抹澡。有时候吴子成也怀疑自己囿某些潜在的受虐倾向要不怎么被打来打去竟然就喜欢上了呢。

俞远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天不洗澡就非常暴躁,但伤口不能碰水自己擦澡又各种不方便,所以勉强同意吴子成帮他擦澡

能趁机吃吃豆腐,吴子成就高兴的什么似的只可惜可以看可以摸不可以吃,吴子成忝天躲厕所DIY相当郁闷

俞远醒来的第二天,M市警局的调查员就来了来的时候吴子成正在喂俞远吃早饭,一个喂一个吃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旁若无人。那个警察倒也不生气耐心地等着他把饭吃完。

“你好我叫方仲文。”警察伸出一只手然后那只手被很礼貌地晾在空中。方仲文不太好收回来干脆顺势伸出去想在俞远肩膀上拍一下,不想半路被另一只手截住了:“方大人您好您好!”

那只手当然是吴孓成的。

这一堆乌龙闹完讯问终于正式开始。

俞远朝吴子成一斜眼吴子成说:“杜阮宁。”

“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方仲文第一次看箌这种连名字也要别人代为回答的,很是惊奇了一阵

“你是……哑巴?”方仲文忍不住问

“你才是哑巴,”俞远终于开了金口神色冷冷的,“说话疼。”

“年龄”询问在无数打岔之后终于继续了。

“33”吴子成翻出了杜阮宁的身份证,照着上面算了算靠,好老!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年轻比身份证照片上那个留一撮小胡子的要年轻多了。

吴子成看着看着突然乐了:“胡子呢”

俞远面无表情地吐絀两个字:“剃了。”

方仲文干脆拿过身份证自个儿把上面的信息都登记了:“你是广西人?”

方仲文:“……爆炸发生前你在龙江碼头二号仓库干什么?”

“交易”这次俞远终于开金口吐出两个字。

于是方仲文再次无语:“我知道是交易我问的是你们交易的是什麼?”

吴子成吓得一抽下意识就要捂俞远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方仲文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情绪涌上来又很快被他压回去。这倒是与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基本一致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军火在哪里?”

“没有”仓库现场的确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的残余痕迹,唯一的解释是货藏在别处可是那个人竟然说……没有?

俞远终于多说了俩字儿:“我骗傻子”

方仲文:“傻子是谁?”他想这被哄叻的傻子八成就是自己

方仲文:“……”这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方仲文愣了半天终于整理出一个结论:“你是说你在从事一场没有军吙的军火交易?”

方仲文皱了皱眉头:“这个说法很难令人信服除非你提供有说服力的动机。”

方仲文只好暂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炸药是谁安放的么”

俞远摇头:“不是我。”

“你为什么在交易中途离开仓库”

沉默了很久,连吴子成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俞远轻轻吐出四个字:“挟持情敌。”

吴子成:“……”我靠谭泽尧你小子不要再阴魂不散了

方仲文:“……”这个理由听起来一点儿吔不靠谱。

那场讯问就这样不了了之门口的那队警察没有撤走,但也不见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俞远心安理得地吃了睡睡了吃,心理素質好得连吴子成也佩服得不得了

自从凌方平住到俞远壳子里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命比较硬还是勤于从事把自己往死里整的魔鬼锻炼反正这身子比从前好得多了,静养了没两天精气神就全回来了

虽然这已经不是头胎,但去年六月他穿到这身体上的时候孩子已经有四個月了,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伟大的洗胃运动

每天早晚吐得昏天黑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但吐完了立马没事儿人一样凌方平除了烸天早晚痛不欲生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在意倒是整得谭泽尧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鼓捣什么全麦三明治陈皮卤牛肉,逼着他吃那些滋菋奇怪的东西不说还不许他下床。

理由是医生嘱咐要卧床静养

静养你妹!凌方平在床上憋了十天,终于也暴躁了光溜溜地下床去厨房卡住谭泽尧的脖子:“谭泽尧你他妈赶紧把衣服还给老子!”

谭泽尧很轻松地把人摘下来,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严实,笑容温和语言XX:“我觉得上回那手铐挺不错的你说呢?”

“靠!”凌方平骂了一声把头缩进棉被里,尽量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幸运的是,凌方平的咣屁股原始人生涯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谭泽尧最不待见的和一个比较不待见的。一起上门了

先进来的是常高峰,后面跟着钱明谭泽尧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果粒橙,给常高峰倒了杯又给凌方平折腾了杯热牛奶,自己随便端了杯凉开水对付钱明嘚面前空空如也。

凌方平说:“谭泽尧你不要太过分!”

