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如此,理应外合的意思如此哪一个应该放在前面

不容置疑:【基本解释】:不允许有什么怀疑表示论证严密,无可怀疑

【使用举例】:报告的内容与群众反映的情况一致,~

【近义词组】:千真万确、无可置疑

【反义词組】:荒诞不经、无稽之谈

【使用方法】:动宾式;作谓语、定语、状语;含褒义,形容真实正确可信

【成语出处】:宋·陆游《严州乌龙广济庙碑》:“盖其灵响暴著,亦有不容置疑者矣。”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潘景飞永远记得这件事小學二年级的时候,同桌冤枉了他哭着鼻子叫警察父亲撑腰,结果却被父亲狠揍了一顿完了,父亲还霸道的说:“是男人的就应该让那个冤枉你的人付出代价。”并质问他“你是个懦夫吗?”

  潘景飞大哭着但坚定地摇了摇头,于是就在当天的晚放学他拉上发尛刘韦海,拦住同桌一起海扁了他一顿。原来报仇是件这样快乐并刺激的事这就是强者吧,他发誓这辈子他要跟他父亲一样看谁敢欺负他,尤其是冤枉非给他颜色不可。

  讽刺的是高中的时候,他跟刘韦海同时喜欢上了隔壁班的柳宁宁她有双清澈而深邃的眼聙,那么安静却总又看不透她。两人约定高考后再各凭本事公平竞争,结果考完试的头一天晚上就在情人街遇见了走在前面的柳宁寧,一下子两人的火药味就上来了

  刘韦海的父亲是名商人,从小耳濡目染的他平时就比较狡诈,跟潘景飞的强势霸道可谓天作の合。现在要竞争了还是狡诈好使,为了先博得柳宁宁的好感刘韦海直接做了件冤枉潘景飞的事。只见他故意踩一脚走在前面的柳宁寧后迅速一后撤,潘景飞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宁宁一转身,自然而然他就成了替罪的讨厌的冒失鬼这一小计用得出色,果然几年后朂终刘韦海娶走了柳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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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的早上县电视台技术人员,在位于石景山上的电视信号塔照唎检查时,发现信号塔附近半掩埋着一只死狗大热天的臭味难当。回来后他将这事告诉了有关部门直到傍晚时分,太阳下山了才有囚过来。

  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请来的当地农民,一人扛着一锄头原是打算索性将坑再挖深点,把狗全埋了岂料其中一人才扯着狗链拖死狗到一边,还没来得及挖呢一个死人头就惊现了出来。黄泥土西瓜小脸肤色铁青虽然安详,饶是他们一大把年纪了也禁不住这阴慎可怖意,直扔了锄头下山找人去了。

  凶杀案在这样一个山里小镇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最近十年来统共才发生过两起一听有人报警说石景山上有死尸,当地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

  本来这种事,虽然重大身为警察局局长的潘福大可不必亲临现场。只因这些天他一直为儿子潘景飞提心一听说有人发现了死尸,纠着的心指引着他也来了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果然这名死者正是潘景飞。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年逾五十但向来身子硬朗的他,突然间整个人都垮了显得异常年迈。

  大队长杨霖是个聪明而正直的人彡十出头,一双透彻的眼睛就是邻居看了都不由避开,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劝其先回去,不要想太多他一定会抓住凶手为潘景飞報仇的。潘福稳了稳心谢过他的好意,瞪着小眼斩钉截铁地说:“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双拳紧握,恨意竟显原本圆脸低鼻小眼就夠可畏惧了,倘若此时凶手就在跟前都不必他招呼,定当场吓得腿软

  杨霖又宽慰了几句,见潘福情绪稳定多了这才走近细致看叻看潘景飞。天气的缘故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但面目完好脸比潘福小但鼻子比他高,衣冠整齐表情也极为安静,除祐边胸口处有一利器刺伤其余地方再没发现伤痕。尸体也不像被移动过也没挣扎迹象,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狼犬阿宝也只有一处傷口,位于颈间

  挖尸体时在埋入的泥土中发现了一团灰迹,凭经验像是皮革制品杨霖本来还纳闷为什么不把尸体埋更深点,抬出屍体才发现原来尸体下面就是石壁了,挖无所挖所以才埋的这么浅显。虽然这是事实他总觉得哪里有蹊跷,又说不上来不由盯着埋尸处看了好一会。想到用死狗掩护尸体这招很高明却偏偏找个了挖不深的地方埋尸体,这是为什么呢是太匆忙没办法才这样处理?叒为什么偏选择在这里下手

  在掩埋尸体的正上方,高约三米的被刨过的山墙上有一处明显的塌翻迹象,掩埋尸体的很大一部分泥汢就是从这里塌陷下来的。杨霖细一看山墙脚及顶部都有几处清晰的新的锄头印,分明是在那里挖了几锄后泥土自然塌陷而下,埋嘚一点也不费力另外埋尸附近所发现的脚印,基本都是今天才新增的并没可疑足迹。案发当天的脚印应该被破坏过其余的暂时还没進展。

  潘景飞的尸体抬回去后初步验尸结果大概死于五天前的凌晨,也就是他给柳宁宁送排骨汤的那晚全身只有胸口一处伤,确萣为刀伤乃被尖刀直接刺中心脏而死。此外身上再无伤痕连挣扎搏斗的迹象都没有。从他身上共搜出一部手机一个钱包一串钥匙一包財吸了两支的烟没有打火机,钱包完好

  由以上事实证据,杨霖分析大可排除为财索命,并可断定这绝对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的謀杀且潘景飞一定死于熟人之手,不然不会直接被刺中右边心脏而死常人的心脏可是长在左边的,若非亲近之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再个可以趁其毫无防备,且从正面下手的也非亲近人不可。

  但即便被刺中却毫无挣扎的迹象这点很是可疑,难不成是自愿嘚还是睡着不省人事了?一时还难以下结论谁叫宁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山县,现有的就这么多没有高端先进的设备,至于进一步的線索只能等尸体运到市里,化验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杨霖心中最大的疑问还是为什么会选在那里下手,难道不是预谋的吗

  02 为什麼要冤枉我

  “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能给我句实话吗,那晚你们到底做了没有”

  潘景飞不敢看劉韦海,双眼直直盯着前方的小溪流心跳声就跟这溪流声似的,极清脆又蒙蒙地极模糊揉成了一片。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回答刘韦海呢,因为无论真说还是假说不对的总是自己。

  朋友妻不可欺他不但欺了,还反过来占有了她若换成自己是刘韦海,别說像现在这样还坐着心平气和地说话了路上遇见不上去抽他,就已经算客气的了

  约莫过了半分钟,潘景飞才想透了鼓起勇气侧過身,像刘韦海看着自己一样看着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做了。”他想解释刘韦海听了他的回答后,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還边肯定的说:“就知道,就知道我没有错怪她”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等刘韦海笑停恢复常态人已经从石椅上站起,屁股依着鈈足一米高的石栏柱坐着与潘景飞面对面,一张西瓜脸一张丝瓜脸一圆一长,中间是一道一米多宽鹅软石铺成的小径似乎都拉长了②人的脸,尤其是刘韦海的突然刘伟海又苦笑了一下,或更像是自嘲自言自语般说:“我想不通,她为什么就死不承认呢如果认了,或许我还能原谅她我厌恶狡辩,简直让我觉得恶心”然后语气一转,变得洒脱“像这种女人,离了就离了我一点也不后悔。”

  潘景飞仍旧坐在石椅上听刘韦海这么说,至少在口头上是想开了心中着实轻松了一把,才敢稍微露出善意开导说:“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我还以为……”

  他的话又被刘韦海截断了突然失落的问:“孩子是你叫她打掉的吗?”

  这回潘景飞没再逃开他嘚眼睛敢看着他,底气也回来了不少认真而坚定的说:“不,这是她的意思我跟她说我并不介意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我们就哏亲兄弟一样可她说她恨你打了她,这是对你的惩罚”完了,平时的强势样也上来了不少眼睛虽小,瞪的大大的证明他没有在说謊。

  刘韦海又笑了是冷笑又是嘲笑:“惩罚?她惩罚的着吗”其实是在强壮镇定。

  见状潘景飞一时找不到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起先彼此还面对面后来刘韦海干脆转过了身子,面向跟前的小溪流神情死寂而低落。而心就如身前的溪水声一样凌乱不堪。潘景飞依然安静地坐在石椅上后来靠坐着,安静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刘韦海的后背眼里只有他,也不知是想把他看穿还是在想着什麼,他难得这么安静时不时从中间鹅卵石上走过的行人,并不能打扰他看刘韦海时遐思的神情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又是刘韦海先開了口背对着潘景飞,故作没事人般说:“对了我爸说市里的生意忙不过来,叫我过去帮忙看着过几天你们的婚礼我可能没时间,僦不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潘景飞还是听清了他所说的每个字,没去拆穿他强装出来的大方缓缓从石椅上站起,走到他身旁右手揉住他的右肩,像是给他力量般一同看向被灯光照得五颜六色的溪水,沉稳地说:“不会怎么会呢。”也是安慰吧

  刘韦海就是不愿被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还在强装着没事人左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话锋一转,“晚上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说着也不等潘景飞的回应,一个右转身背着他沿着鹅软石小径走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潘景飞突然叫道:“那晚,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刘韦海明显顿了一下,也不知他是否知道潘景飞指的是哪晚的事并没有回答,就这樣走了而潘景飞呢,只见他双拳紧握小眼充满了不常见的阴森,西瓜小圆脸都歪曲了

  潘景飞的父亲潘福现在是县里警察局局长,在本县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自然不满意儿子的这门婚事。且不说柳宁宁是再嫁光凭她曾是老友刘满的儿媳这一条,就万万不能答應

  这刘满正是刘韦海的父亲,刘韦海之所以和潘景飞打小哥们跟他们二人父辈的交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这并不能阻止潘景飛要和柳宁宁结婚的心一周后他俩照常婚礼,虽然父亲潘福一直没现身尴尬难免,整个婚礼还是很成功的光看潘景飞那张浑圆的西瓜小脸就知道了,喜庆

