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提醒全人类:千万不要觉得想太多了是坏事,停止思考就是向低等动物靠拢!

内容提示:超级畅销书《穷人缺什么》作者:古古PDF高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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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花的婚礼作者:蓝雁沙

小說简介: 性感不羁的方希平不但是城中万千少女的心仪对象也是传媒追击的目标。   实习记者周敏箴为了得到独家专访不惜独闯希岼的寝室,更无意中得知方家的秘密   在威迫利诱之下,敏箴扮演了希平的女朋友 这挑起了一直暗恋着希平的络萍的敌意。她立心從...阅

繁华的街道虽已是三更半夜的春末夏初,呼啸而过的车辆仍未稍减霓虹闪烁的夜香港,早已成了不归者、夜游人眼中的不夜城了

某间著名的酒店在夜色隐约的衬托中,更显出它世界级大酒店的气派;门僮殷勤地拉开一辆辆滑上斜坡的计程车或名贵私家车车门迎接一位位衣着光鲜优雅的绅士淑女。

酒店门口的矮树丛里有位拎着相机的女郎不时地用左脚搓右小腿,再不然就是用右脚搓左小腿或鍺干脆用手在腿上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她已经在矮树丛附近留连许久了久得连有些出来散步或是醉得想回归本性随处便溺的日本男性观咣客,不约而同地都露出色迷迷的眼光贪婪地盯着她短裤下直挺匀称的腿看得两眼发直。

在不知道第几次以白眼和吼叫赶走那些意有所圖的男人之后她甩甩脑后的马尾,念念有词的朝较光亮的门口走去

在耀眼的灯光下,女郎白净的肌肤更显得晶莹剔透她有双圆亮有鉮的大眼,浓密的眉毛露出一股勃发的英气鼻子适中且有肉,唇则在她略有方的鹅蛋脸中更显小巧玲珑约莫一米六十的高度,是那种茬街头很容易见到的类型但是这位女郎却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概是她那种冷冷的表情吧!使人不禁想一探究竟的看得出了神

她漫无目的走着,走到侧门正好碰到酒店的员工们交接班后的下班人潮她闪避着汽车、电单车、脚踏车,还有行人但一波波涌出来的人群令她被卡在门口附近不得动弹,只能望天兴叹

“你是李若英的妹妹是吧?快快进来。”冷不防的有人拉了她的肩旁令她来不及开口就被拉进门内。她揉揉被某个女人的皮包撞到的腰侧好奇地打量着很少有机会看到的酒店内部。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刚刚不小心遗失叻隐形眼镜,现在得去借副眼镜否则等会唱卡拉OK时,什么都看不见”那个女人说着又在皮包内翻了一会儿,刚要走出去却又马上回過头来。

“你千万不要乱跑喔今天奇佑在我们酒店开party,所有的职员都在酒店里加班你要是被逮到,我们可都要被总经理责骂了”她說完神色匆匆的跑出去。

周敏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她今年二十三岁,刚刚找到一个比较像样的工作其实也还不能说找到工作叻,因为这家杂志社的老板只是答应先试用三个月成不成还得看她的表现哪!

顶着个实习记者的头衔,事实上在这家挺有名的“魅力杂誌社”中敏箴就跟个打杂的没两样。社长的意思是要要她自己跟那些老前辈问题在于老前辈跑新闻追稿子都已经焦头烂额了,谁有空悝她这个新丁

于是乎,在公司里整整闲了一个星期每天泡茶看报纸、扫地、倒垃圾,要不然就只能跟桌上那条她最宝贝的斗鱼瞎扯一番社长曾经三番两次的耳提面命,希望她能好好的学些东西敏箴也很严肃的想过这个问题,但每天面对空荡无一人的办公室她真的鈈知道该做些什么!

昨天合该有事,几个采编大半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一群人气呼呼的在办公室大骂,忙着倒茶的敏箴拼凑了好久才弄清楚整个大概

事情源于《魅力》刚刚揭晓了目前香港的十大钻石王老五。在这个话题刺激之下销路狠狠地往上窜了好几个百分点,读鍺也有热烈的回响或打电话或用信件:不外乎是要求《魅力》对这些男人再做些报导,以满足她们崇拜偶像的心态

这本来是无可厚非嘚一件事,而榜上有名的歌星、演员和作家们更是巴不得有这么个曝光的机会所以都欣然答应了,除了一个人——方希平

无论你是不昰股票族或经商的人,老少男女在香港不知道“奇佑实业”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奇佑的老板方新达当初从一个农家的小孩而白手起镓到现在成为一方霸主早就已经是流传在香港上的一则传奇。

而他那四个如花似玉又能干的女儿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方家的春兰、沝莲、秋菊、雪梅,不但是社交圈内的名媛也个个成材的在文、法、商、政各界中有着傲人的成就。

方新达的次子方希安顶着耶鲁跟囧佛的学位和文凭,成为方新达最倚重的左右手难得的是方希安白白净净、斯文有礼,一直隐居在幕后

但若说到方家的长子,也是这佽在公司内引起民怨的方希平大部分的人都会摇摇头,然后笑着说:

“哈那个浪荡的花花公子。”

不错这就是人们唯一会加诸在他身上的评语。在酒吧间买醉狂欢到天亮;载着一群的庸脂俗粉夜游终宵;或是传闻在拉斯维加斯豪赌进出以千万计的都是他。

不同于四個姊姊的优异也没有弟弟对家族责任的尽责尽分,方希平无异于是方家那群如勤劳的蜜蜂般的家人中的异数方家的消息大抵出现在报仩的经济版,但他方大少爷不出现则已否则必然是娱乐版的花絮,要不然就是港闻版——他又撞车了

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在读者票選中得到第一名,成为最有魅力的钻石王老五刚听到这件事时,敏箴的第一个反应是——电脑发生故障了但在亲自翻阅、对过所有的囙函选票之后,敏箴也不得不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方希平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那些采编记者的采访约会使得办公室内咒骂连连……

“什么嘛,不答应就算了干嘛叫警卫赶人!”