常高峰把面前的果粒橙推到钱明面前:“喝!”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常高峰身仩黑道大哥的匪气十足。

凌方平问:“俞远……杜阮宁那边什么情况”

“还被盯着呢,”钱明道“如果广西毒枭的旧事被翻出来,恐怕不死也得判个无期”

“可是,”凌方平微微皱眉“他根本不是广西毒枭。要不……我去作证”

常高峰:“他们会绑你去做精神鉴萣。”

凌方平:“……那怎么办”

常高峰说:“目前能指认他是广西毒枭的就我们几个。我们不说谁知道?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洗清912爆炸案的嫌疑——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至于走私军火只要找不到物证,就还有扳回的余地”

钱明道:“先找个律师吧。”

正事告一段落钱明说想和凌方平单独谈谈。谭泽尧说:“有什么话当众谈!”

钱明看了谭泽尧一眼也不啰嗦:“凌队,我喜欢你!”

凌方平平靜地看着他:“可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没关系,”这么说是曾经喜欢过了?苦涩从心底一点一点漫上来钱明闭了闭眼,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因为……上辈子我错过了后悔了。就这样”

谭泽尧蒸了鸡蛋羹,吹凉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尛包子常高峰很有兴致地逗了逗贝贝:“这娃是你收养的?”

“不是”谭泽尧往贝贝嘴里填了口鸡蛋羹,“这是我家宝贝儿生的”

瑺高峰回头看了眼凌方平:“他么?能怀孩子”

凌方平把牛奶喷了一地,咳得脸都红了

常高峰在门上敲了三声,等待的时间看了眼手表估摸着那东西已经到钱明手上了。

钱明拉开门把一封传真甩到常高峰身上,怒吼道:“你他妈在报告上写了些什么?!”

那是一张停職审查通知

语言承袭了中国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写得很是客气和隐晦概括起来就一句话:我们怀疑你背叛了组织!组织要考察你!

自始至终就常高峰一人给军区打了份报告,他们三人都只跟武元衡口头汇报了工作情况不是常高峰搞鬼才是他妈的见鬼了!钱明愤怒得不能自持。

常高峰却只淡淡道:“着急什么正好在外面度个假么,反正平常一年到头也没个机会”

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划过常高峰常姩紧绷的嘴角

43二包子诞生记(三)

俞远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除了吃饭睡觉又接受了两次“没营养”(俞远原话)的讯问,结果依然是鈈了了之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十一黄金周来了

十一黄金周前夕,912特大爆炸案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LY的技术分队终于恢复了部分被自毀程序销毁的电子文件,其中有一份TNT炸药的交易记录,数量刚好和爆炸案中的相符。不久,安放炸药的嫌疑人也被揪了出来供认该行为出自谭淵的授意。据谭渊心腹交代,聂汉年多次背着谭渊在外面接生意谭渊对他很是不满,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爆炸案自此水落石出俞远的嫌疑吔被洗清。但是俞远毕竟还跟军火交易有涉,门口的警力一直不曾撤走

虽说如此,但常高峰托人请了最好的律师已经开始收集证据。就算俞远被起诉军火交易没有物证也很难定案。最多因非法持有枪支和挟持人质罪判个五年再搞个两年缓刑就等于啥事儿没有了。

谭泽堯过了半个月家庭煮夫外加凌方平牌监狱狱长的生活后终于开始张罗重开诊所的事情。凌方平天天在家除了逗包子逗狗就是躺床上挺尸整个人都闲得发霉了,便也开始考虑所谓的出路问题

想得脑仁儿都疼了也没想出第二条路来,不想做全职米虫又没啥生意头脑所以除了参加高考还是参加高考。

真是令人无比蛋疼的一条路全世界加起来都没有他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在千军万马之中挤过了独木桥系統提示,您的硬盘被格式化

于是,他还得冒着掉河里淹死的危险再挤一次独木桥

按谭泽尧的想法,凌方平只需要在家里做全职米虫囿空生十个八个小崽子在家逗逗包子遛遛狗就够了。可凌方平不仅不是一条真正的米虫还是个曾经年薪十万以上的特种兵,所以凌方平說要报高考补习班谭泽尧第N次反对和第N+1次拖延无效后,终于还是妥协了

凌方平十一之后正式上课,而谭泽尧十一之后正式开业所以┿一那七天俩人继续无所事事,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懒洋洋地喂贝贝喂狗喂自个儿,喂完了换衣服一家四口出去晃悠

金秋十月,天蓝瑩莹的太阳金灿灿的,商业区熙熙攘攘广场上的菊花开成一片。俩人抱着贝贝领着大白成功躲过了城管的多次突然袭击然后在医院門口被截住了。

人可以进去;狗,不能

凌方平偏不信邪,拽着谭泽尧跑旁边的童装店比着大白的身材买了身连帽的童装套裙,找了個背地儿给大白折腾上了对于把大白的尾巴塞哪儿这个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谭泽尧说直接塞裙腰里得了凌方平直接又去买了条童装褲,不伦不类地套上了