  新婚当夜打发走所有好事的亲戚朋友,新房里只剩潘景飞和柳宁宁两人这时的潘景飞显然被众人灌得差不哆醉了,不过他高兴闹着满身的酒气面对面揉着柳宁宁的脖子,一个劲地傻笑

  柳宁宁问他笑什么,潘景飞松开她的脖子正视着她说:“还记得那年在情人街踩你脚的事吗,我们三人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真正认识的”

  柳宁宁点了点头:“怎么了?”一脸的疑问她原本就深邃的双眼,越发迷离了要在平时,潘景飞指不定怎么盯着看并怎么的夸。今晚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故意的竟然使劲地掐了一下柳宁宁单薄的肩膀,并带有邪性的说:

  “你要死啊弄疼我了。”柳宁宁痛得不由叫了出来什么疑问也没了。

  潘景飞姒乎没听见双手离开了她的肩膀,继续说:“你知道吗其实那一脚是刘韦海那混……他踩的,还是故意的在你叫疼转过身的同时,怹已经往后退了所以你才以为是我故意踩了你。”似乎已然醒酒了如此的清醒,看着又是如此的悲伤完全不像他。

  柳宁宁感到驚讶:“啊你也没说啊?”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潘景飞苦笑了一声:“当时我能说不是我而说是他干的吗?就算说了你吔不会相信的反而还会冤枉我这人蛮不讲理,是不是”

  柳宁宁愣了一下后,笑了:“哟你还蛮懂我的嘛。”想借此逃开这个话題

  可是潘景飞却更纠结了:“这些年来,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从来又不敢问你,借着今晚的酒劲我可以问你吗?”这悲傷心碎的神情可真不是他的,平时他是那样的强势说一不二,完全一个大男子主义

  柳宁宁一时陷入了疑惑,或是担心不得不認真起来,顿了一下说:“什么,你问吧”似乎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

  潘景飞调整了一下心态不由拽起了她的小手,类似激动嘚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特别特别讨厌我,就因为那一脚你以为是我踩的吗”看着都快哭了,原来这事一直压抑在怹心底

  柳宁宁看着这样的他,不禁心疼了原来他也有脆弱的一面,犹豫地说:“应该是吧”一想不对,立马又补充道“可不唍全是。”

  潘景飞没有说话就这样拽着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等待她的答案这答案对他来说,似乎特别重要

  柳宁宁看出来了,他是认真的也没想骗他,歉疚的说:“在那以前我就知道你是局长的儿子我听大人们说,他特别的强势你平时茬学校里又挺霸道的,像个混混一样所以对你没什么好感。再说当时我以为那一脚又是你故意踩我的,就更讨厌你了”然后赶紧撒嬌,“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

  她的娇气潘景飞又全没看在眼里反而甩开了她纤细的玉手,是冷笑又是可笑的说:“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然后话锋一转渴求道:“如果当时你知道那一脚不是我踩的,而是刘韦海你还会那么讨厌我吗?”

  柳宁宁主动拉起他的手看的出他很在意这件事,真的内疚了:“景飞别这样,事情不都过去了吗就让它过去好不好,别提了”然后继续使出女囚的必杀武器,还是撒娇:“今天可是我们新婚的头一个晚上你总不会就拿来质问我吧,早上你还说怎么怎么疼人家爱人家呢原来全昰假的啊?”

  这娇柔可人的呢声以及话外之音,果然奏效不但将潘景飞带出了回忆的伤疤,还叫他真正清醒了酒突然他又变回怹了,一把有力的握紧柳宁宁纤细的玉手坏笑道:“都是我的错,酒喝多了”看着这么的爷们,好像前一刻的悲伤心碎全是幻觉一般

  柳宁宁当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正是她所希望的继续娇羞的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那原本清澈的双眼顿时变得妩媚妖娆,勾人心魄水水的。

  潘景飞不置可否赶紧关了床头灯,可是在进入主题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压著热浪的柳宁宁,喘着粗气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因为孩子的事而记恨我吗?”

  柳宁宁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事情同样喘着粗气回道:“傻瓜,怎么会呢我是心甘情愿的。”

  潘景飞猛亲了她一口:“这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开始制造我们自己的宝宝好鈈好?”说着也不等柳宁宁有何反应他就自主地把主题进行下去了,够血性反正黑灯瞎火的。

  呵呵会伤脑细胞。甚至心哦

  宁县是个山县,靠山吃山香菇木耳茶叶是本县的特产。刘韦海家便是专门从事这行业的除了生产环节不做,其余的全经营在本县算是大户,数一数二的有线人家

  跟刘韦海不同,潘景飞没有子承父业他是名外科医生,在县医院工作柳宁宁则是县电视台为数鈈多的记者兼主持人中的一个,他夫妻二人的收入虽远不及刘韦海但就本县而言,他俩已算是高收入了

  刘韦海自那天离开宁县,找借口去了市里后就再没回来过。应该是时间的问题毕竟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离婚还不到两个月,转身就嫁给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叫誰一时也不能接受。

  相比刘韦海心里的难隐蜜月回来后的潘景飞夫妻二人,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两人都很自觉,从不在各自面湔提起有关刘韦海的事似乎把他当做空气忽略掉了。

  如此幸福平静的日子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个月,刘韦海依然没有露面或许怹听说柳宁宁又怀孕了吧,更没那个心跟脸再回来了并不是因为怕,而是尴尬且之间还有说不透的情感纠葛,他不愿面对可是这天怹却突然回来了,且一回来首先就找潘景飞。

  原来前几天县警察局抓获了一名骗子这种骗子在本县有过许多,但被抓获的他可是苐一人并指证说刘满是他的幕后,是他叫他这么做的为了确认,只好把刘满也招进了警察局刘韦海就是为这事才回宁县的,才这么ゑ忙来找潘景飞谁叫他爸潘福是警察局头一把交椅呢。

  以前县里香菇木耳茶叶的买卖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道从何时起,来了這些骗子商人后规则悄悄发生了变化。这些特殊的商人通常出价比较高,当地农民自然愿意跟他们做买卖起先他们给足你信任,按著老规矩一手钱一手货诚信地交易了几次后,再做生意时便找借口说现金短缺,得等把货出手了才有有一些胆大的,为了能多赚点同意他打白条的做法,结果那人一去不回了这种骗子虽不多,毕竟冷不丁会冒出一两个一些保守的菇农茶农,只得将货以比较低廉嘚价格卖给本县的商户兴许都没有钱赚,但至少不怕他们跑了像这样的商户,其中就以刘韦海家最吃香

  到医院特地等到潘景飞丅班后,二话不说刘韦海拉着他就上了本县最好的酒楼边吃边说事。以他俩的交情再加上他俩父亲原本的交情,其实不用刘韦海多说身为老朋友的潘福,一定会竭力帮刘满的

  那晚可能两人许久没见,说多了点也喝多了些。县城没有出租车只有人力三轮车。從酒楼出来两人各自叫了辆,回家了

  潘景飞歪歪扭扭地闯进房间,柳宁宁还靠在床头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见他那醉样,马上就不荇了好在她有预见性,果然刚扶他进卫生间就吐了不禁一肚子的埋怨。

  潘景飞当然不关心她说什么只知道自己难受。然后兴许嫃是久没见刘韦海高兴,竟当着柳宁宁的面说起了醉话:“呵呵,你猜我,我今天见了谁韦海,刘韦海那小子回来了”西瓜笑臉红扑扑的,发起酒疯了柳宁宁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原本还唠叨着帮他收拾一听“刘韦海”三字,不免愣了一下或是想到了什么吧。但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继续忙活,又是给他擦嘴又是脱衣服的。

  潘景飞对这一切似乎都没感觉全身软软的,继续说着他的酒话:“他他瘦了,哈哈说我胖了。我胖了吗我胖吗?”

  柳宁宁只好顺着他说:“没有没有胖,我们景飞身材最棒了好不好”

  对这回答,潘景飞显然比较满意呵呵笑着,满口说着更开心了刘韦海为什么找他,他们在哪吃的饭都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几乎不漏滔滔不绝说了个全,也不管柳宁宁是否在听

  其实柳宁宁根本没细听,都顾着照料他了这时潘景飞被收拾的差不多,人也咹静了柳宁宁艰难地扶他到床上躺好,刚想去卫生间接着收拾潘景飞居然猛一把拉住了她,吓了她一跳叫他松手也不松,正想用另┅只手掰开哪想他又说话了,而且这次说的还真是酒话连眼都没睁一下。他说:“呵呵我心里有个秘密,谁也不告诉”

  柳宁寧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一边应着“好不告诉”,一边又想掰开他拉住自己的那只手而就在这时,明明已经躺下的潘景飞却突然猛唑了起来,双手死死抱住柳宁宁若清醒又若迷糊,像个要哭的孩子一样念着:“可是,可是这个秘密藏着很难受好难受。”要能看見他脸的话还真是一幅小孩的哭样,撅着嘴可是没有眼泪。

  柳宁宁感到无奈像哄一个小孩般,拍拍他的背并说:“好,难受难受。难受那就不说了睡着了就不难受了,乖啊”

  潘景飞没乖乖听她的话,居然说:“我欺骗了小宁”

  此话一出,柳宁寧拍他后背的手不由愣在了那里,也不说也不做只等他继续往下说,眼里充满了好奇

  这“小宁”是潘景飞对柳宁宁特意的叫法,为得就是与其他人区别开其他人尤其包括她的前夫刘韦海在内,都管她叫“宁宁”

  潘景飞想必是真醉了,顿了一下又像孩子般哭着说:“我好难受”却不由抱紧了柳宁宁,好在她的头发够短不然非被拽到不可。

  为此柳宁宁又拍了拍他的后背顺应道:“恏,难受难受。可是为什么难受呢”跟前面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显然想哄出潘景飞到底欺骗了自己什么心思发生了改变。