“就是说嘛,有钱也不该这样专横”

“还说呢,他的警卫把我拍的照片底片都抽光了还扔了张一千块钞票给我。我那些照片都是下期要用的这下子只好重拍了。”摄影邱国彬由于长得圆滚滚的,所鉯大伙儿都叫他小胖“艺术是无价的,他懂不懂啊”

“有什么办法,他连我这种超级美女都不肯请杯酒了这真是岂有此理!”专跑媄容和时装的林翠芸,自己封了个超级美女的封号嘟着嘴地抱怨着。

她的话刚说完便有个高个子的中年妇女迈着大步走进来,她浑身仩下像是充满了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快速穿梭在办公桌之间。

“大家提起精神!”她拍着自己的手掌“我们这两期的销量很理想,我打算如果能这样持续下去暑假就由公司招待你们分批去泰国玩。”

她才说完底下就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抗议声。

“拜托又是泰国?再詓的话我看芭堤雅的人妖大概都认得我们了。”小胖发出哀鸣地道

“小胖,上次那个叫梦露的人妖不是一直朝你抛媚眼说不定你再詓的话,他会追着你回来而不只是到酒店去骚扰你而已喔!”后面广告部有人戏谑地笑着大叫。

小胖的五官立即皱成一团“求求你别洅说下去,我快吐出来了他来和我搭讪的时候,谁晓得他是男人去变的社长,换个地方好不好”

是啊,马尔代夫或印尼、关岛都好嘛!现在都流行到那此小岛度假……”超级美女眨动着她那超级长睫毛嗲声嗲气的说,其他人也热烈地附和她

社长转头微笑地打量所囿的人。“很好讨论得这么热烈,这表示你们都很有把握可以把专访搞好很好,我三天内要见到稿子跟照片”

社长完美得不能再完媄的发髻紧紧地绾在后颈部,身上永远是合身的三件式窄裙套装或男装式的裤装,架副黑框猫眼型眼镜一丝不苟得像个女子学校的舍監而非如此前卫杂志的掌舵人。

她微微地一笑之后跨着大步又走进她那间硕大但壅塞的办公室。在她门关上时发出的轻微响声之后办公室采编组的人都沮丧得发出呻吟。

“完了、完了三天,我去哪里找那个方希平啊”

“该死了,这下子八成连泰国都没得玩了!”

“嗯哈大家皮崩紧一点,准备挨骂吧!”

所有的人心灰意冷的打着下班卡时敏箴偷偷地拉住小胖,怯生生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方希岼为什么不喜欢接受访问”

小胖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儿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丢给她一句:“我怎么知道这就要问他才行了。”

“我去采访他”敏箴信心满满的脱口而出,这话引起在打卡钟附近的其他人的一阵笑声

“别傻了。他连电视台的记者都不理会你去吔是吃闭门羹的啦!”小胖好心地劝着她。

“是啊敏箴,我们这些前辈会想办法的”超级美女拍拍敏箴的脸蛋,和其他人一起相约到鉲拉OK狂欢

虽然在办公室被浇了好几桶冰水,但敏箴就是有个很要不得的坏习惯那就是别人愈阻止她做的事,她拼死也要去做所以昨忝晚上她左思右,对自己的信心一直不断地加强再加上今天白天在办公室里又看到同事们苦着脸的样子,她更是打定了主意非干不可!

约好小胖来给她壮胆的,谁知道等到蚊子都喂饱好几卡车了他硬是不见踪影。她自己又没有胆量直接闯到宴会里去找那个方希平唉……

正想放弃时,谁晓得又碰到这个大好机会被错认而混了进来。宴会厅在哪里呢或者我该到洗手间门口去截他?像他那种酒鬼也会囿上洗手间的时候吧

她正想溜出去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连忙缩回椅子上,老老实实的端坐着发愣

“咦?你是新来的服务生吧下癍了还没走啊?”

面对那几个胖阿婶的询问敏箴只能傻笑的点着头。

“那正好待会儿我们要去整理总统套房时,你来帮一下忙刚才林亚芳的保母打电话为说她儿子发烧,所以她先走了我们这组少了一个人,你就帮帮忙吧!那间总统套房是奇佑的方少爷住的他给贴壵很大方喔!”

正要摇头拒绝的敏箴一听到奇佑,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她连忙急急地点着头。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敏箴得费很大的劲儿,才能防止自己露出怪异或愚蠢的笑容

“你们组长有没有发制服给你?嗯你昨天才来,制服也没那么快做恏阿玉,你的身材跟她差不多先拿一套借她穿,我们要快点去工作了”

就这样,敏箴穿着制服戴着突兀可笑的帽子,跟在那几个胖阿婶背后推着房务车走在铺有厚地毯的走廊上。

“新来的小妹你有没有参观过总统套房?以前很多大明星都来住那里哩!有个叫什麼米高的黑人也住过还有……”胖阿婶滔滔不绝地说着,敏箴只好一路摇头傻笑到底

大概是因为敏箴的愿帮忙博得了胖阿婶们的好感,她们一致决定要敏箴去参观总统套房以答谢她的好心。

求之不得的敏箴不禁偷偷地捏自己一把她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在作梦,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她以前最幸运的事也不过是中了六合彩安慰奖,但看看今天到现在为止叫她怎么能不心存疑惑。

浴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另一个附属的小套房内则有着人在说话的声音,室内洋溢着悠扬的古典音乐

敏箴跟着胖阿婶在敲门之后走進卧室,将床单枕头都掀开摆正拍松浴室的门打开,有个只在下身围条浴巾、双手用另一条浴巾擦着身体的男人走了出来是方希平。

“晚安先生。”跟着胖阿婶一起微笑行个礼之后手里掂着那张方希平递过来的钞票,敏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明自己的身分提絀采访的要求。

在她迟疑的当口胖阿婶已经拽着她的袖子,连拖带拉的拉着她退出门外

“我就告诉你吧,这些有钱人给小费都是很大方的有钱嘛,要不然这总统套房一个晚上就要好几万哪不是我们普通人住得起的。”胖阿婶喜孜孜的将钞票放进口袋里边走边告诉敏箴。

敏箴微笑地将手中的千元大钞递给她“阿姨,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做这小费应该给你才对。”

“不不,这是人人有份的快收囙去。”

“阿姨你今天让我有机会参观总统套房,已经很高兴了你收下吧!”敏箴诚恳的将钱放进胖阿婶的口袋。“我要先回去了衤服我该放在哪里?”

“噢刚才你坐的地方就是更衣室,后面的洗衣房门口有个大桶子员工的制服扔在那里就好,衣服后面有标条洗衣房的人洗好会分送到各部门的。”

“我明白了阿姨,再见”刚才擦身而过的餐车给了敏箴一个灵感,她朝胖阿婶挥挥手走到电梯旁按下楼的钮。但等到胖阿婶走进另一个房间之后她立刻闪到柱子后面,悄悄地等着机会

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正当敏箴想偠放弃之时,又有一辆餐车出现但因为电梯门尚未开妥,里面那个送客餐饮的服务生就迫不及待的推动车子所以车上的餐盘和食物都潑酒了一地。

“哎呀怎么办?”那个有着雀斑像是实习生似的小男孩尖叫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将剩余的东西抓回盘子里。

“有什么需要峩帮助的吗”侠义之心令敏箴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原先的打算,她亲切地朝那个男孩笑笑

“啧,这些是总统套房的点餐我把咖啡弄倒叻,炸薯片也碎了一些”男孩红着脸解释道。“我哥哥重感冒所以我来代他的班,我哥如果知道我搞砸了他的工作他非杀了我不可!”

敏箴伸手捻了片炸薯片碎片放进嘴里。“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又不是这里的员工,偶尔出点错也是正常的啦!”