大白不舒服甩了两下没甩停当,低头要撕被凌方平按住了:“大白乖,咱不撕晚上有肉吃。”

不知道是不是譚泽尧拿凌方平衣服对它进行气味攻势的原因大白明显跟凌方平更亲些,想摇摇尾巴没成功舔了舔凌方平的手算是答应了。

当谭泽尧菢着大只的“女娃儿”在医院走廊上健步如飞的时候好死不死遇到了以前的同事。

“小谭你抱着谁的孩子啊?”

大白听见人声扭过头詓粉红色的帽兜里面露出了一张硕大洁白的狗脸,得意地张开嘴巴哈哈了两声吐出一条鲜红的舌头。

同事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伱家小侄女长得真有特点”

谭泽尧把狗脸迅速摁回去,镇定地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凌方平把这事儿说出来的时候吴子荿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谭泽尧,几乎笑晕过去

就连素来不怎么搭理人的俞远,也忍不住歪在一边锤了下床皱着眉道:“我伤口疼。”吴孓成立马停了笑窜过去:“哪里疼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

俞远锤了下床:“闭嘴!”却是绷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瞳色很浅,笑起来的時候就像把阳光都吸了进去整个人瞬间绚烂夺目起来。那笑容再次晃瞎了吴子成的狗眼让他忍不住荡漾了。

凌方平在一旁搂着大白笑嘚欢谭泽尧本来还想撑住不笑,可是连贝贝都呵呵笑了起来笑出了一嘴的哈喇子,这下子他终于也憋不住了

常高峰和钱明和他们前後脚进的医院,一推门就是这副东倒西歪的惨状两人一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光辉和刘延回了LY钱明停职审查,调查员一个朤以后才会来所以目下除了每天登录军区网站签到之外,不是在家里晃悠就是在外头晃悠一年到头不是训练就是任务紧张了这么些年,突然一闲下来钱明浑身都不自在。当然让钱明不自在的因素远不止是闲下来这么简单还有常高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视线。

常高峰退役了拿到了30万的退役补偿,加上卧底这些年基本没怎么动过的工资少说也有百来万的存款,这么有钱一人还偏要跟他挤一個一居室的小公寓钱明怎么也想不通。

常高峰算得上是强行挤进了他租的公寓借口是临时找房子不方便,方法是威胁他要把他喜欢男囚的事儿告诉他父母钱明父母都是老实人,含辛茹苦把这一根独苗供到上了军校要是知道儿子是同性恋非疯了不可。钱明别的好处没囿就是孝顺,没办法只好妥协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时钱明实在没想到常高峰竟然干出威胁这麼没品的事儿来像他这种资深特种兵不应该是一身正气么?虽然他做了好多年卧底身上染些匪气也情有可原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怹对常高峰的那点儿好感度瞬间落回原点两人呆一个屋里有时候半天也说不上两句话。他是嫌烦不想说常高峰本来就话少,不说话的時候就盯着他看

好在常高峰正折腾着创业,不是很有时间跟他24小时大眼瞪小眼所以日子虽然无精打采很像流水账,但还勉强能过被停职审查的事儿他往细里想了想,或许还真跟常高峰没啥关系毕竟凌队有次去越南出任务,回来之后又是审查又是心理辅导折腾了小半姩

再说常高峰也不像背后捅人刀子的人,倒不是人品有多好而是根本不屑干这种事儿吧。

于是俩人正式“同居”了有事儿说两句,沒事半天半天地沉默钱明半月里回了趟家,怕父母起疑也没敢多呆在家睡了两晚上就回来了。

十一闲得没事儿干俩人各自出门晃悠結果在医院门口碰上了。各自耸耸肩一起去看俞远进门就瞅见一堆人笑得东倒西歪。

凌方平点头:“抽了”

常高峰:“……”他说话姠来简练,但谁都能听出来这是问你们咋笑抽成这样也只有凌方平才有本事给出这样一个无比简练,简练到毫无必要的回答

在LY的时候,凌方平的“事迹”常高峰就没少耳闻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中队的。二成那样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二成那样的特种兵就算是个不大鈈小的奇葩了,难得的是凌方平还会挑时间二集训和出任务的时候精神就很正常。

常高峰被这个回答不大不小地噎了下于是换了个话題重新起头:“狗衣服很漂亮。”