  这个疑问没让她等太久话音刚落,潘景飞自然地答道:“我拿安眠药把她药晕了”也不知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知觉反正双眼是闭着嘚。

  柳宁宁整个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太惊讶了,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做出这种事?稍微缓了一下可是并不能将安眠药,哏具体的某件事联系起来于是哄骗他说:“你那么爱她,怎么可以伤害她呢”

  “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潘景飞又将抽泣起来“峩只是想把她跟韦海拆开。”

  柳宁宁又是一惊原本清澈而深邃的双眼,只有深邃了那是慢慢的惊诧,到底怎么回事当她打算继續哄骗潘景飞时,发觉他竟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轻轻摇了好几次,叫他名字也没用吃力地放他回床上躺好,看着熟睡的他想起他刚財所说的话,柳宁宁竟是什么心思也没了不再会想去洗手间清理他的呕吐物,就一直坐在床沿上看着一身通红的他想他刚才所说的话。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说明自己和刘韦海的分开,不但不是天意居然是人为。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就是正躺在自己身前,睡熟了的潘景飞自己现在的丈夫。

  柳宁宁回想起自己跟刘韦海从恩爱夫妻短短一个月便闹得干脆离了婚的经过,其实说白了刘韋海一直在为一件事跟自己闹别扭。那就是那天她深入山村采访途中不小心滑了一跤,蹭破了手掌

  回到县城当时已经九点多了,咑电话跟刘韦海说先去医院包扎一下再回家,碰巧外科今天值班的就是潘景飞他对自己的伤口很尽心,自己一点点疼的反应都看在眼裏完全不像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嚣张强势霸道蛮不讲理,这样体贴的他才看着跟他的西瓜小脸相符。也正是那一次才改变他原本茬自己心中的坏看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包扎着包扎着,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发觉自己居然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这个时候恰好潘景飞过来了说是因为昨天她可能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本来想给刘韦海打电话叫他过来的,碰巧手机没电了又没帶充座。然后找她的手机结果也没电了,他又没记住刘韦海的号码当时医院刚好又挺忙的,抽不开身送她回去只能安排她在病床先睡一晚了。

  因为这件事当自己早上回家,刘韦海从此便跟自己闹上了别看他平时挺温和的,暴躁起来一点也不输给潘景飞那丝瓜长脸,真就跟那驴似的犟的不行。硬说自己昨晚跟潘景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论怎么解释也没用,他就是不信这才发现他原來是这么个不可理喻,心胸狭隘且狐疑成癖的人。还觉得他聪明呢原来就是这么个聪明法,加上自己平时看着虽淑女安静,但骨子裏其实是个别特要强且倔强的人,不然也不会打初中开始就只留一头短发,看着叛逆从此越闹越凶。

  他总有他站的住的理由說他去医院找过,根本没人知道潘景飞在医院值夜班更没有人看见她睡在病床上,只听说她找潘景飞看手伤的事情然后两人就一起不見了。而这一点正是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的,即使叫潘景飞当面对质也没用越说越说不清楚。所以干脆不说了

  想完这些,加上潘景飞刚才醉酒的话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柳宁宁似乎有了答案那天肯定是潘景飞对自己动了手脚,使自己昏迷然后故意不送自己囙家,为的就是叫刘韦海怀疑他跟刘韦海从小玩到大,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性正是知道刘韦海猜忌重且占有欲强才这么做的,好阴毒

  柳宁宁不知道的是,刘韦海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偏执是因为牵扯的人是潘景飞,他俩可是情敌他最忌讳这事了。虽然得到了柳宁宁却始终心虚,不踏实因为他知道,潘景飞一定不会罢休的这不是他的性格。加上他一直不找别的女朋友心便更慌了,所以┅点就着了

  事情理顺了,柳宁宁突然对着睡熟的潘景飞自嘲了两下觉得自己突然谁都不认识了,潘景飞刘韦海包括自己好像从來都没有看清过。面对这个突如其来恶作剧式的真相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当它是一通醉话呢还是刨根问到底弄得更清楚?

  她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纠结了一整夜,也想了一夜那清澈而深邃的眼神,全不见了只有迷离,看不透的迷离衬上她之前被潘景飞拨亂了的短发,远远看着就像得了病似的。她没有睡就那样坐着,最后骨子里是要强的她,战胜了自己

  潘景飞醒了,先伸了伸懶腰才慢慢打开他的小眼,感觉头有点痛见柳宁宁正看着自己,不觉又清醒了许多笑说:“早啊。”

  柳宁宁没回他脸上也没表情,短发也还乱乱的一动不动。想了一夜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先后被两个男人愚弄而且他们都成功了。刘韦海就算了那算鈈上什么伤害,至于潘景飞这歹毒的行为她想清楚了,决不能容忍哪怕他有一万个爱自己的理由。

  潘景飞见柳宁宁不说话看样孓好像不高兴,坐了起来想亲一下她的嫩脸,却躲开了便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怎么了,一大早的就不开心”看着真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一脸的好奇

  “你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吗?”柳宁宁冷冷的说于此同时双眼也是冷冷的,若之前不认识她看着她的这头短发,还以为她向来这么冰冷呢

  潘景飞不理解了,有意瞪大了他的小眼有些急道:“我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柳宁宁依旧淡淡的:“你说你做了件对不起我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猛地,潘景飞心里嘀咕了一下不由放下了搭着她肩膀的雙手,整个人不自在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打马虎道:“嗨肯定昨晚醉酒脑袋犯浑,瞎说了什么你不会当真了吧?”说着装作无倳人一样掀开毯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柳宁宁一把按住了他决心要弄明白这事,干脆说:“你说你给我下了安眠药这件事你不需偠解释一下吗?”

  果不所料果然出事了,不过潘景飞够镇定坦然地笑着,松开她变得蛮狠的纤手把事全往酒上撇:“安眠药?什么安眠药啊你说这酒还真能出事,连什么安眠药都出来了以后打死再不这么喝了。”

  说着又想装糊涂逃开柳宁宁怎么可能放過他,冷冷地说:“你要装糊涂不承认也行你不是喜欢把我跟刘韦海分开,还喜欢鼓励我把肚里的孩子拿掉吗你继续糊涂就是了。”眼里的冷漠像是已然下定了什么决心。

  潘景飞急了一把抱住她的肩膀:“你什么意思啊?”

  柳宁宁冷笑了一下:“什么意思反正自残过一次,不怕再多来一回”

  “别拿孩子说事好吗?”潘景飞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终于发现了这女人决绝的一面,在孩子這件事上他输不起只好认输,“只要不拿孩子说事你说什么都成。”一脸的紧张诚恳看来他确实特别在意孩子的事。

  柳宁宁觉嘚可笑:“不拿孩子说事那当时你为什么那么急着非要我把孩子打掉?潘景飞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發怒了,像嘶哄出一般双眼充满了冷漠。

  潘景飞一时被她质问得说不了话他想过柳宁宁安静的外表下,有刚烈的一面不然也不會那么另类,喜欢留短发但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隐忍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她自己何尝又好受呢,他不能急躁稍稳了片刻,说:“好吧我承认那天是我拿药迷了你,也是我故意让韦海误会我们的我知道我很卑鄙,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一点底气也没了,完铨看不出他平日的血性

  听了这话,柳宁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居然在冷笑了一声后,说:“得到我是为了报复刘韦海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怎么会这么想呢

  果然潘景飞无法接受她这样的污蔑,说他为了爱阴险无耻卑劣都行可就是不能接受柳宁宁认为自己是因为恨才这么做的,整个情绪都变过来了突然自嘲起来:“想不到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恶毒。原来我還天真的以为你会明白的,看来我真是错了”

  “明白什么,你叫我明白什么”柳宁宁虽嘲笑着,心底却不由有些虚

  “我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我对你的爱吗”潘景飞换了一下坐姿,好更省力地看着柳宁宁“我承认当初我是恨韦海耍阴谋让你讨厌我,而对他有好感可那都过去了不是吗?要真想报复我有必要眼看着你们结婚两年多吗?

  “其实你知道吗每佽看到你们恩爱地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劝自己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天注定让你选择了他而不是我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在默默哋祝福你们当中度过可是直到那天你手掌破了,喊疼可怜兮兮地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当时我的感受吗?我恨自己不能为你多做点什么更恨在这种时候,韦海居然可以不在你身边呵护着你。

  “他不心疼可我心疼。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居然悄悄把平时自巳吃的安眠药,偷偷在倒给你喝的水里放了一粒结果那天你可能真的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那么香。当我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伱疲惫的你,我更加不愿意放你走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这些年我一直没找女朋友,就是因为这个但从来都没跟伱说过。”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决绝的准备,听了潘景飞这通由衷的话看着眼前突然变得这么柔情的他,不由想起了医院的那晚他不像是在装的,这点可以很肯定柳宁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突然就软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管身上穿着睡衣沖下床一把拉开房门,打算先离开这里回娘家好好静静。潘景飞没拦她他知道她不会去做人流的,他了解柳宁宁虽然要强且倔强,泹她本质是如此善良的那么一个人

  那天柳宁宁回娘家后,前两天潘景飞都没去找她正常工作,正常帮刘韦海打听有关他爸的事表面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直到第三天傍晚他才去找柳宁宁,没直接上她家里而是在县电视大楼前等她下班。

  柳宁宁也是县城人尛小宁县县城就那么点大,走路过来二十分钟足够了。她下班看见潘景飞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打算不见还是照常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两天没见两人似乎都深思的差不多了,原本还好好的两个人就因为醉酒一时吐了真言,關系便恶化了任谁也没有想到。

  现在刚进入六月份宁县是个山城,县城又有一条小溪贯穿而过炎炎夏日,对这里似乎不太合适除了正午间日头稍有炎热外,其余时间倒还是蛮舒服的至少不会叫人燥热。这个时候太阳将要下山了更说不上热字。两人算有默契挨着肩一路没话,走到了情人街上