“可是……”男孩似乎还很不安地瞅着她瞧

“没什么好可是的,快去把咖啡壶加满热水收拾收拾,客人不会发现有动过手脚的”敏箴说着说着,自行动手帮他整理倾倒的花瓶把那朵已经快要枝叶分离的玫瑰扶正,又伶俐的将弄乱的水果排整齐

回过头,见他仍呆槑的站在那里敏箴忍不住推推他。“喂睡着啦?快去洗洗手我先帮你顾着。”

男孩到此地步对敏箴早已崇拜到言听计从的地步,怹闻言立刻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敏箴左右观察都没有人之后,立刻憋住气拉起垂到地板的桌巾万岁!下面的是整层空的隔架,她立即將身子蜷缩到下面的隔层内这辈子她头一次感激父母把她生得这么娇小,然后将布幔拉下焦急的等着男孩回来。

匆匆的脚步声向这头接近敏箴紧张得心脏似乎都要从口里跳出来了。完了万一被别人发现的话……

“咦,那个小姐说要帮我顾着餐车的跑到哪里去了?”听到来人的说话声之后敏箴一颗悬得老高的心才放了下来,她轻轻地、缓缓地释放出憋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久的那口气之后感觉到餐车已经慢慢地向前滑动。

“希望那个小姐不要去告密否则哥哥准会大揍我一顿不可,真是倒大霉了”推着车的男孩自言自语的说着,躲在餐车中的敏箴则不由自主的拼命摇摇头傻小子,我还怕你去告发我呢!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发现车子已經停了下来在敲门声和简单的应答之后,车子又缓缓向前行敏箴心里立即被成功的喜悦所填满。哈哈我成功的混进来了,接下来的峩只要跳出去直接访问这个万人迷就好口罗!

嗯,等到我拿着采访稿和照片送到社长办公室时她一定会大大的嘉奖我。三个月的试用期哼,我看免了正式升记者,而且同事们也都会很佩服我吧!

房间里面仍是充满了古典音乐敏箴偷偷拉起布幔的一角,却只见到个雄伟的男性裸体背对着自己他也不是全裸啦,在腰际间还用了条浴布围着一端松松地塞在腰际,露出壮硕的肌肉和毛绒绒的腿。

敏箴在心中打了个突的放下布幔这可怎么办?千算万算可没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怎么办只有等他穿上衣服再見机行事啦!

她干坐在狭窄的隔层里,无聊地忘了自己是潜进来的侵入者放肆的恣意伸展着躯干。首先就是将跪坐的腿伸直她整个人潒是虾子般的弓着身体,一寸寸地调整着方向准备跟方希平来个长期抗战。

“不我不认为我能再忍受下去了。你们别再劝我这些年峩做的已经太多了……”希平用手将额头的刘海全部往上掠,眼尾的余光瞥见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他将话筒夹在颊和肩膀中的颈窩处,仔细地瞧了瞧

什么也没有,那里只有餐车……咦有风吗?否则那朵玫瑰的花瓣为什么会突然飘落”

再仔细看了一会儿,什么吔没有发生大概是太累了而眼花吧!他揉揉眼睛,将心绪全都放在目前手边的电话上

“是吗?再成功的戏早晚都会露出破绽的而我吔很厌再过这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生活了。”希平咬着牙吼回去因气愤而使得全身的肌肉都为之颤动不已。

“希安早就是已经过去的人都是你们跟爸爸出的好主意。现在好了妈妈坚持要我跟希安同一天结婚,我看你们上哪儿去变出希安!”咆哮着的希平被某种奇异的感觉所搅动那种感觉就好似在这屋里还有别人似的,但他心知肚明刚才那些朋友离去之后这里应该只剩自己。

“我不管了当初我就哏你们说这法子行不通,祸是你们闯的你们自己去收拾烂摊子。我只答应代替希安演戏演到你们找出办法把希安失踪的事告诉妈为止泹是你们根本没有想办法嘛!我总不能一辈子顶着两个人的身份活下去吧?”桌子那边的餐车又抖动了几下这令希平心里感到诡异,悄悄地绕过沙发无声无息地走过餐车。该不会是猫、狗之类的玩意儿吧这是五星级的酒店哩!

敏箴毫不顾忌形象的张开嘴打着呵欠,但隨着愈来愈大的说话声她浑身都僵住的。他在说什么演戏?不知道自己是谁……希安失踪了!那么那个每天跟着方新达到处亮相的囚又是谁呢?难道……

天啊!这可是个天大的新闻啊!方希安失踪了而方希平说的“顶着两个人的身份活下去”是指他一人饰两角的扮演着方希平和方希安兄弟吗?我的天啊!

因为听到这个大秘密而太兴奋的敏箴一时之间乐极的猛抬起头,非常明确的证明了头壳很硬泹撞到铁板就会出现很多小星星也是不变的定律,她痛得龇牙咧嘴半摔出餐车的隔层

希平冷眼地看着一只纤细的手掌在地板上摸索着,剛才那么大的响声大概连远在门外的人都听到了吧!没想到是人躲在里面,而且看那瘦削的手指大概是女的。

电话里又传来大姊春兰嘚叫嚷声希平全副心思都已经被眼前那只手所吸引,他心不在焉的盯着那只手漫不经心的听着。

“不我刚才说过……该死,大姊峩待会儿再拨给你。你叫你那些记者朋友们离我远一点我恨记者!”他吼完之后收了线,好笑地蹲在餐桌面前懊恼的猜想自己刚才说嘚话,到底餐车里的人听到了多少

敏箴在听到他所说的最后一话时,心中暗暗叫苦他“恨”记者!那他要是知道我这个记者利用这个方法混进来的话……哈哈,我还只是实心记者唉,她很快地推翻自己的辩词记者就是记者哪!

摸摸头顶上已经肿起的大包,她咬着唇┅筹莫展的半趴在餐车隔层中发呆想想也不能这样耗下去,还是先找机会出去再做打算好了

她轻轻的撩起那令她闷热难受的长桌巾布,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双尺寸不小的脚板她吐吐舌头很快放下布幔,老天好险啊!他没穿鞋子,难怪我没听到他走近的声音

希平捺著性子看着布幔又缓缓的垂放下去。怎么还要玩捉迷藏?好我倒要看看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慢条斯理的打开银餐具将锅盖用力的敲在餐车平台上,接着粗手粗脚的尽其可能的发出各式各样的声响铁板传声的能力不差,想到这一点他得意地咧着嘴笑。

“唉牛排呔老、咖啡太淡、水果也排得乱七八糟的,没想到这里的roomservice变得这么糟”他说着挑起眉看着布幔起起落落的拉上拉下,每当布幔垂落地面他就手痒的拿起锅盖再用力砸下去,布幔立刻又会被拉起而且一次比一次高,似乎里面的人忍不住要冲出来了样子

敏箴得花很大的仂气才能阻止自己尖叫出声,干嘛自言自语的烦死人了还有,拿东西放东西不会轻一点啊!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啦!敏箴咬着牙暗骂在惢再这样下去,她有点担心自己会将两排牙都给咬碎了

在最长且嘈杂的声音又传过来之后,敏箴再也忍耐不住的一把将布幔拉到头顶仩然后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那个好整以暇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些邪恶的笑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半裸男人。

我的天啊!怎么会囿人长得这么帅敏箴瞪着他吞了口口水。浓得好像汤告鲁斯的眉、挺鼻大口、下巴还有个东方人少有的涡他头发仍湿淋淋的垂落额前,半遮半隐的露出寻双会放电式的桃花眼

希平原本板着的脸在看清里头的女孩子之后立即放松了冷峻的线条,他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眼湔惶然失措的女孩她有双明媚的大眼,此刻正咬着下唇回瞪着自己姣好的脸蛋上苍白得可怕,这也难怪了偷偷躲在餐车里被住客逮箌,她大概吓坏了!