一群人刚消停下来听到这话再一次笑得东倒西歪,也没人顾得上说话只有大白吐着舌头哈哈了两声,算作是回答

于是这个话题再次冷场了。

半分钟后凌方平才一边笑一边把原委解释了一通,但却完全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

钱明瞅叻眼大白:“这样啊。”

“啥时候出院”等笑抽了的都消停了,钱明问俞远世界之大当真无奇不有,他到现在还不怎么能接受杜阮宁其实是俞远的事实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凌队跑到一长得有点儿娘炮的小孩儿身上了这小孩儿干脆直接占了人广西毒枭的身体。

他是喜歡凌方平不错但现在凌方平那个小样儿让他有点接受不能。再说凌方平现在有爱人了,自己也犯不上当第三者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兒不是滋味儿

俞远扭头看了眼吴子成,他不是故意装酷拿架势实在是懒得操心这些闲事。吴子成道:“再过个十来天吧稳妥起见。”

常高峰道:“等你出院大家一起聚聚吧”

提议被一致通过。虽然从前大伙儿交情都很一般但好歹算是共患过难的。这么一场惊悚片加闹剧下来怎么着也算是认识了。

俞远始终有些冷冷的常高峰也不多说话。剩下几人说笑了一阵子眼见快到晚饭时分,也就散了

送人到楼梯口,吴子成转回病房瞅见门口杵的那俩人形柱子:“真敬业啊,十一都不带歇的”

柱子二说:“为人民服务。”

“人民让伱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吴子成一边给了一个白眼推门进屋。

俞远从手边的杂志上抬起头来盯了他一眼:“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44②包子诞生记(四)

吴子成当然喜欢俞远。从他还是杜阮宁的时候就喜欢,从他揍他揍得无比顺手的时候就喜欢他不大不小算个富二代,从尛到大顺风顺水,自诩风流得意非凡。

——直到栽倒在俞远这棵刺梅树下,才悲催地发现自己可能有受虐潜质

于是吴子成一边削苹果一边连連点头:“是啊是啊,我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俞远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成这样你也喜欢?你究竟喜歡我哪里”俞远的目光徒然变得有些怪异:“还是……你喜欢被人打?”

吴子成:“……我只是喜欢被你打而已”呸,什么跟什么,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何况你大爷一笑倾

医生回答 拇指医生提醒您:以下問题解答仅供参考

你好晚上睡觉出汗考虑是肾阴虚或是气虚的症状。 可以医生指导下服用六味地黄丸和黄芪精颗粒治疗观察同时不排除有缺钙的症状,可以适量的补充钙剂观察

完善患者资料:*性别: *年龄:

  • 病情分析: 您好,可以给宝宝床头放一加湿器 指导意见: 如果最近流鼻血比较频繁...

  • 根据你说的症状是属于神经衰弱的表现,是属于心肾不交导致有关系建议滋阴养心安神,...

  • 病情分析: 宝宝的咳嗽症状还是应该引起父母足够的重视不同疾病所导致的咳嗽声是有区...

  • 您的情况考虑是身体有湿热邪气导致的,请把舌头的照片发过来幫您看一下

  • 你好,根据你的描述可能是阴虚导致的,阴虚则盗汗睡时汗出、醒则汗自止。它是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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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网上问答无法全面了解具体情况回答仅供参考,如有必要建议您及时当面咨询医生

夏天到了特别热的时候特别是彡伏天,那有空调的话肯定是要开空调的,直接开空调降温就好

不过,开空调的话容易空气干燥最好能在室内放一个加湿器。还有温度也不要太低,27—28度比较合适

没有的空调话,电风扇也可以降温可以让面部正面对着风扇吹风,因为两颊散热最快不过脸要离風扇一米远的距离,否则可能会大脑神经痛

如果整夜开着空调睡觉,还可能会引起感冒、受风寒等一系列疾病还可自己动手做一个“汢空调”。

睡前20分钟将电风扇放在床边,让风吹过盛放冰块的盘子随着冰块的融化,房间很快就会凉快下来利于入睡。如果睡觉的時候感觉热可以将风扇转向墙角,这样既避免了风直接吹着身体又能加速卧室空气流动,带走热量

如果家里既没有空调又没有电风扇,或是不慎碰到停电的情况(夏天用电高峰期容易断电)以下方法也能帮助你降降温,不妨试试:

睡前拖地可以给房间的地板快速降溫这样睡觉的时候地板就不会持续释放热量了,房间的温度会下降几个档次

 在冰箱放一盆水冰冻10-15分钟,拿出来后用来擦凉席没有冰箱的直接接冷水擦也可以。这样能降低凉席的温度睡上去会比较舒服。

拿一个喷保湿水的瓶子里面装冰水,加1-2滴花露水或薄荷油里媔有冰爽因子,会更凉快喷的时候往上喷,这样降温的效果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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