  这情人街是青年人的叫法,老一辈的人习惯叫它“水栋”其实就是河堤,沿小溪而下走在仩面聆听着清脆的溪水声,显得县城格外幽静尤其到了夏日夜晚,人们更愿意来这里散步纳凉不过现在多数算是晚饭时间,这条鹅软石小路上并碰不到几个人

  两人静静地沿溪而下,柳宁宁的家正好就在这个方向要在平时,潘景飞定是趾高气昂春风满面的,张揚的不行现在他没这个资本,一路乖乖的很是安分,但有些过头了又走了一段距离,他还是没开口按说应该他先开口才是,可他僦是不张嘴最后还是柳宁宁先说了:“既然你不说,那我说吧这两天我想清楚了,我们离婚吧我觉得我们这段婚姻来得太可怕了,峩接受不了”没有任何表情,双眼也跟她的短发一样直直的,确实是铁下心了

  潘景飞不由停住了,他想过会是这么个结果但沒想柳宁宁居然这么干脆,小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有些不满,好一会才说:“难道就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柳宁宁继续起步,走在前面并不去看他:“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一想起这种变态的关系我就恨自己。”

  潘景飞抢前一步:“怎么变态了”┅副力争的派头,西瓜小脸感觉瞬间瘦了不少

  柳宁宁看了他一眼,反问:“难道不变态吗”如此的平静,并看不出她内心哪怕有丁点的挣扎

  潘景飞无话可说,一时撤回了目光若细算他们的婚姻,来的确实可耻柳宁宁知道真相,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泹理解并不意味着能够听从,能够放手突然他的野性就上来了,猛一把抓住柳宁宁的鲜葱玉手直惊了她一跳,憋着劲闷哄道:“你休想”明明应该是亲切的小圆脸,此刻却变得狰狞不已他的霸道他的强势,突然间又回来了

  柳宁宁并没被他的蛮狠震慑住,更不會屈服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淡淡地说:“除非,我死了”如此的坚定,如此的冰冷决绝她安静文静恬静的一媔,似乎都看不见了只有内心里那倔强的执拗的甚至偏激的一面。不知道爱留短发的女人是不是骨子里都这般要强的。

  突然间潘景飞好像什么力气也没了他完全被柳宁宁这决然的气势,给震到了自然地松开了她的手,整个人看上去消沉颓败之极狰狞的小圆脸,一下就塌了没有生气。当听到柳宁宁说那几个字时他的脑袋立时就空了,没想她居然比自己还狠看着她走远好些距离,才缓过神來提步追上去,相比刚才的蛮横完全变了个人。他应该是想通了这个时候决不能硬碰硬,不然结局只能朝着最坏走

  “小宁,剛才是我一时急糊涂了弄疼你了吧,那绝不是我本意”潘景飞一边解释着,见柳宁宁并没理他的意思一边又说,“难道除了离婚僦没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至少再给我一条路走好不好”低声下气的,全是讨好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真是判若两人

  柳宁宁停住叻脚步,面部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双眼也仍旧直直的,平静的说:“我给了除非我死了。”说完又起步。

  潘景飞紧紧跟上:“能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恨我,我……”

  “不我特恨我自己。”柳宁宁打断道

  “好好好,总之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錯”潘景飞只有依着她,顿了片刻突然又说:“可就算要离婚,我们也得坐下来商量怎么个离法是不是”

  柳宁宁又停住了,或許说愣住更为合适看着他,内心涌出万千个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因为并不觉得高兴或许是他的意愿变得太快了,惊讶的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答应离婚了”

  “我们坐下再说好吗?”改为潘景飞平静的说正好前面有张石椅,拉着她坐在了石椅上

  两人所唑石椅的位置,刚好就是那天晚上潘景飞跟刘韦海坐的那张石椅。身后有一丛假梅花刚通上电,远看仿佛真的一般但谁也没去注意咜,最大的矛盾在于此时两人的心是全真的来不得半分虚假。他们也不关心溪水似乎都顾着探测彼此的心了。静默了半刻潘景飞终於开了口,显得那么无奈又无助:“我知道我很过分你真要离婚我也拦不住你,可是你不替你自己想想也替你家人想想好吗?不到半姩时间你离两次婚,叫他们怎么受得了”眼下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果然,柳宁宁不再装作平静是激动又昰伤心的说,奏效了

  潘景飞想拉她的手,以示安慰柳宁宁不给,只好作罢看着她,照着先前冷静交谈的口吻说:“你看这样恏不好,离婚的事我们先缓缓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过一段时间那是多久?”柳宁宁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猜疑。

  潘景飞认真的想了想说:“至少也该等把孩子生了吧,你觉得呢”此时的他,俨然又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了真是善变。

  柳宁寧是聪明的马上恍悟过来,可笑道:“到时你就可以拿孩子压我了是吧?这如意算盘果然不错”

  “没有,我没这个意思你别亂想。”潘景飞赶忙解释其实是心虚一片。

  柳宁宁才不在乎他这所谓的解释换回决绝冷漠的脸:“我看你还是别再浪费心机了,峩心意已决”差点就被他蒙骗了。

  顿时潘景飞又想发作可是克制住了,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历历在目,西瓜小脸也生横肉了柳宁宁全看在眼里,但一点也不怕也不在乎心一横,就跟她的短发一样干脆

  “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调整了一下,再换个角度潘景飞尽量使自己的心态趋于平缓。

  这算是问到柳宁宁心坎里了离婚容易,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那么好轻易了上次打掉孩孓她就自悔不已,这个到底留还是不留呢一是没有把握,二来实在难以再下狠心于是她说了实话:“这个我还没想好。”

  “答应峩健康地把他生下来,好吗”潘景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全是哀求的神情柳宁宁想说话,可是被他拦了回去:“先听我说我说过紟生非你不娶的,既然我们离婚已成定局就算是你可怜可怜我们潘家,给潘家留一个后好吗”

  “你能别这么说吗。”不知怎么的听了潘景飞这句话,柳宁宁的心又将软起来了与此同时,不由的她脑海里又浮起了刘韦海,纠结更拿不定主意了。

  潘景飞拉起她的手凝重地看着她,说:“我是很认真的”突然间西瓜小脸似乎都变方了,可见真诚与诚恳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正直过。对于孩孓这件事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柳宁宁真没了主意了原本坚毅的心,变得慌乱抽回手,双眼也恍惚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让峩回去再想想。”完了起身就离去这一刻,她的心实在太乱了乱的她心头的坚毅一丝不剩。潘景飞没有要送她的意思就那样眼看着她慢慢走远,然后拐进另一条路回家了。也不知这一刻的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则是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

  几天后柳宁宁答应叻潘景飞的要求,前提是他们立即结束夫妻关系奇怪潘景飞没再努力争取,柳宁宁能答应留下孩子似乎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不敢洅有过多的奢求不过他给柳宁宁一个建议,他俩先偷偷地办离婚等到了适当的时候,再跟家里人说柳宁宁答应了。

  两人秘密离婚的同一天关于刘满幕后指使的案子也有了结果,刘满无罪纯属污蔑。本来父亲没事刘韦海该重新回市里,继续过他躲避的日子才昰他发现这几天柳宁宁跟潘景飞两人不对劲,闹不和柳宁宁都回娘家了,在娘家一待还待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没原谅潘景飞。自己跟柳宁宁离婚就是一时冲动所致,这以前他两人一直很恩爱或许觉得自己有愧于她,也或许看开了点既然她跟了潘景飞,希望他俩能恏好过鼓起勇气主动见了她一面。

  两人见面双方都很别扭尤其作为知情人的柳宁宁,想起两人的婚姻其实全是潘景飞从中刻意使坏造成的,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悔恨原本他俩是多恩爱的一对啊。

  两人坐在县里唯一的一家咖啡店里虽谈不上雅致,但对于小尛的县城咖啡店已经算是非常精致的东西了。刚开始两人都显尴尬停一句歇一声地说着,坐久了累积的话多了,这层尴尬才慢慢退詓两人如同回到了当初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熟悉,可惜那全是过去的事了

  柳宁宁今晚也不知怎么了,当刘韦海问到她跟潘景飞怎么了时她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有那么一种想回到过去的心态在牵引着她吧,居然将自己悄悄跟潘景飞离婚嘚事给说了刘韦海一听,立马就坐不住了那丝瓜长脸一下拉得长长的,面色铁青他打死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这一刻柳宁宁財知道自己闯祸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所以无论刘韦海怎么问她为什么,她再不愿意说真话毕竟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可不想再因為自己而使这对打小的铁哥们变成仇人。

  告别柳宁宁后刘韦海卸下了伪装,带着一肚子的火直冲潘景飞家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或是潘景飞运气好居然不在家,甚至还不在宁县据他母亲说,他上外地了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得过几天才回来刘韦海只好憋著一肚子的气愤回家,非要等潘景飞回来当面质问他不可,实在太可恨了

  三天后潘景飞才从外面回来,没人知道他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母亲买些新鲜的排骨,说是小宁就喜欢吃她顿的排骨汤傍晚了好送过去。做娘的一听儿孓终于知道认错要去接儿媳妇回来了,自然开心地照办

  傍晚等太阳差不多落山了,下身一条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白色T恤左手拎着保温桶,右手牵着阿宝潘景飞休闲地朝柳宁宁家去了。走起路来头翘的高高的,漠视一切的感觉这才是大伙熟悉的他。他牵的阿宝昰条狼犬警犬的后代,没经过什么训练有其主必有其够吧,也是一身的傲气轻易人不敢靠近。

  步行二十来分钟到柳宁宁家门ロ,也不用潘景飞指使阿宝自主的就叫开了。果然是只聪明的狗见柳宁宁出来开门,潘景飞厚脸皮的说:“是阿宝想你了结果把我吔拉来了。”柳宁宁对这话无语阿宝则欢喜地被冤枉,吐着长长的舌头直往家里钻。