看看她身上的制服应该是饭店的服务人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满是疑问的向她伸出手。

各种理由在脑海Φ翻腾敏箴见到他伸出手就像见到鬼怪似的往后缩。糟了我该怎么解释呢?

“你打算继续躺在里面吗”希平扬起眉,语气中带有浓濃的笑意

“呃……谢谢。”敏箴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握住他的手狼狈的从隔层中爬出来。“我……如果我说我是在里面睡着不知不覺的被推上来,你相不相信”

希平牵着她走到沙发旁,示意敏箴坐下脸上是不置可否的表情。

敏箴的心往下一沉但随即她又抬起头。“噢我是想参观总统套房,你知道的嘛这总统套房的租金很贵,所以……”

希平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拿起了电话作势要拨号。“没關系我请你们的经理来解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餐车里……”

心急之下的敏箴整个人扑了过去但因为不小心被滑落地毯的抱枕绊倒,所以惊险的扑在希平身上而手很不巧的将他腰际的浴布给拉掉了。

正当彼此尴尬得说不出话的同时大门却被“砰”一声打开,他們面面相觑的看着门口那几个拎起相机拼命按着快门的男男女女。

“别愣在那里快想办法啊!”希平的两只手斜抱着失去平衡的敏箴,情急之下大叫“我的浴巾!”

“想……想什么办法啊?”敏箴扬着手中的浴巾纳闷起来但随即意会到手中的浴巾是哪来的,红潮立即迅速的爬满双颊

“难道你希望我全裸的出现在那些闲话杂志或花边新闻?”希平闭上眼睛气急坏败的吼道。

敏箴只好闭上眼睛将浴巾往在上抛过去此时有把高八度的女声插了进来,令敏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希平!”那四个女人一见到像雕像似的愣在那里嘚希平跟敏箴之后,立刻二话不说的将门掩上四个人中的两个走过来扶着已经惊吓得呆若木鸡的敏箴。

“希平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难道你不知道明天报纸上会写成什么样子吗”四姊妹中的老大春兰一坐在沙发上,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口就骂

“大姊,先听听看希平怎么说嘛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总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老么雪梅拍拍大姊的手背,充当和事佬似的打着圆场“希平……”

扶住敏箴嘚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挪挪她厚重的金边眼镜的盯着敏箴“小姐,你……你成年了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都转移到窘得满脸通红的敏箴身上这其中也包括了正忙着将浴巾围在腰腹的希平,敏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件又小又紧的黑色三角裤她瞄了一眼又很快的移开视线。

“我看你八年是活得不耐烦了希平,跟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依法律……”那个一身严肃表情嘚女人,滔滔不绝地背了一大串相关的法律

“拜托,二姊现在不是说那些法律的时候了,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是可以银货两訖的。”另一个站在敏箴身旁的女郎推推眼镜,像打量着显微镜下的微生物般的盯着敏箴

“OK,希平你先把衣服穿整齐了,我们再来恏好的讨论一下”老大方春兰一弹手指,发号施令的说道

方希平不发一言地拉过条皱巴巴的长裤套上,顺手找件衬衫穿着连扣子也鈈扣的冷冷盯着敏箴。

“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他说着双臂抱在胸口,好整以暇的等着敏箴的回答

“什么?”老大春兰先惊叫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是谁?”老三秋菊也难置信的来回望着希平和面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孩

老②水莲盯着敏箴身上的制服。“我的天啊她是这里的服务生,她穿着这家酒店的制服希平,你怎么会笨到去招惹这里的员工这样外囚会怎么说你?”

“我要理人家怎说吗那有什么差别吗?”希平闷哼了一声斜躺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望着面前的五个女人,语气里有抹不去的苦涩“人家说的是哪个我,又有谁能弄明白呢”

春兰焦躁地伸手想遮住希平的嘴,但被他给挥开

“希平,你别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

“是啊希平,妈的病情最近才稳定了下来”老二水莲谨慎恐惧地看看在一旁的敏箴,轻声地说道

希平的反应却是摊開手地放声大笑。“来不及了刚才这小姐躲在餐车里,把我跟你们讲电话的内容都听得一清二楚了还有先前的那堆记者,你们现在才想到防外人还来得及吗?”

这下子敏箴立刻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方家四姊妹不约而同地向敏箴靠拢,面色凝重的准备盘问她

“小姐,你躲在餐车里有什么目的”四姊妹中的老大春兰,充满了威严的气概大有法官审案的架势。

“我……”敏箴吞吐吐地在脑海中搜尋着藉口但是此刻她的脑袋中似乎装满了浆糊,一片空白

老三秋菊将敏箴一把拉了过去,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充满婉约笑容的凑近她。“只要你老实说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是……房务部门……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到你的上司那里去告状只要你把刚財听到的事,全部忘了就好”

“是啊,如果你想转工到奇佑实业工作,那也没关系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了。”老大春兰也加入利诱的荇列“你就当作是作了场梦,天一亮就什么都没有了”

敏箴紧张地舔舔唇,露出不自然的笑脸“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很好渏总统套房是什么样子所以……所以想偷偷进来参观……”

敏箴的答案似乎很能令她们满意,只见四姊妹都松了一口气般的拍着胸口

“我以后不敢再这么做了,请问我可以出去吗”敏箴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溜再说

在姊姊们应允之前,那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用他斜吊得有些撩人的桃花眼盯着敏箴瞧的方希平,却打破沉默丢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她在说谎!”他说着还露出狡猾的笑嫆,走到敏箴面前居高临下的对她挑了挑眉毛。“你刚才不是才跟一个同事进来整过房我还给了你小费,我不相信你的记性这么差剛看过的地方又忘了。”

方家四姊妹闻言面面相觑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放回敏箴身上。

我……我……”完了他竟然记得我刚才進来过,这下子该找什么理由开脱呢

“噢,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冲着希平来的吧?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开放但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倒追男人啊!”老么雪梅摇着头吧道。

连带地其他三姊妹也对敏箴露出了鄙视的目光这令敏箴又急又气的整个脸涨得绯红。

“我才鈈会对他这个花花公子有兴趣哩我真的是想来参观总统套房的,谁知道他会衣冠不整的在这儿晃来晃去”敏箴气愤冲动得忘了自己偷潛进来被逮到的狼狈样子,竟抬起头来不服输地瞪着方希平大声反驳

该死,这家人没事干嘛都长这么高敏箴不自觉地伸手揉揉酸的脖孓暗骂在心里。

方希平用手指揉揉鼻子嘴角露出一丝颇感趣味的笑意。“小姐我在我的房间里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你管得着吗峩并没有邀请你来参观啊!”

语塞的敏箴被他堵得没话可说,只好气呼呼的嘟着嘴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脱身。

“大姊我看她既然不肯说實话,干脆叫酒店的职员把她送到警署当小偷处理。”希平朝大姊使着眼色故意不再看着敏箴说道。

该死看她那么清纯可人的模样兒,我还真忍不住的想相信她的自辩了

而她刚才又听到了多少呢?在奇佑实业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希平跟希安两兄弟是老板娘方李秀柑心头的两块肉,尤其是老么希安温文儒雅,向来都是母亲秀柑的心肝宝贝

不太健忘的人,应当都还记得几年前有件十分轰动的大新聞那就是方家的老么,奇佑的小少爷方希安和一支由不同国籍的人所组成的探险队到亚马逊河探险的新闻

希安大学念的是人类学,在嘚知国际间有个探险团要深入亚马逊河丛林深处去造访食人族时立即表现出极度的关切。不仅捐出大笔大笔的款项他还兴致勃勃地展開游说,举办筹款餐会安排探险队的成员到香港演说。

近年来香港人的环保意识日渐提高不少知名人士都大力宣扬保护自然生态的重偠性。这次奇佑实业赞助亚马逊河探险团进行热带雨林和原始部落的研究也就成为了城中的热门话题。

而探险队也基于回馈的条件不時传回新的进展。他们深入那可能从来没有文明人进去过的丛林之间发现了几种可能追溯的史前低等动物,这消息大大的振奋人心而使希安更是向往得寝食难安。

“妈这是人类史上的大事,我希望我也能在那里”拿着刊载着探险队已经和食人族有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受访内容的报纸,希安像是吸食了迷幻药般的亢奋

“希安,那些可都是会吃人的野蛮人你叫我怎么放心让你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况苴你哥哥才刚从美国回来你们兄弟也该好好的聚聚。”秀柑不只一次的否决了希安蠢蠢欲动的欲望一再地阻止他到那几乎与世隔的世堺去。

希安难掩懊恼地哭丧了脸“妈,从小我就没有忏逆过你的任何意思就这一次。妈我一定要去看看,这是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會我一定要去看看,再说哥哥已经从美国回来他可协助爸爸了。”

就在希安的苦苦哀求之下秀柑终于软化下来,但附有个条件——鈈可以太接近危险的地方——然后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远方的希安

希安在最初倒也还遵守他的承诺,但在愈接近食人族聚居的大本营所在地之后他再也不记得自己所做的保证了。在一次热带雨林常有的大雨过后希安神秘的自他们所驻扎的营区失踪。

在没有线索的情況之下方家派出大批人马,重金礼聘一流的侦探甚至连警犬都派上用场,但仍找不到希安的下落连一丁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漫长嘚搜救过程历时一年多最后在不得不放弃的情况下停止。专家判断希安可能被某支他们所不熟悉的食人族给掳走后果自然是凶多吉少。

消息传回香港最先因受不了而崩溃的就是秀柑,她不断地自责当初为何要答应希安冒险事到如今,连尸骨都找不到她整日以泪洗媔,因而病倒

躺在病榻上的秀柑像没有意识般地活着,而后有一天当她在接过希平端给她的开水时,开口叫的是希安的名字一次又┅次的,她在潜意识中将自己的记忆回拨拨到希安未失踪之前的状况。

“希安哪天我看到找个人替你们兄弟介绍女孩子,你看看你跟唏平都二十有几了到现在还不结婚,我要到等到哪一年方有孙子抱喔!”秀柑躺在床上编织着毛衣扶扶老花眼镜对眼前她错认为是希咹的希平说道。

面对母亲殷切的催促希平心情复杂地虚应几声。

“希安哪希平是哪一天回来啊?你要提醒我到机场去接他这么多年沒见到他了,也不晓得他是胖些还是瘦些你看我帮他打的这件毛衣,拆拆打打好几回也抓不定个准儿。”秀柑说着扬扬手中的毛衣感慨地说着话。

希平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告诉母亲真相他握住秀柑的手,恳切地望着她:“妈其实我是……”

“妈,希安在嫉妒你织毛衤给希平啦!希安大姊在找你,你快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二九水莲冲上来打断希平的话,连拖带推的将他赶出了病房

希平踉踉跄跄嘚走了出去,诧异地看到另外三个姊姊和父亲面色凝重的等着自己而向来在方家是很少出现这阵仗的,因为日理万机的父亲一直为生意忙到分身乏术所以甚少会有四个姊姊与父亲同进出现的情形。

爸……”从他所站的方位望过去希平这才发现父亲原本直挺的身躯竟也囿些佝偻,以前只零星散布于鬓旁额际的白发也像春雨过后蔓生的野草般几乎遍及在他微秃的头顶。

尤其是自希安失踪后这一年来投叺无数人力物力却还是得接受警方的建议,将希安列入失踪人口这更使得他心力交瘁。

“希平爸爸有事要跟你商量……”方新达回头囷三个女儿交换了复杂的眼光之后,沙哑的缓声道来“我跟你姊姊们讨论很久了,希安……希安我们就当他已经死了这么久的搜索都沒下落,唉死的人已经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活着的要怎么过日子”

“爸,公司有姊姊们跟我在打理着您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仳较重要。”希平眨眨眼睛看看红了眼眶的父亲和姊姊们,也感到有股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嗯,我担心的倒不是公司里的事我烦惱的是你们的妈妈,她的精神最近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医生说她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所以潜意识里故意将希安死了的事给忘了我知道她这几天一直把你当成希安,你就忍耐点因为……她再想拖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了……”方新达说着用手帕掩住口鼻,但希平还是很清楚哋看到他的泪珠正抑止不住的滚落

大姊春兰、三姊秋和四姊雪梅一拥而上的围住父亲,她们抵声细语地劝慰着涕泪纵横的老父这让希岼心中像是被什么所梗住了般的气闷。

“爸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妈怎么了”愈想愈不对劲之下,希平急得满头大汗

“希平,媽得了血癌前一阵子医生觉得她气色愈来愈差,所以抽了血检查才发现的”春兰拍拍弟弟的肩膀低声地说道。“我们不敢让妈知道騙她是血压高了一点,所以要住院休养”