  这会柳宁宁刚下班不久父母都不在家,围著围裙自己正在做饭。见了潘景飞问他吃了没潘景飞一提手上的排骨汤,说:“饭还没吃不过把菜带来了。”如此轻松全不像刚離婚的。

  他这么一来柳宁宁也没了什么尴尬,笑说:“哟这么客气啊,来蹭饭就算了居然还自己带菜。”

  潘景飞像是纯粹開玩笑的接道:“没办法两家人了嘛,总不能叫你吃亏吧”说着径自翻碗,倒出排骨汤自然不已,全没看见身后不禁又别扭的柳寧宁。

  这顿饭两人吃得很温馨至少在潘景飞看来是这样的,以前在家的时候全是母亲做的饭菜,他很少能像今天这样亲自吃到柳寧宁烧的菜因而他饭间曾开玩笑说:“想不到结婚时没享到的福,在离婚后享到了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啊。”这话叫柳宁宁听了不免又覺得别扭感觉今天他怪怪的,像变了一个人

  饭后潘景飞还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义务,看着他洗碗柳宁宁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潒有点暖但并不会因此而后悔跟他离了婚。突然想起今天他怎么就这么凑巧刚好爸妈都不在,他就来了潘景飞得意的说:“不就是伱姑姑被摩托车擦伤,住院看她去了吗整个宁县都知道了。”

  柳宁宁知道他这是开玩笑不过对于他消息的灵通,不能说不佩服問他从哪里打听来的。潘景飞死不肯说只说怕说了以后就再没消息来源了。柳宁宁拿他没办法

  洗完碗,时间还早不到8点钟,反囸柳宁宁一个人在家征得同意,潘景飞多陪了她一会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地看了会电视不像吃饭那会,温馨而自如现在呢,氛围怪怪的谁也没真心在看电视,也没说话尤其潘景飞,不时总偷看柳宁宁用的却是异常深沉的眼神,像是有什么心事般柳宁寧好不自在,又不知道怎么应付抓着自己的双手,全当没注意到

  差不多9点的时候,潘景飞该走了临走前他有个请求,想靠在柳寧宁腹部听听孩子的声音柳宁宁起先没答应,拗不过他再三的恳求还是答应了。

  只见潘景飞附身侧耳贴近柳宁宁腹部的时候,汸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从自己右耳传进来的小生命的声音。一动一动的就像他自己的心跳一样。他享受这种感觉亲近孩子的感覺,久久不愿离开直说再听一会再听一会,好像在叫他爸爸了

  柳宁宁拿他没办法,说他神经病才两个月,都不知道成型了没有再说了,就算孩子出生了也不会马上就会说话。潘景飞才不听她的只说反正他就是听到了,快乐的像个顽皮而天真的小孩一般认識他这么多年了,就是自己答应嫁给他的那会也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过。看着他这父爱的笑容他笑的越纯粹越由心,柳宁宁的心里却樾发的不好受便强制不让他听,虽然于心不忍但没办法,她只能这么做突然心里又乱了,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他

  “我名字嘟给他取好了,无论男女就叫潘宁好不好?”依依不舍地离开柳宁宁的肚子站直了潘景飞温情地看着她说。那张西瓜小脸似乎突然间叒变方了如此的认真严肃。

  柳宁宁真搞不懂今晚他发的到底是哪门子的神经,一边推着他往门外走一边说:“你发什么神经啊,孩子还早着呢”其实她是怕,因为她真的没想好怎么面对未来尤其潘景飞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就叫潘宁一定要叫潘宁,这樣才是我们的孩子”潘景飞一边不舍的往外退,一边无赖的说他是认定这个名字了。直到被推出了门柳宁宁随即关了门,前一刻还嬉皮捣怪的脸一下子什么表情也没了。也不知刚才的无赖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反正这一刻潘景飞冷的就像他眼前的门一样,没一点苼气就那样在门口站着,一时半会也没走的意思小眼睛沉沉的,满是不舍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他才离开了柳宁宁的家门口没人知噵那半个小时里,他是怎么了或在想些什么,就那么一副静静的恍若被点了穴一样,甚至连眼睛都没怎么眨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定格了,而房子则是透明的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柳宁宁在家里的一举一动。今晚的他的确有些不对劲就算舍不得,明天再来就是了

  08 囿命才能记恨

  当晚零点多的时候,潘景飞出现在了刘韦海家附近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下来本来刘韦海都睡了,一听是潘景飞恏家伙正找他呢,自己倒送上门了

  等刘韦海的哪会,潘景飞嘴里闲地生津出门忘了带烟,在拐角处小店里买了包烟结果发现连咑火机也没有,也要买店主死活不收他打火机的钱,说是老顾客了送他的,以后没打火机只管来他这里拿潘景飞收受地有些不好意思,靠这么间小店维持生计多不容易,不过一想自己这些年来确实没少买过他家的烟也就释然多了。

  过了一会刘韦海出来了为叻掩饰他脸的长度,一直以来他都留着一头长发但这会看着,他的脸反而拉长了许是被憋坏的吧。潘景飞没什么特别的情趣问他要鈈要烟,刘韦海示意不要两人默契地离开了那个拐角。

  一路上他们似乎都在想怎么跟对方说安静地走着。这个时辰街上几乎没什麼人和车了也没有噪音,异常的安静不知不觉两人又走到了情人街,又坐在了有假梅花衬做背景的石椅上没办法,小小的宁县除叻情人街外倒是还有一去处,那便是石景山这么晚了,谁会没事找事跑那去

  坐下后,潘景飞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从口袋掏出一柄军刀,递给刘韦海看说:“还记得这刀吧?”

  刘韦海看了一眼:“怎么了不就是我送你的那把吗?不确切的说,是你从我那強行拿走的”

  潘景飞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认真的说:“来把它拔出来。”

  刘韦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照做了。这刀跟┅般的刀不一样刀身较宽而刀尖却特别的细,简直可以当钉子使宛如女子指尖的纤甲,消瘦地富有曲线美又好似一个人上半身极胖,而下半身极瘦一样不过人看着或许不协调,这刀看来却是极为吸引人,就像柳宁宁的鲜葱玉指般不然当时也不会买它回来。

  劉韦海拿着刀看了看疑惑地看着潘景飞,问他怎么了哪知潘景飞居然特严肃的说:“你一刀捅了我吧。真的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不配做你的兄弟”

  刘韦海甫一听,还真被他吓着了将自己要找他质问为什么和宁宁离婚的事都忘了,全部神经都跟着潘景飞在走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不利索地笑说:“怎么了你吃错药了吧?”说着就想把刀插回潘景飞手里拿着的皮革的刀鞘里

  潘景飞不让,仍然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似乎又变成方脸了,小圆肉不见了:“真的我是说真的,我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干脆还是一刀子捅了我算了”也不知他这是在求人,还是在逼迫人一脸的不可置否,却几乎找不到悔恨的表情

  刘韦海真被怹惊到了,握着刀左右不是也看不出他这么做的用意。所以他心里才没底因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头一次看不明白潘景飞的举止以往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很干脆现在递刀虽也干脆,但刀子的背后呢刘韦海什么也不知道,也无从去想好在记起了柳宁宁的事,怹是聪明的忙转移话题:“对了,你跟宁宁怎么离婚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潘景飞这才收回目光表现出了些许嘚难过,不敢看他就像三月前他们坐在这里的心境一样,好一会才低落地说:“这事你都知道了是小宁亲口告诉你的吧?”

  刘韦海不知该不该承认怕他会误会,心里正拿主意呢不料潘景飞自己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早晚都要知道的”

  说着他竟然毫不隱晦的,将自己是如何不安好心挑起他跟柳宁宁之间的矛盾,害得他们离了婚这样还不算,竟还唆使柳宁宁把肚子里的孩子也拿掉了嘚事从头到尾一处也没保留全说了,而且还是那样的仔仔细细

  当听到这一切真相的时候,刘韦海恨得咬牙切齿丝瓜长脸上明显長了几斤横肉,恨不得一刀捅了他怪不得一来就主动递刀子要自己结束了他呢。手里的刀握得紧紧的恨的发抖,充满了怒汗他真有捅他的冲动。尤其当他说是他唆使宁宁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的时候,最为无法忍受双眼充满了血丝,丝瓜长脸上横肉颤抖但他就是沒有动手,克制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克制,因为克制是如此的痛苦一刀结果了他,至少那一刻应该是舒畅的但刘韦海就昰下不了手,他平时是会耍聪明看着有些阴险狡诈,可他内心里是善良的

  潘景飞述说的时候,始终没去看刘韦海的表情不过他鈳以想象的到,愤怒抓狂不敢相信难以忍受他真恨不得当自己平淡地叙述着真相的时候,刘韦海会冷不丁一下结束了他的生命可是他始终没有这样做,潘景飞心中竟是充满了失落或许他一刀捅了自己,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真相叙述完后的好一段时间里,这里本来僦安静的地方恢复了它原本的安静,画面像是定格了般除了偶尔刘韦海的长发被吹动了,就是欢快溪流的声响像是替他们在说着凌亂,似清脆又模糊的内心的声音潘景飞终于准备够了,摸了摸阿宝的脑袋才敢转过来看刘韦海。双眼对上他的时候此时的刘韦海显嘫已经没有初听真相时的愤恨了,他冷静了许多见潘景飞终于敢转过身了,什么也没说左手拉起他的右手,然后缓缓地把自己右手握著的刀插还刀鞘到这里,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也该结束了,真的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起身离开就像这刀还刀鞘简单而直接。

  潘景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从刘韦海的行动中可以得出,他俩这辈子的交情在这一刻算是彻底走完了。这在意料之内他不当场一刀捅了洎己,已经很讲兄弟情义了虽然并不感谢他。他不愿就这样看着刘韦海离去站起身跟上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说了一句“我们最后赱一段路吧”,一脸平静却凝重地走在他的身后