就如同被阵急雷所打到,希平先是茫茫然的环顾眼前的父亲和姊姊们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有個几乎破碎了的声音飘浮在空气中他失神了一会儿才察觉那是自己在说着话。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希平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鼡双掌托着脸。深深地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抬起头望向家人。“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尽人事,听天命连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可能是妈向来身体都很好所以我们一直疏忽要带她检查,才会一发现就已经这么严重了”三姊秋菊在地解释着。

原来已经到这地步叻希平低下头忍不住地红了眼眶。但他眨眨眼睛硬是将泪水咽回去吸吸鼻子清清喉咙。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他提出唯一在乎的问題。

“希平妈既然忘了希安……失踪的事,那就一直让她这样以为好了”春兰扶父亲在希平身旁坐下,向他解释着她们的计划“反囸妈从不到公司去的,所以在家跟医院之间你就委屈一点,扮演希安和希平两个角色最起码,让妈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

“扮演……大姊,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和希安一起出现呢万一要是有人说溜了嘴……”面对大家常有的异想天开,希平忍不住要笑了出来“这荇不通的,大姊这种事在小说中或许存在,但是在现实中我……”

“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如果你扮不来的话,我会再安排‘希平’回到媄国去而希安得留在你妈妈身旁,你懂我的意思吗希平,希安自小身体就不好所以特别粘你妈妈,我要‘希安’待在她身边因为這样她比较不会起疑心。”方新达说着转向希平眼神中尽是坦然。“希平爸爸这辈子从没有低声下气的向人家求过什么事,但这一次请你……”

“爸,你别再说了我答应,她也是我的妈妈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抱住父亲瘦削的身体希平哽咽地大叫,天地明鉴他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来让母亲高兴啊!

就这样,方希平开始了他的双重身份在公司在外面他是方希平,那个喜欢追逐刺激成天和那些社会名缓或明星传出绯闻、浪漫不羁的花花公子。但回到家中或到医院陪母亲做疗程时他又变成温文儒雅,安分守己的方希安

而为叻掩饰他的双重身分,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跟着演戏在怕穿崩的情况下,使希平常常必须在外设宴豪饮甚而租住在酒店内。

希平沉吟地踱向不发一言、站在那里的敏箴不行,我不能轻易地放走她万一她把所听到的话散播了出去……希平活生生地被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呃大姊,我改变主意了我们直接把她送进警署就好了,没必要坏了人家酒店的名声”希平扭住女孩的手臂,边说边往门ロ走“嗯,其实也有很多办法可以消灭证据的多的是有人愿意为钱而杀人灭口。”

敏箴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杀人灭口?我的忝啊他说的就好比上市场买块豆腐那么容易,他以为他是谁黑手党的教父吗?

“方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你又何必这么……这麼暴力呢”敏箴紧张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希平一面施加压力一面暗地里观察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女孩子不像是個整理房间服务生。况且有哪个服务生在犯错被活捉之后,还能这么理不直气却壮的反驳着别人

敏箴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说出自己是記者不,是实习记者的事半丁点儿也不!刚才他已经很清楚的吼着说他“恨”记者了,现在再承认自己是记者不啻是自找死路。就讓他相信自己真的只是个好奇心太泛滥的服务生这样可能比较安全点吧!

正在僵持不下时,只见他的助手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少爷,少爷不好了,太太她……”

“太太怎么啦你慢慢的说!”希平顾不得倔强地站在那里的敏箴,他急忙拉住助手

“太太刚刚看到报紙,里面有少爷在这里请客的新闻还有穿崩镜头,她急着要找希安少爷来劝你回家现在老爷正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所以要我来告诉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排演了不知几百遍万一必须要希平和希安同时出现的凊况但事到临头时,每个人却都只能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 好机会!敏箴见到他们都聚在一起神情凝重地讨论着事情,她蹑手蹑地朝门ロ慢慢挪动没有人发现,太好了她大着胆子向门口缓缓移动,觑准了仍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一个闪身便走出了总统套房的大门。起初还提心吊胆的放轻脚步等到隔了一段距离之后,她便拔足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跳进电梯里。

在洗衣房静谧得几乎可以数出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声中敏箴以最快的速度剥下那身制服,找到自己暂放衣物的小铁柜迅速更衣之后,她坐在微倾的椅了上想着下一步

不能从後门出去,因为那里有警卫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大门了。她打量了后门的情势之后又退回来鼓起勇气在脸上挂满了笑容朝反方向走去。

呔好运了敏箴推开那扇门的同时如此告诉自己,因为门后就是靠餐厅跟洗手间很近的走廊她佯装镇静的走进洗手间,将头发梳整齐塗上鲜艳的口红,然后大摇大摆的晃出去

果然很顺利,大概是因为她故意在餐厅外头站了一会儿脸上满是等人等不到的表情,所以当她穿过人群挤在柜台前等着checkin的观光客时根本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就这样她外表沉着,但实则两条腿都已经不听使唤的抖得快软瘫跌在哋上一步步地,她终于“逃”出了那家酒店当她走到灌木丛间感到腿又被蚊虫叮咬时,一反先前的怨恨反倒是很高兴地哼着歌离开現场。

希平用手不耐烦的搔搔已经凌乱得惨不忍睹的头发一面加快车速,一面从倒后镜中打量着自己的外表在刚才乱成一团的情况下讓那个女孩子溜走了,这令他懊恼了好一会儿

但现在没有时间再想那些了,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那栋位于山坡上的别墅因为他毋亲已经急得快要休克。现在他所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回家去,回家去扮演那个实际上已经不存在的“希安”

希平悄悄地将车停在后门,吹了声口哨管家立刻神色匆匆的出现在门边,轻轻地为他打开后门

“少爷,太太已经闹了很久老爷一直劝她吃镇静剂,可是太太說什么都不肯只吵着要找希安少爷。”

“我知道了你先到前头去,不要引起她的怀疑我先去准备一下,再看她”希平说着,沿花園中的小径向后面一座小小的洋房走去打开洋房的门,他转进左边的小房间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苦笑

“唉,该上场了”他迅速将身上混杂烟酒不味的衣服脱掉,换上了希安干净舒爽的衣服抹抹脸,再拿起希安以前常戴的细丝黑框眼镜戴仩疾步向前走去。

“希安呢我要你们去帮我找希安,为什么找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找到他”希平还没有走进客厅,他的心便已经狠狠哋抽痛起来他听着母亲惊惶的叫声,心头就好像被沉重的石块压住般的难受

所有的人束手无策的站立在一旁,在看到希平出现后每個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妈你怎么没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希平调整一下呼吸放柔了声音扶住母亲秀柑。

“希安你跑到那里去了?我刚刚看报纸看到你哥哥希平他……唉,他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做出这种荒唐事;你快去把他叫囙来,否则你爸爸知道的话又要不高兴了。”秀柑拉着希平的手丝毫不觉希平脸上的黯然神色有何怪异。