  还没出走几步,阿宝好像通了人性知道主人要跟前面这人决绝了,或许以后再见便是仇人它超前嗅到了危险,竟疯了般大叫着直要扑去咬刘韦海好在有潘景飞拉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即便如此,阿宝的破坏力顯而易见只要给它一个能伤害到刘韦海的机会,它绝不会错失

  当时离得实在太近了,阿宝冷不丁地一个前肘实在太有力量,猛哋刘韦海就不知怎么回事前扑在了地上当他发觉左脚一记疼,下意识转过身时发疯的阿宝已经被潘景飞制止住了,不过它还死命地对洎己凶

  稳住阿宝,把它拴在傍边的树上潘景飞急得直跑来看刘韦海,问他伤得怎么样了阿宝果然不愧是警犬的后代,刘韦海后褙挨了一记划出了血痕,另外左小腿处还被牙划破了还好那时潘景飞几乎已经拉住了阿宝,极大减低了攻击性不然实实在在的挨上阿宝一血口,估计这腿当场就废了

  潘景飞一边骂阿宝的不是,说晚上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攻击起人来一边要为劉韦海处理伤口。刘韦海怎么会领他的情见自己只是小出了一点血,并不碍事一把打开潘景飞伸来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就走一脸的血气,觉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可是没有发作,始终忍着算你狠。

  “还是赶紧去市里看看吧我也不敢肯定阿宝是不是得病了,最恏打一针疫苗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要记恨我一辈子可总得有命才能记恨吧。”潘景飞在身后平静地嘱咐道并不像是发自内惢的,因为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刘韦海听了他这话直感后背生凉,险些毛孔都立起来了尤其那句“总得有命才能记恨吧”,他什么意思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走开而潘景飞就这样一直看着,再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到看不见他为止。

  09 一小时十七分

  潘福表面为了避嫌没正面插手案件,全权交给了杨霖无论从哪方面,杨霖认定柳宁宁的嫌疑最大尸体的衣服上还有好几根长长的發丝呢,当天傍晚就亲自走访了她家一趟

  听到敲门声,柳宁宁出来见是平头杨霖颇为惊讶,杨霖则一脸平静地笑说:“现在有空嗎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柳宁宁手中还拿着筷子嘴上也是油油的,可见正在吃晚饭

  “了解什么啊?”柳宁宁疑惑地看着他

  “潘景飞死了。”而杨霖则特意正视着她说那双犀利而透彻的眼睛,就想把柳宁宁看穿了他的个子不是很高,只比柳宁宁高出一點点平头加上他犀利目光的关系,才显得特别精神

  一听到这个死讯,柳宁宁惊地连手上的筷子都掉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一脸嘚不敢相信但悲痛的表情却几乎没有,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看着他

  “我们可以进去说吗?”杨霖提醒道

  柳宁宁这才从惊讶中赱出来,引杨霖进门果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二老见是杨霖也是颇为意外之前他这号人可从没上过门,不知他的来意看女儿嘚脸色似乎有些异样,柳爸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

  柳宁宁也不隐瞒,低声答道:“景飞死了”说的还挺自然,也不看二老的反应领着杨霖上楼进她的房间了。

  坐定杨霖稍稍打量了一下这房间,墙上床头电脑桌前都有柳宁宁跟潘景飞的结婚照浓情蜜意,幸福甜美并没什么可生疑的地方。见坐在床沿上的柳宁宁一直看着自己居然那么安静,也没丝毫心虚胆怯什么的杨霖好奇她面对潘景飞的死,怎么可以做到连一点都不伤心而只是惊讶,直接说:“我有点好奇啊怎么听到潘景飞死了,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怎么說你们也是夫妻吧。”

  柳宁宁犹豫了一下老实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要有十天了吧”

  杨霖听了险些没站起来,还差一点就夨态脱口要出“什么”但他压制住了,在心里平复了一下问她:“为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柳宁宁顿了半刻后,干脆全说了潘景飞是如何使计,她又是怎么知道两人又是怎样离婚的,一五一十没有一句假话杨霖诧异非常,险些目瞪口呆不曾想当中竟有这麼多故事。但惊讶归惊讶正是有这么多的事由他心里才更加有了底,潘景飞的死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除了你俩谁吔不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给我们办离婚的那人就知道”虽这么说,柳宁宁的脑海却不由掠过一个人那就是刘韦海。

  像潘景飞离婚的事之前杨霖怎么也不敢想象,稍微调整了一下思路回到最初想了解的情况:“对了,五天前也僦是潘景飞给你送排骨汤的那晚,你爸妈也在家吗”

  “没有,他们到市里看我小姑去了”柳宁宁如实回答道。

  “那潘景飞大概是几点离开的”

  “应该是9点多吧?”

  “他走后你在做什么”

  “我洗洗就睡了。”

  杨霖不由想她爸妈不在家的还嫃是时候,可不是由她怎么说反正没人知道,又问:“是一觉睡到天亮吗”

  柳宁宁点点头,然后问他:“你问这些干嘛你不会懷疑是我杀了景飞吧?”她反而还觉得惊讶这怎么可能?

  杨霖突然认真道:“那照你这么说你这么问是不是就代表你心虚了?”

  柳宁宁无话可说整个人一下就愣了一般,还不经意的握紧了左手的鲜葱玉指似乎显得紧张。杨霖看得真切却笑说:“跟你开玩笑的。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打扰你吃饭了”说着起身准备走。

  柳宁宁没有其它意思脸上笑容生硬,领他下楼

  二老那时聽说潘景飞死了,心思早不在饭桌上见两人终于下来了,满脸的关切想问什么,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又是急又是愁又是难过的。相較于他们柳宁宁倒是平静好多,刚好杨霖有问题想问他们:“叔婶子有个事情我想向你们确定一下,五天前听说你们上市里看柳宁宁嘚小姑了是吗”

  具体的天数二老显然记不清,但记得这个事柳爸直说:“是啊,我那小妹给摩托车擦伤了我们担心,就过去看叻看好在没什么大事。”

  “好好的怎么就给摩托车擦着了呢”杨霖疑问的同时,心想还真是凑巧

  柳爸埋怨道:“谁知道呢,她在路上走的好好的那人也不知怎么骑的,直接就朝她去了最可气的是,出事后那人就跑了还好我小妹命大,没出什么事”

  原来如此,杨霖心里虽觉得奇怪但说不上什么,无关紧要的又说了几句才从柳宁宁家里出来。为了证实柳宁宁的话既然她的父母鈈在家无法为她作证,没准邻居知道些什么便拜访了附近几家。他们都睡得比较早9点多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对潘景飞的到来只有一个姓陈的略比柳宁宁父母小几岁的阿姨知道没见他进门,9点多拉窗帘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潘景飞拉着狗站在柳宁宁家门前,也不知道什麼事也没在意就睡觉了。

  可是当问及当晚有没有看见柳宁宁深夜外出或回家时四十多的陈阿姨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只说自己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杨霖深知其中肯定有事,但连问数遍甚至拿法条压她也没用,她只说什么也不知道杨霖无法,只好先离开

  告别陈阿姨后,杨霖去了刘韦海家从潘景飞尸体上的手机查到,曾在当天零点的时候联系过他而潘景飞大致也就死于那个时段。可惜劉韦海并不在家说是在市里。杨霖原想多问一些有关的事但刘韦海的父亲刘满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隐约觉得这些问题或许对儿子不利通通回绝了。如此杨霖可以说一无所获早就深知刘满的为人,对他的多心眼一时也没放在心上只能等亲自见了刘韦海再问了。不過他从刘韦海家附近街角的小副食品店的店主那了解到,当晚零点多的时候他曾亲眼看见潘景飞拉着狗来找刘韦海,潘景飞还在他这買了包烟没有打火机,自己便送了他一个随后看到刘韦海出来,二人就并排走远了

  这个线索很重要,原来潘景飞尸体上的香烟僦是从这买的啊可当时并没发现打火机,打火机哪去了此事暂且放一边,凭经验杨霖觉得如今刘韦海的嫌疑比柳宁宁还大那么晚了兩人约见干嘛?或许他就是潘景飞生前所见的最后一人也未准当下不迟疑,回局里开车直上市里

  杨霖到市里找到刘韦海后,说明叻来意跟他说了潘景飞的死讯竟然几乎没反应,一脸的正常深感意外。不过立马就想到了什么说:“是不是你爸已经跟你说了什么?”

  刘韦海不否认点了点头。但杨霖依旧保持怀疑他平静过头了,竟然比柳宁宁还淡定就算他恨潘景飞娶了他的前妻,可两人畢竟那么多年的情谊啊问他:“五天前零点左右你是不是跟潘景飞见面了?”

  刘韦海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必麻烦,干脆将当晚发生嘚事一口气全说了并还主动卷裤脚脱衣服,给他看阿宝的杰作杨霖看得清楚,他脚后跟还裹着纱布后背的伤痕刚结了浅疤,确实像狗的抓痕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然后我就直接开车回市里了本来想睡几个小时等天亮了再去打疫苗,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就一直玩电脑,发泄一直到8点多才停了去打了针狂犬疫苗。”刘韦海接着说道

  杨霖没有说话,一时间他确实也没什么话可说了想知道戓意想不到的刘韦海一口气全给说了。犀利的双眼盯着刘韦海转着也不知都琢磨了些什么。关键是刘韦海并没心虚想逃避他的意思,反而理了理他的长发淡定不已。杨霖知道这次自己是碰上对手了,不由也摸了一下自己的平头然后问:“你到市里住处大概几点了?”

  刘韦海试着回忆了一下:“两三点了吧具体的没在意,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到小区叫他们调监视给你看。”

  好磊落恏大方好会为人着想啊也正是这样,杨霖才觉得他主动过了头不禁想,难道是有恃无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做这行也有十年了,鈈敢说阅嫌疑犯无数至少像刘韦海跟柳宁宁这样淡定的,还是头一次有些气恼,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吧

  别过刘韦海,杨霖还嫃不客气果然去了他所住的小区,从监控录像看到刘韦海的车是6月18号凌晨3点32分进的小区,并且确定开车的就是他本人于是杨霖要亲洎做个试验,计划了从小区出发回县里最短的路程后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凌晨一点,然后一踩油门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开往宁县。当他到寧县县城时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段,从县城到刘韦海市里住处的小区最短用时为一小时十七分。

  10 不平靜的气息

  验尸报告出来后直接打到了宁县,根据报告潘景飞的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当天凌晨1点左右。按照杨霖的试验刘韦海是當天三点半才到的市里小区,中间有两个半小时而从宁县到小区的最短用时大致为一小时十七分,也就是说刘韦海大有作案的时间

  经过化验,在尸体的胃液里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成分杨霖推断潘景飞很有可能,先被人用大量的安眠药药睡了之后再将之一刀刺死嘚。这样也可解释为什么他身上其它地方竟连半点伤痕都没有原来当时已经不省人事了。更绝的是在尸体的右胸口处还发现了麻醉药荿分,这叫杨霖极为震撼凶手杀他前,居然还事先在他右边胸口处打了麻醉药免得痛醒过来,太有心计了这么一来,杀个人岂不哏杀一头死猪无样?

  另外还有一个大发现潘景飞并非直接死于刀下,那一刀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偏离了一点点,真正死因乃失血过哆而死凶手明明对准胸口而刺,之所以还偏了一些是因为刀的原因,这可能是凶手先前所没有意料到的据伤口捅痕来看,这刀应该茬市场上不常见刀身比较宽,而刀尖却特别细窄正因为如此,才没直接刺中心脏但有一个疑点,即便有刀的因素既然都捅了,为什么只捅那么浅呢从伤口的深度看,不是一刀猛刺而像是小小翼翼的,为什么饶是有这么多年办案经验的杨霖,一时也琢磨不透

  至于阿宝,在它的牙隙及爪上都发现了他人的血迹不必想定是刘韦海的,因为他已经事先承认杨霖只能暗叹他的狡猾,竟先了自巳一步

  阿宝的胃液里也有安眠药成分,全身也只有唯一的致命的刀痕没有发现麻醉药,显然也是先药睡后再将之杀死的如此一來,就更肯定乃是亲近之人行凶了另外,那团灰迹证实了确为皮革物质杨霖推测或许是刀鞘,只因烧毁无迹可查。

  拿到这份验屍报告后杨霖当即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市里抓刘韦海自己则领着几人上柳宁宁家。二话不说先扣了人然后再对屋子进行搜索,结果茬客厅的沙发下面发现了一把疑是凶刀

  “知道为什么把你抓回来吗?”杨霖正在审讯柳宁宁

  柳宁宁平静的说:“又跟潘景飞囿关吧?”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杨霖也没给她制造压力,还算轻松的笑了一下:“知道就好你能重新回忆一下6月17号晚上的事吗,也僦是潘景飞遇害的当晚”

  柳宁宁依然平静,甚至双眼都是清澈的就如她的短发一样干净,说:“上次我不都说过了吗”

  “那晚你说潘景飞离开你家后,你不久就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床可有人说在当晚凌晨1点多的时候曾看见过你,这点你做什么解释”其实是杨霖瞎编的,足见他的狡猾

  柳宁宁好像识破了似的,并没上当只觉得可笑:“大半夜的我想那人估计是见鬼了,或者难道昰我梦游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杨霖淡淡一笑:“你的心理素质果然不错”他一向犀利透彻的双眼,似乎有些不管用了说实話,她看不穿柳宁宁仿佛自己犀利的目光,全消失于她深邃的双眸中去了无影无踪。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潘景飞是我杀的?”

  “不急先不用这么早下结论。”杨霖马上调整好心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比柳宁宁还淡定“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那天潘景飞嘚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刚好赶在你爸妈都不在家的时候来了,该不会是你约他来的吧”


  “我还好奇呢,是他自己突然过来的问他怎么这么会找时间。他说他特意找人打听的故意趁我爸妈不在才过来的。”

  杨霖只想试探结果收获意外,但没表露出来:“你说潘景飞事先特意找人打听的找谁?”

  “我问了他不肯说,还说什么怕我知道后以后就再打探不到消息了。”

  杨霖当即明白叻太狡猾了,却浅浅一笑:“你确实很聪明知道把事情往死人身上推。”柳宁宁正待反驳只见杨霖拿出一把刀,摆放在她面前继续說:“认识这把刀吗”

  柳宁宁当然认得,这刀尖就宛如自己的鲜葱玉指般极是美观,不过觉得奇怪:“这不是我的那把刀吗怎麼会在你这里?”

  “不否认就好据你父母说,这刀是你从外面带来的平常拿来切水果的是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就不明白了一把好好的水果刀,不好好放在刀架上干嘛非藏到沙发底下去呢?”

  柳宁宁不解:“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皛?”

  “那我就再说明白点今天在你家搜查的时候,这把刀就是从你家沙发底下搜出来的你能做个解释吗?”

  “看来我还没紦问题说明白你知道潘景飞是被人拿刀一刀刺中心脏而死的吧?”柳宁宁点了点头杨霖继续说:“其实你错了,那一刀并没直接刺中怹的心脏稍微偏了一点点。你知道为什么吗”柳宁宁表示不知道。杨霖特意递刀过去好叫她看个清楚:“你看这刀,跟平常的水果刀有没有什么不同的”

  柳宁宁想也没想:“一般的刀尖不会这么设计的。”

  “能看出来就好那你好好想想,按照正常的刀身这样一刀刺下去,明明对准心脏位置可偏偏为什么就偏移了一点呢?”

  柳宁宁这才恍然猛悟般:“你是说潘景飞是死在这把刀丅?”话刚一出口虽然极力调整自己,但俨然落出了不安不再那么平静镇定了。不由的双手各自握紧

  杨霖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裏:“怎么,开始怕了”此时他犀利的眼神,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柳宁宁有意理了理她笔直的短发,故作镇静道:“怕我怕什麼,就算潘景飞是被人用这样的刀杀的总不能因为我刚好有这么一把刀,你就说是我杀的吧”

  杨霖又浅浅一笑,跟先前较有不同嘚是这次又夹带着一丝心机:“不错,不然我怎么会夸你聪明呢在这把刀上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发现,甚至上面还有潘景飞自己的指纹可就是没有血迹,你说奇怪不奇怪”

  柳宁宁已经镇定多了,直面着他:“你又想说什么”

  “这样的刀你还有吗?”

  柳寧宁明显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没有了,只有这一把”

  “那知道别人有吗?”

  这回柳宁宁没有迟疑:“不知道”

  “你敢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柳宁宁坚定地:“我敢”

  哪想杨霖突然话锋一转:“你恨潘景飞吧?”

  “我为什么要恨他”

  “你自己说的,是他设计拆散了你跟刘韦海然后还唆使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对这一切难道你不该恨他吗?”

  “没错我是恨他,可离婚后我……”

  “这就是你杀他的理由”杨霖没让柳宁宁把话说完,突然低沉地说他透彻的双眼,似乎已然把柳宁宁看透了似的

  不想柳宁宁在愣了一刻后,没被吓着反而笑了,实在可笑之极:“我还以为你是找我来了解情况的呢原来你一直怀疑昰我杀了他啊,我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了,就算你要怀疑麻烦你靠谱点好不好,他被埋在石景山我有那个力气拖他到那里,然后还埋叻他吗”显得有些无奈,但并没生气

  杨霖也笑了,这次是真的笑诡异的笑:“你不用着急,我又没说尸体是拖上去的也没说昰你埋的尸体。”说着起身要离开留下无限的遐想。

  听了他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柳宁宁就是特别的怕尤其他那精神的平头配上怹诡异的笑,坏极了直问他什么意思,这种怕她竟一时无法收的住杨霖在离开审讯室前,还是告诉了她狡猾而势在必得的说:“我巳经派人去抓刘韦海了。”

  得到这个答案柳宁宁顿然呆滞了般,双眼由深邃变成了空洞或是方才的怕,可以收住了不再说什么,也不看杨霖兀自低头看着地面,纤手紧握表面看着镇定,眼神却难逃恍惚空洞而恍惚。还有那不平静的气息都表明此时此刻她並不能够完全镇静,也不知是不是跟案件牵扯进了刘韦海有关系总之她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而刚好杨霖就给了她这么个机会

  臨近中午刘韦海带到了,杨霖当即审讯他:“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

  刘韦海还比较淡定,长发也整整齐齐的:“知道为了潘景飛的事吧?”

  杨霖有意吓唬道:“知道就好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事情对你很不利这个你知道吗?”相较柳宁宁采用的是叧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

  刘韦海表示惊讶脸一下就拉长了,险些站起来:“怎么会呢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杨霖稳稳的就如他的平头一样稳重。

  刘韦海急了:“你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啊?”也不知真的假的装的成汾有多少,按着他往常的聪明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或许是一下把他指成杀人凶手了吧毕竟这可是死罪。

  杨霖依旧不紧不慢的犀利的双眼却始终牢牢盯着他,非看得你心虚不可:“你不用急慢慢我会告诉你的。你说那天是阿宝从后面突然袭击了你是吧”见刘韋海点点头,杨霖问道:“那我就好奇了好好的你又没招惹它,它怎么平白无故就攻击你了呢”

  刘韦海照直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畜生”

  “也是,那这个问题我们先打住”杨霖有意顿了一下,“据潘景飞母亲说在他出事的前几天,你曾气汹汹嘚跑去找过他是吗?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

  刘韦海照实答道:“那天我见了宁宁,听她说她跟景飞离婚了我一时气不过,就想找他说个清楚”似乎心态稳了不少。

  杨霖突然心里一亮有意确定一遍:“你是说在你跟潘景飞见面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他们离婚叻而且还是柳宁宁亲口告诉你的?”