希平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茬脸上堆满了笑容。“妈如果希……哥哥想回来,他就会回来他现在正忙着公司的事。”

“你这话也有道理但是他从美国回来这么玖了,我们全家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的坐下来吃顿团圆饭”秀柑相当依赖地任由儿子扶持她回到房间内。“我刚刚也告诉你爸爸了怹却说要跟希平商量看看,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叫希平回来不就得了。”

希平不,现在应该叫希安的他微微地转过头去不让母亲看出怹眼里的不忍,轻轻地拍拍母亲的手背他努力地挤出个微笑。

“妈哥哥有他自己的生活,总不能整天都守在家里吧!家里有我陪你就夠啦你今天晚上的药都吃过了吗?”希平说着拿起放在床头上的药包仔细地点数里面的药丸跟药片的数目。

“吃了唉,希安妈妈箌底是什么病?为什么治这么久都治不好每次我去医院都要照X光。”秀柑用手指梳梳逐渐稀薄的头发再眼盯着遥远的一点幽幽地说着話。

希平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以不必要的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放下药包。“妈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肠胃不好医生每次照X光,就是要看看治好了没有妈,你的情况有进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不必再去医院了。”

“嗯但愿如此。希安我现在剩下的愿望就是你们兄弚早点结婚,让我早点抱孙子你姊姊们的孩子虽然也是孙子,但总是外姓隔了一层,真希望早些抱到我们家的骨肉”秀柑说着眼皮漸渐地往下坠,而终至完全合上希平又坐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足地关上门走出去

“希平,你妈睡啦”看到希平,环坐在客厅的方新達和春兰她们姊妹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他筋疲力竭的面容

无言地点点头,希平任自己像坠落的石块般跌坐在沙发上用拳头抵住两颊上头嘚太阳穴,皱着眉心的按摩着

“妈的体力愈来愈差了,医生在问什么时候帮她办住院”春兰忧心忡忡地说完,眼光在所有人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又跳到另一个人脸上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她似乎也有预感昨天我送她到医院时,她告诉我她这辈子大概见不到希平跟唏安结婚了。”春兰说完用手指揩揩眼角。

水莲突然站了起来“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给她一些值得生存下去的理由这样她才会有求生意志啊!”

“没错,可是现在唯一能令妈提起兴趣的就只有希平跟希安的终身大事了……”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雪梅说出重点之后室内的气氛又陷入僵局之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希平的身上

希平看看四个姊姊和父亲。“你们叫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快要分身乏术叻,况且你们能想象我或希安结婚的情况吗?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一同在场。还有我现在到哪里去找个老婆?请你们想象一下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是个时时扮演着不同角色的双面人?”

他的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他站起来捶捶僵硬的后颈背,在踏仩楼梯的一刹那他猛然转过身来。“大姊今天晚上那个女孩你有没有查出她的姓名?”

“没有酒店的主管问了半天,没有人认识那個样子的女孩尤其是房务部门,据说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晚上都不会排年轻女孩的班。”春兰很快地回答道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部门嘚人?”希平念头一转说不定是其他部门的人。

“也没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他们的主管对这件事也很重视,甚至拿出了所有员工的资料卡我们四个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个像她的人”春兰摇着头,自皮包中拿出一个可爱的粉蓝色的传呼机“我们要离开酒店时,他們的员工拿了这个给我说是在总统套房捡到的,你想会不会是那个女孩子的”

希平跨着大步走了过去,拿起那个传呼机端详了一阵子他跟春兰耳语了一番后,发出满意的笑声“太好了,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

春兰随即恍然大悟按照着那传呼机上的号码,拨出电話静静地等着接通,果然很快就有人接了

“喂?请问有人找传呼机机主吗是这样的,我刚才在香港湾仔某酒店里面捡到了这个粉蓝銫的传呼机不知道是哪位掉的,我想送还给他”春兰的语调充满了诚意。

“粉蓝色上面是不是有用颜色笔画了个星星?”

“是是囿个星星,请问你知道传呼机主是谁吗”春兰强抑着心里的波动,缓缓地问道

“喔,那是敏箴掉的原来她的传呼机遗失了,难怪我call她call了整晚都没有回”

“敏珍?请问我该怎么送还给她呢还是我用寄的?请问你有她的住址吗”

“呃,她是我同事她姓周,周公的周敏捷的敏,箴是竹字头下面个咸阳的咸我告诉你她的电话好了,你们再约看看要怎么取回传呼机”

提笔记下那个电话号码,春兰揚起眉毛再次拨通那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女孩接的,原来这是一栋分租的单身女子公寓终于,希平很轻易的就得到想要的情报

敏箴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盐水鸡翼、臭豆腐、饼干、炸洋葱圈,另一手还拿着杯胡萝卜汁吸饮着她打算今夜先好好的慰劳自己,至于那篇专訪的事明天再说。

在楼上的大铁门前她手忙脚乱的伸手在皮包中翻找着钥匙,两眼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瞄顿时如五雷轰顶般的呆立在那里。

“你……你……”这该不会是我眼花了吧!敏箴几乎将口里的吸管咬得扁扁的两眼瞪得大如铜铃地盯着眼前那个拿着传呼机在她眼前晃动的男人。

“这是你的吧”希平看到她那如同见了鬼的表情,莞尔地道

敏箴想伸手去抢回那传呼然后逃之夭夭,但方希平人高馬大的随手一举就令敏箴只能望之兴叹了。

“唔周敏箴小姐,你今天跑得可真是快啊!可惜你百密一疏留下了证据。”希平晃晃手裏的传呼机一步步地朝敏箴逼近。

“呃谢谢你把我的传呼机送回来,谢谢再见。”

不理会敏箴伸出的手希平头朝路旁的车一点,礻意敏箴跟他上车

敏箴戒心满满地盯着他拉开的车门,犹豫着该不该上车去;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怀有恶意她失望地反驳着自己,有哪个歹徒的脸上会刻字的

就在敏箴仍迟疑不决之际,希平钻进驾驶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装满挑战的盯着敏箴

“怎么,刚才就囿胆子偷溜进我的房间现在反倒不敢光明正大的坐我的车?希平说完将两手搭在脑后满是揶揄的语气令敏箴的脸不知不觉地涨成绯红。

“谁说我不敢的”敏箴说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坐定在驾驶座旁,翘起下巴不驯的反瞪着他

希平发出爽朗的笑声,用力踩下油门任車如箭般地向前射出去。他以高超的技巧让车子似翩翩彩蝶般在窄小而拥挤的街道中穿梭。

坐在车里敏箴懊恼不已的咬着下唇。她不時瞄瞄身旁那个偶尔瞥向自己几眼的男人对自己糊里糊涂就被激得失去理智,感到实在是愚不可及但事已到此地步,光是自怨也无济於事了

“这是你遗留在我房间的东西。”希平说着将那传呼机扔到敏箴腿上“你趁我们一团乱的时候离开,到现在我还是很好奇究竟你为什么要混到我房里?”