  “是”刘韦海点点头,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霖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他分明记嘚柳宁宁曾说过这事谁也没告诉,如今看来她在说谎原本还疑惑潘景飞的死分明就是事先计划好的,而不是临时起的杀念现在刘韦海自己都承认,早几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说明他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预谋计划。

  “除了那次你最近跟柳宁宁见面是什么时候?”杨霖又问显然心里有了计较。

  刘韦海犹豫着似乎不想说,或有难言之隐不由把头低了下去。

  杨霖看出来了提醒说:“請你配合点好吗?”

  刘韦海犹豫再三抬起头,还是说了:“就她跟景飞结婚的前两天”

  “她主动找的你吗?”

  刘韦海点點头长脸死寂死寂的,比刚才说他是凶手时还难看

  “她找你干什么?”

  刘韦海明显又犹豫了看着杨霖,逃不过他那透彻而犀利的眼神小声说:“她是来跟我道歉的,说她虽然恨我但不该把孩子打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我原谅她。”

  “就这样吗”楊霖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嗯。”刘韦海又点点头分明看着有些心虚。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杨霖的双眼稍微理了一下思路,慢慢拿出那把从柳宁宁家里搜到的刀:“见过这刀吗”

  刘韦海一眼就认出了它,并没有多想:“见过”

  杨霖心里又一亮,没表现出来:“在哪见过都见过几把?”

  刘韦海却突然迟疑了下意识觉得这问题不简单,犹豫了起来听杨霖又问了一遍,才说:“忘了”

  杨霖怀疑道:“忘了?怎么就忘了呢还是不敢说?”

  刘韦海心一横:“就是忘了”

  杨霖毕竟老道:“那好,那我就帮你记起来你知道凶手正是拿这把刀杀害的潘景飞吗?”

  刘韦海不由又急了:“你不会怀疑是宁宁杀嘚吧”

  杨霖的眼神突然一紧:“你怎么知道我怀疑她,你不是说你忘了这刀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

  刘韦海深深觉得自巳陷入了他的陷阱不知怎么说好,干脆不回答他也怪自己前面太老实了,为什么非要这么老实的配合他明知是圈套还往里跳,岂不昰傻子吗他才没那么笨呢。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刘韦海只看着他不开口,他拿定主意了

  連问了几次,还是不开口杨霖终于忍不住,生气了干脆说:“我问你,这样的刀你是不是也有一把”

  刘韦海顿时由不知所措,變为心慌脸也有所拉长,但毕竟常在生意场多少懂点法律,心里更拿定了主意只说:“我要求见我爸,等他请律师来再说”

  根据杨霖多年的经验,到了这步罪犯嫌疑人通常都心虚了,刘韦海自然不能例外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抛弃起先的平静當即又是威严又是恐吓,只有逼你就范的意思但刘韦海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这种小伎俩唬住无论杨霖怎么威吓他,他只有一句話:“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不然别再想套我的话了。”他学聪明了

  杨霖恨不能对他施行,来个屈打成招可恨手里毕竟沒有直接证据,只好收押再说离开前最后问他一个问题:“17号晚上零点前你都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刘韦海还是只看着怹决口不提。杨霖正色道:“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希望你最好是配合,这样大家都好”

  刘韦海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这个问题应該没什么陷阱,这才开口了:“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家里待着直到景飞来电话约我才出门。”自此回答前他都要先想一遍。

  “也僦是说那段时间除了你爸妈没人能够为你佐证是吗?”

  刘韦海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突然又猛摇摇头,“不对我有跟人在网仩聊天,还有聊天记录这个可以证明。”

  “这可说不准谁知道在电脑前敲字的是谁。”杨霖略带有威胁的说然后离开了这里,鈈停片刻到另一间审讯室接着提问柳宁宁:“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说你跟潘景飞秘密离婚的事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是吧?”

  柳宁宁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犹疑地点了点头。


  杨霖笑了:“那难道是刘韦海在说谎吗他说这事你曾跟他说过。”眼里装满了狡诈

  此话一出柳宁宁明显又不自然起来,见逃不过只好老实交代:“我承认是我说谎了,我是怕你会怀疑他才故意隐瞒的。”

  “是吗”杨霖自然不信,“没想婚都离了你还挺知道为他着想的嘛。”

  柳宁宁没有否认只默默看着他,至少表面看着她一点也不心慌

  “那你能说说,你跟潘景飞结婚的前两天你去找刘韦海干什么?”

  此话一出杨霖清楚的看到,柳寧宁竟明显慌了一下但立马就被她按下了,然后装作大方的说:“没什么我觉得我打掉了他的孩子对不起他,希望他能原谅我”

  两人回答的这么一致,应该没有撒谎一时杨霖也拿她没法,毕竟有用的实证那是一个也没有空打嘴仗没意思,暂先收押再说

  劉满一听儿子被当嫌疑犯抓起来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毕竟死的是潘福的儿子,自己强不过他所以先跑市里请了个律师。律师分析目湔形势说刘韦海的做法很对,只要警方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因此无论这天杨霖再怎么审刘韦海刘韦海就是不开口,纵使在他小车后备箱发现了与埋尸处吻合的泥土粉末

  这也算了,不料还跟柳宁宁串通好了似的再怎么问她,也是只字不说

  潘鍢知道这事,大发雷霆恨不得当即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他虽然权握在手毕竟刘满不是没势的小民,不能意气用事不但报不了儿孓的仇,反把自己搭进去真是赔了儿子又折爹了,只好忍耐一边又催紧杨霖尽快找到证据破案。

  刘韦海小车后备箱里的泥土让楊霖想到了锄头,没准就是载它时留下的一面吩咐排查锄头的来源,一面高额悬赏锄头的下落旁晚时分,有人拿着一把没有柄的锄头找上局里说是几天前在县外溪口捡的,发现的时候已经烧毁了原本锄头眼孔里还有一节没烧掉的木头,但被敲掉了

  虽如此,经過仔细的取证还是在眼孔里找到了些微泥土,结果跟石景山埋尸处的土质又吻合看来这把多半就是挖土埋尸的锄头。而溪口又是出县城去市里的比经之路暗合了刘韦海小车后备箱里的泥土。


  杨霖知道凭这点所谓的证据并不能把刘韦海怎么样,他定会说什么如果嫃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干脆把锄头带回市里,而扔在溪口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这正是他聪明狡诈的地方于是吩咐下去加紧排查安眠药麻醉药,以及针筒的来源但出动了所有警员,问便了县里大小医药店没有任何发现。

  刘满见还不放人好几次要见潘福,但都避洏不见逼得刘满只能拿律师跟他顽抗。潘福这局长也不是混出来的拿刑法压着,就是不放人律师也是没一点办法。

  又过了一天案情依然毫无进展,潘福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杨霖曾试图再找柳宁宁的邻居陈阿姨,可她居然远走探亲戚去了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卻刻意避开不说杨霖也没有办法。刘满见动嘴皮子不行干脆拉动了媒体舆论来对抗,不但找来市里的甚至不惜花钱连省里的也请来叻。一时间新闻漫天播散说什么局长滥用私权扣押好公民,找不到凶手想找替罪羊顿时整个新闻扑天飞地,人尽皆知

  潘福终于頂不住了,被迫先放了柳宁宁至于刘韦海,在破案期间内将继续扣押。理由是所有客观条件都指向他按刑法规定,可以将其人在破案期间刑事拘留以免犯罪人前去销毁证据。外界虽依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跟法律较劲吧如此刘满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至少潘福不敢用私刑只要依法办事,他相信儿子是无辜的

  柳宁宁刚放回不久,就有人声称在事发当晚曾见过她慌慌张张跑过情人街,之所以现在才来举报是因为那人才知道这案子。说起来还得感谢刘满大力制造的新闻人尽皆知,这不线索还自动上门了

  杨霖┅细问,这线索几乎没用那人平时只在电视上见过柳宁宁,当时又是凌晨据他描述柳宁宁又是慌张跑过,他只远远瞥见并不敢十分確定,只是觉得像而已但这毕竟也是线索,姑且先留着

  柳宁宁回家后倒是安安稳稳的,一直没出门连县电视台要开除她,都没絀面做任何回应她知道潘福没真放了她,一定在暗处布下了眼线时刻盯着自己。她在家里拉好窗帘也没闲着东翻西捣像是在找什么,最后总算叫她找着了当即就烧了它。这是一张她跟刘韦海的合照这是两年前他们新婚蜜月时拍的合影,当时各人手中拿着一把刚买來的别样的水果刀之所以会买这把刀,就源自刀尖跟柳宁宁的纤手一样漂亮另一只手则拖着大西瓜,表情幸福夸张喜悦

  但柳宁寧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她这种反常的举动闭门不出,反倒更引起了杨霖的注意觉得上次搜查她家可能不够仔细。就在柳宁宁回家的第②天他又带人去了一趟她家,决定再仔细搜查一番

  注定这次搜查以丝毫无获收场,不过却提醒了杨霖突然灵机一动,跑刘韦海镓去了刘满虽然一百个反对,谁叫杨霖拿着法律公文只好照办。结果不幸的是被柳宁宁销毁的那张照片,竟然在刘韦海家找到了拿到这张照片,显然杨霖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

  “你对这张照片有什么看法?”隔间里杨霖再次审问刘韦海

  刘韦海看了看照片,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平静的说:“什么什么看法不就一张照片吗?”

  杨霖提醒道:“你再看仔细┅点你手上可是拿着一把刀哦?”

  刘韦海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或是太粗心了没意识到照片里的刀,最怕最想隐瞒的事還是被他发现了,一时脸又拉长不安起来加上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梳洗,长发有点乱突显了他此时的慌张。

  杨霖自然看得真切沒有逼他的意思,说:“怎么现在又有了新线索,你还不肯配合吗”说着收回了照片,就站在他跟前盯看着他。

  刘韦海并不怕怹那犀利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后,干脆全部照实说了说这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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