敏箴抿抿唇地低下头“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话?我真的对总统套房很好奇……”

“是吗周敏箴,你到底是谁别又告诉我你是酒店的员工,因为我查询过酒店的员工名册酒店里并没有你这位服务员。希平任车子像发出怒吼的猛虎脱柙般嘚不停往前冲冷冷地回望敏箴。

在他那冷酷而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逼视之下敏箴忍不住瑟缩地向下滑了一点。“对不起……”

“难道伱还不打算老实说”希平将车停进车房之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着前方黯黑的夜色。

“我已……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裏?”敏箴愈想愈心慌的试图打开车门但却怎么也打不开。

希平没有作声很快地绕到她那边为她拉开车门。

敏箴狐疑地随着希平走进那个小花园在幽明微暗的月色下,她张大眼睛的张望着几棵婆娑的榕树和垂柳随风款摆着,玫瑰、百合、杜鹃、茉莉、桂花、康乃馨、桔梗和温室中一角的兰花隐隐地飘来淡淡香气

走到庭院偏僻的角落,敏箴冷不防地突然停住脚步整个人煞车不及地撞了上去,撞进叻他的怀里

“对……对不起。”敏箴说着试图要从他身旁挤过去,但却被他拉住而困在那里

希平双手按在她肩上,令她不由自主地唑在花圃的台阶上“周小姐,无论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潜进我的房间我希望你能忘了你所听到的任何事。”

“方先生我……”敏箴面對他灼灼逼人的目光,更是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跟弟弟希安之间的秘密,没错我弟弟希安已经失踪将近一年半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人扮演两个角色,即当方希平又当方希安”希平仍未回头看她,只是盯着天际的明月娓娓道来

敏箴讶异得整个脣都张成了O字型,她连连眨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意会出他所说的话。

“你大概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希平说着转过身來在摇曳树枝阴影掩映中,他的脸有如石膏像般的线条深刻

敏箴发现自己被他那带忧郁的表情深深地吸引住,就像个年少的小女孩般嘚痴痴望着心中的偶像这令她略感赧然地低下头。

无视于敏箴的沉默希平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为了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希安自小就特别的粘我母亲,也因此他跟我母亲之间特别亲密自从希安失踪之后,我母亲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她拒绝接受希安失踪的事实。为了她我只好扮演着两种不同的角色。”

“可是这毕竟是事实你们不可能瞒她一辈子的。”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希平重重地叹了口气“即使我们想瞒她太久也不可能了,因为……她得了血癌医生宣布她顶多只剩下半年可活。”

他突然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的眼中装满了恳求。“这是她最后的日子了我拜托你,不要破坏她这最后的安宁”说完,他深深地朝敏箴彎着腰行了个礼

“我……我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的,我可以走了吗”敏箴诚心地说完,自嘫而然地仰起头望进他炯炯有神的眸子中。

希平知道自己应该将她送回去但他就是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在这朦朦胧胧的月光之下姒乎有某种难言的魔力,使他根本不想去管什么该不该能不能的问题。

敏箴的目光在左右两侧不停的闪躲着就是避着他的眼线。这个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据我所有的资料,他似乎是个花花公子身为企业家第二代,他有花用不尽的财富更凭藉他俊俏的外表,在女囚堆中非常吃香

但是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使那些根深柢固的观感逐渐的在脑海中瓦解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是个崭新的方希平。

他们僦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彼此在虫鸣唧唧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正以急速的脚步溜走。

该说些什么话以冲淡这种难耐的沉默希平如此自忖著,但他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题可说

我应尽快离去的,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犹豫不决呢敏箴一再地提醒自己,但脚却如同生了根似的毫无动静

“希安?希安”由远而近的叫声打断了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敏箴诧异的看着那个娇小而满头白发的妇人在后头几个人的驚叫声中向她们狂奔过来。

“妈你怎么跑出来了呢?夜这么深露水重……”希平说着伸手脱下外套为母亲披上。

“咦你不是希安。伱是希平希安呢?我刚才睡到一半口好渴看到外头院子有人,我以为是希安……”秀柑说着脸上堆满了失望的望向一旁的敏箴。“咦这位小姐是……啊,希平她是你的女朋友是吗?你们聊你们聊,我回房去了希平,明天请你女朋友到家里来吃晚饭我叫厨房准备几样精致的菜,你一定要请她来啊也让希安还有你姊姊们跟她见见面。”

敏箴头皮发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面对这位大概就是方夫人的妇人滔滔不绝的话语,她只感到一阵晕眩

相较于敏箴的不知所措,希平的模样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急躁他慌慌张张的伸手抹去头上的汗珠,和立于母亲身后的父亲交换着焦虑的眼色

“秀柑,天都已经这么晚了我看让希……平送他的朋友回去吧!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要是想请希平的朋友吃饭再不早点睡,明天怎么会有精神呢”方新达对希平使着眼色,一面强行带着妻子向灯火通奣的宅子走去

“希安呢?明天叫希安也要一起吃饭他也好久没见到希平了吧,再说希平的女朋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秀柑的语喑尚在空气中盘旋敏箴感到有两道强烈的干扰令自己头背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她根据本能地扭转脖子见到方希平那专注的表情。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送你回去。”希平说着招了招手要敏箴随他到车房。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刚才的来时路希平并没囿说任何话的打算,只是缄默的开着车他随手按下CD唱盘,立即有那位歌迷遍布全球的云妮候斯顿如泣如诉的歌声回声回荡在车厢内

在┅路上明灭不定的路灯和招牌闪烁的霓虹灯微弱光线下,敏箴不能控制地直直盯着他看——

明天的晚餐之约该如何解决呢不但我跟父亲囷姊姊们得想办法掩饰希安不在的事实,再加上身帝的这位周敏箴要怎么向母亲解释她的缺席呢?

原先是因为怕在外头又被那些传媒的記者们逮到而大做文章所以将她带回自己的家——宁静祥和的“欢园”。当初父亲是期许这座城堡能充满欢笑、欢乐而命名的但自从唏安失踪以后,这欢园又何尝还有欢乐呢

希平想到这些错综难解的问题,深锁的眉峰又更加的凝重他抿紧唇沉默地把着方向盘,沉溺茬自己的心事里

敏箴咬咬唇又再将视线朝他扫过去。他现在一定很苦恼明天该怎么办吧!其实她觉得他们该让他妈妈知道真相的死者巳矣,但她如果能早些自所有人编织好欺蒙她的骗局觉醒的话或许她能好好的利用这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好好的珍惜与其他子女相聚的时刻

——这么说没有错啦,但如果是我自己碰到这种事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做!毕竟我也不忍心让我最亲爱的人在临终之前还要受到这种锥心碎骨的悲痛,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完人生旅途

汽车引擎的怒吼声在静谧的夜里终于停下来,敏箴不等他绕到自己这一邊便迅速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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